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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中國流』

作者:南國夜貓

    雅鳳穿著昨天新買的連衣裙出現在蕙華面前,笑嘻嘻地說道:「蕙華姐,人家好想你哦。」她對蕙華的稱呼不知不覺跟雅文一樣了。

    「鬼才知道你想什麼。」蕙華笑道,「喲—,『霸王花』,你今天象換了個人似的嘛,又嫵媚又漂亮,把雅文給比下去了。你坐,坐呀。」

    蕙華的話讓雅鳳心中很是得意,她是學刑偵的,知道什麼樣的裝扮能給人什麼樣的印象。

    雅鳳坐下後,蕙華問道,「怎麼樣,你嬸子她好嗎?」

    雅鳳說:「前天吃完飯分手後,我還沒見過她呢。她現在一到週末就像鳥一樣飛進四哥給她築的愛巢裡,打死都不願出來了。」雅鳳邊喝著雅文給她倒的茶水邊詭秘的笑道,「有一次也是星期天,我上街路過四哥那裡,見都快中午了,想去趁一頓午飯,結果敲門後等了半天門才開,原來他們還沒起床呢。」

    「看你沒大沒小的,她可是你的嬸子兼領導。」蕙華被雅鳳的話給逗樂了,她的臉微微有些紅,因為她和雅文今天也是中午才起的床。

    「領導也是人嘛。」雅鳳得意著。

    她環顧了一下屋子,讚歎起來:「我的媽呀,蕙華姐,你的房子漂亮得像宮殿!到底是『資本階級』。」

    「看你一驚一咋的,」蕙華笑著啐道,「我是哪門子『資產階級』,我和你一樣,也是打工的,你為國家打工,我為老闆打工。這房子是我媽送給我的嫁妝,靠我的薪水也買不起。」

    「那姐姐去香港後,這房子怎麼辦?」雅鳳問。

    「我媽說留著,將來會用得著的。」蕙華道,「對啦,雅文你把單子拿來給我再看一下,是不是還有什麼忘帶的。明天應該叫人來打包了。你要帶的東西都拿過來了吧。」

    雅文拿過來一頁清單遞給蕙華,說道:「拿過來了,昨天人家和雅鳳姐姐分手後又回家了一趟,人家就一點點東西,周良哥哥的更少,他把家裡的東西連賣帶送,就留下幾套衣服、牙刷和毛巾。」

    蕙華會心地笑了:「別管他,他愛怎樣就由他,他們男人都是『馬大哈』。」

    「可不是,」雅鳳搭話道,「聽嬸子說,四哥以前在軍區大院住,離婚後被攆了出來,也什麼都沒帶,除了那兩箱書就是毛巾和牙刷。到了新的住所,買張『席夢思』往地上一放就算床了。嬸子到他屋子時想多一雙筷子都沒有,現在他屋裡好多東西是嬸子跟他好後才置的。嬸子說,這男人看來是從豬進化過來的,現在還保留著祖先的基因,所以讓他睡豬圈他也睡得香,打起呼嚕來跟豬有得比。」

    雅鳳的話把蕙華和雅文逗得抿嘴直笑。

    「蕙華姐,」雅鳳見蕙華的注意力要轉道手裡的單子上,就拉起雅文,「讓雅文帶我參觀一下房子好嗎?」

    「去吧,去吧。」蕙華眼睛盯著手裡的單子。

    雅文帶著雅鳳從一樓到二樓,一間間地帶著她參觀。雅鳳對蕙華家裡的設施讚歎不已,最後到了二樓臥室,從各房間的情況來看,雅鳳斷定最近只有二樓臥室睡人,別的臥室有一段時間沒人住了。

    她已經完全肯定了蕙華、雅文她們和周良是睡在一起的了。

    「蕙華姐和雅文兩個女人真的就跟周良一個男人睡。。。。。。」雅鳳為自己這個被證實的想法心跳不已。過去看過的A片中常有一個男人同時和兩個女人做愛的鏡頭,她認為那不過是電視裡的噱頭,就像月亮裡有嫦娥一樣不現實,但現在竟是活生生的。。。。。。

    昨天下午雅鳳和雅文分手後一個人在街上瞎逛了一會,隨便吃了些東西才回到嬸子家,坐在沙發上發呆,心中瀰漫著難言的失落和惆悵。剛才在浴室洗澡時她看著自己映在浴鏡裡的身體,不由得又想起雅文來,她自信自己的身材要比雅文的好。

    雅鳳從小喜好運動,南國火辣辣的陽光竟不能在她細膩白皙的肌膚上留下印跡,充分發育的胸脯向前挺,細小的蜂腰下飽滿的臀部向後撅,從側面看形成優美的S型線條,從背後看則細小的腰身向下擴展開來,並在大腿根上收成誘人的渾圓。遠看時她像雅文一樣纖弱,近看時你會發現她的白皙的皮膚下肌肉柔韌而富有彈性,充滿爆發力,你就能明白為什麼她能在帝國酒樓一下制伏幾個大小伙子。她在警校時對課本沒多大興趣,對搏擊格鬥卻如醉如癡,而且悟性極好,以至她的教官跟她開玩笑說,將來她的老公絕對是『伴君如伴虎』。

    洗完澡坐在沙發上的雅鳳忍不住總在想雅文她們的事:「雅文真是幸運,她就在要失去心愛的人時,蕙華姐幫她了了心願。周良哥哥應該是先和蕙華姐好上的。。。。。。蕙華姐離不開他,不管從事業上還是從肉體上,他們的關係比嬸子和四哥關係要深。嬸子對四哥僅僅是心靈和肉體上依戀,在事業上四哥卻幫不了嬸子多少忙。。。。。。周良哥哥也真壞,他得到了成熟迷人的蕙華姐,還貪得無厭地要了雅文。」

    雅鳳似在對眼前晃悠著的周良的那張『老少通吃』的笑臉啐道:「哼!蕙華姐讓你要你就要啊,看來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從二樓的臥室出來,雅鳳拉著雅文到起居室的沙發上坐下,她眼盯著雅文盈盈地笑著,雅文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來。

    「周良哥哥睡覺是不是也打呼嚕?」雅鳳湊到她耳邊問道。

    雅文笑著打了她一下:「去去,等你自己有了男人你就知道了。」

    「那周良哥哥把房子買了,現在蕙華姐又回來了,他住哪裡?」

    雅鳳突然的追問讓雅文的心『咯登』一下,嫩臉上的笑意立即被驚慌的羞紅擠得無影無蹤,迅即低下了頭,不敢看她。

    「他。。。他住、住別墅裡,別。。。別墅房。。。房子多。」雅文天性老實,撒謊都不會。

    「妹妹騙人!」雅鳳不依不饒,「剛才我都看了,其他臥室有一段時間根本沒住人了。你們仨人一定都睡這間臥室。」

    可憐的雅文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哆哆嗦嗦地不知如何應付眼前的局面。

    雅鳳看到她惶恐而可憐的樣子,即得意又高興地安慰道:「妹妹別怕,我們姐妹倆親,姐姐只是好奇問問,沒有惡意。」

    雅文又抬起頭愣愣地看著她,那神情如受驚的小梅花鹿既慶幸又不大敢相信剛才的驚嚇是無害的。雅鳳愛憐地捏了捏她的臉蛋,臉上浮現善意的笑:「放心好啦,我嬸子和四哥好,我還幫著她打掩護,何況我們已經是好姐妹了,不是嗎?《西廂記》裡是紅娘為鶯鶯小姐做媒,現在反過來了。」

    「你壞,人家怕死你了。」雅文稍稍放寬了心。

    雅鳳完全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心中蕩漾起一種莫名的興奮。

    其實她對親情和家庭,性和婚姻的看法和雅文有很大的不同。

    雅文從小在中學大院裡長大,那裡的家庭相對比較穩定,在雅文的觀念中,性和婚姻是緊密地聯繫在一起的。而雅鳳從小生活在警察局的大院裡,那些警察早出晚歸,天天和社會的陰暗面打交道,對社會深層次的問題有廣泛而深入的瞭解,心靈受到的震撼多,誘惑也多,離婚也多,家庭不和就更多,她父母就分居好多年了。雅鳳還是小女孩時就看到大院裡有一對年輕的警察夫婦,兩地分居了四年,好容易調到一起,結果在一起生活才一年就離婚了。由於房子緊張,兩人離婚不離家,兩居室的房子一人一間,廚房和衛生間共用,大家各自處朋友後竟然同時帶自己的對象回來住。雅鳳開始覺得不可思議,後來也就見怪不怪了,尤其是嬸子的家庭生活也讓她對婚姻失望,她意識到性和婚姻是兩回事。她認為她已經理解了恩格斯為什麼說『人類最荒唐的罪是重婚罪』。性和愛是『人自身的需求』,婚姻是『社會的需求』。社會的需求就是『社會關係的總和』對你的約束,要你去適應它,馬克思說人類必然要從『必然王國』走向『自由王國』:社會的需求是『必然王國』,人自身的需求是『自由王國』,她這麼理解,因此社會需求最後都會讓位於人自身的需求。

    警校的政治思想教育給了雅鳳豐富的政治學概念,但她在內心卻按照自己的方式把它們串起來。

    我國高校從『嚴禁』學生們談戀愛,到後來的『不提倡』,再到後來的乾脆放任不管,正像十九世紀極度悲觀的哲學家阿瑟。叔本華告訴人們的:理智後面站著的是慾望,意志後面發現的是本能。又豈止是談戀愛而已,中國高校女生在校發生性行為的,已佔到百分之六十到七十,在許多藝術類高校中這個比例甚至超過百分之九十九點四,這股風氣如錢塘江大潮一樣喧囂著它的野性,浩浩蕩蕩奔湧而來,大有『順者昌逆者亡』的霸王氣概。警校的紀律和圍牆對此如海灣戰爭中的伊拉克共和國之對充滿霸氣和野性的美利堅合眾國,在雅鳳她們宿舍裡,睡在她下鋪的那位女同學就經常和男友跑到外面賓館去開房睡覺。正是因為這位『仁』姐的帶頭,回來後又大肆渲染,搞得同宿舍七個女學員中有五個就像是競賽似的急忙忙找男朋友,有樣學樣,到後來每逢節假日,甚至週末乾脆就夜不歸宿。空蕩蕩的宿舍只剩下雅鳳和一個從鄉下考來的、長相比較特別的女同學大眼瞪小眼——雅鳳後來知道那些男學員私下裡把她叫做『維納斯』,意思是雖然很美但卻是石膏做的,沒心沒肺;這位女同學就更慘了,被尊稱為『達爾文』,意思是她那突出和寬大的眼眉骨和下巴,像猿人,沒進化夠,達爾文見了一定很感興趣。

    說她是『沒心沒肺的維納斯』顯然是那些被她痛宰了多次卻佔不到便宜的男學員『覺悟』後的結論,並引起眾多『受害者』的共鳴,迅速在校園裡傳開了。雅鳳為此憋了一肚子窩囊氣,她好幾次想強迫自己找個男人來結束自己的少女時代,可她總在臨了看著被她選中的男人,有一種即將吞下一隻蒼蠅的感覺,最終她都飛也似的逃開了。她因此和同學們的關係都有些緊張。

    好容易盼到畢業,本來以為自己是學刑偵的,叔叔又是局長,實指望能安排在刑偵隊裡當偵察員,想像著緊張的工作能排遣一下心中的鬱悶,不想竟被安排在嬸子手下管檔案。她去跟叔叔鬧,叔叔說她天真幼稚,還說『刑偵隊裡可不是小人書裡好人抓壞人的遊戲』,最後被她纏煩了,就拋出一句『你去找劉政委,人事歸他管,他同意我就同意』把她搪塞到政委那裡。劉政委那老頭子理論一套接著一套,她根本說不過他,結果畢業到現在基本上無事可做。

    理想的破滅和無所事事讓雅鳳心靈感到空虛,她像個落海的水手,茫然地在四周看不到岸的汪洋中漫無方向的飄浮著。她的俏麗和活潑自然引來許多男同事的注意和慇勤,有的為了挑逗她竟將沒收來的A片偷偷地塞進她的抽屜或包裡,但懾於她叔叔的地位,只要雅鳳不主動就範,打死他們也不敢對她進行更進一步的騷擾。而雅鳳對此也不深究,發現意境拍得好的A片她照看不誤。有一次她實在無聊,上班時拿著A片就偷偷溜回嬸子家,邊看著A片邊自慰,恰好嬸子回家拿東西,看到了那尷尬的一幕,嬸子又氣又急,她卻耍賴地對嬸子說:嬸子你天天有四哥安慰,人家一個人卻孤苦伶仃。後來嬸子張羅著為她找對象,卻沒有一個讓她中意的,最幸運的一個也就約過兩次會她就懶得再理人家了。

    也許是處於這種心境,也許是對蕙華和雅文的好感,更也許是對周良天然的親切感,雅鳳對自己『偵察』到的結果是興奮多餘驚訝,現在她對他還增加了一份強烈的好奇感。

    她轉頭看到起居室裡的音響,高興地走過去,「喔塞!國際名牌,妹妹有沒有田震的CD碟,放來聽聽?」

    「有啊,有啊!」雅文趕緊慇勤的跑過去,她對她這位小警花姐姐是又敬又畏了,她拿出自己帶來的CD碟,雙手遞了過去,一臉討好的神情。

    雅鳳選了一張,放到倉裡放了起來。音響就飄出了一曲田震的《野花》。

    「姐姐也喜歡這首歌啊。」雅文高興起來,她又覺得雅鳳作為一個女孩跟自己是一樣的,雖然她好厲害好厲害。

    「喜歡,」雅鳳應道,「太喜歡了。」說著她就跟著哼起來,哼著哼著她停下來看著雅文,「妹妹這朵花已經有人摘了,姐姐還是『搖搖擺擺』地無人採摘。」

    「沒羞!」雅文小手打了她一下。

    兩個小美女的笑聲伴隨田震的歌聲飄到了一樓。

    就聽得蕙華在下面喊:「你們兩個在上面鬧什麼鬼,還不下來,周良到了。」

    雅鳳對雅文伸了伸舌頭,就拉雅文下樓。

    其實周良回來有一陣子了。他聽了蕙華的顧慮和讓雅鳳一起去的理由,他笑道:「姐姐,你多心了。孫警官能看得出來,黃老先生不一定就看得出來。」

    「為什麼?」

    「孫警官說是看出來的,我看未必,她是憑你們女性的直覺。」周良說道,「黃老先生經歷的人和事當然很多,但那多半是男人間爭鬥、驚濤駭浪的大事,對兒女情長的這種小橋流水的事,他未必敏感。你看看四哥,姐姐說走嘴時他驚訝成那個樣子,不是他比孫警官閱歷少,是他壓根不往那個方向想。」

    「是嘛?」蕙華美麗的眼睛閃著嫵媚的光。

    「至少我認為是。」周良道。他認真地說道:「這段時間我老在想國外總公司為什麼叫姐姐去香港出任總經理,姐姐跟雅文說的理由當然是很重要的原因,可我老覺得這裡面可能有更深的考慮。」

    蕙華對這個問題倒沒深入想過,她驚異地看著周良。

    「當然我是瞎猜的。」周良道,「姐姐是第一個去坐這種位子的大陸人,而且是直接從大陸赴仁,我想這在香港的外資公司裡一定是開先河的,那天我去咨詢時人家都有點不大相信。不僅如此,老闆還特地讓姐姐帶幾名助手去,這個問題可能就不簡單啦。」

    「。。。。。。」蕙華無語。

    周良看著她的美上司:「姐姐下過圍棋嗎?」

    蕙華搖搖頭,她對周良突然這樣問有點莫名其妙。

    「圍棋裡有一種開局的定式,叫『中國流』,是日籍華人吳清源發明的,特點是看似很輕,但後面卻可以發展成很磅礡的棋勢。」周良繼續道,「一年後香港就要回歸了,聽說那裡人心惶惶,香港也就六百萬人口,光移民出去的就超過五十萬,而且大半都是白領階層。我們香港公司的情況我想也差不多,讓我們過去即可度過眼前的難關,卻又保持了向中國大陸發展的態勢,風險卻不大。這次姐姐去美國見到總裁,說總裁戴維曾是哈默博士的手下,七九年鄧小平去美國時,他還跟著哈默博士見過鄧小平,是嗎?」

    「對呀,對呀!」蕙華點點頭,她意識到周良在這個問題想得很深了。

    「哈默博士跟共產黨國家做生意之老道在世界上是出了名的,列寧曾讚揚過他,這一點不可能不對總裁產生影響,他是不會放棄中國這個潛在的大市場的,香港能不能平穩回歸是大陸政治經濟是否成熟的一塊『試金石』。姐姐跟雅文說他們是先跟黃老先生說再徵求姐姐的意見的。」周良說道,「依我猜,總裁說不定是向黃老先生徵求意見時,黃老先生主動推薦姐姐的,這是第一。第二,我感到我們去香港只是個過渡,讓姐姐獲得國際市場的經驗後,很可能還讓姐姐會回到大陸市場起大作用。所以姐姐去美國時黃老先生說姐姐順便去見見戴維是最最重要的。」

    蕙華看著她心愛的男人,眼裡飽含愛慕和敬佩的目光,柔情地說:「你真真是人家的好助理,我看你不是什麼『馬前卒』,是人家的舵手。」

    周良得意地笑道:「我可只願做姐姐的『寓公』。」

    蕙華笑著啐道:「去你的。」

    說完,蕙華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她覺得該動身了,就往二樓喊。

    雅鳳拉著雅文到了樓梯口,她見到周良和蕙華姐在下面等著她們,下樓時她竟有點不自覺地輕柔起來,步履動作顯得婀娜多姿。

    周良對著已經走到跟前的兩個小美女笑道:「你們兩個一對活寶,見面就粘在一起,乾脆去醫院申請做聯體手術得了。」

    一句話說得蕙華抿嘴直笑,雅文啐道:「去你的,人家醫院都是做分體手術,沒聽說過做聯體手術的。」

    「事物都是在變化的嘛!你看人家小警花,今天換了個人似的,又漂亮又婀娜多姿,把你比下去啦。」周良逗道。

    「本來嘛,」雅文道,「雅鳳姐本來就是個大美女,今天就饞死你!」

    「喲!小警花變溫柔了,」周良笑道,「香餑餑倒『霸王花』起來。」

    周良的讚美總是能讓雅鳳心中倍感得意,她內心克制不住周良多看她幾眼、讚揚幾句的慾望。

    可是周良說完就轉身問蕙華:「我們怎麼去,開一部車還是開兩部車?」

    「開兩部吧,回來時你和雅文送雅鳳,我送璐君去學校。」蕙華道,「怎麼樣,雅鳳,你坐我的車?」

    「好的。」雅鳳的聲音是淡淡的。

    路上,周良對著坐在自己副駕駛坐上的雅文笑道:「香餑餑,你跟雅鳳在樓上幹什麼來著,這麼久?」

    「她好厲害。」雅文興奮地說道,「她。。。」雅文想告訴周良她和雅鳳的談話,但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她怕周良生氣。

    「怎麼啦,香餑餑?」周良問道。

    「哥哥,人家好笨的。」雅文最後還是把雅鳳已經知道他們仨人的關係的事前後說了一邊,然後惶恐地看著周良。

    周良先是一愣,想了想然後笑道:「這個小警花她來『卡苗頭』來啦,真是個鬼靈精。不過不要緊,這不是妹妹的錯,『實在是共軍太狡猾了。』」周良學著電影裡的台詞,又不自覺地冒出一句上海俚語。

    「哥哥。」雅文看著正在開車的周良好一會,叫了一聲。

    「嗯,」周良見她半天沒有下文,奇怪的問道,「香餑餑,又怎麼啦?」

    「人家覺得雅鳳挺喜歡哥哥,」雅文最終還是說出來了,「她想跟你好。」

    「是嘛?」周良根本沒在意,他開著車緊跟著蕙華的『保時捷』,「你跟這瘋丫頭混了兩天,是不是自己喜歡上她了?」

    「真的!」雅文幽幽地說道,「人家肯定。」

    「肯定,肯定。」周良轉頭見她一臉認真的樣,笑得更厲害了,「我這隻老鼠肯定躲著她那隻貓。」

    雅文沒有笑,她似乎意識到雅鳳今天為什麼call她了。

    「雅鳳姐真要那樣的話那可怎麼辦?。。。。。。」雅文心裡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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