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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話

作者:teadog

    天狼寨自那日靠著譚敏兒的詭計僥倖騙過了黑龍,免了一場大干戈,自然是要在寨中大宴三日了。畢竟這些年來,天狼寨與黑龍寨交惡是輸多勝少,如今難得勝了一回如何會不慶祝一番。那天狼寨人馬如何擺宴我們暫且不提,黑龍一行人馬如何憋氣我們也不論。但這次的交鋒卻實實在在的引出個人物來。這人是誰?若是說出些道道來,想必諸位定能猜到。

    此人年不過二十,無甚家世;身形也不威武,無甚豪氣;平日裡不入校場半步,卻是交得豪傑無數;黑龍寨裡雖無半兵護身,卻有百將敬服。說到此處,諸位必然知他是誰。此人正是黑龍寨主龍赫身邊四將:「風」、「聞」、「言」、「事」四人中的「事」字——似化文。

    那日,黑龍引了敗軍回寨,正好不鬱悶,剛入寨中,便見一闊面書生迎面走來。

    「恭喜寨主,賀喜寨主,一戰而定,有此千秋大功,老夫人泉下亦可安息矣。」

    黑龍一聽,這言語中似有嘲笑之意面色便變得難看起來。那書生瞧了,不覺的低頭笑了。書生見黑龍沒搭理他卻領人馬回寨裡去了便一把攔住後面的聞柏雷。

    「如何?聞二哥此戰可是首功,虜得多少勞夫上了山來?」

    聞柏雷搖了搖頭,在馬上彎下腰來,拍了拍書生的肩膀,歎了口氣說到。

    「聞某無能,似兄弟莫要取笑我了。」

    說罷招呼了自己的手下也走了,書生見了更是大笑起來。後面的炎邪見了他連頭也沒抬起來,窩了身也帶著人馬走了,只剩得馮芝歆在後面緩緩的驅馬向他走來。

    「似兄弟,你還真是惡習不改啊,明明的看我等的笑話,我老馮可沒二哥,三哥他們那種好招待,你若要糟踐我,就先問問我手上的刀吧。反正我最近也少練了些,手上的老繭都平了。」

    書生一聽更是指著馮芝歆笑了起來。

    「馮兄弟,你倒是真實誠。不像他們。好!似某不笑話你便是。」

    「如此,我倒要謝過天地,拜過祖宗還願才行了。」

    「呵呵,這倒不必,來來來,下得馬來。下處早備了好酒,雖不是得勝宴,卻也能去些晦氣。」

    「嗯,如此,待我喚大哥他們去。」

    「莫要莫要,此戰敗了,他們如何有得這般心境?只你一人,不可多帶。」

    「似兄弟又笑話我不成?如何只獨我一人樂得此道?偏得他三人獨處悶去?」

    「呵呵,馮兄弟莫要誤會,我請你飲酒自然是有道理。如何?去得去不得?」

    「嗨!嗨!嗨!有何去不得?天狼山我都敢去,如何倒怕了你一間草廬不成?走走走!你等自己回寨去吧,莫要管我!」

    馮芝歆打發了那幾十騎響馬自行去了,這才牽了馬跟著書生走了。一路上書生問了不少路上之事,馮芝歆也都全說了,那書生聽得是點頭不已。待到了自己的草廬,書生讓馮芝歆自己把馬栓了,便進了屋裡。

    酒過數巡,閒話也說了不少書生這才問到正點上。

    「馮兄弟說那天狼寨人馬詭異得很,倒是何人領的兵?」

    「嗨!就是那個黃衫郎——黃琿。」

    「黃琿?此人倒是有些講究,不過這數年來也未見他有何過人之處,如何這次你等卻勝不了他?」

    「嗨!這黃衫郎實在不爽快。往時裡我兩寨人馬相鬥哪次不是刀槍來迎,棍棒來舞的?」

    「今次有甚不同?」

    「嗨!也不盡然。不過這跟著黃琿的那數十騎黃衫倒是挺能耐,我等平白就在他們手上折了幾十個弟兄。」

    「如此說來,那數十騎都是天狼寨新募的嘍囉不成?」

    「倒也不全是,聞三哥那處拿了幾個,你若想知問他便是。」

    「如此,甚好甚好。不過這數十騎人馬如何讓龍寨主平白折了許多人馬?」

    馮芝歆一聽書生問到點上,不禁有些觸怒起來。待他咬牙切齒的把與黃琿一戰的前前後後都告訴了書生,書生不覺皺起眉來,心裡暗暗想到。

    「此人用兵如何得此法?莫非……」

    想到疑惑處,書生便又問馮芝歆。

    「馮兄弟可曾知曉天狼寨近日得甚謀士相助?」

    「這個倒是不知,嗨!你若想知道問聞三哥去,來來來,這肉盡了,快快添來。」

    書生一看,這原本一盤的肉竟是沒了,只得笑著搖搖頭招呼下人添去了。兩人又閒話許多,直到馮芝歆醉得提不起碗了這才讓寨裡的人抬了回去。

    待書生回了草廬時天色已是晚了,便讓小童給聞柏雷捎了口信:說要一個新虜上山的天狼寨的嘍囉問話。聞柏雷應了,還捎了信告訴書生:黑龍在氣頭上,最近可萬萬得罪不了他。書生看了信,笑了笑便燒了。這時,身邊小童問他。

    「化文師兄可要如何?」

    書生微微的抬起頭來,對那小童說到。

    「嗯,若是真有如此人物,我倒要會會。」

    「陶院長說過,師兄所學不比一般兵法,如今遇到如此對手,實是巧了。」

    似化文聽了,不覺又笑了。

    「你輩不懂,依某看來,此處倒不是一個『巧』字說得明的。」

    小童聽了似是非懂的便也不問了。似化文讓他下去,自己便睡下了,只等明日裡去接送來的嘍囉。

    翌日大早,聞柏雷果然差了人來,押了一個嘍囉丟在了前院裡。小童接了,引了似化文出來。那交差的見了似化文,忙下馬回話。

    「似頭領,這是聞頭領送來的人,您可認好了我好回去回話。」

    似化文點了點頭,道了幾聲謝,那交差的便上馬回去了。似化文忙給那嘍囉鬆了繩子,讓小童拿了杯酒水出來。那嘍囉得鬆了身子眼神便有些不對勁了,也不接酒只四下裡打量這院落的環境看到四下裡也就似化文和小童兩人便『嘿嘿』的笑了起來。似化文見他面有異色,又大笑了起來。

    「你若要走,自己下山去便是,我也不為難你。不過你若要為難我卻也不是易事。」

    「呵呵!笑話!看你身長不足七尺,大腿尚不如我胳膊粗細我要抓你,你卻奈何?」

    「呵呵,你若不信,自管來便是。」

    說完,似化文微微向後退了幾步,那嘍囉仗著力氣便要來拿他,邊走嘴裡還邊說到。

    「呀∼∼呀∼∼!看你在這黑龍寨裡也是個人物,今日抓了你做個人質,好放老子下山去!」

    那嘍囉剛說完只覺得腹間一陣劇痛,那冷汗還未來得及滾下額頭來便眼前一黑,自己倒了。

    「殷師弟,你未免急了些,我還未問出些名堂來你如何把他打暈了?」

    「師兄,你若要他醒豈不容易?待我取盆冷水潑他一臉便是。」

    說罷那姓殷的小童還真到後面取了盆水,照著臉便潑了下去,那嘍囉身上一冷還真醒了。似化文見他醒了,便問他。

    「如何?你還要試與不試?」

    那嘍囉一聽,忙搖起手來。

    「不敢不敢了,先生要我做什麼,我做什麼便是了,只望先生莫要為難我了。」

    似化文見他一臉的沮喪,已經是寫了個『怕』字掛在臉上了,便對他說。

    「我也不為難你,你若答了我的話,我倒真能放了你下山去。」

    那嘍囉一聽真要放他回天狼寨去他倒連連搖頭。

    「不要,不要,我寧願在這黑龍寨做個火頭也不回去了。」

    那小童見他這樣說反倒覺得怪了,便問他。

    「這是為何?」

    「嗨!天狼寨裡半個娘們兒不多,光棍倒是滿山寨都是,這些年來山寨裡那些齷齪的東西我是受夠了,打死我也不回天狼寨受那窩囊氣了。」

    小童一聽連連點頭,便跟那嘍囉說。

    「如此說來,你們天狼寨還真算是有些道義,不做那等欺凌婦孺之事。」

    「話是這話,不過我也聽說,這事全得怪寨主。」

    「這又如何說來?」

    「這話說來難聽,不過既然這裡沒有天狼寨的人我倒也放得下心。這大寨主聽說還是個童子,早些年郎家還富裕的時候他就受的家訓,未立功名便不得沾染女色。如今倒好,他成了響馬頭子了,這功名算是一輩子也盼不到了,如此卻連累了我等啊。他自守他的家訓就是,何必連累我等啊。」

    說到傷心處,那嘍囉竟落下淚來。

    「想不到,這郎漠鋒竟是如此人物。」

    「殷傑師弟,莫要問那多餘之事,還是正事要緊。」

    那小童一聽,趕忙住了嘴,讓似化文問他去了。

    「你且說說,最近你們天狼寨裡是不是來了什麼人物?」

    「人物?不知頭領問的是什麼人物?」

    「會些兵法,懂得用兵的。」

    「這等人物我們天狼寨倒是不少。」

    「哦?你倒說說他的來歷。」

    「不知頭領您要先問哪一個?」

    「哪一個?共有多少,你全都說了!」

    「霍,這可了不得,要是都說了少說也得三天三夜啊。」

    「竟有這許多?」

    「那是自然,你瞧,天狼寨大寨主郎漠鋒郎當家就是個用兵的,我雖只跟了他數年,但他當年在朔州的事我可聽得不少,此算是一個吧。我們寨裡的二當家,黃琿黃頭領用兵就更不必說,當年在朔州……」

    「慢!若是這些舊事,我何必問你?你且說說最近上了山的。」

    「最近?最近……最近卻是沒有。」

    「如何沒有?」

    「最近當家們都沒下了山打秋風,除了那次劫了尹家的供物帶了七、八個夥計上了山就沒見有什麼動靜了。」

    「哦?七、八個夥計?」

    「是啊,不過都快殺盡了,三當家一時興起,一下便斬了六個,要不是二當家回來得早,我看早殺絕了。」

    「如此,那剩下的夥計呢?」

    「嗯,一個張得丑些的做了火夫,一個面皮白的被三當家收了,嘿嘿,不過後來二當家也瞧他俊從三當家手裡搶過去了,這個中如何,我想你也必定猜得到吧。」

    似化文看他那一臉的怪笑心裡不禁打起了疙瘩。

    「你們寨裡那等醃雜是我才不去理會,我問你,這次帶你等下山偷襲龍寨主人馬的是誰?」

    「呃,這個自然是二當家了。大當家受了傷,出戰不得,管事的自然是二當家。」

    「除了二當家果真沒有其他人物?」

    「呃,有倒是有,不過說出來你也不信,那人就是那個小白臉,他弓術不好吧黃寨主卻老帶著他,這二當家也真是,說幹買賣吧,卻還怎麼帶了這麼個累贅。」

    「呵呵,好了,好了,你下去吧。殷傑師弟,麻煩你領他回聞柏雷那處,讓他隨便給他安排個差事就好。」

    「師兄,你不問了?」

    「呵呵,一切以瞭然,何必再問。」

    「如此…………」

    「你莫要多問,帶他去了便是。」

    「如此,那師兄,我先去了!」

    似化文看著殷傑帶著嘍囉上了馬絕塵去了,這才點著頭自言自語到。

    「如此,倒真是他麼?」

    想到此處,似化文便回了草廬換了身青布粗服出了門去。他的草廬離黑龍寨大寨不遠,所以沒多少路程便進了寨中,見到一個黑龍身邊的嘍囉便問他黑龍所在何處,那嘍囉說在堂裡,似化文便徑直的往那龍義堂去了。

    剛進了龍義堂便見黑龍在那處喝悶酒,看那桌上桌下摔碎的、砸爛的、底朝天的還有那倒七豎八的似化文不禁微微一笑,便走上前去行了個禮。

    「寨主!」

    黑龍見有人叫他,便從酒缸裡探出頭來,半醉半醒的說了聲。

    「先生,是你啊!如何?又來笑話我不成?」

    「呵呵,寨主多慮了,此等小小一仗寨主何必放在心上?」

    「嘿!先生哪裡懂得我的苦處。」

    「若有不懂之處,寨主明說便是,似某雖無經天緯地之才但這陪人解悶倒是還懂得幾分。」

    「你……你不明。這天狼寨,這天狼寨分明已是我囊中之物,本想仗著郎漠鋒重傷一戰定了他,如今卻敗了,你說如何不晦氣?」

    「寨主多慮了,今次一戰,我寨不過是傷了幾十個弟兄,折的也絕不出十人之外,這點挫動寨主何必掛與心上。」

    「嘿!這人雖沒折,但卻還得拖上時月啊。眼下仇大丘那斯要去洛京述職升他的官去了,他臨走時我又應了他不與天狼寨再動干戈,原本是想一戰定了,讓他說不出別家話來,如今看來卻是不能了。嘿——!」

    「寨主為何如此急切要取天狼寨?」

    「還不是為了還了我娘的心債!我黑龍寨比他天狼寨早落了十數年的根,後來反倒讓他們壓過了黑龍寨去。我娘臨了的時候最記掛的不是我的寨主之位,而是要如何納了天狼寨!如今我娘已故去多年,眼下便是她十五年的死祭了,我原本是想取了天狼寨,讓她在九泉之下也能知道她的小崽子不是個孬種,不想…………嘿!」

    說著說著,黑龍又灌了滿滿的一罈酒,似化文聽了黑龍所言也不禁有些動容。想起自家的舊事,他也是感慨萬分。這一來,兩人竟有了共鳴。似化文問也不問便拿了黑龍那根本沒用的碗給自己也倒上了滿滿的一碗,還一口氣的喝了乾淨,這一碗下去臉色立即便紅了。

    「寨主!若是此事倒也好辦,不過,有一句話我得問個明白。」

    「什麼話?似兄弟你就說清了吧。」

    「寨主,你信我不信?」

    「嘿!這是什麼話來,若不信你,我如何會容得你在這龍礅山上?」

    「呵呵,好!你信我便好!你要取天狼寨豈不是舉手之事?待我親自出馬給你取來便是。」

    「當真?」

    「呵呵,似某何曾說過大話?」

    「你若當真把天狼寨給拿了下來,這寨主之位我情願讓出!」

    「呵呵,呵呵,寨主之位?呵呵,呵呵,…………」

    「似兄弟不信?我當即便把這交椅讓與你!唉?似兄弟,似兄弟,你如何倒了?」

    …………

    待似化文酒醒之時已是兩天之後了。剛起了身子,似化文便覺得頭顱裡一陣劇痛人便又要倒了下去,幸好殷傑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師兄,如何?」

    「喲,這頭疼得厲害啊。」

    「呵呵,師兄,你可是喝了滿滿的一碗黑龍酒啊,這頭如何不疼?」

    「嗨!一時情急,竟忘了黑龍是何許人物了,唉,真疼啊!」

    「幸好你喝的不多,黑龍寨裡也有些醒酒的藥汁,不然你這一睡還不知何時才醒得過來呢。」

    「呵呵…………」

    「師兄,我倆來這黑龍寨也久了,很久以前我便想問你。」

    「你問便是。」

    「你為何不學些武藝防身呢?」

    「呵呵,殷師弟,你卻忘了你當初是怎麼進的『桃門』嗎?」

    「是陶院長指的啊。」

    「呵呵,為兄的自然也是。」

    「呵呵,原來如此。」

    兩人正閒話間,突然前院裡進了一個人來,兩人看去,那人竟是聞柏雷。聞柏雷一進門便急匆匆的走進草廬,一見似化文當頭便問。

    「似兄,前日裡你答應了寨主之事可是真的?」

    「聞兄所問何事?」

    「自然是天狼寨之事。」

    似化文想了片刻卻實在是想不起來他說的究竟是何事,便問聞柏雷。

    「還請聞兄賜教。」

    「嗨!還好,還好,我多了個心眼,早來一步問你。」

    「聞兄可否明示。」

    「似兄,你當真忘了?」

    「究竟何事?」

    「前日裡,在龍義堂裡,你當面許的,要親自出馬平了天狼寨那事啊。」

    似化文一聽,那頭便又是一陣劇痛,當下便要暈厥過去,好不容易撐了過來,這才忍著痛問他。

    「我當真應過此事?」

    「豈能有假?今日一早,龍寨主便將我喚去,讓我帶了醒酒藥來讓你飲下好早早的發兵天狼寨。」

    似化文一聽,倒笑了,便起了身子,出了草廬。聞柏雷見了,趕緊跟著。

    「如何?似兄可出征否?」

    似化文沒有回話,只用手在一個用竹子鏈接的架空水渠下洗了洗手,又捧了一捧的水撫了撫臉。聞柏雷見他毫無焦急之色,不禁搖起頭來。

    「似兄若是無此把握,聞某倒甘願代勞,寨主那處我也早有了搪塞之詞,似兄就不必為難了。」

    似化文一聽他這話,便撇了清水,轉頭問到。

    「聞兄設陷謀敵似某敬服,但這行兵詭道聞兄可真有妙法?」

    「唉!真人面前聞某亦不敢誑語,若真由聞某出戰,聞某亦無必勝把握。」

    「如此,與其空勞這心神。聞兄何不勸了寨主罷兵修整呢?」

    「嗨!似兄,你大睡了兩日,自然對此無從知曉。那仇大丘前日剛來的書信,稱那贛州刑部司衙調來的笑春風剛剛回贛州府去了。此時正是空隙,仇大丘也答應可給我黑龍寨三日期限,若三日拿不下天狼寨,便不可再出兵擾事。一切待仇大丘從京裡回來再議。如此一來,恐怕要拖上半年啊。這下,寨主自然是急了,這才讓我急急趕來。如今寨子裡的大小頭領們正急著調動人馬糧草呢,我那處早安排下了,如今若是你不願出戰,我早些回了寨主,你便還可沒事,若是遲了,待寨主通告了全寨,你不願去也是不行了。」

    「呵呵,此兵不可出,若出必中奸計。」

    聞柏雷一聽大驚失色,忙問到。

    「如此說來…………」

    「呵呵,聞兄是聰明人,似某不必多言。」

    「唉,似兄,如今即便是奸計,這兵也是必出不可的了。寨主如今正在興頭上,誰人勸得了他啊。似兄難道忘了當年老鬼頭之事?」

    這老鬼頭姓勞,原本是『黑婆子』最貼心的心腹是看著黑龍長大的,但有一次,黑龍要帶一干兄弟去山下做買賣,正趕上暴雨連連老鬼頭心疼弟兄們辛苦,便極力勸阻,黑龍怒了,竟自己動手抽了老鬼頭三十多鞭,那時的老鬼頭已是四、五十的年紀,如何撐得住,如此便一命嗚呼了。從此,黑龍寨裡再沒有人敢反對黑龍的決定。似化文在黑龍寨待了也有兩年了,自然是知道這件事。當下聽了聞柏雷的勸阻他倒笑了起來。只見他輕撫衣袖,整了整衣衫便徑直往門外走去,背後聞柏雷急忙問他。

    「似兄哪裡去?」

    「呵呵,自然是去勸寨主罷兵!」

    說完,似化文也不理會聞柏雷。自己出了門,往龍義堂見黑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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