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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抉 擇

作者:何江波



    中央台的節目水準向來一流,但前日中央2台評論出國熱的解說詞卻出現了蛇足。特別是片末的那段完全是杞人憂天,說什麼害怕人才流失,害怕中國學生的錢外國人給騙走了。更可笑的是他們還說什麼怕咱青年浪費青春。人才流失是最讓人頭疼的問題,從發達國家到發展中的無不為它讓腦筋。後者叫得最響,春秋時楚材晉用則是最老的版本。可究其原因,恐怕並非國家太Poor,用人機制才是大問題。英雄多是不願穿小鞋的,溜須拍馬與搞裙帶的怕多沒有什麼本事。留學生要求的無非是個發展權,而這是聯合國憲章裡最基本的權力。

    有些人堂而皇之的掄起了大棒,說什麼「這代年青人太浮躁,沒有深入的勇氣」,表面上看來這是經驗豐富的過來人之語,其實這與滿清那些充滿屍腐氣的官僚如出一轍。中國既已加入WTO,面對的就是世界化的競爭,趁年輕到國外看看,經風雨有什麼不好,何況還有助於減輕我國嚴峻的就業壓力呢?再說國家政策也允許,勞這些鳥人費什麼話呢?勸這廝思量一下,當年滿清當道,民國亂政時,從孫中山到周恩來無數仁人志士渡東瀛,赴歐美尋救國良方,甚至近四旬的朱德都間出國開過眼界。而今太平盛世,年輕人們只想學點東西,你卻橫加阻撓,到底是何居心?如今國家在黨的領導下,萬事欣欣向榮,唯有教育體制略顯跛足。

    改革倒改了,可有時卻因噎廢食,比如因為一些權勢人物弄虛作假,就乾脆取消了特招生。前些年的特長生不也取消了嗎?結果,單科尖子入學無門,平衡發展的結果卻是全面平庸。凡高若在中國,絕對進不了美術院校,畢加索則更無法通過咱們美術專業的測試。至於愛因斯坦這號人在外國都落榜,中國就更無法來了。陳景潤先生進清華學數學絕對沒戲,到復旦旁聽倒是有可能,前提是把哥爾馬赫猜想先解出來。只是不知中國大學的學術水平在世界上到底處於什麼位置?

    至於怕中國學生上當受騙,你完全可以搞點知識講座,再開一個法律幫助熱線。浪費青春?難道你有成功的不二法門麼?否則就請您老人家少開尊口吧?中國學生出國,有一部分人跡近於逃難。因為他們確實不知咱們的學校到底要招哪些人?莫非人才就是那些用標準時間一半解出數學題答案的傢伙嗎?那麼,直接用Computer就行了,或者乾脆把人的腦袋砍下來換成奔騰Ⅱ,因為你再把題目背得滾瓜爛熟都達不到這個效果。但是請別忘記,人與電腦最大的不同就是有創造性。

    如今的中國已給了人們許多機會,可惜的是又有專制魔王化裝遊行。片子中勸青年們深入下去,好像跳槽是大過錯,但需知如今人才流動是大趨勢。日本的終身制帶了經濟停滯和大批呆帳壞帳。我們怎能再去模仿這套早已被證明是錯誤的東西呢?放眼看世界之後,你才會發覺自己與現代社會雖非格格不入,但要改進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沒想到竟還有人要扭轉歷史的車輪。我不禁想到有次在某圖書館有位涵養極差的圖書館管理員,張牙舞爪責怪學生對人不夠尊重。可他忘了尊重是相互的,對於不懂禮貌的他,忍無可忍的學生也只能用無禮來回應。同樣,若讓這些人自己深入下去,他恐怕也是不情願的。

    任何年代都需要奉獻和犧牲,但這幫人只肯唱高調,而絲毫不願身體力行。好在他們的鬼話無人肯聽,傻瓜都懂一味深入下去,老闆與官僚是滿意了,但個人的價值到哪裡去實現呢?關起門來求發展的老調滿清唱了二百多年,結果到底沒能發展。閉關鎖國最後也沒鎖住,卻險些使我們到亡國滅種的地步。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們的險惡用心,正如那些喝人血的前蘇聯官僚再用虛假的統計數字糊弄人時俄國百姓時已經明白了。這些傢伙們放「衛星」的策略再也行不通了。

    出國也好,留在國內也好,都只是一種選擇,最後想要勸諸位的是要獲得成功,只有靠扎扎實實的努力與奮鬥。大家都明白,人民幣對外幣的比價太低,即使在國內有些地位與金錢的人,一旦出國以後也得為生活費用而發愁。九成半的不得不washplate,但他們還是咬牙去了。別的不談,單單是這種精神就非常值得大家欽佩。因為中國人傳統上是個十分戀家的民族,十分含蓄和保守。而他們現在遠赴歐美,直面生存的壓力,無論是對國家、民族,還是個人都是件幸事。他們和留在國內堅持創業的人一樣,都是中國的脊樑和希望。

    人生總會面臨一些抉擇,而在有些時候是被迫或你不情願的。而現在中國的年青人就很幸運,畢竟他們有權力選擇自己的命運,僅管還要付出許多汗水與眼淚。我相信未來一定屬於這批執著尋求夢想的人,他們不管怎樣都會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將來的結果也許現在人們無法預料,但只要奮鬥了,努力了,我們、他們都會無怨無悔。畢竟,路是自己選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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