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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春夜雨絲溫柔的呢喃 作者：xuaney 醒來。
燈光很柔和，我的意識逐漸凝結，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色調溫柔的病房裡。我想動一下身子或發出聲音，卻發現還是無法辦到，連頭都沒有辦法轉動，就像最後一絲力氣都給抽走了一樣，只有眼珠可以轉動，耳朵也有功能。我看到鼻子裡面插著氧氣管，氧氣瓶旁邊還有輸液設備，隱約還聽到心跳監視儀的「嘀嘀」聲。 夜很安靜，卻讓我沒有原因地有點心慌，心跳監視儀的「嘀嘀」聲也加快速度。然後我聽到身旁有聲響，一張嬌俏但卻疲憊的臉接著映入眼簾，我看到了她的眼睛，馬上認出來了，竟然是孟老師。她也看到了我的眼睛，臉上就像放光一樣，疲憊和憂傷一下子被甩到爪哇國，我能感到她在「用力」看我。 她的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有點微微黯啞，讓我想起來昏迷中隱約聽到的哭聲應該有她的一份。 「阿慕，阿慕，」她的聲調還有點顫抖，「你醒了，太好了，我好擔心你。」 我看到她的臉頰有點暈紅，她有點激動：「覺得難受嗎？餓嗎？要叫護士嗎？」突然想到我還不能說話，湊到我眼前，說話的時候呼吸拂過我的臉：「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我眨了幾下眼表示我能聽到，她冰雪聰明，馬上道：「能聽到我說話就連眨兩下眼睛。」 在她的期待中我連眨了兩下，她忍不住把她雙唇印在我的眼上，有點干但是很柔軟。我明白她一定是一直守護在我身邊，所以有點憔悴，我心裡很感動，甚至有點醉，在她吻完我另一隻眼睛之後，我感到臉有點燙，對比孟老師霞染雙頰，我明白自己也羞紅著臉。 我知道孟老師對我的感情超過了師生感情，她的眼神那麼生動，羞紅的臉那麼親近。我們互相凝視，然後又一起覺得尷尬。她的臉更紅，為了掩飾，她問道：「覺得難受嗎？」我瞪著眼，她馬上意識到問題，改口道：「難受的話就眨一下，不難受就連眨兩次眼睛。」我趕緊眨兩下。 問題繼續：「能動身體就眨一下。」我連眨兩下。「要我去叫護士就眨一下。」我又連眨兩下。看我那種乖乖的樣子，她噗哧一聲輕笑，而我，看到了她眼裡的柔情。。。 她終於等到我比較清醒，忍不住問了我好幾個問題，我覺得眨眼睛也有點累了。她很體貼，就不再問了，簡要說明了一些我昏迷之後的情況。 我昏迷已經一天了，聯繫了我的父母，他們還遠在雲南做生意，倒是把錢匯到了醫院帳號上。雖然孟老師沒有提，但我想他們應該不會為我現在的情況趕回來。 唉，兒子生病這麼重他們還這麼放心。自從我進了初中，他們兩個就一起去南方發展事業。請了個阿姨照顧我，除了過年能見上幾面，其他時候電話都是直接打給阿姨的。而我升了高中開始寄宿，就除了問我錢夠用不夠，其他一概不過問了，讓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他們撿來的。即使撿來的也不應該這麼親情淡漠吧，真的不理解他們的想法。由於一直是自己做主，倒是比同齡人心智成熟些，但這不會是他們要和我分開的理由。這個問題我已經好久不想去探討，不過現在遇到這樣的情況，又忍不住發發牢騷。 由於走神，孟老師後面的話也沒有聽清，我又沒有辦法問她，不知道這次我生的是什麼病，這麼嚴重，有段時間自己好像死了一樣。只好等自己好一點再說了。 我看到孟老師凝視著我的眼睛，想到剛才她就趴在我的手邊，心裡湧過溫暖的感覺。她真的累了，現在才有點放鬆，所以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看到她用手半掩住紅唇，臉又嬌紅，覺得這個時刻她比任何時候都美，比任何人都美。如果我能夠活動，我會把她摟在懷裡，不會再在乎她是老師我是學生。她似乎看懂我眼裡的柔情，心神蕩漾，隔著氧氣罩吻到我的嘴的部位。她能夠聽到心跳監視儀的「嘟嘟」聲變得那麼急促，臉更紅，竟掀起我的被子，躺在我的身邊，不敢再看我，在我耳邊膩聲道：「阿慕，睡吧，我陪你。」 雖然心情激盪，但是真的累了，慢慢的我聽到孟老師的呼吸平緩，睡著了。而我雖然閉著眼，卻久久不能入眠。似乎能夠聽到窗外雨絲在呢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