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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A 愛的初考驗 第二十一章 傍晚大漠漫卷的黃沙 作者：xuaney 出院一個星期之後的黃昏，我喝著心茹煮的竹筍豌豆蛋花湯，看著眼前如花的嬌靨，心中湧起深深的感動和滿足。在對愛的追求上，心茹比我更有勇氣，之前是，現在仍是。她已經在憧憬未來的生活，並把這種希望傳達給我，讓我能夠在重重的壓力下保持堅強。
心茹請假在醫院片刻不離地照顧我，直到5天後我出院。因為這，我回學校的時候受到了夾道的「歡迎」。大家都想看看我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能夠如此輕易得到心茹的芳心。這一個星期來，心茹臉上一直帶著幸福的笑容，使得人人都知道她是真心地愛我。她細心地照顧我生活的方方面面，在大家的面前也不掩飾對我的關心和愛意，就像一個溫順的小嬌妻，又像一個溫柔的姐姐。雖然自從那次互相擁有對方身體之後我們沒有再做過愛，並且我依舊住在宿舍，但是我能夠感覺到我們的心貼得更近。 心茹在努力地讓我們之間的關係得到大家的認可，在給予我愛的同時默默地保護著我。然而，這個社會並不如我們想像地那麼寬容，無數窺探的視線，無數懷疑的目光，無數嫉妒的眼神織成一張大網，流言蜚語，不絕於耳，甚至還有藉機報復的情況。心茹也才23歲，而且一貫生活在超然的環境中，對社會的認識不比我強多少，甚至在某些方面想得比我還要天真。 這樣的女孩，卻要努力地在世俗面前豎起一道屏障保護她心愛的人。每次想到這一點，我身上的那些無形壓力就不由地減輕，在她面前我也表現得一如平常，讓她能夠安心。是她的愛讓我有面對一切的信心，我也不想一直處在被保護者的地位。 然而，我同樣地對社會估計不足。。。 我已經熟視那些目光，用比以往更真誠的態度和別人交往，但是收效甚微，甚至起到反效果。除了像陳老師、李娜娜、吳傑他們幾個大體知道事情真相的，此外就只有教我們繪畫的劉培初老先生給予我理解：「阿慕，世俗越狹窄，心胸要越開闊。等你包容了社會，社會也就包容了你。」這句話留在了我的心裡。 在陳老師的維持下，自己班裡的氣氛還比較寬鬆，無論對於我還是對於心茹。然而，一旦離開教室和寢室，就覺得來到了充滿敵意的陌生地方。我曬在外面的衣服經常被塗寫上骯髒下流的話，心茹知道後溫柔地安慰我，這以後我的衣服就全部由她來負責了。走路的時候都有人故意撞我，還有一次下樓梯時有人猛地從背後推我，幸好病好了之後我的感覺比往日更敏銳，有準備之下只是一個趔趄，等我轉頭，一個高壯的男生充滿挑釁的眼神中微帶驚訝，歪著頭看著我，一副就怕你不敢打架的態度。這樣的情況我現在都是一笑置之，男生們普遍地有種不服氣，想找機會滅滅我的威風，一方面在心茹面前打擊我，一方面想表現表現自己。高中是個多夢的年齡，每個男生內心裡面都有美女愛英雄的情結，他們雖然敵視我，但這種「敵視」顯得幼稚和沒有份量，而我也同樣擁有這樣的情結，所以能夠寬容他們。 然而來自老師和校方的壓力，卻讓我情緒低沉，壓抑到透不過氣來。學校裡面有很多男老師喜歡心茹，他們明著若無其事，暗地卻深深地仇視我，好幾次在陌生的男老師眼中看到那種妒忌到發狂的眼神，甚至有種掩蓋不住的惡毒。 教我數學的馬老師給我補生病拉的課，他漫不經心講完，卻馬上發問考我。我措手不及，他就開始罵我：「笨得像頭豬，腦子裡面是不是都是黃色內容，這麼簡單你都回答不了，我看你死了算了。」這一剎那，我的腦子「嗡」地一下，一股屈辱和仇恨的浪潮直衝上來，我死死地盯著這個男人，眼神如果可以殺人的話，他已經死了無數次。「看什麼，不服氣嗎？」在我的目光下他開始心虛，卻不肯罷休。我努力地壓制自己的怒火，盡可能平靜地道：「讓我再看一遍書複習一下。」下一秒鐘，我不管他同意與否拿起書就看，從來沒有這麼集中精神，書裡面的公式、方法一個一個刻在了我的腦海中。五分鐘後我掩上書，心裡默默回想，發現自己一下子貫通了這些知識，甚至連以前學到的東西都貫穿起來，不由信心大增。生了那場怪病之後，我的觀察理解能力似乎也有所提高。 接下來的提問，我果然對答如流。馬老師惱羞成怒，拍桌而起：「你以為你這就叫聰明嗎？我見過比你聰明十倍百倍的。你有什麼了不起，養在女人裙子裡面，什麼東西！」說完揚長而去。這一刻我沒有生氣。 教體育的宋老師也動不動就罰我跑3000米，所以一到體育課或者活動課，就能看到我在操場上飛奔的身影，習慣了之後反而不覺得累，在盯著跑道的時候，有時會覺得是它自己在我腳下飛退。宋老師看跑步起不到效果就罰我做俯臥撐，他還調笑道：「阿慕，練好這個，就可以更好的在床上對付——」我停下來給了一個狠狠的眼神，堵住了他後面的話。他也是不甘示弱：「小子，就允許你做，不允許我說嗎？」我掉頭就走。 如此種種的遭遇，我都藏在心裡，心茹知道後會很難過的，我雖然沒有更多的能力來保護她，但我盡力把所有的壓力扛到肩上，不願意她的笑容褪色。 直到昨天學校教導主任親自找我面談，我才知道陳老師也為了我一直頂著學校的壓力。我還奇怪校方沒有動靜，這可是超出典型的談戀愛啊。原來校方早就通知陳老師處理了，只是她一直在保護我，敷衍校方。校方沒有辦法，就派這位田主任親自出馬。聽說他是部隊轉業到學校來的，現在四十出頭，頭髮梳得光亮，身材不高，那張長臉一直是拉下的，被同學們戲稱「冷面殺手」。 不過今天這位「冷面殺手」難得地客氣，上來只問上次生病的情況，又問學習上有沒有拉下。慢慢的，這個狡猾的傢伙才進入主題，重提去年那場謠言風波，提到校方對我是多麼多麼放心，而我也沒有辜負校方的信任，所以這一次依舊相信我。又提到我的父母，讓我心裡一緊，我的表情沒能逃脫他的觀察，他就加油添醋地誇獎我自己照顧自己，是個讓父母放心的好孩子，又說昨天還打電話給我父母，告訴他們我一切都好。在這裡，我聽出了威脅的味道，不管他昨天是不是真的打了電話，他只是提醒我，學校和我父母是站在同一陣線的。 要在以前，這句話是對付我的最佳武器，但現在卻激起了我強烈的反抗心理。所以，當田主任要我表態的時候我沉默了。 「只是要你在我面前說你沒有愛上孟老師，校方會保護你的。」田主任已經失去耐心。 我還是沉默。 「別給你臉不要臉，你說不說？不說你等著被開除吧，校方會第一個通知你父母的，你想想他們會有什麼反應吧！」他終於赤裸裸地威脅，「快說啊，說你不愛孟老師！」 我猛地抬頭，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愛孟老師！要我不愛她，這輩子休想！」 當我說出這話的時候，我聽到了隔壁教務辦公室傳出心茹激動中帶著欣喜的呼聲。這幫卑鄙的校領導！這麼殘酷，這麼狠毒，竟然有意把心茹安排在隔壁！ 「啪」地一聲，我臉上立刻火辣辣，拉回我的注意。這個主任竟然打了我一個耳光，這一輩子的第一次！ 眼淚被我吞到肚子裡，我慢慢站起來，眼前的這個男人顯得這麼矮小。我緊盯著他，走上前去，他不由後退，有點軟弱地道：「怎麼了？代你父母教訓教訓你，太不像話了。」說著想推開我，被我靈巧地讓過。 就在這時，我聽到隔壁傳來心茹的驚呼和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門「光當」一聲響，那個男人追心茹來到外邊，聽到他嘴裡的髒話：「我哪裡比不上那個狗屁學生，你是不是犯賤啊，是不是那個小男人床上功夫比較厲害啊，不試試怎麼知道我——」 「住口！」我再也聽不下去了，丟下眼前一樣骯髒的田主任，衝到門外。心茹撲到我懷裡，痛哭失聲。 我緊緊摟住心茹，看著前面這個醜惡的男子，認出來他就是校長的兒子。他以一副輕蔑的樣子看我，眼神卻那麼惡毒：「你說住口就住口？我偏要說，孟心茹，和我——」 「住口。」 我的語氣陰冷，怒火卻再也壓抑不住。 「砰」的一下，我一拳把教導辦公室的窗玻璃打碎，手背上鮮血立刻滲出，心茹「啊」地一聲驚叫。 我撿起一塊鋒利的玻璃碎片，慢慢逼近校長的兒子。他邊退邊顫聲道：「你，你想幹什麼？」 我追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玻璃片貼在他的脖子裡。背後傳來心茹、田主任和其他聞動靜出來的人的呼喊：「阿慕，別亂來！」 我看著眼前這個傢伙驚恐的眼神，貼近他的臉，字字沉重地道：「你們記著，孟心茹是我的人，我會用生命捍衛她的一切！」 這一刻，只剩下吹過頭頂的風聲。如果在大漠，這樣的大風是不是已經捲起了漫天的黃沙。。。 我聽到心茹跑過來的聲音，鬆開校長兒子的衣領，他一屁股坐地上，檔裡竟然濕了。 眾目睽睽下，我轉身用力抱住情緒激動的心茹，她秀目含淚，但更多的是滿溢的愛。 輕拭她的淚水。 主動吻她。。。 心茹，哪怕黃沙漫天，前途險阻重重，我也不會放棄你，這一輩子我要帶你走到底。 那個夜晚，我們第二次溫柔做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