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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起病那麼急，發作得那麼凶，好起來卻特別快。事實上我是自己好的，醫院只是提供了一個監護的場所。醫生不敢胡亂用藥，還等著血液分析的最後報告，結果報告沒來，我的病已經完全好了。

    醫院先後兩次將我血清中分離出的晶體送到省裡做鑒定，結果都不了了之：第一次無故揮發，第二次進了儀器就石沉大海，第三次以後抽的血就分離不出那些晶體了，所以這成了一個醫學疑案。趙醫師就那麼一點頭髮，在討論會上還是忍不住不停地撓頭，直呼奇怪。我也旁聽他們的討論，忍不住把當時靈魂出殼的感覺告訴大家。本來想著能夠觸發些思考，卻不料得到一陣訕笑。他們七嘴八舌，都說那是我昏迷之後的一種幻覺而已，好多人都這樣，最多是種瀕死感覺，還算不上什麼，還說他們見過的某些病人，述說的經歷比我的還要奇特百倍。我也有點相信他們，這樣就無話可說了。

    出院一個星期以來，除了偶爾有種莫名的恍惚感之外，其他一切正常，有時甚至覺得感官比生病前敏銳好多，在理解能力上也有很大提高。這樣一來，壞事就變成好事了。

    清晨醒來的時候，心茹赤裸的玉體還糾纏在我懷裡。我輕輕撫摸著她光滑的皮膚，愛憐地看著她甜甜的睡容。不知不覺撫摸到她恰好盈握的嬌挺乳峰上，她醒了，慢慢睜開眼睛，溫柔地看著我，讓我讀懂了她的幸福滿足。這一刻，忘記了周圍一切不愉快的事情，互相注視著，忘情地親吻撫摸著對方，自然地進入，溫柔地起伏，春風一樣沉醉，燕語再次呢喃。

    「你知道嗎？心茹。在內心深處我一直感謝這場病，沒有它，我和你之間不知道還會有多少波折。以前我真像個傻瓜——」

    她用纖纖食指掩住我的唇，不讓我說下去。在我逐漸猛烈的衝撞下，一波一波的興奮掠過她的全身湧向她的唇間眼角，讓她呻吟不斷，讓她朦朧的眼神裡滿是慾望。。。

    高潮逐漸褪去，心茹臉上還帶著艷麗的潮紅。她愛惜地撫摸我的胸膛，輕輕道：「慕弟弟，你還沒有完全長大，姐姐不會再讓你這麼放縱了。以後一周只能一次，好嗎？」說著她的臉通紅，從昨晚到現在，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你要愛惜身體，快快長成真正的男人。姐姐全部都是你的，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我點了點頭，親了她一下。自從昨天說出那番話，我反而覺得輕鬆了許多，在愛情上我不再是被動。就讓該來的來吧，我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不會畏懼了。我知道，接下來將面對學校對我的開除，將面對父母的嚴厲甚至親情的破裂，將面對一個更加嚴酷的社會，但我此刻充滿不屈的鬥志。

    心茹還是很擔心我的學業，考慮再三，只能想到把我未來的丈人丈母請出來。只要他們能夠接受我，那麼下面的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但是想到這一點並沒有讓心茹和我有絲毫輕鬆，反而在心茹的俏臉上增加了愁容。

    心茹的父母從一開始就反對我們的交往，現在能夠一下子轉過彎來嗎？我能夠看出來，他們最近還向心茹施加過壓力，所以我對這件事已經放棄了希望。但是心茹卻在堅持，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都願意為了我去嘗試。

    我和心茹都沒有想到，二老竟然笑容滿面迎出大門，又親自下廚整了滿桌的菜。這樣的熱情讓我們一下子有點不知所措，但接下來心茹開心得像個小女孩，在廚房與客廳之間蹦來蹦去幫忙打下手，甜甜地叫爸爸媽媽，又不斷地向我投來柔情的目光，連帶著我心裡也充滿溫馨感，享受到久違的親情。

    心茹的爸爸孟放50出頭，現居本市某局高位，文通古今，言語風趣，拉著我欣賞他的藏書，直到伯母派心茹過來請吃飯。

    席間氣氛融洽，伯母給我頻頻添酒，我卻之不恭，喝得臉紅微熏。心茹和我也向二老勸酒，大家都是觥籌酣暢。吃完飯，有點醉酒的孟伯父又拉著我進書房，伯母則一邊拉著心茹一邊笑道：「讓他們爺倆好好聊聊，我們母女也有話說。」心茹瞥了我一眼，臉紅撲撲，眼裡滿是欣喜。好久沒有看到她這樣徹底放鬆的表情，真心地為她感到高興。

    父母最能寬容自己的孩子。我開始懷疑我們之前是不是把一切想糟了，也許我的父母也能夠寬容我的行為吧，這一刻我覺得天地寬闊，心情也輕鬆起來。

    書房的門關上後，孟伯父背對著我一聲不發，氣氛有點沉悶。我以為伯父醉酒難受，想過去扶他坐下，卻不料看到了他在流淚。我的心一下子慌亂，連呼兩聲「伯父」，他轉過身來，老淚縱橫，語帶哭腔：「算伯父求求你了，放了我們家的小茹吧，別再纏她了，我和你伯母只有她一個女兒啊！」

    我只覺得腦中「嗡」地一聲，一下子難於接受這樣的變化。

    「你們不合適，你會害了小茹的，聽伯父一句真心話好嗎？離開我家的小茹，伯父會好好補償你的。」

    「這裡有20萬現金。如果你是貪圖我家小茹的美貌，伯父可以把局下面更漂亮女孩介紹給你。如果是看上了伯父手裡的權，等你畢業了，伯父保證把你捧到一個好位置上。好嗎？」

    「伯父只要你答應一句話，以後不再纏著我家的小茹。伯父不會食言的，來，這兒就是20萬，還有這幾張女孩照片，喜歡誰告訴伯父，只要你離開小茹，這些女孩隨便你挑。」

    「伯父求你了，好嗎？快答應伯父啊，快答應啊！」他用力搖我的肩膀。

    我的眼淚狂湧，心如針扎，無限地委屈，無限地屈辱，萬千話語堵在喉嚨口，拚命搖頭。用盡全身的力氣哭喊：「不！」

    「不！我是真心愛心茹的啊，伯父，相信我！我好愛心茹！我只要心茹啊！」

    孟伯父把保險箱和照片一下子全扔到我身前，暴怒道：「你懂什麼叫愛情？你懂個屁！你才幾歲，憑什麼！」

    「乘我沒有後悔，趕緊拿了錢走。以後不准再說什麼愛心茹之類的話，要讓我聽到，叫人打斷你的腿，割了你的舌頭！」他終於露出真正的嘴臉。

    從進門開始，我們就踏進了親情的陷阱。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一聲慘笑。書房門被推開，心茹臉無血色站在門口，灰暗憔悴得怕人，雙目沒有一絲神采，嘴唇咬出深深血印，看得我心痛如刀絞，走上前去用力摟住她。

    「心茹，我帶你走，這輩子再沒有人可以把我們分開。」這一刻，滿腔的柔情和出離的怒火讓我無比冷靜。

    「敢走！要走你就別回這個家！」這個孟放咆哮道。

    「小茹，爸爸媽媽也是為你好。我們只有你一個女兒，不想你有什麼閃失。」伯母用眼淚來打動心茹。

    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愛情，我的好心茹，我不想你在兩者之間做痛苦選擇啊。

    心茹心茹，我好愛你，留下來吧，讓我走吧。你知道我是愛你的，你知道的，這一輩子我都愛你。就讓我來承受痛苦吧，要怪就怪人生的道路太崎嶇坎坷吧。

    在我內心掙扎的時候，心茹緊了緊摟住我脖子的手，平靜地道：「我們走吧。」

    所有的人都一呆，接下來我的眼淚再次狂湧。。。

    我將心茹攔腰抱起，邁著穩重的步子走出這個家門，一步一步走向燈光黯淡的夜色中，就像那個雪夜。細雨適時飄落，打濕了我們的雙眼。

    門「砰」地一聲在背後砸上，一把無比哀痛低回的哭聲在懷中響起。

    哭吧，我的寶貝，把委屈都哭出來吧。但不要忘了，現在你擁有一個穩重的懷抱，以後還將為你撐起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