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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紛亂的季節

    與此同時，巴特拉的海尼森的最高評議會的大廳裡，吵成一團。和帝國的胸有成竹，信心在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議長約翰。戴維斯慌亂的擦著頭上的汗：「各位，這只是一個誤會，相信可以澄清的。我們可以和帝國方面多加交涉，一定可以和平解決。」

    「當然了，如果無法善了的話，特留尼西特的例子在前，議長大人自然可以投向帝國的懷抱。說不定可以成為整個銀河的議長大人呢！」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戴維斯的眼睛看到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後者以不屑的目光回視著他。

    「放肆！這是對待議長應有的禮節嗎？！還不快道歉？！」

    戴維斯的侍從如此呵斥道。

    「這可是我身為公民的自由，難道憲法的權利失效了嗎？」後者毫無敬意的反駁。

    「哼……」

    「我不明白議長大人如此拖延等什麼？我們早就該支援起義的同胞，而不是在這裡會議、會議、會議……」

    「舒倫堡少將，不要以為立下點功勞就了不起。請注意你的言辭！」

    真是天真的傢伙！後面的人暗暗想到。能靠這些政客幹出些什麼，才令人驚奇呢！舊民主同盟已經滅亡了，強要延續民主的空殼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一個國家的建立並不容易，而滅亡雖然因為外界的原因，但是物先腐而蟲生啊。一個天年已盡的老人，只是現實的浪費。而已經腐朽的國家的苟延殘喘卻不知要吸收多少新鮮的生命力啊！如果用來建設新的國家，改是多麼有用。

    如果同盟要滅亡，也要滅亡在同盟人的手裡。帝國算什麼？

    扁帽下露出了冷漠的眼神，掃視著紛亂的會場。

    現在需要的是毀滅的西風，掃滅一切腐，為新時代的到來迎來曙光！

    但願，尤里安本部長不要犯錯誤，使同盟真正的亡於帝國之手。那我建立新秩序的夢想就全完了。

    我要建立一個強有力的新制度，真正繁榮的社會……

    8月29日，在海尼森中心附近的山泉大道旁的一幢兩層高的小樓上。一個孩子高興的喊叫：「媽媽，快看，爸爸回來了！」

    然後飛快的跑下樓去「爸爸，爸爸！」

    那個男子高興的抱起孩子「威廉，長這麼高了！快讓爸爸看看！」高興的抱著孩子打個圈。

    「約翰……」

    「威廉，去一邊玩去吧！」

    「好的，爸爸。」

    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伊莎，我要出征了！」

    那女人楞了一下「此次出兵，恐怕凶多吉少啊！約翰，不要去了，你已經為政府做的夠多了！求求你，不要去了，好嗎？」

    男人堅決的搖了搖頭「你明白，這是不行的。」

    「為什麼？為什麼？你已經為他們犧牲了那麼多，這麼多年來，你一年究竟有幾天在家？」

    男人默默的轉過身去：「對不起！」

    沉默，還是沉默……

    這時，一個清亮而略帶稚氣的聲音響過。

    「爸爸，將來我也一定會像你一樣成為一個偉大的軍人，是不是？」威廉天真的問道。

    「為什麼會這麼問，威廉？」

    「隔壁的湯姆說他的爸爸最了不起，能有很多錢。可是，我喜歡爸爸，爸爸才是最偉大的，對不對？我將來一定像爸爸一樣，也去參軍！」

    約翰輕輕的蹲下身子，認真的直視著他的眼睛「威廉，只要你用全力去做，就一樣偉大。無論將來是否從軍，都要不負自己的職責。」

    威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約翰。蘭頓中將來到統合本部大樓報道。

    「敏茲部長，我們艦隊有五○○○各式戰艦。全部準備就緒，只是，我擔心到艾爾。法西爾的後勤補給的問題。」

    卡介倫接口道：「你們可以帶專署的運輸艦貯運糧食，這樣可以維持半個月。」然後苦笑道「如果半個月內沒有打開局面的話，那麼我們只好一起唱自己的葬禮進行曲了！」

    「不會這麼糟糕的！」尤里安說道。

    「但是，想起來真是頭疼啊。帝國的那些傢伙真的不好對付啊！」

    帝國軍總司令瓦列元帥總參謀長艾齊納哈元帥先鋒艦隊司令官畢典菲爾特元帥左翼艦隊司令官拜耶爾藍上將右翼艦隊司令官錦茲上將別動艦隊司令官拉豪爾森上將總共艦艇五○○○○艘，人員三百萬人。

    看來敵人的人員還有火力都在我們之上啊。

    同盟軍總司令尤里安。敏茲元帥總參謀長艾齊納哈亞典波羅元帥第1艦隊司令官山姆。舒倫堡少將第2艦隊司令官約翰。蘭頓中將第3艦隊司令官德科。拉蒙中將總共艦艇二○○○○艘，人員一百萬人。

    「如果能夠借助起義軍的力量就好了，可以拖住他們！」山姆。舒倫堡少將不由慨歎。

    「他們曾經和我們聯繫，但是恐怕我們不能寄希望於他們，舒倫堡」

    「是的，他們恐怕自身難保啊！」

    「恨不得所有的舊同盟的星域都起來造帝國的反！」

    「即使如此的話，最後還得由太空的戰鬥來決定勝利的歸屬。」

    一面匆匆說著對於戰局相關的評論時，一面拿起身邊的文件價。同盟的軍中柱石開始從桌邊離開了。

    「噓，舒倫堡少將過來了！」

    「那又怎樣？反正他是恨不得馬上打一仗。跟著提督，總是能感受到戰鬥的興奮啊！我們第一艦隊，可是同盟最英勇的軍隊了！喂，提督，我們又要打仗了吧？」

    「小兔崽子，看把你高興的。這樣樂禍好戰，當心受到上帝的詛咒，為地上早除禍害！」舒倫堡一口氣將杯中辛辣的液體一飲而盡，液體滑進喉嚨，穿過食管，立刻為胸膛帶來了燃燒一樣的氣息，彷彿全身的熱血都在躍動。

    「恐怕也是在提督的帶領下啊！」那個年輕的少尉快意的開著玩笑。

    「那麼，你就向地獄進發吧！」用薄薄的嘴唇吐出這樣的一句話，當今同盟最年輕的提督迅速的離開了。

    後面留下了興奮的竊竊私語聲。

    「聽說要和帝國軍開戰了。」

    「是嗎？」

    廳內的搖滾音樂聲似乎更加響亮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雜亂的聲音。繫著紅色飾帶的長頭髮的男歌手正拚命的搖晃著腦袋，聲嘶力竭的叫喊著無法分辨意義的聲音。威士忌、啤酒和香檳的氣息飄滿了空氣，混雜著人們的喧鬧的話語。

    蘭頓中將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旁邊拉蒙中將微笑著說：「嗨，約翰，現在十分流行的。『野獸派』，感覺如何？」

    蘭頓吁了一口氣「總是怪怪的，也許是老了吧，總是會想起以前的事情。也許回憶多於盼望就是老去的證據吧。總是懷念我們那時的曲子，比如《三千光年外的彼方》，還有《歸來》，《三種紅色》」他不由的哼起一段旋律，那是十分輕柔的韻律。提督哼唱時，剛毅的表情竟然是出奇的溫柔。

    「三千光年外的彼方，啊，為你守侯，千億的星辰，無垠的時空，為你守侯，請一定回來帶著星星回來吧……

    」拉蒙靜靜的聽著，輕輕的啜飲著杯中的紅葡萄酒。不由回想起年輕的歲月。崢嶸歲月，早已完全奉獻給了這個國家。自己的青春、熱血、激情，全都奉獻給了軍隊。想當年，愛麗絲也曾唱著這首歌來為自己送行。無數青年不也是在戀人溫柔的歌聲中和親人的祈禱中走向戰場，為了國家、為了理想、為了正義。

    可是……

    我們最後得到了什麼呢？

    想到這點他覺得杯中的美酒都有些苦澀的滋味，猛的搖了搖頭。自己失去的時光，但那些在青春的年華就失去了什麼的人呢？

    又十分茫然。

    他接口說道「三十年了——」

    「人生真是容易老啊。」蘭頓中將也輕輕喝了一口。然後看到四周亂紛紛的場面。「可是，『從來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啊！」

    拉蒙笑了笑「約翰，你何必這麼說。這麼多年來，你學識才幹都是突飛猛進，如果不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也許升上元帥的高位也不是不可能。歲月留給你的是豐碩的果實啊！」

    「能活下來真是幸福啊。我不過比他們都多活了這麼多年罷了，如果皮平、克萊恩、維克能活下來……」

    一陣難言的沉默。

    「那是命運的安排啊！」拉蒙無奈的歎息道。

    「命運？！」蘭頓的眼中厲芒一閃，像藍色的閃電劃過夜空，卻轉眼消逝的無影無蹤，又恢復了意興蕭索的樣子。「命運的天平好像沒有偏向到我們這邊啊，德科，這不是公平的比賽。我們的籌碼不夠，而且還不能夠自主的發揮。雅典娜沒有站在我們這邊啊！」

    「不必這樣悲觀。」

    「其實我們不必和敵人正面衝突。只要發動和組織佔領區的人民，採取地面戰爭的方式消耗帝國的戰力和經濟才是上策。帝國的軍艦畢竟不能在天空實行有效的統治啊。說到底，戰爭是人和人之間的事。然後，拖跨敵人，靜觀其變，尋機光復……」

    「敏茲總長不會採取這樣的手段的！」

    「是的，他不會。」

    緩了一會，蘭頓接著說「即使想這樣做，也未必會成功。如果你手上的牌不如人家，那麼你必須遠比對手聰明能幹才行。而宇宙的霸權的爭奪，需要一個鐵血人物的誕生。重建國家需要的是一個威力強大的人，甚至是神才可以。敏茲總長……」

    「這樣評論敏茲總長也太苛刻啦！」

    「我們在前面打仗，可是卻無法確定戰略的方針，就是能取得一時的勝利又能怎樣？後院還有了不起的老爺先生們吵吵嚷嚷，心裡想著怎樣對付自己的軍隊，限制軍隊的權力，哈！」

    兩人沉默了一會。

    「約翰，不必擔心這麼多，來再乾一杯。」

    在夏季的悶熱中，空氣中充滿了煩亂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