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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話 翠林情思

作者:teadog

    似化文剛進了寨子,便見寨子裡的響馬都神色匆匆的:備鞍的備鞍,領刀的領刀,個個健步如飛,好一派熱鬧景象。似化文看到此景暗自笑笑便徑直往黑龍寨的議事堂——龍義堂去了。似化文剛進了大堂,便見十幾個大大小小的頭領都各坐在交椅上,形態萬千的:有單腿的,有仰著的,有蹲著的,還有更厲害的,側身坐在扶手上也不怕摔了下來。這些人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但一見到似化文進了門來個個都自覺的站了起來。看似化文一臉的春風,那十幾個人都私下裡交頭接耳起來。

    「喲,似軍師來了。」

    「唉,這麼說……」

    「呵呵,看來這一次是十拿九穩了。」

    似化文沒有理會那些響馬頭子的嘀咕,見了面就禮貌的笑了笑,然後就朝正翹著腿,用刀蹭著馬靴的黑龍走了過去。似化文看了看黑龍旁邊的四把椅子,見都是空的,便知道那剩下的三將都正點著人馬還沒到呢,難怪這能容百人的大堂也就這十幾個黑龍自己底下的頭領在這等著。黑龍見似化文來了,嘴一咧便笑了起來。

    「似先生,你果真來了!快快就座。炎邪、柏雷、芝歆三位兄弟稍侯就到。」

    似化文笑了笑便坐到了那張離黑龍的交椅最近的靠左邊的椅子上。黑龍見他坐下了,大笑著吩咐下面的嘍囉奉茶上來。稍許,似化文接了茶泯了一口才轉過頭去,問到。

    「寨主今日要帶多少弟兄下山去?」

    「嗯——,炎兄弟的五十個弟兄,聞兄弟的五十個弟兄,馮兄弟的四十個弟兄,再加上我本家的七十個弟兄,也就二百零頭吧。」

    「如此,剩下的百零弟兄守寨,寨主可覺著夠?」

    「呵呵,如何?先生還怕天狼寨偷襲我這『龍穴』不成?哈哈哈哈哈哈……」

    黑龍一笑,那堂下的十幾個頭領也和聲笑了起來。黑龍這笑聲中透著的是一股極度的自信和對天狼寨的不屑,似化文自然是知道,看著黑龍如此自得意滿的樣子他也看著黑龍笑了起來,但這笑臉間卻透著一股冷冷的味道。黑龍看著看著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妥,便一擺手,讓屬下眾人也不要笑了。

    「先生…………!」

    似化文見他收了笑容,自己也不再笑了只把眼皮低了下來,黑龍和似化文相處了兩年,自然知道他這舉動是何意思,便揮了揮手,讓自己屬下的那十幾個頭領都下去了。似化文見堂裡能說話的便只剩自己和黑龍兩人了,這才開口問他。

    「寨主真要取天狼寨?」

    「自然是了,若不然我何必勞得寨裡眾多弟兄如此動靜!」

    「取天狼寨自然並非難事…………」

    黑龍見似化文如此說了,自然是高興。

    「我黑龍寨有軍師如此,自然是了。」

    似化文聽了,又是微微一笑,但這笑卻不似喜色反帶有一絲的苦味。

    「雖非難事,卻亦非易事啊。」

    「先生好似話中有話啊。」

    「呵呵…………」

    似化文見黑龍似乎面有疑雲便默而不語,黑龍見他只用微笑應付著,便知道似化文此行必是來潑冷水的。這一想臉色便有些難看了。

    「先生莫不是要勸阻龍某?」

    似化文點了點頭。

    「正是…………」

    「呵呵……喝喝……哈哈哈哈哈…………!先生可真會說笑話。」

    「笑話?呵呵,若是寨主如此認為,那似某自在寨中再等笑迎寨主得勝回營是了。」

    「先生語中似有他意…………」

    「寨主認為…………」

    「龍某是個粗人!不懂得那許多拐彎抹角的東西,似先生若有話說,直言便是!」

    看到黑龍有些惱氣的一甩披風坐回到他的黑木椅上了似化文便知這黑龍已在氣頭上了,當下若要明勸可想會是何景象。這粗人自有對付粗人的辦法,但若是遇上似化文這般的人來卻又是另一番本事了。只見他站起身子躬身一拜,說到。

    「寨主恩義,能容似某多年,似某在此謝過了。」

    黑龍一聽,便趕緊站了起來。

    「先生這是何意?莫非…………」

    「寨主不必焦慮,似某不報當年之恩如何走得。不過這次要取天狼寨,於似某淺見確是不妥。」

    「如何你也來說這話,你果真要阻我不成?你不去便罷!難不成缺了你我倒拿不下這小小的天狼寨不成?」

    「寨主莫急,且聽似某一言。」

    「嗨!莫要多說!你若再勸阻,老鬼頭便是你的下場!」

    說罷狠狠的一摔茶碗,驚得侯在門外的嘍囉不知是何事都湧了進來,黑龍見那十幾個頭領也夾在其中便指著他們大罵到。

    「誰叫你等進來的!」

    眾人一見黑龍發火,都趕緊唯唯諾諾的退出門去再也不敢進來了。似化文見黑龍火頭起來了,這心底便更笑開了。這人的火勁要是來得快,有時倒是好事。似化文見黑龍臉都氣得綠了知道若是再激下去便難收拾了,看到火候快到了,便說到。

    「寨主莫要急,且聽完似某這一言再做決斷不遲。」

    「說——!」

    黑龍一聲怒吼竟震得似化文退了幾步,見識了『龍吼』的威力似化文已是心中有底了。

    「似某所言今次去取天狼寨,寨主不宜親身出馬,其實……」

    「所謂何事,快快說來!莫要再吞吞吐吐的!」

    「似某願親自出戰,會會前日裡的那位高人。」

    黑龍一聽趕緊轉過臉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所聽到的一切。要知道,似化文至從上了黑龍寨以來是鮮有親自出戰的,即便是黑龍寨與天狼寨拼得天崩地裂之時,似化文也婉言謝絕黑龍要其出戰之意。雖說似化文從未親臨戰陣,但其每算一步,每出一計卻能分毫不差的指到天狼寨的死穴,這也是似化文上山後黑龍寨何以在短短的兩年之內力壓天狼寨重奪贛南勢力的原由。黑龍寨裡雖人人稱頌似化文用兵如神,但真真正正見過似化文親自用兵的人卻只有黑龍一人。那一次還是因為似化文被贛南的蓮水幫眾圍困,黑龍出手相助才有幸得見的。如今似化文要親自出山,黑龍自然驚訝,便連聲問到。

    「先生果真願意出寨?」

    「先生果真願意出寨?」

    「似某前日裡應了寨主,今日豈有悔誓之理?」

    「若得先生出戰,勝於我黑龍十倍啊!」

    「寨主過譽了,似某無半點武藝,不過是會些詭計而已,若要衝鋒陷陣還需些幫手。」

    「呵呵呵呵,先生要何人相助說了便是,若先生看得上,我黑龍便是你帳下一騎。」

    看到黑龍喜形於色,似化文心中不禁暗暗笑了起來,想到火候已到似化文話鋒一轉,便說到。

    「呵呵,這倒不必勞煩寨主,只望寨主領眾弟兄們看緊山寨,莫要讓笑春風襲來便是。」

    「先生此言何意?這事如何扯上那笑春風?」

    「呵呵,寨主莫非真無覺察這笑春風走得蹊蹺?」

    「若如先生所言,難不成這仇大丘有心要害我等?」

    「仇知府所來書信未必是假,但以求知府為人看來,或許是著了那笑春風的詭計亦不定。」

    「如此,先生有何良策?」

    「這笑春風所帶衙差皆不比一般,寨主自然得小心些,不過量他也不敢領了人馬硬闖上了山來,若是寨主派多些弟兄守住隘口,他見我等已有防範,自然會退去。」

    「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若這寨中留弟兄多了,先生那路人馬卻要如何?」

    「呵呵,寨主撥馮四哥一路人馬與我足矣。」

    「馮兄弟那處,人不過七十,如何夠打天狼寨?」

    「呵呵,寨主可否聽我一言?」

    「你說便是。」

    「我黑龍寨與天狼寨人馬雖為世仇,卻也是唇齒。如今外有官府緊逼,若我等強取天狼寨,即便是勝了,亦會傷了元氣,此時豈不讓那笑春風坐收了漁人之利?如今之計,斃敵而不如傷敵,強取而不如威懾。」

    「如此,先生有何妙計?」

    「寨主可曾記得前日裡是如何吃的虧?」

    「自然記得!那黃琿領的黃衫兵弓術好生厲害,我等平白損了數十弟兄。」

    「呵呵,寨主可知是何人點的計?」

    「自然是黃琿那斯,天狼寨裡數他詭計最多!」

    「呵呵,非也,非也,黃琿與我黑龍寨相鬥多年,寨主何曾見他用兵如此詭異?即便是似某上了龍礅山這些年來,也未曾聽聞此人用過此等怪招。」

    「如此看來,莫非天狼寨得了奇人相助?」

    「呵呵,正是,今日之戰,似某便要擒得此人送與寨主以報當日之辱。」

    「若得此人,自然比取那天狼寨更解我恨!如此,有勞似先生了!」

    「呵呵,寨主不必多禮,待馮四哥點齊兵馬與我同去便是。不過寨主與我的皆需是良馬,如此似某才敢多有幾分勝算。」

    「呵呵,自是,自是。」

    說罷,黑龍哈哈大笑,一邊吩咐下面各頭領分頭佈置寨中防務,一邊命人催馮芝歆去了。須臾,馮芝歆親入堂來,見過了黑龍和似化文。知道似化文點了自己一齊出兵自然是興奮萬分,又是連連拜謝黑龍又是拍著似化文肩膀的,好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待馮芝歆點的七十騎響馬都安備好了,似化文也叫了殷傑跟來。為防萬一,似化文穿了件內裡細甲罩了件粗布馬袍;殷傑不披甲,只帶了一柄長劍掛在腰間;馮芝歆常要衝鋒陷陣,自然還得有件皮夾護身,其餘響馬都是粗布厚服。見這行人馬準備停當,似化文便騎著黑龍的座下良駒跟著馮芝歆引了人馬往天狼山去了。

    ※※※

    那邊似化文已領了人馬下山,這邊天狼寨上卻依舊笙歌連連。大飲了兩日,陳柯旭早已站不直身子了,好歹找了借口偷走了出來,也得以睡了一天的好覺。剛起了身子便見有嘍囉前來伺候,借了山澗清水洗了洗臉人總算是清醒過來了。畢竟是自己一個人生活慣了的,讓別人老跟著伺候總有些彆扭,陳柯旭便吩咐那些嘍囉下去了。再說這天狼寨裡出了不少「斷袖之匹」,一想起那情景陳柯旭就有些不寒而慄,雖說後來是弄清了當日譚敏兒假扮郎漠鋒之事,但這心底裡的陰影卻依舊揮之不去,所以陳柯旭便打定了早日離了天狼寨的心願。畢竟知道了郎漠鋒那奇怪的規定,陳柯旭還是個想娶妻生子之人,如何會耐得住往後那和尚般的日子。

    剛撇了那些跟班的嘍囉,陳柯旭便獨自去逛天狼山了。雖說來這天狼山時日不多,懂得的路也少,不過那日探路之時也曾見過幾處別緻的景致,想到此處,陳柯旭自然是往那些地方奔去了。剛出了黃琿的寨子便有人叫住,陳柯旭回頭看去,是幾個嘍囉問自己要往何處,陳柯旭隨便說了個地方便不理會他們獨自走了。

    因為有好幾日不曾洗個乾淨了,陳柯旭去的第一個地方自然是跳澗泉。那跳澗泉在山間,其實是一個極小的瀑布。聽說那裡的水極是清冽,喝了多天的酒,腸子裡難免聚些酒肉爛物要能喝上些清泉倒是挺享受的一件事。走了許久的路程好不容易找到了,看那水時,果然是清澈見底,就連那水底石頭上的花紋也清晰可見。陳柯旭捧了幾捧水喝了頓時覺得精神百倍,一時興起他也不管這水如何冰寒竟要在那溪水裡洗澡了。剛脫了件外衣嗅了嗅還真是五味具全,剛想丟到岸上忽然一股暗香卻悠然而出。這香味雖是染著脂粉味,卻也依舊是沁人心扉。一聞到此香,陳柯旭的思緒不覺又讓他想起那個救他的人來。雖說只是一面之緣,但那張笑臉卻彷彿烙印一般早已深深烙在陳柯旭的腦海裡了。她那一頻一笑,她那亦柔亦嬌,她那淡然一笑,就連她那輕輕吐出的『呸』字,此時在陳柯旭的腦海裡又是如何的神往啊。

    「姑娘,你此時卻在何處?」

    想到此處,陳柯旭也不禁有些落寞起來。畢竟已是年少,情動如何不解?想到情深時,陳柯旭竟傻呆呆的撫著那件骯髒不已的粗布衣服站在水裡,好一副陶醉的神情。但一段百靈一般笑聲卻讓他不得不從夢幻中驚醒過來。

    「呵呵呵呵……,陳公子在此處做何?」

    陳柯旭回頭看時,竟是譚敏兒背著一個竹筐走過溪邊對著自己掩面而笑。一時把陳柯旭弄得好不尷尬,還好他機靈忙答到。

    「自然是洗衣服!」

    「呵呵,好怪的人,洗衣服如何站在水裡,不覺著冷麼?」

    這不說還不覺,一說陳柯旭竟打起噴嚏來。譚敏兒見他那般窘相又彎著腰笑了起來。

    「呵呵呵呵…………,好了,好了,公子若不嫌棄,姑娘幫你,如何?」

    「啊?你?」

    「呵呵,快快上來,小心凍著了。」

    陳柯旭這才急急忙忙的一腳深一腳淺的跑上岸來。譚敏兒一看陳柯旭手中衣服又笑了起來。

    「喲,許多天不曾洗了吧。」

    陳柯旭憨憨的摸著腦袋,嘻嘻的笑著,譚敏兒斜眼一看他那窘樣,臉上掛著笑的罵到。

    「哼,要不是黃琿哥哥與你做了保人,我才懶得搭理你這個輕薄之徒呢!」

    「喲,姑娘還惦記著啊,我那日實在是不知,姑娘若還未消氣…………」

    「姑娘就是氣未消,你卻如何?」

    陳柯旭故意緩了緩語氣,偷偷的看了譚敏兒一眼,見到臉上有些笑意,知道多半是不記著了便也放了膽來鬥她。

    「待我脫光了讓你看個清楚!算是還了債吧。」

    說罷陳柯旭還真是又跑下溪水裡就脫起衣服來,譚敏兒一看臉霎時便紅了,一邊轉過身去一邊罵到。

    「你!你!你!這是要幹什麼!」

    「嘿嘿!譚姑娘,若你還記著那事心裡不痛快,我如今就讓你痛快痛快!也免得你日後心事重重的,活像個半老的丫頭。」

    說著說著陳柯旭竟真的光著膀子在溪水裡跳著,譚敏兒一時還真拿他沒了辦法,嘴裡不停的罵著他:浪蕩子、輕薄之徒、無恥…………云云的,她越罵陳柯旭反倒是越高興起來,便也把捲著褲腿的長褲也脫了,這下羞得譚敏兒臉更紅了,陳柯旭見她一時還不願走又要再脫。

    「哈哈,姑娘,如何,為兄的可是要脫個精光了!你氣消否?」

    這時,只見譚敏兒突然轉過身來,陳柯旭只見她臉上詭異的一笑,便知道有些不妙。剛要跑回岸上撿自己的衣服時,突然想起自己衣不蔽體的站在一個大姑娘面前,這下便尷尬了,只得蹲下身子喊到。

    「如何,譚姑娘,這仇可報了?」

    「呵呵。」

    說罷,只見她撿起岸邊的衣物朝陳柯旭吐了吐舌頭,說到。

    「既然,陳哥哥喜歡這山,這水,姑娘就如你所願,讓你也練練那天人合一的神功吧。」

    那話一出口,陳柯旭便知道中計了,接著便只得無可奈何的看著那丫頭拿著自己的衣服,一蹦一跳的,直到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好個厲害的丫頭!我!我且記下了!日後看爺爺我如何做弄你!」

    …………

    就在此時,天狼寨分駐在外圍的探馬紛紛回寨報知郎漠鋒:黑龍寨人馬異動!需速速調人馬協防。

    郎漠鋒得此消息,趕緊讓令使通傳各寨,自己也往寨中取兵器去了。黃琿一接到消息趕緊點了親隨要來郎漠鋒寨中議事,點遍眾人,獨不見了陳柯旭,便趕緊讓嘍囉領馬去尋,自己先領了人馬去見郎漠鋒。剛領了眾騎到了郎漠鋒寨門,黃琿便迎面見到郎漠鋒取了渾鐵槍上馬出寨,黃琿馬上行禮,問了一聲。

    「大哥!你臂上瘡口如何?」

    「呵呵,二弟多心了,此點小傷何需放在眼裡。」

    黃琿聽了心中大石也鬆了下來。

    「大哥若可出戰何懼黑龍那斯!」

    「哈哈哈哈哈…………」

    郎漠鋒興頭一起單臂舞起手中鐵槍,但只見郎漠鋒額上青筋凸現便草草收了鐵槍。黃琿見了心中已是一緊。

    「大哥……你那舊瘡。」

    「呵呵!不妨事,不妨事。走走走!叫上三弟,我三兄弟齊心同力有何懼之?」

    「可三弟…………」

    這時,遠遠一人一馬飛馳而來,黃琿看那人衣著好似剛才去尋陳柯旭的嘍囉便叫了一聲。

    「陳兄弟找著了?」

    那人一愣,沒有回話又繼續趕著馬跑了過來,待來得近了黃琿這才看清,那人正是陳柯旭。待到近前時又問他。

    「陳兄弟,你如何這身打扮?」

    「嘿!二當家,一言難盡!此事往後再議。我且聽說了,黑龍寨人馬又要來襲,如今卻要何為?」

    「我寨人馬已準備停當了,只是三弟他酒醉不醒,大哥這舊瘡又…………」

    「二弟莫要說了,此戰我非去不可!」

    陳柯旭看那郎漠鋒右臂,果然那衣袖上已染了些血跡。黃琿見他似還有話,便問他。

    「還有何事,快快報來!」

    「是,據山下探馬回報,黑龍寨此路人馬只出了馮芝歆一將,所領人馬不過數十人,想來或是馮芝歆要報那日私仇,獨自來了。」

    「呵呵,若真是此小兒,何勞大哥動手!我自帶陳兄弟去是了!」

    「如此……」

    看郎漠鋒沉吟了半會,黃琿忙說到。

    「大哥如何還信弟不過?」

    郎漠鋒見黃琿一臉的鐵色,便點了點頭。

    「如此,為兄且讓寨中佈置酒宴,待二弟回寨再與一同慶賀!」

    「多謝大哥!」

    說罷,黃琿帶了陳柯旭回自家寨子點人馬下山迎馮芝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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