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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苗蠱 作者：文躍 位於縣城鄉下的苗寨依山而建，旁邊就是充滿各種野獸的大青山，雖然如此，奇怪的是從來沒聽說苗寨中闖入過那些「不速之客」。一來是因為苗寨中人人人驃捍，都是上山能打虎的主，就算不小心來了一位，也只不過是給苗人們飯桌上多添了幾味佳餚。更重要的是，苗寨最初不知是哪位高人設計建造，從空中遠遠看下，依稀就是一個巨大的八卦，不熟悉的外人根本進不了苗寨的核心。更別說只靠本能來行動的動物了。
這些都是藍強第一次帶王昆來苗寨時告訴他的，還反覆叮囑沒熟悉之前千萬別亂跑，免得一不小心竄到山野老林裡去，就只有聽天由命了。拿著獵槍的王昆看著前方用苗刀開路的藍強，不禁又想起了剛到苗寨時的情景…… 那年11歲的王昆纏上藍強後，跟隨他來到了這個神秘的地方。老早就聽說了這片土地的神奇使得小王昆興奮不已，在藍強家早早吃完飯後，就拉著他四周圍的尋幽探密，結果一不小心一頭撞入了八卦陣，暈頭晃腦的在寨中晃了大半天，當時又由於藍強他們族中開大會，結果連個指點的人都沒有，把個小王昆折騰得夠戧，不過也算機緣巧合讓王昆遇到了他師父……回來了以後還讓藍強埋怨了好久。 「王昆，王昆，快看，野斑鳩！！」突然耳邊傳來了藍強興奮的大叫。王昆也回過神來，舉目望去，前方不遠處一隻半大的斑鳩正被藍強的大叫聲嚇得急速逃離，王昆順勢抬起獵槍，只聽「砰」一聲槍響過後，斑鳩顫顫巍巍的又前行了兩步，終於倒在了地上。 「耶！好啊！你小子槍法是越來越準了，都快趕上哥哥我了。」藍強興奮的大叫，跑過拾起斑鳩丟進背簍，轉身誇讚王昆。 「你是誇我還是誇你自己呢？還『哥哥』，就你那破槍法也能比得過我。」王昆可不願吃虧。 「喲，想當年是誰教你玩槍的，現在就開始拽了，不至於吧。」藍強笑罵著。 …… 兩人一路打打鬧鬧的結束了打獵之行，回到了藍強的家中。背簍中裝滿了一天的戰利品，有斑鳩，麻雀，野兔，還有藍強苗刀砍死的一條無毒蛇。剛進家門，藍強頭上就挨了一記猛敲，「你個小猴子，剛放下包就去玩，你把人家小昆都給帶野了。」一個面帶慈祥笑容的苗族中年婦女慈愛的看著藍強，她是藍強的媽媽阿卓瑪，一身苗族的特有的裝扮想當初還讓小王昆讚歎了好久。「藍媽媽，是我叫藍強帶我去的，您別怪她了」：王昆趕緊解釋道。藍強偷眼看了看阿媽，見阿媽並沒有真的生氣，馬上拉過阿媽的手：「阿媽你看，今天我和王昆打了好多野味，有……，您好好給我們做好吃的，阿爸呢？」阿卓瑪慈愛的看著他們說：「唉，你們兩個小猴子。」又轉頭對藍強說：「你阿爸去三叔公家去了，來來來，我做飯去，你們趕緊洗洗休息一下。」 一會兒藍強的阿爸也回來了，藍強的阿爸藍猛是寨中有名的獵人，一個渾身驃捍之氣的中年人，另外也是現任族長，而對於苗人特有種蠱放蠱之術在同輩中也是罕有敵手。看到王昆和藍強打來的獵物，特別是聽講藍強砍死的大蛇，一向嚴肅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一絲笑容對藍強誇道：「還不錯，膽子挺大。」「那是，我可是天生的獵人。」藍強一看阿爸臉色不對趕緊接道：「要不然怎麼是阿爸的兒子呢！」「胡說八道，你個小崽子！」藍猛苦笑著搖搖頭。轉頭對王昆道：「小昆，這兩天好好玩玩，不過明天先去看看巫先生，你不是和巫先生學東西嗎，然後再過來和強子學學種蠱。」「好的，叔叔。」王昆答應道。 藍猛從第一次見到王昆起就喜歡上了這個聰明的小孩子，看他對自家藍強在學校裡特別照顧，強子在城裡也是住王昆家，他對這苗人種蠱放蠱之術感興趣，乾脆就在傳給藍強的同時一併傳了給他，藍猛作為現任族長，這門戶之間也已經看的淡了，沒想到這兩小孩竟然是蠱術的天才，短短幾年間，他的一身所學就被掏空了。為了不拉下面子，只好悄悄的去找族中幾個老人，商議之後，才回來傳授他們族中無人練會的決傳蠱術。免得強子老是問得他無話可答。當然族中的某些不傳之密，王昆是不得傳授的，畢竟他不是苗寨中人。不過就算如此，小王昆也已經很滿足了。 蠱，俗稱「草鬼」，相傳它只寄附於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謂有蠱的婦女，被稱為「草鬼婆」。所謂的放蠱方式和蠱到底是什麼樣子，除了代代相傳的說法，誰也沒有見過，但卻根深地固的留在人心。苗族幾乎全民族篤信蠱，只是各地輕重不同而已。在苗族的觀念世界，蠱有蛇蠱、蛙蠱、螞蟻蠱、毛蟲蠱、麻雀蠱、烏龜蠱等類。蠱在有蠱的人身上繁衍多了，找不到吃的，就要向有蠱者本人（蠱主）進攻，索取食物，蠱主難受，就將蠱放出去危害他人。最初，蠱是指生於器皿中的蟲，後來，穀物腐敗後所生飛蛾以及其他物體變質而生出的蟲也被稱為蠱。古人認為蠱具有神秘莫測的性質和巨大的毒性，所以又叫毒蠱，可以通過飲食進入人體引發疾病。患者如同被鬼魅迷惑，神智昏亂。先秦人提到的蠱蟲大多是指自然生成的神秘毒蟲。長期的毒蠱迷信又發展出造蠱害人的觀念和做法。其實蠱之一物，用之正則正，用之邪則邪，一切還是歸咎於人。每每種蠱放蠱的大師對細菌學研究之深比之某些教授學者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沒有系統的記載而已。 小王昆和藍強經過這幾年的學習已經可以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只差實踐而已。不過他們也私下養了幾隻危害性不大的蠱，聊以自慰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