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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巫老

作者:文躍

    巫老是苗寨中一個特殊的人物,他並不是苗人,但他在苗寨中住了40多年了,大多數苗人不知道他的過去,連他的名字時間長了人們也忘了,大家都叫他巫老。他也是苗寨中為數不多的幾個醫生之一,他的醫術讓苗人們交口稱讚。據說40年前就是因為巫老醫治了上一任族長因為鑽研蠱術沾上的重病,苗人們才接受了巫老,讓巫老住在苗寨。而這一住就是40年。當然今天的苗寨要想居住也不像以前了,沒有了那麼多的顧慮。王昆第一次到苗寨遇到的除藍強一家的第一個外人就是巫老,而巫老也成了王昆的師父。

    王昆在去巫老家的路上不禁想起了拜巫老為師時的情景……

    九歲的王昆第一次到苗寨,興奮之餘卻走進八卦大陣,稀裡糊塗的就闖進了巫老的庭院,迷迷糊糊的小王昆見到半空中懸掛著一個人,就這樣無所憑借的漂浮在那兒,渾身上下纏繞著一絲絲的黑氣,整個院落好似籠罩在黑氣當中,黑氣中不時傳來一陣陰腐的氣息,還夾雜著一絲絲的電光。由於今天苗寨大會,在加上這個院落處於苗寨的一個死角,如此異像竟然沒人注意到。而小王昆不知是被驚呆了,還是一時福至心靈,在異像呈現的半個多小時裡竟然一聲沒吭,也沒有轉身離去,就這樣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匪夷所思的景象。

    其實在小王昆闖進院落的那一刻,巫老便已經察覺。巫老本是巫門第172代掌教,自在苗寨安家之後便一直潛心研習巫門大法,今天本想趁苗寨大會之機,布下防禦陣法,自恃應該無人闖入,正好突破幾年來一直無法突破的瓶頸,怎料被小王昆無聲無息的闖將進來,無耐巫老行功正至關鍵時刻,一絲一毫的驚擾都將使他功敗垂成,一時之間只覺全身氣息凌亂,如果此時王昆大叫一聲,巫老或許就此被全身充滿的勁力暴體而亡,索幸小王昆不發一言,在如此壓力之下,巫老反而放開心胸,拋開雜念,一舉衝破巫門至高功法——黑巫術第七層,達到了前人的至高境界。待巫老收功完畢緩緩落下之後,小王昆才衝上前去叫道:「爺爺,爺爺,你好厲害啊!」巫老擦了擦冷汗,仔細打量著這小小的「不速之客」,這才發現這令他功法大成的小鬼居然擁有不俗的資質,這令巫老不禁動了收徒之念。

    「小朋友,你是哪家的啊,怎麼跑到爺爺這兒來了?」巫老摸著小王昆的頭,慈祥的問道。

    「我是和同學來玩的,不是寨裡的。爺爺,爺爺你好厲害啊,你教我飛好不好。」小王昆睜著一雙小眼睛,滿是期待的望著巫老。

    「呵呵,學飛可是很辛苦的,你怕不怕?」巫老問道。

    「爺爺,我不怕苦,人家欺負我,可我打不過他們,我就天天打沙袋,把手都打腫了,我都不怕。」

    巫老越看越喜歡這個聰敏的小孩,決定收下小王昆,小王昆從此變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踏上了一條多姿多彩的人生路。

    代仔仔細細問過了王昆來歷之後,巫老把王昆叫進了閣樓。巫老的房子有兩層,是典型的苗寨建築。小王昆剛進入閣樓,就被滿閣樓的藏書給驚呆了,只見小小的閣樓上面除了一張床之外,就只剩下滿屋子的古書,有一部分上面佈滿了灰塵,告訴人們那已經許久無人問津了。「小昆啊,你如果想學飛的話,就要把這些書全給背下來呵,你還想學嗎?」巫老決定再考驗小王昆一下。

    「啊,這麼多啊,還要背下來啊。」小王昆語氣顯得有些黯然。他沒注意到巫老在聽到他的回答後,眼神也黯淡了下來:「還是不行啊。」

    不過小王昆接下來的話卻讓巫老大喜過望。「不要緊的,爺爺,我最喜歡看書了,雖然背下來有點難,我一定會努力的,我每次考試都得第一,我一定行的。」小王昆開始還是對巫老作保證,後面的就變成給自己打氣了。

    「好,你跟我下來吧。」巫老興奮的自恃:「我終於收了個徒弟了,看小昆的資質,他一定能把巫門發揚光大的。」

    下了閣樓,巫老帶小昆進了裡屋,揭開中央桌子上的紅布,上面擺放著一盤貢果,旁邊還有兩隻蠟燭。巫老走過去點燃了蠟燭,以一種異常嚴肅的口吻對小昆說道:「跪下,」待小昆跪下後,接著道:「為師今天就收你為徒,為師本名吳常青,是巫門第172代掌教,人稱黑巫祖師,從今天起你就是巫門第173代傳人,本門門規只有一條:忤逆者,殺。」隨著一個帶有濃烈殺機的殺字,小王昆不禁打了個寒顫,連想問什麼是忤逆也不敢開口,幸好此時巫老接著道:「忤逆者,對父母,對師長者不肖也。本門門規只有一條,你要切記。好,現在你磕九個頭吧。」小王昆恭恭敬敬的磕完九個頭,叫道:「師父。」

    巫老此時才鬆開容顏,呵呵笑道:「起來吧。為師今天就給你上第一課。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謅狗,本門功法修行一切唯心,心之所至,性之所至,世間萬事萬物皆可為法……」

    當日小王昆在巫老家中待了一下午,沉迷於神奇詭異的黑巫數中,最後怕藍強家著急才走,走時巫老叮囑小王昆只跟別人說是隨巫老學醫,不要透露有關黑巫數的東西。看著小王昆漸漸走遠,巫老不禁附手微笑,感歎後繼有人。

    從此,每天下午小王昆都要到巫老家學習,巫老只叫小王昆上閣樓背書與寫毛筆字,卻並不解釋,好在小王昆從小愛書,也並不覺得多苦,每次到苗寨除了隨藍家父子學蠱外,就是到巫老那兒讀書,每次去,巫老那兒的書就會有一部分裝到王昆腦子裡,而且到後面速度越來越快。今年估計是最後一年看書了,再看這次,巫老那兒所有的書就看完了。

    想到這兒,王昆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向巫老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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