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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你理解我什麼?

作者:南國夜貓

    「蕙華姐,你回來啦!」蕙華的手機裡傳出周良興奮的叫聲。

    蕙華回到上海紅橋機場時已是星期四,手捧著的骨灰盒讓她忍住了給周良他們打電話的念頭。她飛離紅橋機場後,她哥哥振華通知婆婆家派人來接。到了婆婆家,辦完儀式,婆婆要璐軍陪她住幾天,璐軍真的拿了鋼琴比賽的一等獎,小姑娘對父親的去世好像沒有完全明白過來。蕙華趕回娘家時,母親抱住她哭了一陣。晚上母親問她將來有什麼打算,蕙華明白母親的意思,她推說現在自己心裡很亂,以後再說。第二天蕙華讓母親的司機送她回城,進了城她就找了個借口打發司機回家。母親的司機一走,她就迫不及待地撥通了周良的手機。

    當聽到周良摘機的聲音時,蕙華感到心都要跳出來了。

    「人家想死你們了,你們在哪裡?」蕙華雖然強壓著自己的心跳,但還是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喘。

    「我和雅文剛從中國銀行回來,我把房子賣了。就等姐姐回來了。」周良激動地說,「姐姐在哪裡?我們去接你。」

    「不用,我打的回去。」蕙華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和他們在一起。

    當蕙華下了出租車,看到雅文笑盈盈地出現在門口,如久別的親人,兩人抱在一起,淚流滿臉。

    「那個冤家呢?」蕙華問。

    雅文嫵媚的瞟了瞟二樓:「他在上面洗澡,他說不把髒身體洗乾淨,不得見香噴噴的姐姐。」

    一句話說得蕙華滿臉通紅,她知道她一上樓周良就會對她做什麼。

    「去吧,去吧。」雅文推她上樓。

    蕙華一進得二樓起居室的門,就被緊緊抱住承接一頓狂吻。

    「冤家,現在人家完完全全屬於你的了。」這是蕙華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她唯一來得及說的一句話。

    當她被扔到床上時,她身上已經一絲不剩了。

    回來的路上蕙華覺得有滿肚子話要傾訴,但周良對她身體一陣兇猛似一陣的衝擊,和自己近乎哀呼的歡叫,已遠遠勝過那蒼白的語言交流。她聽到自己內心深處和子宮在歡唱,從心田裡湧出熱淚。

    等蕙華從承歡的春睡中醒過來,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

    雅文輕盈的走進來,手裡拿著從地板撿起的她一路撒下的衣物,輕聲說道:「姐姐,人家把水打好了。」

    蕙華羞紅著臉地點點頭,剛才門都沒關,自己如潮的歡叫一定一波波地傳到了樓下。

    等蕙華洗好澡出來,周良的鼾聲仍然從臥室的房門中傳出來,雅文幫她穿衣服,輕聲問道:「我們在哪吃?」

    「在一樓吃吧,讓這蠻牛多睡一會。」

    蕙華將這幾天的事情跟雅文詳細說了一遍。

    雅文感歎道:「黃老先生說得對,姐姐吉人自有天相,過去擔心的事情都煙消雲散了。」

    蕙華看著已經添了少婦風韻和嫵媚的雅文問道:「你們見過你父母了嗎?」

    雅文開心地說,「見了,星期一下午周良哥哥和人家回去了。他對人家父母猛灌『迷魂湯』,還把買車得來的十萬元給了人家媽媽,說是給頌文將來讀大學用。大家一起吃的晚飯,出門時我爸爸對他已經是『好女婿』、『好女婿』一個勁地叫上了。這次他把賣房得來的二十六萬元用人家的名字存在中國銀行,還笑人家是『小富婆』呢。」

    雅文繼續說道:「現在公司那幫人見到周良就叫『周大總管』,有些壞蛋甚至學著電視裡慈禧叫李連英的口氣叫他『小周子』,搞得他很不好意思,所以他沒事盡量不到公司去。」

    「這些天公司的情況怎麼樣?」蕙華道。

    「一切順利。新任的王經理已經上班了,他對我們客客氣氣,見到周良總叫他周總助,還要周良經常在孫總那裡多多美言。」雅文道。

    「孫總那裡?哪個孫總?」剛才酣美至極的交歡讓蕙華的大腦有些遲鈍。

    「就是姐姐你嘛。」雅文笑道,「也別說,最近香港公司那邊老打電話過來,稱呼姐姐『孫總』,好幾次我也沒反應過來呢,他們正在給姐姐物色住房。」

    「不用麻煩他們。」蕙華甜甜的笑了,「黃伯伯在香港有幢別墅,他老人家送給我們啦。」

    雅文一聽高興壞了:「太好了,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去香港?」

    「下午我們就去公安局辦手續,姐姐有個朋友叫孫麗華,在那裡當處長,順利的話下星期三就動身。」蕙華道。

    公安局是一棟二十一層的大樓,大樓底層外牆用名貴的大理石鋪設,二樓以上是清一色的高級防紫外線玻璃幕牆。蕙華她們在門衛辦完登記手續,穿過在中央設有噴泉的一大片綠地後,進得有十幾米淨高的寬敞大廳,大理石地磚和牆磚光潔如鏡,倒映出頂上垂下來的豪華宮廷吊燈,配合強勁舒適的中央空調,與外面悶熱的氣候形成強烈的對比,給人如進入一家五星級酒店的感覺,只是看到配人工噴霧的假山後面大大的牌匾上寫著「為人民服務」,聯想起進門時立著的提示牌『謝絕推銷』,你才會從錯覺中回過神來,這是政府部門。

    雅文是第一次到這裡來,她從沒見過這麼豪華的辦公大樓,她左看看,右瞄瞄,又怕冒犯了什麼似的趕緊低頭。進了電梯,周良看著雅文惶恐的神情笑道:「香餑餑,我們是劉姥姥進大觀園,開眼界了吧。」

    蕙華白了周良一眼,阻止他說話。

    蕙華領著周良和雅文到十一樓,沿著潔淨的大理石地磚鋪設的過道走著,皮鞋踏地的聲音迴盪在走廊裡,從沿途的開著的辦公室的門往裡看,可以看到裡面有人在打撲克,有人在玩電腦遊戲,正歡呢。雅文對此感到不可思議,這要在公司裡,早就被『抄魷魚』了,她迷茫地看了看蕙華,又看了看周良,蕙華姐是一臉沉靜,周良則跟她擠眉弄眼,一臉怪相。

    到了1128號辦公室,蕙華停住了,雅文看到門上寫著『處長室』三個字。

    蕙華剛要去按門鈴,恰巧門從裡面開了,走出一個俏麗的小女警,年齡看上去和雅文差不多,合體的制服罩著玲瓏有致的身材,皮膚白嫩,和雅文有得比,個頭和蕙華差不多,洋溢著青春氣息的臉龐堆著笑意,看來剛才在裡面跟人說笑來著。

    小女警看到蕙華,親熱地叫道:「孫姐,你來啦,找孫處吧。」然後轉身對屋裡叫道:「孫處,孫姐來了。」說著把蕙華她們讓進屋。

    周良忍住笑對雅文耳語道:「孫姐找孫處,要是這個小警花也姓李,那就和你李姐見李妹,湊一塊了。」雅文瞪了她一眼,但不敢出聲。

    進了處長寬敞的辦公室,一個肩扛二級警督肩章的俏麗的中年女警官從辦公桌後站起來,熱情的向蕙華打招呼:「孫姐,你回來了,坐,坐。」她說著就拉著蕙華的手做到沙發上,轉頭對跟著進來的那個小女警吩咐道:「小李,快倒茶,我抽屜裡有『黃山毛峰』。」

    周良和雅文遠遠地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他笑著對雅文輕聲說道:「還真說對了,看來你得叫這位小警花做李姐。」雅文輕聲啐了他一句:「去你的!」

    這時那個小女警正好把茶送到他們這裡,笑著問道:「你們說什麼呀?」

    雅文慌張地看看周良。周良沖那小警花笑笑,大方地說道:「她叫李雅文,我們孫總的秘書,剛才聽小姐對你們孫處說『孫處,孫姐來了』,我覺得挺有意思,就對雅文說,如果小姐你也姓李,那就湊兩對了。」

    小女警孩子般地高興起來,對雅文說道:「真的嗎,你也姓李?太巧了,我叫李雅鳳,和你也就差一個字。」

    雅鳳將茶杯放在周良邊上的茶几上,對他笑笑,然後一屁股做到雅文身邊,「雅文,你喝茶。你多大?跟孫姐多久了?」

    「我還有一個月就二十歲了,」雅文靦腆地答道,「到公司上班才半年,是他招我進去的,」她朝周良駑努嘴,「跟孫經理才兩個月。」

    雅鳳跟著看了看周良,又轉個頭盯著雅文看。

    「我比你大兩歲,你得叫我姐姐,我從警校畢業也才一年,學刑偵的,」雅鳳道,「本來應該到刑偵隊的,但刑偵隊說不要我,政委那個糊塗老頭居然也跟他們瞎起哄,編出一套套的廢話向著刑偵隊那幫自以為是的臭男人,最後把我向皮球一樣踢到孫處手下管檔案,整天關在屋裡和那些文件打交道,天天看人頭照片,膩味死了。」

    周良看到兩對女人自顧說話,把自己涼在一邊,心裡好笑:「四個美女兩對,連名字都彼此差一個字。」

    不過他根據小警花跟雅文說的話,猜想她跟孫麗華處長肯定很熟,說不定還有點親戚關係,否則一個剛畢業的小警花就敢當著上司的面向外人發政委的牢騷。看得出來這位小警花是個心直口快、做事風風火火的姑娘,和雅文的靦腆性格截然不同,誰要遇著她可別讓她佔理,否則准饒不了你。

    周良一個人坐著無聊,就對孫警官的辦公室四下打量起來。

    辦公桌上放著一對小紅旗,辦公桌後是兩幅書櫃,透過書櫃的玻璃可以看到裡面放著《毛澤東選集》、《鄧小平文選》和現任領導人的講話選編之類的書籍,典型的政府官員辦公室配置和擺設。不過給周良印象最深的還是牆上的一幅書法:『天下安危,公安系一半』,他知道這是我國第一任公安部長羅瑞卿大將的一句名言,讓周良驚訝的是這副書法作品竟出自辦公室女主人的自己的手筆!他以前接觸過幾個警察,他覺得他們都是些混混,他想,要是問他們這句話的出處,他們十有八九答不上來。看來孫警官是位執著於自己職業的人,現在這樣的警察可不多見,他的心中不禁對孫警官多了一分敬佩。這樣想著他不由得看了看孫警官,她長得有點像那個上海的女電影演員肖雄,一身威嚴和體的警官服使她顯得英氣逼人。她和蕙華聊得很親密,看來認識的年頭不短。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蕙華姐的朋友一定也是對事業執著的人,當然也不能不是個美婦。」周良在心裡這樣說道。

    周良這裡正胡思亂想著,那邊廂雅鳳和雅文聊得正歡。

    「我聽孫處說,孫姐也要帶你去香港,」雅鳳說道,「我好羨慕你,你命好。」

    「我有什麼好羨慕的,」雅文又靦腆起來,「姐姐你能在這樣好的環境工作,剛才進來時他還說我是『劉姥姥進大觀園』。」雅文說著又向周良努努嘴。

    雅鳳順著雅文的示意看了一會周良,轉頭又對雅文說:「他是誰?」

    雅文說:「他叫周良,他去香港做蕙華姐的總經理助理。」

    雅鳳又抬頭看看周良,周良禮貌地衝她笑笑。

    雅鳳轉頭湊到雅文耳邊說道:「他蠻精神的,笑起來特別動人,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雅文臉紅到脖子,低頭不回答。雅鳳看到這情形,又看看周良,對雅文耳語道:「天下數你最有福了,要不我跟你換換,你來這『大觀園』上班?」

    雅文低著頭輕聲說道:「姐姐取笑人家。」

    這時只聽得孫警官沖雅鳳說道:「小李,你又在嚼什麼舌頭,看把雅文說得頭都抬不起來。」

    雅鳳趕緊笑道:「沒有,哪有啊。」

    孫警官又看看周良,笑道:「你就是周良,挺精神的小伙子嘛。」

    「謝謝!」周良看到孫警官手拿著附有他照片的資料,趕緊站起來,朝孫警官點了點頭,那情形分明是讓孫警官『驗明正身』。

    蕙華、孫警官和雅鳳被周良的舉動給逗樂了。

    孫警官笑著說道:「真是個機靈鬼,貼上毛比猴精,難怪孫姐誇你。」她說著站起來,「你們稍等一下,我去跟領導說說,以前我已經跟他們匯報過,爭取今天就給你們簽了。」

    走到門口孫警官對雅鳳說,「你少欺負雅文,人家不像你臉皮厚。」

    雅鳳應道:「Yes,madum!」

    孫警官出去後,雅鳳給蕙華續水:「孫姐,孫處老對我說你是女人中的女人,是我們女性的驕傲,現在又要去香港掛帥,好讓人敬佩。」

    「看你說的,」蕙華謙遜道,「你們孫處長才是女中鳳凰。上次孫處長說給你介紹朋友,怎麼樣了?」

    「得了吧,」雅鳳笑道,「她自己坭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呢。」

    「怎麼啦?」蕙華關切地問。

    「她老公三個月前調到省廳當廳長了,」雅鳳不肖地說道,「我也說不清楚,你自己去問她好啦。不說這個,孫姐,香港準備回歸了,到時我們去香港旅遊就找你喲。」

    「好啊,」蕙華道,「到時雅文是你的免費導遊。」

    「聽到沒有,」雅鳳高興起來,「雅文,你得趕緊學會開車,到時你開孫姐的『保時捷』來接我,我們姐妹倆滿城兜風,爽啊!到時我們不要他們參加。」說完她不由得看看周良。

    雅鳳覺得周良是個讓人感到親近的男人,她真的好妒忌雅文,要是上次孫處給她介紹的男人像周良一樣多好。上次那小子不學無術,渾身透著一股邪氣,就仗著老爸是個大官,年紀輕輕也混個一級警司,雅鳳跟他見了一次面就再也不想理睬他,她不明白現在社會怎麼了,好人都跑了,那些不入流的反而跑到警察隊伍裡來。

    過了一會,孫警官興沖沖的回來,眼裡含著笑:「領導批了,小李你帶雅文到各處去蓋章。」

    小警花接過孫警官手頭的資料和領導的批件,拉起雅文就往外走。

    周良對蕙華和孫警官說道:「我跟她們去,二位領導說話。」說著就跟了出去,還帶上了門。

    蕙華關切地問:「剛才聽雅鳳的口氣,好像你的婚姻出了點問題,怎麼啦?」

    「咳!」孫警官歎了口氣,「一言難盡。先說說姐夫在美國是怎麼回事?」

    蕙華將這次去美國處理後事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邊。

    「姐夫這樣做雖然苦了姐姐,但也算個有情有義的。要是我是那個叫江玉芳的女人,死也無憾了。」孫大警官聽完蕙華的情況說道,「我那混帳老公就不同了,以前做小警察時倒兢兢業業,可當上官以後就變了,我就不懂,現在怎麼職位越高就越要變壞,越變壞嘛這官就越做得大?以前他早出晚歸真是在辦案,當局長後卻在金海岸賓館里長期包房,和電視台那個小狐狸精鬼混日夜不回家,甚至還去泡小姐。現在當廳長了,聽說正忙著把那個小妖精辦到省電視台去呢。」孫警官痛苦地說道。

    孫警官的話讓蕙華目瞪口呆,半響她才道:「怎麼會這樣?以前你們多恩愛,多讓人羨慕。」

    孫警官道:「其實我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現在表面做夫妻完全是政治上的需要,他說只要我不離婚,不鬧,他保我當科長、處長,甚至副局長,他。。。他甚至還鼓勵我去找情人,你說這是什麼事嘛?!」說道這裡,孫警官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他其實也是在威脅我,換句話說,我要是不答應,我也就丟官,甚至警察也別當了!他這人在公安系統勢力大,熟人多,老部下多,趨炙附勢的人就更多。咳,難啊!」

    孫警官長歎著,原本俏麗、英氣的臉龐被一團深深的哀愁鎖住,如深秋裡的山花被寒霜打過,昔日的燦爛只能增加它的悲涼,過了一會,她繼續說道:

    「我要離婚了,小孩怎麼辦?那個沒良心的封建宗族思想重得很,說小孩是他李家的血脈,他李家是烈士,他會通過各種手段將小孩判給他,可要了後他是不會管的,他那個『密』這個『奶』也是不會管的。。。。。。」說道這裡,孫警官嗚咽起來。

    孫警官歎道:「我做了大半輩子警察,除了當警察我什麼都不會。說我們是黨的幹部,國家的公務員,穿著警官服在街上走人模人樣,其實我們一切經濟來源都來自單位,讓我去敲詐、勒索別人我又不會,結果越正直就越就成了單位的奴隸,說到底就是頭頭的奴隸,說讓你做你就做,要砸你的飯碗也就一句話的事。現在社會上把我們這個長、那個局叫做『三毛錢』,這話一點不錯:今天上面頭頭高興,拿過一張A4紙打上任命書,一張A4紙一毛五;明天他不高興了,或者該換人了,再下來一張A4紙,上面寫著免去某某,又是一毛五,一來二去,一毛五加一毛五,就值三毛錢。我就是羨慕象姐姐你這樣有自己獨立經濟基礎的,老闆不尊重你你可以大大方方地抄他『魷魚』,像我們成嗎?」

    「妹妹你別說了,」蕙華心裡難過,她沒想到孫麗華是二級警督,堂堂處長也會這樣命苦,「我們都是女人,他不義,妹妹也沒必要為他受苦,你就找個貼心的人處著。」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自己跟周良的經歷,蕙華打死也說不出這些話來。

    孫警官擦擦眼淚看著蕙華,羞臉略帶驚訝:「人家倒有個相好的,是公安大學的校友,原來也是警察,做內勤搞技術的,幾年前辭職不幹了,人家跟他好上都快一年了,倆人在一起挺貼心。下了班我就去他那裡,往他懷裡一躲,管他春夏秋冬。」

    蕙華為她擔心起來,問道:「雅鳳知道這事嗎?」蕙華知道雅鳳的身份。

    「她知道。」孫警官淒美的俏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雅鳳這孩子,別看她年紀小,瘋瘋癲癲的,但心眼好,能理解人,她對她叔叔所作所為挺反感,從不向著他,甚至經常幫我『打掩護』。」

    蕙華高興起來:「這就好,這就好,我理解。」她情不自禁又補了一句:「難怪你總是那麼……怎麼說呢,不像沒有男人疼的女人,」

    孫警官盯著蕙華的臉,笑道:「你理解我什麼?是理解我找情人,還是理解跟情人在一起的感受?」

    蕙華知道自己一高興說話說出了毛病,臉紅著說道:「到底是當警察的,一句話有毛病就死在你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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