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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肆力者的戰鬥 作者：Weekend 皮格邁：我能將那顆大樹連根拔起！
哲：我能將你連根拔起。 「真空劍！」（以劍身快速擠壓空氣，從而產生足以割傷肉體的氣流，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真空』，屬於中級劍技） 黑鎧騎士發出一道凌厲的劍氣，襲向皮格邁，野蠻人一邊俯身向前衝，一邊用鐵斧的側面擋住攻擊。 「呵！」野蠻人重重地揮下斧子，塞利蒙毫不畏懼地用他的淬鋼闊劍擋格，「鏘！」兩把重型武器撞擊產生的鳴響驚起了棲息於林中的一群飛鳥。 接著是一陣電光火石的激烈拚鬥！ 「鏘！鏘！」每一次的重擊都讓騎士感到有些吃力，那個野蠻人的臂力驚人，強大的蠻力彌補了技術上的不足，同他近身纏鬥是會吃虧的。 於是他向後猛地一躍，又發出兩道真空劍，意圖拉開兩者的距離，那個野蠻人依舊用斧面防禦，然後他做出一個叫人意料不到的舉動——用力擲出手中的巨斧！ 巨斧帶著威猛的氣勢迴旋著衝向黑鎧騎士，塞利蒙不由得一愣，沒有什麼詭計吧？只要躲過這看似威力強勁的投擲武器，那個手無寸鐵的野蠻人就輸定了！ 他忽然瞧見高大的野人瞪大了銅鈴似的雙眼盯住自己——「？……身體不能動？」 騎士像是被冰凍住了，動彈不得，飛旋的巨斧立刻當胸切入，深深地砍進他的黑色胸鎧裡！ 然後禁錮解除了，塞利蒙頹然地道在了地上，皮格邁緩步向他走去，這時，天空中傳來悲憤的鳴叫，白晝就像一道閃電，向野蠻人俯衝而來！ 皮格邁本來想用手掌擊拍，但他注意到了那之獵鷹的顏色——白色的，於是他又運用起那不可思議的能力。 白晝在低飛至野蠻人身前數米處，很不合理地、沒有絲毫減速地停頓在半空之中！ 皮格邁用左手輕輕夾住獵鷹的兩支翅膀，把它提在手裡，白晝連一絲反抗的機會也沒有。他又用空閒的右手抓住騎士身上的鐵斧，慢慢向外拔出。 塞利蒙用燃燒著狂怒之火的眼睛死盯住他，可隨後的每一次拖動，都帶動大量的鮮血從騎士胸前的傷口中噴湧而出，塞利蒙疼得昏死過去。 「你……你在幹什麼！」哲終於回來了，當他看到眼前的一幕，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沾滿鮮血的巨斧終於被拔了出來，騎士的身體浸在血泊之中，雪白的鷹，已經變成了「血晝」，正痛苦地為主人而哀鳴。 「放下那只鷹！我不說二遍！」哲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根拇指粗細、十幾公分長的金屬棒，急急朝黑鎧騎士奔去。 野蠻人不屑地望著他，那麼短的棍子能有什麼用？不明白少年意圖的皮格邁又故伎重施，不過這一次他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吃點苦頭。 強烈的罡風從他身邊升起，狂暴地湧向哲，而哲卻在千鈞一髮之際停住了腳步，傲然注視這劇烈的氣息。 一陣飛沙走石之後，哲既沒有被定身也沒有被擊退，只是他身後的數顆槐樹，被攔腰折斷！ 「你也是肆力者？」哲冷靜地說：「在遠古遇上同行確實叫人欣喜，但憑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我就不能饒你！」 黑髮少年單手握緊金屬棒，又朝野蠻人跑來。皮格邁不知道那個小個子為何安然無恙，但他認定即使只靠自己手中的巨斧，也能輕易將這個自不量力的少年劈成兩瓣！ 但是他錯了！當少年同野蠻人只剩數步之遙，而皮格邁的斧子已經高高舉起時，哲口中輕吐出兩個或許是武器名稱的詞語：「光斬！」 銀白色的光立刻從金屬棒的一端噴射出來，形成一把完全由刺眼的光所組成的長劍！哲靈動地揮舞光劍，劍身摩擦空氣，發出「嗚嗚」的聲音，有東西被劈成兩瓣了！那是野蠻人的巨大鐵斧，切口處整整齊齊沒有一點裂痕，就好像原本因被澆鑄成兩把不完整的兵器！ 野蠻人號叫起來，因為他的左手竟在不知不覺中被齊腕切斷，由於高熱，傷口並沒有流血。 白晝恢復了自由，急急忙忙地飛至主人身邊。 皮格邁是個野蠻人，但他懂得觀察時機，現在繼續戰鬥絕沒有勝率，所以他拾起斷腕塞到懷裡，然後捏碎了又一顆魔力結晶，藏在寶石中的一個瞬間移動魔法讓他馬上離開森林，回到教廷，雖然可能會受到教皇的懲罰，但黑騎士必死無疑，他的命也保住了。 「卑鄙的傢伙！」哲慌忙地奔至塞利蒙身邊，他有些害怕，漆黑鎧甲已經浸在血水之中，少年為了檢查傷勢而不牽動傷口，用手中的光劍小心翼翼地把騎士那從不脫下的甲冑給切割開來，放在一邊。 「糟糕，好像切到頸動脈了……」只見臉色灰敗的男子胸前，有一道從左脖頸一直延伸到右胸的恐怖傷口，鮮血還在不斷地滲出。 「瑪利亞！你在哪兒！瑪利亞！快出來！塞利蒙快要死了！求你快點出來！」沒有人回應，只有被鮮血染成紅色的白晝，在主人身邊不停地撲騰。 哲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名為神聖魔法的治療術，那是在未來已經絕跡的神秘魔法。他以為不管傷得有多重，只要那人還剩一口氣，就可以馬上就活（這就是同科帝士一起冒險的壞處）。可實際上，除了教皇、主教能使用的，耗費生命力的「奇跡女神之救贖」，以及亡靈魔法中一命換一命的「生死輪迴」外，幾乎沒有什麼魔法能擁有起死回生的效果，因此即使瑪利亞女神官真的出現，也只能給予這不幸騎士多喘兩口氣的時間。 「……沒辦法，只能借助『誅阿爾戈斯』的力量。」少年將藏在口袋中的視頻眼罩重又戴上，露出左臂的便攜電腦，五指如飛地敲擊鍵盤。 大約五六秒後，他合上電腦，抬頭仰望天空，「脈搏越來越慢，得先止血……可惡！怎麼還沒到！」 又過了十幾秒，空中忽然傳來呼嘯之聲，那火紅的色澤——是流星！ 「來了！」 飛縱的流星直直朝少年衝來，在即降落地時突然噴出強勁的氣流，使得撞擊地面的威力大為減弱。縱然如此，地面上還是出現了一個深逾十尺的坑洞。 少年急忙跑去，找來樹枝把坑中散發高熱的金屬箱弄了出來。 冒著輕煙的金屬箱突然從中裂開，然後是第二層、第三層，最後只剩下一個枕頭大小的金屬盒。 哲打開金屬盒，取出兩個鈕扣大小的發亮物體，輕放在騎士的肩膀上。兩個發光體飄浮起來，伸出微小的觸手，從塞利蒙的傷口兩端開始縫補破裂的血管和肌肉神經，並用雷射封口。 「還好只是簡單的割傷……噢！您就別在一旁添亂了！」不顧白晝焦急的鳴叫聲，少年又從金屬盒中拉出兩根細長帶有針尖的軟管，插入騎士的左臂。 紅色的液體被抽取出來，金屬盒中又個溫和的女聲在不斷提供傷者情況：「破裂血管補合完畢。傷者現時脈搏２７、血壓４８，呼吸停止！危險！缺血性休克！請求指令……」 少年這時才發現塞利蒙的胸部停止了起伏。 他急切地說道：「注射強心劑１０ｍｌ！將谷氨酸和少許ＧＡＢＡ多□混合後注入！立即開始造血！準備電極，輕微神經刺激！」他又從金屬盒中拉出兩條帶吸盤的電線，貼在騎士的太陽穴上。 「強心劑注入、混合液注入、……檢驗血型……開始製造人工血液……注入…… 電極刺激……第一次……第二次……」 在漫長的等待後，重傷的騎士終於又開始呼吸。 「脈搏６１、血壓８０、脫離警戒線……」 「好，現在注入適量止痛劑和抗生素，開始連接斷裂的肋骨和鎖骨……完成後就可以縫合皮膚了。」說完最後一句話，哲不堪重負地躺倒在地上，「救人，實在比殺人麻煩多了……」 …… 許久，塞利蒙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胸前嚴重的創傷不見了，只留下一條粉紅色的傷疤，不過頭卻是疼得厲害（電極刺激的後遺症^^）。 「哲？我怎麼了，那個野蠻人……」 「敵人已經逃跑了。」少年驕傲地回答。 「白晝！它在哪裡？」 坐在一旁的哲微笑道：「它不就在你的身邊嗎？你現在需要的，時好好睡上一覺，那麼明天，我又將見到一位生龍活虎的騎士。」 「好的，它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騎士又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 哲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連續四個小時的正襟危坐讓他感到有些腰酸背痛：「我得去洗一把臉，再找些吃的。」 他轉頭望向渾身是血的白晝，「你不跟我去洗洗？鮮血會結在羽毛上，到時候是很難去掉的。」 浴血的鷹像是通靈性般地搖搖頭，依偎在騎士的身邊。 「感情真好呢……你該不會是女生吧？」少年自言自語地離開了。 血紅的太陽正要落到深淵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