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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話 末龍還

作者:teadog

    陳柯旭和似化文,殷傑兩人處了些日子,也覺得親近了些,竟漸漸有了信任之意。這日裡身子覺得好些了便起了身子,一捧清水洗了臉上塵垢竟讓他想起一事來。似化文和殷傑聽他大叫,也趕忙出了草廬要看個究竟。見他滿臉的愕然,似化文便問到。

    「陳賢弟可有何要緊之事?」

    陳柯旭和他處了幾日,也知道他和那些東瀛人畢竟不同,不是貪圖他身邊匕首之人。也放了心胸說到。

    「這幾日都覺昏噩,今日洗了臉竟讓我想起身邊之物來。不知道似兄弟可否替我拿得?」

    「原來是這等事情,那有什麼難的,且不勞師兄前去,我去便是了。」

    似化文一聽,忙搖手對殷傑說到。

    「不可,這事本就靠的我等的薄面,如今要取陳賢弟之物還需慎重些,你倆先在此稍待,我去去便是。」

    殷傑一聽也覺得甚有道理便也不爭,陳柯旭見似化文說的認真便也回到。

    「這還得多多勞煩似兄弟了。」

    「呵呵,不妨不妨,日後回了島上你我便是師兄弟相稱,賢弟不必多禮。」

    陳柯旭一聽這才想起似化文救他的緣由來,雖說自己是不太願意到那不知名的島上去,不過見他倆一直以誠相待,想來那處也必定不是什麼險惡之地,便也有了去的意思。見似化文走了,陳柯旭便和殷傑閒聊起來。

    「殷兄弟,那夜曾聽你說過,你父親原是那時殷王趙騫的幕賓,可是真的?」

    殷傑一聽陳柯旭提起他的父親眼中竟閃爍起光芒來。

    「自然是真的!」

    「這樣我倒想問問兄弟,那日魅影蒼狼是如何救得你的?」

    殷傑一聽陳柯旭竟是要問郎易崖,這興致便少了大半,只說到。

    「那日只見是風大,刑場周圍都是沙塵,那郎易崖便如鬼魅一般突從天降,也不知那日來劫法場的究竟有多少人,但只見風一起,我便覺到被人抱起,那時便暈了過去。後來醒時便已到了明仙島上了。經過如何,其實我是不知的。只是後來聽恩師說了些,本想在島上問問郎易崖,不想這幾年來竟沒再見他露面。實在可惜。」

    「呵呵,說起來,我到這贛州之前也曾見過他一面,這人著實算個漢子,這功夫更是了得。真真是讓人佩服啊。」

    「你說的可是洛京那次?」

    「正是,正是!兄弟也聽說了?」

    「那是自然,我雖不曾去過洛京,但這天下之事便在明仙島上也可盡知了。」

    「兄弟這話如何說來?」

    「呵呵,你未去過明仙島,自然不知。既然你日後也必是明仙島的門生,我也不妨說於你知。這明仙島原本是個仙島,數百年前也是不曾見的。後來有一仙降,發了海裡的海神,震動了海底的火神,竟生生的生出了一個島來,後來這島便叫明仙島。」

    陳柯旭一聽,大笑不已。

    「哈哈哈哈哈,兄弟說的如此神奇,哪曾會有得這樣之事?」

    「你且莫笑,這更神的還多著呢!這仙啊,雖說是生了這島出來但卻惹怒了火神,每每兩仙大戰,這島便如地震一般抖動,那原本巖鑄泥掩的山丘,撲騰騰的便冒出煙火來。但每次大戰,必是那火神大敗。」

    「哦?你如何知道是那火神敗了?」

    「那景像你是未見,自然不知,每次大戰,那火神必是鬥得一身披傷,那鮮血都能直漫到海裡去,那等慘象你是不知啊……」

    看著殷傑一臉的駭色,陳柯旭便問他。

    「如此說來,兄弟見過幾次?」

    殷傑聽他這麼一問只微微笑到。

    「我在島上不過六年,實未曾見過,所言都是師兄弟們傳來的。」

    陳柯旭一聽也笑了。

    「哈哈哈,原來殷兄弟也是道聽途說啊。」

    「呵呵,你若不信,回到島上你自問人便是。」

    「且不說那奇異之事了,既然聽似兄弟曾說,這明仙島上皆是因四王之亂而累遭牽連的官吏望族的子女,那似兄弟父輩又是什麼字輩的英雄呢?」

    「師兄?呵呵,他改了姓你自然不認得,不過我問你一個人看你認得認不得。」

    「呵呵,兄弟我在洛京之時混在酒肆茶寮裡多了,聽的英雄也不少,倒先聽聽你問的是誰。」

    「師文麒!這名你可聽過?」

    「師文麒?可是那個當年英王趙鑊仗下的幕賓?人皆稱他世出臥龍,再生呂尚。當年若不是猝死軍中,想來也不會成就巨蟹王一世威名。倒真是個人物。」

    「你果然知曉不少舊事。我問的正是這個師文麒。」

    「這麼說來,殷兄弟指的可是『師』字便是『似』字?」

    「你倒機靈。」

    「果然如此,想來似兄弟倒還算是不沒了他師家一門啊。」

    「那是當然,我明仙島上分六門,桃、花、流、水、葉、雲;能習一門者已是甚難,這能跨數門的,島上更是不過兩人。師兄是其一,拜的是六門中的水門與雲門。精通的是國之道與兵之道,甚是難得啊。」

    「如此說來倒是有些本事,不知殷兄弟學的是哪門學問呢?」

    「我拜的是桃門的白乙恩師,學的是武之道,兼兵學。」

    「如此說來,殷兄弟也著實難得啊,也是跨了兩門,能比似兄弟了。」

    殷傑一聽,竟苦笑了起來。

    「唉——!陳賢弟有所不知,這兼學可不比跨門,所謂兼者,不過略窺一二,哪曾比得師兄那等精通。況且每門修為必有兼學,我所修武之道,兼的正巧是兵學罷了。」

    「原來如此,那兄弟看我可拜得哪門恩師?」

    殷傑略微打量了陳柯旭一圈,才皺著眉頭說道。

    「看賢弟身骨尋常,且過了修武之期,想來是難入桃門;看賢弟先時用兵亦無精明之處,雖空有兵書卻不能用,想來要入雲門也是不易。若說葉門嘛,敢問兄弟可喜好研學?」

    「研學?什麼是研學?」

    「改良器械,研習技術。」

    「可是跟那煉丹有些相似?」

    「或有相同。」

    陳柯旭一聽,連連搖頭,說到。

    「不好,不好!這等苦悶的差事,兄弟我可幹不來。」

    殷傑見他一副苦相便又問。

    「如此,兄弟可好讀書?」

    「不好!不好!這等差事更是為難我!你也別說了,想來這六門都是些無聊的學問,於我實在是不合,若不是應了你師兄,我是斷斷不去的。」

    殷傑見他一副賴相,也只得歎了口氣說到。

    「唉——!要投哪門,想來都是一個『難』字說不盡啊,也罷也罷,且聽天命吧。」

    陳柯旭偷眼看那殷傑,見他也是一臉的無奈,又不忍壞了他的興致便又問他。

    「殷兄弟先前說的,若有人跨得兩門便是不易,可是真的?」

    「那是當然,這能跨門修為的,島上至今也不過只兩人而已。」

    「這先一個兄弟已是說了,是似兄弟,那另一個又是什麼人物呢?」

    「這另一個,姓盧…………」

    殷傑話剛出口,竟又想起那人的臉龐來,一陣內寒竟由心而生,冷得殷傑不禁打起冷顫來。陳柯旭見他面色突變,便摸了額頭,問他。

    「兄弟可是病了?」

    「不妨不妨,只說起這人來實在是心冷,這人不說也罷,你若想知,到了島上待得久了你便知了。」

    陳柯旭見他臉色難看便也不再問他那人之事,只和他說些舊事,又因為知道他未曾到過洛京,便把以前在洛京所見所聞都和他聊了,殷傑聽得歡喜,陳柯旭也說得樂意,這兩人便這樣說了半天。直到似化文領了東西回來,兩人才出門迎了。陳柯旭一見似化文面,便趕緊去那馬上把包袱取了下來,問似化文到。

    「似兄弟,我那貼身物件可都在此處?」

    「多半在此了,只留下了一件不打緊的,放在了聞三哥處。」

    「啊?」

    陳柯旭一聽,這心裡便打起鼓來:這聞柏雷是個精明的,前時曾聽那東瀛人說過,自己貼身的匕首或許是寶貝,雖說自己的那把匕首沒了匕鞘,但看那東瀛人的緊張樣子,想來這匕首才是寶貝。而那把莫仁送的,更是稀罕之物。如今那兩把匕首都被搜了去,若是給聞柏雷這個識家留下了任意一把,那自己豈不是吃了大虧?偏偏陳柯旭又是個不願吃虧的人,這難得被人識得的寶貝落在了自己身上,如何能便宜了他人?想到此處,陳柯旭忙問。

    「那留下的到底是什麼物件?」

    似化文見他神情緊張,有心要試他一試,便說到。

    「這東西於你不過是身外物,用處也是不大。若是交兵之時,更是難以防身,所以似某擅做了主張,把它送給聞柏雷了。」

    陳柯旭一聽,一猜便猜到了匕首。這兩眼一瞪,竟暈了過去。

    ※※※

    殷傑和似化文兩人見陳柯旭竟然暈了過去,趕緊用清水給他潑了臉,一邊緊按住人中這才讓他緩緩醒了過來。陳柯旭一醒便趕緊問似化文。

    「似兄弟,那留下的可是我的命根子啊!你怎能把那等寶貝送給了他人!如此要事你又不問我,如何擅做了這等好人啊!」

    似化文見他一臉的懊惱,不禁轉過臉去冷笑了幾聲,才說到。

    「這寶物原本就不是你的,如今送了人,你當是回禮就罷如何這般焦急?」

    陳柯旭一聽,氣得站起身來,指著似化文便說到。

    「如何不是我的?送於我的便是跟了我姓陳了!如何不是我的?雖說這寶貝我也不認得它的好處,那送禮的人也只說,若是有難處,亮了那寶貝出來便能解困了,這般的寶貝豈不比一般的寶貝要珍貴得多?」

    似化文聽他說的,也猜到和自己送的不是一樣的東西,便又試他。

    「既是送了,你便當是做了路錢是了,想來要不是聞三哥幫忙,你那性命早就沒了,如何還要得這許多物件來?」

    「似兄弟如何這般看了?這寶貝可是我與他人結交的信物啊!便是性命丟了也罷,若是這件寶物丟了,來日我見那送禮之人時如何開口?似兄弟不知那蠻人的蠻勁,這結交的信物若是丟了,或許他便怪我瞧不起他,日後如何見他?」

    「這般說來,那寶貝還是個蠻人送的?他姓甚名誰?」

    「他姓莫,單名一個仁字,他自說是大蛇族的,我看他身份不低,他結交了我全仗義氣,如今倒好,他送與我的信物丟了,日後若相見了,我豈不要躲之遠遠?」

    似化文見陳柯旭賭氣的轉身坐到了院子一塊石頭上,便也和殷傑跟了過去。殷傑見他記掛那寶貝,便問他。

    「說了許久,師兄,你到底拿了什麼寶貝送了聞柏雷?」

    「呵呵,你問陳賢弟吧,想來他自己明白。」

    陳柯旭一聽,氣得站起了身子,說到。

    「這還用問嗎?我只帶了兩把匕首在身邊,一把沒了刀鞘的,是我本家的,一把鞘上滿是蛇紋的,是莫仁送的,如今似兄弟這樣說了,定是那把莫仁送的寶貝了!」

    似化文一聽,竟樂得大笑了起來。

    「呵呵呵呵,我何時說過送的是匕首?」

    陳柯旭一聽,忙轉頭問他。

    「不是匕首卻是什麼?」

    「呵呵,正是那本兵法啊!如此寶貝你竟瞧之如廢物一般,實在是糟蹋了。」

    陳柯旭聽了,一臉的慚色,說到。

    「兄弟說的是那本書啊,若是如此,也算是天命所歸,強求不得,畢竟我不是個帶兵的將軍,有了那等寶貝也著實是廢了的。送了也罷,也罷。」

    「你倒落個好人相,只苦了我求那黑龍半天啊。」

    陳柯旭一聽,那臉色一時就變了,一臉嘻笑著奉承似化文道。

    「呵呵,似兄弟面子廣大,這等小事自然是手到擒來了……」

    三人正說話間,只聽到門外幾騎馬蹄聲,看那門外時,幾個嘍囉早下了馬提了個包袱走了進來,一個帶頭的見了似化文便拜,說道。

    「似先生,您要的三匹駿馬皆在門外,這些金銀是寨主吩咐小的帶來的,願做先生路費。」

    似化文收了金銀,便對那嘍囉說到。

    「這東西我收下了,回去替我多謝你家寨主,若是其他三位頭領問我,也請寨主替我多言幾句。」

    「先生,寨裡已擺下了宴席,您如何不去?」

    「你替我告知寨主,家師急信已到,多耽擱不得,若有禮數不周處,待我回寨自到寨裡請罪便是。」

    「如此,三位好走。」

    那嘍囉說完,便將包袱放下,領了來的嘍囉步行回寨去了。陳柯旭聽了似化文剛才那話,便問他。

    「似兄弟要走得這般急?」

    「若不是為你,如何累得我等這般倉促?」

    「如何又怪我?」

    「莫不是你忘了那馮芝歆了?我也不瞞你,這幾日之事,皆是瞞了馮芝歆的,今日之酒我等如何喝得?還是快快離了此處為妙。」

    陳柯旭一聽馮芝歆的大名,冷汗直冒,趕緊說到。

    「如此,我們還是快快動身吧。」

    似化文見他一臉的懼色,便笑著問殷傑。

    「師弟,細軟皆備好否?」

    殷傑點了點頭,回到。

    「昨晚早備好了,幸好陳賢弟真如師兄所言,這日便可上路,不然這又要拆開可真是麻煩了。」

    「呵呵呵呵,如此,我們換了衣服便走。」

    陳柯旭聽這殷傑說話,也感到似化文非同一般,但他又怕馮芝歆那個粗漢,便趕緊跟了兩人回草廬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出了門上馬去了。

    這三人一路急趕,穿州過縣,走了半月路程,已是到了贛州的漳州府,歇息了數日,到了海邊,下了馬,典當了物件,三人又乘了大船,往東邊去了。一路行船也算是無事,只不過陳柯旭第一次乘船,難免會有些不適,幾天進不得水米,身體已是極弱了。也不知是過了多少時日,一日裡陳柯旭剛吃了些乾糧,正窩在船艙裡,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大喊。

    「到了!師兄!我們到了!」

    陳柯旭一聽,便知道是到了明仙島了,便也要起了身子出了艙去看個究竟。剛站起身子便覺得腦袋一沉,人又坐了下來。想到自己如此一副病態,陳柯旭也只得搖了搖頭,歎到。

    「唉,尚不知這上了島去又是如何光景了。」

    ※※※

    作者心語:終於又到新年了,十分難得,TEADOG的《武龍紀》在這辭舊迎新的日子裡竟也寫到了第五十回。這樣一個代表了一個階段的數字也許也預示這《武龍紀》一個新的開始吧。與TEADOG一樣,《武龍紀》也是從一個初生的毛頭,慢慢的成長起來的。回首翻看以前TEADOG所寫的章節,既有滿意之處,但更多的卻是那種生澀的味道:既生疏且苦澀。一種對文筆陌生的感覺是TEADOG開始寫故事時所遇到的最大的敵人。TEADOG還記得《武龍紀》第一次貼在網上的時候,那第一天的感覺。那是一種如何興奮,如何憧憬的感覺,書寫了快半年了,這樣的感覺依舊激勵著我。每次看到點擊突破一個又一個的高度,TEADOG的創作衝動會一直的持續到每一次更新。當然,讀者們每一句激勵的話語,即便是寥寥的數字也能讓TEADOG感到溫暖。所以,《武龍紀》是不會成為太監的。

    在《武龍紀》的故事中,一直讓TEADOG感到可惜的便是第一卷《乍現》,原本TEADOG的本意是將《乍現》作為序篇以引導讀者喜歡上這部作品,而第一卷,其實也是本書以及後面的《四國紀》所表現的基調。但是由於第一卷又是TEADOG最先寫的一卷,很多原本想表現出來的東西都因為過於倉促而使得本該是十分精彩的內容便得蒼白,而由於筆法的生疏,也使得該卷有很多地方是應該重新商榷的,為此,TEADOG在閒暇的時間裡也會重新修改。

    另外,《武龍紀》到本卷《初世》結束之時,將會將故事引入另一個新的篇章,而下一個篇章所敘述的故事將會更接近於第一卷《乍現》的風格。因為:我們的主角們建功立業的時候要到了!但TEADOG不會將本書寫成那種一人雄霸天下的故事,因為在TEADOG看來,人的精力畢竟有限,能精通多門技能的人畢竟不多,所以,要成就一番事業,一個人的力量和威望恐怕是太過於單薄了。而只有幾個地位平等的人物,分處不同的領域,相互協作,相互信任這樣能夠發揮的力量才是無窮無盡的。但同時,政治上的平衡也是TEADOG注意的方面。TEADOG認為讓幾個各有特點的政權相互共存也是一種十分有趣的事情呢。如果大家覺得TEADOG的想法有些意思,那麼就請繼續支持我吧。

    最後,祝各位讀者在新的一年裡:身體健康,心情舒暢。謝謝欣賞^_^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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