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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風雲再起

作者:巍偉

    中午時分,吃過午餐。歐陽天雄和山哥領著光頭、大鼻子等十幾名兄弟,像往常一樣,到了假日酒店停車場取車,準備去今日輪到的賭場挖錢。

    這時,歐陽天雄就看到一輛黑色奔馳急剎車停在十米處,小刀、威哥和兩名兄弟著著急急下車。他們身上都有點掛綵,從車裡摻扶出一個混混造型打扮的的年輕人,只見這個混混失去一耳朵、血流滿面顯的神智不清。歐陽天雄身旁的兄弟們趕緊上前幫忙。

    這時,小刀回過身來,激動的道:「雄哥,他是阿寶,他毒癮犯了。」

    歐陽天雄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只剩半隻耳朵的癮君子。難道!這就是從小玩到大,和自己親如兄弟的阿寶嗎?歐陽天雄一楞就上前不顧阿寶身上的血污,兩手按住阿寶的頭頂兩側,看著這張被血斑弄花的臉,情難自禁的顫聲道:「你,你是阿寶!兄弟真的是你嗎?」

    可惜,阿寶這時神智不清,無法回答。

    歐陽天雄又發現阿寶右手小母指和無名指全然不見。一時覺的熱血上湧,再控制不住自己情緒,放開阿寶,抓住小刀的衣領,向小刀吼道:「去他媽!誰幹的!」

    砍人放血以成家常便飯的小刀也被歐陽天雄這時猙獰的面孔和餓狼般的目光嚇住了,小刀戰戰兢兢的一時說不清話來。

    這時,山哥一邊聽威哥講述事情經過;一邊冷靜的,粗略檢查一下阿寶的創口。憑經驗看阿寶的幾處傷口都以凝固,現在主要是毒癮犯了,用不著去醫院了。所以。立即低聲叫一名弟兄趕緊去搞點白粉來,再讓四名兄弟趕緊把阿寶抬回賓館房間,給傷口消毒。又悄悄讓其餘兄弟去拿傢伙小心戒備。

    安排完畢,山哥這才向氣得臉色陣紅陣白的歐陽天雄道:「雄仔,回去說!冷靜點!」山哥用眼色向歐陽天雄示意四周正在圍觀的人群。

    歐陽天雄看著四周遠遠圍觀的旅客隨即冷靜下來,點點頭臉色鐵青和大夥一起返回酒店。

    一夥人殺氣騰騰的扶著一個渾身血污,神智不清的人進入酒店。明白惹不起這夥人的酒店保安,竟不敢上前詢問,還是山哥先找來值班經理知會了一下,讓經理再開個房間,弄點繃帶紗布和止痛藥。經理比較識時務,依依照辦。不過,山哥卻不知道這位也是大陸北方人的經理,早以惱怒自己這幫人:「這幫職業賭徒住酒店的費用還不到他們從酒店賭場裡贏來的十分之一。害的老子兩個月的獎金連減兩次,你奶奶的。」

    回到客房的歐陽天雄,這時在路上以聽小刀說明了經過,反而冷靜下來。

    原來,小刀和威哥與兩名兄弟昨晚去了漢沙海灘一間韓國人開的秘密情人酒店,享受了一下韓國美女的溫柔。

    早晨,正準備離去時就在情人酒店大門外,滿臉是血的阿寶被一群混混追殺過來。

    開始沒認出阿寶的小刀和一名兄弟本來還饒有興趣的看起熱鬧,等聽道阿寶獨特的慘叫聲,小刀仔細一看才認出阿寶。立即小刀不要命的衝了上去,威哥與兩名兄弟雖然莫名其妙也上去幫忙。但已方手無寸鐵,另一方十來把片刀、鋼管。威哥怕兄弟吃虧,急了,抽出出門時帶的唯一一把防身用的槍,朝天鳴了三槍。這群混混怕了,不敢動手,眼睜睜的看著小刀、威哥一夥人帶著以犯毒癮的阿寶離去。

    一個小時後,出去找白粉的兄弟回來了,以包紮完畢的阿寶在迷迷糊糊中被動的吸入白粉,阿寶這才緩過氣,身體不在抽促。可能因為身體過於超負荷運轉所以還是沒有清醒。

    歐陽天雄看著阿寶眼眶深陷,面黃肌瘦的臉龐和骨瘦如柴的手臂,就心頭火起。阿寶一走就音信全無,好像失蹤一樣。真想不到他混的這麼慘,幸好老天有眼,就能被小刀遇上。否則真不敢想像,他被亂刀砍死,自己一定會遺憾一輩子。

    午夜時分,山哥和其他兄弟各自回房先睡了。歐陽天雄和小刀在阿寶床前一等就到了凌晨三點,「水!」阿寶悠悠的轉醒,迷糊的要水喝。

    小刀趕緊給阿寶灌了點水,阿寶就睜開了眼睛,發現歐陽天雄和小刀就在身旁,開始以為做,。半天回過神來,才兄弟三人抱在一起,眼角濕潤喜極而泣。

    等阿寶平靜下來,歐陽天雄讓阿寶趕緊講述了他的經歷。

    阿寶卻不願起齒,歐陽天雄在不滿中用起「讀心術」一看,原來阿寶從小立志當一位職業賭徒,理想就是學會真正的賭術,成為世界新的賭王,征服世界三大賭城。

    開始挺好,阿寶到澳門後在老鄉的幫助下,在賽馬會找了一份零時工作。一到節假日阿寶就流連往返於澳門各大小賭場,尋找傳說中的賭界高人。

    一年前,阿寶在一個小賭場裡認識了幾個看場子的保安,賭場保安請阿寶吸煙,阿寶吸煙後感覺非常良好,就經常找保鏢要這種煙。過了幾天時間不抽,阿寶就感覺渾身有螞蟻在啃自己骨頭似的難受。阿寶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傳聞中加了料的那種煙。阿寶開始還指望憑自己意志戒掉它,挺了幾日,但終究還是屈服於毒癮之下。阿寶只的再找他們好言相求,他們卻翻臉無情,認錢不認人。要不拿錢來買,要不就替他們做事。阿寶花光了身上的錢,才買了幾天的煙抽。煙抽完後,忍不住阿寶又找他們以高利貸的方式賒煙抽。一個月就賒下上萬的煙錢,最後還不了錢,被逼債的剁去兩根手指。

    阿寶曾想過自殺,但想起毀了自己人生的傢伙逍遙法外,所產生的恨意,讓他打定主意臨死也找機會拉害自己的人當墊背的。這樣豁出去的阿寶跟這夥人假意妥協了,辭掉賽馬會的工作當了這夥人幕後老大,就是那家賭場的老闆「大哥華」的一名馬仔,去他名下的夜總會裡賣毒品。

    這次追殺起因是,阿寶在夜總會大門外賣白粉時,被警署展開新一輪掃毒行動的緝毒警察看到了。阿寶在逃跑中不得以把白粉全丟棄了,所以不敢回大哥華那裡,就在情人酒店附近躲了兩天。沒想到最後還是被大哥華的眼線發現。這才有小刀看見的一幕。

    而阿寶不願說出來的原因是他覺的自己以是個沒有明天的人,不要為了自己的爛命而連累了自己的兄弟,畢竟自己這段時日,陷的越深越瞭解「大哥華」那令人畏懼的後台勢力。

    歐陽天雄在知道了阿寶的想法後為了打消他的顧慮就笑道:「阿寶,該怕的不是我們。我和山哥帶了十名一流殺手過來。我和小刀也是職業殺手。」說著,歐陽天雄示意小刀從衣櫃裡拿出裝傢伙的皮箱來。

    小刀笑嘻嘻的打開皮箱,裡面有一件防彈衣、一把微沖、一把奇特的彎砍刀、兩把CZ式手槍和五六個彈夾,一厚疊港幣。

    歐陽天雄向目瞪口呆的阿寶道:「這是小刀的傢伙,你現在還有什麼顧忌!你說地方,晚上兄弟們就血洗了害你的禽獸。」

    阿寶難以置信盯著皮箱裡的鐵傢伙,心中為兄弟們也走上不歸路而感到世間無常。無奈中苦笑著重複了一遍歐陽天雄以知道的人生經歷。

    阿寶的不幸,只聽的小刀咬牙切齒,怒目圓睜,不斷的破口大罵。基本上在小刀口中,他與害阿寶成為不人不鬼的幾個傢伙和「大哥華」的上下三十六代所有女性發生了某種超脫友情的肉體關係……

    歐陽天雄打斷小刀慷慨激昂的罵詞,冷酷無情的道:「阿寶你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用不了幾天我就讓害你的人知道做鬼也難。你也別灰心喪氣。」歐陽天雄說出這話時,眼睛宛如黑色寒冰,語氣寒冷的彷彿能把盛夏變成寒冬!

    接著,歐陽天雄嘴角輕翹,眼中含著得意,表現出極大的自信,口氣一變教唆道:「我也算一方勢力的大哥,現在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還是那句話:『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嘿嘿!從現在起,有我罩著,就是你享受人生的時候到了。毒可以戒了,掉了一隻耳、兩個指頭,又不是大件。難道你擔心沒美媚追你,現在的小姑娘現實了,那還有要死要活玩真感情的!以後跟我混,你我兄弟攜手共進,打出一個天下來,我一年分你個幾百萬,再給你裝個鑽石耳朵!那時,不再看任何人的臉色,不再受任何人的氣!只有我們欺負人的份!阿寶你前途光明呀!」

    阿寶聽的一洗心中的頹廢,看著歐陽天雄玩世不恭但有清澈的眼神,終於放開心懷,笑出了淚。

    小刀一見笑道:「男人流血不留淚,哦!我明白了,你不是男人。呵呵!」

    阿寶不好意思的擦亮眼睛,自我解嘲的道:「我做夢嗎?老天有眼,終於被我感動,送個大凱子上門,雄仔,你別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吃你的就是打土豪分田地,利國利民。」

    等來的不是感激涕零,而是拐彎抹角罵自己犯賤,頓時把歐陽天雄鼻子都氣歪了。

    「我滾蛋!」小刀趕緊聲明,閃電出門,只聽房裡劈啪聲不斷,「又叫我凱子,看來你傷好了,皮癢,欠扁!」

    「哦!啊!饒命,等我贏了錢,你再宰我,混蛋,雄仔,你還是這麼臭屁,暫停!投降……刀子!救命呀!哎呦!」……

    第二天一早,歐陽天雄就和山哥談起阿寶的事,山哥聽的臉色凝重起來。畢竟阿寶的仇人是地頭蛇,又是沾白粉的,想來玩的挺大。山哥心想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畢竟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

    歐陽天雄知道山哥有顧慮,就道:「山哥,我不報此仇誓不為人。山哥,威哥開車回來,想來把車牌也暴露了,我們以處在明處。難道我們現在灰溜溜的回去,讓人以為我們怕他們。」

    山哥想了一會才下定決心,點點頭道:「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先下手為強。我一會就約李主管,出來打聽一下對方的勢力,回來我們再商量如何出手吧!阿雄,我不怕事,但我們不能糊里糊塗的進醫院!你先安排阿寶回潮州吧!」

    歐陽天雄見山哥算答應了,又比自己考慮的周全,就不好意思的道:「山哥,是我太激動了,你說的對!一會我就送阿寶回去,不過我覺的還是調五十個弟兄過來,防他們先動手。」

    「嗯!這又是個歷練的機會,你還是負責策劃和調度。出來混就的要有血性,我會全力支持你。現在,我們先分頭辦事。」山哥大手用力拍了下歐陽天雄的肩頭,轉身離去。

    山哥走後,歐陽天雄先派一名兄弟去買機票。又立即給在潮州總部的黑老虎打電話,說了最新的情況,讓黑老虎派五十位可靠能打的兄弟帶傢伙過來。黑老虎答應立即派人分批先坐車再倒水路過來,歐陽天雄暗中估計,這批支援的人手,晚上就能到。

    午後,在機場歐陽天雄把阿寶、小刀和護送他倆人的威哥等幾名黑鯊鐵騎成員,送上了回潮州的飛機。

    看著飛機起飛,歐陽天雄心中突然一動,臨時決定,領著大鼻子和光頭這兩名兄弟到阿寶口中「大哥華」的賭場睬點。

    來到那間中等檔次的賭場,歐陽天雄沒有遇到「大哥華」,不過那幾個可惡的保安都在,用「讀心術」從保安那裡知道,「大哥華」就在賭場的三樓睡覺。可惜,歐陽天雄的「讀心術」因地形和距離剛好讀不道「大哥華」的意念。

    歐陽天雄小玩了一會,熟悉了一下環境,就領著大鼻子和光頭退出賭場。

    歐陽天雄現在覺的賭場的電子眼太麻煩,樓上房間也過於複雜,心想:看來把「大哥華」趕出他的老巢,就好對付了。沒有黑鯊鐵騎再搞個像潮州那樣的大火拚,肯定不行。過來的人手最好不出動。但到了萬不得已,也只能靠他們硬來了。也許,自己這次真是太胡來了。管他娘的!老子豁出去了!

    歐陽天雄想了一會就又來了主意。他吩咐大鼻子和光頭分頭去弄些像打火機用的甲烷氣罐、固體酒精之類,可以偷偷帶進賭場的易燃易爆物品。而自己就先回去見山哥。

    傍晚時分,滿懷心事的歐陽天雄開車回到了假日酒店。在房間裡,歐陽天雄與也是剛回來的山哥交換意見。

    山哥盯著歐陽天雄的眼睛嚴肅的道:「雄仔,我得到的消息可不怎麼好。」

    歐陽天雄給山哥點上煙,道:「山哥,說來聽聽。」

    「聽李主管說,『大哥華』不過是澳門背景很深的老牌黑道世家,譚家養的一條狗,澳門八大賭場的新馬路的金碧娛樂場就是譚家開的。在澳門黑白道上靠譚家混飯吃的有上千號人。譚家之主譚易,四十多歲是個心狠手辣、陰險狡詐的傢伙。不過在澳門的黑道上風評很差,沒什麼人緣。但他的岳父是澳門警署的副總督察長,所以沒人敢動他。我看阿雄,不如我們先回潮州,我們高價請幾個殺手做了他怎麼樣!」

    歐陽天雄一聽也嚇了一跳,一千多手下,還有警署的副總督察長當後台。看來自己的拉一個團的正規軍,才能穩穩吃下。不過歐陽天雄並沒打算退縮,就道:「我們又不是硬碰硬,山哥,我有個計劃也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給『大哥華』一點厲害看看。」

    接著歐陽天雄說出了自己的整個計劃。山哥見歐陽天雄鐵了心,一條路走到黑,又一琢磨他的計劃也可行,就無奈的同意了。

    當晚,昆哥領著阿浩、阿風共五十位帶傢伙的兄弟分批從潮洲過來,他們一部分是原鯊幫的老兄弟一部分是原黑老虎的人馬,現在都是藍天社的核心成員。為了隱藏實力,他們一小部分留在假日酒店,大部分被山哥安排住進了假日酒店附近的幾個小旅店裡,隨時電話聯繫。

    到了第二天下午,按歐陽天雄的計劃,大鼻子和光頭帶著十五名新到的兄弟,進入『大哥華』的賭場,在人群中潛伏著。一直到了午夜時分,賭場人氣最旺的時候,大鼻子和光頭借尿遁,到了賭場的衛生間,他們迅速按歐陽天雄不知從那裡搞到的賭場電控室位置,趁無人之時潛去。

    在電機房裡大鼻子把風,光頭戴上手套迅速剪斷電源線和備用線路的電源線。立時四下漆黑一團,兩人趕緊拿出藏在衣服裡的一種固體燃料,縱了一把火。趁黑再從容不迫的,退到同樣漆黑一片以混亂不堪的前廳……

    就在停電後的一會兒工夫,賭場的大廳裡早以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變成了一場動亂。先是賭場大門,莫名其妙的被飛來的幾個瓶子擊中,碎瓶子上流出了刺鼻的氣味。接著又被飛來的幾個燃燒著的打火機,點燃了瓶子灑落出的液體,立即,一團大火鎖住了大門……。

    而廳裡兩百多賭徒不是趁火打劫,哄搶桌上的籌碼;就是拚命的擠向狹小的安全通道,更有部分人拿著打火機四處放火並趁亂偷襲賭場保鏢……賭場的保安見一發不可收拾,就乾脆明者保身,跟著人流逃出了賭場。

    當晚,歐陽天雄和山哥親自送,光榮完成任務的大鼻子和光頭與那十五名兄弟乘船返回潮洲。

    回來時正趕上澳門衛視,關於這次火災和這次澳門最大的哄搶案的緊急報道,眾人在鏡頭中看到了事故現場,記者介紹了這次賭場大火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人員傷亡和記者採訪事發現場旁觀者的……當女記者最後來了一句不排除人為縱火。這讓歐陽天雄對她十分不滿。

    不過,歐陽天雄與山哥還是舉杯慶祝,畢竟把『大哥華』逼出了他的安樂窩,這樣收拾他的機會就大增了。歐陽天雄衷心感謝警方把注意力放在哄搶籌碼的人身上……

    第二天晚餐過後,歐陽天雄親自出馬帶幾名兄弟就來到阿寶所在的那家夜總會裡打探消息,可惜無功而返。這樣一連又過了兩天,歐陽天雄才終於從一名保安那裡獲得一條有用的消息。「大哥華」今晚會來夜總會款待一個朋友。

    歐陽天雄立即給山哥打電話通知這一情況,就安心等著「大哥華」的到來。山哥接到消息的不一會,陸陸續續打扮成各式模樣的藍天社成員,進人了夜總會舞廳,他們三兩人一夥,裝做互不認識的模樣蹦迪或在各處喝酒聊天。

    晚九點十分,『大哥華』與一夥人陪著一名商人打扮的中年人,進入了夜總會的包間。

    歐陽天雄向昆哥一使眼色,昆哥會意,向兄弟們發出暗號確認了目標。

    五分鐘後,幾名在舞池跳舞的兄弟,裝做因碰撞產生衝突,動起手來。場面開始混亂,舞廳的保安和看場子的高級打手陸續趕來維持秩序,動手的兩伙人仗著人多勢眾索性連保安也揍……更有人「不小心」打翻了酒瓶,然後,更莫名其妙就來了點火星……火災自動報警系統立時響起……人們像無頭蒼蠅開始慌亂逃命。

    就在舞廳剛開始混亂的同時,另一邊的走廊有四名醉漢路過『大哥華』包廂。包廂門口兩名『大哥華』的手下,上前阻止他們靠近。兩名手下,剛準備開口,就感到小腹和後腰上被東西頂住了,低頭一看,果然就是泛著黑色金屬光澤的槍管,一名醉漢低聲道:「別動!不想死,就去把門打開。」

    那名手下被迫下只好推開了房門,三名醉漢一把推倒他猛然闖了進去。這時,在包廂裡,音響正放著快歌「紅日」。拌奏聲中,三名醉漢一聲不吭,三把帶著消聲器的微沖所射出的無數子彈就宣洩在除『大哥華』外的所有人身上。只見『大哥華』包括推門的所有手下和被連累的無辜商人、四名小姐身上全是螞蜂眼,以死的不能再死了。一名休閒夾克裝的醉漢這才對嚇傻了的『大哥華』微微一笑道:「請閉嘴!大哥華先生。」

    在裡面開火的剎那,門外的西服醉漢看著俘虜絕望害怕的神情,他眼中露出憐憫的同時,也把頂在俘虜下巴下面的槍,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板機,噗!俘虜被一槍斃命。就在西服醉漢剛準備把屍體拖進包廂,突然,一名小姐從旁邊的包廂合門出來,扭頭正看到了這一幕,她剛想驚叫,「噗!」這名小姐的眉心出現了個槍孔,倒地,一雙美麗的大眼圓睜,死不瞑目。

    西服醉漢立即把兩具屍體拖進包廂後,他就看見包廂內兩名同伴按住『大哥華』,而身穿休閒夾克的同伴,右手成拳指縫夾著長長的鋼釘,鋼釘麻利的在『大哥華』後脖根的中樞神經,一進一出。

    然後,身穿休閒夾克的醉漢滿意的看著『大哥華』先大睜的雙目狠狠地凝視自己,彷彿在控訴他對自己的無比痛恨,接著瞳孔迅速在放大。然後,眼神迅速在渙散,意識終於徹底喪失!最後抽搐了兩下,一位黑道大哥就此踏上了他人生的終點,成為一個植物人。

    原來,這四人都是原來黑老虎手下的金牌打手,號稱「四大金鋼」,多年前還沒跟黑老虎前,四人都當過業餘殺手,這次是昆哥出於多方考慮,才向黑老虎把他們借調過來。

    接下來,四人用打火機點燃了包廂內的易燃物,夾帶著『大哥華』反鎖上房門。快速向走廊外退去,會合走廊口接應的昆哥幾人,趁著舞廳混亂的局面,所有人夾帶著『大哥華』藉著濃煙,在舞廳的大火不受控制前,安然退出了夜總會……

    歐陽天雄和最先帶來的幾人一直就在舞廳冷言旁觀,一直等到大火不受控制時才退出夜總會。歐陽天雄自始至終沒有出手,以局外人的眼光看著自己的計劃順利實現感覺良好。尤其滿意的是用調虎離山之計後,騷亂和刺殺的時間銜接搭配的真是天衣無縫。

    如此順利,歐陽天雄不由暗想:「難道我真是犯罪天才,注定要吃這玩飯嗎?」

    當晚,『大哥華』被收拾的面目全非後,被拋在了乞丐最多的一個地方,實現了歐陽天雄對阿寶承諾的讓『大哥華』求生不可,求死不能的承諾。

    大功告成的夜晚,慶功宴上,除負責戒備的人員外,眾人開懷暢飲……。

    宴會結束後,歐陽天雄躺在床上冷靜下來,不由的有點惆悵。

    這次故伎重演,『大哥華』和他手下道死不足惜,可連累了五位無辜的小姐和十多位遊人死傷,不禁有點後悔實施這個計劃,當時光想著為阿寶報仇,也沒想到累及這麼多無辜的人。自己做這事到底是替天行道,還是純粹的犯罪。不過再來一次的話,自己還是會整死『大哥華』,但會換個避免累及無辜的方式,自己可狠不下心對無辜的人下手。又轉念一想「假如,這事不是發生在阿寶頭上,自己還會管嗎?依自己的性格非親非故沒好處,又沒趕上自己正義感過剩的時候,肯定是不管。除非,光動動嘴皮子,不費一點事的話,自己也許會管。話說回來,除惡揚善,也的付出代價,他們就算為正義事業而捐軀的烈士吧!烈士們,也許有一天條件許可,我會讓世界無犯罪。你們也安息吧!我以後再多救些人抵罪!你們讓我睡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昆哥就帶著昨晚露臉動手的二十幾名兄弟,早早返回了潮州。

    歐陽天雄一夜無夢,起床後感覺心裡悶的慌,好像有不好的預感,就來見山哥。進門看見山哥的直屬手下阿文正向山哥講述他打聽到的消息。

    阿文見歐陽天雄進來,向歐陽天雄問了聲好,歐陽天雄點頭示意他繼續。

    阿文道:「昨晚大火凌晨五點才被消防滅了火,大火燒死十五人,擠死一人,窒息死亡六人、三十多人燒傷。這些都是在澳門的官方新聞網站上剛剛刊登的。事故現場的消防局官員還透露,是由於建築承包商安裝的感應式自動噴淋系統的水壓不夠,這是造成這次火災的間接原因和最大隱患,火災的起因正在調查中……」

    山哥聽阿文匯報完才舒展了眉頭,讓阿文回去繼續打探消息。這才扭頭對歐陽天雄說:「看來,我們運氣還行,可如你心意了!不過,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我們還是按原計劃下午就返回潮州吧!」

    歐陽天雄忐忑不安的道:「好!我今天有不好的預感,我們還是越快離開越好。反正這十來天又贏回三千多萬港元。山哥,不如現在就走吧!」歐陽天雄今日心頭不寧,臨時決定暫緩對付石原昌信,石原昌信的事就等把『大哥華』的事情了結完畢再說吧。

    山哥沒有異議,立即通知手下收拾行裝,準備隨時撤退。

    半小時後,歐陽天雄在房間收拾完畢,讓阿風、阿浩拿上行李就去停車場會合山哥和兄弟們。

    從停車場出來的三輛奔馳載著他們駛出了假日酒店,直奔澳門國際機場趕早晨的一趟航班,而另一撥在小旅店住的十幾名兄弟走另一條路去港口倒船回潮州。

    三輛奔馳剛過了□仔大橋,拐上了一條新修的馬路,在最後一輛車上的歐陽天雄就聽旁邊開車的阿浩警覺的說:「雄哥,我發現有人跟蹤,後面四個車位的那輛黑色吉普,我從出發就見過它,一直在我們車後綴著。我快它快我慢它慢,有車不超。我確定他一定在跟蹤我們。」

    歐陽天雄留意起來,果然感覺這車有問題,車隊拐幾條街,它就拐幾條街。歐陽天雄立即給山哥打電話,知會這一情況。山哥立即通知車隊加快車速,希望早到機場就安全了。

    等上了去機場的高速公路,看見機場以在望,歐陽天雄才感覺稍微安心些,雖然還吊著那個尾巴。

    這時三輛奔馳路過一個公路三叉的立交橋出口時,突然,一輛超大型貨車從立交橋出口處,瘋了似的撞向車隊中間山哥坐的奔馳。

    山哥車上的司機拚命打方向,可為時已晚,只聽「通」地一聲巨響,這輛失控的大貨車狠狠的撞在了奔馳的右後側。奔馳翻了個跟頭後,火花四濺,倒著衝出十米多才停下。

    整個現場一片狼藉,慘不忍睹。奔馳車底朝天,斜躺在高速公路東行線與隔離帶之間,車側後體凹陷進去,前後左右的擋風玻璃全部破碎和部件橫七堅八地灑落一地。車被摔得面目全非、以是報廢。

    歐陽天雄沒等自己的車停穩就跳下車,不顧以燃起的火焰,冒著被炸的危險衝到車前。這時,車門變形,車內山哥四人因以有警覺,又在氣囊和安全帶的雙重保護下雖血流滿面但還活著,不過因車體變形而動彈不得。

    歐陽天雄拚命的一揪,把變形的車門拉了下來,拖出了山哥。這時奔過來的幾名兄弟也把車內的阿文從門窗中拖了出來,正欲救另兩人時,大火已封門,胎一個個的爆起,裡面兩人轉眼間被大火吞噬……

    歐陽天雄看著殘酷的大火,大腦一片空白。半天後,心中才升起無限的烈火。

    圍觀的一些司機和車主們,懾於眾人凶神惡煞的樣子只得在十米外議論。

    歐陽天雄把痛的滿頭大汗卻硬是不吭一聲的山哥交給阿浩和阿風,咬牙切齒的快步上前撥開幾名正爆打貨車司機的兄弟,一把掐住貨車司機的脖子,不顧貨車司機的反抗,瞪起滿是殺意的眼睛,用「讀心術」掃瞄貨車司機的記憶。只過了瞬間,歐陽天雄就明白了這是一場預謀,一場來自譚家的報復。

    歐陽天雄此時的大腦完全被怒火所充斥,怒吼著把貨車司機扔倒在地,全力抬腳,一鞋跟就踹在鼻青臉腫但還在狡辯什麼「剎車失靈」的貨車司機太陽穴上。「噶」一聲,貨車司機都來不及慘叫,就翻起白眼沒了動靜,不知死活。

    圍著的兄弟看貨車司機眼睛翻白沒動靜了,一摸鼻吸。一名兄弟忐忑的道:「雄哥,他完了。」

    反應快的兄弟趕緊拉失神的歐陽天雄快走。歐陽天雄這時也聽到了警車上的警笛聲,一咬牙回身幾步,兩眼泛紅的向痛的以昏迷過去的山哥道了聲:「保重!」帶著阿風、阿浩上了自己的奔馳趕緊離開……

    一個下午,歐陽天雄和阿風、阿浩三人沉默不語、沮喪的漫無目地的在川流不息的繁華街道上走著,因怕顯露行蹤,汽車早就被他們拋在一停車場。

    歐陽天雄心中依然一個勁的自責:「不可原諒,不可原諒,過度的自信讓自己輕視了對手,血的代價啊!。

    自己還有未來嗎,一日前的雄心壯志,以離自己遠去,現在只剩下刻骨的仇恨,也許自己的未來也是一個通緝犯的未來吧……」這一刻歐陽天雄十分迷惘,真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

    傍晚,歐陽天雄的手機響起,歐陽天雄機械的打開接聽,電話原來是阿文打來的。

    「雄哥嗎,我是阿文。」

    「我是,快說,山哥怎麼樣了?」

    「山哥挺好,就是肋骨斷了三根,有點內出血,大夫說送的及時,沒什麼危險!」

    「哦!那太好了!阿文你在哪裡?」

    「雄哥,你也沒事了,這事柱子替你扛了,他向警方承認是他失手打死的貨車司機,他已經被扣押。警方向兄弟們錄完口供剛走。你現在可以回來了,我們在澳門中心醫院急診室」

    歐陽天雄一聽又有人替自己頂罪,可心中並沒有高興。兩次出事讓兄弟們替自己扛,這令歐陽天雄羞愧難當、萬分汗顏。

    歐陽天雄又問了阿文警方對車禍的善後處理,阿文語氣悲憤的講了,被燒死的兩名兄弟的屍體明天火化、奔馳車完全報廢……更可惜的是山哥車上的兩千多萬現金全部毀於一旦,慶幸槍械為了運輸安全,交給了坐船的兄弟,否則又是個麻煩。

    一小時後,歐陽天雄帶著阿風、阿浩乘出租車來到澳門中心醫院住院部,山哥的手術以成功完成但還在急診室裡輸血。車禍中最幸運的就算阿文,山哥車上的四人,兩死一重傷,惟獨阿文竟然奇跡般的在事故中就頭上有點磕傷。

    阿文指著去而復返的本來要走水路的那十幾名兄弟向歐陽天雄道:「雄哥,出事後我給小杜他們打去電話,小杜他們還沒出海,出事後一下就趕過來了。為了安全我把帶的傢伙們又發下去了。我正準備給潮洲的兄弟報信,你看要不要再叫人過來。」

    歐陽天雄搖搖頭,拍拍阿文的肩膀誠懇的道:「是我連累了大家!這次就是『大哥華』的老闆譚易的報復。我一定給兄弟們一個交代!傾家蕩產我也要把柱子救出來。」

    附近的兄弟們一聽圍了過來,群情激昂。一人咬牙切齒聲音壓抑的嚷道:「雄哥這裡你最大,我們聽你的,為阿炳、阿季報仇,滅了譚易全家!」

    「對!對!」群起響應。

    阿文見不遠處有幾個醫生護士敢怒不敢言的瞪著這裡,急忙道:「嚷什麼!行了,三胖。聽雄哥做主!」

    歐陽天雄看著一個個殺氣外露、紅了眼的兄弟,受他們的感染歐陽天雄把心一橫,惡狠狠的道:「好!人活一口氣,就拼到底,給譚易他媽的來個現報!」

    頗有城府的阿文趕緊勸歐陽天雄冷靜,歐陽天雄想也不想,激動道:「我冷靜個屁,箭在弦上,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歐陽天雄說完後,意識到自己的語氣讓阿文難堪,就緩和的道:「阿文,謝謝!我明白,我不會像莽夫一樣讓兄弟們送死。你看著,今晚我就要正大光明的讓譚易露宿街頭,給遇難的兄弟們收點利息!」

    阿文理解的點點頭,雙目中透出難以形容的感情。

    歐陽天雄立即用阿文的手機給潮州的黑老虎、馬哥打去電話,讓他們能來多少人就來多少人,帶上傢伙準備玩命!

    歐陽天雄留下阿文和八名兄弟帶著傢伙好好守護山哥。然後,歐陽天雄雷厲風行的帶著其餘的十幾名兄弟和大部分餘款出發,向譚家展開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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