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龍戰記--玄幻魔法小說網

    就在艾蓮娜的劍即將接觸到露西絲的胸口時，一道火光突然從一旁的黑暗中射了出來，火光打在艾蓮娜的長劍上，發出清脆的鳴響，艾蓮娜被震得虎口發麻，長劍幾欲脫手，整個人向後連退幾步，緊接著，一條黑影自草叢中躥出，手中的戰槍徑直刺向艾蓮娜的咽喉。

    「是他？！」剛擋了對手一招，感受到槍上那無與倫比的壓迫感，艾蓮娜便認出了對手的身份。「該死的龍騎士，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僅僅兩槍，埃爾德瑞安便挑飛了艾蓮娜的長劍，艾蓮娜被埃爾德瑞安槍上傳來的勁力震的跌倒，亡靈騎士再次舉起戰槍，正準備將這個想暗害自己妹妹的女人消滅，從身後卻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住手！」

    毫無疑問，這個聲音的主人便是被打鬥聲驚醒的露西絲，她睜開眼睛所看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艾蓮娜倒在地上，而自己的哥哥正準備用槍刺穿她的心臟，心中一急，露西絲連忙大聲喝止。

    「小玲，你沒事吧？」埃爾德瑞安關心地問，他不想在無關緊要的問題上違背露西絲的意願，反正這個女人也跑不了，就讓她多活一會好了。

    埃爾德瑞安收起暗龍槍，興沖沖地迎向露西絲，心裡不住慶幸自己來的及時。自天火城之後，他就派幾個幽靈暗中跟隨著露西絲，這個安排如今收到了效果，接到幽靈關於露西絲與艾蓮娜談話的報告，埃爾德瑞安就有些擔心，於是在幽靈的引導下趕了過來，總算救了露西絲的命。

    埃爾德瑞安現在的心情還是不錯的，他滿以為可以通過這件事情可以增進與妹妹之間的感情；而艾蓮娜此時則心灰意冷到了極點，行動失敗了，露西絲也已醒來，她不知自己該如何去面對露西絲，她真希望自己已經被這個龍騎士一槍刺死，一了百了。

    可是，露西絲接下來的行動令埃爾德瑞安和艾蓮娜都吃了一驚。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埃爾德瑞安臉上，把埃爾德瑞安打得呆在當場。露西絲滿臉憤怒，眼中含著淚水，看埃爾德瑞安的眼神好像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我從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埃爾德瑞安！」年輕的女祭司甚至沒有如往常一樣叫埃爾德瑞安「哥哥」。「在殺死阿爾芒夥伴的時候，在襲擊聖域的時候，在佔領天火城的時候，你用的不就是這個名字嗎！看來你對自己現在的這個角色很滿意，正在全心全意地演好他，你已經忘記你從前的身份了，對不對！你已不再是我從前那個哥哥了，我的哥哥沒你這麼冷血，沒你這麼狡詐！幾天以前，你還假惺惺地表示你願意放過艾蓮娜，可是今天，你卻到這裡來刺殺她，你把自己的承諾當作什麼了！這是不是意味著，在放棄了風龍的身份、放棄了人類的身份之後，你又要放棄你騎士的身份呢！」

    露西絲的行為給滿腔熱誠的埃爾德瑞安當頭澆下一盆涼水，一直涼到他心裡，澆滅了他的所有美好幻想。

    「你……你在說什麼小玲？」埃爾德瑞安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不要這麼激動，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再聽你解釋了！我什麼都看到了！」露西絲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她的聲音裡已帶著哭腔。哥哥的變化使她感到心痛，僅僅因為艾蓮娜是那個人的女兒，他就堅持要殺掉她嗎？「你已經被仇恨蒙蔽了心，你的心裡還容得下其他東西嗎？！你的心裡還有其他東西嗎？！你和你的老師要毀滅這個世界，不就是因為仇恨嗎？！你是個冷血的畜生！」

    「畜生？！」埃爾德瑞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你怎麼敢這麼說你的哥哥！」

    「你不是我哥哥！」少女倔強地扭過頭不看埃爾德瑞安。「我沒有這樣的哥哥！」

    「你不能這麼說！我是你的哥哥！」埃爾德瑞安激動地上前幾步抓住露西絲的肩頭。「看著我！你聽我解釋小玲！回過頭！看著我！」

    「我不要！不要叫我小玲！你不是我哥哥！放開我！」露西絲一邊掙扎，一邊努力把頭向後扭去，不與埃爾德瑞安的眼睛對視。「我們已經是敵人了，你讓我還怎麼相信你？！即使我相信了你又能怎麼樣？！總有一天，你會把我連同這個世界一起毀滅掉！放開我！你不是我哥哥！」

    埃爾德瑞安呆了一下，彷彿在想著什麼，露西絲乘機爭脫了他的手。看到埃爾德瑞安的樣子，露西絲冷靜了一些，她又有些不忍，再怎麼說，他也是自己的哥哥，在自己生命的前些年裡一直保護自己、被自己信任的哥哥。

    或許，自己真的應該給哥哥一個解釋的機會？或者剛才看到哥哥想殺艾蓮娜，只是自己一時眼花？

    「……好吧，我聽你的解釋，你說吧。」又看了看埃爾德瑞安表情瞬息萬變的臉，露西絲的心終於軟了。

    這是埃爾德瑞安的機會，他完全可以把握住這次機會解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至於露西絲相不相信，那是以後的事。

    事實上，假如埃爾德瑞安真的把握住了這次機會，那他和露西絲之間就不會出現誤會了，艾蓮娜之前的神態有些異常，露西絲也看到了，只是她不願把自己的朋友朝不好的方面想。而且他們可以立刻向艾蓮娜求證，在當時的情況下，艾蓮娜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她已經不準備再說謊，或者說，在背叛了自己朋友的信任之後，艾蓮娜已無法容忍自己繼續墮落下去，她不願再利用露西絲的信任為自己開脫罪責。

    而且，就算自己再活下去又能怎麼樣呢？沒有對抗那個龍騎士的能力，就無法真正為魯休斯報仇，難道要再一次刺殺露西絲？自己真的能再一次對露西絲舉起長劍嗎？即使成功地殺了露西絲，魯休斯哥哥的在天之靈又能安息嗎？自己的心又能得到安穩嗎？

    艾蓮娜很矛盾，她越想越覺得，自己還是坦誠一些的好，雖然後果無法預料，但至少可以讓自己的心得到安寧。

    抱著這種想法，艾蓮娜自埃爾德瑞安與露西絲開吵就不發一言，只等露西絲向她求證便坦承其事。

    很可惜，這些都是假設，艾蓮娜沒有機會向露西絲吐露真相，因為埃爾德瑞安放棄了解釋的機會。

    「我……對不起，我沒什麼可解釋的。」埃爾德瑞安長歎一聲轉過頭去。「你說的對，我的確是一個冷血的人，我的確不再是你的哥哥了，從今天起，你就……忘了我吧。」

    埃爾德瑞安突然放棄了解釋的機會，這不但出乎艾蓮娜的意料，同樣也出乎露西絲的意料。

    「你真的不想再解釋了嗎？！那麼你是承認偷襲艾蓮娜的事了？！」埃爾德瑞安不想再解釋，露西絲到有些著急，其實從內心來說，她還是很希望埃爾德瑞安能把她剛才的話全部駁倒。

    「是的，我承認了。」埃爾德瑞安的語氣有些落寞。

    「……你……你……你滾！我不要再見到你！」聽到埃爾德瑞安直承其事，露西絲的眼淚又湧了出來，她歇斯底里地對著埃爾德瑞安大叫。

    「好吧，我這就走。」埃爾德瑞安回答的很乾脆。「順便告訴你一聲，給你們趕車的那個笨蛋被我敲暈了，你們走之前別忘了叫醒他。」

    「你……薩維奇又那裡惹到你了？！你為什麼要打暈他！」

    亡靈騎士沒有回答，他沉默地看著露西絲，彷彿想把少女的形象銘刻在心底，片刻之後，埃爾德瑞安轉身大步向黑暗的荒野走去，臨走時他又看了艾蓮娜一眼，那眼中的警告含義，只有艾蓮娜看得懂。

    *****

    接下來的一天裡，露西絲一直都很消沉，即使薩維奇一直大裝小丑的樣子也無法使她振作起來，艾蓮娜同樣心事重重，她想破頭也想不出那個叫埃爾德瑞安的人為什麼放棄了辯解的機會，不過在這一天裡，她到沒有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兩個女孩子都不願說話，薩維奇一個人大感沒趣，私下不由感歎「那個叫埃爾德瑞安的傢伙簡直就是一個災星，他每次出場都能把好的氣氛攪得一團糟。」

    六月五日，艾蓮娜也要和露西絲分手了，臨走前露西絲把自己一直佩帶的一條項鏈交給了艾蓮娜，一再叮囑如果埃爾德瑞安再去找她麻煩，就把這條項鏈拿給他看，艾蓮娜本想推辭，但在露西絲的堅持下，只有強笑著接受。

    艾蓮娜獨自走了一天，到了晚上，她點起一堆篝火，自己坐在篝火邊沉思，過了一會，一條人影走到她對面隔著篝火站定。

    「埃爾德瑞安嗎？你還是決定要殺我了？」艾蓮娜淡淡地道。

    「你知道我要來？」埃爾德瑞安問。

    「當然，我猜你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或許你只是想等我離開你妹妹再來殺我。」艾蓮娜站起身，拔出長劍。「不過我不會束手待斃的，來吧！」

    埃爾德瑞安搖了搖頭。「我不是來殺你的。」他說。「我要和你立一個約。」

    「立約？」艾蓮娜很奇怪。

    「是的，我要你保證從今以後決不會再做對露西絲不利的事情，用你的生命發誓！」埃爾德瑞安緊盯著艾蓮娜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我為什麼要立這樣一個誓言呢？」

    「因為露西絲把你當做朋友，你不應該辜負她。」埃爾德瑞安道。「我知道你為什麼要殺露西絲，但殺死魯休斯的人是我，跟露西絲沒有關係，你要報仇儘管衝我來！」

    「這樣你就可以理直氣壯地殺掉我了，對不對？」艾蓮娜嘲諷地說。

    「我不會讓你白立那個誓的，我也會立誓：如果你能保證不會再對露西絲不利，我就保證我會隨時恭候你的復仇，而且不論什麼時候，都不會殺你。」

    「……」

    艾蓮娜一時無語，這個誓言確實夠重，簡直就等於埃爾德瑞安把性命交到了自己手上，在這場即將開始的戰鬥中，自己可以隨時攻擊他，只要能力夠，就可以殺了他，而他卻不能以殺死自己來結束這場戰鬥。

    這是單向的戰鬥，結果只有一個，就是埃爾德瑞安的死。

    艾蓮娜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

    「你很慷慨，埃爾德瑞安先生，不過如果在和我交手的過程中，你斬斷了我的胳膊，砍下了我的腿，總之讓我失去了以後再戰鬥的能力，這樣你就可以不殺死我就結束我們的戰鬥了，對吧？」

    「在你的眼中我就是這樣一個喜歡鑽空子的小人嗎？」艾蓮娜的話讓埃爾德瑞安很生氣，但他還是忍住了。「既然這樣，我可以立誓既不殺你也不會重傷你，這總行了吧？！」

    「……好吧，我可以與你立這個約，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些話想要問你。」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想問那天晚上我為什麼不解釋對嗎？」

    「是的，你完全可以對露西絲解釋清楚，你為什麼不解釋？」

    埃爾德瑞安搖頭笑了一下。「那麼小姐，」他說。「如果你信任的一個朋友--你非常非常信任她，你救過她的命，這樣的一個人背叛了你，那麼你會有什麼感覺？」

    「……你在諷刺我！」艾蓮娜握緊了劍。

    「我只是在假設。告訴我，如果在你身上出現那種情況，你會有什麼感想？」

    「……我會很痛苦。」

    「是的，你會感到痛苦，那麼露西絲也一樣，而我，不希望她痛苦。」

    「難道你以為她看到自己的哥哥背叛了她的信任就不會痛苦嗎？你這麼做毫無道理！」

    「恰恰相反，我有充足的理由。」埃爾德瑞安收起笑容道。「我和小玲的徹底決裂只是時間問題，到時候，她的感覺不會比現在更好受，如果我揭穿了你，那就等於讓小玲承受兩次痛苦，我說過，我不願意看到她痛苦，所以我會盡量避免讓她受到傷害，哪怕只有一次。」

    「……所以你把過錯攬在了自己身上，只為了露西絲還能保持對我的信任？」

    「沒錯，她早晚會失去我這個哥哥，我留下的空白，只能靠你們這些朋友來彌補。她是真心的把你們當作朋友，希望你也不要辜負她！」埃爾德瑞安嚴肅地說。「好了，你已經聽過我的解釋了，現在可以起誓了吧？」

    「……你的確是一個好哥哥，不知露西絲能否理解你的苦心。好吧，我願意以我自己的生命和靈魂起誓，再也不會做對露西絲不利的事，永遠做她真誠的朋友。不過我要先告訴你，當我殺你的時候，將不會有半點手軟。」

    「謝謝，那麼我也起誓，以我的生命和榮譽起誓，我永遠不會殺你，也永遠不會把你打成重傷，並且隨時恭候你的復仇。」埃爾德瑞安對艾蓮娜點點頭，他心裡有點熟悉的感覺，當初他和一另一個人也做過類似的事，他知道，儘管很不情願，他確實又締造了第二個阿爾芒。

    「好吧，正事完了，」說過誓言，埃爾德瑞安歎了口氣道。「我有一個請求：臨分手時小玲給了你一條項鏈，可以讓我看看它嗎？」

    「……拿去吧。」猶豫了一下，艾蓮娜把項鏈遞給埃爾德瑞安。項鏈很普通，只是一條銀鏈子上掛了個木製的十字架，十字架的做工相當粗糙，似乎當初雕刻它的人原本就不是什麼高明的匠師。

    「我很好奇，」看到埃爾德瑞安撫摩著粗糙的十字架長吁短歎，艾蓮娜不由問道。「露西絲把它交給我的時候說，如果你還要殺我，就拿這個出來給你看，我很想知道這條項鏈有什麼魔力能阻止你？」

    「有魔力的不是項鏈，而是這個十字架。」埃爾德瑞安有些出神。「那是小玲七歲生日的時候，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本來，我是答應要送給她一個銀製的十字架的，可是當我上街去買的時候，卻被小偷把我的錢包偷走了，沒了錢，我只好自己刻了一個十字架給她，結果她哭鬧著不幹，所以我只好答應她，以後她可以用這個東西來向我交換一個條件，不管是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她。……這位小姐，我真的希望你配得上她對你的信任。」

    「……我叫艾蓮娜，我想我會努力的。」聽過埃爾德瑞安的話，艾蓮娜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你不想把它拿回去嗎？我想我現在大概不需要它了。」

    「還是你留著吧，把它當成是小玲送給你的禮物。」埃爾德瑞安苦笑了一下。「我和小玲，也都不再需要它了，這個十字架所代表的，只不過是早已被埋葬的過去。」

    「……我還有一個問題：既然露西絲可以憑這十字架向你要求任何事，那她為什麼不要求你脫離亡靈的陣營呢？」

    「因為她是我妹妹，她知道這種要求我不可能答應她，她不想讓我為難。」埃爾德瑞安搖了搖頭。「她把這十字架送你還有另一層含義：當看到它的時候我就會明白，她和我已經不可能再站在一起了，就像我永遠無法說服她一樣，她也徹底放棄了說服我的努力，從此之後，我們只能是敵人。就到這吧，艾蓮娜小姐，謝謝您接受我的建議，我恭候您的到來。」

    禮貌地道了晚安，埃爾德瑞安轉身離開，在最後兩句話裡他使用了敬語，這表示從那一刻起，他開始把艾蓮娜當作對手了。

    埃爾德瑞安孤獨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中，看著手中傷痕纍纍的十字架，艾蓮娜彷彿看到了埃爾德瑞安同樣傷痕纍纍的心。

    *****

    「老師，我想去打魔族，可以嗎？」

    黑龍巴爾巴耶德的背上，埃爾德瑞安通過通訊水晶對尼古拉斯問道。

    「怎麼了？」尼古拉斯很奇怪。「你不是打梅格共和國打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想起來去打魔族？」

    「我們不是要對冰原帝國和獸人開戰嗎？魔族的雪山聖域留在我們背後，很有影響的啊。」

    「是嗎？那你覺得我們為什麼拖到現在才開戰嗎？」

    「……是為了攢到足夠的骷髏兵吧？」

    「這只是一方面，」尼古拉斯回答。「還有一方面就是，我們的敵人是全世界，但我又不想很快成為全世界的敵人，你能理解嗎？也就是說，我短時間內不想成為所有種族的公敵，我必須想辦法讓他們無法結盟對付我們。你應該知道雪山聖域在人類心目中的地位，因此只要聖域還在魔族手裡，人類就不會接受與魔族的同盟，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這是橫在魔族和人類之間的一根刺。」

    「很對，我的學生。不過我們還是回到正題吧：你想打魔族恐怕不止是因為這個原因吧？說實話吧，你以為我聽不出來你言不由衷嗎？你那裡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我只是不想再打梅格共和國，我的妹妹現在在那裡。」

    「哦？你的妹妹？」

    「是的，我已經和她打了一場，我……不想再打另一場了。」

    「那你可以去打冰原帝國。」

    「可是我的妹妹現在已經在返回大光明堡的途中了，我怕又會和她碰在一起。」

    「……總之你是不想遇到你妹妹對吧？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精明的尼古拉斯看出埃爾德瑞安的情緒有些低落。

    「還是瞞不過您啊老師，」埃爾德瑞安勉強笑了笑。「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也就是說，為了不讓你妹妹承受朋友背叛的打擊，你把這黑鍋背了起來？」聽完埃爾德瑞安的敘述，尼古拉斯問。

    「是的。」埃爾德瑞安回答。「照我的想法，與其讓小玲先承受朋友背叛的痛苦，再面對我成為她敵人的事實，不如直接把所有的錯全攬到我身上來，至少她會少承受一次打擊。」

    「那你自己就不痛苦嗎？」

    「我當然很痛苦，但是，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既然走上了這條路，痛苦是早晚的事。」

    「……你說的對，我的學生。」沉默了一會，尼古拉斯說道。「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我們就選擇了孤獨，在這條路上，親人和朋友都將離我們而去，因此，想把這條路走到頭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埃爾德瑞安，我不是懷疑你的勇氣，但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無法承受這孤獨，那就另選一條路吧。」

    「老師您怎麼總這麼說，我有一種感覺，您好像總是在勸說我背叛您。」埃爾德瑞安開了個玩笑，想放鬆一下自己。

    「也許吧。」水晶裡的尼古拉斯也笑了笑。「你回聖域來吧，然後準備去打冰原帝國，梅格共和國由我負責。如果你行動夠快，你可以在你妹妹回到大光明堡前把那裡攻下來，如果還是遇上了她……那也是天意，天意是躲不過去的，對嗎？」

    「我明白了老師，我馬上就回去。」

    埃爾德瑞安關掉通訊水晶，拍拍巴爾巴耶德的脖子，黑龍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掉頭向北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