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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節

作者:潘一智智

    神父和市長都觸摸到龍型戰機冰冷的表面,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大大的冷顫,抬頭望向龍型戰機。

    「沒動,沒死,這紅色巨人脾氣不是想像中的壞。」市長肚裡暗暗想著,「可能這是傳說中的火惡魔吧?好巨大。」

    在市長和神父手觸碰到龍型戰機那一刻,全星球的人都靜靜看著,每秒每秒地看著兩隻枯老的手掌碰到龍型戰機。等兩個老人面向自己的子民招手時,市民沸騰了,圍著龍型大叫起來,手拉著手,繞著龍型跳著舞,一邊唱著雖然不知是什麼歌詞,但熱情洋溢的歌曲。在歌曲中,智松要的飯菜到了,兩個婦人各捧著兩塊木板,木板上裝著熱氣騰騰的飯菜。

    兩個婦女跪在地上,把飯菜遞到智松面前,悄悄退到智松後面,滿臉期待地看著智松。

    智松拿起刀叉,大嚼起來:「唔!!太好吃了,此味只有天上有!淋醬麵條,油泡米飯,唯一的葷菜烤鴨,真是……

    「咦?怎麼個個都眼睛瞪直?不是幾天沒吃飯了吧?」智松剛剛離開軍隊,以前那個性又出現了。

    神父一臉悲壯,緩緩轉向智松,蹣跚地走向智松:「英雄,您的子民的確是餓啊!魔鬼定期來掠奪食物,我們只留下恰恰可以生存的份量。今天又是惡魔前來的日子了,勇敢無畏的英雄,你一定要打邪惡的魔鬼驅趕,我們已經沒有多餘的食物了。」

    智松邊塞食物,邊點頭,好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了。不一會,幾人份的東西被一掃而光,智松滿意的摸著肚子,抬頭卻見到周圍一片飢火上升的平民,死死盯著自己來看。

    智松被看得不好意思,摸摸頭:「大家都餓了,不如試試龍型生產的維生食品吧?第一次吃,應該挺好吃的。」

    神父聽了,跪下來,雙手高舉:「我們可敬的英雄啊,謝謝你賜予我們飢餓的人民食物。」

    反應比較慢的市長見神父先發制人,也躬身說:「謝謝您,我們的英雄,我代表全部人民感謝您的恩惠。」

    智松不懂得這些,飛上龍型機艙口,鑽進蛋形內艙裡,對龍型說:「哎,給我幾百份維生食物。」

    龍型:「幾百份?請問多少份?」

    智松:「你到底會不會模糊思維的?就來444份!」

    龍型:「是。」

    智松:「機械人就是沒勁!懶得理你。」

    龍型:「……」

    智松:「真沒趣,我下去了!」

    智松不斷用龍型手掌從機艙口前取出維生食物,市長和神父忙開來,給排起隊的市民們散發綠油油的圓球形維生食物。取到食物的市民在一邊吃,人越來越多,幾乎全部氣罩裡面的人們都集中到這裡。

    智松在機艙邊看著捧著維生食物吃的人們,心裡升起一絲欣慰,自己在軍隊裡什麼都不算,打仗又幫不上忙,只仗著龍型性能優越,勉強活到現在。而要這個落後的星球上,沒用的自己倒成了救世主,這種感覺真是,好!極了。

    鑒於龍型製作維生食物需要大量光能,智松已經打算能量減小後,飛到離恆星近點的地方好好吸收點能量,以供應這些飢腸轆轆的人們。這種無私的心態使智松不好意思地摸摸頭,自己還真當自己是救世主了,真不害臊,該打。

    氣泡外的天空黑黑的,和地球不一樣,因為氣泡內的氣層遠遠沒有地球那樣厚,相對來說,重力也沒有地球那樣大。仰頭看到,除了發光的恆星之外,就是閃耀的星星。智松很自然地仰頭觀望,因為想看看是否有本地人所說的惡魔,聽說惡魔都嚮往混亂和混沌的,為了利益而使用暴力,甚至謀殺,都是惡魔習以為常的手段。只是不知,幽黑的天空中,是否會飛下這種惡魔。

    俗話有句話:心想事成,比喻感覺非常敏捷的時候。智松也一樣,心想惡魔的時候,龍型發話了:「發現不明飛行物體,20分鐘內進入氣罩層,請進入機艙。請進入機艙!」

    智松大聲咒罵:「靠!惡魔來了!」說完轉身鑽進蛋形內艙,液體慢慢灌滿蛋形艙外。

    聚集在一起的市民不知所措,也不知道發生什麼。領到維生食物的人舉頭張望,沒領到食物的人則問前面,為什麼不發食物了。

    智松很明顯見到這種情況,對著話筒說:「大家躲起來!惡魔來了!就讓本英雄大戰惡魔,一會讓大家吃惡魔肉。啊哈哈~!放心吧,本英雄很快回來發綠油油的混球了!」

    人們聽到智松這話,紛紛散開,找些地方躲起來,但仍露出可以觀察的地方,看看英雄是怎麼樣作戰的。

    龍型戰機下蹲,之後猛地蹬地,往上飛去。智松放出4只探測器,探測器以更加快的速度往前主飛去,其中三人改變方向,充當視力偵察機。

    「一號探測器發現敵人蹤影,視力圖像播放。」龍型仍敬業地執行自己的職能,將圖像放出來。看起來像是小型登陸戰車的樣子,速度非常慢,但足足有100多架,對於沒絲毫戰力的市民們,也太多一點了。只要一輛登陸戰車,就足以使這裡的市民們就範,正如神父所說,一個格鬥兵就可以對付100個沒有任何裝備的平民。

    智松為這數量龐大的登陸車發愁,登陸車顧名思義,就是讓格鬥兵們登上所需要的位置。這100多輛登陸車,起就碼就存在5000多名格鬥兵,自己一架沒有牙的戰機,恐怕對付不了這龐大數量的格鬥兵。

    似乎感應到智松的想法,登陸戰車在進入氣層之後,放出大量格鬥兵裸體在氣層內,各以格鬥衣本身的推進系統前進。

    智松頭皮發麻,看著佈滿天空的格鬥兵,這仗怎麼打啊?即使消滅一半格鬥兵,另一半格鬥兵也足打毀掉這顆落後的星球。

    無計可施之下,智鬆通過大探測器,對著緩緩而進的登陸戰車發話:「前面的軍隊,給老夫停下來!否則後果自負!本老夫不是善男信女的!」

    龍型突然報告:「是華人。」

    智松歪著頭,似乎想著什麼:「什麼?什麼是華人?」

    龍型:「和另支國同源的人類。」

    智松:「哦,可能是另支的傢伙咯。好,老夫會小心的,不會打死他們。」

    滿天的格鬥兵都停下來,慢慢返回登擊戰車周圍,定在簿氣層空中。

    一個身穿黃色格鬥衣的人出現在智鬆通訊屏上:「請問閣下是哪支部隊的?」

    智松也身穿格鬥衣,外表也是一副金屬裝,顏色是龍型一樣的紅色,這時已經恢復到梅司令訓練時的氣勢:「另支國邊陲軍後備列兵——智松。」

    黃色格鬥衣:「好像閣下的戰機是人形戰機,和本國敵國霧雲龍型戰機非常相似,閣下如何解釋?」

    智松挺胸:「就是龍型戰機,還有另外一架嗎?」

    黃色格鬥衣身體抖了一抖:「好啊!真是欺人太甚!連條活路也不給走嗎?就真的要趕盡殺絕嗎?我跟你說,炎黃子孫是不怕你們的!炎華共和國也永遠存在在世上!」

    智松冷冷地說:「你們存在不存在不關我事,但你們為什麼要襲擊手無寸鐵的人?他們犯了什麼錯?」

    黃格鬥衣湊近通訊屏:「他們沒犯什麼?但再過明天,我們5000多人就要集體餓肚子,再過十幾天,我們就全部餓死。那你叫我什麼怎麼辦?」

    智松:「你們應該自力更生!有手有腳為什麼去搶?落的地區也有生存權力!」

    黃色格鬥衣:「我們有給他們生存權力!但你們霧雲有給我們炎華生存空間嗎?早在不知何年,你們就有意剷除我們炎華。你說!我們礙到你們什麼了?我們辛苦地為你們提供技術,為你們做苦活,只是為了兩頓飯,為什麼你們連兩頓飯也想省掉?為什麼就不給我們炎華生存的空間?為什麼就要趕盡殺絕?」

    黃色格鬥衣平伏一下情緒:「我們已經有50萬的同胞在你們攻擊下魂歸西天,你說,這筆債厚,還是我們劫掠生存賤?!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只有一個目的:生存!你知道這兩個字在你們霧雲迫害下多麼艱難嗎?我們幾乎失去了所有老人和大部分小孩,這對於一個民族來說,是多大的打擊?!」

    智松啞口無言,據自己所知,炎華只是個出產便宜又複雜的產品的地區,他們的技藝非常好,也便宜,非常受霧雲國人民歡迎。但政府對炎華甚是不滿,富饒的霧雲帝國甚至有將炎華所在土地買下的需要,因為霧雲主星土地明顯不夠,而炎華人以計算探險聞名,開放了眾多土地。如果能從炎華手中奪得其開發的土地,就能安置霧雲眾多的人口,是以歷界霧雲帝皇都有攻打炎華的想法。

    但炎華興趣只限於開發、研究,甚至和平,錢對於炎華人毫無吸引力,以致霧雲皇帝以霧雲國一大國寶——龍型戰機作誘餌,作為攻打炎華的借口。

    在誘餌計劃中,龍型戰機沒有像霧雲皇所想,被自己安排的戰機隊擊毀,也沒有被炎華國帶回研究,而是不知所蹤。霧雲國忍不住擴張的急切要求,仍然大張旗鼓攻擊炎華,現已吞占炎華大部分領土,只留下十分之一的土地掙扎著。

    在閃電戰之間,霧雲皇終於從盟國綠莎星聯那裡得到龍型戰機消息:龍型戰機已經出現在武震星另支國裡,並加入了另支軍隊。

    霧雲皇大發脾氣,處死誘餌行動的策劃人,並與綠莎商量,如何處理龍型戰機事宜。因此炎華死守著最後兩顆星球,集中了大多數人,艱難地生存著,周圍被霧雲艦隊包圍,進退兩難。如果不是鯨型航母一邊抵擋,炎華共和國早已被霧雲國從世上抹去名字。

    智松感歎著戰爭的殘酷,霧雲國的確給人民灌輸炎華人低等的觀念,使得整個霧雲國對炎華人都不存好感,打起仗來也不會留手。智松身為特級技術員的後代,對政治方面接觸甚少,但也通過少數幾個朋友,瞭解了炎華人。

    智鬆脫下頭盔,對著黃色格鬥衣苦笑,無奈地聳聳肩:「對不起,我非常同情你也的遭遇,也為霧雲施加於你們的痛苦感到不安。但這個星球的人們不能搔擾。」

    黃色格鬥衣似乎抖動一下,之後呆呆的不動。

    智松奇怪地看著黃色格鬥衣,不知他在做什麼。

    黃色格鬥衣呆了好久,慢慢脫下頭盔——黑髮、黑眼、黃皮膚。黃色格鬥衣招來更多黃色格鬥衣,都脫下頭盔,黑髮、黑眼、黃皮膚,都一樣,而且都面露饑色,臉容勉強地笑著,親切地望著自己。

    智松似乎見到了眾多的另支人,對著自己微笑。突然,智松覺得眼睛流下液體,慌忙摀住眼睛,深深地埋進機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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