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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往事如煙 作者：鬼舞若湖 當人類在河文大陸初初顯世之時，隨之而來的古老傳說與魔法這種神秘的法術便一起來到世人中間，並流傳至今。
大賢哲蓮迦帶著琉姝與蘭克慢慢行走於魔霧森林深處，並慢慢為他們解釋著諸多傳說與魔法之間的淵源。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如果傳說無誤，恐怕這傳說已離我而去盡一萬年之久了。那時，這個世界有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叫做天堂。神與人類一起生活在當時那片美麗的土地上，沒有苦難和仇恨，人們只懂得幸福快樂，並在心中緊記對神的虔誠。」蓮迦的博學在魔法師中是眾人皆知的，蘭克總聽他的父親說，無論是對魔法的感悟還是使用的水平，蓮迦都是最為當之無愧的大賢哲。 「真的有那麼好嗎？那為什麼我們的世界不再那麼美了？」雖然是蘭克的問題，可是從琉姝的表情來看，這疑問是他們共有的。 蓮迦發出了一陣清朗的笑聲，道：「我所說的都只是傳說，而傳說固然會有它的依據，卻在傳誦時隨著人們對現實的不滿和對一種虛無的嚮往，而變得不完全準確了。我相信從前的那個世界會很美好，卻不相信同為人類，可以逃避苦難，只擁有幸福。如果是那樣，人生的意義也就不存在了不是嗎？傳說之所以會有偏離，無非是現在的人們對美好的一種嚮往罷了。」 「原來如此，那蓮迦爺爺您繼續講給我們聽啊。」兩個年輕人跟著一位精神抖擻的老者共同漫步在幽靜的林間，身後蹦跳著一隻紅色的小龍，形成一道甚為和諧奇特的風景線。 「神與人都過著無憂的日子，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邪惡的心念也在產生，於是天地間又出現了一位代表著邪惡的魔神。向善的神為了保衛天堂，於是與魔神之間展開了生死較量。」 「我知道！」蓮迦才說了兩句，琉姝就來了小聰明，「一定是好神殺了壞神，世界終於和平了！」祁珩哥哥給她看的書都是這樣寫的。 「嗯，這是個好願望！」蓮迦拍拍琉姝的頭，「不過事實似乎並非如此。魔神的力量顯然非常強大，不久後，天堂便被毀滅了。」 「什麼！那那些好神呢？他們去了哪裡？」兩個缺根筋的傢伙都捏了把汗。 「他們大部分都死在了這場戰爭中，人類也滅絕了。可是，活下來神卻沒有放棄，仍然在最後一刻選擇與魔神同歸於盡了。」雖然是個傳說，可講到這裡，蓮迦還是不由得歎了口氣。 「同歸於盡？都死了？」琉姝簡直不能相信這樣的結局，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悲劇的，不會有好人殺不死的壞人，不會有不長命的好人！ 「嗯，」蓮迦點頭繼續道：「河文大陸據說是遠古戰場之後唯一倖存的大陸，既然神早已死去，那麼人類就只有依靠自己存活下去。於是人類失去了對神的虔誠，也就不再有所信仰了。但隨著人類的產生，一種極為神秘的法術也同時出現在了這裡，並且被人們探索著、記載著，直到今天我們終於把這種法術稱之為魔法。而魔法的由來被解釋成那位死去的魔神所遺留在河文大陸的力量，並提供給人類控制和使用。但魔神的習性應屬於殘暴和嗜血，所以人類一旦學習了魔法，就要利用鮮血來維持生命和力量，否則就會遭到魔神的懲罰。」 「可魔神不是已經死了？」 「雖然如此，可人類仍然可以使用他的力量，既然大家無法解釋，那麼也就同樣相信他還有力量對任何人作出懲罰。」 「所以說吸血族才是真正的魔法師對不對？」這問題當然只有蘭克才問得出來。 「正因為如此，吸血族與保守派魔法師才會從最初所爭論的正統魔法問題衍生出現在的派係爭鬥。」對此，所有人都覺得很無奈。 「魔神的力量真的不死嗎？他連自己的性命都無法保障，又如何來控制現在的人類？反而神更有可能在眷顧這裡吧？神是存在的！」她的老師就是神啊，為什麼大家都不去相信？ 蓮迦溫和地一笑，「很多年前，一位瑟巴王國（靠近河文大陸最大的島國）的漁民出海捕魚，不幸遭遇風暴，將他的船打翻了。他以為自己一定會死，卻在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身處世外桃源之中。身邊的人們無論男女，都非常美麗，全身散發著聖潔的光芒。他得到了他這一生最豐盛的一頓晚餐，並從這些『人』的口中得知，這地方叫做聖靈島，而他們，這座島嶼的主人，就是傳說中的神。他親眼見到那些神使用神術為他治療多年前便受損的手臂，並在一瞬間將他送回了瑟巴王國。從此這個人傾盡了一生，四處遊走，宣揚神的存在，要人類重新拾起自己的信仰。可惜他並沒有成功，但聖靈島和神的傳說卻成功地傳遍了整個河文大陸。」 「聖靈島是存在的，我的老師……」 「你的老師就是神的嘛！」蘭克剮了下她的鼻子，「每天都要說三遍同樣的話，不怕麻煩的哦？」 「我相信這丫頭口中的老師不會是普通的人類，否則誰也無法解釋她所擁有的到底是什麼力量。」蓮迦笑看有點不服氣的蘭克，「但我們總能看出一點，如果這世上真的有神的存在，那麼他們也並不熱心於向人類推廣自己，否則他們為什麼要居住在聖靈島，而不願走到人類中間來呢？」 「因為人類沒有信仰。」其實琉姝根本不懂自己在說什麼，不過就是在依葫蘆畫瓢罷了。 「也許吧，神對人類的關懷不夠，因為人類所顯示出的態度是不需要他們。」也許蘭克的腦筋比琉姝轉得快些，只可惜精神不夠集中，「看！那裡有學徒在呢！」 果然，五個年輕的小學徒正在研習魔法，其中兩個人正分別用兩種類系魔法攻擊，另外三人則使出渾身解數解救自己。 「又是在學打架的招式呢！」自從半個月前那一次兩派衝突，保守派的魔法師也開始偏向主修攻擊類魔法了。顯然琉姝單純懵懂的大腦中還不能接受太多的暴力和仇恨，儘管蓮迦爺爺已經在努力要她適應現實了。 「打架也沒什麼不好，可以保護自己和他人，有什麼關係？」比如蘭克自己，吊兒郎當地魔法修行中，主要學習的還不是攻擊和防守類魔法？（雖然是「主要」，但是也接近於零。）「你看看你！別人欺負你時，你根本無力自保，還得要別人來照顧你！學了那些神術後，還不是一樣？」 琉姝被說得答不上來，可心裡明明覺得自己更有理些，只好一臉求助地看向蓮迦。 「我來教你魔法如何？」這話他早就想說，而現在則是個好機會。儘管琉姝已經學習神術多年，可她的使用技巧顯然還一塌糊塗。但蓮迦堅信這孩子一身的靈氣，會是作魔法師的好材料。 「哇！你發達了！蓮迦伯伯竟然要作你的老師耶！」除了他自己是由父親親自教授魔法外，還不見有哪個學徒能有如此榮幸，被大賢哲親自教導。 「我？學魔法？」琉姝一臉問號。 「如果你願意的話。」然而在蓮迦的眼中，分明正跳動著某種期盼。 「那不是要我使用魔神的力量？不是要我靠鮮血續命？」她不相信蓮迦爺爺會害她。 「不是這樣的，琉姝。我一直相信，魔法早已不是魔神帶給人類的力量了！只是大家不肯以身試法，擺脫對傳說的依賴。但是如果你願意學習魔法，或許並不要任何對魔神的崇敬之情，更不要食用所謂的續命之血。你只需要以最單純的心態來面對它，直到你成為了一位成功的魔法師後，我們就可以昭告天下，魔法並不是邪惡的力量！吸血族是不該存在的！」蓮迦有點激動，他竟相信面前這個可以用呆傻來形容的小姑娘能夠成就如此偉業？ 蘭克猛地晃了晃腦袋，吸血族什麼時候變成邪惡的存在了？ 也許琉姝是太好說服了，迷迷糊糊之中，她竟答應了蓮迦，開始了魔法的學習。 快樂的日子開始了，除了每天早晨要聽蓮迦爺爺為她講解魔法的基礎知識，平時還可以到大橡樹所搭建的大圖書館抱著魔法書背咒語。而蘭克就總會偷偷跑來和她一起學習，順便補習自己這些年來所荒廢的學業。 除此之外，琉姝又認識了很多人，從保守派年輕的魔法學徒一直到見多識廣的大魔法師。因為她還沒有正式開始魔法的修行，時間很多，每天都玩得不亦樂乎。也由於大賢哲蓮迦的關係，所有人都對她愛護有加，讓她這個小沒良心的一時忘記了澤爾洛王宮的家。 異空間的冬天並不寒冷，不像澤爾洛的冬日，大風總是吹個不停，連燦爛的陽光也失去了溫度。但異空間的冬天比較潮濕溫暖，樹葉和草都不會變枯黃。直到保守派每年的第一月圓之夜要飲用動物的鮮血時，琉姝才知道又是新的一年了。這一次，蓮迦帶頭沒有飲用任何生血，但大部分膽小的魔法師還是不敢輕易破例。 大概兩個月後，琉姝開始認真地排算日期，每隔幾天她就要四處確認當天是本年的第幾個月的第幾天，直到她驕傲的宣佈自己已經十七歲了。 這出生日期是她的老師德蘭伽告訴她的，還說在她出生的那天，天空中出現了至少一百條繽紛的彩虹，從各個方向劃過。蘭克也跑來為她慶祝生日，並許諾要完成她的一個心願。於是在晚餐中，她許下了一個看海的願望。因為德蘭伽曾告訴她，聖靈島的海灘是這世上最美的地方，還有醉人的日出和日落。漫無邊際的大海，藍色深沉得包容了一切。在她出逃之前，也是最想見到大海的，只是後來的遭遇，已讓她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於是蘭克答應她，如果蓮迦同意，等到夏天的時候，他會帶她到一個有魔霧森林的海邊國度，到時候她就會知道大海到底什麼樣子了。 十七歲的第一晚，興奮過度的琉姝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直到深夜過後，她終於冷靜了心情，難得的一絲惆悵竟油然而生。之前的十個生日都是祁珩哥哥為她慶祝的，難倒她真的打算在逃出澤爾洛後便不再與他見面？她還是很想念他的，只是太擔心他會為她的出走而發脾氣凶她，而且隨著日子越過越久，她的擔心也越來越明顯。 不知道祁珩哥哥現在怎麼樣了，自她逃跑後有沒有找過她。 ………… 非常意外，在與珈米爾王國之間躺臥的巴琪魯山脈南端，澤爾洛王國的一支開採隊竟發現了一座金礦。經過分析，這座金礦的範圍非常廣闊，如果進行開採，會為澤爾洛王國帶來一筆巨大的財富。 「太棒了！」 滿身風塵的澤爾洛王還未下馬，手中已握住了金礦的預估圖。七天的疾速奔波，中途也只睡了三晚。可面對如此景象，祁珩仍然精神百倍。得到這樣的金礦，除了要撥出一部分作為國家建設，他還可以毫無顧忌地擴充軍備，為他日後的宏偉計劃奠定基礎。 雖然是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可他也還不至於被沖昏了頭。畢竟這裡離珈米爾國境太近，萬一一個風吹草動傳進了逸哲的耳中，那麼金礦的開採就不會那麼順利了。他得想個萬全之策，即便不能讓它永遠成為秘密，可至少不要讓消息流傳得太快，並且還得要一個對應之策，以備日後珈米爾王的任何圖謀之舉。 「陛下！」 是探子，同樣的風塵僕僕，自報剛從瑟巴王國而來。看樣子很高興，聽說祁珩王就在這裡，他不必再走上十天往王宮去了。行過大禮之後，他奉上得來的周詳情報，才退去休息。 是有關澈影的背景密報，非常詳盡。不過不只是祁珩王有心瞭解，並派出了探子調查他，連珈米爾王也做了同樣的事，並且在他的前一刻收到了一份內容相差無幾的密報。 澤爾洛王國的探子很可靠，所以資料的真實度很高。走進了他的臨時行宮，祁珩暫時放下了金庫的圖紙，打開密報仔細閱讀起來。 澈影，瑟巴王國王室後裔。 瑟巴國安德十二年（距今二十五年前）出生於瑟巴王國皇宮內。父親是當時在位的國王安德，母親是當時瑟巴國王后澤湄，所以他出生後便是瑟巴國的王位繼承人。 可惜澈影天生體弱，還未活到滿月，就時常出現高燒休克等現象，連短暫的心跳停止也發生過數次。經過多位名醫的診斷，仍然不知病因。年輕的王后傷心欲絕，每天只是陪在兒子身邊，並繼續打聽挽救他的任何方法。在她聽說兒子的病可能是因為魔物接近所致時，還花重金邀請到一位大魔法師為他做法。在那位大魔法師與嬰兒見面並共處三日之後，得出的結論竟然是：澈影的靈魂本不完整，能平安出生並活到現在已是奇跡，一個沒有健全靈魂的人，如何投生降世，這問題連那位大魔法師也無法解答。 所有想得出的辦法都用過了，然而這位小王子的情況卻全無好轉。國王收回了他的繼承權，希望王后澤湄再為他生一個孩子，卻遭到了澤湄的斷然拒絕。如果他們另有一位健康的孩子出世，澈影必然會被嫌棄，她不願他本就充滿苦難的人生變得更加不堪。於是澈影就一直拖著半條命長到兩歲，如果清醒的時間較久，澤湄就讓他學學說話，天氣好時，也帶他曬太陽，學學走路。 他很少哭泣，幼小而脆弱的身體，活得艱難卻堅強，醒來的大部分時間都會對著她的母親微笑，連國王安德都為此感動不已，承諾，只要他能活過十八歲，就要他作瑟巴國的國王。 安德二十五年，瑟巴王國皇家騎士團叛變，衝入王宮殺死了安德王。在見到不滿三歲的澈影躺在床上時，卻因毫無心跳和呼吸，誤以為他已病故，一時的大意讓他們未能及時斬草除根。於是，他和他的母親被幾位忠心的騎士所救，幫助他們逃出了首都，兩人也最終流落到瑟巴國一處偏遠小鎮定居。 澤爾洛的探子找到了那座他們生活過多年的小鎮，並從他們當時的鄰居口中打探出了澈影三歲後的部分經歷。 之後的幾年裡，落魄的王后澤湄為了要澈影活下去，隱姓埋名墮身為一名舞妓，好掙到足夠的錢買來珍貴的藥材給他服用。而澈影仍然虛弱得讓人心疼，卻已懂得體貼母親，澤湄晚歸時，他會扶著牆艱難地走出很遠的路等待她。 在所有鄰居都認為這孩子不會活過五歲時，他卻堅強地度過了六歲、七歲，甚至是八歲的生日。一位當時住在他們房後的中年女人說，他們很多人都很關心這孩子，一次聊天時，他說他絕不會死，因為如果他死了，他的母親就會失去堅持下去的理由，彷彿他的堅強只是為了他的母親而生。而且他從不覺得自己苦，還說他的母親更苦，但他相信只要活著，就會有快樂幸福的一天。 連續七天的昏迷後，連澤湄也終於相信，她的孩子不會再有醒來的一天了。那幾天，全街的鄰里都聚在他們的房前，生怕當那一刻來臨時，澤湄會因無法承受而陷入崩潰。 第八天的清晨，清朗的天空中忽然出現了無數條艷麗的彩虹，大家正在為這一奇景讚歎之時，兩位神秘的訪客叩響了澤湄的房門。讓他們印象非常深刻的是其中一位女子驚艷的面容和那一頭銀亮的長髮，另外的男子也是挺拔修長的身材，一張極其俊逸的面孔。 那女子在見到昏迷不醒的小澈影時便開始哭泣，並停在他床前默默念訟著什麼，而另外的男子則俯身在他頸項間繫住了一條掛墜式的物品。並告訴澤湄，當澈影醒來後便會像其他的孩子一樣健康，但也只能堅持五年，若度過了五年後的一場大病，他將再獲得之後六年的生命，六年之後還能活下來，就還可以再活七年，依此類推，到底他能活多久，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果然，當晚他就醒來了，並且真的成了一個健康的孩子。也許是經過了生死，八歲的他已經是個成熟的小男人了。 而後不久，兩位貴族騎士找到了他們，瞞著當時在位的國王，把他們接離了小鎮，送到海邊的一所大房子裡居住。 因為環境僻靜，澤爾洛的探子無法打探出更加具體的資料，只是知道住在海邊的五年裡，澤湄一直親自擔任教導澈影的工作。因知道他極可能喪命在十三歲，所以對他的很多行為也是不於制止的。比如他要求那兩位騎士教他劍法，立志要為父母報仇。澤湄從不與他爭辯，雖然不希望他心懷仇恨，但從他平時的言行看來，他是個真正活潑開朗的男孩子，眼中沒有怨恨和苦惱。正因如此，騎士才答應教他劍法，並難以置信地發現澈影的劍技在三年內突飛猛進，除了力道不夠外，十二歲時的技藝已在兩位騎士之上。 十三歲突如其來的重病幾乎奪走了他的性命，但他還是堅強地贏得了之後六年的生命。 在他十八歲時，他為自己做了一隻木筏，趁著風平浪靜時出海了。本來只是一次無意間的玩耍，卻從此再也沒有回來。他的母親絕望地一直等，直到他六年之限的十九歲過後，澤湄終於絕望崩潰，精神出現了問題。幸好還有兩位騎士的守護，否則澈影也許將再也無緣與母親相見。 三年後，二十一歲的澈影忽然出現在瑟巴王國首都，並帶著將近五百人的海盜隊伍和三千陸地強盜一舉攻佔了王宮，親手殺死因叛變而坐上王位的國王。由於正室的血統，他當仁不讓地繼承王位，並開始重新與鄰國建立外交關係。一年後，瑟巴國走上正規，他意外退位，並將王位讓給了一位當時與他一同出生入死的落魄騎士月璉，開始尋找他失散多年的母親。 澤湄死前，神志已不清醒，在見到澈影時，卻喊出了兒子的名字。他是微笑地看著母親閉上了眼睛的，並把她葬在他們曾經生活過的海邊的房子。停留了兩個月後，他離開了瑟巴王國，之後再無音信。 原來如此，祁珩不得不哀歎了一聲。又是一個悲哀的王族後裔，儘管經歷和自己並不相同，卻仍是一種同命相連的感慨。 照此推算，他下一次生死劫應在一年後。想來是認定了自己的生死難料，才會放棄王位，並帶著一副玩笑的心態四處遊走的吧。如果是這樣，明年的一劫他必然無法安然度過。之前是因為心有牽掛，為了他的母親，為了他的國家而生存，而現在，看他那種生死無謂的神情，恐怕是打算死在二十六歲裡了。 只是到底是有什麼原因要他遭受如此不公的命運呢？未免有點難以理解，靈魂不完整？什麼樣的人會擁有不完整的靈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