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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天行

作者:武文豆豆

    竇小柱飛快的跑出牢房,朝官捨跑去,心中有些擔憂,不知道林小青怎麼樣了?

    沿著梵嬰剛才走過的路線,竇小柱一路行來,就彷彿是自己在第二次走同一條路。很快竇小柱就來到了剛才的官捨房間門外,房內沒有什麼聲音,只聞得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好像林小青並不在房中,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竇小柱推開房門,卻看見一雙腿出現在眼前,抬頭一看,橫樑上繫著一個繩環,衣衫不整的林小青吊在繩上,上吊自殺了。

    竇小柱呆住了,從小到大,一直到今天為止,竇小柱只是見過死去的動物,最多的一次也就是上木格峰才雪蓮殺掉了上百頭曷狼,今天一天之中卻見到了兩個死人,吳良死倒罷了,竇小柱卻沒有覺得什麼,但弱女子林小青的死在竇小柱面前,卻讓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竇小柱手忙腳亂的將林小青搬了下來,摸摸她的鼻子,發現已經沒有呼吸了,伏下身聽了聽胸口也沒了心跳,身體好像也漸漸的冰冷起來,竇小柱只覺得腦子好像麻木了,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可以做什麼才可以讓林小青回過氣來。

    「續命丹!」竇小柱彷彿看見了救命的稻草,趕緊拿出了一顆續命丹放入了林小青的口中,但是林小青卻已經無法吞嚥了。竇小柱強行將續命丹塞入了林小青口中,然後將林小青盤腿坐起,替她行起功來。

    竇小柱的真元力在林小青的體內筋脈中遊走,卻好像是行在一個死氣沉沉的墓道中一樣,沒見一絲生色。續命丹在林小青體中也溶了開來,但是卻沒有像在竇小柱體內一樣,讓林小青起死回生。

    竇小柱徹底絕望了,看著林小青茫然的眼睛,似乎在呆呆的望著自己,帶著血痕的嘴唇半張著,竇小柱腦中一片空白,突然抱起了林小青的屍體發了瘋的朝外跑去。

    竇小柱抱著林小青的屍體飛快的在城中跑著,卻不知道要跑到哪裡去,幸好這時正是夜最深之時,街上沒有行人,不然看見了非下個半死。

    冷風刮在臉上,竇小柱漸漸的清醒了過來,心中懊悔不已,開始自責起來,剛才為什麼還要救那些犯人呢,耽誤了那麼多時間,自已要是在廟會直接就帶著林小青離開通縣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還要愚蠢的相信那狗官張長清的判決,以為張長清雖然是個貪官但辦案還是挺公正的,想來張長清和吳良早就是一夥的了。對了,張長清,該找張長清這狗官去,一刀砍了他為林小青報仇。

    想到此處,望了望懷中林小青的屍體,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跑到了義園來了,心道離天亮還有幾個時辰,先把林小青葬在她父親身邊吧,再去找那狗官算帳。

    當下,拿出青玄劍撅起坑來。這青玄劍何等鋒利,不一會坑就撅好了,竇小柱抱起林小青正待放入墳中,忽然覺得身後一陣陰冷冷的風吹到後頸,不禁打了個冷戰,頸後的毛髮都豎了起來。

    似乎有人行到了自己身後,竇小柱猛地向前一竄,回身一看,不由得激泠泠打了個哆嗦,一個比常人高一半的像是一團黑影般的瘦瘦高高的人飄在自己身前兩尺遠的地方,正用陰森森的眼神瞪著自己。忽地那黑影移到了自己面前,臉伸到了自己臉前,鼻子都差點挨到自己鼻子了,裂開嘴道:「小子,你怎麼能看見我呢?」

    「你,你是誰?」竇小柱不知怎地,心裡有些發寒。

    「我,哈哈,這你都不知道,我是無常!聽過吧!」黑影笑了起來,那虛幻的身體也波動起來。

    「無常!」真的有這種東西,竇小柱心中一緊:「你是來帶林小青的魂魄走的嗎?」

    「廢話,我天天幹的就是這個,通縣這一片現在就歸我管,最近忙的要死,快點別礙著我做事。」無常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幡來,對著林小青的屍體一招,竇小柱只覺得渾身毛髮都豎了起來,連小宇宙中的梵嬰也緊張了起來,似乎對這幡有些忌憚。

    林小青的屍體中似乎飄出了一縷淡淡的靈氣,卻是林小青的魂魄,這魂魄本是無形無影之物,只是一股極弱的靈體,但是竇小柱在梵嬰覺醒之後,擁有了肉眼通的神通,所以能看到林小青的魂魄和無常,常人一般是看不見魂魄這類東西的,但是象元嬰梵嬰這種已經修煉成實質化的能量體卻反而能夠瞧見。

    林小青的魂魄突然回頭朝竇小柱望來,竇小柱腦中突然聽到了林小青的說話:「竇公子,小女子本是苦命之人,承蒙今日公子相救,不勝感激,反倒累得公子傷得如此。公子心腸太軟,太易被奸人所騙,望公子日後凡事都要小心,能逢凶化吉,小女子陽壽已盡,就此別過了。」

    「林姑娘——」竇小柱卻不知說什麼好。

    「公子把小女子葬在父親身邊吧,我走了∼∼∼」林小青得魂魄忽的進到了無常拿出的幡中。

    「啊,對了,你一定是有肉眼通,對吧,怪不得能看見我,哈哈,終於想明白了!」無常拍拍腦袋,恍然大悟道。

    竇小柱有些傻眼,怎麼這無常是這麼個人物。

    「今天終於可以收工嘍,回去也。」無常樂呵呵的轉身沒入了黑暗中,無常沒料到,待會還有張長清的魂魄等他去收。

    竇小柱葬下林小青,發現還少一塊墓碑,心道等替你報了仇再替林小青立吧,在墳墓前站了一會,竇小柱轉身朝城中走去。

    張長清的官邸就在府衙後面,中間隔了條巷子,官邸好像還有些大,好多間房,竇小柱從後牆翻了進去,卻不知道張長清住在哪間,心想還是抓個人問問吧,想了想又把臉蒙了起來。當下竇小柱隨便找了間房輕輕推門走了進去,卻見床上睡的一個小廝,大約九、十歲的年紀,正睡得香,口水都流了一枕。

    竇小柱輕輕拍醒這小廝,那小廝睡得正香,突然從夢中被人拍醒,卻看見一個蒙面人站在自己身前,『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竇小柱趕緊摀住他的嘴,裝作惡狠狠的樣子道:「你知道張長清這狗官住在哪間房嗎?」說著又摸出了劍抵在小廝頸上:「不說的話,嘿嘿∼∼∼!」

    哪料這小廝竟然一點都沒有覺得慌張,反而喜笑顏開的道:「英雄,你是天行俠嗎?我盼了你好久了,想不到你真的來了。你是來取張長清的腦袋的嗎?我帶你去。」

    竇小柱:「……」

    那小廝叫汪狗兒,家中大大小小有十幾個孩子,貧困不堪,父母養不活他們,只好將他們賣於官家為奴,這王狗兒頗有正義,跟著張長清有好幾年了,不知道見張長清做了多少惡事,自己行出去,說是張長清府中做事,都覺得不好意思,有時候在睡夢中都會作起英雄夢,經常夢見自己變成了大英雄,到處行俠仗義,打抱不平,這時見了夢中偶像天行俠,不由得走起路來都有些飄飄然,要不是竇小柱要他輕聲,他早就喋喋說個不休了。

    張長清住在後院,等汪狗兒指明了張長清的住處之後,竇小柱讓汪狗兒在外面等著,這殺人的場面這麼小的孩子看了也不太好。

    竇小柱推門進去,卻見張長清和他的不知道第幾房姨太太正睡得香。一掌將張長清的姨太太拍暈後,竇小柱將張長清扯下床,一劍戳在他大腿上,張長清正在夢裡享福,卻不料今夜他的煞星上門了,慘叫一聲痛醒了。

    「你還認得我吧?」竇小柱陰冷冷的說道。

    「啊,你,你不是已經被……」張長清呆了,想不到白日裡被自己弄得不成人形的竇小柱竟然又站在了自己面前,雖然滿身血污,但是卻不像是鬼的樣子,看他惡狠狠的樣子,自己看樣子性命堪憂,,張長清突然跪倒在地道:「小英雄,白日裡我那麼作實在是逼不得已啊,你知道嗎,在通縣我雖然是縣令,但是這通縣大大小小的地頭蛇我根本是惹不起的啊,像吳良的父親吳正義在通縣可謂是呼風喚雨,上一任的知縣因為惹惱了他,結果連性命都不保啊,小人我剛剛上任半年多,哪裡惹得起這通縣第一霸啊,小人就是有個大缺點怕死得很,所以今日其實在小英雄來縣衙之前,我就被張正義威脅了,如果我不這樣作,那小人性命不保啊,請小英雄大人有大量,饒了小人這條狗命吧!」

    「你的命果然值錢啊,林小青一條命,還有我一條命,今日不殺了你,哼,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百姓會被你這狗官草菅掉!」竇小柱越聽越上火,提起劍就望張長清頸中斬落。

    張長清看著劍落下,根本來不及閃避,心道完了,突然見那劍落在自己頸上後卻沒有割下去,原來竇小柱停住了,不知道為什麼。張長清心中一喜,心道這小伙子是不是又轉變心意了,我好歹也是個朝廷命官,殺了我罪名可不小。

    卻見竇小柱面無表情得說道:「這樣讓你死也太便宜你了。這樣子,你找齊紙墨,把你自己這幾年做的那些沒有人性的事情都寫下來,要是寫的還老實的話,我再慮考慮……」

    張長清心中一喜,看來還是不敢殺我而是要去上面告我。

    「是給你個全屍呢還是給你來個凌遲呢?你自己挑吧!」

    張長清聽到凌遲二字,只嚇得尿都出來了。顫巍巍的找齊紙筆,張長清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寫起來,足足寫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寫了差不多有七八張紙,看來這些年做得傷天害理的事情還真是不少,怪不得汪狗兒會有如此反映。

    竇小柱拿過這罪狀,才看了一兩張,就看得怒火中燒,一怒一劍將張長清腦袋斬下,張長清連痛都來不及叫一聲,就此完蛋。

    竇小柱卻聽見後面「啊」的一聲慘叫,原來汪狗兒早就偷偷的溜了進來,看竇小柱審張長清,正崇拜得不得了之時,竇小柱毫無徵兆得竟一劍將張長清的腦袋斬了下來,汪狗兒雖然在夢中作了不少仗義之事,但殺人卻是第一次見到,看著原來還在頸上的張長清的腦袋骨碌碌的掉了下來,在地上滾了起來,一路都是血,身子卻伏在了案上,一個血糊糊的頸子正對著自己,汪狗兒只叫了一聲就傻了,突然覺得有些噁心,哇得一聲就吐了出來。

    竇小柱也沒有想到自己怎麼就突然暴起將張長清殺了,看著張長清的血淋淋的頭顱,竇小柱沒有象第一次看見吳良被殺之時那樣驚惶失措,反而有些高興,心道林小青我終於給你報了仇了。忽然又想起了張長清提到的吳正義,竇小柱又升起了一股殺人的念頭。

    汪狗兒吐了會,終於吐完了。

    竇小柱上前摸摸他的腦袋,道:「汪狗兒,我走了,這狗官已經死了,可能你也無法在他府上再繼續作了,我這裡還有幾十兩銀子,你拿著回家去作些小生意吧。」

    不料汪狗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天行俠,您收了狗兒作徒弟吧!」

    竇小柱沒料汪狗兒向自己拜師,一下子都沒有反應過來。

    突然外面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哪個毛賊在這裡冒用我們天行俠的名號!」

    緊接著一個穿著火紅衣衫的十七八歲的少女從門外跑了進來,惡狠狠的盯著竇小柱,瞧得竇小柱都有些發毛。

    竇小柱正想解釋解釋,那少女卻忽地轉頭向外面喊了一句:「志行,你這個傢伙,有人盜用我們的名號啊,你怎麼這麼慢吞吞的,像個女孩子一樣婆婆媽媽的!」

    竇小柱不由「哈哈」一聲笑了出來,心道像你這樣的女孩子就一點也不婆婆媽媽啊。仔細看這女孩,瓜子臉,五官長得都挺精緻的,要是不說話看起來肯定是一副乖乖女的樣子,沒料到說起話來這麼像個火罐子,不過看她穿的緊身火紅衣服,將身體裹得緊緊的,胸前簡直是呼之欲出,竇小柱在崑崙待了這麼久,崑崙的女弟子也是不少,都沒有看過這麼火爆的身材,而且平日忙著練功,後來等自己隱隱約約有些男女間感覺時,那些女弟子一個個都學成下山了,竇小柱天天只能看見王粗和瓦辛格•施在面前晃來晃去,今天一下子看見這麼曼妙的少女,而且焦點又這麼集中,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那少女一回頭,正看見竇小柱直瞪瞪的盯著自己的胸部看,不由得臉一紅怒道:「淫賊!吃我一鞭!」

    竇小柱正看得入神,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臉上早著了一鞭,幸好梵嬰護甲及時的反應過來,但竇小柱臉上從右額頭到左下巴一條大紅血痕還是現了出來,竇小柱沒想到自己多看了兩眼就變成這樣,那鞭子抽得臉上火辣辣的,心道,啊呀,下次和漂亮女孩子說話,還是先穿上玨影甲比較好。

    那少女打了一鞭以後,似乎還不解恨,繼續揮著鞭子朝竇小柱抽來。

    竇小柱心念一動,玨影甲迅速的從臂膀處沿著肌膚爬伸,一眨眼功夫就穿好了,但是從外面看卻不著一絲痕跡,而且這個時候竇小柱的梵嬰護甲在受到攻擊後也自動的打開了,這個時候竇小柱身上實際已經著了兩層甲,因此竇小柱也不閃避,心道算了自己還是讓這小姑娘抽幾鞭解解氣算了,不然看這小姑娘的脾氣自己要是和她開打,估計她會更以為自己是什麼淫賊了,自己堂堂一個好男兒,就是多看了兩眼,就此被人誣為淫賊,可不太好。

    那少女拿著鞭子不分青紅皂白的朝竇小柱抽去,一邊打一邊喊「打死你這個淫賊」,卻是沒注意到竇小柱根本就沒有反抗,就站在那裡任她打。

    那少女口中的婆婆媽媽的志行終於自門口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看見那少女拿著鞭子在亂抽竇小柱,不由得急道:「姐姐,你怎麼又亂打人了?快停手,你看別人臉上血都給你打出來了!」

    竇小柱看那志行,長得黑黑壯壯,比那少女還要高一個頭,一臉憨厚的樣子,一進門就勸那少女,不由得心生好感,心中不由得升起結交之念:「這位志行兄弟,你姐姐因為剛才我多看了兩眼她的這個……這個……胸部」竇小柱說著卻也有些訕訕起來:「所以才打了我,沒事的,讓你姐姐打幾鞭就沒事了。」

    「淫賊!還敢說!」這少女似乎最聽不得別人提到她的胸部,揚手又是一鞭。

    「姐姐,原來又是因為這個胸部的原因!」那被稱作志行的少年恍然大悟:「姐姐,因為同樣的原因你在一路上已經打了十幾個人了,我跟在你後面都不知道給你陪了幾次罪了,你看——」

    這志行說著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張紙片念道:「十月三日清源縣張德隆湯藥費三十兩。十月四日林崗鎮富貴客棧丁富貴湯藥費四十兩你還打壞了人家客棧三張桌子,五張椅子大碗小碗各式碟子共計三十一隻,共計銀子十兩,十月五日林邊村張石頭湯藥費二十兩,另外你還踩壞了張石頭的三畝菜地,一共是十八兩銀子……」

    那志行似乎還想念下去,竇小柱已經快仍不住笑了,原來這女孩一路行來,整天都是和『淫賊』在作鬥爭,不過也難怪她,十七八歲的少女,胸部長得突出了一些,難免會有些不好意思,而且估計這些被打之人和自己一樣,多瞄了兩眼,就慘遭毒手。

    那少女跺著腳道:「志行,你又來翻這些爛帳了,可是這些人都……都……」

    那少女好像也有些不好意思說。看到這少女的窘樣,竇小柱好氣又好笑,看來這少女真是溫柔害羞與霹靂火爆並存與一身,看著她弟弟數落她的舊帳,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由自主的又看了一眼那少女的胸部,心道別人看你也是正常的嘛,嘴角不由露出一絲會意的微笑。

    結果不小心又被這少女看見了,少女臉更紅了,不過這次卻沒有打竇小柱,只是跺著腳向她弟弟志行嗔道:「志行,你看見了吧,這淫賊又看我……了」中間兩個字卻說得含糊的很。

    不料那志行卻一臉誠懇的說道:「姐姐,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啊,你不要穿這麼緊身的衣服嘛!你穿這麼緊身的衣服,別人想不看都難啊!」卻不理他姐姐了,轉頭向竇小柱抱拳說道:「這位大哥,真是對不起,我這裡有些銀子,你拿去看看傷勢吧,好像傷得還不清啊。」

    竇小柱忍住笑道:「這位志行兄弟,我真的是無意的,不過這銀子倒是不用了,我自己這裡有一些傷藥,擦了就沒事了。在下是崑崙派的竇小柱,看兩位好像也是修真之人,不知道是哪一門派的弟子呢?」

    「啊,原來是崑崙派的,我說呢,這位大哥看起來就是有一股脫俗之氣,肯定是瑤池邊上待的久了。我和我姐姐都是家傳的修真者,我姓雲,叫志行,今年十八歲,我姐姐叫雲雨天,其實我們是雙胞胎,不過我姐姐比我早出世半個時辰。不知道竇大哥貴庚呢?」

    「我今年二十一歲了。比你大三歲。」

    「啊,那以後我就叫你聲竇大哥吧,我一看見你就覺得挺和得來的,你叫我志行吧,家裡人都是這麼叫我的。」

    那少女雲雨天看見自己弟弟竟然和這個什麼的崑崙派的淫賊竇小柱套起了近乎,還聊的這麼深入,把自己的閨名都說了出去,不由的又氣又惱,不過雲雨天自小對其他人都凶得很,卻很怕這弟弟,原來雲志行為人雖然老實得很,但是記性特別好,其實是筆頭好啦,什麼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而且還特會和她將道理,一講起來不把她說得承認錯誤是決不罷休的,自己又不好意思打弟弟(其實是打不過,以前曾經和他打過一回,結果志行出手都不知道輕重的,害的自己一個月走路都一拐一拐的),所以雲雨天站在一邊氣得乾著急,卻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自己是聽到有人要拜什麼「天行俠」才急急忙忙的闖進來的,哪知道被這個淫賊一打岔給忘了,轉頭問汪狗兒:「剛才是你要拜『天行俠』為師傅麼?」

    汪狗兒一直站在旁邊插不上話,這時見到雲雨天問自己,趕忙答道:「是啊」說著指著竇小柱道:「這位『天行俠』把張長清給殺了,我自小就想做個大英雄,所以要拜他為師啊!」

    雲雨天一聽,斜眼看了竇小柱一眼,心道這可抓住你小辮子了,看你這個冒充是崑崙派的淫賊怎麼說:「弟弟,你看,這淫賊說得話你可不要相信,我們本來是準備來殺這狗官張長清的,我們才是真正的『天行俠』啊,這姓竇的淫賊居然冒用我們的名號殺了張長清!」說著指了指張長清的屍體,卻看見張長清的無頭的頸口對著自己,嚇了一跳,躲到了雲志行的身後,顫聲道:「弟弟,這淫賊把張長清的頭都砍掉了啊∼好可怕啊!弟弟,你去找一塊布把那屍體蓋起來吧,好嚇人啊∼」

    竇小柱有些奇怪,聽說這天行俠一路行來殺了不少貪官和惡豪,難道是大家噫想的?有些疑惑的問道:「志行,我在路上聽說你們一路上殺了不少貪官,難不成是假的?」

    雲志行笑道:「是真的,不過這裡面說來話長。本來我只是想拿些銀兩散給那些窮人的,但是第一次出手就碰見了一件讓人義憤填膺的事情,我姐姐非要殺了那貪官,可自己膽小的很,不敢出手,非要我出手,結果這一出手就糟糕了,以後但凡見了貪官惡豪,我姐姐都要我來動手,自己卻怕的要死,不瞞竇大哥你說,從小我這姐姐就膽小的很,連小雞都不敢殺一隻的……啊,好痛!」

    卻是雲雨天在他身後越聽越氣,忍不住踢了弟弟一腳。

    竇小柱哈哈大笑起來,覺得這個雲雨天真是一個有趣的女孩,剛才被打的那第一鞭好像也不是那麼痛了,邊笑邊說道:「你姐姐不凶的時候還是很可愛的啊,以後你應該多勸勸她,不然以後可不一定嫁的出去!」

    雲志行問道:「為什麼呢?」

    「因為要是以後有喜歡她的男孩子看了她一眼,就像我今天一樣被暴打,你說這世上哪有這麼多像我這麼耐打的男孩子!一般人吃上一鞭就吃不消了。」竇小柱笑道。

    「你,你給我過來,我看你到底怎麼耐打!」雲雨天也顧不得張長清的屍體可怖,跳了出來指著竇小柱說道:「哼!我剛才打你根本就沒有使力呢,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無影鞭』!」

    「哎,竇大哥,你好像把我姐姐惹惱了哦,我現在可幫不了你了,小心些,我姐姐的『無影鞭』在京城可是名動一方,不知道多少公子哥想被我姐姐打都輪不上呢,你今天運氣不錯,第一次見到我姐姐就碰上了,哈哈,我坐下來休息會,我也好久沒見到我姐姐使『無影鞭』了,今天正好看一看,你們慢慢打,互相讓著點,不要往死裡打哦,哎,今天趕路可趕的真累!」說完竟然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又招呼汪狗兒到他身邊坐下。

    竇小柱一看,真的要開打了,有些無奈,這雲雨天脾氣可真是不小,今天自己算是撞上了,待會還是讓著她一點,看她的勁力好像也不是很強,不然要是打傷了她,這可不太好,自己和雲志行還挺談得來的。

    竇小柱拿出青玄劍,說道:「雲姑娘,我這劍很鋒利,你可要小心一點啊!」

    「哼」雲雨天緊閉著嘴,直接用鼻子回答了竇小柱一聲,手中鞭一抖,原本只有三尺來長的鞭子忽然長了兩倍多,化作漫天鞭影朝著竇小柱而來。

    竇小柱促不及防,向後急退,不料身後已經是牆壁了,退了一步後背就抵在了牆上,竇小柱肩上早吃了一鞭,一股螺旋般的氣勁竟然穿過了玨影甲,然後又將梵嬰護甲穿了個口子,直鑽入體內,竇小柱只覺得剛剛才好了大半的琵琶骨好像又被一根鐵釘穿過似的,痛徹心肺。

    低頭看肩上,玨影甲卻沒有破,竇小柱心中大奇,一抬頭,第二鞭又當頭抽了下來,竇小柱嚇得一個懶驢打滾閃了過去,還沒有來得急站起來,第三鞭第四鞭又跟著過來了,啪啪兩聲,竇小柱左腿右腿又各著了一鞭,痛得竇小柱連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竇小柱怎麼要也沒有想到玨影甲和梵嬰護甲兩道甲都擋不住鞭勁,卻不知道是什麼神奇的功夫。

    雲志行也沒有料到竇小柱這麼弱,忙道:「竇大哥,你沒事吧,剛才我看你被我姐姐打得時候這麼輕鬆,以為你不怕呢,剛才忘了告訴你了,我們家傳的旋靈心法最善破各種護身功夫了,你可要小心一些。」

    竇小柱心道你這時說已經來不及了,早些說我就再傳上鉻金護甲,說不定還有些用,想到鉻金護甲,竇小柱心念一動,喝道:「且慢!我有話說——」

    雲雨天愣了一下,脆聲道:「有話說是嗎,我還沒有打完呢,等打完了你再說吧!」

    竇小柱沒料到雲雨天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本想趁著胡謅時快速的將鉻金護甲給穿上,卻也行不通了,當下只好拿著青玄劍左抵又擋。

    那雲雨天似乎就是師叔祖和自己說的那種由武入修真的修真者,一身功夫高強無比,竇小柱根本擋不住,十鞭中倒有四五鞭抽在了竇小柱身上,可憐竇小柱只好使出在他武藝中練的最好的『銅牆鐵壁』來,不過好像用處也不是很大,那雲雨天總能從劍的空隙中抽中自己。

    竇小柱只被打得叫苦連天,卻想不出什麼好辦法,總不能拿著極巽地行梭逃跑吧?心心又還在睡覺,喚不醒它,自己法寶來來去去都是些護具,偏偏這雲雨天的功夫似乎專克自己一般,連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只有挨打的份,早知自己在崑崙多練練武藝了。

    忽然竇小柱想起了師叔祖給自己的召喚異珠,不知道能召出什麼怪物來抵擋一陣,自己好穿上鉻金護甲。

    竇小柱拿出召喚異珠,開始低聲念起那冗長的咒語:「棲息於大氣之中無所不在的瑪那,我在此將你們解放,歸於我的制約之下,傾聽我的聲音,聽從我的呼喚,將力量聚集,摧毀擋在我面前的萬物。」

    雲雨天聽得竇小柱在念一些奇怪的咒語,心中不禁有些害怕,手下卻更重了起來。

    「隱藏在大地之中的力量,服從我的命令,接收我的請求,聽從我的呼喚,將所有的不滿都發洩出來。」

    「萬能的精靈呀,我忠誠的僕人,展現你的力量,飛翔天地,獵食你眼前的獵物吧。」

    「比鬣狗更飢渴的餓鬼,比饕餮更貪婪的死靈,速自生畜道中而來,應汝之所期,將此生靈肉廁血,皆為獻祭。出來吧,我的僕人!」

    在又被打了十幾鞭後,竇小柱終於將這冗長的咒語念完了,雲雨天覺得眼前一閃,突然一個渾身濕乎乎的綠色肉團朝著自己撲了過來,嚇的尖叫一聲,啊的一聲跳了開去。

    竇小柱念完咒語後,腦子一陣發暈,看樣子這東西還真是耗費精神,心中有些懊惱,想不到自己這次這麼努力,召出來的卻還是上次召出來的黏液怪,不過看雲雨天好像有些怕的樣子,還是有些得意,心道看來這種噁心的怪物女孩子還是怕的,心中想著讓那黏液怪靠近了去攻擊雲雨天,卻見那黏液怪果然按著自己的想法朝著雲雨天慢慢的蠕動過去,不時的噴出一些綠色的液體,嚇得雲雨天在房中尖叫著亂跑,卻沒想到這黏液怪的速度根本及不上自己。

    竇小柱大為得意,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也忘了穿鉻金護甲了。

    雲雨天跑了一陣,這才發現黏液怪好像根本威脅不到自己,只是長得實在是太噁心了,忽然看見手邊有把掃帚,順手拿了起來就朝黏液怪拍去「打死你!打死你!」

    沒拍了幾下,竇小柱腦中就好像聽得黏液怪在和自己說了句「好強啊,撐不住了!」,手中的召喚異珠一陣波動,黏液怪就沒影了,看來這黏液怪膽子小的很,被打了沒幾下居然就閃了,連自己這個主人都不顧了。

    看到黏液怪沒影了,雲雨天回過神來,又拿起了鞭子開始追打起竇小柱來。竇小柱大呼倒霉,沒想到剛才竟然忘了穿鉻金護甲。

    雲志行和汪狗兒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想不到兩人打起來倒是有來有往,妙趣橫生。

    竇小柱邊跑邊喊:「志行啊,和你姐姐說說,我投降了,讓她別打了!」

    不料雲志行卻道:「竇大哥,我姐姐發起火來,我可是勸不住的,不過等她打得累了,就應該沒事了,放心,她很快就累了。沒事的。」

    竇小柱:「……」心道,慘了,看樣子,很快就得吃續命丹了,這樣打下去,自己非內傷不可。

    一個追,一個跑,竇小柱和雲雨天又開始追追打打起來。正跑著,竇小柱突然聽見一個好像挺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小伙子,又見面了!怎麼樣,要不要我幫幫你呢?」

    竇小柱仔細想卻也沒有想起是誰,回頭一看,『啊』的叫了出來:「無常!」

    雲雨天嚇了一大跳,突然覺得後頸一陣寒氣襲來,脖子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轉頭一看,卻看不見什麼,但是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卻覺得毛毛的,不由惡狠狠的向竇小柱喝道:「淫賊!又騙我!」聲音卻有些發抖。

    竇小柱緩過神來,有些奇怪的向著雲雨天身後的無常問道:「你怎麼又來了?」

    無常喋喋笑道:「你剛剛把張長清給殺了,我是來收魂魄的啊!」

    竇小柱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這樣。我有個小小的請求,像張長清這種人,下輩子是不是能讓他墮到畜生道去呢,留在人間簡直是禍害!」

    無常搓搓手有些為難的,想了想道:「這個事情並不歸我管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和小伙子你特別有緣,這樣吧,我盡量幫幫你,就算讓張長清下世為人,也得讓他變成個白癡或者傻子,這我還是有些辦法的,冥府管投胎的兄弟和我可是有幾百年交情的!到時候作些手腳,反正這麼多投胎的,搞錯幾個也不是什麼大事情,那傢伙有時候還經常把男女都搞錯呢!」其實這無常平日裡除了收屍還是收屍,幹得又是夜班,平日裡都找個人聊聊天都滿難的,不料又遇見了有肉眼通的竇小柱,而且不知怎地,有種奇怪的感覺,以後會經常和竇小柱碰面,所以連他自己都有些糊里糊塗的怎麼會和竇小柱這麼親熱。

    雲雨天見竇小柱一個人對著空氣在說話,但是自己後面卻沒有人,不過竇小柱說完話之後,身後卻倒是有一陣陣的陰氣似的,雲雨天只覺得頭皮都有些兒發麻,想繼續追打竇小柱,卻好像有些提不起膽來,看著竇小柱煞有其事的對著自己身後所謂的無常說話,雲雨天心中越來越害怕,不敢再打,尖叫一聲跑到了弟弟身後,顫聲道:「志行,你……你讓這個淫……竇小柱不要嚇我了!」

    雲志行也是好笑的很,看著竇小柱對著空氣說話都把姐姐嚇成這樣,心裡不禁對竇小柱佩服得緊:「竇大哥,你不要嚇我姐姐了。我姐姐很膽小的!這樣子,你別嚇我姐姐了,姐姐你也別打竇大哥了,雙方握手言和,好不好?」

    「好了,不打了,不打了!」雲雨天顫聲道,心裡卻在奇怪自己今天為什麼這麼害怕?

    竇小柱不料事情這麼容易就解決了:「這樣啊,你姐姐不打了,那太好了,不過,說真的,我真的沒有騙你姐姐,剛才無常確實是站在她身後啊,難道你們看不見嗎?」竇小柱抓了抓頭:「啊,我忘了,我不知道怎麼有了肉眼通的神通,能看見一些常人看不見的鬼鬼怪怪!」

    雲雨天本聽見竇小柱說『太好了』之時,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沒料竇小柱後面的說話又把她嚇得不輕,抓著弟弟的手簌簌發抖:「無常?!真的在這兒嗎?在哪裡?沒在我身後吧?」

    竇小柱看了看道:「無常現在正在收張長清的魂魄呢。」

    「啊∼∼∼!別說了!別說了!」雲雨天抓著弟弟的手上下亂跳起來,眼中竟然嚇出淚水來,一邊跳一邊不停的尖叫著。

    雲志行倒是不很害怕,不過雲雨天抓的自己手痛的很,想安慰安慰姐姐,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竇小柱見了雲雨天這副樣子,也覺得甚是過意不去,但是也沒有故意嚇她啊,不知道該怎麼讓她平靜下來。

    這時無常已經收好了張長清的魂魄,看到自己還沒有開始幫竇小柱嚇那小姑娘,這小姑娘就已經抓狂了,不由笑道:「小伙子,看來這裡用不著我了!不過要是以後她還是欺負你,你用這個找我,我來幫你,嘿嘿!」無常拍拍竇小柱的肩頭道:「唉,真奇怪,我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以後會經常碰見你呢?」說著遞給了竇小柱一塊黑黝黝的小牌子,上面刻著一個惡鬼的腦袋,那惡鬼張著滿是獠牙的大嘴,似乎要吞噬什麼東西,竇小柱戰兢兢的接過,只覺得手中的牌子冰涼的嚇人,一股寒氣直往體內逼來,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心道難道以後經常要和這黑無常碰面嗎,可不要有什麼其他問題。

    「我走了,以後你要是想和我聊聊天時,握著這冥牌在心中叫三聲『黑無常』我就會馬上趕來了!」無常喋喋笑著消失在空氣中。

    雲志行突然看見竇小柱伸手過去接什麼東西似的,猛然間手中就多了一塊奇怪的鐵牌,也是嚇了一大跳,奇道:「這是什麼?」

    竇小柱望了還在亂跳的雲雨天一眼,傳音道:「是無常給我的冥牌,說是以後用這個牌子可以隨時找到他。」

    雲志行雖然膽子大的很,也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難道真的有無常?剛才你不是嚇我姐姐的?」

    「是啊,不是嚇你姐姐的,我有肉眼通,可以看見,但是你們卻看不見。你姐姐好像嚇得不行,要不把她點暈了先吧?」

    雲志行無奈的看了姐姐一眼:「開來也只有這樣了。」說完一指點暈了雲雨天:「這裡不宜久待,不如竇大哥先和小弟一起去我投宿的客棧先休息休息。」

    「好吧,那我們走吧。不過我還得帶著這狗官的腦袋,先去趟城門。」竇小柱揚了揚手中的紙片:「剛才我讓這狗官將他的惡行都寫了下來,待會我想把這狗官的腦袋掛在城門之上,然後將這狗官寫的認罪書招貼與城門處,讓大家看看這狗官都作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這時一直在旁邊看戲的汪狗兒扯著竇小柱的衣服叫道:「師傅,帶上我吧!」

    竇小柱有些無奈,又不忍心丟下汪狗兒一個人,只好道:「你不要叫我師傅,不過你今天先跟著我們吧,不然要是第二天官差發現屍體,你可能會有麻煩。」

    等得竇小柱將張長清的腦袋掛在城門之上,在張貼好張長清的罪狀之後,天色已經微微有些發亮了。竇小柱,雲志行抱著被自己點暈過去的姐姐,還有汪狗兒趕緊偷偷的溜回雲志行他們原來住的客棧,商量下面該怎麼辦。

    第十一章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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