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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魔家少主 第七章 傳說之秘

作者:雪渡

    沖玄子尚未動作,已先提聚氣勢,欲壓制水刀。而水刀身形站定,不見有何動作,只是靜靜看著沖玄子,似完全感應不到一般。

    場邊眾人見沖玄子氣勢強盛,如高山般聳立,皆心下佩服,而水刀站在他對面就如風雨中的小草般柔弱,隨時會折斷,不禁搖頭暗歎。

    正當場邊眾人為水刀惋惜時,身在場中沖玄子卻有不同的感應,無論他發出多大的氣勢,卻對水刀起不到絲毫作用,每一次發向他的氣勢都如石沈大海,攪不起任何波浪。

    沖玄子只覺水刀就像與天地空氣融合一般,憑空消失在眼前,明明能看見他,卻絲毫不能感覺他的存在,那種奇異感覺,讓人心裡生寒。

    沖玄子發覺自己的氣勢不能對水刀產生任何威脅,但卻被對方精神氣機鎖牢,逐漸入侵自己心神,心中暗凜,不住催動真氣抵擋。

    沖玄子心知若照下去,自己肯定不戰而敗,當下更不耽擱,輕飄飄刺出一劍,口中喝道:「看劍。」

    水刀見這一劍招式尋常,心中微怔,但劍到中途,忽然左右搖晃,頓時一劍變兩劍,兩劍變四劍,四劍變八劍,進而不住變換下去,瞬時間,漫天劍光籠罩。

    場邊眾人見他使出如此精妙劍法,心下佩服,忍不住高聲喝彩。

    水刀熟讀天下武學,對各種招式變化都早已了悟於胸,一見他出招,已知這是《流雲劍經》第三重心法中的「千變萬化」招式,見他使得如此嫻熟,不免有些佩服,心念轉動之下,劍尖斜指,對著沖玄子左邊肋下。

    沖玄子正要踏步上前,忽見他劍尖斜指著自己肋下,心中一寒,知這一腳若是踏實了,那一劍必定是無法倖免,給刺個透心涼。當下斜退一步,劍招立變。

    眾人見他剛進驟退,中途變招,都感莫名其妙,難以理喻。高明如地尊等人自是明白,看的點頭稱讚。

    水刀似早有預知般,劍尖跟隨沖玄子的變招直指他小腹,像等他自投羅網。

    沖玄子無奈之下,只好再次退步變招。

    沖玄子見他每一個動作卻都自然得如同流水一般,渾然天成,每一次都能把握到自己攻而必救的地方,使得每一次的進攻無功而返,以至於心頭生出驚駭畏懼之感。

    沖玄子雖身經百戰也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狀況,心中正盤算如何擺脫困境之時,忽聽水刀清脆的童音響起:「我累了,不玩了,多謝這位大叔指點。」說罷轉頭就走。

    沖玄子見他大大咧咧的離開,不禁愕然呆怔。

    地尊哈哈大笑:「精彩!精彩!今天就到此為止!」說著牽起水刀小手,飄然而去。

    場邊眾人更是驚愕異常,心中暗道:「有何精彩而言?」明明未見水刀出任何一招,要說精彩,也只能說沖玄子的劍招精妙無匹。

    對已修煉至[流雲劍經]第三重心法如無玄子等人卻隱隱能感覺到些少奧妙。

    地尊牽著水刀小手,淡淡問道:「怎不多演試幾招?」

    水刀嘿嘿笑道:「我人小力微,若沖玄子道長真的砍將過來,我肯定會力脫而亡了,還不如見好就收,落個光彩。」

    地尊哂道:「你這小滑頭,真是胡說八道。」水刀不住嘿嘿賠笑。

    地尊帶水刀回到練功密室,仔細詢問風鳴的情況,水刀亦不瞞他,把如何運用鐵針,如何刺命穴,如何運用心神遙控內力以及風鳴的真氣反應等事一股腦說與他聽。

    地尊聽後咋舌不已,大歎水刀的大膽。要知命穴亦稱死穴,稍有差錯,可令人當場命喪黃泉,當中若無水刀的心神引導,單憑練功者自身的引導,絕無可能突破,最後只能落個破體而亡的地步,水刀那一著可謂凶險萬分。是地尊不得不提點水刀幾句。

    水刀知自己胡鬧差點闖出大禍,嚇出個冷汗,幸未對風鳴造成禍害,反而因禍得福,自己也有所心安,想那以後絕不敢胡來了。

    地尊問明風鳴之事後,轉而道:「這次進來,是要告訴你我魔家一天大秘密。」

    水刀自責未完,忽聽有秘密,好奇心頓起,滿臉期盼道:「什麼秘密?」

    地尊見他急切的模樣,內心好笑,道:「就是你已經解開了困繞我魔家千年之久的魔王蚩尤死亡之迷。」

    「我?」水刀一臉迷惑。

    地尊眼神變得迷茫,陷入回憶之中,未理會水刀的疑問,自言自語道:「想那蚩尤魔功蓋世,已熟練《魔家密典》的[洗心篇],納天地之力於己用,力量用之不絕,天下無敵,哪會一夜間被軒轅氏擒殺?」

    水刀更是不解道:「那是怎一回事?」

    地尊一怔醒來,眼睛精光閃耀,回答道:「這得從魔家的起源說起。」

    見水刀象小大人般正襟危坐,心裡好笑,點點頭,緩緩道:「魔家原本姓姜,蚩尤則是姜姓神農氏炎祖的孫子,統領九黎部落,現在的魔家後人即是九黎後人。」

    「哦?」水刀初聞此事,興趣大起。

    地尊抬頭望向石壁,一臉神往,道:「神農氏姜炎祖先與伏羲、女媧共稱三皇,與族人住在姜水旁,故以姜為姓,女媧升天後,傳位於姜炎祖先,統領著天下各大小部族,號神農氏,亦稱炎帝。當時炎帝統轄下的地域裡有一小部族居住在姬水邊,他們的頭領叫姬黃,號稱軒轅氏。」

    地尊說到著,停了一會,眼裡露出厭惡的神色,道:「這姬黃生性狡猾,見我炎祖部族強大,深受眾人愛戴,所以不辭千里,帶著貴重禮品率眾來訪。由於他外表俊朗,能言善道,又善於偽裝,一時騙倒不少人,炎祖亦與他結成異性兄弟。」

    水刀聽他停了下來,忍不住問道:「後來呢?」

    地尊道:「炎祖與他結成兄弟時曾廣宴天下部落族長,介紹姬黃與各人認識,眾人見他偽裝後的慈善外表,均對他生有好感。姬黃達此目的後,開始到各部落走訪,用計離間炎祖與各部落的關係,然後騙得各部落合兵攻打炎祖,炎祖天性慈良,步步忍讓,但部族裡能人眾多,兵強馬壯。姬黃見一時不能得逞,恐夜長夢多,奸計敗露,故以兄弟之情把炎祖騙至阪泉,派高手暗殺於野外,最後取其帝位而代之,號軒轅黃帝。」

    水刀聽到這,不由「啊」叫出聲來,心裡對這拭君奪位的軒轅黃帝厭惡之極。

    地尊繼續說道:「魔王蚩尤是炎祖最疼愛和最聰明的子孫,自小繼承了炎祖的[魔家密典]和[神農藥典]兩大絕學,年輕時已練至[洗心篇],成為天下第一高手,並娶龍女為妻,成為九黎部落的統領,被世人稱為天子。在九黎部落,魔主帶領眾人採銅造立刀、戟、矛、盾以及大弩等兵仗,從此威震天下,當魔主和部落眾人聽說炎祖被害後,逐領著天尊風伯、地尊雨師和大將誇父出兵報仇。」

    地尊看了水刀一眼,見他聽得入神,繼續道:「姬黃聞蚩尤領兵報仇,知事情敗露,見蚩尤有八十一同生共死義氣兄弟穿盔帶甲,心生妒忌,轉而騙眾人造謠蚩尤有[兄弟八十一人,並獸身人語,銅頭鐵額,食沙石子,造立兵杖馬戟大弩,作亂天下。誅殺無道,不仁不慈。萬民欲令黃帝行天子事]。帶著應龍、力牧領兵對抗。雙方打了三年,大小戰役共有七十二場,場場以姬黃失敗告終。」

    水刀奇道:「姬黃每場都失敗,怎麼打不死?」

    地尊恨聲道:「這小兒貪生怕死,每次都派應龍和力牧領兵,自己躲得遠遠的。」

    水刀點頭道:「原來如此,以蚩尤之能又怎會兵敗身亡?」

    地尊歎道:「這本來是個千古之迷,我等亦一直不明,直到被你破解。」

    水刀指著自己的鼻子,滿臉愕然道:「我?」

    地尊點點頭,轉而問他:「你那日修煉[築基篇],初時是不是感覺真氣澎湃,經絡裡的內力強大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水刀點頭道:「是這樣!」

    地尊繼續問道:「當你練完後,是否發覺經絡裡卻無半點真氣?」

    水刀道:「正是如此,到底出了什麼差錯?」

    地尊歎了一口氣,道:「並沒有出什麼差錯,這是魔功大成的景象。」

    水刀更是奇怪,道:「怎會如此?」

    地尊苦笑道:「[魔家密典]記載著天下最神奇的絕學,已然洩露天機,故受上天懲罰,當[築基篇]練成後會被自身化掉全身功力,直到修煉下一部[洗心篇]方能納天地之氣為己用,恢復功力,同樣一旦練成了[洗心篇]亦會化掉全身功力,直到練成[羽化篇],成為真正的魔神,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水刀聽他解釋後,心中一動,問道:「是不是蚩尤在戰場上正好練成了[洗心篇]?」

    地尊摸著水刀的頭,語氣透著無限的痛悔:「正是如此,當年兩軍對壘於涿鹿之時,蚩尤的[洗心篇]正好大成,以至功力全失。那應龍領兵連夜偷襲,誇父為救魔主,被應龍暗算於陣中,魔主蚩尤亦不幸身亡於黎山之丘,苦我一眾魔家子弟被姬黃下令斬殺於涿鹿之野,血流百里啊,血流百里。」說著老淚縱橫。

    水刀聞此慘事,心中疼痛,亦陪著他落淚。

    地尊落了一陣老淚,心情漸漸平復,繼續說道:「幸虧風伯雨師這天地兩尊者見形勢惡劣,為保我魔家少主這蚩尤唯一血脈,假意投降,請領蚩尤屍首以安葬。姬黃為示其仁慈形象,假意應允,趁風伯和雨師帶少主和剩餘子弟逃亡時,不惜派自己的五個兒子帶領大批高手千里追殺,沿途又死傷不少人。」

    水刀緊張道:「後來怎樣?逃走了嗎?」

    地尊點點頭道:「風伯雨師見眾人抵擋不住,逐用畢生功力將人送到這片大陸,並在這偏遠的天門山上用魔主軀幹造就進出聖地的通道,這通道必須憑魔主嫡傳血脈之鮮血方能打開,其他人絕不可能進入。」說到這,看了水刀一眼。

    水刀聽到眾人逃過大難,鬆了口氣,忽然想起自己的鮮血正好是開啟通道的媒介,驚異的大聲道:「這麼說我是蚩尤的血脈?」

    地尊道:「正是如此。」

    水刀得到肯定的回答,心潮起伏,驚疑不定。良久才知繼續問道:「那風伯和雨師呢?」

    地尊歎道:「天地兩尊者建好聖地通道後,為保眾人安全退去,回到中土大陸力阻追兵。與姬姓高手拼了三天三夜,連斃姬姓軒轅兄弟二人和大半高手後,引天火焚身,爆體而亡,割斷了兩大陸的道路。」

    水刀連連搖頭道:「可惜可惜。那另外三兄弟和其他追兵呢?」

    地尊道:「他們在天地兩尊者爆體身亡前追了過來,在大陸上四處尋找,那料到我魔家子弟均避入聖地,多年尋找不果後,發現自己也不能回去了,逐漸在大陸各地定居下來,娶妻生子。」

    水刀奇道:「他們就放棄了嗎?」

    地尊搖頭道:「哪會如此簡單,他們定居下來後開始建立各種勢力,把持朝政,對我們造謠生事,抹黑我們,還派人四處然明查暗訪,誓言殺絕我魔家子弟。」

    水刀問道:「那我們怎樣?」

    地尊微微一笑,似對他說的「我們」二字甚感欣慰,道:「我們哪會坐以待斃,到穩定下來後,我們也逐漸派出優秀子弟到大陸各地開宗立派,建立各種反抗力量。」

    水刀感興趣道:「結果如何?」

    地尊歎道:「相爭千年,可謂各有勝負。」

    水刀不住問道:「到底是怎麼個爭法?」

    地尊看了他一眼,搖頭道:「其中涉及有太多的陰謀詭計,手段太過骯髒齷齪。你年紀過小,以後再告訴你吧。」

    水刀似懂非懂,知他不會說下去,無奈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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