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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不是結局的結局 作者：Weekend 又一次，打上個感歎的符號，是舊的結束，以及新的開始，
漫漫長路上的每一次探索，都帶來唏噓不已的歡笑或淚水。 那些飄搖無定的幻影，在我迷茫的眼前一一顯形……好吧！ 隨你們爭先恐後，你推我搡，隨你們竄出霧靄，洶湧澎湃！ 來吧，我的幻想，在空中瀰漫，青春的熱血令我心胸激昂！ 。。。 這是一間裝飾得富麗堂皇的華美房間，但美中不足的是，天頂之上那盞晶瑩剔透的水晶吊燈並沒有發揮它原有的功用，唯有四壁鑲嵌的燭台散發出柔和而微弱的火光，這使得所有裝潢都失卻了它們應有的光彩。 「你失敗了，露瑟。告訴我他們是誰，說吧。」倚坐在豪華座椅上的金髮男子輕搖手中的酒杯，漫不經心地說道。 他那流蘇般的金亮長髮沿著座椅扶手直瀉而下，葡萄酒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出鮮紅的血色。 「四個冒險者……每個都擁有不遜於行刑官的實力。」那個曾經企圖刺殺國王裘剛的瘦高女性端立在金髮男子的面前，縱然面對前方不斷湧來的恐怖殺意，她的神色依然平靜而古板，就好像戴著虛假的面具一般，「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但他們似乎認識卡奧斯。」 那金髮男子巧妙地利用牆角的陰影，遮蔽了自己的面容，他盯著「行刑官」無神的眼睛注視了許久，然後用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低語道：「……原來如此，有這麼強的對手，實在是難為你了。關於那些冒險者的身份我會詢問卡奧斯的，你可以下去了。」 「遵命。」高瘦女子靜靜地離開了房間。 「最近的生意難做啊。」不知何時，一位身著黑色燕尾服的年輕人已坐靠在大開的窗戶邊沿之上，他的容貌很有些貴族氣質：薄嘴唇，尖下巴，黑色的卷髮濃而細密，膚色蒼白彷彿終日不見陽光，手指細瘦而精巧，留有保養得很好的指甲。 假如教廷的克洛德教皇復活而且又正巧在場的話，他會認出來者正是自己從前的貼身男僕貝薩。當然，現在他擁有新名字了——卡拉亞。 「有什麼事嗎？我以為我們的協議早已達成了。」從語氣之中，聽不出房間主人對客人的到來所表現出的絲毫歡喜或厭惡，但從句意上進行斟酌，他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沒什麼大事，只是想再確認一下你的意思，那些魔性之種雖然效果顯著，但耐久性畢竟不如魔性之實來得久遠。」神秘的來客擺弄著戴在左手中指上光芒四射的鑽石戒指，一面悠然自得地絮叨道：「你可要知道，三個月和一年，差得遠啦，什麼東西都得要物盡其用，資源有限，我們必須抱有長遠眼光嘛。」 「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還有別的事嗎？」 「真是的，總那麼死板，小心臉部肌肉抽筋啊？」卡拉亞咧嘴笑了，露出一排白而銳利的牙齒，「好把，我盡量說得實在一些，嗯∼我想僱用五位『行刑官』和我一同去亞蘇羅爾帝國辦些事情，如果能加上一位『檢察長』那就更完美了！具體的情況恕我無可奉告，反正事後你總會知道的。……如何？同意嗎？酬勞可以現在付清，我的信用可是一流的。」 「我能不答應你嗎？免費借你一個月也罷！五位『行刑官』……就是刺殺國王也足夠了！雖然你真的這麼做了也沒有什麼關係，但請務必把五個人完完整整地帶回來，『行刑官』都是『囚徒』的寶貴武器，要是有所損壞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你可真夠朋友，謝啦！」在夜色掩護之下，卡拉亞無聲無息地從金髮男子眼前消失了。 「簡直就像在同吸血鬼打交道。」他停止搖晃酒杯的動作，飲盡了杯中最後一滴液體。 。。。 一望無垠的沙漠上，正有兩個人影緩慢地移動著。 身著綠色上裝的占卜者轉過身，對盜賊微笑道：「送到這兒就可以了。」 氣喘吁吁的伯克蘭不滿地吐吐舌頭：「你終於說出來啦？還以為你會要我一直陪送到風之谷呢！」 「最後奉勸你一句，關於人類的事，還是別深入為妙。另外，對主宰也別太放肆了，神之怒是誰也惹不起的。」占卜者邁開了腳步，向著南方走去。 「對！對！對！你總是瞻前顧後，所以才能活得那麼長久長！誰說不是呢？好啦，再見！」背後的盜賊僅作口頭上的敷衍，不禁令普洛菲特大搖其頭。 兩人的距離漸漸遠了，遠了。 平和的聲音從遠方隱約地傳來：「再見吧！願你永遠保有那份快樂的心境。」 「再見了，願你早日擺脫占卜者的宿命，真真正正地把握住命運的絲線！」伯克蘭的身影很快模糊在了風沙黃土之中。 （占卜者的宿命：能預測而無法改變的未來） 。。。 當伊恩從睡夢中醒來，身邊的被褥早已空空如也，只餘下那幽幽的淡雅體香，暗示著伊人無與倫比的美態。 成長在那極度荒淫糜蕩的上流社會，即使是伊恩也無法超然於物外，還差數月才算得上成年的他，對於男女情愛的瞭解，已經是經驗豐富了，像這樣由女方主動的經歷也並不是沒有過，但這種念念不忘的感覺，卻是從來沒感受過的。 她的美，是不屬於塵世的，有千百種風情，讓人看不厭也猜不透。她擁有聖潔的容顏，端莊的氣質，但那種叫人心醉的歡娛之感卻決非純情無知的少女所能提供的。到底是為了愛？抑或只是為解一時的飢渴？答案無從知曉。 表裡不一的特質為她帶來更多的神秘，少年毫無理由地覺得地，即使在兩人合為一體時，美狄亞也沒有對自己完全地敞開心扉，在他耗盡最後一絲精力而沉沉睡去之前，她的內心仍然存在著一隅禁區，不允許任何人的絲毫窺伺。 「到頭來，我依舊對她一無所知……」 。。。 「什麼？他們已經離開了？去了哪兒，快說！」瑪格麗特抓住旅館服務員的肩膀使勁搖晃，似乎這樣做能幫助回憶。 「我怎麼會知道……」侍應生準備用萬試萬靈的推托之詞搪塞這位無理取鬧的客人，但他在覺察到那位暴力女子逐漸顯露出的擇人欲噬的表情後，便立刻改變了主意：「不過我似乎聽到他們談論亞蘇羅爾帝國、皇城賽托加之類的地名，該是向東北方向走了。」 「向東北方嗎？可惡，別想甩了我！」她一陣風似地奔出了旅店。 在郊外同民眾一起開鑿水渠的馬納卡國王子許羅諾正盤腿坐在沙地之上小歇片刻，他見到遠處的塵土飛揚，還見到長髮的少女駕馭疾馳的快馬向亞蘇羅爾帝國方向遠去，似乎在追趕著什麼人。 「最後一位冒險者也離開了，他們都為自己的生活，為自己的理想而努力著，我也不能鬆懈啊。」他拿起手中的鐵鍬大聲喊道：「同胞們，為馬納卡光明的未來，加油！」 眾人的呼喊響徹雲霄。 。。。 數年後。 在如此漫長的歲月裡，大陸上自然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但地處荒涼的馬納卡王國卻未曾受到過多的波及，在國王和人民的一致努力之下，如今的馬納卡，已成為了尤瑞斯大陸上掘起的一個新興強國，無論在經濟，政治，還是軍事上。 今天是一個歡慶的日子，哈瓦皇城到處張燈結綵，好不熱鬧。因為，馬納卡王國的新國王，將迎娶他年輕美麗的皇后。 夜晚，城外燃起了巨大的篝火，年邁的婦女們唱著攜永質樸的古老歌謠，一對又一對青年男女手挽手，繞著火光圍成圈，跳起了沙漠民族特有的婚典舞曲，而站在由情侶所組成的圓圈中心的，便是這次婚典的主角——許羅諾和前索姆西克族族長貝思嘉。 有誰能想到，本是戰場上相互對陣的敵人，現在卻成為恩愛的夫妻，命運真是無常啊！ 天邊傳來隆隆響聲，浩渺的夜空忽然泛起五彩斑斕的光華，這比禮花更為絢麗的賀禮，足以讓所有人駐足觀望，在場的魔法師都驚訝不已，他們從沒有想過，魔法是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 新娘將雙手合在胸前，由衷地說：「真美！我得好好感謝這位不知名的朋友。」 「他們會不好意思的。」新郎摟住愛人的肩膀，嘴角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 遠處高高隆起的沙丘之上，兩個傲立的身影並排站在一起，仰望天空中浮現的光彩。 地表的沙礫突然劇烈顫動，一頭碩大無朋的砂蟲鑽了出來，很意外地，它恭敬地伏下身子，任由其中一位冒險者輕輕的撫摸。 「呵，吉米，你已經長這麼大了？還沒有將我忘記嗎？我也沒有忘啊。每一段冒險的經歷，我都銘記在心，那些珍貴的記憶，我將永遠不會忘記！」 另一個身影又一次揮動右手，天上的彩光因此變得更為繽紛，有感慨萬千的語氣在空靈的大沙漠上迴盪： 「這小小的禮物，並不足以表達我們滿心的喜悅和祝福，但至少，讓它照亮每個人幸福快樂的容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