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舊事--玄幻魔法小說網

    五、笑談天下逐鹿事「兄弟，」一日，長孫百敗難得放了蕭意一天假後就不知所蹤，回來來後一把拉住蕭意道：「你可知現在天下局勢？」

    蕭意正在釀酒，最近自他晉入到了後天大成的境界後，對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特別感興趣，比如如何釀酒，如製造一些奇技淫巧的東西，又如用最少的力氣做好最粗笨的活。長孫百敗笑他專門作些娘們的活兒，蕭意卻毫不在意，只是笑嘻嘻地說那就不要喝他釀的酒好了。

    不過，私下裡，長孫百敗還是對蕭意很滿意的，甚至鼓勵蕭意去做這些東西，因為他明白目前蕭意根本沒辦法通過以前那種苦練來突破後天大成的瓶頸，只有在電光石火中偶然觸動靈機，方能更上一層樓。

    擦擦手，從容不迫地站了起來，蕭意微笑道：「大哥這話說的有問題。小弟自從到了半壁桃源之後，每年只在春、秋出去購物，自上次出山後，小弟已經半年未出過青城了，天下的局勢，又從何得知？」

    長孫百敗大笑，道：「我卻是忘了。兄弟，現在天下，已是迷途之鹿，捷足者先。匈奴人和這個小朝廷狠狠打了幾仗，雖然沒勝，但是卻把號稱殺神的威遠侯楊徵死死拖住在玉門關，威遠侯楊徵，嘿，和二十萬鐵甲已經在玉門外駐紮了四年。」他臉上出現一種嚮往，「以前玉門外的風沙真是讓人覺得痛快啊！」

    蕭意沒有打斷長孫百敗的思緒，靜靜地站在那裡。

    等長孫百敗從回憶中拉回思緒，蕭意拿出一隻木瓢，舀了一瓢酒，遞給長孫百敗。

    長孫百敗仰天一口，讚道：「好酒！」。摸了摸嘴邊的酒沚，繼續道：「現在嚴峻、羅虯這兩個笨蛋都已經自立為王了，割據了半壁江山了，已經成為後唐小朝廷的心腹大患了。此外，韋珣已經有傳聞道他將北上長安，正式向朝廷提出要求放寬百夷的限制，准許自由遷動，這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另外，十年前的海嘯到現在影響猶在，新河平原目前還恢復不了以前的生產能力。並且像兩湖、河套等素為朝廷糧倉卻因連年旱澇歉收，天下人心思變。這只肥鹿，正被人虎視眈眈，可笑朝廷那些權臣，卻自以為天下還很太平。」

    長孫百敗虎立在淵前一塊大石上，遠遠地眺望山外，一股強勁的山風吹來，身上長袍烈烈做響。長孫百敗目射精光，朗聲道：「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當縱橫天下，睥睨宇內，馳騁六合八荒，建萬世不滅之功勳。徒歎髀肉贅長，身死婦人孺子之手，感慨廉頗之憂，非我輩所取。」聲如雷鳴，遠谷深山皆嗡嗡作響，一時綿綿不絕。澗下白雲，如海般翻騰不止。

    蕭意微笑道：「大哥英雄蓋世，雖古楚霸王復生，亦不復如大哥氣概。小弟願付驥尾，追隨大哥，但小弟認為，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故有道者不處。小弟但願天下武者止戈，共享太平。」

    他的臉上嚴肅起來：「小弟此身，不願為萬人敵，亦不為敵萬人。小弟此生，但求將大哥所授，施於天下黎民，為萬人守。」

    長孫百敗凝視著蕭意，久久，久久，驀然仰天大笑，峭壁上的紫籐蘿花在長孫百敗龍吟般的笑聲中，如同波濤一般抖動，陽光於是正正地照在長孫百敗高大的身影上，將金色的光芒毫不吝嗇地投射在他身上，彷彿是一尊戰神傲立在天地之間。

    良久，長孫百敗方自停了下來，道：「兄弟，你可知你這句話，二十多年前，我在賢宗皇帝面前，受封為西陲大將軍之時，也曾講過。」

    沉默了好一會兒，長孫百敗方道：「兄弟，」話未說完，突地虎吼一聲，轉身一掌遙遙推出，渾厚無匹的真氣，挾著浩瀚的殺氣，直衝蕭意而來。

    蕭意大驚，轉而突有所悟，挺立如初。果然，那道罡風擦肩而過，正正擊中半壁中的一棵奇松。松樹在半空中微微一動，隨即挺立如初。

    掌風正臨奇松之時，瞬間一個灰影直彈而出，起初彷彿是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陽光下不斷伸展，擴大，然後就像魔術一樣，出現了一個玲瓏的身軀，灰色的勁裝緊緊包住發育良好的身軀，臉上繫著一幅灰紗，只露出兩道修眉和修眉下秋水般的眼睛，白玉般的眉間繫著一根小小的紫帶。

    少女臨空滴溜溜打了個觔斗，落地時一個踉蹌，忍不住就要半跪在地上，嘴邊一抹鮮血緩緩流出，瞬間就染紅了灰紗。她左手往下一撐，整個人就順勢彈了起來，筆直地站了起來。

    這時，一陣微風吹來，半空中的松樹在風中緩緩地搖了搖，突地毫無症狀就開始了裂解，如同烈日下的冰雪。滿天滿天的樹粉被風一吹，滴溜溜地旋轉著飛下了懸崖。

    長孫百敗傲立在巨石上，背對著懸崖，長髮被風吹起，烈烈作響。一股強大的氣勢便隱隱籠罩少女。少女倔強地站立，緊繃的身上就像負重千百，冷汗就沿著鬢角緩緩而下。

    眼見自己就要承受不了來自眼前這個強大到不可思議的人的壓力，馬上就要彎下腰去了，少女的眼中卻依舊只有倔強，嘴邊的血跡擴散卻越來越明顯了。

    蕭意微笑了，看著眼前的少女倔強而無力的樣子，就像看到十年前棧道上那個孤獨無力的身影。

    他微微笑時，長孫百敗也一斂怒容，微笑了起來。

    在他們微笑的同時，少女頓時感到那股一直籠罩她的氣機瞬間就消失不見了，彷彿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壓力的減輕使她差點就一個踉蹌蹲坐下去，幸好另外一股柔和的力量有意無意地托住她。

    目無表情地掃了眼前兩個男人，連嘴邊的血跡都不擦一下，少女從懷中掏出一張帖子，單膝跪下，道：「光明尊座下龍女見過勝將軍。遵我教主之命，前來拜見。」

    長孫百敗卻不接帖子，看了看少女，仰天喃喃地念了念：「龍女？」，想了半天方自微笑道：「恕咱家適才無禮，只是咱家好奇，你可是羅虯這個老小子的弟子？」

    龍女冷冷道：「不敢當此，龍女只是明尊座下奴婢。」

    長孫百敗大笑道：「好，好，羅虯這個老小子倒有你這麼個好奴婢，嘿嘿，秘不外傳的光明心法練到了由黑暗轉光明的四重境界，光明教的潛蹤遁形已經到了第六重，天資之高，我看可以和我這位兄弟相比了。」

    龍女方才動容，道：「龍女此來，明尊早有吩咐，道勝將軍必可看出龍女所習。明尊道若是勝將軍身邊無人傳衣缽，請勝將軍指點小婢一二，若勝將軍身邊有人，明尊道高徒必是將來天下武道之魁首。」

    長孫百敗洋洋得意，道：「嘿嘿，羅虯這個傢伙，倒還識貨。不過，他可不是我徒弟，是我兄弟。」

    轉頭看了看蕭意，微笑道：「兄弟，你要記住，瞭解你的人，除了你的朋友，還有就是你的敵人。」臉轉嚴肅，問道：「羅虯派你來有何貴幹？」

    龍女前趨幾步，恭恭敬敬地遞上帖子。

    長孫百敗展開帖子，看了看就轉交給蕭意。蕭意一看，卻是封戰書。

    「勝將軍足下，廿年前於陰山一唔，甫聚驟散，遙記將軍英姿，於百萬大軍之中取天驕之首如探囊耳。後一別匆匆，兄即飄零江湖，弟亦瑣事煩身，經年不見。弟近來先天真氣愈純，愈覺武道之深不可測。環視天下，寥寥幾人外，余子碌碌，遂發子牙之歎。聞兄雄才大略，武學一道常發前人之未見，別具一格，早進先天之境，直入圓滿，料兄必不令我失望，百勝威名猶在。聊備薄酒，歲末廿九日與兄會獵於陰山無歸崖。又，兄一身絕學，驚天地動鬼神，別具心裁，兄如英年早逝，若無傳人，此學與草木同腐，殊為可惜。小婢龍女，略有天資，如兄有意，將執弟子之禮。弟光明聖火教教主羅虯拜上。」

    長孫百敗哈哈一笑，道：「不錯不錯，嘿！丫頭，告訴你家那頭孽龍，歲後準時前往。我和羅虯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終於不耐煩了。至於你，」長孫百敗長嘯了一聲，猶如九天龍吟，震的四處驚鳥亂飛。「雖然我和羅虯勢不兩立，但是我還很欣賞這頭孽龍的。他叫你來，是因為你在轉黑暗為光明之時，操之過急，留下了隱患。他的光明心法雖然進入到大光明境，現在大約已經到了光暗互生的無上境界，不過由於你們真氣同源，不可治療你這種真氣入岔的走火。世間除了逍遙訣、天地數和天道之書的神功之外，大約只有我的南華心經可治。」

    龍女一低頭，道：「謝勝將軍。不過小婢不慣平白受人恩寵。此傷不治也罷。」

    長孫百敗一愣，旁邊的蕭意笑了一聲，道：「龍女姑娘，我大哥說的是實話，你這傷如果不及時治，雖然不會影響你光明心法的進境，但是卻易受外魔影響而走火。」

    龍女一拜，道：「謝勝將軍，謝公子。不過小婢粗人，殘軀不足當兩位恩賜，就此告別。」言外，一拔身，半空中滴溜溜打了七八個觔斗，灰色玲瓏的身影遂即在陽光下變淡。當陽光再一次照到長孫百敗和蕭意的身上時，少女已經消失在一片紫籐蘿花海之中了。

    長孫百敗無奈的笑笑，道：「好倔強的女孩子，好高明的潛蹤遁形。」看見蕭意尚站在那裡若有所思，促狹地眨眨眼大笑道：「好秀氣的女孩子。」

    蕭意一驚，兩人相視大笑。長孫百敗喃喃道：「從此桃源不桃源。」

    蕭意卻搖搖頭，道：「雖不能為秦人居，卻依舊是洞天福地。」

    復相視又笑，兩人轉身飄然入屋。長孫百敗不經意道：「兄弟，從明天起你下山吧，再在山上是不會突破後天的。天下大亂，卻正是武道興起之機。這個世道，唉。」

    一聲歎氣，幽幽的傳遍了整個青城。一時，靜幽的山中彷彿籠罩了一層淡淡的憂傷。

    時已近黃昏，遠遠望去，燒紅銅盤似的夕陽在雲海中翻騰，一隻孤鶩開始和落霞齊飛，如同浴火的精衛在海上跳舞。薄霧開始起來了，整個山就開始變的縹縹緲緲，東面的天空中，一顆星星早早跳出，正孤懸在天邊。

    ＊＊＊＊＊＊＊＊＊＊＊＊＊＊＊＊＊＊＊＊＊＊＊＊＊天河最近比較忙，而且工作壓力比較大，所以更新不是很快，不過天河基本上會每週更新一章。至於有些朋友批評說不要落入俗套，天河現在也正在考慮怎樣寫比較新穎。不過說老實話，天河也想不到下面的發展會是什麼樣子的，反正是由著性子寫吧。正式轉載：龍的天空。希望大家多多捧場。天河原來也想在小說頻道和天鷹主站註冊成為駐站作家，不過小說頻道申請來申請去沒有成功，天鷹主站註冊到是成功了，但是想成為駐站作家卻怎麼也找不到提交申請的按鈕，提交申請老是只出來一半。望高手有教於我。不過天河也會在天鷹BBS上第一時間貼出來。～你的鼓勵是我創作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