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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香格里拉

作者:南國夜貓

    蕙華的一顆芳心飄上了雲端,飄到了人間的天堂。

    在她近三十八年的生命中,她還從來沒有過為著一個男人哭與笑不分,痛和甜糾纏的經驗。她的婚姻是父母長輩操辦的結果,當她還在英國教會中學讀高中時就接到家裡來信說她已經定親了,中學畢業那年回來舉行了訂婚儀式,和那個被稱為未婚夫的男人見了幾面就又回英國上大學了。由於自己已是別人的未婚妻,在花季年華裡她根本不敢和男孩子深入交往,大學一畢業就完婚,接下來就是生兒育女。她和老公的感情是長期斯守和肌體相親中斯磨出來的,平淡如水。她偶爾也有過絲絲遺憾,怎麼小說裡所說的兩顆心碰撞在一起,迸發出火花的感受自己重來沒有呢?溫馨的家庭生活讓她這麼想:「那些不過是文學作品才中存在的東西,說說而已。」現在她感到自己的心和另一顆猛烈地撞在一起,像兩顆流星帶著烈焰在夜空中相撞,整個大地都在為之震撼。她為這遲來的初戀激動得不能自己,她明白了為什麼前人會留下那樣的詩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以身相許』,她已不想再去顧忌什麼,哪怕是飛蛾撲火,她也要投進去,融化在那醉人的絢麗之中。

    她花了近一個小時挑選著衣物,吃過午飯,迅速跑上二樓,開始上妝。她上了淡妝,特地噴灑了淡淡的蘭花型香水,好幾次她發現周良偷偷地嗅她身上散發出的這種味道。最後她穿上選定的一條深藍色緊身短裙,短裙的下拜高出膝蓋十幾公分,顯出她白皙細嫩的美腿;上身配一件半透明雪白無袖薄紗衫,領口開到平時衣服的第二顆扣子,可看到胸口一大片嬌嫩的肌膚與微露的乳溝,粉紅色雕花蕾絲胸罩若隱若現。收拾停當,她看到了鏡子裡的美女顯得那樣年輕嫵媚,性感中不失穩重。想到周良一定會傻愣傻愣地瞪著看,她心中就有說不出的得意:「哼!這狡猾的壞蛋、鬼靈精,說是為工作,還不是他自己要佔人家便宜。」

    蕙華壓根也就認為自己是在為那冤家準備。她覺得現在隨她的只剩下肉身,她的心早就被他偷走了,她再也不能承受心和肉體的分離,只有把這身子交給他,讓他瘋狂地要她,才能再把身心揉合回一。她深信只要自己主動提出,周良今晚就會要她。她決定隨他把自己帶到什麼地方去過夜。

    她趁吳媽在一樓廚房忙活的當口溜進車庫,開出了自己的臥車,到了半路她往家裡打電話,說自己現在正在去另一座城市的路上,晚上不回來了。

    到了公司,雅文瞪著她那雙美麗的大眼,她沒想到自己的經理打扮起來居然這麼年輕,雖然生育過,但與姑娘的身段沒有絲毫差別,肌膚白皙細嫩,身材比例勻稱,凹凸有致,卻又充滿了年輕女子所沒有的那種成熟嫵媚的風韻。

    蕙華紅著臉笑道:「是不是經理這老太婆不合適穿這些?」

    雅文『咯咯』地笑了:「經理看你說的,天底下才不會有你這樣迷人的『老太婆』呢。我保證林老闆那個色鬼見了一定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

    「他真的見到女人就迷糊嗎?」其實只有蕙華自己知道她是為了誰。

    「是啊!」雅文道,「那個噁心男人在我們這裡見到有別的公司漂亮女業務員來,他就湊過去跟人家說瘋話,我看他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噁心死了,他常糊里糊塗地追著人家就跑了,好幾次了,他忘在這裡的手包都是周良給送回去的。李經理特別討厭他。」

    「那你這麼漂亮,他是不是也對你噁心來著?」蕙華問道。

    雅文臉紅起來:「人家哪裡漂亮啦。不過聽周良說林老闆特別對結過婚的女人使壞。」

    「為什麼?」

    「人家也不知道。」雅文又補充道,「不過經理你放心,只要有周良哥哥在就不用怕,周良對付這種噁心男人最有一套的了。」

    「是嘛。」蕙華會心的笑了,「那你趕快把小會議室收拾一下,再把武宜廠有問題的出貨樣品準備幾件,放在會議室裡。」

    兩點多鐘,周良回到公司,雅文衝他盈盈地笑,低聲說道:「經理接受你的意見了,」她又朝小會議室努努嘴,「經理躲在小會議室裡羞得不敢出來,也不讓人進去。經理都快被你整死了,你這壞蛋!」

    一個多月的接觸下來,周良發現孫經理不僅美麗、端莊、賢淑、心地善良,而且內心還充滿知識性和生命的熱情,他對她產生了一種類似對聖潔女神般的敬慕。開始他發現雅文說得沒錯,孫經理那一汪秋水的眼睛似乎鎖著無盡的哀怨,他不清楚是為什麼。他猜她的家境一定非常不錯,她那部『保時捷』臥車不是一般人敢奢望的。在閒聊中他知道她的家是從印尼歸國的富商,她自己則從中學起就在英國讀書。女兒上寄宿學校後,她就到有世交之義的黃振東那裡給他做董事長秘書,一幹就是七、八年,直到她自己要求出外面來鍛煉鍛煉,黃伯伯就把她推薦到了他們公司。聽到黃振東的名字,周良差點叫了出來「什麼?!」——黃振東老先生的名氣實在是太大了,白道黑道都敬重他。當然他也不敢多問,顯然她來公司上班不是為了生計,完全是事業心的一份滿足,家境的富裕使她不會像其他女孩那樣為著生計和錢財而飽受世俗之苦,她的心靈受男性社會產生出來的邪惡污染一定很少,他想這樣的女人是最能讓男人體驗到女性天性之美的了,就打著燈籠照遍全中國也找不出幾個。後來看到她接受老闆們送的花,毫無顧忌地往家裡拿,他就猜到她老公可能長期不在家,似乎明白了她憂鬱的所在。前天他開玩笑說經理可以開花店了,蕙華說的話進一步證實了她老公真的長期不在家的事實。他老公為什麼會長期撇下她?周良是業務,跟社會上的三教九流都打交道,這種事情見多了,一定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了,他覺得他老公真是個白癡!想到他敬若女神般的她竟會有如此遭遇,他的心不由得隱隱作疼起來。本來他對她是想都不敢想的,今早女神主動向他潑灑愛意的聖水,他快樂瘋了,直到現在都還覺得有點像是在雲裡夢裡。

    周良呆坐在自己的辦公位上,像一個虔誠的信徒,等待著主的召喚。

    過了一會,雅文從小會議室出來,對他輕聲笑道:「經理讓你進去。」

    周良的心撲撲直跳,到了小會議室的門口,發現門是虛掩著的,彷彿從門縫裡傳出了那特有的幽蘭般的芬芳,他的心都快到嗓子眼裡了,他顫抖著手敲了敲門。

    「門沒關呢。」又是那幽谷裡傳來的鶯語嬌聲。

    進得門來,周良被眼前的美景驚呆了,像中了魔似的一動不動:活色生香、傾國傾城、消魂色授、絕代佳人、江山美人等等,過去看書學到的所有讚譽美人的詞句一氣都湧進腦海,大腦猶如一隻被這些詞句塞滿了的字母罐頭,失去了思考能力,大腦如此,心臟就更慘了,彷彿忘記了跳動。

    蕙華出門時就想像著周良看到她時目瞪口呆的模樣,但男人實際表現出的癡迷還是讓她意外,也讓她感動。

    她得意地啐道:「怎麼,中魔了?」——說來奇怪,女人,尤其是有性經驗的婦女在這種時候往往比男人平靜,決心獻身給心愛的男人讓她們心中充滿了神聖的安祥。

    她連說了兩遍,周良才被她從心魔中解救出來。周良就覺自己的手心儘是汗濕,無助而茫然地搓揉著,尷尬地叫了一聲:「經理。」看到女神嬌呢地白了他一眼,他又改口道:「蕙。。。蕙華姐。」

    「你坐,坐呀。」蕙華甜甜地叫道,她心裡樂開了花。女人的心細如毛髮,如果一切讓她們主動,就是下了決心,哪怕是到最後時刻,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和表情讓她們感覺不好,她們天大的決心也會煙消雲散。而眼前這個冤家就是讓她這麼會心,她知道今晚的事是必定會發生的了。

    「你這冤家,就知道折騰人。」芳心蕩漾的蕙華已經不願再掩飾對他的愛意,「說是為客戶,我看是為你自己,是不是?」

    「不是、不是。」他緊忙否認,忽然又覺不妥,改口道:「是、是,誒!不是。。。。。。」周良真不知道怎樣回答女神提出的問題。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剛才雅文說了,你對付那噁心的男人很有辦法,人家可就指望你保護了。」

    女人的話讓周良心中油然生起作為男人的責任感,他鎮定了許多:「經理,哦不,蕙華姐,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他碰姐姐一根毫毛的。」

    男人的話語讓女人充滿了安全感,她嫵媚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信。」

    兩人靜靜的坐著,誰也不說話。蕙華是不願意說話,她覺得這份寧靜挺好;周良則是不知說什麼,心中蕩漾著陪伴女神、保護女神的使命感。

    時間把時鐘的指針『嘀噠嘀噠』地驅趕過了三點,林老闆未到。蕙華才不著急呢,她覺得跟心愛的男人這樣靜靜地坐著挺好,她腦海裡已經在幻想著晚上和他共度良宵的情景。

    時針又被驅趕過四點,林老闆仍然未到。

    蕙華的心還是一樣甜甜的,她早就明白那個男人來不來已經不重要了。倒是雅文著急起來,她跑進來問經理,還等不等?蕙華淡淡地一笑:「等,就是天黑下來也要等!」而她心裡在說,他不來更好。

    周良反應過來:「經理,這傢伙是故意來晚的,他可能是從哪裡聽說經理長得很美,來晚了好請經理到外面吃飯,好獻慇勤。」

    蕙華和雅文對視一笑,然後嫵媚地看著他,「不怕,有你呢。」

    雅文就出去了。蕙華的話讓周良心中充滿自豪。

    四點半,離下班只有半個小時的時候,林體仁終於到了。周良估計得一點不錯,林老闆是從那些見過蕙華的工廠老闆那裡聽說周良的新經理是個三十多歲的絕色少婦,又端莊又高雅,他對少婦特有的饞蟲就上來了。他決定過來看看,說為和解糾紛不過是借口,如果真是絕色美婦的話,他就請她吃飯,獻獻慇勤,為將來勾搭上手做個鋪墊。

    進了小會議室,蕙華俏麗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林老闆一下就沒了魂魄是可想而知的。

    蕙華看到林體仁的第一眼感覺就是噁心,是讓她感到害怕的那種噁心。

    周良過來拍了拍呆站著發癡的林體仁,笑道:「老兄,說是三點到,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這就是你的誠意?」

    「歡迎,歡迎。林老闆,請坐。」蕙華伸出纖纖玉手,指著橢圓桌那邊自己對面的椅子。

    林體仁但覺鶯聲饒梁,他一直盯著蕙華胸前的那一大片嫩肉,美人抬手時,他又瞥見了美人玉臂下那散著幽香的腋毛,他的骨頭都要酥了。

    接下來的談判大部分時間都是蕙華在唱獨角戲。她先以誠懇的態度承認公司以前的錯誤,表示今後多多尊重客戶,加強溝通。之後她也舉出了武宜廠出貨的毛病,擺出了公司下調價格的理由,周良配合著蕙華的談話進度,不斷地把武宜廠有暇癡的出貨樣品或照片擺在林老闆的面前,以佐證他的女神的觀點。

    林老闆心有旁鶩,只是『那是、那好』地應付著,眼睛貪婪地盯著她隨著呼吸起伏的誘人酥胸和不時配合話語顫動的花姿,「真他媽的誘人,上帝怎麼造出這麼個尤物,不搞上手我林體仁還算男人嗎?」他狠狠地在心裡暗下決心,對方說的話他很多都沒聽進去。

    最後蕙華說道:「林老闆,既然雙方將來還要合作,為表示我公司的誠意,我公司退一步,按差額貨款的百分之五十補給貴廠,貴廠放棄到法院申訴的權利,我們雙方簽一份和解協議,您看好不好?」

    周良順著蕙華的話馬上將事先起草好的協議遞給林體仁,嘴裡說道:「林老闆,人家三一廠劉老闆那裡不但和我們經理把以前的糾紛一筆勾銷,還推掉了其他條件更好的單子,就跟我們經理做。」

    林老闆知道周良在將他的軍,可如果自己不就範,那今後自己對美人肯定沒戲,不如索性爽快點,『送佛送到西』。拿定了主意,他笑道:「老劉算個啥?我林體仁可是個愛恨分明的人,周良,我跟你小子說過的啦,我只對李經理那老傢伙有意見,對孫經理可沒有一丁點意見喔。」

    說著他向蕙華堆起了討好的笑臉,「為表示我的真心,這次糾紛我不但不要孫經理給我補一分錢,而且保證以後給你們的價錢永遠比老劉那個破廠給你們的價錢低百分之十。」其實他在心裡對她說的是:美人兒,什麼糾紛不糾紛的,讓我抱著你美美地打一炮,比什麼都重要。

    周良笑了。

    蕙華也笑了,本來林老闆能答應按起草的協議條款和解她就心滿意足了,聽到周良突發奇想地刺激林老闆,她就有些擔心,怕惹他生氣起來,事情反而更糟,沒想到竟會得到如此好的結果。

    林體仁看著周良得意的樣子,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心想:「你小子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才不跟你計較。」應該說林體仁在這個問題上已經超越了她倆專心關注的目標,儘管他的目的很邪惡,但超越者往往就是主動者和最終的控制者,這世界的真理就是這麼簡單和殘酷。

    林體仁接著說道:「不過我有個條件,孫經理得賞臉和我吃頓飯。」

    蕙華原本是打算答應同林老闆出去吃飯的,但見到他後她對這個男人產生了一種本能的恐懼,對這個問題就有些猶豫起來,茫然地看著周良。

    林老闆從蕙華恍惚的眼神裡看出了美人的擔心和弱點,心裡好笑:美人兒放心,今天我不會碰你。他轉向周良調侃道:「你老弟對我耍心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不過今天先放過你,你當護花使者,你得幫我說服你的美上司賞個臉。」到底是情場老手,懂得泡女人的第一步就是讓她有安全感。

    「可以,不過你得按你剛才說的先簽字。」周良步步不讓。

    「你小子,」林老闆笑著說道,「下次到廠裡看我不叫海濤他們把你大卸八塊。」他爽快地在協議上將蕙華他們公司補款的條文劃掉,然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周良將林體仁簽好字的協議拿到蕙華面前,等他的女神簽好字後,他笑著說:「經理你放心,林老闆已經封我為『護花使者』。」

    蕙華白了他一眼,臉上卻出現了嬌媚的笑,周良並不完全明白其中的含義。但林老闆彷彿已經看到了這眼前的尤物落入他魔掌的景象,他玩的女人多了,就像一個經驗老道的獵手,已經知道陷阱大致應該怎麼設,又設在什麼地方。

    林老闆高興地問:「我們到哪裡,是帝國酒樓吃中餐還是香格里拉吃西餐?」

    蕙華想著自己內心的願望,帝國酒樓她熟人太多,就笑道:「到香格里拉吧。」

    三人一起到了香格里拉酒店西餐廳,林老闆要了間貴賓包廂。坐定點完餐後,林老闆也不問蕙華的意見,就叫了瓶紅酒。蕙華阻止不及,只能在倒酒時用手蓋住杯口,不讓斟酒,林老闆笑道:「美人加美酒,少一樣怎麼成?」他轉向周良,「周良老弟,你要做護花使者,我饒了你,不過你得讓你迷人上司多喝點。」

    周良對著蕙華一笑:「經理你再犧牲一點點。」

    蕙華美目望著周良,含笑拿開了扣杯的玉手。林老闆馬上慇勤地斟滿酒。他不住舉杯邀蕙華,蕙華總是輕抿一口。

    紅酒的溫暖爬上了美人的嬌面,那情形讓閱盡人間春色的林老闆體會到什麼叫『風景這邊獨好。』

    「你們倆一唱一和,配合起來欺負我,周良,你小子不夠朋友。」林老闆說著哈哈一笑,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意興高昂地又要了一瓶。

    林老闆漲紅著老臉,也不嫌他那燒紅的金魚眼做含情脈脈狀有多噁心,他對蕙華說:「你手下耍小聰明,對我搞『美人計』,不過我是心甘情願的喔。」

    蕙華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周良則靜靜的看著這位老兄裝瘋賣俏的噁心樣。林老闆邊開著新要的那瓶紅酒,邊賣騷道:「酒不醉人,人自——」話沒說完他的手機響起,把他已到喉嚨上的膩人的噁心給噎住了,他敗興地翻開手機蓋,一聽臉色就沉了下來,高昂的興致消失得無影無蹤,走到一邊一頓粗魯地訓斥之後,回來說廠裡剛開工的新車間出了事故,他得趕去處理,他叫過服務生付了帳,眼盯著蕙華,戀戀不捨地走了。

    林老闆走後,蕙華和周良頓感輕鬆。周良望著蕙華,抑止不住心頭的喜悅,道:「經——蕙華姐,我們勝利了。」

    蕙華想到自己上任不到兩個月,不僅業務大幅度成長,而且前任留下的所有訂單糾紛都已解決,自己的能力將受被國外總部肯定,也沒有辜負黃伯伯對她的推薦,心情極佳。望著面前年輕臉紅的周良,她知道這一切都離不開這貼心人兒的傾心幫助,感激之餘舉起酒杯,笑盈盈說:「這酒開了不喝可惜,我們把它喝完。」

    「蕙華姐,」周良道,「我還要開車。」

    看著這個已經贏得自己的心,馬上就要贏得自己身體的男人,蕙華撒嬌道:「我不管,姐姐要你喝。」她說著給周良的酒杯斟滿酒。

    周良看著蕙華一口氣喝完杯中余酒,嚇了一跳,瞠目結舌。蕙華嫵媚的瞄他一眼,嗔道:「沒看過女人喝酒啊?」兩人相視一笑,那貼心至極的感覺又升騰在心頭。蕙華又給自己的杯裡斟酒,周良趕忙攔道:「姐姐不能再喝了,會醉的。」

    蕙華努力壓制著自己的心跳盯著他問道:「姐姐美不美?」

    周良感到女神灼熱的目光罩著自己,急忙將自己的目光移開,嘴裡呢喃道:「美。。。最美了。」他的聲音連同整個身心都在顫抖。

    蕙華鼓足勇氣,用同樣發抖的聲音說道:「你要覺得姐姐美就拿。。。拿去。。。人家都。。。都給你。。。人家今晚住。。。住在這裡。。。不。。。不走。。。走了。」

    周良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轉頭看著蕙華,看到她低著頭在澀澀發抖,他恍然大悟,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動地說:「蕙華姐,我周良何德何能。。。。。。我死也值了!」

    蕙華感覺到男人那握著自己小手的渾厚大手在發顫,她顫著聲音低著頭對他說道:「你去開。。。開房,然後打。。。打手機。。。人家等你。」

    蕙華剛進房間,就被他一把抱了起來。

    周良把女神端放在沙發上,激動地說道:「蕙華姐,你是我心中的女神,我該怎樣報答姐姐的重恩。。。。。。美人恩重啊!」說著他『撲通』就雙膝跪在了她面前。

    蕙華看到了周良的眼裡閃著淚光,男人眼淚的無比熱力和震撼力,搖動她的靈魂,融化她的心,還有什麼能比眼前的情形更說明男人對自己的愛,對自己的眷戀,對自己的讚美和對自己的尊重呢。

    蕙華撲到他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這個晚上,香格里拉酒店的這間客房,成了蕙華生命中真正的『香格里拉』。

    當清晨的陽光頑強地透過客房雙層窗簾,蕙華醒了。她發現自己在男人的懷裡躺著,男人強壯的手臂枕著她。他似乎早就醒了,正以溫柔和愛憐的目光注視她。她帶著幸福和滿足的神情在男人手臂上磨蹭著。

    「姐姐,你真好看。」周良深情地說道。

    「昨晚上你這壞蛋折騰人家這麼久,還沒看夠?」男人灼熱的目光燙到她的臉上,嬌美的臉泛起紅暈,男人更火熱的體溫已經烤了她一個晚上,她渾身的肌膚都滲出一層細細的汗珠。

    「不夠,不會夠的,一輩子都不夠的。」周良連續用了三個『不夠』,意味一個比一個深。

    「那晚上讓你這壞蛋到人家家裡繼續看,好不好?」蕙華嬌呢著。

    周良在她嫩臉上吻了一下,激動地說:「我這輩子給姐姐做牛做馬吧。」

    「壞蛋,就知道耍嘴皮騙人家的心!」蕙華甜甜地啐道。

    「姐姐說得不對,昨晚我可不光是只動嘴來著。」

    「你壞,壞死了。」蕙華想起昨晚他對她的所作所為,臉紅心跳,趕緊把自己埋在他那結實的胸脯裡。

    周良被女神那曠世的嬌媚迷醉了,身體又要起反應,不過他想到他的蕙華肩負著經理的責任,他不能這樣老霸佔著她,就壓住了念頭。

    「我幫姐姐洗個澡,好嗎?」

    「人家都是你的女人了,由著你。」蕙華已經是周良千依百順的小女人。

    周良為女神洗好澡,把她冰清玉潔的身體捧到床上,問道:「姐姐你還穿那套衣服去上班?」

    蕙華撇見那差不多被扔了一地的衣物,想起自己進門時拎著的包,嬌啐道:「你壞死啦,說是讓人家穿它來迷惑別人,最後還不是便宜了你這鬼靈精怪。人家另外帶了一套來,昨晚進房前人家已經去車裡拿出來了,就在包裡。」

    周良從掉在門邊過道上的衣包拿出衣服,邊服待她穿戴邊佩服道:「姐姐到底是經理,想問題就是周全。」

    蕙華又嬌呢的白了他一眼,說道:「人前再怎麼經理,人後還不是你的女人,你的情婦。」

    蕙華從來沒有說過這麼放肆的話,她想「且為卿狂」吧。

    在酒店吃過早點,周良讓蕙華先開車到公司,自己回到房間,看著那留著女神體香的載著他莫大幸福的大床,合掌參拜起來,然後退房下樓,要了部出租車。當出租車開出酒店時,他戀戀不捨的回望著酒樓,忽然明白這裡為什麼叫『香格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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