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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忠誠的代價

作者:零矢

    儘管威廉的話暫時提升了侍衛們的士氣,儘管侍衛們的實力都不弱,其中等級最低的也是二等中級職業者,但他們依然不是瞳武和他的手下們的對手,因為為了保證行動的萬無一失,瞳武特意選出他手下忍者中最精銳的十二個人組成了這支隊伍,他們全部都是一等忍者,更何況在瞳武宛如地獄般的殘酷訓練下,這些忍者的實力遠遠超過了其他同等級的職業者。

    或許皇家侍衛中有資格與這些忍者一搏的只有包括威廉在內的寥寥幾個人,其中威廉還是個一等的劍豪,但他的情況卻是不比他的手下好多少,因為他的對手是瞳武本人,就連瞳武的手下都已經是一等忍者了,讀者們大概已經估計出了瞳武的職業,沒錯,與埃爾德瑞安一樣,他也是傳說職業者。

    威廉越打越感到不對勁:敵人似乎沒打算與他們真打,那些忍者一直都在侍衛們的鞍前馬後上躥下跳,偶爾用刀砍兩下,要麼就扔幾個飛鏢,但就是不下狠手,這使威廉感到很奇怪:以這些忍者的速度,如果他們願意,那早應該殺死幾個人了才對。

    難道還有什麼陰謀?威廉開始留意四周的情況。

    這時,又有一大批侍衛受不了忍者們上躥下跳的挑釁,大罵著從戰馬上跳了下來,威廉發現,到目前為止在場的侍衛只有三個人還騎在馬上,而那三個人也都已經面紅耳赤,看樣子早晚也得進行徒步戰。

    「這些傢伙難道是打算把己方全都誆下馬來?」腦子裡靈光一閃,威廉想到了這個可能。

    一定是這樣!這幫傢伙雖然厲害,可是人數太少,如果己方都騎著馬強行突圍,那他們是絕對阻擋不住的,這些混蛋是打算把我們全部留下!

    想到這裡,威廉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但他很快又鎮定下來。

    就算那樣又如何,自己本來就沒打算活著離開,只要陛下與殿下能安然脫險,就算自己這點人都死光了又能怎樣?

    只是……

    威廉咬咬牙:對不起,諸位弟兄!

    雖然識破了瞳武的圖謀,可是威廉並沒有聲張,他高舉起雙手大劍,對瞳武發起了新一輪的進攻。

    威廉不知道,他的顫抖、他的咬牙等一系列表情全都被瞳武看在了眼裡,如果摘去那張面紗,你可以看到此刻瞳武臉上掛著的是很感興趣的表情,幾個忍者用傳心術向瞳武請示是否可以開始行動,但都被瞳武否決了。

    忍者們大惑不解,正如威廉推斷的那樣,他們的目的確實是為了把皇家侍衛全引下馬來,使他們不至於在失敗的時候一窩蜂地縱馬逃竄。目標為埃努克四世的這次行動是機密的,要盡可能地防止走漏風聲,這些曾看到過己方的皇家侍衛,一個都不能放走!

    如果綁架走了埃努克四世和他的兒子,目擊者又全部被殺死,那結果會怎樣呢?最大的可能就是人類將魔族或獸人看成此次事件的主謀,再往後就是好戲連台了。

    之前好幾十號人都騎在馬上的時候,想攔他們還真不容易,不過現在只剩下了三個還在馬上的人,攔截將變的輕而易舉,那瞳武隊長為什麼還不下令開始呢?

    這場貓戲老鼠的遊戲,忍者們早就玩膩了。

    終於,又有兩位侍衛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從馬上跳了下來。

    「只剩最後一個騎在馬上的兄弟了,」威廉對自己說。「我真的還要……」

    他將焦慮的目光投向最後一個騎兵,卻發現對方也正要下馬。

    一瞬間,威廉張大了嘴巴,他想喊,可是嘴巴是張開了,聲音終究還是沒發出來。

    最後一名騎兵雙腳落地,衝向一直擾的他不得安寧的忍者。

    威廉痛苦地閉上眼睛,在他看來,這無異於他們中的最後一人也被宣判了死刑。

    而自己,是殺害這些年輕人的同謀。

    弟兄們,請你們……原諒我吧……

    「隊長,現在可以開始了嗎?」忍者再次對瞳武使用傳心術。

    瞳武看了看緊閉雙眼的威廉,過了一會,終於發出了回應。

    「戰鬥開始了。」

    ※※※

    埃努克四世與卡蘭克策馬狂奔,心中卻在牽掛著侍衛長威廉。

    自己……從沒給他看過聖王劍啊。

    因為自己確實沒有聖王劍。

    他為什麼要替自己圓謊?難道僅僅是為了盡一個侍衛的義務嗎?

    就在埃努克四世胡思亂想的時候,身邊卡蘭克的坐騎突然發出一聲哀鳴,接著便一頭栽倒在地。

    「卡蘭克!」埃努克四世大叫一聲勒住馬匹,定睛看時,只見卡蘭克坐騎的左前腿上插了一支十字型的飛鏢,鮮血正潺潺從那個可怕的傷口中湧出。

    「什麼人?!」卡蘭克在坐騎發出哀鳴的時候就機靈地縱身跳了出去,在落地的同時,他已拔出長劍作好了戰鬥準備。

    「哎呀,不好意思,誤中副車,誤中副車。」一團灰色的煙霧由兩人面前的地下升起,煙霧散去,空地上多出個黑色勁裝的蒙面人。

    「又是你們?!你們居然追到這來了!」攥緊了手中的劍,卡蘭克咬牙切齒地說。

    「更正一下,你應該說『你』而不是『你們』。」傑拉德豎起食指,一本正經地說。

    「你?追來的只有你一個嗎?」

    「算你說對了。」

    「看來這傢伙很有自信啊。」卡蘭克與埃努克四世不約而同地想。傑拉德的自信也激起了卡蘭克的雄心,他想試試這傢伙是不是真有那麼厲害。

    「父皇,您先走吧,這個笨蛋由我來對付。」卡蘭克拉開了架勢。

    可是埃努克四世沒聽他的。「你竟然敢一個人來?我的那些侍衛都怎樣了?」

    「我為什麼不能一個人來?只要夠用就行,不是嗎?至於你的那些侍衛,我只能抱歉地說我不知道,在我走的時候他們還打著呢。」

    傑拉德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沒有一點忍者嚴肅冷酷的形象,這也正是瞳武經常斥責他的原因之一。

    「是嗎?那樣我就放心了。卡蘭克你來騎我的馬,這傢伙由我來對付。」

    「……您開什麼玩笑父皇?」

    「這場戰鬥不同尋常啊兒子,我們還有那些侍衛在作殊死搏鬥,我們兩個人裡必須有一個要出去搬救兵,而你是王子,王子是代表未來與希望的,所以你必須走!」

    「既然我是代表未來,那父皇您是代表現在啦?連現在都沒有了,還談什麼未來?我拒絕。」

    或許是由於傑拉德的形象問題,這父子兩人似乎沒有一點危險近在眼前的緊迫感,儘管他們所談的事情還是比較嚴肅的。

    而傑拉德先生,他好像也無意去破壞這父子情深的感人場景,只是悠閒地站在一旁,彷彿在看一齣戲劇。

    「你不聽我的話嗎?!」埃努克四世提高了嗓門。

    「從小到大我都聽您的,今天就不聽一次吧。」

    「如果是我命令你呢?我以皇帝的身份命令你離開!」

    「……」

    「你必須服從命令,卡蘭克王子!我重申一遍,這是命令!」

    「……好吧父皇,我服從。」

    「這就對了嘛,」埃努克四世的聲音緩和下來。「來接我的馬吧,小子。」

    「等一下父皇。」看到埃努克四世要下馬,卡蘭克連忙叫道。「還是讓我扶您下馬吧。」

    「呵,小子,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了?」

    「我是怕……以後再沒有機會了。」

    「……怎麼說這喪氣話?你就對你老子這麼沒信心?」卡蘭克的話中很有些不妙的意思,埃努克四世立刻斥責道。「你不是要扶我下來嗎?還不動手?」

    「……對不起父皇!我不僅要盡一個兒子的孝道,也要盡一個臣子的忠心!」

    沒等埃努克四世有所反應,卡蘭克突然狠狠一掌拍在埃努克四世的馬後臀上,馬兒受驚,長嘶一聲竄了出去。

    「卡蘭克你幹什麼?!你怎麼敢這樣對你的父親?!」埃努克四世的怒喝隨著馬蹄聲遠去。

    「好了蒙面的先生,勞您久等,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假裝沒聽到埃努克四世的怒喝,卡蘭克拍拍雙手,輕鬆地說。

    「看不出來你還滿孝順的嘛。」傑拉德陰陽怪氣地說。「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先做一件事。」

    傑拉德說著走到卡蘭克的傷馬前,低語道:「可憐的東西,為了他們你要忍受這樣的痛苦,可他們卻把你置之不理,既然這樣,還是讓我幫你解除痛苦吧。」

    銀芒閃過,鮮血迸出,傑拉德割斷了傷馬的喉嚨。

    「……你這個殘忍的畜生,它又對你有什麼危害,而且它已經受傷了,你怎麼還要殺了它!」卡蘭克怒道。

    「我這可是為它好,與其這樣慢慢等著血液流乾,還不如早來一刀乾淨,所謂長痛不如短痛,就是這樣。」

    「少廢話了,準備接我的劍吧!」卡蘭克擺好了架勢。

    「等一等等一等,你怎麼這麼心急呢?」傑拉德到是一副悠閒自在的樣子。「說真的,我真不願意殺死這樣一匹好馬,要知道我可是相當仁慈的。恩,能不能告訴我你父親那匹馬怎麼樣?如果好的話,我到想找那樣一個坐騎。」

    「少做夢了!」卡蘭克冷笑。「看來你賊心不死,還在打我父皇的主意呢。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想,父皇那馬可是千里馬,可以日行一千里,這會早跑得無影無蹤,你是絕對追不上的,更何況,」卡蘭克頓了頓,劍尖指地劃了個圓圈,「更何況你將會死在這兒,死在我手裡。」

    「哦,這麼說那匹馬跑得很快?」傑拉德眼珠轉了轉。「非常感謝,這正是我要知道的。」

    「那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開始?」傑拉德突然大笑起來。「開什麼始啊小笨蛋,看來我出來時的第一句話你就忘了,誤中副車,什麼叫誤中副車你懂不懂啊!」

    「什麼?你……」

    「沒錯!」傑拉德沉聲道。「我的目標從來就不是你,放著西瓜在,我為什麼要去撿芝麻呢?再見了天真小王子,你跟你的影子『開始』去吧!」

    傑拉德說著縱身要走,卡蘭克大急,揚手一道風刃向傑拉德甩去。

    「呵,還會用魔法,不錯啊小王子,不知是遊俠呢還是戰鬥法師?該不會差到只是魔劍士的地步吧?!」傑拉德口中冷嘲熱諷,右手一揚,數道寒芒向卡蘭克激射過去,並在中途抵消了卡蘭克的風刃,在卡蘭克側身閃避的時候,傑拉德又迅速甩出數枚煙霧彈,一時煙霧瀰漫,卡蘭克眼前頓失了傑拉德的身影,只能聽到敵人留給他的話。

    「小王子,不要以為日行千里就天下無敵了,像我們這些忍者,日行一千五百里都是家常便飯,我既然可以第一次追上你們,也可以第二次追上他。我要去見你的父親了,在這裡好好後悔吧,哈哈哈……」

    「混蛋!懦夫!膽小鬼!你回來!回來!!回來啊!!!」卡蘭克雙眼赤紅,拚命想衝出煙霧的籠罩範圍,可那煙霧卻好像故意與他作對,死死纏住他不放。盛怒之下,卡蘭克舞起長劍對著煙霧就是一陣亂砍。

    ※※※

    又一聲慘叫響起,加上威廉,還活著的皇家侍衛只剩兩人了,而這兩人也都身上帶傷,威廉更是身中了至少十七八刀,看著雖然可怕,但卻都不在要害,或者說,是敵人故意避開了他的要害。

    與皇家侍衛的傷亡慘重相比,敵人的忍者除了有三個人受了不同程度的輕傷,其他人幾乎都絲毫未損,圍在一旁對還在戰鬥的兩個皇家侍衛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好了,停手吧!」看看對方只剩下兩人,瞳武開口道,之後便跳出圈外,聽到他的命令,與另一個皇家侍衛交手的忍者也立刻收刀,威廉和他的夥伴早被逼得喘不過氣,需要時間休息,因此也就沒有追擊。

    「這位先生,能不能告訴我您的名字?」等威廉氣喘的差不多,瞳武問道。

    「威廉。」

    「謝謝,威廉先生,我可以問您幾個問題嗎?」

    瞳武的手下都在一旁莫名其妙:隊長今天的舉動很反常啊。

    「在這之前,你是否應該也先通個名字呢?」

    「我?對不起威廉先生,我的真名已經放棄好久了,如果您要知道我現在的名字,忍者的名字,我的名字是瞳武。」

    「好吧瞳武,你打算問什麼,我不認為我與你有什麼說的。」

    「我只想問你兩個問題:第一,你為什麼說謊?」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威廉怒道。

    「我當然知道。你為什麼慌稱自己見過聖王劍?」

    「……我當然見過聖王劍!」

    「嘿。」瞳武一笑,什麼也沒有說。

    「……好吧,我承認自己說謊了,那又怎樣?能維護我的君主的聲譽,我說謊又有什麼關係?」

    「這麼說,你說謊的理由僅僅是因為對君主的忠誠嗎?即使陪上自己身為戰士和貴族的榮譽也不後悔?」

    「如果不能維護君主的安全和聲譽,那才是值得我後悔的。」

    「為了這份忠誠,即使搭上手下所有人的性命也再所不惜嗎?」

    威廉的身體一陣顫抖。

    「我給過你機會,當你們還有三個人騎在馬上時,我本來可以動手,但我沒有;當你們只剩最後一個人在馬上時,我也沒有動手,我想看看你是否會讓一個夥伴衝出我們的包圍去請求援軍。你為什麼不那麼做呢?別告訴我你沒看出我的意圖,那樣你今天就是第二次說謊了。」

    「……」威廉咬咬牙,現在的他根本不敢抬頭看身邊最後一位夥伴。

    「你是害怕少了幾個人會減弱抵抗我們的力量,從而減少拖延我們的時間嗎?如果是那樣,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又有什麼區別?」

    「……多一個人,總會多一份力量的。」

    「你不後悔?」

    「我沒什麼可後悔的。」威廉終於抬起了頭。「只要能保護陛下的安全,就算讓我背負上背叛同伴的名聲也再所不惜!對因此而死的夥伴,我會在地獄裡向他們謝罪!你問完了嗎!如果完了,就讓我們做個了斷吧!」

    威廉拄著雙手大劍,站起身來。

    「你這樣想,可你那位依然活著的夥伴會怎麼想呢?」

    「……捷克,如果你認為我做的不對,想為他們報仇的話,那就用你的劍刺穿我的身體吧。」沉默了一會,威廉鎮定地說。

    聽到瞳武與威廉的對話,捷克一直都驚訝地合不攏嘴,他實在難以想像他們一向最信任的衛隊長竟然先說謊欺騙他們,之後又……

    這怎麼可能?

    但不管捷克多麼不願相信,畢竟那些話已經從威廉的嘴裡得到了證實。

    一瞬間,捷克感到極端惱火,可當他聽到威廉讓自己殺他的話,他又有些不知所措。

    與威廉隊長和其他夥伴在一起喝酒吵鬧的日子,一起訓練的日子,一起執行任務的日子陸續浮現在捷克眼前,在那些日子裡,威廉是嚴厲的隊長,忠實的朋友,以及……親切的父親。

    殺掉隊長?那是做夢也沒想過的事。

    可是現在……

    「你不願殺了他嗎?如果你殺了他,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瞳武說。

    「放我一條生路……嘿嘿……呵呵呵……」

    捷克突然笑了起來,他刷地拔起插在地上的劍,向威廉衝了過去……

    威廉心裡歎了口氣:想不到最終自己還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弟兄們,對不起,我會在地獄向你們賠罪的……

    陛下,臣不能再保護您了……

    威廉閉上了眼睛,但等了好久,也沒感覺到那利劍穿胸的疼痛,相反,似乎有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喂,隊長,你不是這麼早就想睡覺吧?」捷克的聲音在威廉耳邊響起。「天色可還早著呢,而且,我們面前還有這一幫雜碎等著打掃呢。」

    「捷克,你……」

    「什麼都不用說了,隊長,我理解你,如果你下地獄,我會陪你一起去的。」捷克認真地與威廉對視。「你可以為了忠誠放棄一切,甚至不惜背上罵名,難道我不可以嗎?那我可不服氣啊。」

    與捷克對視了一會,威廉也呵呵笑了起來。

    「好吧捷克,就讓我們並肩迎接生命中的最後一戰!」

    ※※※

    「隊長,我們該走了,傑拉德那裡還不知道怎樣了呢。」

    「傑拉德?」瞳武將視線從威廉和捷克的屍體上收回來。「是的,雖然我並不擔心他,可還是去看看比較好。」

    說著,瞳武歎了口氣。

    「隊長,你今天究竟是怎麼了?好像很多愁善感啊。」一個忍者問。

    「可能吧,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和我一樣的人,為了忠誠,願意放棄一切的人。」瞳武再次看了看威廉的屍體。「真可惜,他死了。」

    「……」忍者們默然無語,他們知道這位隊長其實是十分孤獨的,他渴望他的忠誠可以得到人們的認同,尤其是得到尼古拉斯大人的認同,但是很遺憾,尼古拉斯大人並不欣賞他的這種態度,甚至還有些厭惡。

    因為瞳武從前曾殺了一個背叛尼古拉斯的人,而那個人是瞳武的親弟弟。

    「這就是忠誠的代價啊。」瞳武歎息道,語氣中充滿了寂寞與消沉。「為了忠誠,我們需要付出名譽、鮮血以及生命,但這些是否就是全部呢?」

    「也許有一天,我們也會付出這樣的代價吧……」

    瞳武一步步向前走去,所有的忍者都跟在他後面,瞳武卻又突然轉回身:「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是否願意一輩子對尼古拉斯大人保持忠誠呢?」

    「……」忍者們面面相覷,微拉問道:「隊長,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因為或許有一天,我也會像威廉犧牲他的夥伴那樣犧牲你們,我要你們從現在起就有這個心理準備。」

    「……」

    「如果不願意,你們現在可以退出,我不會干涉你們,但機會只有這一次。過了今天,如果還有人想退出,那我就會親手殺了他,你們最好都考慮清楚!」

    眾忍者互相看了看,一同跪伏在地。

    「我們都願意永遠忠於尼古拉斯大人,忠於瞳武隊長!」

    「你們把我扯進來幹什麼!」瞳武氣道,隨即又說:「既然你們都發誓效忠大人,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們走吧。」

    消沉的瞳武消失了,冷酷的瞳武重新出現,很快帶領忍者們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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