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庫首頁->《心中那朵幽蘭 返回目錄


第七章 「這男人都是天殺的」

作者:南國夜貓

    別墅裡,雅文在收拾碗筷,孫警官、蕙華、雅鳳和周良圍坐在一樓客廳沙發上。

    孫警官詳細介紹著任務,她說道:「據王志宏交代,張峰有幾個習慣,一是愛堵馬,每次到跑馬場賭完馬差不多都要去灣仔道的『新杜老志夜總會』,」

    孫警官說道這裡,雅鳳興奮地插嘴道:「離我們公司很近嘛!」——自見到嬸子,尤其是知道叔叔把她當『奇兵』時起,小鳳凰就一直處於躍躍欲試的狀態。

    「雅鳳,你聽嬸子說完!」周良趕緊制止道。周良當然也是振奮的,打小就看『三國』、『水滸』,對《林海雪原》裡偵察英雄楊子榮倍是敬佩的他,現在覺得自己終於有「正而八經」的機會。也許是內心激動的緣故,不知不覺中他已將孫警官叫成了「嬸子」。

    孫警官、雅鳳和他本人都沒注意到這一點,三人的注意力都在案情裡,蕙華卻注意到了,她在心裡『酸溜溜』地嬌怨著:死冤家!你叫麗華『嬸子』,那人家一下不就比她『矮』一輩了——蕙華天性陰柔平和,對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歷來進不了角色,麗華對案情的介紹在她聽來如尼姑唸經。

    孫警官朝周良點點頭,繼續說道:「尖東的『中國城夜總會』他也常去;不過他最常去的地方是他們公司附近的一家叫『東洋之花』的壓指場,幾乎每個週末都要去。」

    「什麼叫『壓指場』?」雅鳳又忍不住問道。來香港一年多了,由於有心愛的、會逗她們開心的周良哥哥,除了購物外,雅鳳已沒有興趣像在大陸時那樣上街瞎逛,對香港地面上的娛樂知之甚少,甚至懶得去想。

    孫警官不禁有些奇怪起來,雅鳳在大陸時不少「款爺」和『公子哥』常邀請她去玩,她是來者不拒,『有吃就吃,有玩就玩,佔別人便宜沒個夠,別人想佔她便宜是門都沒有』,娛樂場所沒有不知道的,現在到香港都一年多了,居然還有她不知道的,看來躲在周良懷裡還真是『甜蜜沒個夠』。

    「就是類似按摩的場所。」周良笑道。周良是男人,跟客戶接洽和交往中,彼此間輕鬆的『題外』話自然少不了男人『消夜』的事,他也比較注意這方面的信息,免得大家談話『乾巴巴的』。

    孫警官笑著對雅鳳說道:「你去拿剪刀來。」

    說著她從包裡掏出一本畫夾,從中選出幾張,用雅鳳遞過來的剪刀將每一張紙的部分圖案剪掉,然後把剩餘的部分拼合在一起,茶几上就出現了兩個人頭畫像——原來為了過關時不引起注意,李志國叫人把畫像分成幾部分,分別和多餘的部分構成一幅畫,孫麗華過關受檢時,別人多半以為她帶的是抽像畫習作。

    「這是雅鳳的叔叔讓人根據王志宏的描述擬合成的張峰和陳彪的畫像。」孫警官用纖細的手指指著右側的一個說道,「這個就是張峰,皮膚較白,身材矮胖,身高約一米六,身邊總圍著幾個女人,」她忽然覺得這話當著周良的面說不太「適宜」,嬌臉上禁不住抹上一縷不易察覺的羞紅,好在周良他們三人的眼睛都盯在畫像上,於是她趕緊以帶掩飾性的速度接著說道:「他的兩隻小眼周圍沉積有一層暗圈,這是他最大的臉部特徵,別人送了他個綽號叫『熊貓峰』。這個陳彪面龐大而皮膚熬黑,身材清瘦,約一米七五的個頭,因為長著一雙據說跟林沖一樣的豹子眼,武藝又高,就得了個綽號叫『豹子頭』,他也自譽是『林沖轉世』。」

    「他倒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周良忍不住插了一句略帶嘲諷語氣的話。

    「孫警官,」周良聽完介紹,又貼近著茶几上的畫像仔細端詳了好一陣子,抬頭說道,「現在香港的娛樂、桑拿等消費行業已經大不如前了,特別是剛剛過去的金融風暴,連跑馬也有些蕭條,那些消遙客大有北上深圳消費之勢,皇崗口岸到了週末就車水馬龍,香港這昔日的『銷金窩』已風光不在,張峰會不會也膽敢到深圳去呢?」

    「可能,」孫警官道,「不過這段時期,我們在內地大造聲勢,張峰應該有所避諱的。」她對周良這麼快就進入狀態甚是滿意。

    「你們談,我去和雅文說話。」蕙華看到雅文一個人靜靜地在坐在收拾好的餐桌旁,她知道雅文生性膽小,知道孫警官和周良他們談的是涉及殺人的案子就心驚肉跳,遠遠地躲著,其實蕙華自己也緊張得要命,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聽為好。

    周良和孫警官都理解地笑了。

    「周助理,」孫警官等蕙華離開,轉頭對周良說道,「你繼續說。」

    「我覺得您說的那幾個地方,我們最容易得手的可能是在新填地街的『東洋之花』的壓指場,我聽說過那個地方。」周良道。

    「為什麼?」雅鳳急忙問道。

    「香港比較高檔的夜總會,比如說剛才提到的『中國城』大多是『光廳』,就是營業場所燈光較亮,以飲酒取樂、小姐賠聊天為主,通常靠那些穿得極其性感的美艷的PR小姐,也就是『公關小姐』做招牌,但主要是陪客人飲酒、猜碼、唱跳、解悶逗樂為主,香港人把這種地方叫『劈酒場』,一般不走色情服務的路線,怕一旦成為警方的打擊目標,較大的投資就會血本無歸。那些PR小姐一般也不賣身,起碼不在夜總會裡賣,主要靠客人的『貼士』,也就是小費。前些天聽說尖東的一家『媽媽生』欲帶了手下幾十個小姐跳槽而遭暗殺,因為一個『紅牌小姐』足可帶旺一個場,把招牌小姐都拉走無疑就斷了那家夜總會的生意。現在各大夜總會的小姐們個個膽顫心驚,好的都沒有『返工』,想等風頭過了再說。這種時候張峰大概也懶得去泡劈酒場了。」周良道。

    孫警官不住點點頭,她覺得蕙華對周良的讚譽不錯,暗自佩服著。

    「你怎麼知道這些?」雅鳳卻撅起小嘴,她忽然感到周良有搶她『頭功』的可能,氣不順呢,「你是不是也想那些『銷金窩』來著?」

    「這些報上都登載了的嘛。」周良臉紅道,他的小鳳凰就是個『直腸子』,要是孫警官不在,雅鳳的美美小屁股絕對會被他溫柔的打幾下。

    「好啦,」孫警官紅著臉趕緊圓場,笑道,「雅鳳你什麼時候能成熟點?你周良哥哥是在談工作。周助理,你繼續說。」

    「『東洋之花』就在新填地街和北海道交界處,是全套的日本式色情按摩,據說那裡提供按摩服務的都是日本來的小姐,這些年日本經濟不景氣,每三個月就可換一批新的。剛才您說張峰的公司在玉器市場附近,那裡到『東洋之花』也就五六百米,張峰去那裡非常方便。」周良道。

    「你怎麼又這麼清楚?」雅鳳又撅起小嘴,「是不是偷偷去過?」

    「是梁峰告訴我的,昨天他剛去來著,他說白天受了那個日本客人的窩囊氣,晚上去找那些日本女人出出氣。」周良笑道。

    「呸!他倒說得冠冕堂皇。」雅鳳啐道。

    「明天晚上我約梁峰先去『卡卡苗頭』,他跟那裡的陳經理挺熟,後天就是星期五,要是張峰真去的話,那就太好了,這種時候的男人是最鬆懈、也是最危險的時候,他這老毒物清楚這一點,他一定會帶上陳彪去的。正好『一鍋端』了。」周良轉向孫警官說道。

    「好,就這麼辦。」孫警官拍板道。

    「那我呢?!」這下雅鳳急了,「這裡面哪有我什麼事呀,叔叔可是把這個任務交給我的!」

    「你呀,你明天跟我去赤柱一趟,我去那裡找尹上校取一部微光攝像機。按約定,我明天下午五點半和他見面。」孫警官樂了,她預感到這次任務會比設想的順利,說不定她回去時,李志國他們就可以拿到陳彪的照片了。

    孫警官看看時間,還不到八點,就把蕙華和雅文招呼過來,笑道:「我的事情完了,現在主角是你蕙華姐,你們打算怎樣安排我?」

    蕙華她們三個美女的臉都不約而同地紅起來。蕙華抬起俏眼望了一下周良,又看看孫麗華說道:「人家和你在一樓睡、說說話,雅鳳、雅文和周良在二樓。」

    孫警官也紅著臉對周良笑道:「周助理,那你就只好把你的美上司貢獻出來咯,不過你放心,我走後一定『完璧歸趙』。」

    周良只有紅著臉『嘿嘿』地傻笑的份。

    二樓上,洗漱完畢的周良和雅文、雅鳳在床上慰著。

    「哥哥,明天你不會有什麼危險吧?」雅文擔心地問。

    「不會,」周良笑道,「這次只是偷偷給他們拍照,又不用做什麼,倒是有你現在還撅著小嘴的雅鳳姐姐把我變成太監的危險。」

    「去去,」雅鳳狠狠地扭著周良:「明天不許你碰那些日本女人!」

    「我哪敢。」周良笑著把雅鳳光潔的玉體攬到懷裡,親了一口。

    「少來,」雅鳳啐道,「你們男人都是管不住自己的,誰知道背地裡都做些什麼?」

    「雅鳳姐,」雅文幫著周良勸道,「周良哥哥不是那種人。」

    「對咯,」周良又伸出一隻手攬住雅文,開心地笑道,「還是香餑餑對我有幾根毛數得清楚。別說在香港,就是在大陸時客人請我泡小姐,我都是進了包廂只同她們聊天的,只要小費照付,小姐們何樂而不為?」

    「騙人!那些日本女人說的是日本話,你跟她們怎麼聊?」

    「那我要求一個懂英語的不就結了,再說也不一定非要找小姐。」

    「梁峰那鬼頭還不趁機『拍馬屁』?說不定小費都幫你交了。」

    「我不點頭,他就不怕『拍到馬腿上」。

    「那……」雅鳳一時語塞,因為在公司,蕙華和周良是相好的,已是那些經理層心照不宣的『秘密』。

    「放心好啦。」周良道,「在我的心目中,打死我也捨不得傷害你們。再說我今晚是韓國人,明晚就變成越南人了呀。」

    「……」雅鳳、雅文不明白他的意思,都睜著美目望著他。

    「韓國人姓『樸』的多,越南人姓『阮』的多嘛!」

    雅文、雅鳳還是不明白。

    周良道:「今晚你們兩個小美女把我往死裡整,吸乾了,明天我自然就『性軟』了唄。」說完他忍不住『撲哧』一笑。

    雅鳳、雅文終於反應過來。隨著「去你的,我們現在就先打扁你這大壞蛋!」的嬌罵啐出四片香唇,一陣暴風雨般的粉拳將周良一頓好打。

    一樓臥室的雙人床上,躺著兩個美婦。

    「蕙華,我自己都說不清自己當時是怎麼回事?」孫麗華向蕙華述說著昨晚自己和李志國的經歷和感受,哀怨道,「他的眼光竟讓我有一種自己已經赤裸在他面前的感覺,他看我全身痙攣起來的樣子就過來抱住我,我去時就再三告誡我自己,『我恨他,我不能對不起四哥』,可我最後連拒絕他脫我的衣服的勇氣和力氣都沒有。和四哥我沒有這麼強烈的感受,可我又捨不得四哥,一想到自己已經背叛和傷害了四哥,這心就疼,空落落的。我究竟是愛他還是愛四哥啊?」

    「麗華,」蕙華深有感觸地說道,「我覺得在你的心目中,李志國作為男人更有吸引力,而四哥則更讓你心疼。你可能更愛四哥,因為你更關注他。」

    「可沒有吸引力能愛嘛?」麗華想了一會問道。

    「我說的『吸引力』是說我們女人可能天性就渴望被自己心儀的男人眷顧和征服,李志國更能讓你體驗到這個,而四哥卻讓你感到溫馨和可安心依靠。」蕙華想想又道,「咳,其實我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

    「我明白了,」麗華道,「你的周良讓你既獲得被征服感,又獲得安心依靠感,是不是?」

    「嗯。」蕙華紅著臉甜甜地點著頭。

    「女人數你最有福了,難怪你越來越年輕,越來越顯得嬌嫩。」麗華看著爬滿蕙華嫩臉上的興奮紅暈,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腮幫子,「老實坦白,你們三個女人和他睡一塊,他怎麼能應付得了?」

    「他壞!鬼點子和羞人的花樣多。」蕙華紅著臉甜甜地說道,忽然啐了起來,「還不都是你和四哥把他教壞的!」

    「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孫麗華幾乎是叫著含冤。

    蕙華把那天在帝國酒樓四哥說『棍怕老朗』引發的事一說,麗華的臉就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

    她嬌罵道:「去去去,是你那個周良天生的大壞蛋,我們好的他不學,人家不好的他一點就會。」

    罵完孫麗華卻又禁不住罵起自己:「我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天四哥第一次要人家那樣時,我是羞死、恨死,可就是管不住自己,軟綿綿地讓他作踐。」

    罵完孫麗華就覺得自己的臉好像有無數的熱螞蟻在爬,羞著美目看著蕙華道:「蕙華,你一定也和我一樣悲慘。」

    看著蕙華無能為力地羞紅著臉承認的樣子,孫麗華又忍不住再罵:「這男人都是天殺的!下一輩子打死我們不做女人了,讓他們來做,我們去整他們。」

    這個晚上,香港半山區的這幢別墅裡,樓上樓下都迴盪著女人對心愛男人的罵不完的愛、戀不完的怨,卻又是拋不掉的嬌恨。

    第二天下午快下班時,周良對蕙華說道:「我瞭解完情況後,就跑到廁所打姐姐的手機,姐姐看是我的號碼也不用接,過五分鐘再另外打電話給我,叫我回來,梁峰他回不回是他自己的事。」

    蕙華笑道:「知道了,鬼靈精,快滾吧!」

    周良笑著出了蕙華的辦公室,下樓叫上梁峰,兩人一人開一部車駛出美華酒店的停車場,一頭扎進『東方之都』的繁華裡就消失了。如果有人監視的話,會看到這兩部車從銅鼓灣隧道穿越海底,先在九龍的尖沙咀沿維多利亞灣行駛,到了喜來登酒店拐進彌墩道,朝北海道上的目標前進。

    雅鳳開著蕙華的『保時捷』拉著孫警官在香港島兜風了一圈,到了約定的時間在赤柱拿到了攝像機,最後返回公司拉上蕙華和雅文回到別墅。

    大家到健身房運動完洗浴出來,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可誰也沒心機看屏幕。周良臨出發前對蕙華說的話本是想讓他的女人對他的舉止放心的,現在卻讓他的女人為等他的電話而揪心起來了。

    「這個壞蛋,怎麼還不來電話?死到哪裡去了。」雅鳳怨道,她也說不清楚究竟是吃周良一個人到那種色情場所的醋,還是替周良擔心,最後乾脆把蕙華的手機拿在自己手上。

    眼看都快十點了,始終沒有周良的電話。

    電視的揚聲器傳出的『嘈雜噪音』在二樓起居室的迴盪卻給屋裡四個靜默的女人增加了緊張的氣氛。

    雅鳳又啐了起來:「壞蛋!一定是被那些日本女人給迷得什麼都不記得了。」

    「雅鳳,你冷靜點!」孫警官說道,不過她自己也被周良的三個女人所表現出的狀態搞得心裡不由得有些擔心,萬一真出現什麼意外情況……周良畢竟沒有受過訓練,讓他這樣去是不是欠考慮?

    蕙華和雅文的揪心自不必說,雅文靠在蕙華身上都有些哆嗦了,要是周良真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怎麼辦啊?

    又過了一會,雅鳳手上的手機響了,雅鳳一看是周良的手機號碼,一激動就摁了接聽鍵,孫警官見狀已阻止不及——小鳳凰已對著話筒脫口喊上了:「你害死人啊!現在才——什麼?!你——」

    只見她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起身就衝了出去。

    其他三個女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愣了一會,也跟著出來了,就見雅鳳撲在周良懷裡激動地哭著,他倆就站在周良的車旁邊——原來雅鳳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動衝下來接周良的。

    看到這情景,蕙華和雅文堵在心上的石頭總算落了地,各自捂著心口,孫警官則抿嘴偷笑。

    蕙華對進門的周良怨道:「怎麼不來個電話?別人為你擔心死了。」

    「咳!」周良笑道,「又不是上戰場,有什麼好擔心的。本來我是想打電話來著,可梁峰的女友突然來電話,說他未來的岳母病了,他得趕回去送去醫院看看,我們就出來了。正好又遇上堵車,香港你們是知道的啦,整個一個大的流動『停車場』。」

    孫警官刮了一下眼淚未乾的雅鳳的鼻子,笑道:「沒出息!」

    雅鳳臊著臉『嘿嘿』地傻笑。

    「孫警官,」周良認真而興奮地對孫麗華道,「看來王志宏說的是實情,差不多每個週末那個叫『熊貓峰』的都要到『東洋之花』消遙消遙的。另外我還從梁峰的朋友陳經理那裡瞭解到一個非常重要的情況,五月二號那天正好是星期五,張峰在他們那裡宴請了許多『黑道上的大佬』,說是慶祝什麼『英雄凱旋』,那天他給他的保鏢陳彪同時叫了五位日本小姐,還特地從外面的花店訂了好多鮮花,把壓指房都擺滿了。看來那個叫王志宏的疑犯感覺一點不錯,張峰就是要抬高自己的地位,擴大自己的影響才如此膽大妄為的。」

    「真的?」孫警官興奮的說道,不過她又補了一句,「都過了半年多了,那個陳經理怎麼記得那麼清楚?」

    「是這樣的。」周良佩服孫警官的嚴謹,解釋道,「這幾年由於深圳娛樂業的發展,深圳那裡同樣的服務,收費卻比香港的平一半以上,交通又方便,消遙客們紛紛北上消費,香港的娛樂業受到很大的衝擊,香港各大夜總會的生意普遍下跌三成以上,現在又趕上金融風暴,好多娛樂場所都關了張,『東洋之花』靠著那些日本小姐還勉強維持,可每晚都有近一半的包廂是空的。梁峰帶我去見那個陳經理,梁峰這壞蛋就知道在旁邊『煽風點火』,說我『是我們老總的大紅人,老闆對他言聽計從』,陳經理就對我特別熱情,還特地把我拉到他辦公室聊了半天,他聽說皇崗口岸正在醞釀24小時通關,他說到時他死定了。由於消費的人少了,五月二號那天的『盛況』一年也碰不到一兩次,他自然記得清清楚楚、念念不忘的啦。我想他大概指望著我們公司也去他們那裡『盛況』一次,把我當『趙公元帥』來貢了呢。」說道這裡周良忍不住笑了。

    「去去,」蕙華臉紅紅的,啐道,「你們男人就知道幹這些噁心的事。」


上一頁    返回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