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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庫侖比之牙 作者：Weekend 他開始攻擊了！
彷彿是飢餓難熬的鷹鷂，用嘴甲撕扯著獵物， 皮肉、筋骨還有內臟，消滅殆盡不放過絲毫。 「聽清楚了——我們是強盜，留下買路錢！呃……這樣開場太老套，換成——停車接受檢查或被倒吊著鞭打，你們兩選一吧！唔……也不好，算了——給你們猜個謎，回答不出就得當我的晚餐，嗷！」傑勒爾德癲狂地胡言亂語，並裝扮成斯芬克斯的模樣。 「什麼東西出生時沒有腿，成年了用手走路，年老力衰後用舌頭爬行？」巴托羅繆同他一唱一和，頗為默契。 伯克蘭跳出馬車，朝傑勒爾德衝去，伊恩緊隨其後，奔向巴托羅繆，他們兩人異口同聲地喊道：「答案是……你們被吊起來鞭打的模樣！」 「斯芬克斯」怪笑著向後退卻，肩上的布偶開始想盜賊打招呼：「嗨！我是迪卡爾，好久不見，最近混得不錯吧？我可就慘了，已經十幾天沒去找洗衣女工，身上一股酸味，真懷念她們粗糙的大手哦！」 「你那個布娃娃是自己做的還是買的？」 「你管這麼多幹嘛？羨慕了？」 「因為你很快就得買只新的了！」 伯克蘭呼地一拳直轟向傑勒爾德，小丑靈巧地躲過，依舊向後奔逃。 直到跑出數公里外，這假扮斯芬克斯的小丑才撕下偽裝，準備迎戰。 「調虎離山？你以為科帝士是僧侶嗎？」盜賊不屑地聳聳肩，出其不意地踢出一腳，正中小丑的腹部，可就像打在軟棉絮裡，使不出勁。 「嘻，你是打不疼我的。」傑勒爾德奸笑道。 「是嗎？」伯克蘭向四周小心地環視，在確定附近沒有一個人時，他也奸詐地笑了，「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那我就施展全力囉？一定讓你享受到天堂的滋味……」 小丑感到眼前的少年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他開始後悔了…… …… 伊恩在空中飛速地躲閃巴托羅繆的魔法攻擊，面色枯黃的小丑譏諷道：「怎麼？ 害怕得連咒語也不敢念了？」 金髮少年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平和地說：「我只是在思索一種簡單有效，而且迅速清除垃圾的方法而已。」 …… 忠誠的聖騎士將「蒼白的正義」緊握在手中，小心翼翼地緊盯住忽然出現在馬車背後的殺手，那男子脫去草帽，露出一頭銀白的亮髮。 「卡奧斯，沒想到是你！」 科帝士面前的陌生男子真的是那個表情豐富的卡奧斯？可他的面頰僵硬得如同鐵皮一般。 「我是賞金獵人，但也是『囚徒』的『行刑官』之一。有人為你們的王子定了罪，他必須死！讓開吧，科帝士！殺了賽巴斯帝安，我們還是朋友。」「白髮鬼」冷冷地說。 「放棄吧，卡奧斯！挪開你的劍，我們還是朋友！」 聖騎士毫不退讓，戰端一觸即發！ ※※※ …… 傑勒爾德被大卸八塊，身體七零八落地撒了一地，蹲在一旁的伯克蘭卻毫不放鬆，警惕地看著屍塊。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盜賊疑惑不解。 原來，這些外表看來栩栩如生的肉塊，竟然都是用棉花填充的！ 「嘿嘿，想知道這是怎麼會事嗎？。」原以為是小丑在控制的布偶竟自己站了起來，用他那黑寶石般的眼睛盯住伯克蘭：「我的靈魂在這兒，就這麼簡單。我原本是誰並不重要，怎麼會在布娃娃裡跟你也沒關係，重要的是——你把我給惹火了，我要叫你好看！」 ※※※ 「暴風的異端，驟雨的前奏，請化作震耳之轟鳴，耀眼之閃芒！雷電！」巴托羅繆從指尖射出數道紫色閃電，擊中伊恩及時張開的翔封界，將魔法護罩連著裡面的魔導士迫至高聳入雲的山壁前。 「呵呵，你現在再往哪而逃？站站直！當個烈士吧！」小丑準備施放最後的魔法。 「對了！你知不知道這個魔法？」金髮少年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始念頌咒語：「失去神秘。消除！」 「律令魔法？你是話術師！？（話術師：能借用秩序女神之力的魔法師，更高級別的職業是語法家）」乾瘦的小丑驚訝地問。 「我只不過學過一點皮毛而已，可是你有功夫多管閒事，還不如想想自己的處境！」伊恩一邊回答一邊將雙手牢牢攀住山壁上突出的岩石，「消除」魔法能在一定範圍內使除律令系外的所有魔法全部失效。 「……」巴托羅繆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下沉，因為他是使用御風術飄浮於空中的。 「我還不想謝幕！」小丑慘叫著向下墜落，他從沒有意識到地心引力竟是這麼討厭的東西。不出幾秒，地上就傳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一個不自量力的傻蛋退場了。 「誒——舊垃圾清除了，新垃圾就立刻產生，而且將比原來更加難看！」魔導士甚至都不敢往下瞧，他踩著石縫，靜靜等待魔法週期的消除。 然後，伊恩見到遠處一隻放大版的布娃娃（大約是二十米），正在狠跺右腳，弄得大地一陣顫動，他不得不把岩石抓得更緊。 「開……開什麼玩笑！一定是小盜搞的鬼！」 ※※※ 樹木不停地晃動，石塊不自主地在地上滾來滾去，卡奧斯取出他的武器——一把長逾兩尺的細劍。這種大陸南部盛產的突擊武器具有優異的攻擊力，雖然防禦的能力被大大削弱了，但是對於取人性命的殺手而言，確實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白髮鬼」刺出了第一劍，不，是連環刺出了數十劍，他要以速度取勝。 科帝士沉著地防禦著，雖然對手的劍招凌厲，且劍劍指向要害，但冷靜的聖騎士只要微微移動雙手巨劍的重心，總能恰到好處地彈開所有攻擊。 等對方的第一輪攻擊結束，剛想喘息時，科帝士突然將劍尖低垂，稍一停頓，由右下角猛力揮出：「半月刃！（真正的真空衝擊，高級劍技）」 半月形的劍氣無聲地劃向卡奧斯，並且不停旋轉，帶來壓迫的氣勢。殺手也不甘示弱，迅速釋放五六記「真空劍」，終於抵消了聖騎士勢大力沉的一擊。 「科帝士，你在戰鬥時是否總能保持一顆平常心？我很想知道。」他突然高喊道：「『劊子手』，行刑！」 九個黑影立刻從他身後的樹林中竄出，越過聖騎士，襲向賽巴斯帝安！ 「卑鄙！」科帝士憤怒不已，他向卡奧斯發出一道劍風，準備在他防禦時乘機後撤救援，但卡奧斯巧妙地躲過攻擊，貼身緊纏，讓聖騎士脫不了身，他更因此獲得了先機，使對手處於劣勢。 王子拔出寶劍迎戰，連瑪琳娜也加入戰鬥，她使用的劍術是塔斯肯國有名的「國王劍法」，「國王劍法」穩重凝練，注重力量，與賽巴斯帝安注重技巧的「帝國劍法」共同運用，倒也相映成趣，互能取長補短。 但這九個蒙面的「劊子手」招招都是搏命的劍術，他們懷著必死的決心，攻敵必救之處，讓只同皇弟及宮廷侍衛切磋過武藝的公主慌得手忙腳亂，只有她堅強的戀人在勉強支撐。 科帝士怎能視而不見？可他越是焦急，心情就越是煩躁，手上的劍就無法同心配合，發揮實力，卡奧斯又刻意與他糾纏，完全沒有脫身的機會，情況及度危機！ 「啊！」瑪琳娜的右肩被劃傷了，她那沙啞驚恐的嗓音讓賽巴斯帝安怒火中燒。 他將寶劍用力插入泥土中，這個意外的動作讓殺手們不由一呆。 「召喚埋藏於血脈中的遠古聖器， 失落的神之力啊，我在此乞求傳承！ 遵循先祖的契約，護衛秩序與生命， 讓意志化為行動，瞬間抵達至高之位！」 聖騎士記得這個咒語，那時神器的召喚咒文！他和「白髮鬼」同時停止戰鬥，向身後望去。 「血腥之噬！」 當賽巴斯帝安喊出啟動指令，六個「劊子手」就捂著冒血的胸口倒下了，一把純白髮光的尖長匕首憑空盤旋在王子的身邊，刃尖上沾著鮮血，外型酷似猛獸的獠牙！ 「是『庫侖比之牙』！」卡奧斯先是一愣，然後狂暴地吼叫道：「弗朗西斯克騙了『囚徒』！行刑取消！我們走！」 剩下的三個「劊子手」一下子四散而走，跑得無影無蹤。 「很抱歉，賽巴斯帝安陛下，讓您受驚了。」行刑官回復面無表情的模樣，他向嚴陣以待的王子微微欠身致意，「作為補償，我可以發誓，『囚徒』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與您為敵！現在，我必須告辭了。」 「等等！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的是弗朗西斯克派你們來刺殺我的？」庫侖比之牙的擁有者叫住卡奧斯，始終不敢相信自己的親弟弟會謀害自己。 「對不起，恕我無可奉告，但無論如何，他的確想殺你。」「白髮鬼」說完這句話，掉頭就走，當他同科帝士擦肩而過時，似乎又變回原來那個嬉皮笑臉的賞金獵人，「別忘了告訴伊恩和伯克蘭，下一頓我請。」 亞蘇羅爾帝國第二王子弗朗西斯克的暗殺大計，就此破產。 「……」聖騎士無言地目送他離去，賽巴斯帝安收起神器，摟住迎面撲來的瑪琳娜，三人沉默片刻，這才發覺地面的抖動以及遠處森林中的巨大布偶。 科帝士不假思索地斷定：「一定又是伯克蘭搞的鬼！」 但他並不前往幫助，因為他知道無論什麼困難，對那個古怪少年而言，都是一種樂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