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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兩面人

作者:零矢

    鋼鐵帝國東南方有一個名為卡斯特瑞爾的小鎮,對帝國來說,這個小鎮毫不起眼,微不足道,就算它是距離木精靈的翡翠森林最近的人類城鎮也是這樣,而對絕大多數木精靈來說,這個小鎮也可有可無,它存在的價值僅僅是為木精靈們半年一次的生活必需品採購工作提供一個比較近的交易場所。

    但是對雷卡多來說那就完全不一樣了,這個小鎮對他有著特殊的意義。

    這是雷卡多的父母見面的地方,一個男性人類與一位木精靈女子的結合,便產生了雷卡多這樣的半精靈。

    請千萬不要誤會,這件事並不是如想像中的那樣溫馨和浪漫,事實上,在這整件事的過程中所充斥的只有野蠻、罪惡與骯髒,每一個人類都應該為此感到羞愧。事情是這樣的:在五十年前的一個晚上,某個喝的酩酊大醉的人類傻瓜兼超級大混蛋,藉著酒勁竟然把一個木精靈少女姦污了,如果你願意去查一下本地的歷史資料,相信你會在裡面找到不少有關此事的記載:木精靈對鋼鐵帝國提出強烈抗議,為了平息他們的怒火,卡斯特瑞爾鎮的全體公務員,從鎮長開始一直到掃大街的全部下崗,此鎮所在領的領主被罰俸一年,降爵一級。然而對這事的處理也就到此為止,人類聲稱找不到那個肇事者,而木精靈方面的受害者,以木精靈的年齡來說她還太小了,她的思維簡直幼稚到可笑的的地步,實際上,她根本就是從翡翠森林裡偷跑到外面來玩的,對於那天晚上的事,她除了說什麼「很黑,什麼也看不見」,「我很害怕,很緊張」,「那人力氣很大,我反抗不過」之類毫無意義的話以外,剩下的就只有不停地哭。到了這份上,雖然及不情願,木精靈們也只能草草收場。

    再往後,人類那邊基本就沒有什麼事了,而對木精靈們來說,事情才剛剛開始:先是半人半精靈的雷卡多誕生,卻因為他身上的人類血統遭到木精靈們的敵視和厭惡,每當木精靈們說起他,都會用「流著那個混蛋的骯髒的血的雜種」這句話來形容,到後來,「雜種」乾脆就替代了雷卡多的名字,幾乎所有人都用這兩個字來稱呼他,孩子們向他丟石子,並對他進行極力排斥和孤立。一開始,雷卡多的母親還可以對他實施一些保護,但結果反而連她也遭到了攻擊,雖然這些攻擊只是口頭上的。許多人埋怨她,說她怎麼會那麼笨,居然連仇人的樣子都沒看清;一些人在冷笑,說誰讓她未經許可就偷偷一個人溜出去,這是自作自受,才多大就有了孩子,真是丟人;還有一部分人,儘管他們人少,但無疑他們的殺傷力卻是最強的,他們說雷卡多的母親根本就不是被強姦,而是自願的,所以才不願明白地指證那個人類。

    惡毒的語言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匕首將可憐的母親戳得遍體鱗傷,終於有一天,在雷卡多六歲的時候,她再也忍受不了人們的白眼、冷漠與指責,用毒藥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可憐的母親的死在翡翠森林產生了一場地震,這是自父神阿歷西亞創世以來第一位自殺的木精靈,木精靈們首次意識到,即使自己的同胞都天性樂觀而豁達,可是當她經受了太多的打擊時,她也會無法承受。

    木精靈們開始感到後悔,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他們開始關心被母親遺留在世上那個「雜種」,雷卡多原本冷清的家突然熱鬧起來。對於人們的突然轉變,幼小的半精靈先是冷若冰霜,愛答不理,後來終於變的開朗了,開始有說有笑,所有人都認為這是雷卡多體內木精靈的高貴血統作用的結果,他們漸漸放心了,然而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

    那是一個夜晚,一位木精靈在照顧雷卡多睡下後,動身回家,就在半路上,一支箭突然從樹林裡飛出,逕直射向木精靈的咽喉。所幸木精靈是叢林衛士的一員,身手相當敏捷,她一把接住了箭,之後想也沒想便把箭向射出的地方甩去,只聽「啊」地一聲,樹叢裡滾出個小小的身體,木精靈滿腔怒火地衝上前去,想看看是誰如此心狠手辣想致她於死地,可是一看之下,她呆住了。

    雷卡多左腿上插著剛才那支箭,右手提著一張小弓。

    面對著雷卡多那充滿了殺氣、堅強、不甘等各種感情卻惟獨沒有軟弱與哀求的眼睛,木精靈的心入墜冰窖,她很難想像面前這個小刺客,就是白天與自己一同玩耍說笑,一同遊戲歌唱,還死纏著自己要學箭術(一想到這箭術原來是用來對付她的木精靈心中就說不出地難受),對自己一口一個「阿姨」叫著的雷卡多,但從那雙眼睛裡,木精靈也明白了雷卡多刺殺她的理由:她本人正是第一個說雷卡多的母親「她是自願的」的人。

    原本打算把刺客揪出來就殺了他的木精靈終於長歎一聲轉身離開,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在雷卡多面前出現,據說她請洛克菲斯特長老把她調到其他什麼遙遠的地方去了。

    這件事如長了翅膀般迅速在整個翡翠森林傳播開來,雷卡多的家再次變的冷冷清清,人們無法想像一個孩子竟有如此深的心計。之後他們也多次見到雷卡多,雷卡多還是象從前那樣,笑著對人們打招呼,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木精靈們也都笑著回應,只是都笑的很勉強。那個「雜種」的外號早就沒人叫了,而現在,一個新的外號又被人們安到了雷卡多頭上--兩面人。如同他體內同時流著人類與木精靈兩種血液,木精靈們也都相信雷卡多體內同時存在著兩個截然不同的靈魂。

    由於有著人類的血統,雷卡多成熟的很快,五十年的光陰轉眼即過。在與他同時期出生的木精靈們還玩著過家家的遊戲的時候,雷卡多已經在他的老師洛克菲斯特長老的指導下,成為了叢林衛士中最優秀的一員。五十年的光陰改變了很多事,對雷卡多也同樣如此,至少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懷恨當年逼死他母親的木精靈了,就是那個被他襲擊過的人,雷卡多也不再想殺她,反而還有一些掛念。但依然有仇恨埋藏在他的心底,那就是對他那位從未謀面的父親的怨恨,在雷卡多看來,是他製造了母親與自己的悲劇,這種根深蒂固的怨恨或許在雷卡多這一輩子中也不會有絲毫削減。

    ※※※

    在雷卡多所經過的歲月中,他只對兩個人類產生過信賴感,一個是阿爾芒,在與他一同旅行的那段時間裡,雷卡多確實感到非常快樂,雖然他不知道這快樂是否真的是由阿爾芒帶來的(對於這一點作者表示懷疑,當時的阿爾芒可以說是毫無情趣),但當阿爾芒在遺棄之島為了救眾人而與阿特拉特同歸於盡時,雷卡多確實對這個金髮的年輕人動了感情,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在蘭迪提起阿爾芒的名字時放了蘭迪一馬。

    既然說到了這個,我們就有必要說一下為什麼雷卡多想要殺掉蘭迪,這與他那個討厭的父親沒有關係,雖然因為那個混蛋傢伙,雷卡多對人類的感情並不是那麼友好,但這也不會讓他達到見了人類就動刀子的地步。事實上,他殺蘭迪的理由來自於他所相信的第二個人類--鋼鐵帝國的現任首相羅藍。

    羅藍憎恨蘭迪如同憎恨埃努克四世,憎恨埃努克四世如同憎恨一個厚顏無恥的強盜,因為鋼鐵帝國國君的寶座本來應該是屬於羅藍的。

    羅藍才是聖王羅蘭德的真正後裔,如今在那個位子上坐著的,只不過是一個陰險的篡位者。

    然而關於羅藍的事,雷卡多也只知道這麼多,就像羅藍並不完全瞭解他一樣,他也不完全瞭解羅藍,但這一點也不妨礙兩個人的友誼,對雷卡多來說,知道這些就足夠了,蘭迪和他的混蛋父親是羅藍的仇人,那也就是雷卡多的仇人。

    有多少次,雷卡多強行忍住了自己想宰了蘭迪的衝動,儘管如此,他還是與蘭迪有說有笑,從表面上來看,他們兩人的關係似乎比阿爾芒小隊中任何人的關係都要更親密,雷卡多兩面人的稱號畢竟不是白叫的。

    雖然就放過蘭迪一事,羅藍很理解地並沒有說什麼,可是雷卡多自己卻感到有點對不起羅藍,因此他只好以忘我的精神投身於工作中迫使自己忘記這些事,二月二十四日,在這春暖花開的季節,雷卡多與往常一樣接受了到卡斯特瑞爾鎮採購翡翠森林生活必需品的任務。

    經過一上午的籌備和洽談,雷卡多在那些熟悉的店舖完成了一系列的採購。店舖的老闆們對雷卡多的木精靈血統羨慕不已,因為當雷卡多第一次進行這項工作時,還是這些老闆的父親在當老闆,現在的老闆當時還是一條條小鼻涕蟲,而現在,再過幾年這些老闆的兒子也可以當家做主了。

    採購結束後,把剩下的事托付給其他夥伴去做,雷卡多還是照老樣子跑進了酒館裡,這是他的一個習慣,但卻不是為了喝酒,儘管與那個大酒桶雷卡以及酒鬼阿爾芒一起旅行了那麼長時間,翡翠森林裡還有個同樣喜歡喝酒的摩裡卡耶林,雷卡多還是無法對酒精這種東西產生興趣,促使他到酒館來的有其他原因:五十年前,他的母親就是在這裡失的身。

    按照習慣,雷卡多是以人類的面貌出現在酒館裡的,他已經來到這裡好多次了,儘管從來就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可他依然不願放棄,畢竟這裡是他得到線索的唯一希望,他不指望能遇到哪個當事人,他只希望能在酒客們的閒聊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酒館坐的滿滿地,不過在給了酒保一個金幣後,雷卡多順利地得到了一張擺在屋子角落的圓桌;雖然這樣大的桌子只坐一個人有些浪費,但看在那枚金幣的份上,酒保就假裝沒看見了。

    雷卡多可不認為一個人占一張桌是浪費,一張空桌可以幫助桌子的主人得到許多東西,比如當你邀請那些沒有找到座位的人與你共坐時,出於對你的感激,從這些人的大嘴巴裡流出的信息可能會比平常多一些。

    當然,想達到這個目的首先得先選好目標,如果你選擇的目標是阿爾芒般地冷漠又或如拉墨瑞那樣謹慎,恐怕你再多幾張桌子也沒用。

    不過這些問題對經驗豐富的雷卡多來說根本不在話下,這不,他已經選好了目標。

    ※※※

    隨著一陣鏗鏘的腳步聲,五個身穿巡邏兵制式盔甲的人走進了酒館,那昂首停胸的姿勢就像他們剛打了勝仗回來,可是當他們看到酒館已經坐滿了時,五個人一下子都變得猶如霜大了的茄子。

    「對不起,勇敢的戰士們,」酒保一臉抱歉地迎了過來。「我這裡已經沒有空位子了。」

    「這我們都看到了。」或許是看到喝酒無望使他心情不好,一個士兵回答酒保的口氣很有些不耐煩。「你們這些商人真是該死,我們在馬背上被顛了一天,顛的連骨頭都散了架,只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到頭來卻連一口酒都喝不上,連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有……你們這些商人都該死!」

    酒保點頭哈腰。

    「算了,我們再換一家吧。」那個看起來是隊長的人開口道。

    「還換啊隊長,」又一個士兵號叫起來,「我們已經跑了三家了……」

    「那你說怎麼辦?把這裡的人都扔出去嗎?!」隊長的口氣中充滿了火藥味。

    「可是那裡還有……」士兵嘟囔了一聲,不言語了。

    「閉嘴笨蛋,我們走吧。」

    就在巡邏隊要離開時,一個聲音叫住了他們。

    「勇敢的戰士們,如果你們不嫌棄,願意與我坐一桌嗎?」

    巡邏兵們的頭齊刷刷地向雷卡多那裡扭了過去,事實上,他們早就注意到那個完全可以坐八個人卻只有一個人坐的桌子了--在擁擠的酒館裡這實在是非常醒目,根據巡邏隊長的判斷,這個傢伙能獨霸一桌而又不被酒保找麻煩,那只能是出於兩個理由:金錢或權力。

    因此他及時制止了那個笨蛋手下自找麻煩的舉動,只是他沒想到,這位先生似乎很豪爽,竟主動邀請自己一群人入席。

    「怎麼了先生們?你們不願接受我的邀請嗎?那可真是太遺憾了,既然這樣……」雷卡多又說。

    「啊,不當然不是這樣,只是……」聽到雷卡多似乎有改變主意的意思,一個士兵急忙打斷他的話,但他自己是無法作出決定的,因此他用求助的目光看著他的隊長,不止是他,其他士兵也都是同樣的一副表情。

    看著手下們那可憐巴巴的樣子,隊長實在硬不起心腸轉身就走,何況他自己也對這天上掉下來的酒瓶頗感興趣。

    「那麼好吧。先生,我不能驕傲地拒絕您的好意,請接受我們的感激之情吧。」

    在隊長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身後的士兵們幾乎要快樂地跳起來。

    「謝謝您接受我的邀請,老闆,請多拿些酒來,算在我的帳上。先生,我真的很高興您能接受我的邀請。」

    雷卡多確實非常高興,要知道,這些巡邏兵最經常呆的只有兩個地方,一個是大路,另一個是酒館,而這兩個地方得到消息的機會是最多的,如果說雷卡多可以從一個普通居民身上得到的消息數為十,那從巡邏兵身上得到的消息就很有可能是二十或著更多。

    片刻之後,賓主已經相談甚歡,雷卡多高談闊論,大講特講世界各地的風土人情,使巡邏兵們相信他是一位到處流浪的博學的貴族,他講到佔據聖域的魔族,與梅格共和國打得熱鬧的獸人,依然保持觀望的矮人,最後雷卡多有意無意地將話題引到了木精靈的身上。

    「說真的,先生們。」雷卡多帶著有些遺憾的語氣說。「我和魔族比過劍,跟獸人摔過跤,與矮人討論過武器,但我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木精靈,只是聽說他們長的十分美麗,而且弓箭的技藝十分高超,真希望能親眼見識一下。」

    雷卡多的講述讓一群巡邏兵都聽得如癡如醉,看到雷卡多如此年輕(雷卡多的外貌不過是二十歲出頭),卻有著如此廣博的見聞和如許多令人陶醉和羨慕的經歷,這讓士兵們有些自卑,可是當他們聽到雷卡多說他沒有見過木精靈時,士兵們臉上都顯露出終於可以揚眉吐氣的表情。

    「哈,先生,如果您想見木精靈,您可是來對地方了,這個鎮可是經常有木精靈出沒的哦。」一個士兵說。

    「是嗎?」

    「當然是真的,木精靈每年都要到這個鎮上來採購生活物資,而且就是在這幾天,如果您經常在街上轉轉,相信您不會倒霉到一個木精靈都看不到。」

    「是嗎……噢,對不起,請問這個鎮叫什麼?」

    「卡斯特瑞爾,先生。」

    「是的,卡斯特瑞爾……等一下,聽到這個名字好像讓我想起了什麼,讓我再想想……對了,我聽人說過這樣一件事,說有個女木精靈被某個男性人類強姦了,事情的發生地似乎就在什麼卡斯特瑞爾。」

    「……」巡邏兵們全閉上了嘴。

    「怎麼?難道真是這裡?」

    「先生,其實……」

    一個士兵剛想說什麼,卻被他的隊長及時阻止了。

    「您為什麼不讓他說呢?」雷卡多掩飾住內心的焦急,心平氣和地說。從士兵們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們對這件事很知道些什麼。「是不願意告訴我,認為我不值得信任嗎?如果是這樣就請直說,我不會勉強的,但請別騙我說你們不知道這事,我看得出你們都知道。」

    兵隊長被雷卡多最後一句話堵住了,原本他正是想推說不知道的。

    「隊長,要告訴他嗎?人家給我們講了那麼多的故事,還請我們喝了這麼好的酒……」一個士兵為雷卡多求情。

    「……」

    「隊長,雖然上面要求保密,可這事已經過去五十年了,誰還會把它當真呢?只要這位先生答應保守秘密,我們告訴他也未嘗不可。」又一個士兵說。

    「……」兵隊長開始猶豫了,吃人家的嘴軟,受了雷卡多這麼多好處,他也確實不好意思一口拒絕。

    「好吧先生,如果您能保證……」

    「我願意以我父親的名字發誓,你們對我說的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雷卡多一本正經地舉起右手,不過讀者們可千萬不要向巡邏兵一樣把這誓言當真,雷卡多的父親,他在雷卡多眼中本來就一文不值。

    「那麼我就說了。」兵隊長彷彿下定了決心似的。「不過先生,您首先得告訴我,您對這件事都知道些什麼?」

    兵隊長壓低了聲音。

    「那能有什麼?一個木精靈被強姦,那地方的公務員全部下崗,而那個領地的領主被罰俸一年,降爵一級,而那個肇事者卻什麼事都沒有——因為一直沒找到他。」

    「那麼我告訴您,先生,那個肇事者其實早就找到了。」兵隊長的聲音更低了。

    「真的嗎?是誰?」雷卡多緊張的手心出汗。

    「他就是當時那位領主的兒子,也就是這裡現在的領主弗洛伊男爵。」

    「是他?!」

    「是的,這是我的前任隊長親口告訴我的,當時他就是保護男爵的衛兵之一。」

    雷卡多一下子就明白了,怪不得當初怎麼查都查不出來,因為負責調查的正是那個混蛋的老爸(別指望雷卡多會叫那人「爺爺」)!而那個老混蛋被罰俸降爵也不哼不哈,原來是心裡有愧啊!

    「原來是這樣!」雷卡多有了片刻的失神。

    「先生,您怎麼了?」看到雷卡多的樣子,兵隊長有些後悔自己說的太多了。

    「啊,沒什麼,只是有些意外罷了。」雷卡多迅速清醒過來,並使出了兩面人的手段,裝出一副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避開這個話題,另找別的方向高談闊論去了,但那復仇的火一直在他心中燃燒,並越燒越旺,雷卡多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想放聲大笑,又想痛哭一場,終於在雷卡多的忍耐力到達極限前,兵隊長想起他們還要巡邏,告辭走了。

    巡邏兵走了,雷卡多反而冷靜下來,事情的發展有些超乎他的想像,如果對方只是個普通人,雷卡多會毫不猶豫地將他幹掉,可對方是一個領主,就算公佈了他的罪狀,也沒有辦法證明,而如果要暗殺,那又有可能使鋼鐵帝國陷入混亂,那可是羅藍師兄不願看到的,雖然憎恨埃努克四世父子,但羅藍對鋼鐵帝國的愛可是沒人能比得上。

    考慮再三,雷卡多決定給羅藍寫一封信,像他解釋全部事情以爭取他的支持,想必接到消息的羅藍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

    然而雷卡多沒有想到,此時的羅藍正被人監視著,而他的信很快便落入監視者的手裡。

    像之前截獲阿爾芒給羅藍的報告一樣,瞳武輕鬆地截獲了雷卡多的信,看完之後,狼人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在這鍋大雜燴中怎麼少得了木精靈這種調料呢?現在是時候請他們下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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