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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零點風暴 第十五章 舌戰

作者:雲昊

    十一月十八日晚,零點公司記者招待會現場。

    這次記者招待會是零點公司第一次正式在媒體上面亮相,因此龍翔等人都相當重視。出席招待會的人員更是囊括了現在在公司擁有實權的所有高層。新聞發佈人更是由公司的絕對首腦:總裁龍翔擔任。用分管廣告宣傳的市場部部長陳羽的話說,龍翔這個名字本身就是最吸引眼球的。因為所有的產品都是由他完成的,陳羽準備將他塑造成一個富有傳奇色彩的天才人物,一個中國民族計算機產業的急先鋒。零點公司在一個半月內創下了銷售額將近三億的水平,打破了業內的記錄,而一個初創的公司能夠做到這點,更可以說是中國計算機業中的奇跡。這一切離不開零點公司產品的先進性能,也就是說龍翔的研究成果,這必將使得公眾更加關心龍翔。讓他親自出馬,在宣傳和形象上是有相當好處的。

    這次的記者招待會,雖然得到了媒體的極大關注,但是前來的記者主要來自國內的媒體,國外的媒體不知道怎麼回事,來的人很少。記者招待會開始後半個小時,龍翔他們才知道,原來在同一時間,英特爾、代爾、IBM、索尼、東芝等等廠商也召開了聯合記者招待會。雖然這個記者招待會規格很小,僅僅由這幾個廠商的一個級別不高的發言人主持,但是國外媒體的記者卻大多數去了那裡。這次記者招待會,也成為國外計算機廠商正式打壓排擠零點公司的開始。零點公司所代表的中國民族計算機產業與國際計算機巨頭的戰爭,也就在這樣情況下悄然打響。這是一次你死我活的戰爭。零點公司產品那超越時代的先進性能加上零點公司那中國公司的身份,讓零點公司一開始就被國際計算機巨頭視為不可和解的敵人。因為在那些白人及其走狗的眼中,中國人永遠都只能也只配在技術和經濟上成為他們的奴才,因為他們為對中國犯下的血債而心虛,懼怕中國崛起後對他們的報復。

    當然,雖然來的外國記者不多,畢竟還是來了幾個的。不過他們心底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就不知道了。那些記者除了極少幾個外,大多露出一副傲慢模樣,幾乎駕臨在那些中國記者的頭上了。龍翔看到那些國外記者一個個囂張跋扈的樣子,心中生怒,暗自決定今天一定要給他們一點好看。

    記者招待會上,首先當然是由龍翔發佈零點公司的信息。這些東西除了在開頭對零點公司的用戶作出感謝和保證售後服務外,剩下的就僅僅是一些套話,要麼就是已經出現在零點公司宣傳廣告上或者已經向外公佈的信息。記者們的心思都不在這個上面,後面的記者提問才是最精彩的地方,也是這些記者表現自己能力的地方。要知道能否從龍翔口中挖出些內幕消息可就全靠他們的本事了。

    第一炮是新華社的記者打響的。龍翔知道新華社已經得到上面指示要求大肆宣傳零點公司,因此這個記者的提問也顯得不那麼犀利:「龍總裁,您好,我是新華社的記者,您設計的筆記本計算機是中國第一款完全自主知識產權的產品,並且在性能上不遜色於國際知名廠商的先進產品。請問您是怎樣產生自己設計筆記本電腦的念頭並取得成功的呢?」

    對方如此上道,龍翔當然也順水推舟,他的目的就是把自己打扮成挑戰國外技術封鎖的鬥士:「從小到大,我就是一個電腦發燒友。當時當時我家裡窮,買不起電腦,心裡就想,以後我一定要研究出一種廉價的電腦,方便我這種窮人家的孩子學習。後來我長大了,懂事了,才發現我們中國在計算機產業上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地位。大家知道,計算機在生活中、在經濟上、軍事上、科研上的用途非常重要,可是我們使用的卻還是一些國外的產品,而且外國人還對我們進行技術封鎖。我們沒有自己的知識產權,沒有自己的操作系統。我們造不了CPU,造不了內存,造不了硬盤。照這樣下去,我們怎麼發展得起來?因此我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打破外國人的封鎖。我要用自己的成果向世界證明:搞計算機,中國人也不差!」說到激昂處,還揮舞著自己的雙手。

    當然他沒有騙人,他以前心中的確有這樣的想法。但是,那僅僅是想法而已,他明白自己根本沒有那樣的能力。如果沒有了那次異變和異變對他生活帶來的改變,到現在為止,那也僅僅是一個想法而已。當然眼下一切都不同了。

    接下來一個計算機專業雜誌的人站了起來:「龍總裁,貴公司的產品價格低廉到讓人無法相信,根據專家的計算,這種價格連成本都難以保證,請問這是否貴公司為了佔據市場產區的傾銷手段?貴公司不認為自己有惡意擾亂市場的嫌疑嗎?貴公司說要發展民族計算機產業,這種行為不是在打擊那些資金沒有國外廠商雄厚的民族廠商嗎?這種行為貴公司如何解釋?貴公司的這種行為能堅持多久呢?」

    龍翔知道那個計算機雜誌和國內市場的一個財大氣粗的計算機廠商走得很近,這句話當然是站在那個廠商的立場上了,當下笑道:「這位記者先生,您錯了!首先我們並不認為這是一種傾銷手段。我是一個商人,開公司當然是為了賺錢,不賺錢的生意誰會去做?我們公司出售的計算機雖然售價低廉,但是並非連成本都無法保證。我們的計算機售價都是經過成本核算的,雖然我公司的具體盈利數字是商業機密,我無法告訴你,但是肯定不會虧本。因此這不是一種傾銷。我們明明可以以更低的價格出售產品,為什麼要把產品價格定很高?我們商家不就是為了消費者服務的嗎?這種行為不是明明白白的損害消費者利益嗎?作為一直將消費者利益排在首位的我公司,這是不能接受的商業欺詐行為。至於說保護民族產業,為了我們的民族產業,我們的國家和我們的消費者已經付出了很多,為什麼他們現在還沒有發展起來?這種保護有何意義?我們希望我們的作為,能夠給那些一直高高在上的企業提個醒:國家和消費者不欠你們的,你們必須自力更生!在後面我要再次申明:在零點公司面前,消費者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我們將一如既往地把目前這種讓消費者得到實惠的政策進行到底,絕不改變!」

    一個戴著眼鏡的記者站了起來,那狂熱的眼神告訴大家他是零點公司忠實的擁護者:「龍總您好,我是零點公司產品的一個消費者。作為一個普通的消費者,同時也作為一個比較瞭解計算機業界的記者,我認為零點公司的產品是我所用過的計算機產品中最優秀的。我們注意到,零點公司在所銷售計算機裡面預裝了一種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名叫太極的操作系統。這種系統相當穩定,而且全面兼容WINDOWS和UINX的應用程序。我甚至從某些專業人士那裡瞭解到,這種系統就算不安裝任何殺毒防毒軟件,也幾乎是不被病毒侵害的,請問這種操作系統的開發廠商是否也是您開發的?同時,如果不涉及到商業機密的話,能否冒昧的問一下,這種系統採用了何種方式才能達到這種『百毒不侵』的高超境界。」

    龍翔點點頭:「首先感謝您對我公司的支持。不錯,這種操作系統也是由我開發的。目前預裝的版本是第一版,還有許多缺陷。我們正在開發它的下一版本,名為『太極2006』,將在明年發售。今年年底大家可以從本公司網站上得到它的測試版。至於『百毒不侵』的本事,這是固化在太極系統中的一種名叫『長城』的技術,這種技術能夠完全智能化的幫助系統反抗病毒的侵襲。我希望『長城』反毒系統能夠幫助所有用戶抵擋住病毒和黑客的侵害。」

    「零點公司在繼向英特爾公司挑戰後,還想挑戰微軟嗎?」

    「零點公司是否有足夠的能力同時開發計算機軟件和硬件技術?」

    「太極系統真的能夠完全兼容WINDOWS和UNIX下的應用軟件嗎?」

    這可是個爆炸性消息,大家七嘴八舌問了起來。

    龍翔連忙擺手:「大家請靜一靜!關於這種操作系統的信息請大家訪問本公司的網站:www。lingdian。com。cn,以後本公司的一切最新動態都將公開在網站上發佈。」

    一個小個子記者站了起來問道:「龍總,我也是貴公司的用戶。我發現,貴公司的太極系統啟動的時候,完全是中文界面,而且系統的深層代碼都全部由漢字表示。而在以前,漢化得再好的操作系統都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中文界面,這是否表示貴公司在軟件漢化上也擁有很強的技術實力?」

    龍翔搖頭:「我們這種操作系統是全中文操作系統。從系統的內核到外殼,都是純中文的。這也是我國第一個全中文操作系統。這種操作系統我們採用了一種全中文的程序語言『普語』編寫。這種語言簡單易懂,學起來十分方便,可以說只要懂得中文就能夠用這種語言編寫程序。普語的開發軟件我們將在網站上免費向大家提供,大家可以利用它來開發基於太極系統的程序。太極系統將向全面個人化發展。任何人都可以通過普語開發軟件編寫簡單的屬於自己的軟件,打造完全個性化的系統。這將使太極系統成為真正的開放源代碼系統。」

    另外一個年輕女性記者站起來問道:「龍總裁,我從網上得到消息,很多人將貴公司提供的操作系統光盤拿去在其他電腦上安裝,安裝都無法進行,請問這是什麼原因?」

    「太極系統是一款全中文操作系統,目前,除了我公司開發的同樣是全中文內核指令的芯片外,其他任何芯片都無法識別。這是為我公司的計算機量身打造的操作系統。當然,我公司的芯片雖然是全中文內核指令,對其他語言的內核指令也是兼容的,因此其他操作系統能夠在我公司的計算機上安裝。簡單的說,我們兼容一切計算機,但是別的計算機不能兼容我們。當然,為了拓寬國際市場,下一個版本的太極系統將會開發翻譯功能,使全中文內核的太極系統同樣能夠在其他語言內核的系統上安裝使用,單是其性能將會無法完全發揮。」

    到現在為止,那些外國記者雖然要求發言,龍翔卻一直沒有理會。

    終於一個外國記者忍不住站起身來,用英文說道:「龍先生,」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龍翔打斷了:「對不起,先生,這裡是中國公司面向中國消費者發佈信息的場所,請使用中文。如果您不懂中文,請恕我無法回答您的任何問題。」

    那個記者一驚,用英語不停的叫:「It』sunfair!It』sunfair!」

    龍翔絲毫不理他,扭過頭去:「下一位。」那記者居然用漢語悄聲罵了句:「他媽的!」龍翔馬上叫起來:「保安,請這位先生出去!」

    在他旁邊一個金髮碧眼的美麗女記者憤憤不平的站起來,用流利的漢語譏刺道:「龍先生,您憑什麼趕他出去?就因為他不說中文?難道您居然不懂得英文嗎?難道您的思想還停留在幾百年前那個腐朽守舊的年代?」

    龍翔哈哈一笑:「首先,一個中國人不懂得英文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你們英語國家也不是都懂得中文嘛。其次,英文僅僅是一種語言,一種工具,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有了它固然方便,沒有它也不至於無法生活。我們歷史上有過守舊的年代,那是我們的錯誤。而真正的中國人的文化一向是主張兼容並包的,歷史上有很多在他發源地衰落的優秀文化在中國得到了很好的發揚,比如佛教文化。但是,兼容並包還必須以中國文化為主,我們不能丟失了自己的根源!那位記者眼下在中國,面對的大都是中國人,又懂得中文,為什麼就不能說中文?這是一種尊敬主人的基本禮節。敬人者人恆敬之!不要以為會說英語就比中國人高人一等!我們這裡不歡迎這種人!」說到後面,聲音轉厲!

    那女子微微一愣,訕訕坐了下來。那記者還是被保安拖出去了。

    龍翔這番話可惹惱了那寥寥無幾的外國記者,立馬有外國記者站了出來:「我抗議!我退場!」

    龍翔淡淡一笑:「請便。」然後扭頭對身邊一個人道:「記下來,以後我公司的任何人將拒絕這個人和剛才那個人的採訪!」

    剛才那女子又不服的站起來:「龍先生,您太意氣用事了!你以為拒絕採訪就有用麼?我們記者並不是非要採訪你們才行的!」

    龍翔忘了那女子一眼,大聲宣佈道:「鑒於剛才那兩個記者的不友好行為,我公司已經認為他們的行為代表了他們所屬媒體的態度,從今以後,我公司將拒絕任何來自那兩個媒體的採訪!」又扭頭道:「把這也記下來。」然後回頭對那女子道:「相信用不了多久,被我公司拒絕採訪的媒體會後悔的!」接著道:「下一位!」

    那女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十分尷尬,最後還是訕訕的坐了下來。其他的外國記者雖然沒有跟著退場,但是提問就有些胡攪蠻纏了。

    一個明顯可以看得出來是印度人的記者站起來,這回老老實實用稍顯生硬的中文說道:「龍先生,眾所周知,中國人的計算機水平一直相當低下,那麼你這麼先進的計算機是怎麼設計出來的?據英特爾的內部消息稱,貴公司的設計是剽竊了英特爾的技術得來的,龍先生怎麼解釋這種說法?」

    龍翔冷笑一聲:「第一,如果英特爾真的認為我公司剽竊了他們的技術的話,可以向法院起訴我公司。」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這麼做,那麼英特爾如果起訴他們,然後又敗訴的話,唯一的後果就是幫助零點公司在世界上打響了知名度,同時損害了英特爾本身的名譽,這種損己利人的做法,英特爾公司當然不會幹,頂多也就是散播點謠言也就完了。

    龍翔又道:「第二,中國人的計算機水平雖然不是世界一流,但是也相差不遠。至少中國人有自己的運算速度上億次的巨型計算機。我們之所以差,是因為我們錯過了計算機發展的時機。無數事實證明,我們中國人的科研能力並不遜色於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在者,我的設計和傳統的計算機截然不同,走的另外一條更快的路子,因此就算中國人發明了國際一流的計算機也不值得吃驚和懷疑,如果這都吃驚,那麼以後還有你們吃驚的呢!」

    接下來的問答完全可以稱得上「智龍翔舌戰群夷」,那些對中國含有偏見的外國記者個個問題刁鑽古怪,但是都被龍翔一一化解,反而弄得他們狼狽不堪。當記者招待會結束時,那些傢伙只好灰溜溜的離去,剩下的中國記者和少數對中國沒有偏見的記者不約而同鼓起掌來,掌聲歷久不絕。龍翔心中也感到大是痛快。

    而就在龍翔舌戰群夷的時候,他沒有想到在幾千里外正有人正通過電視轉播默默的關注著零點公司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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