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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魔家少主 第八章 千里尋人

作者:雪渡

    水刀忽然想起一事,問道:「難道就沒有人回去報仇嗎?」地尊歎道:「回去?談何容易,若沒有練成[羽化篇],哪回得去?」

    水刀皺眉道:「這[羽化篇]就一直沒有人練成嗎?」地尊道:「那倒不是,我第五任魔主天縱奇才,於四十二歲功德圓滿,練成[羽化篇],就此孤身回到中土報仇,但他這一去後就音信全無,生死未卜。」

    水刀聽後,腦光一閃,似乎捕捉到什麼東西,但腦內思緒紛雜,轉眼又被其他雜事淹沒了,一時想起另外的事情,忙問道:「以後在江湖中難免會遇見軒轅後人,有法子區分他們呢?他們還姓姬嗎?」

    地尊道:「姬姓是軒轅氏原本的姓氏,但他的後人為方便行事,大多改作他姓,單憑姓氏是無法區分的。」

    水刀洩氣道:「那怎辦才好。」

    地尊笑道:「他改姓卻也無妨,凡我魔家子弟生來都有一種異能,自能識別出軒轅後人。」

    水刀大喜:「是什麼異能?」

    地尊繼續道:「凡我魔家子弟的他心感異常靈驗,只要你心中對第一眼看的人有厭惡感,這人多半是軒轅後人,不管以後你對他的印象是否改觀,他都會是你的敵人,尚且軒轅氏的偽裝功力無人能及,讓你不知不覺中對他好感大增。切記莫被他們的外表欺騙了。」

    水刀不信道:「這麼神奇?」

    地尊道:「以後你自然會明瞭,尚有一點需要切記的是我魔家子弟不但有黑道中人,亦有不少白道中人,反觀軒轅後人不但有白道中人,在黑道中亦有不少,你可要小心留意。」

    地尊見他不置可否的模樣,知他未放在心上,內心隱隱有些擔心,但想他年紀尚輕,一時不會遇到夙世仇敵,是也沒有過多苛求。

    地尊拿出一扁平木盒,交與水刀,道:「我這也沒有什麼貴重物品可以給你做禮物,這套紅鐵針就算給個留念吧。」

    水刀聽他說不是貴重物品,亦不放在心上,隨手接過,放入懷中。殊不知這紅鐵針乃神農獨創,除魔域聖地有其獨特礦產可供開採製造外,世間無一能產。要知世上醫師大多用金針或銀針刺穴,而用紅鐵針刺穴的只有天門流雲一家,所以這套針亦是天門流雲的招牌。

    不幾日,權火跡從外頭回來,水刀見他愁眉苦臉,知他未獲任何消息。想自己自從讀完[心研齋]藏書,教出風鳴在劍技校場上大放異彩,被地尊帶去專門指點後,已變得無所事事,若非在道觀裡因風鳴一戰成為名人,不時還有人前來請教武功,想必會悶出病來。

    當見權火跡心情苦悶,逐上前道:「權大哥,看那將大哥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要不我陪你下山找尋他們?」

    權火跡聞言大喜,一把抱住他,道:「好極了,我們這就走。」

    說罷抱著他找到地尊,說明來意,地尊並不阻他,出言交代幾句。權火跡現滿心歡喜,心急離開,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

    風鳴卻不捨水刀離去,不住勸阻。

    水刀笑道:「又不是不回來,我這次是先去探探路,等你武功練好了,我帶你下山見識見識。」風鳴知多說無益,露出沮喪神色。

    下山時,水刀總算見識到了天門山的險要地勢,不說山上終年積雪,就連山路都建在冰壁上,且經常無路可行,以權火跡如此高明的輕功亦得小心翼翼。

    兩人花了三日方下到山底,進入山麓裡的小村落。

    村落本是[流雲觀]的補給站,物品豐富,不亞於城鎮。兩人在村裡休息一夜後,第二天權火跡要了兩匹馬和一些乾糧,帶著水刀繼續趕路。

    兩人一路行跡匆匆,日夜兼程,權火跡身體健壯,倒也沒什麼,水刀卻大感吃不消,幾日下來,已神情委頓。

    權火跡見他滿臉倦容,心裡憐惜,放慢行程。

    兩人趕到[歧山城]時正是午飯時分,街道上行人稀少,進得城後,權火跡找了家客棧,拴好馬匹,領著水刀走進廳堂就餐。

    水刀一見菜上來,迫不及待的伸筷就吃,菜餚被他剛放入嘴裡就給燙的吐了出來,看樣子是餓的很了。

    那小侍女把菜放下正要離開,忽見客人如此餓急,心下好奇,抬起頭來,正好看見他的伸舌吐氣的窘像,不由驚呼:「你來了。」

    兩人聞言一怔,權火跡見她一臉驚喜看著水刀,奇道:「你認識我這小兄弟?」

    那小侍女紅著臉點點頭,水刀一見,頭疼起來,知見過他的人越多,對自己的誤會也就越深。權火跡喜道:「是怎麼認識的?」

    那小侍女露出崇拜的神色,白皙的臉上抹過一道紅暈,應道:「那天他救過我。」

    水刀心知與他無關,轉過身去,專心吃飯。

    那小侍女見他對自己如此漠然,心下略感失望,但還是將當時情形說與權火跡知曉,說到驚險處,還不時拿眼光瞟向水刀。

    權火跡聽她娓娓敘述,聲音清脆悅耳,說不出的好聽,一時聽的癡了。聽她說完,問道:「那當日和他一道的那些人呢?」

    小侍女心下奇怪:「你們不是知道麼?怎麼還問起我這個外人來?」反問道:「他們不是去了都城麼?」

    權火跡辛苦多時,這下總算探知眾人行蹤,心中大喜。

    小侍女見他們無話要問,心中稍有失落,轉身要離去,忽覺有人抓住自己的小手,心裡著惱,正欲甩開,見是水刀抓住自己,心中又驚又喜,兩眼含羞看著腳尖,雙頰發熱,心如鹿撞。

    突然聽水刀問自己:「你說經常有人吃你豆腐嗎?」

    小侍女一怔,抬起頭來,不解道:「吃豆腐?」

    水刀不好意思道:「我是指非禮。」

    小侍女聞言大羞,低聲道:「也,也不是很多。」

    水刀見她生得明眸皓齒、嬌柔秀美,年紀雖稚,卻也惹人喜愛,想了想,道:「這也不是辦法,你這有僻靜的地方嗎?我教你幾手功夫防身。」

    小侍女喜道:「有,我帶你去。」說罷牽著他正欲離開。

    水刀對權火跡道:「權大哥,我先辦些事情,你慢慢吃。」權火跡這時已知將挽城等人消息,心下大定,知路途遙遠,也不急於一時,當下並不反對。

    小侍女牽著水刀向掌櫃告假,那掌櫃見是那日見義勇為的童子,便點頭應允。

    水刀見牽他的小手雪白柔軟,全無做粗活的痕跡,握在手裡很是舒服,問道:「你叫什麼?」

    小侍女本牽著他的小手,正歡喜那接觸的感覺,心裡盼著若能一直如此下去才好。忽聽他問話,喜道:「我叫紀凝,公子你呢?」

    水刀道:「我叫水刀,以後別叫我公子,好友們都叫我[刀子],你以後也這麼喚我吧。」

    紀凝低聲叫喚幾聲,把名字牢記於心。

    水刀內心對比了幾道適合女子修習的內功心法後,選了道簡單易行的心法傳與她。待她熟記後,又傳她幾招小巧擒拿手法,指點當中運勁使力的技巧。

    說到內功穴道時,水刀出手在她身上指點確認,教導擒拿手法時,更是親身示範作敵人,陪她演練,當中兩人難免會有些摟抱接觸等親暱動作。本來兩人年紀尚小,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水刀卻不知他這一折騰,使得紀凝他日芳心暗許,這是始料不及的。

    這一耽擱,用去了個把時辰,直到權火跡等得有些不耐煩,不住催促,方才罷休。紀凝見他們要離去,心下酸苦,牽著水刀的衣角,眼眶含淚,幾欲落下,嚇得水刀連連安慰,直說到以後一定買些新奇玩意回來看她時,方破綻為笑。

    權火跡嫌官道路途過於遙遠,轉而行走山路。這一來可苦了水刀,雖說前一段時間已逐步適應了山路行走,但也無法長時間不休息,日夜兼程趕路。

    幸好權火跡體諒他,時不時也會停下來休息,夜間也不再要求趕路,這才逐漸舒緩過來。

    兩人一路穿州過省,行了十幾天的山路,不日進入千龍山脈。

    千龍山脈有近千山峰,連綿百里,每座山峰都長滿了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山脈裡有百餘條溪水,傾瀉於各峰之間,樹林不時大霧瀰漫,增添了一分神秘感,山頂層雲變幻多姿,時而淡如輕煙,時而濃似潑墨。不時出現玉帶似的白雲束的蒼翠,長亙百里,竟日不消,嫵媚動人。

    水刀站在珩龍峰頂上極目眺望,見群山如此蒼蘢壘翠,不禁大呼不虛此行。

    兩人穿過山脈,權火跡道:「繞過前面山峰後,不遠處有條川江大河,渡河後會進入川江平原,再走半月就可看見通往都城的官道,在官道上最多再行他十天就可到都城了,但若我們乘船沿江而下,不用十天可到郾城,從郾城到都城也只要十天的路程,當中可節省幾天。」

    水刀盼早早趕到都城,聞言喜道:「那我們還是乘船吧。」

    水刀見快脫離苦海,心情大好,正與權火跡說笑間,忽然隱隱聽到山峰後面有呼喝打鬥聲。不由停了下來,凝定心神,奇異之事再次出現,內心如平鏡般顯現山背面的打鬥景象。

    權火跡與他談得正歡,忽聽他停了下來,一臉凝重,微感奇怪,又聽他喃喃自語:「一、二、……,恩,有十七人,車上還有兩女的。」不由錯愕當場。

    水刀轉頭道:「前面有十幾人在打架,我們過去瞧瞧。」說罷縱馬奔去。

    權火跡一怔,暗道:「奇怪了,我怎聽不到,莫非我的功力還不如你?」見他跑遠,忙拍馬追去。

    兩人縱馬跑出幾里路,繞過山峰,遠遠望去,隱隱看見有八人騎在馬上,手執兵刃守在眾人四周,場中有三人倒在馬車旁,動也不動,權火跡見他們身上無血跡,知是被人點了穴道。另外場中有四人圍著一中等身材的漢子斗的正烈,場外還有三人站在草地上觀戰。

    場外眾人見水權二人縱馬弛來,停在三丈開外,臉上均露出戒備神色。

    兩人見場中打鬥的四人的招數並不如何精妙,料是武功平常,反而被他們圍攻的漢子神情輕鬆,雙掌飛舞,逼得四人無法近身,那掌法甚是高明。

    水刀低聲說:「那人武功不錯,明明可以打倒另外四人,為什麼還在那裡瞎舞?是賣弄嗎?」

    權火跡道:「我看不是。反而像是不想傷人性命。」

    水刀聽後不禁對那人好感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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