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龍神劍--玄幻魔法小說網

    天任一行人在第二天就回了龍門一中，在學校，紀豎天和梅蓉的事炒得沸沸揚揚。連校外的市民也都知道，學校的領導和市教育局都派人立即去嚕天山，對這件事情進行調查。

    這天下午，天任和隆先阮在寢室裡，談論著紀豎天。

    隆先阮往床上一躺，說：「不知道紀小子吃錯了什麼藥，為了救人自己命都不顧。」天任說：「好像是為了救一個女生吧！」隆先阮推了一下鴨舌帽說：「女生又怎麼樣！英雄救美不至於把自己命都搭上吧。」天任說：「救人那確實應該，但如搭上自己的命那就太可惜了。」

    這時，韓炯大汗淋漓地推開門，跑了進來，喘著氣說：「紀小子，沒死，他現在在醫院。」天任和隆先阮都高興地跳起來說：「真的嗎？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沒死。」韓炯平息一下氣息，說：「他與那女孩掉下來時，正好掉在急水中，所以沒死，阿紀現在正在醫院裡。」隆先阮說：「那麼看來，這場英雄救美還算值得。」

    韓炯卻擺了一下手，說：「哎—！但是女主角卻下落不明。」天任不明白了，問：「怎麼回事？他們不是在一起嗎？怎麼紀豎天去了醫院，而她卻……」韓炯說：「我也是聽小道消息，反正她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現在還在搜索呢。」隆先阮說：「可能，他們在水中游散了。」韓炯搖頭說：「不，他們昨天晚上在一起，今天早上一起朝嚕天山走時，遇到了滑坡。那女生掉下去了。而紀豎天抓住了樹枝沒有掉下去，後來被他父親救了。」

    天任說：「那應該找得到了那女生，就在坡下嗎？」韓炯往床上一坐，說：「推理應該在坡下，可是卻只找到一隻鞋，而人卻不見蹤影。」隆先阮懷疑地說：「韓小子，你是不是糊弄人啊！怎麼找不到呢？」韓炯裝成一臉無可奈何地樣子，說：「我騙你們幹嗎啦！我說的句句屬實，絕沒有半句假話。」

    天任愣了，腦中思來想去，理不出一個思路來，說：「這恐怕只有紀小子才能解釋了，我們又沒親眼見到，瞎猜是沒用的。」

    寢室裡一片安靜，天任、紀豎天和韓炯都在想為什麼那女生會消失。

    幾天過後，一個陽光高照的中午，紀頂立開著轎車帶著紀豎天來到學校。紀豎天推開車門，拿起背包從車上下來。紀頂立把車窗搖下來，說：「把不痛快的事全部忘記，現在你應該重新振作，努力學習。」紀豎天經過幾天休養，身體恢復了，心情也好許多，不像先前那樣癡呆了。

    紀豎天說：「爸，你放心吧！我會努力學習的。」紀頂立說：「有些事，如果你想不通，就別去想，免得傷腦筋。」紀豎天把背包往肩上一搭，說：「知道了！爸！我自己會注意的。」紀頂立把手搭在方向盤上，說：「如果有什麼急事，或者需要買什麼東西，打我的手機。我半個小時內立馬趕來。」紀豎天有點煩躁，說：「好啦！爸—！你忙你的事吧！我自己會照顧自己！」

    紀頂立啟動車，說：「那你注意一下身體哦！」紀豎天歎了一口氣，不耐煩地說：「好啦！知道了。」紀頂立說：「不說了，免得你說我囉嗦。」紀豎天擺動左手，說：「Bye！Bfye！老爸走好。」紀頂立把車窗搖上，調轉了一下頭，開車走了。

    紀豎天推開寢室的門，站在門口。韓炯第一個看到他，高興地衝過去，說：「阿紀，你來了，快進來。」伸手抓起紀豎天往寢室里拉，紀豎天走了進來把背包往床上一扔，帶著一種憂鬱語氣說：「這幾天你們還過得好嗎？」天任從衛生間出來，仔細地觀察了紀豎天一番，發覺他好像憔悴了許多，眼睛中好似缺少了什麼。隆先阮拍了一下紀豎天的肩說：「沒有你的日子好難過啊！整個寢室缺少了氣氛。」天任說：「你沒事吧！聽說你去了醫院？」

    紀豎天帶著憂鬱的眼神看了天任一眼，說：「一切情況還算好啦，身體上沒有感到不適的。」韓炯問：「你那天為什麼要救那女生啊！跟她非親非故的。」紀豎天搖了搖頭，說：「那女生就是為我撿書的那位。」韓炯、天任、隆先阮一驚，說：「是哪位？這麼巧啊。」紀豎天憂傷地說：「巧是巧，可是呢！老天好像在捉弄人，到現在我還是不明，為什麼她要鬆手。」韓炯聽不懂，問：「什麼意思啊？我不明白呢。」紀豎天往床上一坐，垂頭喪氣地說：「說多了！你們照樣不明白，連我自己都稀裡糊塗的。」

    寢室裡平靜一會兒，韓炯說：「你把整個過程說一下啦，半中途扔出一兩句，我們理不出思緒來。」紀豎天於是把那天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寢室裡，安靜異常。隆先阮摸著鴨舌帽說：「為什麼呢！沒必要鬆手啊！紀大伯馬上就來了。」天任也百思不得其解。韓炯想不通乾脆，扔一句：「哎—！可惜啊！」

    當天下午沒有上課，校裡決定放假半天。天任和韓炯、隆先阮商量好，帶阿紀出去玩一下，以消除他那鬱悶的心情。韓炯和隆先阮舉雙手贊同。

    下午，天任一行人出了校門，朝最近的阿波羅超市走去。大街上車輛川流不息，兩邊的高樓高高樹立。馬路邊依稀幾個人在街上走來走去，各種招牌、路燈高高地掛在街道上空。隆先阮驀地眼睛一亮，對天任說：「阿天，你看那一是誰？」伸手指去。天任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見玉麗在街的對面，不由一動，喜上心頭，說：「玉麗，她也出來逛街。」韓炯縱容天任，說：「天小子，該你行動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哦。」

    天任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別人獨自一個，我怎好去打擾呢！」隆先阮譏笑道：「別裝傻了，你心裡想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還裝害羞，其實想衝過去把別人抱上，大叫我愛你，然後再……」天任聽不下去了說：「隆小子，你別總是說得那麼絕好嗎？」隆先阮說：「說中了心事，是不是看我不舒服啊！」天任無語，裝啞巴。

    這時，兩個拿著背心，頭髮染成紅色，流露出流氓氣息的人衝到玉麗面前。一個四方臉挑逗說：「小妹妹，你長得蠻漂亮呢！」玉麗看了一眼，心中充滿噁心，說：「讓道，我不想和你說話。」那四方臉，淫笑道：「還蠻有個性呢！我喜歡的就是這種型號。」另一個刀疤臉說：「跟她說這麼多幹嗎？看我的。」接著對玉麗說：「美眉，我們做朋友好嗎？」伸手做著下流的動作。

    玉麗心中想嘔吐，白了一眼，說：「流氓，讓開，我不想與你做朋友。」那刀疤臉暴躁起來，凶神惡煞地說：「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蠻翹呢。」那四方臉朝四周看了一下，也滿臉橫肉地說：「她媽的，給面子不要，老子沒精神跟你那麼多。」說著，伸手欲抓玉麗的手。玉麗退了一步，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他們既然這麼大膽，漲紅著臉罵道：「無恥，街痞子。」那四方臉見一抓不成，又伸手迅速抓去。

    突然，伸出一雙手，反抓四方臉往前一送，說：「去你的，真是下流無恥。」玉麗朝那人看去，只見那人皮膚白淨，滿面清秀的人站在自己的身邊。那刀疤臉說：「小子，管你屁事，想演英雄救美嗎？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天任在街的對面想衝過去，可是來往的車輛太多，站在路邊，連半步也前進不了。他仔細地看了一眼那白淨皮膚的，原來是獨天校霸劉儀。韓炯指著那倒地的四方臉說：「劉儀與四方臉好像都是獨天校霸啊！他們怎麼相互動手呢。」隆先阮說：「劉儀我是絕對不會認錯，而那四方臉好像也有點眼熟。」紀豎天說：「那四方臉確實是獨天校霸的，在第一次去食堂吃飯時，我就認識他了。」

    天任不明白劉儀他們要幹什麼，心想：「這群街痞子，搞什麼名堂。」韓炯朝馬路跨一步，一輛卡車駛過，又退了回來。天任扯了韓炯一把說：「小心點，車可不長眼睛。」韓炯說：「我才不急呢！反正不是我的女友。但你就不同了，搞不好就被別人搶去。」天任一聽，心中一片慌亂，看著來往的車輛有點不知所措。

    劉儀擋在玉麗的前面，說：「你們這些小混混，專門幹一些無恥愚蠢的事情。」那四方臉從地上爬起來，說：「小子，你有種，敢推你爺爺，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那刀疤臉也裝成惡狠狠地說：「臭小子，壞我的好事，今天我非得把你打成大花臉不可。」說著，一拳遲緩地朝劉儀臉打去。劉儀一側頭，抓起刀疤臉的手，往後一拉，說：「去你的。」那刀疤臉順勢摔個狗吃屎，不停叫：「好小子，你厲害。哎喲！」假裝用手捂著膝蓋。

    那四方臉叫道：「媽媽個鱉，你活得不耐煩了，今天我要把你打成殘廢。」說著，抬腿便向劉儀腰間踢去，劉儀退後一步，矮身一個掃腳說：「窩囊廢，想跟我打，你還嫩了點。」那四方臉站立不穩，斜摔倒地，叫道：「哎喲！我的屁股，我的屁股。」用手捂著屁股不停地叫。劉儀威風得意地對玉麗說：「不用怕，有我在，他們動不了你半根手指頭。」玉麗甜甜一笑，說：「謝謝。」劉儀那雙色迷迷的眼睛看呆了，連眨都沒眨一下，心想：「太美了，如果弄到手，那可爽啊。」玉麗見劉儀眼神有異，臉微紅，側過臉去。

    劉儀看破玉麗的心思，裝成大丈夫的樣子，說：「不用謝，路見不平，撥刀相助。這是我的本性。」那刀疤臉爬了起來，說：「小子，別高興得太早，我們倆還沒倒下呢。」那四方臉也站直身，說：「小子，別得意，還沒到高興的時候。」劉儀無所謂，心高氣傲地說：「來吧！兩個一起來，看誰怕誰。對付你們，我一人還是綽綽有餘。」

    刀疤臉和四方臉圍著劉儀轉圈，雙手握拳，準備攻擊。劉儀親切地對玉麗說：「你往旁邊靠一下，讓我收拾這兩個笨蛋。」玉麗點了一下頭，提著綠色手提包往旁邊走。刀疤臉和四方臉抓住時機，趁玉麗一走，一前一後，同時伸出右手，舉拳向劉儀擊去。劉儀面對前後夾擊，從容不迫，伸出左手擋開前面刀疤臉的攻擊，再用右手擊在他的腹間，刀疤臉叫了一聲：「啊！」倒在了地上。

    四方臉在劉儀後面本可輕而易舉地打劉儀一拳，可是動作卻慢得異常，玉麗沒有看出其中的變化，她只見劉儀快要中拳了，驚叫：「小心後面。」劉儀不慌不忙，反身，左手踢在四方臉的胸前，吼道：「去你的。」四方臉被這一腳遠遠踢出，騰空，撞在路旁的樹桿上，掉在地上，胸間呼吸難受，眼睛裡流出異樣的光。劉儀不敢看四方臉，對玉麗說：「不用怕，他們傷不了我。」

    天任在街的對面，看得清清楚楚，他們打架的動作太假了，肯定有什麼陰謀。隆先阮說：「天仔，好像不對勁呢！那劉儀好似在演英雄救美這齣戲，看來你必須馬上採取措施。」紀豎天麻木的神情，說：「阿天，加油啊！劉儀那小子在使詭計。」天任也明白，劉儀在幹什麼，心想：「我怎麼把他陰謀揭穿呢！怎麼使他出醜，當面露出他的狐狸尾巴呢？」

    韓炯推了一下天任，說：「阿天，你傻了嗎？怎麼不吭聲。」天任忽然大叫一聲，成竹在胸地說：「我一定要讓他下不了台！乖乖地自己把狐狸尾巴露出來。」說完，也不顧馬路上的車，手伸，叫：「停。」那輛左邊迎面而來的車嚇了一跳，急剎車罵道：「不想活了，壓死你。」

    天任大搖大擺地走到馬路中間，返頭說：「快點過來啊！你們愣什麼啊？」其他人回過神來，跟前走了過來。天任頭一抬伸出右手，大叫：「停。」然後跨出一步。從右邊駛來的車立即剎車，還差點就要撞到天任了，天任安若泰山地走過去。車上的司機伸出頭來，罵道：「小鬼，活膩了，要不是老子開車技術過得硬，你今天非得成車下鬼。」天任一瞪眼，聲色俱厲地說：「凶什麼凶！車不是停下來了，又沒有撞到我。」

    司機被他這一凶，愣了，連話都不知道說。天任對韓炯他們說：「走啊！嚇傻了！」其他人隨天任過了馬路。

    天任走到玉麗前，說：「不管我們說什麼，你不要說話好嗎？」玉麗驀地看見天任一愣，但立馬回過神來，吞吞吐吐地說：「好—！好啊！」說完，順眼朝韓炯他們看去，見他們都到齊了，有點吃驚。

    劉儀和四方臉還在扭打在一起。天任用藐視地目光看了一眼，大吼一聲說：「劉大哥，不要再演了，演得好差呢！」劉儀一回頭，突然看見天任，心中一驚，有點不知所措，吮哧地說：「你—，你怎麼在這裡。」天任數著手指頭，威風凜凜地說：「想不到吧！我也在此。」劉儀眼中凶光畢露，說：「你想幹什麼？」

    天任冷冷一笑，說：「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在此演戲，難道就不允許我看戲嗎？」劉儀暗覺不妙，朝四方臉使了眼色，說：「你說什麼，我不懂。」天任說：「嗨！裝什麼蒜啦！你們都是一夥的！在演英雄救美。」玉麗心中一驚，用利銳的眼光看著劉儀，想問是不是這樣，還沒張口，天任朝玉麗使了個眼神。玉麗想起天任說過的話，不管他說什麼，都不要說話，於是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劉儀一見不好，心中一片慌亂，心想：「該死的傢伙，攪壞我的好事。」一轉眼，見玉麗不動聲色，雖然眼光有異，但卻好像不知情，思忖：「說不定她還不知，先別自己露了馬腳。」於是，裝成若無其事地說：「什麼我們一夥的？什麼英雄救美啊！我不太懂啊！你解釋一下好嗎？」

    天任哈哈大笑，說：「好！裝得真像，但你卻走錯了一步棋。」劉儀不明白，心想：「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那漂亮美眉跟他們一夥，但又不對啊！這計策首先是我實行的，他們不知道，怎麼突然在一起是一夥呢？」沉思之中，嘴邊無意中漏出了一句：「怎麼走錯了。」

    天任臉上藏著笑意，思忖：「看來這小子中計了，如果連蒙帶騙，應該搞得他摸不著頭腦，至少這一時半刻明白不過來。」於是裝成胸有成竹地說：「你沒發覺玉麗有異嗎？我們出來得太突然了嗎？這一切好像不是你安排的，而像是我們安排的。」玉麗越聽越不懂，想開口但想起天任的話又嚥了下去。

    劉儀像是中了刺一樣，胸口冰冷異常，但卻傻說：「安排？什麼安排啊！你別糊弄人了。」心中卻想：「難道他知道我早就盯上了玉麗嗎？難道我中了他們的計嗎？不可能啊！這一切全都是我安排的啊！」

    韓炯、隆先阮、紀豎天站在一旁，看著天任，發覺這小子膽識過人，每句話都讓人琢磨，讓劉儀原形畢露。四方臉和刀疤臉暗叫不好，為劉儀擔心。

    天任見時機成熟了，說：「我就把一切都攤牌吧！其實玉麗早就知道你們是一夥的了。還記得在開學時，你在食堂推韓炯嗎？玉麗就在你後面不遠處坐著，她把一切看在眼中。至於今天的事，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因為我從別人嘴中知道你的計劃。」玉麗聽了半句也不懂，心想：「他—！我認識嗎？好像不認識啊！安排？計劃？這到底怎麼一回事。」想問天任。天任眨了一下眼，玉麗又把話嚥了下去。

    劉儀氣急敗壞地叫：「死婊子！三八婆！原來你們是一夥的。愚弄本少爺，本少爺讓你們好看。」說完使了一個眼色，對刀疤臉說：「給我收拾他們。」刀疤臉手握拳，正要朝天任打時。紀豎天臉一橫，說：「怎麼？想打架，我們這有五個人。你們三個抵得到嗎？」刀疤臉退了一步，發覺自己這一方實力確實差了點。

    劉儀也看清了形勢，心想：「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暫時忍一時氣，等一下我叫我的夥計來，看不把你們收拾了。」於是，口頭上說：「有種，咱們走著瞧，我們走。」說著手一擺，走人。刀疤臉和四方臉跟在劉儀屁股後，像老鼠一樣走了。

    天任高興狂笑，諷刺地說：「不送了，小心別摔斷了狗腿。」劉儀想發作，但一擺袖說：「總有一天，我要你難堪。」天任說：「我等著那一天。」

    韓炯、紀豎天和隆先阮用勁拍巴掌，說：「好！阿天，我佩服你。」天任說：「略施小計，那小子就露出馬腳，這可不怪我？」韓炯笑著，說：「你這招，瞎碰亂撞，胡編亂造，連哄帶騙，真厲害，把劉儀那小子，搞得自己露馬腳。」

    玉麗雖然此刻知道劉儀和刀疤臉是一夥的，也知他們在使詭計，但仍然有許多地方不明白，問：「你認識那人嗎？」天任說：「認識，他就是我們學校有名的「獨天校霸」老大劉儀。」玉麗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聽清楚，說：「是嗎？我真的還不認識呢！」心中思緒萬千，問：「在開學時，我去過食堂嗎？我一直在我姨媽那吃飯，從沒去過食堂，你怎麼說我。……」

    天任一笑，說：「這一切都是我騙他的，要他自己把狐狸尾巴乖乖地露出來。」

    劉儀走在半路上，嚥不下這口氣，叫道：「他奶奶個熊，又是這小子跟我作對，今天我不好好整他一下，我就不姓劉。」四方臉附和劉儀，說：「大哥！要不要我集中兄弟，把他們給收拾了。」劉儀說：「光天化日之下，怎麼動手，難道又要像上次被抓進警察局，又要我爸把我贖出來。你真他媽的笨呢，動動腦子好嗎？」刀疤臉說：「那—！大哥，你不出面，讓我們動手，不就成了嗎？」

    劉儀高興地眉毛一翹，說：「好！就這樣。」但轉念一想：「這樣顯得我好像是縮頭烏龜，我應該當著他們的面打了他們，而他們又不敢說是我打的，那才叫英雄本色。」於是，拍了刀疤的頭，說：「不行！那樣豈不把我顯得太窩囊了一點。如果狠狠地打了他們，把他們整得吃盡苦頭，又不被警察抓住，而他們又不敢說出去，那才是英雄。」刀疤臉摸著頭，說：「大哥，想得好複雜啊！」

    劉儀說：「像你這豬頭豬腦的當然認為複雜了，凡事不應該只用力氣，而應開動腦筋。」刀疤臉點頭，說：「是，是，是！還是老大厲害。」

    四方臉在劉儀的提醒下，突生一計，高興地說：「大哥，我有一計，包你滿意。」劉儀一聽，來了神，說：「此話當真，說來聽聽。」四方臉說：「只要把他們引到，「銷魂酒吧」的胡同裡，再把入口堵上，叫兄弟們把守。他們豈不成甕中之鱉。」劉儀臉上一笑，心中思索：「把他們引入我們的老巢，再堵上入口。我們在裡面揍他們，天知道我們在做什麼，而且那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警察。」心中一陣激動，但一想他們會依你的計劃去那嗎？於是問：「他們又不是白癡，會任你擺佈。」

    四方臉說：「老大，這你就不懂呢！只要我稍微施一下小計，他們就上鉤了。」劉儀迫不及待地說：「什麼計啊？」四方臉擺成一副軍師的樣子，老道地說：「大哥，你看見那女孩的手提包了嗎？」劉儀說：「看見啦！這又怎麼樣。」四方臉說：「如果我們把那女孩的手提包搶了，天任那臭小子會不會奮不顧身地追啊！」劉儀臉上肌肉一動，恐怖地笑，說：「好！好主意！只要搶了那女孩的包，他們必定窮追不捨。」

    四方臉陰陰一笑，說：「到那時，只要大哥在『銷魂酒吧』集中兄弟，一切搞定。」劉儀高興地拍腳叫：「好！好！」但一想有件事好像不妥，說：「派誰去搶呢！又能肯定在半路上不被抓住。」四方臉很有把握地說：「大哥，打架我不在行，但是比腳力，每次逃跑我都是第一。」劉儀輕輕捶了一下四方臉的胸，說：「好！有你這句話，這事交給你，我們在『銷魂酒吧』等你，如果你辦得好，少不了你的好處。」

    四方臉臉上掠過一絲喜悅，說：「大哥，我會盡全力，不惜一切代價為你效力。」說完，沿著原路返回，尋找天任一行人。

    天任一行人正有說有笑地走在一家服裝店面前，四方臉跟了上來，眼中流露出狡詐，三點二下地偷偷走到一棵樹旁，告誡自己：「必須快，不然動作慢了一點，那可不好辦，說不定五打一，那我可栽了，以後在兄弟面前怎麼抬頭。」韓炯無意中一返頭，向後看去。四方臉一轉身，背上驚出一身細汗，心想：「千萬別看見，千萬別看見，不然計劃泡湯了。」

    韓炯沒看見四方臉，跟著天任進了店。四方臉躲在樹旁，緩慢地移著步伐，來到服裝店旁，透過玻璃，看見天任一行人正在挑選衣服，心中思忖道：「如果是玉麗從店中先出來，我衝上去把她的手提包搶了，天任他們就被堵在門口，絕對不那麼輕易抓得到我。哈哈……」這時，一個人的手搭在四方臉的肩上，說：「小鬼，你在幹什麼？」

    四方臉嚇得心驚膽顫，回過頭來，見是一個警察，而且以前還抓過自己，吞吞吐吐地說：「沒幹什麼！沒幹什麼！有你在，我們這些小混混那裡敢動呢！」那穿制服的警察點了一下頭，說：「看來，你這小鬼，還很識相，但鬼鬼崇崇幹什麼？」四方臉說：「沒幹嗎？真的沒幹嗎？其實！我這人很老實，上次被抓是因為朋友拉下去的，我是迫不得已的。」

    那警察半信半疑地說：「真的嗎？」四方臉有點不耐煩了，怕這警察壞了好事，說：「是真的，我以我的名譽發誓我說得句句屬實。」停了一下，裝幼稚說：「警察叔叔，我有事，不說了。」

    那警察見這裡沒有什麼異常情況，再問下去也沒意思，說：「好吧！你忙你的去吧！我也有事，要走了。」四方臉一笑，說：「不送了，走好，祝你一切順利。」心中卻想：「該死的條子，沒完沒了的，讓你家爺爺好煩躁。如果我是你的上司非炒你的魷魚不可。」那警察和善地一笑走了。

    這時，玉麗從店門口出來。四方臉想去搶，但是一看見那警察，覺得不好下手，趕忙躲進了旁邊的水果店中，雙眼圓溜溜地朝玉麗手提包看，心中暗罵：「就是那條子礙手礙腳的，不然我早就得手了。」

    天任一行人出了服裝店，沿著街邊，綠樹散著步。四方臉出了水果店，那位老店主說：「喂—！小伙子，你要買水果嗎？」四方臉說了一句：「買你媽的頭啊！沒看到我正有事嗎。」那位老店主氣得吹鬍子瞪眼，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缺少休養，不買就算了，還罵人。」四方臉理都沒理那老店主一下，跟在玉麗後面等待機會。

    過了一會兒，四方臉心想：「這樣跟下去也不是辦法，而且怕跟久了，如果萬一發現那可不好辦，最好是趕快行動，免得夜長夢多，亂了大事。」想到這，眼中凶光畢露，快速接近玉麗，一個百米衝刺，伸手抓玉麗的手提包扯了過來，狂跑。玉麗被扯得身子一斜，差一點摔了跤。天任伸出左手扶住玉麗的肩，說：「沒事吧！」玉麗微驚，理了一下亮麗的秀髮說：「只是手腕有點痛，其它沒什麼。」

    紀豎天叫道：「這人，真膽大，大白天敢搶東西。」邊說邊追四方臉。天任和其他也跟在後面，不停地追。四方臉轉了一個彎，辨別方向，朝『銷魂酒吧』跑去。紀豎天在後面大叫：「抓小偷，抓住前面的小偷。」轉了一個彎，見四方臉正要過十字路口。天任也跟了上來，對紀豎天說：「你從這邊過去，轉到那邊路口，我從這邊跟上去，來個兩面包圍，把他抓活的。」紀豎天點了一下頭，說：「好主意。」說完，穿過馬路沿著這邊街道跑。

    天任帶著其他人跟在四方臉的後面，叫道：「抓小偷啊！抓小偷。」周圍的人群看熱鬧，根本就沒有幫忙的思想概念，有的人還特意避開。

    四方臉跑了一段距離，見馬上就到『銷魂酒吧』的死胡同了，心中一陣狂喜，朝後面追來的天任一行看去，心想：「小子們，你們上當了。」這時，紀豎天從街口正朝四方臉衝來。四方臉回過頭來，看見紀豎天那高大兇惡的樣子，嚇了一跳，又朝後面看了一眼，見他們形成包圍之勢，急忙奪路朝車輛穿梭的馬路橫衝而去。一輛車急忙剎車，四方臉擦著邊，心驚肉跳地衝了過去。

    天任見四方臉要逃，叫道：「想逃，沒門！」也想橫過馬路，一輛雙層大巴駛了過去。天任退了一步，四方臉過了馬路得意洋洋地說：「臭小子，衝過來啦！你家爺爺在這裡等你。」說完，朝『銷魂酒吧』的胡同口看去，見只有幾步之遙，劉儀正在胡同口嘻嘻冷笑。

    天任顧不了那麼多，不管車停不停，朝著馬路那邊便沖。玉麗關切地說：「小心點，別被車撞到了。」一輛輛的車突然停下，司機罵叫道：「想死啊！」天任才不管司機放什麼屁呢，朝馬路那邊走去。四方臉見天任奮不顧身地朝這邊衝來，心中一陣高興，暗想：「小子，好戲在後頭。」邊想邊朝『銷魂酒吧』的胡同口跑去，進了胡同對劉儀說：「大哥，一切搞定。」劉儀說：「你站在胡同口最裡面的牆邊，把他們引進來，就沒事了。」四方臉說：「是！大哥！」

    天任一行人過了馬路，浩浩蕩蕩的朝『銷魂酒吧』胡同口跑去。到了胡同口，天任見四方臉正拿著玉麗的手提包站在黑色的牆邊，旁邊一堆垃圾。

    天任擦了一下臉上的汗，雙目噴出火花，說：「無路可走了吧！快把手提包交出來。」四方臉裝成可憐相，說：「我好怕啊！不過你最好自己來拿。」天任踩著地上的污水，一步步地朝四方臉走去。韓炯朝周圍仔細觀察了一下，見入口處掛著一個閃閃發光的招牌，牌子上寫著『銷魂酒吧』。兩邊各一扇門，從裡面傳出一陣搖蕩樂聲，兩邊的樓很高，向上看去能見到天空中的白雲。從樓頂上伸下來一根鐵管子，管子已銹，從管中流出發臭的污水。四方臉的兩邊各一扇門，門上刻著兩個骼髏。

    天任一行人走到胡同中間，四方臉哈哈一笑，凶相畢露，叫：「你們上當了，兄弟們出來吧！」從門中，一下子衝出幾十個人，有的拿著砍刀，有的拿著鐵棒，有的人拿著棒球棒，發出陰陰的笑聲。天任見他們人多勢眾，心中一陣恐慌。玉麗嚇得縮在天任背後。紀豎天也有點心驚膽顫。

    劉儀從人群中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走到天任面前，輕輕地拍著天任的臉，說：「小子，你也有今天，終於落到我的手中了。」天任一時間不知所措，連話都不知道說了。流氓痞子都縱聲淫笑，說：「傻了嗎？孬種。」

    劉儀把躲在天任後面的玉麗拉了出來，淫蕩地說：「小姐啊！你跟著這小子有什麼出息，他現在連自身都難保。」玉麗甩脫劉儀的手說：「不用你管，我愛跟誰就跟誰。」天任斜眼怒看劉儀說：「請你放尊敬一點好嗎？」劉儀看都沒看天任一眼，一拳揍在天任右臉頰，凶狠狠地說：「現在沒有你說話的份，給我閉嘴。」

    天任捂著右臉頰，咬牙，心中暗罵：「凶什麼凶，仗著人多勢眾，專門欺負人。」玉麗伸手扶住天任的肩，說：「沒事吧！」劉儀諷刺地說：「嗨！還蠻有感情呢。」說著伸手拂摸玉麗的臉頰，說：「細皮嫩肉的，正合我的味口。」玉麗一甩頭，臉紅，厲色地說：「下流，不要碰我。」

    天任再也忍不住了，握緊拳頭，說：「去你媽媽的。」舉拳朝劉儀腹間使出全身的勁一擊。劉儀被打得摔在地上，濺了一身污水，咳出一口痰，冷冷地說：「暴子黑，給我上，先把這小子收拾得服服貼貼再說。」

    從人群中，走出一個肌肉結實的人，只見他皮膚黑漆，雙眼炯炯生光，嘴唇裂開。劉儀在旁邊的人扶之下，爬了起來，拍了拍暴子黑的肩，說：「暴兄，把那小子給我打殘廢，但不要出人命哦。」暴子黑機械地搖了搖頭，鬆了鬆全身的骨頭，說：「劉哥，你放心，就算我不用刀都可以把他們全都搞定，更何況僅僅一個小子。」說完把刀往地下一插，濺起幾滴水花，刀入地一半。

    天任被他那架勢嚇著了，畢竟他還是十五、六歲的學生，從沒有見過這場面。韓炯也嚇得腳都發軟了，連站立都困難。紀豎天的手也有點發顫，小聲說：「阿天，不要怕，我會幫你的。」天任用驚恐地眼神看了紀豎天一眼，說：「我會努力的。」暴子黑緩慢地走了過來，不屑一顧地說：「講什麼悄悄話，有什麼絕招儘管使出來，兩個一起上也行，我暴子黑出來混十多年了，還怕你們這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不成。」

    玉麗顫抖地抓住天任的手，說：「不要打，我們與劉儀和解算了。」天任一甩手，說：「這事不是說算了就完了，我們是在很久以前就結下了樑子。不是那麼容易就和解的。」暴子黑煩躁了，吼聲說：「別婆婆媽媽好不好，男子漢應該拿出應有的氣概來。」天任看著玉麗那憂鬱的眼神，心中一下子充滿了鬥志，說：「來就來，誰怕誰嗎？今天我豁出去了。」說完，踩著地上的污水，舉拳朝暴子黑打去。

    暴子黑不慌不忙，一側身，往天任腳上一掃，雙手往天任背上一拍，說：「下去。」天任腳下不穩，背上受了雙掌，摔在污水中，這時，紀豎天跟在天任後，一個騰空踢腿，想把暴子黑踢飛。劉儀那邊的人想上前助暴子黑一把，劉儀冷靜地說：「別動！讓暴子黑應付。」

    暴子黑見紀豎天踢了過來，頭一偏，右手抓住紀豎天的腳腕，左手抓住紀豎天的胸口，高高舉起，說：「小鬼，想暗箭偷襲，沒門。我暴子黑不會那麼容易就中招的。」舉著紀豎天不停地旋轉，往牆上一送，說：「去你的。」紀豎天往牆上一撞，頭碰到牆壁，眼前一花，昏了過去，額頭上滲出紅色鮮血，掉在了污水中。

    韓炯不停地喊：「阿紀，阿紀！你怎麼樣了。」但忌憚暴子黑的拳腳，不敢過去半尺。天任擦了一下臉上的污水，想爬起來。暴子黑往他腰間一踩，說：「下去。」天任又撲在了污水中，抬起頭，不停地咳。隆先阮雖然害怕暴子黑，但見天任與隆先阮紛紛倒下，自己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為了朋友義氣，叫道：「別得意太早，我還沒上呢！」說完手顫抖地朝暴子黑打去。

    暴子黑看見他那熊樣，冷笑一聲，吼道：「不想活了。」隆先阮被他這一吼，嚇愣了定在暴子黑面前，動都不敢動。暴子黑用粗大的手把隆先阮的鴨舌帽往下一扣。鴨舌帽罩住了隆先阮的眼睛。隆先阮驚呆之中，亂拳揮舞，暴子黑一腳踢在隆先阮胸口笑說：「去你媽的。」隆先阮倒在污水中，濺得一身水花，胸口疼得如萬箭穿心。

    劉儀走到玉麗面前，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起玉麗的下巴額，高興地蕩笑，說：「你看這些不堪一擊的笨蛋，多窩囊啊！跟著他們多沒有安全感啊！說不定什麼時候被別人打了一拳都不知道。但我就不同了，我有錢有勢，老爸是院長，多風光啊！」玉麗甩了一下頭，眼中充滿憤怒說：「不要臉。」劉儀看著玉麗那憤怒的嬌容，彷彿吃了甜蜜一樣，說：「連憤怒的樣子，都這麼美麗，非要得到你不可。」說著，伸出粗手向玉麗腰間摸去。

    玉麗一咬牙，伸手打了劉儀一巴掌，憤恨地說：「下流。」劉儀摸著紅燙燙的臉頰，說：「好！有個性，看來是匹野馬，必須要用鞭子才能征服。」周圍的混混哈哈大笑，說：「老大，你的鞭子管用嗎？」

    天任躺在污水中，用手用力砍了一下暴子黑的小腳肚，暴子黑驚叫，用穿著牛皮的皮鞋踢了天任一腳，說：「他媽的，小子專門使陰招。」天任被遠遠踢出撞在垃圾堆裡，一塊西瓜皮扣在他的頭上。

    劉儀看著天任那狼狽相，大笑指天任對玉麗說：「你看他，像個廢物一樣，有什麼好的。」玉麗憂鬱地望了一眼天任，四目相交，天任感到受到奇恥大辱，跳起來，抓起頭上的瓜皮向暴子黑一扔，說：「我跟你拚命。」說完，飛身向暴子黑踢去。

    暴子黑伸手擋開，西瓜皮被擋得四處飛濺，臉上部濺滿了。天任在此時已經快踢到暴子黑了，其他人想搶上去救暴子黑，但是已經遲了，只見天任一腳踢在暴子黑的腹中。暴子黑被踢得遠遠飛出，半跪在地。其它流氓痞子拿著手上的武器想打天任。暴子黑抹了一把臉上的西瓜汁，睜開狼一樣的眼睛，說：「兄弟們，別動手，交給我來收拾，他既然敢踢我，我要他今天死得難看。」

    天任聽到他這句話，有點害怕，但強打精神，說：「來啊！誰怕誰！」暴子黑趁他說話之際，雙手握拳，擊在天任胸口。天任被擊得倒退幾步，翻滾的腹中終於忍受不住，從嘴中噴出紅色的鮮血，把暴子黑的身上濺滿。玉麗尖叫，拉著劉儀的衣角，說：「我求求你啦！別再打下去了，這樣會出人命的。」

    劉儀嘿嘿一笑，拎著玉麗的臉蛋，說：「心痛了，他又不是你祖宗，怎麼這麼傷心啊！」玉麗不知道說什麼好，認為劉儀絕對不會放過天任。韓炯膽怯地走到暴子黑面前，舉起手護住臉，說：「大哥，不要打了，我們認錯還不行。」暴子黑看著他那膽小樣，說：「認錯，怎麼認錯法。」天任說：「韓小子，讓開，要我認錯沒門。」說著，朝暴子黑一拳打去。暴子黑輕輕避過，朝天任肚子一陣狂打，接著一腳踢在天任的肩頭。天任又噴出一口鮮血，含糊不清地說：「總有一天，我會報仇。」

    暴子黑抓起天任的頭髮，說：「報仇！我現在先把你打得不成人形再說。」說著，向天任鼻子上一擊。天任的鼻子一紅，鮮血如注，流滿整個下額。韓炯再也看不下去，想朝暴子黑後背一拳擊去，暴子黑一返頭把天任一推，返身舉拳嚇韓炯。韓炯嚇得退後數步，踩到一塊石頭，摔了一跤。流氓痞子笑得前俯後仰，都說：「這小子是個膿包，被嚇一下就這樣。」

    隆先阮一咬牙，雖然心中十分害怕，但見天任被打成那樣，也豁了出去，衝過去。一陣亂打，暴子黑開始時還有點手忙腳亂，但穩了一會兒，一腳把隆先阮踢飛。隆先阮撞到鐵管上，腰間一痛，爬不起來了。

    玉麗驚得面容失色，哀求劉儀說：「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這樣下去真的會出人命。」劉儀得意洋洋地說：「受了一點小傷就怕成這樣啦！先前的威風到那裡去了。」玉麗實在是沒法子，說：「你到底想怎樣？」劉儀淫笑，說：「我想怎樣—！這與你又有什麼關係呢！如果我說我想與你做那事。……」玉麗臉一紅，羞得低下了頭，話都不敢說。

    天任含著血，說：「卑鄙。」劉儀一瞪，威風凜凜地說：「現在你就連條狗都不如，沒有說話權力。」天任擦乾嘴邊的流血，像一條發瘋的獅子一樣，突然，朝劉儀撲去。

    暴子黑眼疾手快，抓起天任的後頸，往旁邊一擲，說：「連最後的機會都不給你。」天任在污水中打了幾個滾，兩眼冒金星，爬都爬不起了。

    劉儀看著污水和血跡滿身的天任，心中突生一計，暗暗陰笑，對玉麗說：「你不是說我到底要怎麼樣嗎？只要那條狗從我胯下連續爬五次，你們就可以走人了。」玉麗用懷疑地眼神看了一眼劉儀，說：「真的嗎？你不會騙我。」劉儀狡猾地避開玉麗的目光，裝成頂天立地大丈夫，說：「我—！劉儀說話絕對算數。」玉麗看到一絲希望，說：「你發誓。」劉儀有點尷尬，心想：「這發誓可不是好玩的，如果真的應驗了，那可不好辦。」但一轉念，又想：「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相信那破玩意兒，我也太迷信了吧！」於是鐵了心，狡詐地說：「我發誓，如果我說話不算數，將不得好死。」

    玉麗說：「你可要說話算數，不然天會報應。」劉儀冷冷一笑，心想：「也太幼稚了，只要老子有錢有權什麼都不怕。」但口頭卻說：「好啦！好啦！快點叫那條狗過來吧！」說完，用手指著天任。天任憤怒的眼光都快噴出來了，心中思忖：「作為一個男人，這簡直是奇恥大辱。」於是憤憤然，說：「你別作白日夢了，就算我被打死，我也不會低下頭來求你，更何況要我從你胯下爬過去。」

    玉麗走到天任的旁邊用纖手擦天任臉上的污水，大聲地說：「你不要任性好嗎？就算你不為自己想想，也應該為別人想一下吧！你看紀豎天，他躺在地上到現在還沒醒來。」天任朝紀豎天看去，只見他躺在牆邊，眼睛緊閉，一動都不動，心中一陣愧疚。玉麗又指著被韓炯扶著的隆先阮說：「你看隆先阮，他現在連腰都撐不直了，你還想硬下去嗎？早早收起你的男子漢心吧！」天任愧色更增，頭也不敢抬，微微猶豫了一下，說：「我答應你，我認命了，可以吧。」

    玉麗高興一笑。劉儀眼中露出一絲甜意，心想：「小子，沒那麼便宜的事，在學校裡你三番五次與我作對，而且連我看上的女人都被你先搶了，你怎麼不讓我忌妒。」天任爬起來，走到劉儀面前，雙手撐在污水中，正要從劉儀胯下爬時，劉儀趾高氣揚地說：「從底下爬也得有規矩。」天任憤怒地抬頭看著劉儀說：「什麼規矩？」劉儀眉一揚，神氣地說：「爬過一次必須叫聲爺爺，否則不算。」痞子流氓肆無忌憚地笑，說：「劉老大，這一招夠損。」

    天任立馬站起來，想重重地擊劉儀一拳，但一想起玉麗、隆先阮、紀豎天，那一拳遲遲不敢出手。劉儀裝成十分大度，說：「打啊！朝我面門打一拳，我絕對不還手。」天任朝玉麗看了一眼，只見他眼中充滿祈求，痛苦地狠下心，慢慢的彎下身。劉儀用腳往他腰間一踢，說：「快點，不然老子反悔了。」天任跪在地上，雙手著地，忍氣吞聲。韓炯與隆先阮再也無法看下去，把頭偏轉移視線。

    天任低下頭，緩慢地從劉儀胯下爬。當他把頭伸出來時，劉儀用腿一夾，往下一坐，說：「真乖！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乖的孫子。」天任肌肉崩，想發作，但想起玉麗的臉蛋，硬是含著淚爬。劉儀把腳張開，故意踩在天任的手指上，狡猾地說：「哎喲—！對不起哦！我一不小心踩到了你的手，真的不好意思。」天任忍著發麻地手，繼續爬了過去，小聲地說：「爺—！」劉儀裝成沒聽見，說：「什麼啊！太小了！你家爺爺耳朵有點聾，聽不清。」周圍的流氓不停地笑，說：「大聲點，劉大哥沒聽清。」

    天任低垂著頭，大聲叫：「爺—！」劉儀高興地樂開了懷，說：「乖！乖！真是孝順的『孫子』。」天任咬牙，緩慢地爬，劉儀突然坐在天任的腰間，拍天任的屁股說：「駕！駕！快點啊。」四方臉笑著說：「大哥，你的花招真多。」劉儀說：「玩一玩，好久都沒這樣開心了，難得有一回。」天任用手撐著地上，憤恨地說：「你坐在我身上，我怎麼爬。」

    劉儀裝傻賣癡說：「這—！我怎麼知道，只要你爬了五次就算完，如果沒有五次別想走人。」玉麗見劉儀想耍賴，說：「你這樣分明是不講信用。」劉儀哼哼一笑，用腳往天任背上一踩，說：「信用！我的詞典中沒有，我只知道我比你有錢有勢我就是老大。」玉麗氣得直發抖，連話都說不出。天任再也忍不住了，爬起一頭撞在劉儀的後腰。

    劉儀一個踉蹌，一頭撞在牆上，額頭上擦破了皮，血流到眼角處，坐在地上。暴子黑見狀，一腳踢在天任的屁股上，說：「你小子，還逞能，不想活了。」接著伸手去扶劉儀。天任一頭撞在垃圾堆中，污濁不堪。

    劉儀摸著自己額頭，憤怒地說：「小子，看來今天你是不想活了。」暴子黑也附和說：「這小子，吃錯了藥。」劉儀陰險的臉上，青筋暴起。他已經打昏了頭，什麼後果也不顧，說：「把那小子抓起來，他還有三下沒有爬完，我要讓他看看我玩人的手法。」四方臉與刀疤臉把天任從垃圾堆中抓了出來，一手抓肩，一手抓起天任的手腕往上翻，使天任動彈不得。

    劉儀站了起來，走到天任面前，打了兩耳括子，說：「小子，今天就是皇天老子也保不了你。」玉麗在一旁，哭泣地說：「算了，劉大哥，我求你放了他吧！」劉儀擺了一眼玉麗，咬牙兇惡地說：「現在一切都晚了。」韓炯想助天任一把，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刀疤臉和四方臉架起天任往劉儀胯下鑽。

    天任反口咬住刀疤臉的手指。刀疤臉叫道：「哎喲！瘋狗咬人。」把手指從天任牙縫中扯了出來。天任趁刀疤臉鬆手之際，朝劉儀的底下用力一抓。劉儀痛得腿直髮軟，嘴中不停地叫：「別用力，別用力！不然我家可絕種了。」天任瞪了一眼四方臉，說：「還鬆手，不然你老大的「鳥蛋」就破了。」四方臉看了一眼劉儀。劉儀痛得直喘粗氣，說：「快鬆手啊！不然以後，我看見女人都勃不起了。」四方臉趕忙鬆開天任的手臂。

    天任對玉麗說：「快！把阿紀扶起，我們走人。」玉麗急忙去扶紀豎天。這時，從人群中飛出一根鐵棒，直朝天任後心飛去。天任還沒明白怎麼一回事，只感後面一道黑的光影，自己後心一痛，頭一昏，手一鬆，倒在污水中，鐵棒也順著天任掉入污水中，濺起水花。劉儀用手捂著底下，額頭上的汗都豆子大了，暴躁地說：「你小子，既然敢抓我底下，我今天要你走不出這條胡同。」說完，恨恨舉腳朝天任後心用力一踩。

    天任像死豬一樣躺在水中，半點聲息也沒有了。他胸前的龍胎記一閃，沿著前胸的心口還漸進入心臟。心臟的一團團小金冰體破碎開來，沿著血液進入血管，散發到全身各處，金冰粉進入肌肉與骨骼。週身幽幽閃著一種金光，並夾雜著霧氣。身邊的污水都變得清澈透明。

    周圍的人都瞪著眼，吃驚地看著天任，彷彿見到怪物一樣，心中充滿害怕與恐懼，不明白天任在幹什麼。過了一會兒，天任緩慢的爬起身來，身上的水滴從衣上劃落，掉在水中，激起一陣水波，睜開眼睛用敏銳地目光射了一眼劉儀。劉儀嚇得退了一步，慌忙地說：「兄弟們！給我打他。」暴子黑髮覺天任全身十分異常，特別是那雙眼睛，使人心中微微有點膽怯，但馬上想到天任被自己打成那熊樣，對天任就不屑顧忌，說：「小子，你在搞什麼名堂，擺酷想嚇人，我馬上打得你現原形——廢物一個。」天任一轉，冷峻地朝暴子黑看了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擊在暴子黑的腹間。暴子黑還沒明白怎麼一回事，自己的身體已高高拋入空中，順勢摔在污水中，痛得不停打滾。

    周圍的人心驚肉跳的看著天任，他彷彿一瞬間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神奇起來。就連玉麗、韓炯、隆先阮都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天任不禁一呆，驚怪的看著自己的拳頭，心中琢磨不透：「是我打的嗎？不可能吧！突然之間，我出拳的迅速怎麼變這麼快，力量怎麼變這麼大呢！」連他自己糊里糊塗的。劉儀感覺情況有變，對四方臉小聲說：「快！把胖大桶和林峰叫出來。」四方臉應聲低頭，溜進酒吧。

    劉儀大聲叫：「兄弟們！你們還愣什麼，快給我打啊！群起而攻之，他再強也得打爬下。」周圍的流氓拿起武器，準備一觸即發，這時，一個光頭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只見眼窩深陷，嘴唇很厚，手臂上刺了一個虎頭，全身肌肉鼓起，身穿黑色緊身衣的高個子走了出來。

    劉儀臉上露笑臉，說：「林兄！你什麼時候出來的，不是在裡面喝酒嗎？」林峰淡淡一笑，冷峻地說：「喝酒喝多了也沒味，你們都出來了，我也想來看熱鬧。」說完，伸手從旁人手中拿過一根鐵棍。劉儀說：「林兄！剛才那一根是不是你扔的？」林峰孤高自傲說：「不是我！還有誰有這樣的手法。但我卻很奇怪，這小子按理應該殘廢，可偏偏站了起來。」劉儀說：「一擊不中也沒關係，現在把他打殘廢也還是一樣。」

    天任凝神盯著林峰，拳頭緊握，準備應付他。林儀拿起鐵棍在手中不停的拍，說：「兄弟們！退後一步好嗎？空出一個場地，我好使鐵棒，不然，打到你別怪我。」周圍的人迅速後退，林峰向前跨了一步，藐視說：「看你是學生，就你先動手吧！免得別人說我欺負學生。」天任對他有點顧忌，一拳朝林峰打去，動作緩了一點，擦著林峰的衣服過去。林峰斜跳退了一步，驚訝不已，沒想到天任的動作這麼快，思想上再也不敢麻痺，聚精會神地對付天任。

    天任見林峰臉色有異，心中一陣高興，雖然不明自己變得這麼強，也不能肯定自己能應付了這麼多人，但能夠教訓幾下這些街痞子也好。林峰不願再被動挨打，決心主動出擊，念頭從腦中閃爍一過，迅速腳尖點著污水朝天任衝去，用棍橫掃。天任一不留神，身體向後一退，左手臂被擊了一下，只感到一陣麻木，連感覺都沒有了。

    林峰冷冷一笑，對天任的顧忌消除了一大半，說：「小子啊！我還以為你很厲害，不過如此嗎？我看你的手還能用勁嗎？它今天非得殘廢不可，從來沒有人因受了我這招「橫掃千軍」而不廢了的。」天任感覺手臂真的不聽使喚，額上的汗涔出。玉麗關切地問：「怎麼樣？很痛嗎？」劉儀得意地說：「漂亮美眉，這麼關心你的男友嗎？可惜沒用啦！他的手臂絕對廢了，而且他今天走出不了這條胡同。」

    天任心臟的血液加速，如排山倒海般洶湧澎湃直朝左手臂注血。左手臂格格直響，血液流經傷處釋放出金冰離子。傷處緩慢修復，整個左手臂火燙燙的，像是在燃燒，還漸恢復了知覺。

    林峰見天任的手臂微微一動，手指開始舒展開來，心中一陣疑惑：「難道他的手臂沒有廢嗎？不可能吧！我剛才明明擊中了，而且力道十分沉。」天任突然握緊拳頭，手臂一震，手上的汗掉落在污水中，說：「吃驚吧！我的手又開始活動起來了，而且我感覺勁力十足。」其實他自己也感到納悶，而且有點害怕林峰，但為了給自己打信心，為了給對方施加壓力讓他們感到恐懼，故意裝成若無其事，勁力十足的樣子。

    林峰有點驚恐，但憑著打架的經驗馬上平靜下來，心中暗想：「剛才明明白白擊中，而且在短暫的時間裡，他有麻木的感覺，這說明那一擊還是有效果的。只要我加強進攻，使他措手不及，那麼他定輸無疑。」想到這，信心大增，突然朝天任胸口插去。天任用手掌一擋，側身避過，只感覺手掌一陣顫動，沒想到他的棒這麼沉。

    林峰也感到握棒的雙手有點麻，暗暗吃驚天任的掌力，但見天任顫動的手掌，知道自己這一擊有效果，於是加快進攻，舉棒橫打，豎劈，斜敲。天任快速後退，側斜，避了過去，心中不知怎麼辦：「他的棒打得太快，我只有逃避的份。」

    林峰根本沒有給天任喘息的機會，棒越使越順手，把天任給避得只有退的份。天任越來越慌，手上腳上有幾處都因抵擋而傷，感到一陣陣麻痺，行動也越來越遲緩，心想：「這回完了。」林峰暗暗高興舉棒打天任的前胸，半路回轉擊在天任的左腳，這一棒力道十分沉重。天任感到左大腿的肌肉都動盪不了呢，右腳一不小心踩到了一根鐵棒，滑到在地。

    林峰大喜，騰空跳起，把棒高舉想給天任最後一擊。天任無意中把沾滿污水的手一揚，幾滴水罩住了林峰的眼睛。林峰大亂，手一鬆，想擦自己的眼睛，棒掉在污水裡，濺起水花。天任見好機會，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來，朝林峰就是一腳踢去。踢中林峰的胸口，林峰被踢得兩眼金花，氣都透不過來，往牆上一掉，昏死過去。

    周圍的人都瞠目結舌，沒想到天任一腳就把林峰踢昏。而林峰打他那麼多棍，他只是感覺到痛，卻沒有倒下，真是奇跡。更恐怖的是他的鬥志，他那種堅持到底咬牙決戰的精神，讓對手感到一陣恐懼。天任朝暴子黑和林峰看了一眼，只見他們嘴角都流著血跡，彎著背，全身都濕淋淋的，還不停地顫抖，心中想：「我的一拳有這麼厲害，能把他們都打成內傷，怎麼以前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劉儀有點膽怯了，沒想到天任的一拳能把人打成重傷，看上去他好像是十六七歲的學生，而力量卻比常人大幾倍。周圍的街痞子都緊握手中的武器準備只要天任一動手就群起而攻。玉麗、韓炯和隆先阮都呆若木雞地看著天任，彷彿今天第一次瞭解他。

    一切平靜了一會兒，一滴水從管中掉到污水中，「噠」的一聲響，泛起一陣漣漪。劉儀叫道：「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打啊！難道這麼多人還怕一個小子嗎？」一個拿棒球棒的混混衝上前起，舉棒朝天任頭上打去。天任左手抓住那混混的手腕，右手往混混的脖子上一劈，那混混倒栽到地上。天任順手把空中的棒球棒拿在手中，心想：「有件武器，也好對付這麼多人。」

    緊接著，又有幾個人拳起棒或鐵棍朝天任打。天任有點慌亂，有點不知怎麼辦，但依靠速度從他們的包圍的空隙中穿了出來，緊接反身一棒擊在一個混混的手臂上。那混混的手一痛，棒掉在地上，不停地叫。劉儀看出了天任的破綻——天任在圍攻時缺少攻防的經驗，有點手足無措，於是，叫道：「把這小子給我圍起來，群攻！他肯定應付不過來。」

    周圍的街痞子也看了出來，於是緩慢移動腳步，想把天任圍起來，亂棒狂打。天任看出了用意，心想：「不好！如果被圍起來，我可顧左顧不了右，顧前顧不了後，那樣完全處於被動，怎麼辦呢！」心中一片慌急，雙手緊握著棒，凝神嚴陣以待。韓炯見天任的眼神有點慌，知道他不知如何應付，想起剛才對林峰的腳力和速度，說：「阿天！如果你信任你的力量和速度，找一個缺口，胡亂地打，把他們打散，那樣就可以解圍了。」

    劉儀見韓炯在幫天任，走到韓炯面前，一拳打在韓炯的胸口，說：「我叫你多嘴！今天先把你打殘了再說。」韓炯被打得往後一倒，靠在牆上。隆先阮沒有韓炯的依靠也向後一倒，腰間一痛，坐在了地上。天任站在中間，看得清清楚楚，大罵：「劉儀，你小子別得意，等一下有你受的。」說完，迅速用棒一揮，把兩個街痞子手中的砍刀打飛。一把砍刀旋轉插入牆壁。另一把飛上天空，豎直掉下，插入地中。

    天任舉棒把那兩個混混擊倒，朝劉儀撲來。劉儀慌恐萬狀，大叫：「擋住，擋住。」朝酒吧裡跑，想找胖大桶，餘光之中，瞟見玉麗，心中一喜，抓起玉麗，順手拿起一把砍刀，架在玉麗的脖子上，說：「天任，你小子，有種過來，看我怎麼對付她。」

    天任一下子被愣住了，大叫：「劉儀，你這算什麼行為，拿女人做擋箭牌。」劉儀陰陰淫笑，說：「能利用的都用上，那才是聰明人。」天任這回真的不知怎麼辦了，突然，後面一陣棒風響。天任側身避過，轉過身來，只見一個混混拿著棒在偷襲自己，狂吼一聲，以風一樣的速度，用棒打在那人的臉上。那人臉上一塊棒印，鮮血從鼻中狂注而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劉儀煸風點火，說：「快動手啊！這麼多人還打贏他嗎？只要一人一棒還不了結他。」周圍的人蠢蠢欲動，手上緊握武器，準備待發。天任心想：「每次煸動人心的都是劉儀，他是這裡的老大，只要抓住他一切好辦。可是現在他抓住玉麗做肉墊，不知如何是好。」

    一個混混舉起木棒，朝天任後腦勺打，想來個突然襲擊。天任一轉身，用棒一擋，把木棒擋飛。那個混混只覺手火辣辣地發麻，趕緊退後一步。天任說：「偷襲了我，就想逃，沒那麼便宜的事。」話還沒說完，棒已擊在那混混的手臂上，那混混痛得死去活來。

    天任經這小混混的提醒，心中突生一計，想：「如果我在人群中亂打亂擊，趁劉儀一個不留神偷襲他，那豈不是爽哉。」喜色流於臉上，舉起木棒在人群中一陣狂掃。只見天任如一個黑影一樣在人群中一陣狂打，街痞子根本辨別不了天任的位子，只覺自身上無意中就中了棒打。

    不一會兒，已經有一大批人倒在地上，痛得死去活來，嚎叫不已。天任留神觀看劉儀，只見他驚恐萬狀，顫抖不已，心想：「該出手了，趁他精神上一鬆懈，立馬進攻。」劉儀拿著砍刀，心中一陣害怕，沒想到天任一人既然把這麼多人打倒在地，眼前一片空白。

    天任抓住時機，把棒向劉儀右手擊去，想震落劉儀手上的砍刀。這時，一個粗大的手掌一擋，把棒擲得飛上了天。天任定神，見劉儀身前突然站了一個身材肥胖的人。只見他高2。34米左右，重約400公斤，腰圍比水桶還粗，手掌是常人的三四倍大，手臂比別人的大腿還粗。天任站在他面前就如一個六七歲的兒童。

    劉儀從驚恐中回過神來，高興地說：「胖大桶！你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為你不肯現身呢！」胖大桶滿臉堆肉，粗壯地說：「你的手下全是一群窩囊廢，連一個毛頭小子也對付不了。」劉儀緊握砍刀，說：「胖哥，別小看這小子，剛才林峰就中了他的招。」胖大桶驚異地看了一眼天任，簡直不敢相信，以他的身軀能打過林峰。

    天任抬頭看著這胖子，彷彿一棵蒼天大樹立於眼前，心中微微有點膽怯。胖大桶看了一眼暴子黑與林峰，說：「你們兩個笨蛋，連一個小鬼也收拾不了，還被打成那樣，真是丟臉。」暴子黑低頭不語，摀住腹間。林峰有苦難言，要不是天任把水滴濺入他的眼中，他早就把天任料理了。

    天任鼓足勇氣，說：「死胖子，別說他們沒用，說不定你也要敗在我手上。」胖大桶縱聲狂笑，粗獷地說：「小子，看來你還不知道我的底，如果我要是發起怒來，你今天非得變成肉餅不可。」天任看著他那高大的身軀確實有點懼怕，但看著那手上的肥肉，膽子又大了，挑逗說：「不就是多了幾塊肥肉嗎？有什麼了不起，豬身上更多。」胖大桶一聽這話，暴躁起來，一巴掌想把天任打飛。天任後退一步，輕輕避過說：「那狗熊掌到是蠻大，可是動作不靈活。」

    胖大桶見天任罵自己是狗熊，氣得滿眼生火，肥肉跳動，一腳向天任踢去，吼叫：「去死吧！」天任沒有想到他會用腳踢，不留神被踢中胸口，只覺身體飛起，胸中氣悶掉到了垃圾堆中。玉麗尖叫，想去扶天任，可是被劉儀所迫動不了。劉儀幸災樂禍，笑道：「哈哈哈，這小子終於受了苦頭。」

    過了一會兒，天任始終沒動，胖大桶得意地說：「大概死了吧！」劉儀向四方臉和刀疤臉使了個眼色，說：「過去看看。」四方臉與刀疤臉緩慢地移動腳步，怕天任一發起威，自己身上又掛了彩。天任躺在垃圾堆中，昏昏沉沉感覺胸中的筋骨格格響，好像斷了幾根，心想：「沒料到這死胖子腳力這麼沉。」「嘩嘩」一陣水聲，四方臉與刀疤臉走了過來，天任眼珠一動索性裝死。四方臉用腳踢了一下天任，說：「喂！死了嗎？」天任一動不動，全身放鬆裝死。

    胖大桶不耐煩地說：「膽小如鼠，把他的身體翻過來，探一下鼻息不就得了，磨磨蹭蹭成什麼樣子。」四方臉和刀疤臉緩慢地蹲下去，相互使了個眼神，正要接觸天任時。天任一個翻身，抓起他倆的頭一撞。兩個人額上的一塊血印，兩眼模糊，癱倒在地。

    胖大桶心中一震，罵道：「小滑頭，裝死裝得很像呢！下次把你打倒在地一定要加一腳。」天任爬了起來，說：「打架也是有學問的，不能一味蠻打，應該巧取。如果你一樣蠻打永遠也勝不了。」胖大桶粗獷地叫：「小子，還沒輪到你教訓我。」說完踩著水，一掌朝天任打去。天任不敢硬接，後退一步，緊接快加速，直衝拳向胖大桶腹中打去，叫道：「打死你這肥豬。」拳頭打在胖大桶身上，彷彿打在棉花上一樣軟軟的。

    胖大桶笑道：「沒勁！一點感覺都沒有，你為我抓癢啊。」邊說邊提天任的後頸，往地上一摔，天任被摔得滿身污水面目全非，打了幾個滾撞在牆上，腦中一片金星。胖大桶神采奕奕，高聲傲叫道：「小子！知道厲害了吧！我可不是飯桶，比那些小混混強多了。」周圍的人叫道：「胖哥！還是你厲害。」

    天任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絲，感到腹中翻江倒海，有點撐不住了，心想：「與他硬拚，我必敗無疑，不如游鬥趁機找到他的弱點，打他個措手不及。」胖大桶一步步緊逼，說：「小子，受死吧！」伸腳向天任踢去。天任向後一退，靠在牆上，躲過一劫。胖大桶說：「你沒有逃路了。」伸出肥掌朝天任頭打去。

    天任在情急中，一矮身，從胖大桶的胯下爬了出來。胖大桶見天任亂中從自己下盤爬過，笑說：「小狗爬洞，這招絕，但卻太丟臉了。」天任雙手著地，雙腳向胖大桶腰踢去，說：「動作雖然難看，但卻要你的命。」雙腳撞在胖大桶的後腰也如撞到棉花，沒有受一點力，反而把自己撞飛了。胖大桶興高采烈地說：「小子，這是沒用的，我身上肥肉多多，你打在我身上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天任從污水中爬了起來，手觸到了一把砍刀，順手便拿起，高興地笑說：「肥豬，這回我要用刀，今天把你剁成肉丸子。」胖大桶有點害怕，赤手空拳，一定可以把天任搞定，但是如果天任拿了砍刀就不好辦了。天任晃動著砍刀，得意地說：「怕了吧！如果不想成為案板上的肉，乖乖跪下求饒，叫聲：「爺爺，我就饒了你。」

    胖大桶向林峰使了個眼神，林峰趁天任不注意向酒吧裡溜去。

    胖大桶裝十分害怕，說：「不要用刀，好嗎？如果用刀的話，我身上皮肉多也被砍光。」天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才這死胖子還凶神惡煞的，突然之間就變了性嗎？胖大桶趁天任思索之間，努力彎下腰，從地拾起一根鐵棒說：「來吧！我會怕你嗎！我決一死戰吧！」

    天任終於明白，由於胖大桶身體很胖，不好彎腰，借自己鬆懈之間，從地上撿起一根鐵棒。胖大桶拿著鐵棒，說：「來吧！還在想什麼。」天任不再思索，舉起砍刀向胖大桶砍去。胖大桶笨拙地用鐵棒一揮，火星四射，砍刀上一個缺口。

    天任感到對方的力量很沉，手掌有點麻痺，不敢輕易攻擊。胖大桶也感到手掌麻木，沒想到天任的力勁這麼強，與他的年齡與體重完全不相符。天任發覺胖大桶在用棒以後動作十分遲鈍，於是加快進攻速度，一陣亂砍。胖大桶左擋右抵，有點慌亂，腳一步步向後退。

    這時，林峰從酒吧中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把手槍，說：「小子，別動！不然，我要你腦袋開花。」天任見林峰拿著一把槍朝自己走來，心中一陣恐懼，還是頭一次面對別人拿槍指著自己。胖大桶奪過天任手中的刀，說：「小子，你還是嫩了一點。」劉儀把砍刀從玉麗脖上松下，說：「小子，再動啦！再跳呢！你不是蠻強呢！」

    天任一動不動，手有點顫抖。林峰走到天任面前用槍口抵在天任的太陽穴，陰冷地說：「怕了吧！我一槍斃了你。」說完，握起拳頭，一拳打在天任的臉上。天任臉一偏，向後退了一步。怒目相視，胖大桶踢了天任一腳，說：「瞪什麼瞪，再瞪眼一槍斃了你。」天任被踢得飛起，在污水中翻滾幾下，彎起腰，腹中痛得肝腸寸斷。玉麗跑了過去，扶起天任說：「痛嗎？我幫你揉揉。」

    天任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水，小聲說：「不用擔心，我還撐得住，如果你有機會，就快跑出去報警。」玉麗微微點頭，細聲說：「好！」劉儀抓起玉麗的頭髮說：「講什麼悄悄話，讓我也聽聽。」玉麗叫道：「啊！鬆手，好痛呢！」天任舉拳要打劉儀。林峰用槍往天任臉上一指，說：「你敢動，我要你腦袋上開一個洞。

    天任強忍著，手上的肌肉暴起，想一拳把林峰打飛。劉儀拍了拍玉麗的臉蛋，淫蕩地說：「小羊羔，現在你已落入虎口，還想跳嗎？」天任再也忍不住了，一腳踢在劉儀的底下，說：「我要你變太監。」劉儀痛得眼眶突然增大，手軟弱無力，雙腳一軟，跪在地上，昏了過去。

    林峰用槍抵在天任腦門，一腳也向天任底下踹去，說：「我也要你變成性無能。」天任雙手一擋，向後一躍避開，林峰惱怒到了一極點，朝天任開了一槍，說：「你還敢逃，我要你吃子彈。」「吧」的一聲子彈從槍口噴出，朝天任的額頭射去。

    天任嚇得愣在那裡，子彈離額頭1米，0。5米……快接近時。天任體內的血液快速博動，冰金離子聚集在額，形成一個閃亮的點，閃亮的點散發出幽幽亮光。子彈在亮光的作用下逐漸減緩了速度。當子彈接觸額頭時，速度已降為零。子彈從空中掉了下來，天任伸手抓住，感覺還是滾燙的，順勢往地上一扔。

    林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子彈在他額頭上停了下來，愣在那不停地顫抖。天任一見好機會，一腳踢在林峰的手腕上，槍從林峰手上脫飛，撞在鐵管上，「噹」的一聲響，落入污水中。林峰此時才回過神來，捂著痛顫的手，往後退。

    劉儀伸手想去撿槍。天任一腳踢在劉儀手臂上，說：「沒那麼容易。」胖大桶伸手抓天任的後領，說：「你也別想得到。」天任一側身，躲了過去，無意中見胖大桶的「大門」沒關，心想：「何不用對付劉儀的方法，對付他。我看他底下一定也受不了。」胖大桶擋在劉儀前面，說：「劉哥！快把槍撿起來。」

    天任一見不妙，一腳把槍踢開，說：「休想。」槍帶著污水，在空中不停轉動，「噹」掉在玉麗面前。玉麗彎下腰欲撿，一根木棍從背後直射擊去。韓炯眼急身快，推了一下玉麗，說：「小心。」木棍打在了韓炯左肩。玉麗拾起槍倒在地上。

    胖大桶見天任分神，一腳向天任踢，天任聽到水聲，看見腳影，一矮身避過，又看見胖子的「大門」，這回，毫不猶豫，一腳踹在胖大桶的胯下。胖大桶痛得如殺豬般嚎叫，用肥手捂著底下，雙腳發軟，往後一倒，把劉儀壓在身下。劉儀那瘦小的身軀被壓得比紙還薄，大叫：「唉喲！唉喲，胖哥，胖哥，快起來，我快透不過氣了。」

    胖大桶痛得虛汗直流，與污水相混。天任高興得笑了，說：「哼—！這回有你受得了。」玉麗拿著槍站了起來，顫抖地說：「不要動，不然槍走火別怪我。」周圍的人都定住了，怕玉麗不小心扣到槍板，打到自己可完了。

    劉儀被壓得吐出了舌頭，喘著粗氣說：「快！來人幫一把，把胖哥拉開，不然，我這條命就完了。」周圍的人面面相覷不敢動，怕天任一出手，自己非得受傷不可。胖大桶想坐直身，可是身體實在是太肥，剛把身體抬高一點，又倒了下來，躺在底下的劉儀可慘囉！剛一鬆，透了一口氣，胖大桶又壓了下來，整個臉都被沒在水中，含著污水結結巴巴地叫：「哎喲呢！我的腰都要斷啦！胖哥求求你不要再壓了好嗎！」接著，又對手下說：「你們這些混賬東西快來幫忙好嗎？難道眼睜睜看我被壓死。」

    有幾個人躍躍欲動，天任頭一偏，眼神射向他們，那幾個人害怕地後退一步。這時，林峰抓住時機，抓起旁人手中的木棒往玉麗扔去。木棒在空中不停轉動，打在玉麗右手臂。「啪」的一聲，玉麗扣動槍板，子彈擋射到牆壁上，留下一個洞。槍從玉麗手中掉了下來，「嘩」的一聲，落入水中。

    林峰趁機衝了過來想拾起槍，天任一見情況不妙，飛身一腳向林峰踢去。林峰想撿槍，但又怕被天任踢到，只有縮了回來。玉麗捂著微腫的手，一陣疼痛襲上心頭，天任一個翻身從水中撿起槍，吼道：「別動！槍可沒長眼睛，如果一槍打到誰可別怪我。」

    場面一下子平靜了下來，人人緊握手中的武器，準備稍有動靜，就立馬打起來。天任手握著槍，眼睛不停移動，怕別人使暗算，對玉麗說：「快！扶起阿紀，我們走！此地不宜久留。」玉麗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說：「好。」走到紀豎天的面前，扶起躺在水中的紀豎天。紀豎天身上的水不停滴在水中，「嘀嗒」的響，泛起微微瀲灩。

    林峰不甘心就這樣讓他們走了，眼睛凝視天任，右手緩慢地朝後腰移去，想拿出腰間飛刀。天任早就盯上了林峰，朝他腳下開了一槍，「嗒」的一聲響，打在地上，說：「別動，如果你的手再往後移一點，下一顆子彈就打在你腦門上。」林峰嚇得不敢動了，臉上肌肉跳動一下，眼中流出恐懼的光芒。

    韓炯扶起隆先阮，玉麗扶起紀豎天，走到天任身邊。天任緊握槍，說：「我們走。」周圍的人開了一條道。韓炯扶著隆先阮走在前面，玉麗緊跟其後，天任握著槍，緩慢地跟上去。

    出了胡同口，天任一行人上了計程車，一溜煙地走了。胡同裡一陣慌亂，傳來劉儀的叫罵聲：「你們這些笨蛋，還不快來幫一把，老子快被壓死了。」……

    計程車停在一所私人門診部面前，天任找了車錢。大家下了車，朝私人門診走去。玉麗推開門診部的玻璃門，天任扶著紀豎天走了進來，見左邊一個軟皮沙發，馬上把紀豎天扶到沙發前，讓他躺在沙發上。韓炯扶著隆先阮也往沙發上一坐。

    一位中年醫生從藥櫃裡走了出來，只見他滿臉鬍鬚，頭髮像雜草。天任對醫生說：「醫生，請你幫我看一下我朋友，他是不是傷得很重。」醫生走到紀豎天面前，用手捏著紀豎天的額傷口，問：「這是怎麼搞得。」天任吞吞吐吐說：「摔的，不小心摔的。」醫生疑惑地問：「是嗎？」天任見瞞不過醫生，老實說：「打架時，弄傷的。」

    醫生仔細地看了一下傷口，見只是擦破了一點皮並無大礙。天任緊張地問：「我的朋友怎麼樣？」醫生捏著紀豎天的眼皮，說：「僅僅擦破點皮，流了一點血，沒有什麼事。」天任說：「但他一直昏迷不醒。」醫生仔細看了一下他的臉色，又把脈凝神說：「不要急，安靜一下，我把一下他的脈。」

    天任不敢再說什麼，只能站在一旁靜觀。玉麗搬了一把椅子，坐下等待醫生的結果。隆先阮左手捂腰，右手輕揉胸口，樣子十分痛苦。韓炯小聲說：「先忍一忍！醫生檢查完紀豎天就為你檢查。」隆先阮微微點了一下頭，細聲說：「我明白，暫時還忍得住。」

    醫生眼睛不停地轉，把手鬆開，說：「他沒有什麼大礙，但不過體質太弱了。這幾天吃的一定少，而且總是胡思亂想積勞成疾，好好補一下營養就行了。」天任聽到紀豎天沒有大礙，心裡安慰了許多，說：「怎麼補法？」醫生看了一眼隆先阮，說：「等一下開一點補藥，吃上兩三天就行了。」接著又對隆先阮說：「哪裡痛啊！」

    隆先阮說：「胸口和腰痛。」醫生說：「把衣服脫了，我仔細檢查一下。」隆先阮脫了上衣，說：「我胸中有點窒息，而且還格格響。」醫生看著胸前的血腳印說：「胸骨感到痛嗎？」說著想用手去摸。隆先阮向後退縮，說：「有一點痛，但主要是感覺窒息。」醫生和藹地說：「別動，讓我檢查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完，輕輕地按了一下胸骨。

    隆先阮全身一顫，說：「痛！」醫生把手收回來，問：「到底是腫起的皮肉痛，還是胸骨痛。」隆先阮凝思了一會，說：「好像是皮肉痛吧！」醫生淡淡一笑，說：「不要說好像，我現在要確診，看你傷到了骨頭沒有。」隆先阮也不明白傷到骨頭沒有，只覺胸中又悶又痛。

    醫生雙眼不停地朝隆先阮的胸看，流出一絲笑容，說：「放鬆，不要緊張，仔細感覺到底是哪裡痛。」隆先阮放鬆肌肉，凝神仔細體會。醫生趁隆先阮聚精會神，雙手插到隆先阮胸的兩側，驀地一拍。隆先阮如豬般的叫，額頭上的汗都掉了下來，說：「不是骨頭痛，僅僅是胸悶。」醫生沒有聽到隆先阮的骨頭響，僅僅看到胸前的皮肉跳動一下，說：「骨頭沒斷，只是有點積血，開一些藥吃就好呢！」

    隆先阮疑惑地說：「真的嗎？沒有很大的事。」醫生說：「如果不信我的話，你可以走人。到別處去看。」隆先阮尷尬地說：「不，不！我不是不信，我僅僅問一下。」醫生正要檢查天任時，隆先阮急切地說：「我的腰還很痛，不會斷了吧！」醫生冷冷一笑，說：「你怎麼連基本醫學常識都不懂，腰斷你還能坐直嗎！你的下身還能行動嗎？其實呢—！你的腰僅僅扭傷了一點，沒有其他大礙。」

    隆先阮點了一下頭，說：「哦—！謝謝。」醫生聽到「謝謝」兩字，會意地一笑，感覺蠻受用的。天任關心地問：「他們都沒事吧！」醫生走到天任面前，說：「他們應該沒事，但我看你應該有事了，嘴角留著血跡，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天任此時才感覺到自己的傷口，但全身確實沒有痛的感覺，大概神經麻木了。

    醫生輕輕地捏了一下天任腫起的左臉頰說：「痛嗎？」天任沒有感覺，說：「不痛啊！」醫生愣了，嘴唇微啟，說：「不痛！腫得那麼大，不痛！」天任輕輕摸了左臉頰也感覺腫起了，但真的沒有感到痛。

    醫生說：「這點皮外傷到是沒關係，看體內有傷沒有。把你衣服脫了讓我檢查一下。」天任把衣服一脫，只見上身全是傷口，到處青一塊紫一塊，醫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問：「痛嗎？」天任若無其事地說：「不痛，真的不痛。」醫生有點糊塗了，拍了一下天任的傷口，問：「痛嗎？」天任縮了回來，說：「這回有點痛了。」

    醫生用手摁天任的骨頭，問：「痛嗎？」天任說：「沒有一點感覺。」無意中，看著自己胸前好像少了什麼東西。醫生說：「你應該無大礙，只是一些皮外傷。」天任點了一下頭，但感覺前胸有點不對，突然想起了是胸前的龍胎記不見了，大叫：「到哪去了，到那去了，不可能消失了吧！」醫生不明他在說什麼，問：「什麼到哪去了？」天任說：「胸前的胎記不見了。」

    醫生仔細看了一下天任的前胸，根本就沒有胎記，問：「你胸前有胎記嗎？」天任嚴肅地說：「有，從我懂事起一直就有胎記。」醫生捂著自己的頭，有點不敢相信，胎記不可能突然之間就消失了，問：「你真能確定有嗎？那又是什麼樣子呢？」天任認真嚴肅地說：「有，確實有，成龍的形狀。」醫生摸了天任的額頭，又摸了一下他的後腦勺，還以為他被打壞了腦子呢。

    天任手臂一擺，微怒說：「我的頭腦很清醒，沒有問題。」醫生連自己也搞不懂了，到底是天任腦子有毛病，還是真的龍胎記消失了，心想：「雖然我行醫十多年不算很長，一些小病還是可以應付，但他們說的怪狀，不應該在人身上發生。」玉麗也懷疑天任有毛病，輕柔地說：「別急，仔細想一下，是不是記錯了。」韓炯也說：「從來沒有聽你說過，不會是記錯了吧！」

    天任百口難辨，站了起來大叫：「要我說多少遍你們才相信嗎！我沒有騙你們，我胸前確有一塊龍的胎記。」玉麗看著天任那激動的樣子，說：「好！好！我相信你。」用手輕輕地擦乾天任額頭的汗。

    醫生冷靜地說：「好！好！先坐下來，再檢查你的頭。」天任暴跳起來，說：「我早已說過，我的腦子沒問題。你們相信我好嗎？」醫生按住天任的肩，說：「相信，我相信，但讓我再檢查一下身體的其他部位好嗎？」天任稍微冷靜下來，苦惱地說：「好吧！」心中琢磨：「今天是怎麼了？前胸的胎記怎麼會無影無蹤了呢！」

    醫生用手摸了一下天任腰間的腫塊。眼睛凝神著天任的頭部，看是否有受損的跡象，可除了臉上腫的地方，其它地方完好無損。天任說：「我的腰不痛。」醫生強裝笑容，把手移到背上的青塊處，說：「痛嗎？」天任毫無痛感，說：「沒有啊！輕輕地揉揉還很舒服。」醫生百思不得其解，心想：「他身體不怕痛，而且還說些怪的話，真讓人琢磨不透。」

    天任見醫生的眼光有異，說：「醫生！你給我們開一些藥吧！我們還要回學校呢！」醫生也無法查出很多原因來，無可奈何地說：「好吧！我開一些藥，你暫時用著。如果有什麼異常情況，就去醫院診斷一下吧！」

    天任不願再與醫生糾纏不清，說：「快點啦！我們自己會處理的。」玉麗說：「你真的沒事嗎？」天任無可奈何地說：「信任我好嗎？我真的沒有問題。」玉麗怕天任發怒不再問了，只是憂鬱地一笑。醫生從藥櫃中拿出外用與內服的藥裝在袋中，交給玉麗。

    玉麗交了錢，大家一起出去了，叫了一輛計程車回校去了。

    回到學校後，一切事情好像沒有發生，把它藏於心底。劉儀更不敢亂說什麼，把嘴閉得牢牢的。

    第二天清晨，東邊的太陽還沒出來。天任被尿憋急了，微微睜開眼睛，爬了起來，穿著三角褲下了床，燈打開拉尿。「嘀、嘀……」一陣聲響，流了下去。天任迷迷糊糊地朝胸前一看，喜叫道：「它回來了，它回來了。」

    隆先阮被吵醒，爬了起來，說：「誰在叫啊！大清早的，太陽都沒出來呢！」韓炯也睜開了眼睛，擦了擦眼屎，說：「噪什麼的呢！我還在作夢呢！」天任從廁所裡跑出來，用手指著胸前的胎記，興奮地說：「你們看，你們看！我的胎記又回來了。」紀豎天坐了起來，困難地睜開眼，說：「回來了就回來了呢！激動幹嗎？我還想睡覺呢！」說完躺下又閉上了眼。

    隆先阮聽到天任的話，神經一下子繃緊，說：「過來！讓我看一下。」天任走了過去，用手指著說。隆先阮睜大瞳孔，仔細一看，真的呢！龍的胎記又呈現在前胸，他搖了搖頭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韓炯爬起來，走到天任面前，說：「這怎麼會呢！昨天看醫生的時候，明明白白沒有龍的胎記。」隆先阮仔細地觀察了天任一番，見他身上一塊腫一塊傷完全好呢！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怎麼一回事！龍的胎記在突然間又回來了，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停頓一下，又想起昨天的事：「昨天他在瞬間變了一個人似的，力氣與速度變得異常強大。」

    韓炯也發覺天任完全變了個人似的，說：「你身上的傷跡呢！怎麼一下全好呢！」天任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傷疤完全好，興奮得不知說什麼。隆先阮撫摩了一下自己胸前紫色的傷印，說：「你們看，我的傷印都變成紫色，還很痛呢！」

    天任看著自己的胎記，越來感覺自己不瞭解自己，彷彿作了一個很長的夢剛剛醒來。紀豎天搖了昏沉的頭，說：「有什麼大不了，我身上的傷口在一夜之內也可以癒合。」韓炯奇怪地看著他，說：「真的嗎？你不是在騙人吧！」紀豎天用手指著剛癒合的新皮膚，說：「你仔細看看，這是被老虎抓過的印跡，在一個晚上就癒合了。」

    韓炯感到天任與紀豎天越來越神秘莫測，好像今天才認識他們一樣。隆先阮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印，又看了一眼天任的胎記，不由一呆腦中思緒不斷。

    寢室外，黑暗的中星星閃閃發光，東方還是一片漆黑。學校的樹林中，傳來陣陣蛐蛐叫。一陣響聲，一隻貓頭鷹從樹上飛了下來，抓住了一隻躲在草叢中的老鼠。老鼠不停掙扎，但卻毫無作用，鷹爪像釘在它的肉內，絲毫沒有鬆懈。

    一切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