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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滿月沙灘閃光的貝殼 作者：xuaney 孟老師芳名心茹，只比我早一年進這個高中，所以也就比我大六七歲。我進高一的時候她被分到我們班教英語，第一天來上課就惹得同學們議論紛紛。那些從本校初中部升上來的學生告訴大家她就是學校的五朵校花第一名。
她的打扮很雅致，同樣穿著工作服，也和別人不同，通過一些小小的裝飾，常常領導學校的流行潮流。我很少去注意女生或者女老師，這是我的天性，但是每次見到她，也不得不重溫「秀色可餐」這個詞語。聽她講課也是一種享受，找個形容詞，最好是春風化雨。雖然好多男生有點神不守舍，不過奇怪的是，我們班的英語是全年級最好的。也許大家都不願意在她面前丟臉吧，或者想用好成績討好她。 大美女嘛，追求者當然很多。好多男老師就把她當作第一目標，還有像校長的兒子、某某局長的侄子之類也不少，至於男同學，就更多了，甚至還有派別，據說鬥爭的程度快要到打架的地步了。不過她比較超然，不因此變得冷傲，也沒有沾沾自喜，照樣打扮的很雅致，偶爾穿得有一點點性感嫵媚時，也顯得很可愛，不讓人覺得賣弄。對那些追求者不刻意，沒有明說，但是大家都覺得她這幾年內不會愛上任何人。後來我又聽說她的家庭背景也很好，所以她可以保持這樣的超然。我覺得她的心態和我比較像。當然我不是厚顏無恥到說我的追求者有那麼多，不過即使有追求者，我也會採用差不多的冷處理方式。或者我們兩個對談戀愛都有點過敏。 所以我和她走得這麼近，真的不是一般的緣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記憶中的點滴像月光下閃光的貝殼。 第一件事情應該是個意外。 我因為一個人生活，節假日也很少回家，喜歡看書，所以經常在星期天去市圖書館。而孟老師恰好有相同的愛好，所以經常在市圖書館碰面。由於是師生，自然要打招呼，慢慢的比較熟，有時候她沒有空，就托我還書借書；有時候我們喜歡同一本書，忍不住會互相交流。後來，她知道我每次都是坐公共汽車去，而她又不喜歡開車，所以約我一起打車，說一個人也是坐兩個人也是坐，多一個男士陪著還更安全。 我對她的態度和別人不一樣，她和我相處久了反而產生依賴。不過要是沒有別的事情發生，我們也還是普通的朋友，這種撇開男女的關係，應該是我們的共同愛好。本來我們都沒有進一步的意思，甚至在她眼裡我也還是個孩子。 那一次是她貪看一本書，結果出圖書館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天公不作美，又開始下大雪，連出租車也不好打。我讓她站在大門內，我站在路邊攔出租車。結果半個小時都沒有攔下一輛來，基本上都有人，空車司機聽到我們去在市郊的高中，都不願意載，即便我說了加錢他們也不願意，說這樣的天氣這樣的路況要是帶我們去那裡，今晚就回不來了。他們正趕著回家呢。 最後的公交班車也已經離站，孟老師看到我快變成雪人了，出來給我拍雪，凍得我們直哈氣。孟老師本來還打電話給她家裡請人來接她，結果家裡也沒有人，應該也給困在路上，一打手機還真是。她家在市另一邊的郊區別墅，去那裡更遠。 沒有辦法，後來我們就騙一個出租司機，反正向學校方向開好了，結果到了半路，他再也不願意開了，一定要趕我們下去，不管我們怎麼求他，甚至威脅他要去告他竟然也沒有用。看著他開著車揚長而去，孟老師都快氣哭了。 我看再找車沒有希望，就打算住一晚上旅館。可是不幸的事情再一次發生，由於大家都想到這種方法了，結果問來問去只有一個旅館還有一個雙人間。我們還在猶豫兩個人共處一室的尷尬，老闆卻已經懷疑我們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接過孟老師的身份證還有我的借書證，打量了好半天，弄得我們很不好意思，結果到最後仍然只給孟老師一個人住。孟老師還想再爭取，我看事情沒有轉機，就勸她一個人住下，我還是走回去好了，我一個男孩子的也沒有害怕的。這個時候我其實衣服也有點濕了，出來的時候穿的不多，已經有點冷了。我看到孟老師的眼裡似乎有了點比關心更深沉的感情。 唉，事情要是這麼結束，我們也十之八九還是普通朋友。所以說世事奇妙，真的讓人猜想不到的。就在孟老師把我送到門口，然後準備自己回去登記住宿時，那個旅館又來了兩個人。他們似乎還和老闆認識，三言兩語就把最後的雙人間要了去。那天遇到的都是不講理的人，我們再三講我們先定的房間，又說女孩子晚上沒有地方去，老闆都不理。時間過了11點，老闆甚至把我們趕出門。外面的雪下得更大，在雪的反光裡，我看到孟老師真的流眼淚了。她雖然想做好老師的樣子保護好我，結果還是失敗，所以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 這一次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沒有車，沒有地方住，學校遠，下大雪，連孟老師的手機都沒有了電，真的是禍不單行啊。 我安慰她，她身上衣服比我還要單薄，看到她打起冷顫，我毫不猶豫脫下外套給她披在身上，她猶豫了一下，伸開手摟住我的腰，把頭埋在我的懷裡。 雪好大，在昏暗的路燈映照下，天空撒下無數的雪花。我和孟老師互相扶持著，一步一步往學校走去。路上雪積了一尺來厚，每一步都很艱辛，唯有吱嘎吱嘎的踩雪聲敲擊著耳膜。先下的雪在底下化了又結冰，特別滑，孟老師還是有跟的鞋，走了不到三分之一路就扭到腳了。 這樣的雪夜，最後只有我的意志支撐著我。在她扭到腳的時候，她再一次顯示小女孩的本性，流淚不止，沒有我的堅持，她快要叫我一個人走了。這是一場人與天地的鬥爭，要勝利就一起做英雄，要失敗也必須一起戰死，「我不會放棄的，更不會丟下你，這條路即使要走一輩子，我也要帶你走下去。」這是我當時的話，她聽了之後先止哭，然後嚎啕大哭，一下子抱住我，摟的好緊。 然後主動吻了我。。。 天地凍徹的雪夜，我和她擁吻在路燈下，這一刻成永恆。。。 等我把她抱到校門口，她摟貼在我懷裡，安靜地睡著了。我叫醒她，讓她敲門衛的門。當燈光亮起，我直直倒進雪地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