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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傀儡 作者：零矢 一邊追趕，傑拉德一邊考慮該怎麼對付埃努克四世：照瞳武隊長的意思來看，他是打算抓個活的，這可有點難辦了，看剛才那個埃努克四世能接住瞳武隊長的突襲來看，那傢伙應該有著不錯的實力，對付這樣的敵人，要殺了他沒什麼困難，可是想要活捉，只靠自己一個怎麼想都難了點。
更何況，如果埃努克四世還有那麼一點的勇氣與尊嚴，他多半會在支持不住的時候自殺，雖說這對己方也有好處，不過那好處畢竟是大打折扣了。 埃努克四世的身影已經在望，可傑拉德先生還在為如何活捉這個目標而大傷腦筋，就在這時，藏在他體內的靈魂開始震動，是瞳武在用傳心術詢問他的情況。 「情況不好。」傑拉德回應道。「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咦？我想到了，我們待會再聯繫！」 震動的靈魂給了傑拉德靈感，使他想起了智慧的尼古拉斯大人傳授與他的源於靈魂的另一項技術：惡靈附體。 對了，可以使用這個將埃努克四世變成傀儡！ 作為瞳武手下唯一的人類，也就是唯一可以使用魔法的特殊存在，與其他忍者相比，傑拉德身上總多帶著一些零碎，比如收集和儲藏靈魂用的晶石。作為亡靈陣營的一員，收集大量的靈魂是必不可少的工作，但這靈魂卻也不是什麼人說收就能收的：想收靈魂，你首先得感受到他的存在；要感覺到他的存在，你就得有強到一定程度，可以偵知靈魂波動的精神力；而有了這樣的精神力，你就完全可以被稱作是一位合格的法師了。 瞭解了這一點，我們就可以明白為什麼瞳武和他手下的其他忍者無法完成收集靈魂的工作了，於是傑拉德在這個小團體中便有了存在的必要性，為了照顧這位特殊的存在，尼古拉斯親自指點傑拉德學習了魔法--當然大部分是亡靈魔法，而且為了以備不時之需，尼古拉斯也經常讓傑拉德在身上帶幾十號靈魂，反正這些東西又不佔地方。 然而遺憾的是，一直到剛才，尼古拉斯的後一手準備都沒有用武之地--尼古拉斯原本是打算讓傑拉德在寡不敵眾時用惡靈控制幾個敵人當幫手的，可是傑拉德這小子經常與瞳武這一群強的變態的傢伙混在一起，在現今這個世界上能對瞳武構成威脅的恐怕除了尼古拉斯本人就只有亞歷山德羅了，連埃爾德瑞安都不敢說他能打得過瞳武，加上傑拉德本身實力也不弱，又學會的亡靈魔法，實在用不著使用惡靈來控制誰來做他的幫手，傑拉德甚至根本就忘了還有「惡靈附體」這回事。 不過現在，還好他想起來了。 ※※※ 埃努克四世拚命想止住跨下駿馬的狂奔，但卡蘭克那一下打的太痛了，發了性子的馬哪裡止得住？就像後面有一群狼在追趕，這傢伙足足跑了十多分鐘才漸漸慢下來，並總算開始聽話了。 有這樣一種說法，說不論是人是馬，毫無目的地狂奔一會都有助於發洩心中的不滿，緩解壓力，並恢復良好的心境。這種說法是否真的正確不是我們要研究的，但假如這種說法正確，那麼現在這位馬先生的心情應該還不錯，或許他還會考慮一下待會找哪位馬小姐約會之類的問題，不過騎在這位心情舒暢的馬的背上的騎手，他的心情可不怎麼樣，甚至可以用惡劣來形容。 假如這匹瘋馬能早點停下，埃努克四世一定會立刻掉頭趕回卡蘭克那裡，但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鐘，加上趕回去所需的時間，即使這匹馬依然使用剛才那種瘋狂的速度，也還需要十多分鐘，前後加一加就是半個小時。半個小時的時間足以發生很多事情，尤其對於兩個實力並不相當的對手來說，半小時簡直就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皇帝很害怕自己千辛萬苦地趕回去，卻發現親愛的兒子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這並不是沒有可能，相反可能性還相當大。根據之前那群忍者表現出的實力，即使那個攔路的混蛋是他們當中最弱的一個，他也決不是卡蘭克那點本事可以應付的來，就算是三十年前全盛時期的皇帝自己，遇上那種怪物也只有跑的份。 敵人很可能已經輕鬆地殺了卡蘭克（想到這個，埃努克四世不由打了個寒戰），自己這時候返回去，只會是白白送死。 也許這時應該聽卡蘭克的，逃走尋找援軍？ 但卡蘭克，還有那些忠心的侍衛，就這樣拋棄不管嗎？ 如果讓蘭斯洛特知道，他又會怎麼想？ 想到蘭斯洛特，埃努克四世突然有了主意。 還是應該回去！就算我與卡蘭克都死了又能怎樣？不是還有蘭斯洛特活著嗎？ 就算蘭斯洛特也死了，不是還有羅藍嗎？！ 想到這裡，皇帝精神一振，一拉馬的韁繩，掉頭就要往回走，可在他拉韁繩的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馬依然穩步向前，一點掉頭的意思都沒有。 「這傢伙怎麼又不聽話了！」埃努克四世氣往上撞，又猛地一拉韁繩…… 馬兒依然毫無反應地向前走。 埃努克四世呆在當場，他終於知道馬為什麼不聽話了。 他的右手根本就沒有作「拉韁繩」這個動作，在他的大腦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右手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 ※※※ 「這是怎麼回事？！」大驚之下，埃努克四世又檢查了身體的其他部分，檢查之後，他的情緒就由吃驚升級為恐慌了：不止右手，左手和雙腳也都不受他的控制，如今似乎除了脖子還能轉動，大腦還能思考，身體的其他部分都已不聽使喚！ 埃努克四世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他知道自己一定是中了敵人的暗算了，他立刻開始思考脫身的辦法，就在此時，皇帝突然感覺到似乎有一股能量正在向他的大腦滲透。 「難道就是這東西控制了我？」危急關頭，埃努克四世迅速作出了判斷，雖然不知道該怎麼做，但他還是下意識地將注意力集中到那團能量上，腦子裡想著將其驅逐出體內，皇帝和傑拉德都沒有想到，他這種做法居然碰對了。 皇帝似乎聽到一聲尖銳的叫喊，之後體內那能量便即消失，如果他可以看到自己的後頸，他會發現一團黑紫色的煙霧在他聽到那聲慘叫的同時自後頸湧了出來，消散在空氣中。 「這樣就可以擺脫控制？」心念急轉之下，埃努克四世立刻將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右手上，一團黑紫色的煙霧升起，他的右手恢復了行動的能力。 「太好了，果然是這樣！」皇帝又將注意力集中到右腳，準備繼續驅除體內的惡靈（當然他並不知道這是那能量的真正名稱），可是惡靈的主人可看不下去了：我總共才幾個惡靈啊，你就一下子給我滅了倆，這樣下去……傑拉德拉傢伙就衝了上來。 「來了！」埃努克四世趕忙拔出身邊的寶劍，傑拉德還沒過來，他就衝著對方連刺了七八下。傑拉德只覺得劍風撲面，連忙閃到一旁，可這也使埃努克四世達到了目的--他又成功地驅除了雙腳的惡靈，之後迅速跳下馬來，擺開架式。 傑拉德大怒，揚手甩出三支飛鏢，接著身體向下一伏，趁埃努克四世格擋飛鏢的時間，嗖地鑽到了皇帝面前，舉刀就要刺穿這個討厭的傢伙，可就在那一剎那，傑拉德突然回想起自己的任務：抓活的。 這可麻煩了。傑拉德的刀距埃努克四世的心臟已不過兩公分，可他就是不能刺下去。 然而他不行動，並不代表埃努克四世也不行動。 所幸的是，傑拉德距離埃努克四世太近了，埃努克四世如果想用劍來砍他，那時間上慢了一點，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那慢的一點可是致命的，因此手中雖然有劍，皇帝卻顧不得用，直接一拳就砸到了傑拉德的臉上，將對手砸飛了出去，卻不知如果剛才他用劍來砍，還在出神的傑拉德就交代了。 皇帝的拳頭將傑拉德砸的醒了過來，他心中暗叫僥倖：如果皇帝是個不顧距離仍舊要用劍砍的新手，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這時，又一道煙霧從埃努克四世的左手升起，皇帝已完全擺脫了惡靈的控制。 也就在這時，傑拉德制定了計劃：自己盡量纏住對方，然後讓惡靈趁虛而入！ 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向對手衝去。 以傑拉德的本事，想讓埃努克四世手忙腳亂簡直就是輕而易舉，這使他的計劃完成了一半，可是另一半計劃，它進行的狀況可就讓傑拉德怒不可遏。 這位皇帝陛下的精神力似乎相當強，傑拉德送進去一道惡靈，他就把那惡靈消滅後驅出來，來一道滅一道，而且隨著這項工作進行次數的增多，皇帝似乎還有了漸漸熟練的趨勢，傑拉德送的越快，他滅的也越快，看著惡靈的數目越來越少，憤怒的傑拉德連一刀宰了這個老頭的心都有，到後來他乾脆不再搶奪埃努克四世的四肢，惡靈們集中全力入侵皇帝的大腦--只要這個該死的老頭還有自我意識，那進入他四肢的惡靈有多少都沒用，還是趕快控制他的大腦才是正經。 可是作為埃努克四世體內最堅固的堡壘（對惡靈來說），這大腦又豈能是輕易就被攻下的？ 終於，惡靈的數目已不足十個，傑拉德開始擔心了：如果再損失三個惡靈，那就代表採用這種方法控制埃努克四世的計劃全面破產。 看來硬來是不行的，需要動點腦筋，讓他分分神。 「嘿，老頭子，你不想知道你的兒子現在怎樣了嗎？」 聽到這話，埃努克四世不由一怔，動作慢了下來。 「你兒子現在可是很危險啊，如果不能很快得到救治，那麼……嘿嘿……」傑拉德發出一陣奸笑。 「你把卡蘭克怎麼樣了？！」埃努克四世著急起來，心神略分，早有準備的傑拉德立刻將三個惡靈送入皇帝體內，惡靈們直奔皇帝的大腦而去。 「不好，上當了！」埃努克四世大驚，急忙將注意力集中到一個惡靈上，尖叫聲響起，惡靈灰飛煙滅。 可就在此時，其他兩個惡靈已經成功地接近了皇帝的大腦，埃努克四世竭盡全力又消滅了一個惡靈，但最後一個終於潛入了他的神經中樞。 埃努克四世發出一聲可怕的尖叫，他只感覺頭腦彷彿要裂開，痛地抱著頭在地上打滾。 「呼，總算成功了。」傑拉德長出了一口氣。 「這傢伙的意志還真強啊。」隨著一個冷冷的聲音，傑拉德面前的空氣產生了波動，瞳武從中現身出來。 「隊長？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來了有一段時間了，你還是先把這個老頭子完全控制住吧。」 控制了大腦後，再控制四肢就容易多了，片刻之後，埃努克四世停止尖叫從地上站起來，雙眼閃爍著憤怒的光，卻對瞳武和傑拉德鞠躬為禮——他已經完全變成了受傑拉德控制的傀儡。 「很好。」瞳武滿意地點點頭。「你已經成功地控制了他，不過雖然無法指揮自己的身體，這傢伙卻還有自我意識，你可得小心。」 「請放心，隊長。」 「既然你控制了他，這倒使我想到了一個新的主意——我想我們可以通過這個傀儡來控制鋼鐵帝國！」 「什麼？！這不可能隊長，如果把他放回去而我又不在他身邊，那些控制他的惡靈會逐漸失效的……」 「所以我要你留在他身邊。他的那個衛隊隊長死了，留下一個很好的位置，我想你讓這傢伙封你一個皇家衛隊隊長的職位應該不那麼費勁吧。」 「可是就這樣封我的官，別人不會疑心嗎？」 「簡單，你先把你的面罩摘了，把上衣脫了，都給我。」 「……」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可傑拉德還是照辦了。 「很好。」瞳武將傑拉德的上衣和面罩收起後說。「現在你和我們的裝扮就不同了，聽著，有一隊人類騎兵正朝這裡趕來，領頭的是那位王子殿下，他們很快就要到了，那時我們可以演一場戲：我要刺殺這個老頭，而你拚死保護他，最後我打不過你，負傷逃走……」 「你是說苦肉計？」 「沒錯，我走之後，你可以編點你出現在這的理由，如果應付不過去，就讓皇帝陛下幫你圓謊好了，不過要小心他的眼睛，這傢伙的眼神有可能會壞我們的事，你最好別讓任何人長時間與他對視。」 「我明白了。」 「那真讓人高興。恩，人類的騎兵快到了，為了演的更真實，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等傑拉德白好架子，瞳武抽出忍者刀發動了進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