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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無盡的宿命 第六章 療傷



  雖然塗澤名與吳名對蒼龍劍聖的巡視,有著相同的看法,但是身為下屬,遇到喜歡多事的上司除了忍耐之外,看來也找不到其他的辦法,更何況來的是帝國軍總司令,軍務總長呢。尤其令吳名吃驚的是,雖然在公文上沒有寫明,但傳令的使者卻悄悄透漏說:劍聖此行的重點就是檢查新建立的混成步兵師團的戰力如何。也因此,塗大長官才有失風度的做出與娜娜相似的事情,不過一個讓吳名甜蜜蜜,另一個……

  然而更讓吳名不平的是,除了剋日圖與塗澤名對蒼龍劍聖的到來,有較為『正常』的反應外,其他的人,無論軍官還是士兵,竟然都極為興奮,好像蒼龍劍聖來破虜城不是來檢查工作,而是來發糖果似的。

  心理極端不平衡的後果就是,吳名大大加強了訓練的力度,無論是對單兵戰技還是陣型操演,訓練強度都有變態的傾向。幸好在『劍聖將要檢閱我們』的精神鼓舞下,戰士們竟然都能支撐下來,甚至連對軍官的牢騷都少了許多。然而,在連續一個星期的折騰後,精疲力竭的吳名不得不宣佈,明天整休一天,實際上需要休息的好像不是那些士氣正盛的戰士們,而是吳大劍師本人罷了。

  躺在巨大的浴桶裡,吳名懶洋洋的一動不動,渾身酸痛的肌肉泡在熱騰騰的水裡,舒服的感覺幾乎讓他呻吟起來。雖然科學研究顯示喜歡洗燙水澡,容易使男性的精子成活率降低,易造成不孕症,顯然吳大劍師對這樣的研究成果嗤之以鼻。

  雖然吳名是堅決的自由主義者,不喜歡當官,可是現在的他,也不得不承認當官還是有當官的好處,譬如說,如果他只是一個小隊長的話,顯然是沒有機會這樣舒舒服服地浸在大木桶裡洗個熱水澡的,這一桶水需要大廚房的大鍋燒十次,炊事兵的耐心顯然只有對吳名這樣級別的人才會變得好起來。

  當然吳名大將軍是不會有興趣去想這些的,迷迷糊糊之間,自隨軍出征以來的各種事情在腦海中一一閃現。僅僅是三個月的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自己彷彿是在一個荒唐的夢境中,成了帝國英雄,最不想當官的人,卻被皇帝陛下親下詔令,連提十多級當上了師團長。還有娜娜,……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子是最愛幻想的,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無疑是她們心中最合適的男友。想到娜娜,吳名突然有點想入非非,『如果她現在在這裡……』房門猛地被撞開的聲音,將吳名由香艷的幻象中驚醒,一股冷風吹進來,弄得吳名一哆嗦。吳名睜眼抬頭,「啊,……」一把狹長而鋒利的劍已經迅速地頂在了他的咽喉上,硬迫吳名將尖叫聲吞進肚子。

  「花靈小姐,您這是……」吳名不知所措的看著面前渾身黑衣,襯托出玲瓏曲線的美人(雖然沒見過她的臉,但吳名已經主觀的認定她是美人了),下意識的兩手交疊在重要部位,為防止春光盡瀉,做出最後的努力。

  顯然,花靈也沒想到會見到如此『性感』的吳名,但卻比他鎮定多了,從她成功阻止吳名尖叫的手法,就可看出她的冷靜。

  「黑蚊進城了……」突然間,劍掉在下來,花靈已經撲倒在桶沿上,吳名此時才看清楚,在她背上血肉模糊的傷口,黑衣已經被鮮血浸透又凍住,呈現出一片可怕的黑褐色。吳名不禁吸了一口涼氣。

  吳名隨手圍上浴巾,將花靈抱到床上,臉朝下放好。也顧不得避嫌,將傷口附近的衣服撕去。因部分衣服已和傷口粘在了一起,不敢硬扯,想了一下,倒了一大碗烈酒來,用紗布浸著,輕輕的擦洗傷處。直到傷口凍結的血塊漸漸地化開,吳名洗去傷口上的布條,這時才看清楚,花靈的背上至少有十處傷,最大的一處有兩指寬,幾乎從她的肩頭直劃到腰部,肉翻起來,因為失血,呈青白色,襯托著她曼妙雪嫩的背部,顯得異樣的猙獰。然而,最嚴重的恐怕是右肩胛下面的一劍,刺得很深,沒辦法知道是否傷到了肺葉。吳名先用酒精清洗傷口,然後敷上傷藥。

  自那天吳名遇刺第一次見過花靈後,後來又在塗澤名的指揮所遇到過幾次,大多是塗澤名比較無聊的時候,想起來過問黑蚊的情況,將兩人喚來的。可能是吳名那色迷迷的樣子,實在令花靈噁心,所以她總是冷冷地理都不理吳名。想不到……,吳名露出邪惡的笑容。吳名一邊處理傷口,一邊欣賞花靈美麗的粉背,側面的衣服散開,白膩的乳根若隱若現地落在吳名的色眼裡。如果花靈知道他腦子裡現在的念頭,一定是手起劍落……

  「哈哈,我真是一點都不吃虧,剛被她看過,我馬上就看回來了……」

  因為天冷,將衣服凍住傷口,恰好的起到了止血的效果,花靈才沒有因失血過多而死去。傷口都處理完畢,吳名找來一大卷紗布,然後輕輕將花靈的身體翻轉過來,上身立起來,將衣服全部除去,要將傷口包紮一下。不想,當一對完美的沒有任何暇媲的圓錐體完全呈現在眼前,吳名的眼睛就不願意挪動了,兩點猩紅,嬌羞地點綴在玉色的山丘上,隨著花靈的呼吸,微微地顫動。少女的體香傳來,吳名立刻心率失衡,頭腦暈旋,手發抖。略一猶豫,吳名一咬牙揭下了,花靈遮臉的黑紗,好美的女孩。皮膚出奇的白膩,小巧挺直的鼻樑,高高的眉骨,長長的睫毛,別有一種異國風情。嘴或許有些大,但配上她飽滿的唇,更有一種野性的美,直令人有吻上去的衝動。

  忙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吳名才發現,在花靈的右乳下,赫然有半個紫色的掌印,掌緣處的肌肉高高隆起,竟似透明的。吳名不覺一驚,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顯然,這才是最危險的傷處,竟然沒有想到檢查一下花靈的內息。看來自己這兩下子也就是個蒙古大夫的水準,「雖然,我看到的好像多了一點,可是你一點也不吃虧啊,我要不看怎麼會發現這處傷呢?」吳名也不知道是在對花靈說,還是在安慰自己。

  這是一種很可怕的掌力,對方的內息很明顯已經侵入花靈的體內,若不將它們逼出,它們必然會侵蝕著花靈的經脈和臟腑,造成大量的內出血。然而,在吳名所接受的一年的預備役訓練,並沒有涉及到這個方面,他僅有的認識是得自於大量的閱讀,知道需要以內息將這股內息逼出,但具體怎樣去做,是一無所知。

  怎麼辦呢,如果自己去做,是連一分的把握都沒有,自己的內息本身是怎麼回事都還沒弄清,巨大的殺傷力是早已見識過了,可是能否用來救人呢。想到那些被自己的流光擊中的人的慘狀,吳名就有些哆嗦。但是,如果什麼都不做,那她是一定會吐血而死。真該死,吳名知道只有相當於大劍師以上級別的人,才可能進行這樣的療傷,否則不但治不了對方,自己也會因為內息耗盡而亡。

  看著她微弱起伏的胸部,和漸漸發出死亡氣息的身體,吳名明白沒有多少時間給自己猶豫了。

  微微考慮了一下,吳名先將花靈背靠在牆上,盤膝坐好,將右手掌心貼在她的氣海上,緩緩地將內息探出,希望能找到傳遞的通道。在一條經脈上,往往分佈著很多穴道,就像內息的中轉站一樣,但這些穴道往往只容許,由本經傳來的內息通過,如果從體外硬將內息擠進去,那肯定會將穴位破掉,弄不好就是成了廢人,再也不能練武。但也有一些例外的穴位,是可以與外界發生內息的交換的,氣海是其中之一。試探了幾次沒有作用,吳名的目光移到了花靈白膩光滑的小腹上。

  臍下三寸是為丹田,聯結正經十二脈,奇經八脈,是所有經脈的源頭,如果有可能將內息異體傳遞的話,那應該是最有可能的穴位,可是那部位,……

  吳名將右手貼在花靈的小腹上,掌心溫暖膩滑的感覺傳來,差點讓他控制不住自己。強壓著劇烈的心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吳名將內息緩緩送出。

  不想,那股內息剛觸及對方丹田,倏得便消失在對方的經脈中。吳名大駭之下,深恐自己的內息傷害對方,內息急停。不料,一股狂猛至極的巨力由花靈的丹田沿著內息的空當反撲過來,吳名象被一柄鐵錘狠狠地擊在胸口一般,一口鮮血噴了她一身。

  吳名好不容易使自己的內息平穩下來,略微調息了一下,也不管自己已經受傷的內腑。再次將內息注入花靈的體內,連續不斷的催動,由內息感應駭然發現,花靈的狀況要比自己估計的要糟糕的多,不知為什麼她的內息好像都造反了似的,分成了無數股,在經脈中亂衝亂突,每一次衝撞都對她的經脈造成嚴重的傷害。顯然鼓蕩的內息,早已使她的經脈達到了容限,如果按開始想得,自己將內息注入,強壓住這些狂奔亂瀉的內息的話,恐怕不等自己將其制服,花靈已經經脈爆裂而死了。

  躊躇片刻,吳名心中忽然一動,雖然自己不能將內息注入,但剛才那一下巨大的衝擊,不是說明在這樣的情況下,花靈體內的內息也可以進入自己的體內嗎?那麼只要自己將她體內的內息慢慢抽出,在自己的經脈裡將其理順,再輸回她的丹田,相當於在兩人之間形成一個循環,對這個方法可以一試。吳名也沒多想,立刻實施,果然,隨著他的內息收回,花靈丹田內亂衝的內息恰好找到了宣洩的通道,沿著吳名的掌心向他手少陽經湧了進來,只是因為吳名的內息是緩退,強迫它們不能亂衝過來。

  吳名為防任脈受傷,先將對方湧入的內息截停在少陽經的小循環中,然後,用自己的內息強迫其歸入自己的小循環。吳名清楚的感到右臂少陽經被對方的內息亂衝亂撞而傳來的痛楚,整條手臂都好像要脹裂一般。然而,此時自己是不能將右手由她的丹田挪開,如果她狂湧而來的內力突然失去了出口,而反噬的話,保證花靈立刻一命歸西。

  內息源源不斷地由花靈的丹田湧來,右臂的經脈很快就要到容限了。因為吳名不敢將其逼回,自己的內息只好節節拜退,到後來整條少陽經來來去去的竟大部分變成了花靈的內息。吳名真是欲哭無淚,在這樣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將那些散亂的內息收服呢。看來僅僅靠少陽經是遠遠不夠的,但是自己的正經十二脈只練了三脈,任督兩主脈,以及少陽經,奇經八脈是一點都沒練,剩下的只有開放主脈一途了。可是如果將對方的內息放入自己的主脈,萬一收束不住,將自己的內息也衝亂,豈不是大家死翹翹,做一對同命鴛鴦?吳名這時才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然而,已經勢若騎虎,沒有退路。

  吳名苦笑著,這是最後的辦法了,如果收不住,不過多陪上自己一條命而已,黃泉路上有這樣的美人為伴,大概也不算寂寞了吧,就是冷點,要有娜娜的嬌癡或雅蘭的嫵媚那就更好了。吳名胡思亂想著,將自己的內息收進了主脈,對方的內息洶湧而至,還好主脈還比較寬大,吳名試著帶動花靈的內息,歸入自己的主循環,想不到竟然輕易地做到了。吳名心中一喜,便引導著花靈的內息向自己的丹田內游動,打算在自己的丹田裡,那裡應該有足夠的空間讓兩種內息混合為一。

  花靈的內息順利得流入吳名的丹田,此時兩人的丹田已經沿著吳名的手少陽經和任脈完全貫通。異變突起,就在花靈的內息游入吳名丹田的一剎那,吳名的丹田裡,內息突然沸騰了起來,就像是將水潑入滾油。沿著主循環的方向,波動很快就傳到了整個任督兩脈,可怕的是因為吳名自己內息的混亂,花靈的內息毫無阻礙的湧進來。在這樣的情況下,吳名拚命的想要收束內息,但明顯是毫無作用。

  對方練得顯然是一種全然不同的內力,難到不同的內息是不能融合的嗎?可惜看來吳大劍師得到答案的機會好像不多了。漸漸地,吳名明顯感覺到少陽經流入的內息減少,花靈體內的內息流出了至少三分之二,經脈空間便漸顯充裕,她體內已漸趨平靜,無須再由丹田外瀉了。吳名體內的內息卻是正鬧得開心,敵人只是一掌就給花靈造成那樣的傷害,現在是花靈三分之二的內息,毫不講理的衝進來,吳名的狀況可想而知了。當然現在吳名可以反其道而行,將亂流引回花靈體內,他就可以得救,然而花靈必將成犧牲品。

  吳名歎息了一聲,輕輕鬆開了貼在花靈丹田上的手。

  內息越來越狂亂,完全不受控制,死神再一次對吳名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漸漸的,在吳名的丹田裡,兩股內息由激烈的衝撞,繼而相對旋轉起來,好像是個巨大的漩渦,將經脈中的內息都吸過來。隨著新的內息加入這個對旋,漩渦也變大,對內息的吸引也加大。沒過多久,好像所有經脈都被抽空了,所有的內息都擁擠在丹田裡,被漩渦的引力壓向中心點,漩渦越旋越快,內息越集越多,丹田內內息的緻密可想而知,吳名的嘴唇已經咬出血來,拼起全身的殘餘的一點毅志來抵抗那種爆裂似的痛苦。

  就在精神快要崩虧的剎那,吳名突然發現,丹田裡內息不知被什麼力量吸引,高速收縮起來,旋轉著湧向丹田中心的一個熱點,很快那種鼓脹的感覺消失了!

  錯愕之下,如果不是丹田部殘留的疼痛,吳名真會以為剛才是一個噩夢。在那樣緻密的狀態下,是什麼樣的力量竟然還能把內息壓縮成點?整個體內的經脈和丹田都空空如也,在吳名對著那姆左夫的時候,內息都沒有用得如此乾淨。

  吳名正不明所以的狂喜,以為內息老兄就此投降。只是過了數秒鐘,吳名駭然發現那一點竟然在劇烈抖動,接著便有大量的火熱內息向四周放射狀噴出,吳名已經分不清疼痛從那裡傳來的了,內息在身體裡狂飆,也不管是否此路不通,只是衝撞著,飛馳著。隨著內息不斷地釋放,吳名覺得自己就像不斷被充氣的皮球,身體好像越脹越大,看來最後的歸宿一定是向那些被流光擊中的老兄們一樣了。

  吳名在心裡苦笑,「自己肯定用錯了方法,看來還是不要好色,想佔人便宜的好」,雖然是死前的覺悟,但連數秒鐘都沒堅持住。因為,當另一口鮮血噴出來之後,吳名摔倒在床上,花靈失去了支撐,柔軟的身體整個撲在了他的懷裡。誰敢說他不是個色鬼呢,臨死都要吃點豆腐才滿足。

  「啪,」的一聲巨響,吳名覺的自己耳朵邊似乎飛起了無數的蒼蠅,嗡嗡直響,漫天是美麗的星光閃爍,「奇怪,沒見過這種金色的星星啊,而且動得這麼快。」吳名睜眼一看,一柄狹長的劍放在自己的咽喉上,劍的主人,身上裹著自己的浴衣,滿臉通紅,雙目噴火,地盯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吳名這才明白,不是看到了奇怪的星星,而是被人一個耳光從昏迷中打醒了過來。

  「你,你,幹什麼?」吳名真的是又驚又怒,可能是昨夜內息失控的後遺症,他的身體全然沒有知覺,要不是眼睛能看到自己的身體,他不以為自己死了才怪呢。

  「你,有臉問我,你昨夜做了什麼,……你!」花靈急怒之下,話也說不出來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渾不似平時那冷冰冰的樣子。

  吳名糊塗了,自己昏倒之前沒做過什麼事情啊,而且她都是昏迷狀態,難道自己在昏迷後,下意識裡做過什麼?

  「我……我做了什麼?」吳名問,明顯底氣不足。

  花靈一醒來,發現自己上身赤裸的倒在吳名的懷裡,而吳名身上竟然是一絲不掛,羞急之下,給了吳名一個耳光。但本來還是狐疑居多並且希望沒有什麼事發生。可是,吳名的表情,似乎證實了自己的擔憂,「我殺了你」,兩行熱淚淌了下來,花靈手腕一抖,劍已經刺了下來。

  吳名怎麼也料不到,花靈真的想殺他。自己雖然看到了她的身體,可那純粹是為了治傷而不得不為,無論如何自己總算救了她一命,而且是差點丟了自己老命的情況下。怎麼花靈為了一點小事,就要恩將仇報!可惜的是花靈想的絕不是小事,那種羞憤,屈辱的感受不是男人可以理解的。

  吳名是眼睜睜地看著劍鋒刺下來,即不能躲閃,也不能招架,偏又看得清清楚楚,乾脆一閉眼,由你殺好了,心裡想:「等你明白誤殺了救命恩人的時候,不知道你是否會自殺為自己的錯誤負責,要是那樣你可得快點來啊,別讓我一個人在陰間等太久。」自我安慰了一回,好像覺得有些不對勁,只聽,「噹」的一聲,吳名忙睜眼,卻見長劍扔在地上,花靈已經軟倒在了地上,浴衣的帶子散開,露出了雪白的身體,背上的傷口因為用力過度而裂開,鮮血將浴衣浸紅。

  因為失血過多身體太過虛弱,再加上以為受辱而羞憤交迸,花靈又昏了過去。

  吳名愕然之下,不知所措的看著她,不知是什麼滋味在心頭。想了一回,才突然回過神來,「我怎麼又沒死啊?」

  活動了一下手臂,身體又恢復了知覺,「真是莫名奇妙,老天爺不要老和我開這樣的玩笑好不好,我的稚嫩的心靈怎麼經受的起,這樣的折磨呢。」剛說完,吳名自己吐了出來。

  「現在該怎麼辦呢,總不能看著她躺在地上流血吧,」吳名歎口氣,「找個機會向她解釋一下吧,真是個烈性的妞,想到自己拼老命救治她,卻弄到好像做了壞事,心裡真不是滋味。」

  吳名仍將她放在床上,先用紗布將傷口層層裹住。然後,再次將花靈盤腿坐好,準備運息查探她的傷勢。不想內息一動,吳名只覺的經脈出奇的寬闊,赫然發現正經十二脈竟然已經全數貫通,甚至任督二脈的交會的玄關也消失無蹤!

  吳名曾在一些武學典籍上,看到過這種狀況的描述。平日裡,吳名練功,往往是將內息由丹田發出,於氣海穴溫養,再順任脈而上,至玄關而止,返回丹田,再延督脈上行,至玄關回丹田,是為一個小周天。

  而玄關一破,內息便可直接在主脈循環,而無須經由丹田,這正是武人夢寐以求的大周天。吳名喜憂參半地將內息試著延任脈上行,過玄關再由督脈下行至丹田,完成一個主循環;再將內息由丹田出穿越其餘十脈最後回歸任脈或督脈,並入主循環,同樣毫無阻礙。內息很順利地遊遍正經十二脈,吳名只覺得體內熱乎乎的,特別的舒服,而且速度也快了很多,幾乎是念動及至。

  吳名就這樣亂試了一會,才忽然想起,自己本來是要檢查花靈的傷勢的,忙將自己的內息緩緩地,注入她的丹田。吳名原怕異種內息會在花靈體內產生相同的亂相,只將很少的一點內息探入,不料自己的內息不但不被對方的內息排斥,竟全然與她的內息溶為一體,經由花靈的內息,吳名可以清楚的感知花靈體內內息的流動和經脈狀況。這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花靈的肺脈某處不暢,顯然是因為外傷,而令經脈受阻。吳名試著將內息湧過去,將傷處四周用內息裹住,然後將阻塞之處一一打通。直至花靈體內的經脈全數檢查完畢,吳名才將內息撤出,運功補充自己耗掉的內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吳名由入定中醒來的時候,花靈早已經離去。窗外午後的陽光暖洋洋地照進來,如果不是地上散亂地扔著帶血的破布條,昨夜的一切真好像是夢境一般。此時,吳名的正經十二脈,除任督主脈自成主循環外,其餘十脈皆已如手少陽經般練就了小循環。內息如流水,主脈恰似滔滔的江河,其餘十脈就是連通江河的湖泊,隨著主脈內內息量的變化起到瀉洪與補充的作用,連綿不絕。

  對於自己無意中的進境,吳名顯然也不很適應,對於為何自己的十二脈會瞬間貫通更是不明所以。又想到不知花靈是否仍對自己存在誤會,各種思緒此起彼伏,沒個結果。只好歎口氣,將房間略收拾一下,然後喚勤務兵進來,把浴桶抬走。

  忽聽門外親衛傳報,「塗澤名軍團長到!」塗澤名已經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老吳,聽說有人剛給剋日圖送了很多烏龍參來,肯定需要我們一起去幫他吃點,走!」塗澤名一副猴急的樣子,看起來口水都要流出來。

  「好啊,我也很長時間沒去了,」吳名的心裡忽然熱起來,一時間剛才的種種問題都煙消雲散,只有娜娜嬌媚的容顏在眼前晃動,強烈地與她相見的渴望在心中升起。

  「喂,你想什麼呢!?」看到吳名呆呆地傻樂,塗澤名這樣的粗線條顯然是摸不著頭腦,還好,他到是比較識趣,見吳名不答也不追問,只是忙忙地催促吳名快走。

  聽說吳名到來,娜娜已經早早地跑到大門邊等著了。見到吳名下馬走過來,卻不知說什麼好,臉一紅低下頭去。

  沒想到,遇上塗澤名這煞風景的傢伙,直直地走到娜娜的身邊,「喂,你站在這裡幹什麼,剋日圖呢?」轉頭看見一臉尷尬的吳名,好像突然發現新大陸似的,大叫道:「原來是迎接你的!」

  娜娜臉紅到了脖子根,狠狠白了塗澤名一眼,轉身就跑。塗澤名卻洋洋得意地以為抓住了吳名的痛腳,「男歡女愛,沒什麼嗎,幹嘛臉紅……」,看到吳名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樣子,後面的話總算嚥了下去。

  「老克,聽說有人給你送來了很多烏龍參,有好東西一定要跟朋友一起分享啊。你看我們多幫忙,主動來讓你盡朋友之道了。」剋日圖一臉無奈地看著塗澤名的無賴嘴臉,悻悻地吩咐下人去準備酒菜了。

  「在酒菜上來前,你難道不想去探望一下你的得力助手嗎?」剋日圖問「當然要去了,前邊帶路。」

  三人繞過客廳,沿著迴廊走過前庭,已經是內院,轉過右邊的月亮門,來到一個小小的跨院。三間正房,一條石子路直通院門,兩旁密密地儘是翠竹,甚是清幽。

  一個小姑娘坐在門旁的腳踏上,旁邊是一個小藥爐,飄出陣陣的藥香。看到塗澤名一行人,忙跑過來見禮。

  「花小姐現在怎樣了,我們方便進去看看她嗎?」剋日圖問。

  「回老爺,夫人正在裡面和花小姐說話,請容奴婢進去回稟……」

  「你們進來吧,」海倫夫人在房中說道。

  一進門是正廳,正對門的牆上懸著歲寒三君圖,下面擺著八仙桌和兩把太師木椅,桌上的花瓶裡插著一枝紅如胭脂的虯枝寒梅,淡淡的清香浮動。剋日圖一掀左面的棉布簾,三人走進去。只見,南窗下放著書案,整齊地擺放著筆架鎮紙等物,案前是一個雕花錦繡的扶手椅。靠北是紅木雕花床,掛著水墨畫的白紗帳,床後放著屏風。海倫夫人斜坐在床沿上,正和伏在大靠枕上的花靈說話。

  見到花靈,想起昨晚的誤會,吳名不覺有些尷尬。花靈的長長的金髮用一條銀色的髮帶繫住,拖在薄紗被外,似流蘇一般,配上海藍色的眼睛,越發顯得她肌膚勝雪,嬌顏如花。雖然,昨晚,吳名已經看到過花靈的真面目,但是匆忙之下,未曾看得仔細,想不到在陽光下,花靈竟然如此麗色。不僅吳名有些發傻,連塗澤名和剋日圖的眼睛都發直。還是海倫夫人警告性的一聲咳嗽,才讓這三個色鬼的靈魂歸位。海倫夫人命下人看座獻茶。

  「主公,剋日圖將軍,屬下有傷在身不能行禮,還望兩位海涵。」花靈略欠身道。

  對於自己又被明顯的漏掉,吳名只好苦笑一下。海倫夫人似乎注意到了吳名的尷尬情狀,含笑看了他一眼,卻沒說什麼。

  「不必多禮,你的傷感覺如何了?」塗澤名問。

  「有勞主公垂問,經海倫夫人調治,已經無大礙。」花靈回答。

  自己的功勞就這樣被一筆勾銷,奇怪的是海倫夫人也是笑笑不多解釋,吳名滿心不是味,也只好低著頭悶聲不響。

  「啟稟主公,黑蚊再次在破虜城出現,我們當早做預備才是。」

  「來的是什麼人,有多少實力,據點是否探明,你細說說看。」

  「是,主公。

  「現已查明,黑蚊暗中已經抽調大批人力混進破虜城,能稱為高手的有黑蚊六長老,七殺連星,等七人,每人各有隨從,所謂高手的定位,是以大劍師級作為參考標準的。」

  吳名頭皮開始發麻,苦笑著想,「我是得罪誰了,對付我一個人,用的著這樣興師動眾的嗎?」

  卻聽花靈接著說道,「其實,我們最為擔心的是黑蚊的大頭領,龍蚊。他的一貫作風是獨來獨往,每次出手,事先都毫無跡象可尋,甚至派去執行任務的手下,都不知道龍蚊會出手。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龍蚊在此次行動中會露面。」她語調平靜,絲毫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老吳啊,真有你的,看到沒有,為了對付你龍蚊都要出動了,面子夠大啊。」剋日圖拍拍吳名的肩膀。

  「他們會不會找錯人了?對付我好像沒必要派這麼多人吧……」吳名一臉無辜地說道。

  花靈也不理他,接著說道:「冥蚊,以冥掌見長,掌力怪異善於破人氣脈,擊散敵人的內息,所以如果被他擊中,必……死無疑。」吳名自然知道,為什麼她說的有些猶豫,因為她應該就是被擊中,卻沒死的人。

  「其他的幾位長老呢?」

  「屍蚊,鬼蚊,暴蚊,血蚊還有斑蚊。

  傳說屍蚊並不是人,而是一具殭屍,不知怎麼被龍蚊招入了黑蚊。此人,刀劍砍在身上如中敗革,根本不覺疼痛,渾身散發令人頭昏目眩的腐臭,是最為難鬥的一個;鬼蚊是最神秘的一個,可能除了龍蚊之外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武功不詳;暴蚊為人嗜血,兼且力大無比,常常喜歡將敵人撕做兩半,然後將鮮血淋在自己身上;血蚊的武器很奇特,是一根長針,在刺入人體後,敵人的鮮血就會由針尾噴出,最後失血而亡。斑蚊善用毒藥。「

  聽著花靈娓娓道來,吳名的眼睛越瞪越大,好半天突然靈光一閃,「老塗,我有辦法了!

  「哦!什麼辦法?」

  「去找他們講和,把誤會解釋清楚,好不好。」

  「……」在眾人像是看白癡的目光下,吳名不好意思地訕笑著搔搔頭。

  「行啊,你要能講和,我絕對歡迎。」塗澤名明顯不懷好意。

  「不然怎麼辦,我怎麼可能打得過,這幾位祖宗呢。」

  「你曾宰過一個長老,黑蚊長老的數量才降為六名,」花靈面無表情的說,「被你用流光殺死的那個巨漢,叫巨蚊。因此,黑蚊才精銳盡出來對付你。」

  吳名呆呆地看著花靈,「你怎麼對黑蚊瞭解的這麼多?還有,你怎麼知道六長老全到,而不是只來了其中幾個,譬如冥蚊?」

  花靈不理吳名的問題,接著道:「六長老中可能對你造成威脅的,其實只有斑紋和鬼蚊兩位,七殺連星的暗器也不可不防,至於龍蚊……,暫時我們軍中,無人是其對手。」

  見花靈不理自己,吳名有些不是味道的聳聳肩。

  「他們落腳的地方你查到了嗎?我們可以先下手為強,宰掉他幾個不就行了嗎?」剋日圖問。

  「他們行蹤飄忽,昨天我無意間發現了冥蚊的弟子,才找到了他們的住處。不想被他們發覺,一戰之下才知道居然有冥蚊和血蚊兩長老在其中,我的12名手下全部陣亡,幸虧他們拚死掩護,我才得以負傷而退。」花靈的臉上露出悲憤的表情,眼圈發紅。

  「想來,他們定會改變住處,以躲避我們人多勢眾的圍攻。」海倫夫人忽然插嘴道,「察訪他們的蹤跡還是由剋日圖的手下較好,他們都是本城人,消息來源多,並且不引人注目,塗澤名可以挑選一些優秀的戰士,只要我們一有發現,就可以迅速集結。對付那些高手最好分而制之,務須做到一擊必殺。」

  剋日圖一副對老婆佩服的五體投地的樣子,「對,我們還可以明著巡查所有的客棧旅社,雖然有可能他們不會住在這些地方,但是,可以給他們造成一些壓力,壓縮他們的活動空間。能為這麼多人提供日常生活和掩護的場所畢竟有限,就不難查出他們落腳之地了,更何況忙中最易出錯,我們只要等他們自己漏出蛛絲馬跡就是了。」看到老婆略帶讚許的目光,剋日圖立刻飄飄然起來,彷彿全身的骨頭都沒有二兩重了。

  大家正熱烈地討論著,那些長老可能躲在那裡。突然,有些『奇怪』的聲音傳來,幾個人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去……

  眼前的情景連一向溫柔和善的海倫夫人,都有搶過枕頭砸去的衝動……

  吳大劍師低著頭,不時地做『叨米』狀,竟然自顧睡著了,而且不時發出均勻的鼾聲!

  被怒不可惡的剋日圖推醒的吳名,迷迷糊糊地看著大家:「你們商量完了?該開飯了吧……」

  看著氣得想撲上去殺人的剋日圖,塗澤名無可奈何地苦笑著,「拜託,吳大將軍!我們在這裡商量對付黑蚊,可都是為了你,你竟然還能睡得著!有點合作精神好不好?」

  吳名尷尬的搔搔頭,笑得像個白癡,「你們的主意都很好,我想不到有什麼可說的,等你們商量好,告訴我一聲就是了。」

  明顯大家都有要被氣瘋的可能性,海倫夫人忙笑著道:「吳大將軍是太謙虛了,你與黑蚊已經兩次交手,說來聽聽好了。」

  「兩次?什麼時侯他又和黑蚊交過手了?」塗澤名疑惑地看著吳名,卻發現他也是一臉無辜地看著海倫夫人,只有花靈紅著臉悄悄地拉了一下海倫的衣襟,不想正好落在了吳名的眼裡,頓時明白了海倫夫人的意思,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塗澤名和剋日圖卻沒察覺到他的情緒的變化,兩個人還在傻傻地追問到底是什麼時候又交過了手。

  「老爺夫人,前廳的酒菜準備好了,請夫人示下。」正在吳名不知如何解釋的時候,娜娜走進來請眾人去吃飯,像遇到皇恩大赦似的,搶先跑了出去,邊跑還邊嚷著「烏龍參剛燒好才好吃,千萬別涼了。」果然,塗澤名和剋日圖立刻忘了追究剛才的問題,爭先恐後地衝出去。娜娜也笑著跟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海倫夫人和花靈,聽到他們漸漸走遠,海倫夫人才笑著對花靈道:「你別老對吳將軍那麼不理不睬的,會讓他誤會的。」

  「他誤會好了,關我什麼事……」花靈故意板起臉,毫不在意的樣子。

  海倫笑笑,「男人啊,有時侯是很傻的,你希望他明白一件事的時候,不能太坦白,但也不能……」

  「海倫姐!」花靈嗔怪著,打斷了海倫的話。

  海倫輕輕地在花靈的額上點一下,愛憐地撫摩著花靈柔順的金髮,「你的誓言已經破了,又不肯殺掉他,那只好嫁給他了。以後都不需要打扮成那個怪樣子,現在多好看啊。」

  見花靈不說話,又道:「這個吳名啊,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他了,想不到他的醫術也這麼高強,不但冥掌的傷可以治好,甚至你那麼重的外傷,僅一個晚上就開始收口了,簡直是個奇跡,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偏遇到你個小對頭,卻不領情,還處處讓他難堪。」

  「那有什麼難的,不就是用內息將冥掌的內息逼出體外不就行了?」

  「說著簡單,你知道用內息療傷是多難。療傷者的內力要多渾厚就不用說了,現在帝國內只有劍聖才能做到;更難的是要內息匹配,要完全同種的內息才能用這個方法,要不然肯定是病人和醫生同歸於盡,你修煉的內息不可能與他是同種的吧。

  當你醒過來的時候,他不是都在吐血昏迷嗎?我猜啊,他是不惜搭上自己一條命的。「

  花靈愣了一下,強道:「海倫姐,淨為他說話,你不知道他看人的眼神有多討厭,我才不喜歡呢。」

  「真的嗎?那就好,我還擔心娜娜那丫頭好夢成空呢。」

  花靈給氣得不再說話,海倫夫人笑著招呼侍女將燉的粳米粥端上來,舀了一小勺,輕輕地吹了一下,才餵給花靈。

  「海倫姐,你去吃飯吧,我自己可以吃的。」

  「讓他們三個去狼吞虎嚥吧,我看到他們就飽了。」說著,兩個人都笑起來。

  正如海倫夫人所說,這三個寶貝的吃像,實在是不敢恭維。塗大長官嘴裡吃著一條烏龍參,筷子夾著一條,面前的吃碟裡放著兩條,可是眼睛卻盯著桌子上的大盤子。吳名一邊大嚼還不時發出「嗯,恩」的表示好吃的聲音,在這種情況下,剋日圖怎敢怠慢,頭也不抬起來的,只聽到「呼嚕,呼嚕」大嚼的聲音。旁邊伺候的幾個侍女,只是站在那兒笑,吳名一眼瞥見娜娜古怪的笑容,尷尬的笑笑,想說些什麼,卻忘了自己正滿嘴的食物,一下子嗆到氣管裡,還好沒噴到桌子上。娜娜忙跑過來,抹胸口捶背才讓吳名的一口氣順過來,這時才發現,大家的目光已經不是在看吳名了,而是古怪的看著自己,包括剋日圖和塗澤名竟然都停了嘴。娜娜的臉立刻紅透了,沒好氣地白他們一眼,手卻依然扶在吳名肩上,身體微微地偎依著,低著頭不願意離開他的身邊。

  吳名乾咳了一下,正要說話,卻見另一個侍女小屏兒,忍著笑搬來一把椅子放在吳名的身邊,然後強把娜娜按在了椅子上,不待她有所表示,已經笑著跑開去了。娜娜的頭更低了幾乎都要埋在吳名的懷裡,吳名只好尷尬地向剋日圖笑笑。

  塗澤名促狹地對剋日圖擠擠眼睛,「老克,快準備嫁妝吧,女大不中留,這話可一點都不錯。」

  剋日圖苦笑著,「這是你老姐的人,該她出錢。」

  「那好我去問老姐好了。」

  「……別,我是開玩笑的,何必這麼認真呢,我出錢還不行嗎!」剋日圖慌忙拉住起身欲去的塗澤名,慶幸自己反應還算快,逃過一場大難。終究心有不甘,眼珠一轉,對塗澤名奸笑著,弄的塗澤名心裡直發毛。

  「吳小子可是你手下的第一愛將,這彩禮,你這個長官可跑不掉了吧!」

  塗澤名幾乎暈過去,「你……」

  吳名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拉著娜娜悄悄地開溜,只留下剋日圖和塗澤名象奸商似的談判著。

  「一千怎麼樣?」

  「不行,起碼一萬……」

  「太黑了吧!」

  「一口價!」

  ……

  冬日的暖陽照在人身上,讓人懶洋洋的。剋日圖府的後門外,有一大片梅花林,白色,紅色,粉色,如雲霞一般,陣陣風過,便有淡淡地清香傳來。吳名右手輕輕摟著娜娜的纖腰,漫步在花樹下,不時有翩翩落英飄落在他們的發間身上。此時,黑蚊殺手或是劍聖的巡視都是那麼的遙遠,縈繞在吳名心中的只有那絲絲繞繞地甜蜜,懷中嬌小而柔軟的身體,和那少女特有的甜香,弄得他暈暈的,一時竟不知身在何方。

  雖然,吳名也曾將雅蘭擁進懷中,事實上,在那之前,他一點也不知道雅蘭到底是如何看待自己的。所有對愛的感受,只是那患得患失的憂鬱和剎那間的感動,卻不曾體味過這樣兩情相悅的美好,略帶涼意的空氣彷彿都傳遞著心與心的牽繫。活潑而快樂的娜娜卻文靜起來,不時有迷人的紅暈浮現於她白皙的肌膚,輕顰淺笑間閃動的眼波,將吳名心中僅存的一點猶豫淹沒。

  吳名摘下一朵梅花,仔細的插在娜娜的鬢間,端詳片刻方道:「娜娜,你真美。」

  娜娜臉蛋紅撲撲的,道:「真的嗎,你就喜歡胡說,哄人家開心。」

  吳名急道:「真的,我發誓,如果我說假話,就……」一隻溫暖柔嫩的小手已經阻止了他說下去。

  「真的就真的好了,又用什麼發誓啊。」微微的嗔怪,就像她幾縷飛揚的髮絲,撩撥著吳名悸動的心弦,不自覺地將娜娜輕輕地擁在懷中,深深地吻在那翕動的紅唇上。少女的矜持令娜娜輕輕地掙了一下,隨即便迷失在了吳名忘情的長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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