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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初戀時節

作者:何江波



    在戀愛以前阿頓是個讓人討厭的傢伙,他屬於那種人嫌狗不搭理的類型。吝嗇、自私等一切男人不該有的缺點他全有,而男性應具備的優點他是一項皆無。更讓人難以容忍的是他極端缺乏自知之明,比如他明明吐詞不清思維遲鈍,邏輯混亂,卻死乞白賴的要代表班級出任主辯手。而班上的毛遂第二卻被他採用陰謀手段給擠掉了,為的是怕有才者搶了他的風頭。結果可想而知,我班辯論隊像傻子一樣站在那兒任別人批駁。可是出醜一次還不夠,他總是樂此不疲的幹著這些勾當,因為他會拍馬屁,我們也拿他沒辦法。

    人總會戀愛的,阿頓也不例外。以前他還沒和女生靠近過,也就是說每當阿頓涎著臉靠近一位女性,她總是被阿頓嚇倒。這就注定了阿頓的羅曼史不同一般,並非「甜蜜蜜」三個字所能概述,而是整個一搞笑版。阿頓和女友是在公汽上認識的。阿頓坐576到中百倉儲購物,由於阿頓腿短走不得路,所以即使是一站路他也非得坐車。由於學校南門汽車不多,所以他等了好久,等上車時當然很激動,以至於連竄幾步。阿頓腿一軟,踉踉蹌蹌差點撞到位姑娘。他還算走運,只踩了姑娘的腳。

    首先聲明,阿頓只算半個「流氓」,所以在踩到人家腳後,還是輕聲說了句:「對不起。」小姐早已柳眉倒豎了,在挨踩的同時嘴裡也曾發出「唉喲」的聲響。但既然人家已道歉,她也只好既往不咎了。真是冤枉,要阿頓這號傢伙踩了我們任何一位男士的腳,準會有場好戲看,但姑娘卻只能裝淑女,真可憐!本來故事在這已應結束,可惜老天不長眼,又給了阿頓一次機會。阿頓視我作朋友,我也與他友善,這像與前面的話相矛盾,但現實生活中確實如此,我只好如實記述。因為這層關係,他就拖著我同上圖書館,我也只好應承了。一路上,他喋喋不休的講那位姑娘如何美貌,我也只好虛意應承。

    我剛開始寫作業,阿頓眼睛忽然一亮,他發覺了被她穿著皮鞋的「熊掌」所誤踩的那位小姐了。原來她是我們的校友,阿頓追捕獵物確有一套,他趁姑娘出去休息時冒充她同學把書一翻。有著特工頭腦的他記下了她的名字、年級和所學專業。此後,他總是有意的往姑娘身邊湊,當然是裝作與同學探討問題的模樣。我悄悄走到身邊說:「注意自己的形象呀!」阿頓眉毛一揚,說:「我心中有數。」

    不料,這小子把我也拖下了水。起初,他準備冒充酒醉一訴衷情,但這招大濫,電視劇裡已放過多,被否決了。阿頓又想出了許多餿點子,可惜不是弱智就是太小兒科,最後在他的再三央求下,我出了個主意。我在一家雜誌社干兼職編輯,有權向雜誌推薦封面照片,反正她長得也不錯,不如以拍照為名和她套辭得了。阿頓死皮賴臉要拉我同去,我只好應允了。這小子亮出我的證件,又說了一番無論誰聽了都會臉紅心跳的恭維話。我本意是讓阿頓找姑娘要張照片。有戲的話人家就會答應給他一張留個記念,否則沒戲。可這小子純粹一騙子!沒想到他的鬼話居然起了作用,姑娘爽爽快快的掏出兩張相片。要不是我堅決推辭,可能連底片都會給我。阿頓截下一張貼在床頭,剩下的那張被我用在了雜誌的內文上。

    我幫他辦這件事後,他信誓旦旦的要請我吃飯,可正式兌現諾言時阿頓這小子又耍了個花招。那天,姑娘也來了。阿頓大概是《過把癮》看多了,想學王志文讓女方請客。我在旁一瞅,頓覺大事不妙。阿頓長相還不如我,和英俊瀟灑完全絕緣,他這麼一幽默不要緊,恐怕以前的努力都白費了。我只好好人當到底,甘挨一刀了。當「杜梅」問「沒帶錢」時,我拍拍腰包說「我有」。結果是我請二位吃了一頓。飯後去看電影時,阿頓拚命向我使眼色,我心領神會,明白他讓我走。但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姑娘就建議我們三人一起看,我只好應承了。

    姑娘很爽快,掏錢購了電影票,反正是用花三塊錢。電影院裡正映恐怖片,這正合阿頓的心意。可惜當他屁股落座時卻發覺有個板凳是壞的,姑娘和他相互謙讓著,誰也不肯先坐唯一的空位。我在後排找了空位,招呼他們過來坐。姑娘先過來了,待我剛落座,突然有對情侶把剩下的兩個位子給包辦了。阿頓只好坐在了前面,我笑他捨不得花錢上洪山電影院,結果遇到了這尷尬事。

    片子太嚇人,我不停的安慰姑娘這只是部影片而已。同時看著前排的阿頓急得直跳腳。不知是剛才吃得太多還是怎的,一使勁,他竟放出了兩個響屁,滿座皆驚,正在纏綿的那位情侶也被拉到了現實中。而我則趁姑娘望阿頓的時候把Call機定了報時。阿頓當時恨不能有個地縫可以鑽下,我卻暗笑著他的窘態。

    正在阿頓心急如焚之時,Call機響了。我裝作低頭瞅了一眼:「呀!有急事,不好意思我先走了。阿頓,你陪她慢慢看吧!」阿頓馬上過來補位。這樣我才終於把阿頓和那女孩撮合到了一起,在阿頓出了個大醜之後。

    從此後,阿頓開始整日眉開眼笑,做人也大氣多了。那些壞毛病慢慢的都改得差不多了,對我更是畢恭畢敬。要問這是為什麼?你自己猜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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