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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話 初世

作者:teadog



    前日裡眾人閒談中提及了太祖服蠻的舊事,眾夥計原本聽著其中一人說著越州舊事的,不想到了緊要的時候他卻住了口,眾人不免是一陣哀求和埋怨。但不管眾人如何求他,那夥計就是不說,眾人見都沒了辦法,這才罷了口。陳柯旭雖然也極想知道那陳啟慶是如何救的元承簡和八騎,不過因為自己的新來的,雖說和眾人處得已是極好,不過這各人的脾性自己卻還不甚瞭解,也實在不敢得罪那夥計,便也罷了央求之心。

    要說那個夥計,陳柯旭確是不熟,不過前時曾聽其他的夥計說過,他似乎也是半路來的,不過這領人來的可不是奎雷,而是商隊裡的管帳先生——尹明德。雖說陳柯旭是商隊裡資格最輕的,但若要論到牌第二,那是誰也不敢和那夥計爭。因為他是半道入的商隊,壞了規矩,奎雷還為此對尹明德頗有微詞,不想才不過兩天,奎雷反倒也領了人來,這人自然是陳柯旭了。如此,兩人便都消了火氣對各自之事沒了言語。

    陳柯旭和那些商隊裡的老夥計閒聊時才知道這個半路來的夥計姓南,名不周,其餘的便不再清楚了。至於他的來路知道的多半是不敢說,不知道的也似乎是有所忌憚,也不大敢吭聲,不過因為和陳柯旭處的久了,也知道他是個識分寸的人物,有些人便旁敲側擊的說到:尹明德是個愛財之人,最衷於的便是小恩小惠,算起來是個十足的街市小民一般,當然,人雖如此,但他也確是有才學,況且尹家的錢他也不敢貪墨,這數十年來也算是安安穩穩的當了泰州分號的二、三號人物,雖說家資也豐裕,但那貪便宜的習性卻是難改,所以這夥計的來路……

    說到這份上,陳柯旭也約摸猜得出這姓南的夥計的底細了,如此一來,陳柯旭便更是不敢去招惹,不過雖是如此,其餘眾人卻也不怕他,晚上一起選了大房的時候又提起了舊事,姓南的夥計實在是被央求不住,便鬆了口風,待吃了晚飯都休息之時再說。眾人一聽都來了興致,只等吃了飯再回來聽南不周說那陳啟慶之事。

    商隊雖說龐大,但夥計們一路住的不過是平常小店,因為人數龐大,馬隊又多,所以這商隊自然會分成幾隊,除了身強力壯的夥計要守店,那些沒事的夥計都有一些單獨的時間可以活動,眾人吃了晚飯,當然也會有那些精力旺的要出門逛逛,這精力旺的人中自然少不了陳柯旭了。原本陳柯旭也打算吃了飯便回房裡的,不過因為南不周自己出去了,留在房裡難免煩悶,便也告了假自己出了門到商隊所停駐的鎮裡走走。

    商隊所停駐的小鎮不大,晚上自然人也不多,這跟繁華的洛京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生活方式,雖說如此,這鎮上的乞丐卻也不少,想起往日在洛京丐幫之時,陳柯旭難免會有些念起舊事,所以見了那些瘦弱可憐的小乞丐,陳柯旭多半會掏出錢來,結果這錢袋剛拿了出來,那些乞丐便如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哪裡還管陳柯旭願不願意,只聽得一哄起來,那些乞丐便都散了,只剩的陳柯旭一身破破爛爛的站著,此時看他,也跟那乞丐一般了。剛要回身,陳柯旭便聽到身後有一老者叫住自己,待回身看時,原來竟是個老弱的乞丐,若是剛才,身邊還有些大錢,如今,自己可真的是身無分文了。想到這裡,陳柯旭只得無奈的攤了攤手,說到。

    「老丈,你卻來得遲了些,如今我已是身無分文了。」

    那老乞丐聽陳柯旭這麼一說,不免有些落寞的搖了搖頭,把伸著的手也縮了回去,拄著一條開了頭的竹棍慢慢吞吞的轉身走了,陳柯旭看著老乞丐步履蹣跚的背影,心中一陣酸意湧上心頭,看到老者赤著的腿,陳柯旭趕忙趕上前去站在老者面前,脫了鞋子扶著老者親自給老者穿了上去,老者見了連聲推辭,陳柯旭哪裡管那許多,只管給老者穿了,這也湊巧,這鞋子的尺碼正合老者的腳,老者穿了,便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正合,正合啊,果然是天意如此。」

    說罷,老者一丟竹棍,穿著鞋子跳了跳,確認實在是合腳了,便頭也不會的小跑著走了,這看來哪裡似有殘疾。知道自己被騙了,陳柯旭只得搖了搖頭,光著腳,破著衣服回客棧去了。進了客棧,陳柯旭原本想躲開眾人,卻也是不巧,正撞著一個相識的,這一來難免被眾人問了一番,聽陳柯旭說了緣由,眾人都忍不住笑話起來。一時弄得好不尷尬,好不容易擺脫了眾人,回房換了一身衣服,這才見了南不周慢慢悠悠的也跟著進了門。

    雖說陳柯旭所遇之事著實是尷尬,不過想起今日所說起的陳啟慶,眾人也實在是按捺不住了,都等著南不周快些將那原委說來,南不周見眾人都圍住了,這才喝了口茶,問了聲。

    「你們果真要聽?」

    「那是……!兄弟們都等了大半日了。」

    南不周見眾人都應了,這才笑著點了點頭,說到。

    「那好,說之前我倒要先問問你們,你們中有幾人可知道陳啟慶的名號?」

    眾人一聽,大多搖頭,南不周見了也不禁搖了搖頭。

    「畢竟是古人,不知卻也是情有可緣,不過我若說了一人的名字你們或可知曉。」

    「哦,那人是誰?」

    「呵呵,若談起他,也已是個故人了。」

    「喲呵,不周兄弟,就別文皺皺的說個不停了,那人到底是誰,快快說來。」

    「莫急,莫急,且聽我說來,這人便是當年靖王仗下的虎牙將軍——陳泰,陳虎牙!」

    眾人一聽,都唏噓不已,陳柯旭聽了,更是心頭一震,南不周輕輕抬眼看了看眾人,最後才把目光放在了陳柯旭身上。

    「如何,都知曉陳將軍的威名吧。」

    「那是自然,當年威震涿北的陳虎牙誰會不知!雖說是沒曾見過他人,但那五千精騎破蠻狄的故事便是打小我等都背得下來。」

    南不週一聽,不禁笑著點了點頭,說到。

    「知曉便好,知曉便好。」

    「話雖如此,但那陳泰卻和陳啟慶什麼關係?」

    「呵呵,陳將軍其實就是陳啟慶的後人。」

    「後人?」

    眾人一聽,都驚愕的看著南不周,陳柯旭更是瞪著眼睛嘴都合不攏了。看到眾人如此神情,南不周不免笑了起來,半晌,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都歎到。

    「原來竟是名將之後啊!」

    陳柯旭聽到這心中要聽舊事的念頭便更急切了,不過雖說如此,想到自己若是表現得過於急切,難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若是再惹出東瀛人來那可真是無法收拾了。想到這,陳柯旭便強壓著心中急切的念頭,只和著眾人的聲音,都叫南不周快快說來。南不周笑而不語,只拿出了一本書翻了一翻,這才對眾人說到。

    「這陳啟慶單騎入南疆的事,說來倒也是神秘得很。陳啟慶雖說也是個武將,但那時只不過是靳地羅家的一個家將,因為羅彤被囚,這才請的命。據說,當時,羅家的七位家臣都同時請命要獨身前去救主,太祖聞之,深感他們恩義,雖說並不十分期望,卻也還是應了他們的請求。陳啟慶雖為羅家七騎之一,但論輩分也不過是排行最末,不過戰績最彪炳的卻非他莫屬,在羅家眾多家臣之中,屬他的聲望最高,如此,這七騎便由他領著入了蠻地。」

    說到這裡,南不周先喝了口茶,見眾人都彷彿被吊著一般看著自己,這才又拾起話頭。

    「陳啟慶帶的六騎俱是羅家的精英之輩,這是不需多說的了。不過這南蠻之事也著實不是單靠武力解決的。話雖如此,這陳啟慶畢竟不是個泛泛之輩,你道他入了蠻地去做何事?」

    南不周突然停了話,掃了眾人一眼,見到眾人中多是搖頭,便才又笑著說到。

    「你等皆是平凡之人,自然是不知了。那陳啟慶領七騎入蠻地後第一件大事,便是知會了最先歃血歸化的狼族,雲雀族和狐、狸兩族的首領,在得到他們歸化誓盟之後,這才安了心聯絡了原先答應歸化但在大蛇族造反之後又毀了盟誓的牛族,矮馬族,蠶蠱族。因為知道太祖皇帝的大軍已是壓境,而南蠻中又已有四族答應歸化,料想到後事,兩族都答應了陳啟慶不起兵的要求。雖說七騎是用了不到半月的時間穩定了南蠻外圍的各族,但對於深處南蠻腹地的蛇,虎兩族卻也還是難窺一二。且不說那南蠻之地山路是如何難行,便是南蠻各族之心也是莫能推心置腹啊。如此窘境確是非凡人方可脫得了身。」

    說到此處,南不周話音又停,眾人先是一楞,都不知是為何,待門裡聲音傳到時,眾人這才回身看去…………

    ※※※

    原來進門來的是奎雷,眾人都有幾分懼他,見他進來得唐突便都趕緊散開。奎雷見了,也不多話,只說了句。

    「明日卯時動身!」

    眾人見奎雷走了,不免是一陣牢騷,南不周便也收了話頭,到了自己床邊收拾去了,眾人見了,忙問到。

    「如何?不周兄弟,卻是不說了?」

    南不周回過頭來無奈的搖了搖頭。

    「明日還需早起,大家還是早些休息吧。」

    眾人被奎雷這麼一說,也大多是少了聽書的興致,便也不再央求,只心想這往後還有時候,不過這心中咒罵之聲卻也難免。陳柯旭與眾人是不同,因為剛知了自己是陳家的子孫自然是想知道多些陳家的事,見眾人多散了,剩下同屋的幾個也各自收拾著要睡了,陳柯旭便趕緊湊到南不周的身邊央求起來。南不周先是用些話推托了見陳柯旭還如此糾纏便對他說到。

    「萬事不可強求,你若想知,日後有緣之時自會知曉。」

    說了這句話,南不周便上了床,蓋了被子倒頭便睡了,不久便聽到被窩裡傳來的呼嚕聲,陳柯旭見其他夥計也陸續的睡了,自己便也覺著沒趣,也上了床去。

    ……一夜平安……

    翌日,眾人早起,點人之時卻少了南不周,有心思縝密的去點了貨,見沒差錯,便忙去報告了奎雷和尹明德。奎雷聽了,自然是皺了眉頭,雖說貨物沒少,這平白無故的少了一個人去,實在不是什麼吉兆,不禁是對這路上有些顧忌起來。尹明德卻不管那許多,只對奎雷說到。

    「班頭不必如此勞心,這南不周原本是個浪蕩子,如今年歲大了,家裡見關不住,便要他來受受苦,想必,這幾日跟著商隊也是累了,多半是獨自回家去了。」

    奎雷雖說心裡對此事總有些疙瘩,不過路程緊要,便趕緊讓各位分隊的管事點好貨物上路了。陳柯旭原本是想從南不周的嘴裡多探些陳家的消息,不想這才起身,人便不見了。平時半夜裡常有人起身的,不想昨夜卻是沒有,眾人都安睡的很,但萬萬不想,這難得的一覺卻起了這等變故,這心裡自然也極不是滋味。懵懵懂懂的跟著眾人收拾停當,陳柯旭那一隊便也上路了。

    陳柯旭那一行人馬是商隊裡排在最末的,所以出城的也是最晚。待到陳柯旭押著車貨出到城門之時,已是辰時了。剛過了城門,陳柯旭便聽到路旁有人叫住,忙回頭看去,原來是一個年老的乞丐,車隊裡的夥計見那老乞丐不似乞討的意思,知道或是有事找他,忙吩咐陳柯旭去看看,待會再趕上他們便是。陳柯旭聽了,趕緊道了幾聲謝,便快步趕到老者面前。

    「老丈叫我?」

    老乞丐點了點頭又笑著搖了搖頭。

    「莫非,你不認得老朽了?」

    陳柯旭一聽,摸了摸頭,想了許久卻實在是想不出哪裡見過這個乞丐,便只得搖了搖頭,老乞丐見了,不禁大笑起來,見陳柯旭還是一臉的茫然,便伸出自己的腳來,陳柯旭順眼看去,竟然看到自己原先送給乞丐的那雙鞋子穿在了那個老乞丐的腳上,這下便想起那晚之事了。忙笑著說到。

    「原來是老丈!」

    老乞丐捋了捋鬍子,笑著點了點頭。

    「如何?果真認出老朽了?」

    「認得,認得,不知這鞋子老丈可還合腳?」

    「嗯,倒是合腳。前日裡老朽扮做跛腳騙誆了你的鞋去,倒還記得嗎?」

    「呵呵,哪曾說得上騙與不騙,老丈願意,問小輩的取了便是。」

    老乞丐又捋了鬍子笑了笑,問到。

    「卻是為何?」

    「小輩原本也是靠著乞討過的生活,對這乞討的難事自然也是知道不少,如今是交了運存了些銀子見著了舊日的同門定然應是竭盡所能。」

    「嗯,你倒知些人事。」

    「老丈實在是過譽了,小輩不過是記著先人的話,不忘了本便是。」

    老乞丐聽了,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不忘本便是知人事了。如此倒是不枉老夫找了這許多年啊。」

    「找?卻是找什麼?」

    老乞丐閉了言語,只笑著看著陳柯旭。

    「前日裡,你送了老夫一雙鞋,今日,老夫自然是來還禮來了。」

    陳柯旭一聽,忙打量了老乞丐一圈,看到老乞丐所穿的,不過是極平常的破布衣衫,拄的也依舊是那條開了頂的竹棍,便是手中那個破碗也是只剩得一半的。這心裡便想。

    「這老丈不過是個平常乞丐,這身打扮看去也絕不是丐幫中有身份的人物,如此潦倒之相卻能送我什麼?還是早早推了的好,若是領了他吃飯的傢伙,那今後豈不是害了他。」

    想到這裡,陳柯旭連忙推遲,老乞丐見了,不禁笑到。

    「你莫不是怕我送了你東西,日後便過得難了?」

    陳柯旭一聽,不禁心頭一緊。

    「這老丈如此厲害,我所想之事,他卻如何懂得?」

    「呵呵,老夫如何懂得,你且不管,今日之禮你收去便是。」

    陳柯旭一聽,連自己想到什麼,面前的這個老者都能洞悉的如此清楚,便猜到這個乞丐非同一般,也便不敢再胡思亂想了,只得如實的說到。

    「一雙新鞋不過平常而已,老丈實在不必記掛在心,小輩這處也萬萬是不敢收下禮物,若收了,便折了小輩的壽了。」

    老乞丐聽到,又笑了起來。

    「此事,你倒不必掛心,我送與你之禮也不是什麼大禮,自然礙不了我日後的生活,不過若要收禮,我倒要先問你一問。」

    「老丈請說。」

    「你可識字?」

    陳柯旭點了點頭。

    「識得一些。」

    「那好,你且看一看這一卷書,說的是甚?」

    說著,老乞丐便從懷中取出一本書來,交給了陳柯旭,陳柯旭翻了幾頁,便合了書,說到。

    「這,是本兵法吧。」

    「哦?你識得?」

    陳柯旭摸著腦袋笑著說到。

    「嘿嘿,這字我識得不多,不過這圖我卻認得,說書的也聽過不少,我是猜出來的。」

    老乞丐聽了,不禁又大笑起來。

    「如此說來,你與那人卻也是相像得很吶,嗯,確是收尾之數。」

    「收尾之數?那人卻又是誰?」

    「那人姓劉,雙名顯岳,日後你自會有緣見到他。」

    「劉顯岳…………?」

    陳柯旭聽了,雖說還是不甚明白,不過也還是將就的應了幾聲。

    「劉顯岳,你自然還無需理會,既然你識字不多,嗯,那好,你靠上前來。」

    陳柯旭一聽,忙走上前去,老乞丐便在陳柯旭耳邊嘀咕了幾句。因為聲音是極小,陳柯旭便有些聽不清,忙問老者。

    「老丈說的什麼?可否慢些?」

    老者不管陳柯旭說什麼,只管定定的拉住他,在他耳邊嘀咕著。須臾,老者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禮物我已是送畢,這短短一瞬雖不能讓你做個飽學之事,卻能足夠你日後之用了。如此,再收下這卷書,老夫便可安心了。」

    陳柯旭雖然不知道老者說的是什麼,不過看到老者一臉的恬然,還是收下了書卷,揣到了懷裡。老者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快些趕路去吧,若是讓同伴等得急了也是不好。」

    陳柯旭一聽,才想起應做之事。忙謝過老者,快步趕眾人去了。

    見到陳柯旭身影淹沒在了滾滾黃塵之中,老者這才緩步走出城門。待到人煙罕至之處,老者這才從袖裡取出一道拂塵,輕輕一揮。原本污穢不堪的衣著竟變成了襲襲白袍,再看面容,一捋銀鬚垂至腹間。原來這老者竟是明仙人。只見明仙人還了原貌,這便靜下心來坐於一石上,撫琴清音。待到傍晚之時,只聽得一闕簫聲傳來,那一襲藍袍的南先生便飄然而至了。

    「仙人久候了。」

    「且別論它,先聽我這一曲如何。」

    說罷,明仙人清撫五音,指撥弦絲,一曲仙樂便飄然而出。南先生聽了片刻,明仙人住了手,這才答到。

    「仙人的這首《清雲縱》雖是清雅,不過,晚生這處卻為何聽出那雜亂之音?」

    明仙人笑到。

    「先生既知此音,可識得我之意?」

    南先生一聽,這才笑了起來,點頭說到。

    「如此,甚是,甚是。」

    「而今,武龍之眾已是現世,我等若再在此世間糾纏下去,實是難以避嫌啊。若給君上落了口實,倒顯得我們低了。」

    「呵呵,君上領了這百年的王道,我等而今不過是如約而來,何必去理會那閒言閒語呢?」

    「先生可不曾見君上面相之色?」

    「似有些慍色。」

    「如今既是集了武龍之眾,後事如何便待他們的造化了,我倆盡力至此也不便再沾染那紅塵之氣了。」

    「如此,亦是天意,不過這王道之說真能應於他們身上?」

    明仙人默笑一陣,南先生這才開顏。

    「如此,甚好,甚好,即便是我倆輸了,賠了君上一壺酒便是了。」

    說罷,兩人相視而笑,明仙人一撥琴弦,南先生也知會其意,兩人便在這矮丘之上合樂而樂。

    天邊,彤雲已現…………

    《武龍紀》第二卷《蟄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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