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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使命 作者：tagani 第五章使命
「笨蛋，說什麼使命！」萊西看著塞恩接過勇者之劍，大聲喊道：「這樣的事情不是應該所有的人都努力去做嗎？為什麼總是只有幾個人在做？把這樣的事推在幾個人身上說是使命，活在這個黑暗世界的人們也太不負責了吧。為了這些不負責的人犧牲自己未免太可悲了！」 桑轉過身面對萊西，似乎在注視著她。他那沒有焦距的目光穿過萊西的身體，彷彿看見了內心的深處。「如果被賦予使命的人也不做，那麼不是同樣的不負責嗎？」他說。 「只有幾個人……有用嗎？」萊西說。 「如果不試的話……我不想有一天對自己說：」那個時候如果試一試，也許就……『這樣的話，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自己的！「桑回答說，」我和蒂亞的母親在我們出生後這樣說過，這句話是我在這黑暗的世界裡的支持力量，我是因為母親的這句話，才會直到如今還堅持著自己的使命！「」如果是這個樣子的，那個時候、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 …… 「媽媽，媽媽！你怎麼了？」 「我沒事，好孩子。快去開門，有人來了。」 「砰！」門被一腳踢開，七八個人衝進了小屋。 「你是怎麼搞的？難道忘記自己的使命了嗎？塔娜！」領頭的人惱怒的喊道。 塔娜努力支起身子，「對、對不起！」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不如對村子外面的那些魔獸說。這樣你還可以有點價值。」領頭的人冷冷的說，引來身後的人一陣贊同的譏笑。 「對不起，可是那個時候小愛文真的很危險……」 「混蛋！一個小孩和整個村子的人比起來哪個比較重要？這樣的世道裡，不能因為一個人而犧牲大家。你是這個村子裡唯一可以為大家抵禦魔獸的人，現在為了那個小鬼弄成這個樣子，村裡的人是怎麼也不會原諒你的！」 「對不起……我會努力復原的……」 「你看看自己這個樣子怎麼可能還有復原的希望！反正這裡以後是沒辦法住下去了，村子裡的人都會遷往安全的地方。像你和這個小鬼這樣沒用的人，我們是不會帶走的！」領頭的人說。 「說不定把她們留在這裡還可以吸引外面的那些魔獸，大家就能夠安全的離開了。這樣也算是完成最後的使命了吧！」領頭人身後的一個人冷笑著說。 「嗯，這樣倒也可以……」 塔娜驚駭的坐起來，一把抓住領頭人的衣服，懇求著：「不！不要！求您了，村長！我女兒她還太小，求求您，把她也帶走吧！我的話怎樣也可以，求您把我的孩子帶到安全的地方吧！」 村長厭嫌的擺脫塔娜，說：「放手！你再怎麼乞求，我也不會答應的！沒用的人，我是不會帶走的。大家也都是這麼想的！」 「沒用的人，只配做魔獸的糧食！」 「這個世界，只有強者才能生存！弱者只有死！」（「身為弱者，真的就那麼應該死嗎？」宗次郎如是說。：p） 「村長，不要浪費時間和這個女人囉嗦，反正我們是不會帶她們走的。」 「是啊……」 一群人發洩完怒氣，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村長。」另一個臉頰削瘦的人突然說話，他是這幾個人裡最年長的人。 塔娜似乎看見了希望，眼睛一下子亮起來，期待的看著那個阻止村長的人。 那個人走到村長身邊，低聲的說了兩句話。 「這樣……這個小鬼可以嗎？」村長懷疑的打量躲在被踢開的門後的小女孩。 她正用驚恐的目光看著眼前這些可恥的人，發現領頭的人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更加駭怕的往門後縮去。 「反正現在已經弄成這個樣子了，就用她試一下也沒關係。說不定她也有她媽的能力。」那個人說。 「嗯，有道理。」村長沉吟著說，「不過還是先確認一下的好，有什麼辦法嗎？」 「這個很簡單。這裡有一塊魔法水晶，只要讓這個小鬼拿在手上，看看有沒有反應就可以了。如果沒有反應，那就把這對沒用的母女留在這裡好了。」說著，拿出了一塊透明的水晶。 大家都意識到他的用意了，他是想讓這個小女孩代替她的母親。只要她也擁有她母親那樣強大的力量，大家就不用擔心村外那些虎視眈眈的魔獸了。 塔娜也意識到了，但是——「不，她還太小，她會死的！」她驚駭的說。 幾個人哈哈的笑起來，「為了整個村子的人，犧牲一個小孩又有什麼關係！」 有人說。 「來，小寶貝，到這裡來。」村長蹲下身，手裡拿著水晶石，極力裝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對躲在門後的小女孩說。 小女孩躲在門後，像一隻受驚的小鹿，猶豫了一下，仍然不敢出來。 「不，好孩子！不要過來！」塔娜喊道。 村長身後的人惡狠狠的說：「你閉嘴！你不是想我們把她帶走？」 「過來，乖寶貝！」村長強忍著不耐，試圖把她哄出來。 「你不想救你媽媽？到這裡來，我們會救你媽媽的。」出主意的人也加入哄騙的隊伍。 小女孩猶猶豫豫的走上前，「真……的嗎？」 「當然啦，我們怎麼會騙你？來，過來。把這個拿在手上。」村長把水晶石遞到小女孩面前。 小女孩伸出手，所有的人都注視著那塊水晶石，臉上帶著莫名的表情。那塊透明的水晶石在被小女孩細小的手指觸摸到的瞬間亮了起來，閃閃發光，好像那名貴的會發光的塞利茲寶石。所有人都發出了歡呼聲——這個小鬼果然是有那種能力的！ 「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村子裡的驅魔師！這原來是你媽媽的使命，現在變成你的使命了，你可要好好努力啊！」村長帶著滿意的笑容宣佈。 小女孩茫然不知的望著這些剛才還面目猙獰現在卻笑容滿面的人們，又看了看淚流滿面的母親，緊緊握住那塊發光的水晶，不知如何是好。 「我的使命……」 「使命這個詞大概是那些不想負責的人創造的吧！利用別人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只要對那個人說這是你的使命就可以了。然後那個人就會傻傻的做，還滿懷著喜悅啊、自豪啊、憧憬啊等等、等等這樣被賦予所謂偉大的使命所應該伴隨的情感吧。可是最後的結果呢？」萊西表情平靜，然而雙目卻閃爍著被壓抑的憤怒的火焰。 桑無法看見萊西的目光，沉默了片刻說：「我只知道，如果不做的話，就永遠不會知道答案。」 「答案？」萊西冷冷的說，「好吧，既然你這樣堅信你那所謂的使命，我就跟著你，讓我看看最後的答案。」她轉頭看向皮皮，「你呢？參加嗎？」 皮皮猶豫一下說：「其實我倒也不是很反對，不過你們好像是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的樣子，帶上我沒問題嗎？」 萊西敲敲他的頭，說：「當然沒問題，你難道沒有聽過從前那些偉大的冒險故事裡總是有一個小偷？你正適合扮演這個角色。」 皮皮摸摸頭說：「是這個樣子嗎？」 桑微微笑起來，回答他：「是的，我們需要一個身手敏捷的夥伴，況且我知道你不只是身手敏捷而已！」他別有意味的說。 「好吧，守護人，」萊西說，「接下來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們需要做什麼？」 「重新封印暗之子。」 上方突然傳來幾聲沉悶的巨響，整個墓室跟著搖晃起來。 桑知道發生了什麼，說：「快走吧，通道很快就會坍塌。」他這樣說，然而卻並沒有移動腳步，低頭面對沉睡在水晶中的勇者，彷彿深深凝視一般，並且伸出手撫摩一下。 感受到指尖傳來兩種力量交纏的波動，歎口氣，在心底輕輕地說：「再見，親愛的妹妹蒂亞！再次相見的時候，相信已經找到我的答案。無論如何，我們的宿命都會有一個終結！」 「再見，親愛的哥哥桑！希望再次相見的時候就是我們宿命的終結。」沉睡的少女無聲的回答。 誰也沒有發現，只有桑知道——她正在漸漸醒來——但願還來得及！ 「砰~」上方再次傳來巨響，震的墓室搖搖晃晃。 「這邊走。」桑領頭走向墓室的一端，那堵牆在他靠近的瞬間出現了一個閃著柔和白光的門洞。 桑站在門洞旁，等到騎士、舞者和皮皮都穿過去，才最後望了一眼勇者之墳（如果他看的見的話），轉身走出光門。光門在他身後合攏。大家發現他們在一個和剛才來時幾乎一樣的狹小通道裡。比剛才更糟糕的是，因為上方傳來的連續聲響，顯然影響到通道的穩固性，使這條古老的地道更顯得脆弱，似乎隨時會倒塌。 不用說，誰都知道很危險。不過皮皮還是大聲喊：「好像很危險啊！我們快點走吧！」事實上他一邊這樣說，自己卻回頭看走在最後的桑——這個神秘人實在太令他好奇了，他真的活了很久嗎？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好像看上去還是騎士比較老一點（事實上騎士仍只能算一個青年）——皮皮一邊打量桑，一邊好奇的沉思，以至於頭上掉下一個巨大的石塊都沒有發現。 「小心！」桑上前一把推開皮皮，石塊砸在桑的肩膀上，紅色的血液流淌下來。 受傷的騎士正勉強支撐著搖搖晃晃的身體前進，壓根沒注意身後的變故。 皮皮和萊西都驚訝的看著剛剛發生的意外。 「對不起。」皮皮結結巴巴，顯然他已經意識到是因為自己在發呆而導致桑受傷。 桑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但是他卻微微笑著說：「不要緊，傷口很快就會癒合。」這時候傷口已經開始癒合，接著自嘲的說：「這大概是不老不死的好處罷。」 萊西看了他一下，心裡卻在想：「他真的看不見嗎？」嘴上說：「既然沒事，那麼快點走吧。我可不想被活埋在這裡，成為勇者之墳的看門人。」 四個人終於跌跌撞撞的衝出地道，地道的出口竟然是萊西先前睡覺的小樹林。 藍色娜利雅已經重新露出面孔，正在漸漸的西沉，又一個夜晚將要過去。卡拉西城籠罩在紅色的火光中，如果在更遠一些的地方看去，倒像是地平線在隱隱發光。這樣的景色頗像春季夜晚月亮將要升起的景象。 「現在，以卡拉西作為起點，我們要開始旅行了嗎？」皮皮這樣想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