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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節

作者:潘一智智

    「唔,我在哪裡?龍型,扶我起來。」智松又慵懶地舉起右手,頭歪在一邊,口水直流,把格鬥衣裡面內衫都濕透了。

    「唉,我又暈過去了。龍型,部隊在哪裡?要不要先回去?」智松拍拍頭盔,清醒一下,打開觀視屏幕。

    龍型機械聲回答:「主人,現在正往霧雲國途中。已經出發三天了,再過四天就可以到達霧雲國首都。」

    智松:「什麼!霧雲國!我還沒活夠,我還不想找死啊!」

    龍型:「只有霧雲國,才有本機所使用武器,並且以前武器全部在霧雲國手裡,那裡有三件龍型專用武器,必須取回,本機才擁有最完善的攻擊系統。」

    智松:「好好好,加快速度,我最怕吃那些綠綠的維生食物,你給老夫快點到,快點拿,最好中途搶些食物,別讓我天天嚼蠟,那樣老夫活不到幾天,就一命嗚呼,天下又少了個天才……(省略上萬字自言自語)」

    第二天,智松又因為受不了維生食物開始絕食,病懨懨地倒在龍型裡,讓龍型戰機自主運行,往霧雲國方向飛去。

    智松抓抓頸部,兩眼發光,狠狠吞下口水,左手平舉伸出,嘴裡發出恐怖的叫聲:「我的食物啊啊啊!」

    蛋形艙裡屏幕閃閃,現出一幅畫面,智松有氣無力地轉過頭,看到一個星球,星球上有水泡樣的氣罩,氣罩內有人類居住,是顆綠色星球。

    智松兩眼發光,盯著星球上氣泡,舌頭不停回收將要流出的口水,一副淫蕩相:「嘩,龍型你好壞。(女友對男友說話的語氣)誘惑老夫搶劫,好,老夫將計就計,搶就搶,又不是沒搶過。龍型食物大盜來也!」

    龍型:「主人,這個星球曾經來過,這裡沒有任何戰力。」

    智松陷入劫掠食物的狂喜中,對龍型的提示充耳不聞,駕駛著龍型戰機高速下墜。當然,智松駕駛,忘不了隨手抓過一塊可憐的隕石擋在前面。

    智松在駕駛倉裡看著逐漸變紅,慢慢溶化氣化的隕石,眼裡已經將它看成正在蒸燉的零食,如果張口往那裡咬上一口,美味!

    「咦?怎麼又沒炮彈槍彈迎接?搞鬼呀!好,老夫就不客氣地搶了!」

    龍型降落在一幢公寓前,智松駕駛著龍型作個將要錘擊的姿勢,對著公寓吼:「把食物交出來!否則,殺!」把龍型另一隻手伸到公寓前面。

    公寓裡的居民紛紛拿著自己的飯菜來到窗邊,龍型把手遞到手裡拿著食物的人前面,接收食物。

    智鬆通過主視窗一看,雙手抱頭,仰天長歎:「什麼和什麼呀!全是白麵包青菜,這有什麼好吃?」

    龍型提示:「大批生命物體向這邊來,沒有能量反應。」

    智松將公寓的食物倒入儲存倉,轉到身體對著許多人來的方向,看看沒有任何武力的人們有什麼說。

    一位黑白頭髮的老人被擁在最前,大家都跑得氣喘吁吁,累得臉色發青,偏偏都一臉興奮的樣子。

    其他們都停下,老人越眾而出,來到龍型戰機面前跪下,高舉一本簿簿的書,仰頭對著龍型說:「祖先最後一個預言將會實現:紅色巨人將排開雲彩,給飽受禍害的人們最安詳的生活。」

    智松正正身體,紅色巨人嗎?不就是龍型咯。沒想到龍型竟然在這個星球預言中出現啊,難道古人有這麼厲害嗎?

    後面的群眾全部跪在地上,對著龍型戰機膜拜。智松睜大眼睛,嘴裡偷偷咬咬嘴唇,痛!沒有做夢啊。怎麼世界上還有這種古老的禮節呀?

    智松鑽出龍型駕駛倉,馬上被人群高舉在頭頂上,傳到一座教堂內,教堂裡神父正帶領著白衣黑披肩的修道者,迎接傳說中的英雄。

    這本來是很久以前古代最隆重的迎接方式,在這航天已經普及的時代裡,仍舊被遵行的確是件奇怪的事情。

    智松被迎接到神父面前,神父手上捧著金盃,把金盃裡的清水倒在智松頭上,再在智松頭上畫個神符,退後微笑地看著智松。

    智松白癡地抬起頭,看著慈祥的神父,兩手撥撥濕了的頭髮,再把手指送進口裡:沒味道,是清水。

    神父並不在意智松奇怪的舉動,仍非常慈祥地說:「父神的孩子,我們終於盼到你來了,我們的英雄。請問英雄是什麼職業?」

    智松抹抹臉,笑著對神父說:「呃,我的職業嗎?我是科學家,受過軍訓,也算是半個軍人了。在軍隊中是個前鋒機師。」

    神父眼睛眨幾下,顯出興奮的神情,兩手在神袍上擦了幾下:「前鋒機師嗎?那麼說來,英雄是個飛機機師?」

    智松:「是啊,是個飛機機師。龍型戰機就是我的座機。」

    神父:「天哪,我的上帝,還是戰機。」

    智松:「戰機很神奇嗎?我見過很多戰機,另支國起碼有10000架戰機,各種各樣都有。」

    神父兩眼發光,兩手顫抖伸向前:「英雄認識這另支國朋友?」

    智松:「算是朋友吧。因為我幫過他們的忙,也做過另支國士兵,等我辦完事,我還要回另支國。」

    神父:「天啊,我們終於可以逃出生天了。英雄,請救救我們這個星球,請讓我們擺脫魔鬼的奴役。」

    神父跪下,神父後面的修道士們也跟著下跪,齊齊對著智松叩頭。

    智松默默自語:「什麼呀?戰機也值得驚訝,現在還有信鬼神的人呀?哎,我還不知道你們這裡發生了什麼呢?哎,不用再叩頭了吧?我都沒叫你們這樣。」

    神父跪著爬到智松前面,興奮地攀著智松的手臂,臉面通紅,笑呵呵地說:「英雄,真是英雄。魔鬼,魔鬼定期都會來我們這裡索取東西的,近來更加頻繁了,說不定這幾天會來。英雄一定會打敗魔鬼的,呵呵,呵呵呵。」

    智松:「我說呀,你們說的話和我一樣,不會文明相差這麼遠吧?你們不會反抗啊?任人家魚肉?」

    神父:「我們有反抗呀,每年都有人加入反抗隊,反抗隊都躲在地底,美貌女人也要躲進去,不然魔鬼會掠去的。但是我們100多人也打不過一個魔鬼,所以只好按他們的要求做了。」

    智松:「什麼魔鬼呀?怎麼樣子的?」

    神父:「魔鬼身體是金屬做的,頭是玻璃,裡面有人的臉。魔鬼的頭還會發出光芒,可以放出非常可怕的魔法,他們用的武器是火元素精華,每一次魔法,我們都會倒下一個以上的勇士。作戰起來勇不可擋,力大無窮,可以輕易地撕碎我們最強壯的勇士。」

    智松一愣一愣地聽著,怎麼好像在聽神話故事啊?還能火元素,魔法?不會吧?那個地球的蠻荒時代已經過去了,應該不會有這種落後的東西。

    神父看到智松愣在一邊,以為智松心裡害怕了,慌忙從內衣裡摸出一本書,眼睛露出捨不得的神情,久久盯著書,心痛地遞到智松面前:「英雄,如果能幫我們抵擋魔鬼,我們願意將教堂代代相傳的,最最寶貴的天書贈予英雄作為謝禮,請英雄收下來吧。」

    智松好奇地接過舊得發黃的書本,在光線下湊眼一看,差點翻倒在地上。書皮寫著四個字:科普知識!

    智松漲紅著臉:「老頭。」心裡已經不當他是神父。

    神父抬起頭,心痛的神色仍絲毫沒有褪去。

    智松:「這本書是遠古留下來的嗎?你們看得懂?」

    神父:「我們裡面最具有智慧的學者每個星期都會聚在一起,研讀這部天書,但遠古文字已經失傳多時,我們已經不能完全讀明白這種神聖的文字了。如果英雄可以弄讀這本天書的內容,一定可以為英雄增添份無人能及的力量,到時候英雄就可以成為本星球最有學識的人了。」

    智松拍著額頭痛呼:「噢,天哪!」

    神父聽了,馬上回應:「噢,我的上帝!我永遠讚美你!」

    智松跪在地上,順勢趴在青石板下。

    神父馬上去扶:「英雄英雄,你怎麼了?哎,芙依蕾,去煲點熱水幫英雄敷頭,這是天書上所教的密法。」

    一個小女孩聽了,馬上轉身跑開去,一邊高興地大叫:「啊啊啊,我學到天書上的知識了!」

    智鬆骨碌地爬起來說:「免了,這天書還你。我要走了。」

    神父跪在地上爬行:「英雄,別拋棄我們,我們是您最忠實的追隨者。請別拋下我們。」

    智松急急往龍型去,一幫原始人,怎麼幫也是白幫。

    神父仍跪行著:「英雄,我們已經準備了豐盛飯菜,請英雄留下來用餐再走啊。」

    「用餐!?」智松停下腳步,吞著口水轉過身。

    神父擦擦頭上的冷汗:「是啊,用餐,我們為英雄準備了豐盛的晚餐。」

    智松:「那太好了,我本來就沒想走,只想回到戰機裡而已。神父一起走吧?大家這麼熟,就不用跪了。」

    神父趕快爬起來:「是是,大家這麼熟,不用拘禮不用拘禮,拘禮也太見外了。」

    神父傍在智松身邊,心裡無不自豪:自己和英雄很熟的。

    市長在路上等著神父和智松,神父高高舉起頭,從市長身邊走過,市長連忙哈頭彎腰。神父掌握著這裡的人心,而市長掌握著這裡的權力,兩個人向來不和,曾多次兩人手下打得頭破血流,雖然沒有打死人,但兩人已經結下非常厚的隔膜。

    市長趕快追上兩上,和神父把智松夾在中間,後面跟著成千上萬的市民,不敢發一聲。

    很快大家來到龍型戰機旁邊,龍型戰機已經圍著許多人觀看,但都離得遠遠的,不敢靠得近,見到智松和市長神父走近,紛紛讓開一條路,給這三個風雲人物走到戰機前面。

    市長和神父似乎對友型戰機充滿深深的畏懼,稍稍落在智松後面。而跟著一起來的市民,都圍在外面,不敢靠近龍型戰機。但市長和神父都硬著頭皮,跟著智松走到龍型戰機旁邊。

    智松在龍型戰機旁邊坐下,市長和神父站得遠遠的假笑。

    智松皺皺眉,對著市長和神父招手:「喂,過來。」

    神父和市長一步一抖地走到智松前面,智松指著龍型說:「怕什麼呀?摸摸。」

    神父和市長都嚇一跳,要摸巨人身體?不是吧?兩個向來不全的人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睛裡看到深深的恐懼,似乎還看到了死亡的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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