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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話 龍之兵

作者:teadog

    劉顯岳回了屋裡,給娘洗了腳服侍她睡下後,自己便也鋪好鋪蓋也睡下了。但一想起那本書之事,和明仙人交待的事情。他便難以入眠,只得輾轉反側的思想了許久。這人老了,夜間睡覺是極易醒的,更何況是眼瞎的老人。劉顯岳的娘聽到劉顯岳睡覺竟與往時不同,似有心事一般,便問他。

    「兒啊,如何今夜睡得這般不踏實?可是生了病了?」

    劉顯岳見娘問了,急忙答到。

    「呵呵,沒事沒事,就是換了屋子有些睡不著罷了,娘,你還是早些睡了吧,孩兒不翻動就是了。」

    劉顯岳他娘一聽,忙撐起身子,說到。

    「兒啊,你莫要騙我。往日我病你也曾在這睡下,那鼾聲也是極粗,睡得也是極好,如何今晚卻是睡不著了,你定是有事瞞我。」

    說著說著,老婦竟有些抽泣起來。劉顯岳一聽,忙起了身子,握了他娘的手說到。

    「唉,娘。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有人托我保管一本書,又叫我送給什麼『有緣人』的。我一時想起,才有這般煩憂。」

    這劉顯岳的娘,姓黃。原本是個村婦,嫁與劉顯岳之父後曾生有兩子,第一的便是劉顯岳,取名『阿大』,那第二個的便取名『阿二』。只可惜那『阿二』命短,不到兩歲竟夭折了。黃氏是極愛這個兒子,見沒了竟連哭了三天三夜,哭壞了眼睛這才瞎了半輩子。如今,丈夫早死只剩下一子,自然是極愛阿大的。都說這瞎子心明,這黃氏聽了兒子如此一說,便想到了一二分。便問劉顯岳道。

    「你憂的可是今日來的這生人?」

    劉顯岳一聽,忙說道。

    「唉,正是此人。他方才問我那書之事,我不敢應承他,但又覺得那書放在我處又實在是糟蹋了。早知這事如此難辦,當初真不該接了這麻煩。」

    黃氏一聽,忙說道。

    「孩兒。話可不能這般說。別人將事托與你,必是信你。你如今既是接了,自當是要盡力了全此事,如何又說出這等話來。」

    劉顯岳一聽,急忙回道。

    「娘吩咐的極是,只是這事著實難辦,孩兒一時也沒了主意,故難以入眠。」

    黃氏一聽,便問了劉顯岳那托書的經過,劉顯岳便一五一十的將明仙人所托之事全說給了黃氏聽。黃氏聽完,便說道。

    「既是不能隨意示人,卻又要將此書送與有緣人。這事倒是難辦,容為娘的先想想。」

    黃氏坐在床上,手裡又揀起了針線活縫補了起來。劉顯岳見了便說道。

    「娘你且先想著,我去撒了尿再回來。」

    說罷,劉顯岳便出了門去,黃氏邊縫補著邊想法子。待劉顯岳再回到屋裡之時,黃氏便說道。

    「兒啊,這事也有辦法了。」

    劉顯岳一聽,忙問道。

    「娘,可是什麼好辦法?」

    黃氏邊笑著,邊放了手上的針線說道。

    「你不是說,這『有緣人』必定是識得這書裡的字的嗎?你明日便去找些紙筆回來,照那書上的字符,選一頁畫給那人看,看他認得認不得。這樣既可不背誓言亦可懂得他到底是不是那個『有緣人』了。」

    劉顯岳一聽,忙一拍腦門叫到。

    「哎呀!真是好計!」

    黃氏見他如此聲張,忙勸住他,劉顯岳這才低聲說到。

    「娘,這樣的好計你如何想出來的?」

    黃氏微微笑道。

    「剛才我縫著針線又瞌睡起來竟做了個夢。夢裡一個穿著白衫的神仙告訴我的。」

    劉顯岳聽了竟有如此異相,也點著頭說道。

    「想來這便是仙緣了。」

    黃氏聽了,也說道。

    「這般看來,這生人或真是你久等之人。明日起來,還得燒上三拄高香,還了神才是。」

    劉顯岳連連應了,這才又服侍老母睡下了。自己見了了心事也舒了心懷,便也睡下了。這一覺便睡到了翌日。

    翌日大早,劉顯岳還了神,也不去山上砍柴,只去村裡找了個老秀才。因為攪了人家美夢,求了半日,賠了許多不是,這才借得了文房四寶回來。趁著似化文還未問起書之事,他便偷偷的將那埋藏在地下箱子又翻了出來,找到那本用紅布包裹好的書,翻了幾頁,見是前面一頁字少,這才照著那書頁中的字符,仿著畫了起來。雖說劉顯岳也認識些字,但畢竟識得不多,更何況是那明仙人交給他的奇書。所以他費了好半天的力氣才將那頁中的字符全照樣的畫了出來。雖說是難看些,但也總算是認得出來。

    待將那頁字抄完,已是到了午時了。因為是初來,劉顯岳又忙於畫字之事,這日的午飯竟是似化文下的廚。似化文的廚藝是跟藍可才學的,自然是有些道行。黃氏因為吃多了劉顯岳做的飯,這一日吃了似化文的手藝竟讚不絕口。劉顯岳吃了,也羞得不好言語,只顧著吃多了幾大碗的飯。待午飯畢了,劉顯岳找了個空,這才拿出了那幅字讓似化文看個周詳。似化文稍看了一遍那頁字便問劉顯岳。

    「劉兄!這字是從何處抄來?」

    劉顯岳一聽,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你且先別問這字從何而來,你就說說這字你認得認不得就是!」

    似化文見他如此說了,便又再細看了一遍那張宣紙上的字符,這才點頭說道。

    「這字我倒是認得。」

    劉顯岳一聽,忙問道。

    「那這些字都說了什麼?」

    似化文便看著劉顯岳說道。

    「這上面寫的恐不便念出。」

    劉顯岳一聽便說道。

    「這有什麼好不好念的,莫不是你識不得這紙上之字?」

    似化文見他面露鄙夷之色便說道。

    「這字倒好念,只意思似有反意,恐會日後成了禍害你家之物。」

    劉顯岳大手一揮,便說。

    「公子旦念無妨,不必顧及許多!」

    似化文見劉顯岳沒有絲毫的猶豫便指著那些字邊讀到。

    「劉兄你且看,這說的乃是:『武者!可鎮天下。龍者!號令四海。兵之所出,肆伐無道。龍之所倚,唯王道名。』」

    劉顯岳聽了半日也不知究竟便問似化文。

    「這話應是何解?」

    似化文便說道。

    「這話說的便是以武治還是文治的道理。以武治天下,雖可震懾萬民,卻難抑民憤。若是逆行暴政,必會有反。以王道治天下,才可讓萬民景仰,即便是無兵御民,亦可天下大安。」

    劉顯岳聽了也點頭說道。

    「這話倒是極有道理。」

    似化文便又說道。

    「以王道治國,必是以民生為本。如此一來,國便是民,民亦是國,如何還有御民、防民的道理。若只以武治天下,卻弗行王道。以帝意而命天下,縱有千萬鐵甲,也難敵萬民之怨啊。」

    劉顯岳聽了便起身拱手說道。

    「如此看來,公子果真認得這字,想必公子也定是仙人所指之『有緣人』了。公子且先稍坐,待我去取了書來與公子細看才是。」

    似化文趕緊起身躬身行禮道。

    「有勞劉兄,似某此請實在唐突,多有得罪處還望劉兄海涵。」

    劉顯岳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便說道。

    「公子這哪是什麼唐突,實實是解了我心中一塊大石才是。」

    說罷,劉顯岳便轉身走了。過了不久,便見他拿了一本紅布包裹好的書本前來。說來也怪,這書剛放下,竟見有金光四起,透過那包裹的紅布只隱隱約約的看到三個金字。那劉顯岳見了此異相,連連稱怪。剛要去解開那包裹時似化文連忙止住,說道。

    「且慢,待我來。」

    說罷,他便將手輕浮於書上,那金光竟如流水一般順著似化文的掌心流入了體內。劉顯岳看得連連說怪,看到此金光緩緩流入似化文的掌心有半個時辰的光景,才見那金光漸漸矢了顏色。此時,似化文那原本蒼白的臉上也才又回復了紅潤。待似化文又重睜開眼睛之時,劉顯岳才問他。

    「公子可有何異樣?」

    似化文微微搖了搖頭,笑道。

    「已是無恙,只不過得了仙人授書,實在是萬幸難謝。恐辜負仙人之托罷了。」

    劉顯岳一聽,也大笑起來。便對似化文說道。

    「既是如此,倒是我做了一件極稱心的事了!」

    似化文又笑道。

    「方纔仙人還讓我與你說破了真相。」

    「真相?是何真相?」

    似化文笑了笑卻不答,只站起身子,又躬身一拜,口中念道。

    「水雲二門弟子似化文,拜見大師兄。」

    ※※※

    劉顯岳一聽,不禁愕然。他來到這世上二十六年有餘了,從沒真拜過什麼師傅,即便是有,也只是和明仙人,南不周兩人有過一面之師罷了,如今來了這人雖說是明仙人曾說的『有緣人』但這突然的一拜,卻也實在是讓劉顯岳摸不著頭腦了。便趕緊扶起似化文問道。

    「公子這話又如何說的。我何曾拜過什麼師傅,即便是有,也只不過是南先生曾傳我一本棍法罷了。哪裡敢稱什麼大師兄。」

    似化文一聽,便也笑道。

    「大師兄實是不知。師弟乃是師從於海外的明仙島。島上所立有『桃、花、流、水、葉、雲』六門。各門的門主皆得的仙人的恩傳。各領一門的本事。師弟此行前來不但是要取回師兄所擁的這本『龍之兵』兵法,更是要與師兄說明一切,待日後回島上參拜各位門主以應仙家所言。」

    劉顯岳一聽更是糊塗,又問他。

    「這明仙島與我何干,那六位門主我更是從未謀面,如此說來,我又為何要到那島上去拜那生人?參那活菩薩?不去!不去!」

    似化文一聽,不禁是笑了,便說道。

    「唉,此事果不易啊,真應了師傅所言。也罷也罷,這回島之事且先放下。既是我已領了書去,也算是了了一件大事了。如此……」

    劉顯岳還未等他說完,便搶著一把握住似化文的手臂說道。

    「唉!且別急著走。你既是『有緣人』又助我了了這護書的麻煩事,我豈能讓你就這樣走了!你等好好在我家待上幾日,也算是替我了了心願,交你這麼個朋友!」

    似化文一聽,忙笑道。

    「呵呵,大師兄何出此言。我與你既是師兄弟相稱,定是有緣。我明仙島六門師兄弟生來便是同生同氣,親如兄弟,更是莫逆。劉兄既是尊為大師兄,師弟的又如何不是如此。大師兄,請再受師弟我一拜。」

    說罷,似化文又單膝跪下拱手相拜。劉顯岳一見,自然是大喜。忙又扶起似化文,說道。

    「既是如此,你且與我去見見一人,好歹也取些好酒好菜的,今晚盡盡興!也算給你接風了!」

    似化文一聽,忙也說道。

    「如此,師兄便請帶路就是。」

    劉顯岳見似化文如此爽快便也笑道。

    「哈哈哈哈哈,如此甚好!走!見我二弟去!」

    說罷,劉顯岳便帶了似化文出門,出門前跟黃氏交待了一聲,又和鄰里說了幾句,便帶了似化文要往縣城去了。

    這縣城叫鳴縣,距魯仙村是不遠,只十多里的路程,但要走時也要一個時辰才能到。似化文見劉顯岳無馬,便也只得跟他步行。兩人一路閒聊,這路也縮得短了。待到了鳴縣,劉顯岳便指了那城牆上的橫牌說到。

    「兄弟,這處便是鳴縣了。」

    似化文見了也點點頭便和劉顯岳入了城。進了城裡,便見一派熙熙攘攘的景象。雖說這鳴縣和邕州城相比更是城破民窮,但這圩市卻著實熱鬧得很。各處攤點的小販都扯這嗓子大叫著招攬顧客,那山民,鄉民更是斤斤計較的和攤販討價還價。雖說這攤位是極其簡陋,便是一張破草蓆也已算是高檔了。但這攤子上擺賣的東西卻實在是豐富。各色的山民,南蠻各族幾乎都能見到。那各族的特產,物產更是多不枚舉。這裡的鄉民們與越州其他的大城不同。因為漢民和蠻民相互混雜,沒有什麼隔閡,因此這裡絲毫見不到那種異樣的目光。

    似化文見了這般熱鬧的景象,便對劉顯岳說道。

    「此處倒是極有人氣啊。」

    劉顯岳一仰頭,笑著說道。

    「這是自然。此處與南人的百越地界最是相近。做買賣的自然是多了。」

    說著,劉顯岳便給似化文指著各族的蠻民。因為各族的滿民服飾是極有不同,所以極易分得清。而在圩市上更是如此。雖說南蠻各族聯繫緊密,但做起買賣來卻是分得十分的清楚,從不拖賴。這蠻民中分有八族:虎、狼、蛇、牛;蠶蠱,雲雀,狐狸。故這圩市除了專職通貨的『狐狸族』自然也分有八個大行。劉顯岳都一一給似化文介紹便了,便帶了他往一處漢民的圩市去了。

    進了這行,也與其他七行一般熱鬧。各色族人也是混雜期間。因為越州各族民中經常通商,但又不習趙國官話,便都另定了一方土話,都稱做——『白話』又叫『越話』在各族中通用。這經歷了數百年來,這『越話』已是越南部各族都熟悉的了。竟是比趙國的官話還要通用。似化文先前也曾跟藍可才學過,故也懂聽這『越話』只是說得不甚好,便不出口。

    劉顯岳拉了似化文擠進了人群裡,因為似化文身材瘦小,便只得跟著身材魁梧的劉顯岳身後。劉顯岳生得高大,在越州人裡算是極高的了,自然是不費什麼功夫就看到了要找之人。劉顯岳便帶了似化文擠了許久才擠到了那人攤前。似化文一看,這處竟是一家肉鋪。再細看那屠戶時卻見與一般屠戶極不相同。在一般人看來,這屠戶多半的肥頭大兒,腦滿腸肥之輩,但看這屠戶時卻見他精瘦得很,只那聲音是高調,聽起來讓旁人一看便覺是個奸險之輩。但只那一臉的相貌生得好,一雙眼睛更是讓人覺得他憨實。那屠戶見熟人來了便打了聲招呼說道。

    「大哥,你且先等等,待我招呼了這幾個客人再跟你敘敘。」

    劉顯岳見他攤鋪人多,便說道。

    「那好,我等著就是。」

    似化文在一旁不出聲,只要看看這屠戶是如何做買賣的。這屠戶招呼的第一個客人是個半老的夫人,看那衣著雖是舊些,卻也不是一般平頭百姓穿得的,更不是那些蠻民見得的。這屠戶見了這婦人便笑了起來,說道。

    「喲!您老來了。今日府裡老爺可是又要吃蹄子?」

    那婦人撇了撇嘴,指這屠戶的鼻子便說道。

    「吃什麼蹄子!今日老爺府裡有喜,要買個豬頭回去拜神,你快快切了與我,我好早些回去。這今日裡也真真多人。唉,我說你這蠻子,怎麼硬往我這靠啊!小心臟了老娘衣裳,抓你進衙門裡打上十幾二十棍的!」

    似化文見這夫人舉止蠻橫,語氣又極傲,便猜她是這鳴縣縣令府裡的人了。那屠戶見婦人生氣,忙輕輕播了播跟在那婦人身後的小個子又拍了他頭,便笑這對那婦人說道。

    「喲,你這蠻子如何這般不懂禮的,撞壞了太爺府裡的媽子,就是十個腦袋你也賠不來唉!」

    那小個子南人原本是被人撞了才不慎碰了那婦人一下,原本已是被這婦人嚇怕了,又被這屠戶打了腦袋正是有苦不敢說。又因為自己年小,便只得咿咿嗚嗚的說些蠻話,再看那眼珠子時已是掛了淚了。那婦人啐了那蠻子一口,便對那屠戶說道。

    「你倒是快稱啊!我還等著去買別的呢!這地方的人還真是木頭疙瘩,不踢不動,得哪天都抓了進府裡看你們還敢跟我磨蹭!」

    那屠戶一聽,忙賠了笑,趕緊取了個豬頭放那秤上一勾,便掛了秤砣秤起來。似化文細細一看,那屠戶已是早把那先前用的秤砣換了手了,只另拿了一個。但因為這屠戶手快,那婦人竟是沒發覺。待那屠戶稱完,便大喊了一聲。

    「豬頭一個!四十二斤三兩七錢五!大姐,算你個折扣。你給我三兩銀子就好。」

    那婦人一聽便罵道。

    「一個豬頭三兩銀子!小哥,你連縣太爺也敢坑!不怕我叫了衙役抓了你去!」

    那屠戶一聽,連忙呼天喊地起來,又是叫冤枉,又是喊人做證,那婦人一見那行市裡的人都朝自己這邊看了臉上也有些羞色,匆匆忙忙給了銀子抓起豬頭就走了。屠戶見那婦人走了,這才收了秤砣又換了先前那個上來。見那蠻子臉上還有委屈之色,那屠戶便問道。

    「小弟,可是要肉?」

    那蠻子點點頭,戰戰兢兢的說道。

    「要二兩肥肉。」

    那屠戶應了一聲。

    「好勒!二兩肥肉。」

    說罷,只見他隨手一斬,便丟那肥肉到了秤上。

    「唉,小弟,可看好了!剛好二兩。」

    那蠻子見肉稱好了便摸了摸身上,找了十文錢,遞給了屠戶,說到。

    「大哥,這十文行嗎?」

    那屠戶皺了皺眉頭,說道。

    「十文?太少,二十文的肉前才給十文?小弟,大哥我也要營生啊!」

    那蠻子見狀便說道。

    「如此,你便切一兩給我是了。」

    這屠戶一聽,忙呼了一聲。

    「好勒!一兩肥肉。」

    說罷,只見他刀一斬,便對那蠻子說道。

    「小弟,看好!一兩肥肉,我還多貼了些給你呢!這塊可只多不少啊!」

    接著,那屠戶用條稻草把那肥肉綁好了便遞給那蠻子,便要招呼劉顯岳。劉顯岳見那蠻子臉上的淚痕心中已是有氣,便對那屠戶『哼!』了一聲,就帶似化文走了。

    那屠戶一見劉顯岳怒了,趕忙對那蠻子說道。

    「唉!小哥,再送你二兩精肉,算是我發發善心,給我這祖上積些陰德。」

    說罷,只見他揀了一塊瘦的,一刀下去,便又用稻草紮好,遞給那蠻子,那蠻子初時不敢收,這屠戶便一伸手,將那肉硬塞到他手裡,說道。

    「這塊算是送的,你且記著我的好處,日後再要買肉時,定只得找我不找別人就是了!」

    說罷,忙又招呼劉顯岳道。

    「大哥!大哥!」

    這屠戶見劉顯岳依舊不回頭,只得叫兩旁的販子給照看照看,自己追劉顯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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