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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捨己救人 作者：鬼舞若湖 很顯然，吸血族魔法師蘭克對這第一次的單獨狩獵行動非常在意，以至於說話的時候無法使用正常的腔調，正如琉姝的判斷，他正失控地裝腔作勢著。他是魔法師，而且還是人類最為畏懼的吸血族魔法師，這等「尊貴」的身份足以令他為自己而神魂顛倒。
可憐的珈米爾皇家騎士因蘭克的接近而陷入了恐懼的極高境界：休克。接下來，蘭克一抹邪惡的笑容雖然造作，卻也成功地讓琉姝打了個寒顫。 澈影只是納悶，那可憐的騎士為何在剛剛的一刻有膽量隨他衝入這片森林，卻在遇到一個年輕的吸血族魔法師時醜態必露。珈米爾王國久賦盛名的皇家騎士竟然就這樣脆弱不堪嗎？不過他還來不及對他流露過多的鄙視，便被深刻的同情心所取代了。 蘭克爬在騎士的身上從頸項右側的動脈處一口咬住，讓血四處流淌，並不時抬起頭來顯示自己一臉血污的模樣。澈影愣在那裡「欣賞」著他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看到的景象，沒有別的辦法，知道逃跑也是徒勞，說不定下一個被大放血的人就是他自己。而眼前的「卿雅」也幾乎站不穩身體，不停地向後靠。當澈影不得不提醒她別再踩他的腳時，才發覺她已被嚇昏了。 以小魔法師在魔霧森林的地位來講，他並不缺乏血食，當他殺死了那個騎士後，他決定把琉姝和澈影當做他的戰利品帶迥異空間展示給其他人，於是他們的死期被幸運地延後了，而不太幸運的澈影還要背著正冒著鼻涕泡的琉姝走進地獄。 在一串嘟嘟囔囔分辨不清半個字發音的夢囈後，腦門上貼著八字鬍的琉姝轉醒了。一塊巴掌大的白紙從正麵糊住了她的臉，她怔怔地坐起身，把那張紙拿在手裡看了看，又下意識地從腦門上摸下了那撇假鬍子，便開始哈哈大笑起來。那紙上畫的可不就是她自己？連鬍子都畫進去了呢！以前祁珩哥哥也找畫師為她畫像，可是全都沒有這張生動，這般維妙維肖，儘管畫的是醜態，可她還是笑著把它疊起來塞進懷裡。 笑聲在她抬起頭環顧四周時驟止，這是哪裡？除了她正坐在從一扇高高的小窗透射進來的一縷陽光中外，四周全然是暗淡一片。 「這裡是魔霧森林的異空間，我們被那魔法師抓來了。」澈影靠在一面牆壁上，伸長雙腿，悠哉悠哉地說著，身旁還扔著半截用過的素描鉛筆。 他上半身一絲不掛的裸露，立刻吸引到了琉姝的注意力。他的身體很修長，光滑寬闊的胸膛和平坦的腹部都看起來結實而有力，肌肉的線條並不粗曠，非常好看，很難相信他是一個不會武功、在遇到襲擊時只會抱著她四處逃竄完全沒有還擊能力的人。然而從他的裝備來看，他應該是個畫師，氣質上來說，的確也是符合的，但只限於穿戴整齊時的他，現在這樣子倒是沒了那份閒情，而顯出了另一種味道。至於那到底是什麼，也許琉姝還是太幼稚，她體味不出那種叫做危險的訊號，不能怪她。 「魔法師？」她站起來向澈影走過去，才發覺他的手腳都被厚厚長長的鐵鏈鎖著，虧他還這麼閒適的一副樣子，竟然一點也不驚慌。想起剛剛的一幕，天！雖然那個騎士看起來像個壞人，可是竟然被殺掉，也未免太殘忍了！幸好她還懂得昏到，不然一定會被直接嚇死。「你想到出去的辦法了是不是？」不然這人就是白癡，誰會不怕死呢！ 「小姐，你看我像是有本事從魔法師的異空間逃走的人嗎？」他不是白癡，只是缺根筋，缺一根名字叫做害怕的筋。 「那！那你……」琉姝的小手指在澈影的面前，晃動了半天也不知該說點什麼。 「那小魔法師去通告全世界他抓到了兩個血食的英勇事跡了，我相信很快就會有人過來看望我們的。」他打趣道，「在我死前，能不能知道這個善解人意的準備與我共赴黃泉的小姑娘叫什麼名字呢？」 他早已知道這孩子不是卿雅，從珈米爾皇宮中傳出的關於卿雅的形容詞並不包括孩子氣這一條，包括王室公主們的通病：刁蠻任性，目前從她身上也絲毫察覺不到。卿雅已經十八歲，而眼前這小傢伙至多不會超過十六歲，還未完全發育成熟的身體，因身高不夠而在舞會中穿的那雙鞋底很厚的鞋子（被魔法擊中摔倒時顯露出來），都可以說明她是個假公主，更不要說她在逸哲王出現時所表現出的驚慌失措，和因不熟悉環境而誤撞的魔法結界。 只是有一點讓他比較困惑，就是她的那雙眼睛和他無意間發現的她銀粉色的髮束，竟讓他一度懷疑她是否為人類。畢竟這世界上的奇異生靈不少，而他也正好有幸結識過一些，只不過都和她不同，所以思來想去，他還是確定她是個人類，而且說不定是從哪個邊遠小國而來，帶著與眾不同的血統罷了。 「我叫琉姝，不過可不是要與你共赴黃泉的人。」她跪坐在他身邊抬起那些粗重的鐵鏈，回憶著老師教過她的各種神術，不知道哪一個可以先拿來對付著。 「天地良心，我還打算在陰曹地府照顧你的，沒想到你這麼不近人情。」他笑著看她擺弄對她來說過於沉重的鐵鏈，有一句沒一句的調侃。琉姝，他記得了。 「還說你和祁珩哥哥很像，可祁珩哥哥都沒有你說話這麼討厭！」她也暗自嘟囔著，頭都不抬，繼續想著辦法。 「祁珩哥哥？你的家人？」這類經驗對澈影來說是難得的，換作其他女人，如此危機的時刻總該撲進他的懷裡泣不成聲才對，而現在卻讓他這個大男人坐在這裡好像透明的不被重視，雖然被鐵鏈鎖著，英勇形象盡失…… 他伸手輕輕托起她的小下巴，一張精緻的娃娃臉也同時好奇地看向他，「祁珩哥哥也不會隨便抬人家的下巴，對壞女孩子他才這樣做。」 「呵！」這簡直讓他哭笑不得，這祁珩到底是什麼人，一堆歪理，偏偏這丫頭對他的話奉若神旨。 「影，我幫你把鐵鏈弄斷吧。」她似乎想到一個記不太清楚的神術，但是在使用之前，她得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嗯，好。」他正經地回答，絲毫沒有驚訝表情外露，可心裡真的要笑死了。 她歪著腦袋看著她，之後又大人一樣無奈地搖了搖頭，雙手握在冰涼的鐵鏈上開始召喚神力。一片桔黃色的光芒從她的指尖溢出，全部籠罩住一條鐵鏈後，又堅持了一會兒，她便大功告成了一樣收回了力量。 可當她準備開懷的一刻，卻發覺鐵鏈根本就沒有任何斷裂的跡象，唯一不同的是本有些生銹的外表，現在已光亮如新，閃爍著金屬的光澤。 天！沒有斷裂，反而翻新了！這下可現眼了！她不好意思地抬頭看著澈影，揉了揉鼻子又乾笑了兩聲，好丟人！ 本來因她突如其來的「小本領」而詫異的澈影，卻在看到她尷尬的鬼樣子時笑出了聲。「你是魔法師嗎？」 「當然不是！我這可是神術，我的老師是來自聖靈島的神呢。」即便是為了老師的榮譽，她也覺得有必要一次次澄清這個事實，她的老師可是很偉大很偉大的！ 「這麼說你是人類了？」這女孩子的確有她不可思議的地方，聖靈島到底存不存在，世上人根本無法確定，而她竟然說自己的老師就是來自那裡。 「我當然是了。」她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臉，那是一張很欠扁的臉。 透過唯一的一扇小窗，澈影向外看了看，知道時間已經打發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空閒是繼續閒聊等死，還是想辦法逃脫，他還難以決定，畢竟逃脫的可能性太小，可不逃又代表著絕路。看看面前的琉姝，他覺得她還不該這樣短命，如此乖巧可愛的女孩子，現在死去未免可惜了。 想起剛買的一把短刀，他從他的畫筒中取出掂量了一下，之後有點洩氣，不是□天所造，恐怕不是這幾條鐵鏈的對手。果然，還沒有割到一半時，刀鋒就鈍住了，再也無法用力。 琉姝坐在一旁看著他忙，其實她並不害怕，畢竟想要逃走，她還是有點辦法的，比如集中意念的一次瞬時空間轉移，無論又失誤地移去了哪裡，能從這裡出去總不成問題，她自信地這樣認為。可這個叫影的人她無法丟下他不管，尤其是看到那個騎士是如何慘死的，她就更無法想想影因為她的「拋棄」而被咬斷脖子的慘景，這會讓她不安一輩子的。 「其實我也有一把匕首，不過那是我一輩子的吃喝，怕被你弄壞掉。」 好自私的傢伙！看著我要死，竟然還捨不得一把破匕首！「拿來看看！」他舔著臉把手伸到她面前。 其實匕首早已握在手中，於是琉姝只好可憐兮兮把它遞了過去。 □天的東西！根本不須放在眼前仔細確認，他只需摸到便可以肯定了。澈影把它放在指尖擺弄了一陣，心情大好，想不到真的被他揀到寶了。這女孩子手中竟然會拿著□天鬼斧神工的東西，不知道有何來歷。 削鐵如泥，讓琉姝長了見識。想不到她的「吃喝」如此厲害！ 「你該慶幸我跟著你進了森林，因為我不會是你的累贅，而是你的救星！」終於要輪到她賣弄了，一定把剛剛丟的臉全揀回來！ 澈影站直了身體，她有些費力地抬頭看他，個子太高真不讓人喜歡，看這人會讓她的脖子痛。於是在她選擇平視時，正好看到他纏在手臂上的衣服脫落，露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那麼，救星，說說看這把刀是哪來的？」他重新把衣服在手臂上纏好，看到她臉色有些發白，意識到這姑娘也許暈血。 「你受傷了？」而她竟然完全不知道。 「哦，那你有治療的神術嗎？」他笑她的傻樣，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 可出乎意料的，她立刻點頭，並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別！」他可不想在她大功告成之後把他塑成「金身」，她的本事他領教了！ 「原來你不相信我。」她有點委屈，儘管她的確沒有太大把握，「可是你在流血，這樣下去會死的。」 說不定被你治過死得更快，但小小的善良仍然讓他感動，「這點小傷不會死人的，我看起來沒那麼脆弱是不是？」 「可是等一下我帶你『咻』地離開這裡時，你的傷口會痛。」尤其這裡還是被稱作異空間的地方，穿越不同空間可能會受到更大的阻力吧。 「咻？？」如果他不同意充當試驗品，她似乎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看她胡言亂語的樣子，他已經可以預見個七八分了。 療傷術，老師教過她的，尤其是她出逃前，老師還特地一遍遍提醒她一定記得如何使用。可是越是這樣她就越緊張，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唸咒語了。 魔法和神術最為表面的區別就是咒語的有無，所以當琉姝總是不自覺地在使用神術前說些亂七八糟的鬼話幫助集中精神一事，他的老師也對此感到萬般無奈。好在最近一兩年她已經在改正了，鬼話說得越來越少，以至於可以做到完全閉嘴保持安靜。但這些都不能證明她的神術也在隨之提升，反而仍舊一塌糊塗，時常弄得現場慘不忍睹。 現在她真的需要念叨點什麼來幫助達到目的，於是神婆一樣地，她開始了，「啊！啊！」太久不念，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她揉了揉鼻子，再次進入冥想狀態，「天上的神，還有我的老師，還有那些可以幫助我的人，啊，不，是神，請你們幫助我快點把影的傷治好∼劈裡啪啦，咕嘰咕嘰。。」 澈影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這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不堪的咒語了，一些精靈也會唸咒，並且非常怪異，但總比她念得好些。 很快，周圍開始出現了細小的動靜，隨後在這間斗室中空降來若幹不明飛行物。 「呀！好大的蚊子！」琉姝被嚇得上躥下跳，哇哇得叫了起來。 笑得直不起身的澈影趕忙順了順氣，靠在牆上呼道：「那是花精！恐怕是被你引來的！不用怕。」 「花精？」 「嗯，無害的。」看著那些花精無聊地從窗口飛走，澈影把琉姝從牆角拽了出來，「幸好來的是男花精，不然聽你叫他們是蚊子，會不堪受辱而自殺也不一定。」他嚇唬她。 「是麼…」她早已沒了心情，誰讓她又搞砸了，耷拉著腦袋，很不爽的樣子，「對不起，我想你不會再相信我了。」 「別難過，其實你還是很有前途的，咳咳。」他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才好，只能幹咳兩聲。 「真的嗎？我也覺得呢！」她恢復的速度幾乎讓澈影進入暴走狀態，「我也覺得你的傷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別再露出來被我看見），既然這樣，天也快黑了，我想我該帶你離開了。」 「你真的要『帶我離開』？而不是別的什麼？」她認真的表情開始讓他體會一種叫做害怕的感覺。 「別擔心，這個我很拿手的，最近練習的機會比較多。」她信心滿滿，不等澈影求饒，展開的雙手已經開始在兩人身邊聚攏力量了。 小魔法師蘭克可想不到自己抓到的血食會有逃跑的可能性，於是在和幾個漂亮的女學徒吹了陣子牛後，才慢條斯理地計劃著他的宣傳路線。天色幾乎黑透，才衝到了他最終的目的地，他四大賢哲之一的父親卡吉櫟所在的大教館。 「父親！猜我今天得到了什麼？」蘭克總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一樣在卡吉櫟身邊蹭來蹭去地撒嬌。 「好啦，沒看見我正和各位叔叔談事情？胡鬧！」口氣嚴厲，而眼中的寵愛卻無法掩蓋。 十九歲的男孩子，站在那裡已經該像個男人了，竟然還能得到父親如此的寵溺，這種景像在他人眼中卻早已見怪不怪。卡吉櫟的妻子在兒子剛滿兩歲時早逝，而那時的他卻在離家遙遠的魔霧森林進行長達五年不得中斷的修行，於是蘭克兩歲到六歲的時間裡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跟著幾個老乞丐過著乞討的生活。直到卡吉櫟結束修行回到家，才得知妻子早已亡故的消息，當他從又髒又臭的垃圾堆裡把蘭克揀回時起，便開始瘋狂地溺愛起這個寶貝兒子來了，尤其他和兒子之間相差了四十二歲，老來得子，更是無法不把他當成心頭肉。 「可是我今天真的獨自捕到了三個血食！」蘭克大呼小叫著，這消息已經被他傳得人盡皆知了，當然也必須得到他父親的重視。 四位大賢哲，在魔法師中地位相當尊貴，並平分著魔法師的角色：兩位保守派魔法師和兩位吸血族魔法師。並不能說這四位賢哲就是魔法師們的首領，因為魔法師中並不存在首領一說，只不過從魔法的使用等級和受人尊重的程度來評定，最終這四個人得到了這樣一個較為特殊的身份，並永遠居住在魔霧森林之間的異空間內，生活由其他魔法師供養。 而蘭克的父親卡吉櫟則是兩位吸血族賢哲的其中之一，現在他正在和另一位吸血族的大賢哲以及本族的三位大魔法師商量事情，內容自然不外乎針對保守派魔法師了，內部矛盾似乎永遠是不可調和的。 「獨自？你單獨出去了？」卡吉櫟可不認為這是什麼好消息，對魔法幾乎一竅不通、並喜愛招搖的蘭克來說，獨自離開異空間是非常危險的。 「是啊，就在珈米爾首都外，我沒有出森林，那三個人自動送上門的。」蘭克沾沾自喜地繼續說：「其中一個當場就嚇暈了，我就把他殺了。另外兩個被我帶回來，就關在我房子後面那間空石室裡，您快去看看吧！」 「真的？」雖然不願他冒險，可看他好端端的樣子，又捕到了血食，不由得為寶貝兒子驕傲，「那我可得去看看，呵呵呵。」 匆匆結束了今天的會談，卡吉櫟被兒子拉扯著去看琉姝和澈影了。 血食無非就是活生生的人，到處都是，沒什麼好看，可是偏巧這是兒子抓來的，便成了寶。然而當卡吉櫟隨著兒子步入石室後，卻想不到會有如此震驚的一幕展現在他們眼前：隨著琉姝一雙手臂的揮動，一團金色的光芒籠罩住兩個人，並在下一刻，其中的澈影便消失在空氣中了。 被傳送出異空間的澈影已站在珈米爾的鄰國澤爾洛王國的土地上，這是他繼一陣懸暈後睜開眼睛最先意識到的事實。琉姝成功了，不僅離開了異空間，連整個珈米爾王國都被拋在了身後。這姑娘真有兩下子，澈影檢查著身體的每個部件，確定沒有任何器官被傳送到其他空間後終於鬆了口氣。 可是……琉姝呢？她怎麼不在身邊？ 澈影忽然受到當頭一棒的打擊。糟糕，這小妮子不會是太善良了，以至於只能傳送一個人的力量用到了他身上？想來她能具有如此強大的法力就是毫無道理的，又怎麼可能同時帶動兩個人？媽的！他暗自咒罵著自己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想著剛剛短暫的相處，她的一顰一笑都浮出了腦海。一陣失落感頹然盤踞而來，讓他靠在弗傑城大街邊，一時難以恢復狀態。怎麼會，就要她這樣死掉嗎？ 而此時的琉姝則傻傻地環顧著四周，發覺自己還停留在原地時，幾乎氣得昏厥過去。身旁出現了兩個人，一老一少，少的已經不陌生了，而老的就不怎麼熟悉。好笑的是兩個人的表情非常一致，一臉驚訝，半張著口盯著她不動。 可她沒心情笑，只是覺得自己很倒霉，竟然送走了影，自己卻留了下來，還被魔法師當場抓住，連努力第二次的機會都不給。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往身上摸去。不好！那傢伙還拿走了她「一輩子的吃喝」！哎，交友不慎…… 不知道他去了哪裡，看不見自己會不會著急，只是千萬別以為她為了救他而犧牲了自己就好，為了個幾乎還不認識的人，她可沒那麼偉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