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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射手座

作者:南國夜貓

    接下來一個多月,周良心情愉快,幹勁十足,憑著這些年跟工廠老闆結下的交情,帶著孫經理往來穿梭於各工廠間聯絡、接洽。孫經理顯露出她職業經理的幹練和俐落,而周良也發現孫經理既能守住原則,又善解人意,替人著想,加上她嬌美成熟的外貌,在客戶和公司中很得人緣,那些工廠老闆也樂於跟她做生意。很多周良本來以為很難談下來的條件,孫經理一出馬,對方就爽快的應承下來,有的甚至按合同規定的定金或預付款未打,人家已經幹得熱火朝天了。

    老闆們知道孫經理要光臨,總早早準備好鮮花等著她。周良還發現有些老闆寧願推掉別的一些條件更優越的單子而騰出精力和設備跟他們做,他還碰到競爭對手的業務員無奈地對他調侃道:你們老闆是崑崙山上下來的哪路神仙?

    周良做了這麼多年的業務,不得不驚歎孫經理的魅力和征服力。生意到這份上,業務量自然成長驚人。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周良宿舍的音響放得最多的曲子是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歡樂頌》:「。。。。。。歡樂女神聖潔美麗,燦爛光茫照大地,我們懷著火一樣的熱情來到你的聖殿裡,你的威力能把人類重新團結在一起。。。。。。」

    周良也明白,工廠老闆們說是要談判,其實就是為著一睹芳容。

    「周良,你小子要是一個人來的話,我叫工仔把你的車輪給卸了。。。。。。」

    「周良,我們花都準備好了,送給你不是把鮮花插到牛糞上了嗎。。。。。。」

    「周良,你他媽的太醜,我見了就想吐,你得找美一點的來綜合一下。。。。。。」

    「。。。。。。」

    他也樂於向孫經理匯報他所知道的一切,習慣於帶她出去聯繫。這天下午他又接到了三一廠劉老闆類似的電話,他笑著進了經理室。

    孫經理白了他一眼,把她那部『保時捷』臥車的鑰匙往經理桌上一扔,笑道:「坐我的車去吧,免得人家真把你的車輪給卸了。」她紅著臉馬上又補充道:「你這傢伙開車太瘋,我在後面跟得心驚肉跳。」

    周良驚訝之餘,孫經理的神情真是說不盡的千嬌百媚、儀容萬千,難怪那些工廠老闆個個為她五迷三倒,就差沒跪下來向她俯首稱臣了,王洛賓那首著名的歌怎麼唱來著:「我願做一隻小羊,跟在她身旁,我願她拿著細細的皮鞭不斷輕輕地打在我身上。。。。。。」

    這趟業務自然是順順利利,周良開著孫經理那部『保時捷』往公司趕,他看著她手上拿著的劉老闆送的那束名貴鮮花,一個多月來他也數不清經理收到多少花了。他笑道:「經理,你可以開花店了。」

    「是呀,」孫經理魘面如花,「阿姨說,家裡都成花園了,再拿花回來她就不知放哪裡了,可這是人家的心意,我總不能扔了啊。對啦,我要是真開花店,你送女朋友鮮花時就到店裡來拿,完全免費,要一朵送兩朵。」

    周良尷尬地搖搖頭:「可惜我沒有女朋友,有花都找不到地方送。」

    「不會吧,」孫經理轉臉看著他,「你是六六年十二月十八號生的,屬射手座,按西方人的說法,射手座的男人都是情場聖手。是你眼界太高,挑花眼了吧?」

    「經理怎麼知道我的生日,還知道我屬射手座的?射手座?就是人馬座吧。」周良顯然是第一次聽說他自己屬射手座的。

    「上任前我看過公司所有員工的資料。」孫經理臉紅了,趕緊把臉轉開,幸好周良專注於前方。

    「經理的記憶力真好,公司那麼多人,又過了快兩個月了。」周良讚道。

    回到家裡,蕙華坐在二樓起居室的沙發上發呆。她在想今天自己的舉動,別的業務主辦請她一起出去聯繫時,她絕對是要帶上秘書雅文去的,而他邀她出去時她從來沒想過帶上雅文,今天竟然還主動邀他開自己的車,兩人一部車去!蕙華弄不明白在別人面前總是注意形象和矜持的她,在周良面前卻總情不自禁。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兩人已然熟稔。她體會到周良對自己的傾心相助,而她自己也覺得和他特別親近,這親近總那麼會心。對他那些善意的俏皮話不但不反感,反而滿心歡喜,好幾次差點控制不住,要用諸如『你壞』、『人家討厭死你了』之類情人之間嬌呢方式嗔他幾句。

    她弄不懂她和他兩人四目相接時那份心領神會、那份默契,怎麼連自己和老公都無法做到?剛才周良讚揚她記憶力好,她臉紅了,因為對其他員工的資料她忘得差不多了,而對周良的資料她總願意經常拿出來看。看到他的生日,她竟去推算他的星座宿象,當知道他屬於射手座,而聯想自己屬於獅子座時,她就控制不住自己心神飛揚。按西方的說法,獅子座的女人和射手座的男人最容易產生心動的感覺了,不知多少個晚上躺在床上的她,腦海裡總揮不去白天和他在一起時的情形。。。。。。射手座和獅子座?他會不會對自己有心動的感覺?

    「不會的,我都快三十八歲了,他才二十多歲,現在的年輕人最實際的了,人家才不會對我這頭老母獅浪費他的神箭呢。」她總這樣否定著,每當這時心中的惆悵又油然而生,「三十八歲,一個對女人來說多麼可怕的年齡。。。。。。」

    今天下午她和周良回到公司,在公司寫字樓下面的停車場,看著他鑽進他那部她已經很熟悉的藏青色『豐田佳美』離去,她心裡又瀰漫起那難言的若有所失的感受,不過這次似乎夾雜著一些高興。

    她有點後悔在車上自己瞎扯什麼射手座不射手座的,轉移了他的注意力,光說有沒有女朋友多好。一個多月來兩人經常在臨近下班時還在工作,她從未發現他接過那種神秘的電話,哪怕是週五也是如此,按理這是情人間約會的最佳時間。以前她已經猜他沒有女朋友了,可今天他終於親口證實,她的心不知為什麼竟蕩漾起來。。。。。。

    阿姨吳媽上來叫她下樓去吃飯,她竟沒有發覺。吳媽看到她滿臉通紅,神情呆滯,就伸手去摸她的額頭,發現燙得厲害,說道:「小華,你是不是病了?」

    蕙華才回過神來:「沒。。。沒有,可能有點累。」

    吃飯的過程中,她突然問阿姨一個問題:「吳媽,六六年十二月月十八號生的人,照我們中國人的算法,他應該多大?」

    坐在她對面吃著飯的吳媽道:「這要分什麼地方,有的地方算三十一歲,可照我們那裡就要算三十二歲了。在娘身上算一歲,出來過了正月又算一歲。」

    「那談婚論嫁是按什麼算法算歲數的呢?」蕙華又問。

    「當然是按我們中國人的算法算啦,按西洋人那一套怎麼成!」吳媽毫不猶豫地說道。

    蕙華聽後默默地點了點頭。

    「三十二歲。。。。。。也就是說周良三十二歲了,自己不到三十八歲,只能算三十七,這樣看我們相差不到五歲,不大嘛。」蕙華在心裡想著,不知不覺中她又左手端著早已空了的碗,右手的筷子含在嘴上,一動不動癡癡發呆的樣子。

    「小姐,你還添不添飯?」聽到吳媽問,她才發現自己又失態了,趕緊掩飾道:「不了,吳媽。。。。。。到公司當經理和給黃伯伯當秘書真是不同,當經理撓。。。撓心。」

    她的臉又紅了,自己又在扯謊。

    「小姐從小有心事時都是這樣的。」吳媽愛憐地笑道,蕙華是她從小帶大的。「我上樓去給你打好洗澡水,小姐你身子嫩,早些歇息,別累著。」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蕙華趕緊上了二樓。

    一進二樓起居室她就靠在門背上罵著自己:「孫蕙華,你發什麼神經,人家有沒有女朋友,關你什麼事?」

    蕙華進了二樓臥室,脫下自己的衣物,這才感到兩腿間傳來一陣陣的濕熱感,她用手一摸,「呀,怎麼就濕了?」她才想起自己快兩個月了,居然沒有『做功課』。她老公到美國與人合夥開公司,在外面已有一年多未歸,女兒在一家條件很好的私立中學上初一,週末才回來住。由於老公長期不在身邊,她養成了自慰的習慣,隔三差五地就靠自慰來解除性慾的困擾,就像學生例行做功課一樣,所以她在心裡將自慰稱為『做功課』。

    想到這,她竟輕鬆下來,「一定是自己好久沒做功課了,想男人,所以今天才發這樣的神經。」

    她馬馬虎虎地洗了澡,光著她那令人炫目的雪白身體爬上床,她認為自己補完課就沒事了,於是就熟練地做起功課來,可不知為什麼她總進入不了狀態,身體對手指的動作毫無反應,她茫然地罷了課,呆呆地靠在床頭上發楞,「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索性裸著身體走到書櫥裡隨手拿了本厚厚的書。一年多來靠自慰緩解性心理壓力的蕙華已經習慣光著身子在自己的臥室和起居室來回走動,躺回床上她才看清手裡的書竟是英文版的《安娜。卡列尼亞》。

    蕙華從中學起父母就將她送到英國的一家教會中學唸書,然後又就讀英國的一家知名貴族大學,英文閱讀和英語對話時她都是用英語思維的。

    「。。。。。。安娜從莫斯科帶回一個影子。」托爾斯泰這麼寫道。

    她也從公司帶回了一個影子,書上一行行的英文字母又變成了周良那微笑的臉。這張臉總這樣會心,有時還像孩子一樣頑皮,說出的笑話讓自己前仰後翻。

    她情不自禁地對著這張臉說道:「鬼東西,你要是覺得姐姐美,你就湊過來親一下。」她把書壓到了自己豐滿的乳房上。

    她感到周良伸出手來要撫摸自己的乳房,她的手就開始搓揉起自己的乳房。。。。。。手裡的書滑落到了床上,她沒有意識到。

    她感到周良要她那裡,就將如嫩筍般的玉手伸向兩腿間。。。。。。

    溫暖的床上,柔和的燈光中,蕙華聖潔女神般的身子形成拱形。那冰清玉潔的美麗,如果你想用出水的芙蓉來形容,那你就漏掉了生命的熱情,而這恰恰是人生最動人的地方。

    蕙華達到了一次自從養成自慰習慣一來最酣暢的高潮。當她癱在床上時,她還感到心兒在跳,似還有什麼溫暖的東西在穿越。

    她已經無法否認了,她愛上了周良,她已經被來自射手座溫暖的神箭把心兒穿了個透。

    柔軟蓬鬆的枕頭上深陷著美人的感動和疲憊,嬌美的臉上泛著紅彤彤的光彩。

    她看著牆上自己和老公的婚照,老公留在照片上的目光注視著她,她羞愧地哭了起來:「我怎麼辦啊,我已經愛上別人了。。。嗚。。。嗚。。。都是你呀,太恨心了,把人家撇下這麼久。。。嗚。。。嗚。。。。。。」

    第二天坐在自己辦公室的蕙華從上班起就一直在暗暗禱告,周良千萬別進她辦公室來,她已經沒有勇氣再單獨和他相處,哪怕是在辦公室裡,她甚至想到要把雅文的辦公桌搬進自己的經理室來。。。。。。

    幸好周良一個早上都未露面。

    下午上班好久了,他仍未露面。

    蕙華的心又變成思念他起來,她想起在過去的一個多月裡,每當上班把車停到寫字樓下公司專用泊位時看到周良的那部『豐田佳美』已經停靠在那裡,她心中就有說不出的愉快;而發現周良的車位空著時,她就有一種失落感。她覺得自己像個熱戀中的少女,就像那首她並不熟悉的英文歌《loveyoumorethanIcansay》唱的:「我每天盼望能和你見一面,那是我心中的夢想。。。。。。」

    「怎麼還不來,死到哪裡去了?」蕙華害怕見到周良的心早就被思念他的心趕到九霄雲外。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心已不在身體內,而隨著他不知在什麼地方飄蕩著,這種身心分離讓她痛苦不堪。

    離下班剩下不到半個小時了,「真的就不來了見人家一面啊,好狠心!」蕙華的思念已經變成哀怨。她把雅文叫進來,努力裝出生氣的樣子,「今天周良怎麼不上班?」

    雅文一愣,周良是業務,在外面跑是很正常的事,「周良是個工作狂,沒事不會在外面瞎轉的,經理你放心。」雅文為周良解釋道。

    雅文出去後,蕙華苦笑著:我放什麼心,我的心現在都不在我這裡,鬼知道被他偷去哪裡了。她又站到窗前發呆了好久。

    忽然她心跳起來,一陣狂喜,她看到了那部熟悉的藏青色『豐田佳美』駛進了寫字樓大門。蕙華判斷,周良現在回來一定是有事情向她匯報,可思念周良的心馬上又被怕害怕見他的心趕了出去,慌忙中她把雅文叫進來,努力想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交代著。

    周良真的進來了,蕙華故作鎮定地和雅文說著笑著。

    周良見雅文在,笑道:「小秘書,你把經理貢獻出來一會吧。」

    雅文起身就要迴避,蕙華卻趕忙說道:「雅文不要走!」說著她沖周良,「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周良覺得經理的口氣有些異樣,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他心中覺得怪怪的,看看雅文又看看經理,他趕回來是要和她單獨談的,當著雅文的面怎麼談?

    「你怎麼一回事?說呀!」這樣生硬的語氣,蕙華聽了自己都覺得心痛。

    「是這樣,經理還記得那個武宜廠的事吧?」周良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她了,感到有些委屈。

    蕙華沉默了一會,點點頭,心裡越發埋怨起自己:孫蕙華呀孫蕙華,才一個多月你就陷入感情的泥潭裡去了。

    「林老闆剛才打電話給我,」周良道,他腦子裡一直在想經理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說明天下午三點他想來公司找經理談,做和解的最後一次努力。」

    「來就來唄。」蕙華心裡正恨著自己,沒好氣地說道。

    蕙華的語氣讓周良心頭一涼,猶豫一會,又抬頭看看雅文和經理,最後他豁出去了:「是這樣,他這個人很。。。很色的,尤其是見了漂亮的已婚婦女就迷糊。我想爭取他明天就答應和解,為了利用他那壞毛病,經理明天是。。。是不是穿。。。穿得那。。。那個點?」

    蕙華聽出了他的意思,心裡一沉。她倒不是對這個意見本身生氣,而是想到自己昨晚這麼想著他,今天又為想他搞得苦不堪言,他居然想著要把自己當『美人計』使,她一陣揪心的疼,悲憤和埋怨脫口而出:「虧你想得出,啊!」

    周良沒想到孫經理反應這麼強烈,尤其是最後那個帶嘶喊的「啊」,他傻了,愣愣地站在那裡。

    蕙華好容易緩解了自己揪心的痛,說了一聲,「你們出去吧!」

    周良和雅文怏怏地往外走。這時已經下班了,整個公司空蕩蕩的。

    蕙華聽到雅文在外面埋怨周良:「你也太過分了你!」

    她卻沒聽到周良說什麼,只聽得資料被摔到桌子上的聲音,然後是離去的重重腳步聲,震得樓板都在顫,顯然他生氣了。

    蕙華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的家,又是怎麼吃的飯,洗的澡。

    她愣愣地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的事,心緒很亂,丟魂落魄的,總有一種自己已經犯了不可挽回的大錯感覺,可她又想不清楚這不可挽回的錯究竟是什麼。

    她身心疲憊地靠在床頭,迷濛中她又看到了周良,他臉上不再是微笑,而是一臉失望地衝她搖搖頭,轉身遠離而去。。。。。。這可怕的景象彷彿把她的生命被從身體裡抽走,心空落落的。她忽然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裡,她失去了周良的心!她像瘋了一樣抓起床頭上的電話,撥打周良的手機,但話筒裡卻傳出服務小姐那冰涼的聲音:「對不起,該用戶已關機!」這聲音就一瓢冰水從她的頭澆了下來,穿透心臟,直涼到腳底,當服務小姐重複第二遍時,傳到她耳裡的已經變成了「對不起,他已經對你死心了。」

    蕙華竟嚎啕大哭起來:「天啊,我都幹了些什麼啊。。。嗚。。。嗚。。。」哭著哭著她又怨起周良來,「你這冤家。。。人家這心都被你揉碎了。。。你就不興人家犯一點點錯啊。。。嗚。。。嗚。。。你好狠心啊你。。。嗚。。。嗚。。。。。。」

    在老公離開的這一年多裡,蕙華就覺得自己一個人孤獨地在淒黑寒冷的空間中飄蕩,她最怕夜了。來到新的公司,遇著了周良,小伙子的默契、熱情和知心,讓她心靈有了溫暖的依靠,一個多月來好像夜也溫馨起來,她總能在這溫暖的夜甜甜地進入夢鄉,習慣的功課連一次都不沒有想起要去做;從甜甜的夢中醒來,心裡別提多愉快了,總迫不及待的要去公司上班,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公司裡有個相知相應的他,而現在這個他不理她了,一切溫暖都會消失。。。。。。她實在沒有勇氣再回到那無依無靠的漫漫寒夜中。

    第二天蕙華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過了,她不記得自己昨晚流了多少淚,又是怎麼睡著的,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撥通周良的手機,未等對方說話她就哀怨地嘶喊起來:「昨晚你為什麼關機?人家就是一時想不通,晚上回來想通了人家會給你電話的嘛。你就不興人家犯一點錯啊?!你好狠心啊你!」

    「我不是故意的,兩塊電池都沒電了。。。。。。」

    「你沒良心啊你!那你就不興打電話過來問一下啊。」蕙華心中只有怨,沒有道理。

    電話那頭的他沉默一會,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不用,我對經理有信心,知。。。知道經理的心。」

    到底是射手座的,一句話就像一支箭,直衝女人的心,讓女人的心顫抖著暖起來。

    好久,蕙華才說得出話:「以後就我們兩個人時,不許叫經理,得叫蕙華。」蕙華所有的怨都到了九霄雲外,說出的聲音已經很甜。

    「是,蕙華姐!」

    「幹嗎要加一個『姐』字,嫌人家老太婆啊!」蕙華眼裡的淚雖然還未干,但嬌美的臉上已經暢漾起會心的笑。

    「不。。。不是的。」

    「。。。。。。」

    「。。。。。。」

    儘管雙方無言了好久好久,一種誰都有不捨得放下話筒的感受傳到了女人的心頭。

    最後還是蕙華甜甜地說了聲:「下午見,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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