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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全面更新的第五章

作者:lukew

    月光透過林間的縫隙,靜靜的落在緩緩流淌的小溪上。在溪邊的一塊空地上,兩個人一匹馬緊緊地相互依靠在一起,試圖用彼此的體溫來抵擋皇朝初冬的寒意。他們正是落難中的皇朝的皇子趙禪與『槍神『常雲。

    常雲的愛馬「追風」馱著二人,在大安邦林中穿行了四個多小時後,實在是支撐不住,在一片林間小溪的空地處停下了馬蹄。而此時的皇子和常雲也被飢餓和疲勞這對損友二人組,折磨的失去了繼續趕路的氣力。在綜合的考慮了目前的情況後,常雲做出了「就地休息明天趕路」的決定。

    皇朝的『槍神』半靠在『追風』身上,手中牢牢的抱著『斬妖『。保護皇子的職責使他片刻也不敢分心。但奔波、奮戰了一天的疲倦和深夜帶來的睡意交替的向他發起進攻。在勉強守住幾輪攻勢後,「槍神」不可避免的舉起了白旗,陷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

    朦朧中,白天發生的情況,像走馬燈似的在常雲腦中盤旋。猛然間,常雲看見英布突然出現,並舉戟朝他直劈下來。而平時用慣的「趕月」卻不在手邊,常雲只得拔出斬妖猛力的揮去。

    「堂!」的一聲巨響,在寧靜的林間炸開。而常雲也被這聲音從夢中喚醒,在他眼前突兀的出現兩個身影。

    「糟了,是追兵!」

    常雲先入為主的產生了這個念頭。他二話不說的起身將「斬妖」幻成滿天的劍影,直面距自己最近的身影猛撲而去。在雙方用劍作了近百下的交鋒後,那個在稍遠處觀戰的黑影終於克制不住自己,而爆發出一陣尖銳的笑聲。

    「咯,咯…咯咯」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再加上眼前漸漸清晰的身形,常雲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原先雙手緊握的劍被無力的垂下,槍神把「斬妖」當作枴杖給撐在地上。昨日的疲憊和剛才的激戰讓他感覺自乙的肺中像被放入了一塊燒紅的木炭。常雲強忍住肺部的灼燒感,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雷布武,住手,是我!西夫孫!!你給我滾出來!」

    對面的大漢疑惑的停止了攻擊,他愣愣的看著常雲,但密林縫隙中透出的先線只能讓他看到常雲的大至輪廓。

    「是常兄弟嗎?」

    常雲還沒來得及回答,那個發出古怪笑聲的黑影就一蹦一跳的來到他們面前。他亳不客氣的拍了拍比他足足高了二個頭的常雲的肩膀,回頭又像那名叫雷布武的劍士露出了一個促狹的笑容。他故意咳嗽一聲,用一種一本正經的聲音說。

    「這位當然是槍神,常雲!」

    隨後黑影的自制力似乎到了極限,又忍不住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咯咯,老雷,剛才打的真精彩,咯咯,哎?你別這樣看我。」

    隨後他將頭轉向常雲,看著因睡眠不足加運動過量而氣喘吁吁的槍神。西夫孫搖了搖他那個滿是黃色絨毛的頭,歎了口氣說。

    「咳,常雲你也退步的太多了。才運動了一會會就喘成這個樣子。咦?這還有個孩子!」

    西夫孫三蹦兩跳的越過氣呼呼的雷布武和仍在喘氣的常雲,逕直來到熟睡中的皇子面前。他好奇的打量著趙禪的面容,甚至趁常雲不注意還用手中的短權試探性的碰了碰皇子。年少的皇子不知是被剛才的動靜吵醒還是被西夫孫的短杖給點醒,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正好和睜著一對好奇的大眼鏡的西夫孫弄了個大眼瞪小眼。

    「啊!是行者!」

    「行者,當然我是啦!咯咯,不過我可是有名字的哦!咯咯,我叫西夫孫,當然,更可以叫我西夫。」

    行者是這個大陸上非常特殊的一個種群,對大多數人來說,行者是比蒼蠅或蚊子更令人討厭的東西。行者們的外表看上去完全像一個猴子,全身都有黃色的絨毛,甚至還有尾巴。他們在大陸的某個地方確實有個村落,但幾乎沒什麼行者住在那裡。這是因為只要會走路的行者,像他們的別名一樣,就喜歡在大陸上四處遊逛。他們族裡有一句俗話,「所有新的路都佈滿了行者的足跡。」而緊接著又是一句俗話:「路是永遠都是新的。」

    作為一名行者,他們都擁有天生的夜視和敏銳的聽覺,而出色的方向感和喜歡繪製地圖的特性幾乎使他們成為軍隊中偵察兵的首選。但幾乎所有的行者都不喜歡工作,在他們看來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為他們準備的,所以他們非常的喜歡助人為樂。譬如說某人身上放的錢包太重了,或是太容易掉了,他們都非常樂意默默的幫他保管。當然如果某人忘了問他們要回,行者們也會因為要幫助的人太多而忘了還給他們。當然行者們絕對沒有想侵佔的念頭,只是當保管了太多的東西,任誰都不會記住原先是誰默默委託他們保管的了。

    但另他們苦惱的是其它的種族則沒有這麼想的,他們大多把莫名的盜竊罪給強加在善良的行者們身上,甚至毫無根據的把其它罪名也加在行者們身上。因為這,幾乎讓行者成為罪惡的代名詞。對於人們這些強加的罪名讓總是樂觀開朗的行者們很是苦惱。

    很明顯,年輕的皇子也受到某些遙傳的影響,原本清澈的雙眸中泛出恐懼的色彩。只是他的這幅神情落在不知恐懼為何物的行者眼中卻更增添他的好奇心。

    西夫孫一呲牙,露出了一個自認非常友善的笑容,嚇得年輕的皇子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躲到常雲的身後,偷偷的探出半個小腦袋,透過剛剛出現的晨光看到行者正雙手抓頭,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唔…不對呀!常雲說過只要他結婚,肯定會請大家大吃一頓…好吧,就算他賴了一頓,可生孩子,滿月酒都賴了…嗯…不對,我們才八年沒見,可這孩子該十幾了,難到他早就有了,存心賴我…」

    「咦?常雲,你不喘氣了?身體好點了嗎?哦?你讓我雙腳離地飛起來,唔,這感覺很好,只是你手抓著我胸口讓我很難呼吸…」

    接下來的事讓西夫孫覺得常雲太照顧自己了,為了能讓他既享受飛的樂趣又能順利的呼吸,行者發現自已被常雲給直接拋到了頭頂的樹枝上。

    撇開在頭頂上興奮的發出各種令人難以明白聲音的行者,常雲將頭轉向在一旁呵呵傻笑的雷布武。身材健碩的劍士穿著簡陋但十分實用的盔甲,背上式樣古舊的銀盾在晨光中微微泛著銀光,可以看出盾的主人對此非常的愛惜。

    「雷兄,你們怎麼會在這呢?」

    「唉,還不是為了常兄弟你啦!」

    「哦?」

    「這次知道你和韓蓋那老傢伙出征對付高鮮,而西夫前幾天來告訴我,他閒逛的時候發現吉邦國的士兵和膠洲兵似乎在鳳凰山上作著什麼佈置。我一想這肯定對你不利,所以就急忙和西夫趕來通知你。」

    「啊?那你們怎麼會在這?」

    槍神的臉上寫滿了問號。從鳳凰山到這裡,步行最快也要兩天。而從自己並未接到雷布武的警告來看,他們肯定沒去那。難道他們迷路了?想到這常雲馬上否定自已的猜測。的確,有活地圖之稱的行者在,怎麼可能迷路呢!

    槍神搖了搖頭,禁不住猜想他們兩個是不是又遇上了什麼了不得的奇遇,畢竟雷布武是同西夫孫在一起。在八年前的多次歷險中,這個活潑好奇的行者總是會帶給大家各種離奇的事件。想到這,常雲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會心笑意。但接下來槍神離奇的在劍士剛毅的臉上看到了扭捏的神色。

    「嗯…這個…是因為…」

    「咯咯咯,想知道嗎?我來告訴你。」

    西夫孫從雙腳一蕩,以一個空翻姿勢,漂亮的落在常雲同雷布武的中間。

    「你知道嗎?雷布武說他要帶路,咯咯咯,我就讓他帶,咯咯咯。」

    「往口!」

    雷布武氣憤的打斷了行者的話,而後訕訕向常雲說道。

    「你知道…這個傢伙…實在太煩了,我一時忍不住…」

    「啊?!!!」

    常雲不由得為之氣苦。要是他們沒迷路,而自已能提早得到情報,那近十萬將士的性命…槍神不禁陷入深深的懊惱中。

    「常雲,嗯…你知道嗎?我剛才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我從來都沒這麼飛過。嗯…我是指向上飛,剛才,嗖!的一聲就上去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了,你能再來一次嗎?」

    行者很開心,他發現常雲從來沒有這麼聽他的話過。而且是非常買力把他都扔到了樹頂。雖然手被刮破了一點,原本破舊的衣服又多了幾個洞洞,甚至頭還被稍粗的樹枝撞的有點暈,但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現在的他完全陶醉在剛才急速升空給自己帶來的快感中。

    在行者的下方,常雲大致的將發生的事情象雷布武講了一遍,在常雲還來不及向趙禪介紹雷布武和西夫孫的時候,突然從空中傳來一陣奇怪的鳥叫聲。在趙禪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西夫孫蕩過樹枝,躍落地面。

    「似乎有很多人往這邊來了。」

    在八年前的多次同生共死的冒險中,西夫孫的直覺救了包括常雲在內的人很多次。這讓這位平時嘻嘻哈哈的行者,在這方面有著無比的權威。

    常雲正色對行者說道。

    「西夫孫,這位是皇子,現在情況危機,後面很可能是追兵。請你能帶路回皇都。」

    接著槍神用自己的眼神向行者加深了語氣。

    「哦,當然。帶路嘛,完全沒問題。咯咯咯^-^」

    突然常雲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他趕忙加強語氣更正說。

    「我是指最近,最安全的路!!」

    「哦…這樣啊…本來我認識幾條很有趣的路…嗯…你們確定真的不要走走試試看嗎?」

    「快點,我們時間緊迫,沒時間開玩笑了。」

    「咳…」

    行者失望的歎了口氣,然後帶著皇子一行人一蹦一跳的象密林的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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