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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救愛人

作者:陳苦



    鐵血仇把樹長風和李東陽合葬在一起,打算三年後再把他們的骨骸移葬到寧婷的墓——如果三年後他還活著且人還在永存縣的話。

    雖然他覺得李東陽欠義父太多,但他並不恨李東陽,他知道,人間有太多的無奈,樹長風無奈,李東陽也無奈,寧婷更無奈,他鐵血仇呢?無奈造就了上一代的悲劇,他的無奈就是他的悲哀。樹長風也好,李東陽也罷,都沒有真正得到他們所愛的。樹長風得到了寧婷的心卻無法擁有她的人,李東陽擁有了寧婷卻得不到寧婷的心。但這兩者都比他鐵血仇要好,留香凝不是他的,在她的心裡,大概也從來沒有過他的。他想,若真像吳之能所說的,當時不顧一切地把留香凝強奪了,事情又是怎樣?可是他究竟不是這樣的人,留香凝愛的是李少陽,若他搶奪了留香凝才是全部的悲劇,如今也只是一半的悲劇罷了。

    李少陽的死雖令他悲憤,他卻從來沒想過為李少陽報仇,因為他知道憑他一個人的力量要去對付整個烈焰幫根本是癡人說夢。他沒能力辦到的事,只好把它們埋在心裡,如同他無法報答雨珍對他的愛,他就不能給她任何希望。家,從來不是愛情的。

    吳之能應該快到了吧?

    他立在李樹兩人的墳前,靜待著吳之能的來臨。

    他想:義父和李東陽生前是友是敵就連他們自己也分不清,這死後,無論是友還是敵,卻終歸總是在一起了,過些年,把他們送到寧婷的身邊,李東陽還會和義父搶奪她嗎?寧婷又會在他們兩個中選擇誰呢?

    「鐵血仇,我來了!」他的背後傳來吳之能的聲音。

    他轉身,看到吳之能只帶來了兩個男人一個女人,男人都近四十了,從他們的眼神蘊藏的精芒,他知道這兩個男人的實力不容忽視,他掃視了面前四人,眼睛定格在那女人身上,道:「夫人!」

    留香凝似乎憔悴了許多,都三個月過去了,她的肚皮也脹大了,她的雙眼無神地望著鐵血仇,眼神中露出一些陌生,她似乎不想說任何話。

    吳之能笑道:「鐵血仇,你真好本事,這麼快就查出是我帶走了留香凝,不知你是如何識破我的?」

    鐵血仇看了看被兩個男人挾持著的留香凝,然後盯著吳之能,從口袋裡拿出那特大的耳環,道:「這個耳環是你的吧?你和我喝酒的時候,你的左耳並沒有任何耳環,而這耳環丟失在李少陽的寢室裡。從我看見這耳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是你。你殺了李少陽繼而偷走留香凝,然後才故意出現在酒店。之所以在你面前一直不說破,是因為我還沒有找到留香凝的藏身之地,且單靠我一個人的力量也是鬥不過你的,所以這三個月我都在暗中準備。」

    吳之能很是驚奇地凝視著鐵血仇,忽地,他笑了,道:「鐵血仇,你真嚇了我一大跳,還記得你那晚說的那句話嗎?你說我本來也是個沒身份的人,唉,我當時差點嚇壞了,現在我只佩服你的想像力,哈哈!好好好,我就把留香凝還給你,但我可以保證,你不會活得很久,很多與我作對的人都死了,你也不會是個例外。」

    鐵血仇道:「你本來是個無身份的人,充其量只是一個土匪頭罷了,比我好不多少。」

    原來如此。

    吳之能會意地一笑,他朝兩個男人使了個眼色,那兩人果把留香凝放了,就連鐵血仇也不敢相信吳之能會如此好說話。

    留香凝不顧一切地衝向鐵血仇,他卻雙眼緊盯著留香凝,忽地眼神一閃,留香凝已經撲入他的胸膛,他悶哼一聲,倒退一步,左拳迅猛地擊在留香凝的右臉,把個留香凝擊飛出去,一命嗚呼!

    「鐵血仇,你殺了留香凝?」

    鐵血仇的右手拔出刺在他的心臟部位的匕首,冷笑道:「她不是留香凝,雖然她與留香凝長得相似到幾近無法分辯,然而有一點她做錯了,她不該不說一句話就不顧一切地撲到我的懷裡。真正的留香凝,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也不會投入我的懷抱的,我只是她的僕人,並不是她的男人,這一點她清楚,而你卻忽略了。所以——」他指著死在地上的女人,道:「這留香凝是假的,她的匕首只刺破了我的皮,我卻要了她的命。」

    吳之能道:「其實你應該很清楚,我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把留香凝給你。」

    鐵血仇沉聲道:「人呢?」

    吳之能道:「你都快死人一個了,還管得了誰?」

    「至少我會在死之前,送你一程!」鐵血仇咬牙嘶吼,身體如巨石墜沉,左拳擂在草地之上,把一片枯草打壓入土裡,雙眼盯著面前的三人。

    吳之能道:「封田、武作,我以幫主的身份命令你們立殺此人!」

    封田和武作其實仍烈焰幫兩大護法,鐵血仇彎沉接地的身體狂震了一下,知道今日自己離死不遠,單是烈焰幫的兩大護法,他已無勝算,何況還多了個吳之能?驚震過後,體內的血開始燃燒,胸腔裡豪情頓生,雙眼神芒大作,側沉的彎身把所有的力量凝注到他的左拳。

    封田以腳法見長,號稱「千斤踢」;武作卻以掌法著稱,他的掌法全稱為:武氏掌刀。

    此兩人仍是上代幫主培植的兩大年青高手,自從烈焰幫上代幫主逝世,他們就無怨無悔地跟隨著吳之能,是吳之能心腹中的心腹、好手裡的好手。

    兩人飛身躍出,直衝鐵血仇——

    鐵血仇彎沉的身軀爆然挺直,左拳回收擊打在右掌,衣袍在拳掌相撞的一刻震脹,形象彷彿突然拉大了許多,其勢逼人。

    封田以腳步法見長,輕功當是比武作要好,來勢也比武作快,他的凌空勁踢,幻出一片腳影踢過來,腳勁如同許多鋒利的鐵鑽朝鐵血仇逼來,但奇怪地是,鐵血仇感不到任何掌風,就在他準備在武作未發動真正的攻擊之前把封田的飛腳如風的重腳擊沉之時,忽地發覺微跟在封田後面的武作不見了,緊接著感到後背壓過來如山般的巨勁,如同兩座山正往他的雙肩壓下來。他突然明白了,真正輕功利害的不是封田而是武作,這兩人是合作慣了的,先是讓輕功不及武作的封田率先進攻,讓敵人誤以為封田的攻擊速度比武作快許多而先抵擋封田地的攻擊,從而忽略了武作,以便武作能夠一擊奏效、致敵死命。兩人的攻擊同時來臨,但真正致命的一擊卻是來自鐵血仇背後的武作,鐵血仇知道若被武作擊中雙肩,側他的雙手都要作廢,他只得任他們宰殺了。

    然而,事實上,對於武作的攻擊,他是無法躲避的,在這種時刻,他作出的反應就是不顧封田猛然轉身,同時沉腰,順著封田砍下來的雙掌下沉,以圖把掌勁所造成的傷害減到最輕限度。兩人不料不到鐵血仇會不顧他們的夾擊,突然轉身沉腰,封田凌空踢出的重重腳影的對象變成了武作,他只得中途變招,但勢猛如風,不得不從武作的側面擦身而過,險些踢中武作。這種在空中臨時緊急變招,或許只有封田能夠做到了。

    武作卻招式不變地朝鐵血仇的雙肩砍落,一雙手掌如同兩把重斧,誓要把鐵血仇的雙肩廢掉似的。

    豈料,鐵血仇沉下去的身軀微向左側轉,險險躲過武作的左掌,他的左拳沖天搗出,迎上武作的右掌,兩股強猛的內勁相對而出,拳掌相碰,鐵血仇猛地再沉,整個身體震動不止,雙腳沒入土裡,武作卻被鐵血仇震飛沖天。

    與此同時,封田的「千斤踢」再次爆起,在鐵血仇的面前,現出腳影無數,眼看就到達鐵血仇的臉門——

    鐵血仇腳下使勁,從土裡躍出,帶出一片泥土,他的身影倒退的同時,右腳踢在跟著他飛起的泥土,土碎如粉朝著飛踢過來的封田飄撲過去。

    封田不料鐵血仇會出此招,若他被土末飄入眼裡,他就只有一死,他急忙閉眼,整個身體一沉,硬生生地把去勢沉落,雙腳剛著地,感到臉門的拳勁大作,他心中大驚,雙眼爆睜,看見鐵血仇的左拳已近臉面,他的身體向後仰倒,其快無比地做了一個一百八十度旋轉,雙腳從下而上托踢向鐵血仇的左手腕。

    在此種險境中也能如此變招,實是驚人!

    鐵血仇直搗的左拳不得不回收,身體沖天而起,半空中也是一個一百八十度旋轉,頭朝下直落,左拳以最高勢的重壓直衝從地上爆衝上來的一團腳影。

    「鐵血仇,我與你拼了!」

    如錐的拳勁旋轉直沉!

    龐大洶湧的腳勁迎著拳勁逼上,就在拳勁相撞前一刻,封田的腳影化虛為實,雙腳突分,右腳回收,左腳腳跟踢往鐵血仇的右側臉。

    空中沉落的鐵血仇臉色大變,喝喊一聲,身體微向側,用他的右肩硬撞在封田的左腳腳跟,肩腳相撞,骨碎聲節節,鐵血仇的身體被震飛而起,封田的身體也急急下沉,頭殼撞到了地面,卻傷得不重,他趁著武作追襲鐵血仇之時,欲從地上反躍起來再度出腳,哪知,鐵血仇不顧武作的掌勢,硬是凌空朝他直落,他剛從地上站起,還沒及來得出招,鐵血仇的左拳就重擊在他的天靈蓋,骨碎人亡。

    鐵血仇也被武作的重掌拍飛出去,倒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鮮血從他的嘴裡噴出來,染紅了枯黃的稀草。

    吳之能突然狂笑出聲:「鐵血仇,你沒能力再戰了,哈哈,與本幫作對的人都得死。」

    武作朝鐵血仇緩緩走過去,道:「鐵血仇,你不該輕視我,你的拳頭能夠令封老二西歸,我的掌也能把你拍得魂飛魄散。」

    鐵血仇看著漸漸逼近的武作,他知道,武作並不急著要殺他,只是想叫他嘗嘗死的恐懼,他如此地一步一步地朝他逼近,就是要給他造成心裡的壓力和無比的面臨死亡的恐懼。誰都懂,現在的他,無能力再戰,只有等死。

    鐵血仇艱難地坐起,冷冷地道:「我既然來了,便不準備活著。」

    武作道:「在這武林混,誰不是準備隨時見閻羅的?」

    鐵血仇笑了,血從他的嘴角滲出,他道:「很高興聽到你這句話!都是在死亡邊緣掙扎的人,何不給我一個痛快?」

    武作的手掌如刀砍落鐵血仇的天靈蓋——

    「慢著!」吳之能喝吼,接著他道:「讓我親手殺了他。」

    武作轉眼看著吳之能,雙眼中露出一絲不悅,但還是退了回來。

    吳之能道:「鐵血仇,你不是說在死之前送我一程嗎?」他走到鐵血仇面前,手中的刀揮砍而下,「我看還是我送你吧!」

    刀落拳起。

    「叮」一聲,鐵血仇左手中指的巨大鐵指環與刀鋒相撞,他的身體前撲,右手攬住吳之能雙腳,吳之能大喊一聲「救我」,龐大的身體被鐵血仇拖拉得仰倒在地上,他在驚慌失措中,手裡的刀也丟落一旁,就在他欲掙扎起來的時候,鐵血仇的左拳已經側勾向他的右太陽穴,他的臉瞬間變白,在極度的短暫恐懼中,他結束了他的一生。

    鐵血仇看著站在一旁不動的武作,道:「吳之能不可能如此不濟——」

    武作只是笑而不答。

    鐵血仇又道:「你為何不救他?」

    武作道:「他不該太囂張,我不喜歡看到一個沒本事的人囂張的噁心樣。」

    鐵血仇道:「但他是幫主。」

    武作道:「他不是幫主,這一點他大概也沒意識到,所以他死得不冤。」

    「他不是?」鐵血看著地上的吳之能道。

    「他的確不是,真正的吳之能不會死在你受傷的拳頭,鐵血仇,他只是我的一個替身而已,就如同剛才你所殺的女人是留香凝的替身一樣。」吳之能的聲音從鐵血仇的背後響起,鐵血仇轉頭,看見了吳之能,與地上的死去的吳之能簡直一模一樣,但他一眼就看出了兩個人的區別。

    吳之能看著地上的死去的替身,道:「武作,你怎麼能見死不救?」

    武作道:「幫主是不會殺一個無力抵抗的人的,他令幫主蒙羞!」

    吳之能道:「武作你錯了,我是會殺這樣的人的,但必須是我打得他無力抵抗才好,既然是你令他不能抵抗的,還是由你來取他的命好些。」

    武作道:「是,幫主,我立殺了他!」

    吳之能擺擺手,道:「不急,我和他說幾句話。」他走到鐵血仇面前,半蹲了下來,微微一笑,道:「從我見到你的時候起,我就想著把你收歸到我的旗下,可惜你由始至終都和我作對。你和李少陽都是一個樣,他小子沒本事卻和我搶女人,你知道嗎?留香凝以及你,都是我想得到的人,偏偏都跟了李少陽,而他老子的魯山門又與我的烈焰幫對著幹。一山不能容二虎,這個道理,他們死都不懂得。我本來想親自殺了李東陽,就像親自殺了他的兒子一樣把他除掉,可惜他死在樹長風的拳頭之下。」

    「那晚和我喝酒的是他?」鐵血仇指著地上已死的替身。

    吳之能道:「我本來也很想和你喝酒的,可是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所以讓他陪你了,在那種環境下,我想你也不會注意他的破綻。如我所料,事後你只道我是擄走了留香凝再到酒店喝酒的,卻不知我和他兵分兩路。我想,若不是我的耳環丟失在李少陽的寢室,你是絕對聯想不到我的。」

    鐵血仇歎道:「我當時看到他的左耳沒有耳環,但我並不知道他只是你的替身。」

    吳之能道:「如果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你大概能看清他的左耳根本沒有耳洞,可惜那時你不但喝了酒,且在那種昏暗之中你是不能看到的,這也就罷了,令我奇怪的是,為何今日你仍然看不出來?」

    鐵血仇無言以對,在酒店的那晚,他的確發現吳之能與往常不同,他記得吳之能經常是戴著耳環的,可偏那晚沒有戴,他並沒發現那晚的吳之能的左耳連耳洞也不存在,到得第二天李少陽被殺留香凝失蹤時他也沒有懷疑吳之能,直到他在地上發現了吳之能掉落的耳環,他才肯定是吳之能所做,卻以為是吳之能先前往魯山門再來與他喝酒的,殊不知,這與他喝酒的只是吳之能的替身,若非吳之能被掙扎中的留香凝扯落耳環又不及撿起來,他是絕對不會懷疑吳之能的。李東陽死後,他一直暗查留香凝被吳之能藏在哪裡,直到幾天前,他才肯定留香凝被藏在烈焰幫的地下室。

    他道:「其實我本來不是精明的人,只是很幸運。」

    吳之能道:「我也覺得你不是精明的人,只是很實在,卻也不幸運。你不但要死了,且永遠無法救出留香凝,她不愧是永存城第一美人兒,竟有兩個男人因為她而死?哈哈!」

    鐵血仇的眼中露出一翻笑意,道:「也許我真的無法生還,但至少我會達到我的目的。」

    吳之能道:「你的目的?」

    鐵血仇道:「救出留香凝是我唯一的目的。」

    「你達不到這個目的了。」吳之能站了起來,背轉身走了三步,道:「武作,該你了。」

    武作走過來,右掌高舉,突然聽得一聲長笑,「吳之能,你千算萬算就是算漏了我魏達。」

    吳之能的雄軀劇震,道:「魏達,你來的很不是時候。」

    魏達道:「我也知道我來的不是時候。武作,你最好罷手,你武功再高,大概也敵不過我一百多的士兵吧?」

    武作看看吳之能,退了回來。

    魏達走過來把鐵血仇扶起,道:「我以為你死了。」

    鐵血仇道:「我也以為自己等不到你來救我。」

    兩人相視一眼,同聲大笑。

    鐵血仇道:「留香凝呢?」

    魏達道:「我已經把她交給她的父親了。」

    「謝謝你!」

    魏達很孩子氣地道:「不用謝,捉壞人是我輩人之事,我應該感謝你才對,你幫忙我捉住了這個大壞人,哈哈。」

    吳之能道:「魏達,我們武林中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魏達道:「可是你搶奪民女,你說我能不管?況且已經插手了,我能怎麼辦?」

    吳之能道:「魏達,你會後悔的。」

    魏達笑道:「我這一生不知做了多少違心的事,為此我都感到後悔,唯有今日這事,我是絕不後悔的。吳之能,你一代梟雄,怎就做出如此丟人之事?」

    吳之能道:「哪怕你今日把我捉了,你依然莫奈我何。」

    魏達道:「至少我做了我該做的事。」

    「你是對的。」吳之能不再與魏達爭辯,對鐵血仇道:「你怎麼查到我把留香凝藏在地下室?那裡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你能找到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鐵血仇道:「我不知道地下室在哪裡,我只確信你把留香凝藏在烈焰幫,我約你出來,就算準你不會輕易把留香凝帶出來,然而你必然在留香凝的藏身之處嚴加防守,你防守最森嚴的地方,必定就是留香凝所在之地。魏達一到,自然能夠查出,烈焰幫門徒雖多,卻還是不敢與官俯作對。」

    吳之能道:「若我真的把留香凝帶來,魏達不是就撲空了?」

    鐵血仇道:「你向來不是這麼乾脆的人。」

    「哈哈——」吳之能狂笑,道:「鐵血仇,老實說你真的不怎麼高明,只是胡打胡撞對了,干!我竟敗在你的笨拙之上?」

    鐵血仇道:「我說過我是幸運的。」

    吳之能走到魏達身旁,道:「魏達,走吧,這是你最後一次作捕頭了,我就讓你捉一次。鐵血仇,不知下次還有誰來救你?」

    魏達突然道:「吳之能說得不錯,我也只能救你這次了。」

    鐵血仇道:「一次就夠了,能得到第二次生命,對一個人來說,已經很奢侈了。」

    魏達苦笑,放開鐵血仇,讓他自己站立了。

    吳之能道:「鐵血仇,如果你現在後悔,或許還來得及。」

    鐵血仇道:「魏達可以後悔,我當然也可以,似乎人人都可以後悔的,只是很可惜,我這一生人還沒學會後悔,或許下輩子我會好好地學習如何後悔。」

    吳之能笑了,笑得很開心,在任何時候他似乎都笑得很快樂、很豪爽,他道:「你很幽默,可惜太笨了,太笨的人往往讓人討厭。」

    「我沒說讓你喜歡我!」

    吳之能道:「我不喜歡的人,往往都得過得不好。魏達,這點相信你也清楚?」

    魏達道:「你的話太多,要麼你把我帶來的百多人全部殺了,要麼跟我回衙門,你說吧?」

    「我還是去和縣太爺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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