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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柳暗花明

作者:南國夜貓

    蕙華回到家,她不顧吳媽驚訝的表情,逕直領周良上自己的房間。

    她想周良一定會迫不及待地撲上來抱住她,就閉上眼睛等著,但半天未見動靜,耳裡卻傳來周良唸唸有詞的聲音:「南無過去現在將來三世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她睜眼一瞧,發現周良雙膝跪在地扳上雙手合掌對著桌上那瓶剛從餐廳買來的葡萄酒參拜,她奇怪地湊上前去,不想周良猛地躍起把她緊緊摟在懷裡,不住地親她的臉頰,說道:「好姐姐,我的親親姐姐,葡萄酒是我們的媒人。」

    蕙華終於反應過來,想起在香格里拉酒店的情形,今晚的時光本該早就發生了的。。。。。。她心中又湧起深深的遺憾:「人家對不住你。。。。。。」。

    周良沒讓她說完就堅定地說道:「不是那樣的,姐姐,今後誰再想欺負你,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男人無私的愛,讓蕙華激動得不能說話,只有幸福和感激的淚在流。

    周良邊愛憐地為她拭淚邊說:「好姐姐,現在一切都好了。。。。。。今晚讓我服待姐姐洗澡,以後我天天服待姐姐。」說著就將蕙華軟化了的身體整個抱起來往浴室走。

    到了浴室門口,蕙華柔情地說道:「親人,你先進去,把水放好,姐姐脫了衣服就進來,姐姐今後都是你的。」周良聽話地點了點頭,輕輕把她放下,自己先進去了。

    當蕙華嬌羞地走進浴室的時候,她看到了已經躺在浴盆裡的男人瞪著大眼看著自己光潔的身體,又是那副癡迷發呆的神情!她也看到了男人的偉岸,這偉岸竟能頑強地把頭伸出水面,彷彿要告知她今晚她將擁有怎樣的時光,她羞澀地低下了頭。

    周良癡迷的眼睛一直隨著羞澀的女神移動,當她緩緩地抬腳踏入浴缸時,在浴室柔和的燈光和瀰漫的水霧中他彷彿看到了凌波仙子,蕙華和他並臥在水中時他還是癡癡地看著她,仍沒能從入詩的意境中回過神來。

    他依然是原來的樣子,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愛戀如故、珍惜依舊,蕙華的心中奔湧起暖流,她知道她獲得了什麼。她把他用來實現對她愛憐的偉岸往水裡一壓,然後放開任由它晃動,他竟未知覺,還是那副癡迷的神情。

    女神祇好湊到他耳邊一字一頓地高聲嬌喊:「中——魔——啦!」

    周良終於回過神來,雙手捧住她的臉頰激動地說道:「蕙華姐,我的美人兒,我的女神,我太幸福了,你給我的恩情太深了。好姐姐,要我怎麼服待你,才能報答姐姐的恩情?」

    「鬼靈精,就知道用話奉承人家。」蕙華羞澀而又幸福地嬌罵了一句,周良絲毫不因自己遭受的污辱而對她產生半點嫌棄,對她一如既往地眷戀使她也倍感男人的重恩。

    開始蕙華多少帶著一種報恩的心態。

    周良溫柔而一點一點地搓揉著她身體的每一部分,蕙華閉上眼睛,任由他撫弄著。

    伴隨熱水浸泡著的身體被他的動作攪動起的水波的沖刷,暖暖的愛慾在越來越甜的身心內升騰,她心肝情願地向心愛的男人奉獻她那無以倫比的美艷和熱情。

    周良決心要讓自己心愛的美人充分享受到愛的歡樂,所以他特別耐心和輕柔地撫弄著她,他感覺她的姿容越發嫵媚和動人起來,他要用自己親密的憐惜和愛意把這千嬌百媚、攝人心魄的身體融化。

    蕙華嬌嗔地扭動著,她知道自己那裡早就溢滿了比熱水還熱的愛液。

    「好姐姐,美姐姐,」周良激動地說道,「你濕透了。」

    蕙華羞得兩頰酡紅,睜開媚眼嬌聲說:「你壞,你壞死了。」

    「我捨不得對姐姐壞,」周良吻了一下她的臉頰,說道,「我感激姐姐要我壞。」

    蕙華終於明白,她身心蕩漾起愛慾的狂瀾,是對男人的眷戀最好的回報。

    女神一聲忘情地「哦。。。太深了啊」的嬌呼,讓周良體驗到了什麼是男人的幸福和自豪。

    他感到自己的靈魂和對她的愛憐在世界的一頭,對她那人見人迷的肉體的擁有欲在世界的另一頭,他難以忍受兩者分離的折磨,只有拚命地衝撞,讓心愛的女神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聲滿足的嬌喊,一陣陣玉體不堪承歡的狂顫,才能讓這分離的兩頭合二為一。

    水中的歡愛在蕙華三十八年的生命中還是第一次,嬌啼婉轉的她真的是魂銷色授,歡死樂活,嬌媚的眼睛裡流出甜美至極的淚水。她的一顆芳心充滿喜悅,喜的是心愛的人讓她領略到了男女交合的極度歡樂和刻骨銘心的性愛滋味;她的一顆芳心又充滿驚怕,怕的是他掀起的愛慾狂飆不斷地把她的身心送上那不知頂點的駭人高處,從小就有些恐高症的她只覺得心驚肉跳,命懸於絲。。。。。。

    蕙華從淋漓酣暢的承歡高潮中醒來,發現心愛的人已經將她抱到了溫暖的床上,自己趴臥在他寬大的身上,他正用他厚實的大手撫慰著她,她心中充滿了做他女人的幸福,媚眼中飽含對他的依戀和臣服:「下一輩子人家還做你的女人,不過你要生在人家前面,人家要叫你哥哥。」

    周良竟笑著說道:「沒有下一輩子了,姐姐是七仙女下凡,玉皇大帝才不會對人類這麼大方呢,不會讓姐姐再投胎的。」

    蕙華看著他調皮的臉,高興地舉起粉錘就要打他,可嬌嫩的手剛剛舉到空中,床頭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她嚇了一跳,轉身看看牆上的掛鐘,已是晚上十點啦,這時誰會來電話?她又看了看身下的周良,周良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她,她安心地伸出手拿起聽筒,甜甜的說了一聲:「喂,你好!」

    「Hallo!MsSun。IamGeorge。」

    蕙華很意外,她知道喬治是美國總公司的副總裁,還在黃伯伯那裡當秘書時,她就在電話上認識了他。

    喬治首先向她致歉,這麼晚了還打攪她。

    電話是越洋打過來的,由於時差的關係,蕙華理解他。

    喬治對蕙華在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取得這樣的業績表示讚揚,說她不愧是黃老先生培養出來的幹才。最後對方說總公司很樂意看到她下個月初到香港出任亞洲區域公司的總經理,考慮到她人生地不熟,她可以帶兩到三名助手赴任,她可以考慮幾天。

    放下電話,蕙華即意外又驚喜,愣了半天,才說如果周良願意去給她做總經理助理,她就赴任;否則她就不去。周良聽了調皮地說:「姐姐到哪我跟到哪,也不用做什麼總經理助理,做專供姐姐下班後用的寓公最好。」

    蕙華嬌呢地又要舉起粉拳,也是剛舉到半空,電話又響了,她和周良相視一笑,伸手又拿起電話。

    「小華嗎?」話筒裡傳出渾厚宏亮的男聲,連周良都聽得清清楚楚。

    「黃伯伯,您好!」周良知道這回電話那頭就是威名赫赫的黃振東。

    黃老先生在電話裡說一個小時前他接到蕙華公司的老闆戴維的電話,希望他幫著說服蕙華到香港接受亞洲區域公司總經理的職務,戴維擔心蕙華不願意離家遠任。

    「小華,我建議你接受任命。」老先生最後說。

    「黃伯伯,您放心,我會按您的指示辦的。」在老先生面前蕙華習慣了以秘書的身份說話。

    「好,好極了,我的小華會有大出息的。」老先生高興地掛了電話。

    蕙華真不知道該如何表述自己的心情,怎麼世界一下變得這樣春光明媚、鳥語花香起來,她看著周良,美目閃著驚異和興奮的光,忘了說話。

    倒是周良一邊撫摸她光潔嬌柔的身體一邊笑著說道:「如果黃老先生知道他的小華是光著身子趴在一個野小子的身上同他通話,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就是!誰叫你壞來著。」蕙華高興得像個孩子。

    面對她千嬌百媚的神韻,周良的一股熱血又直衝往下體。

    蕙華體貼到了他的慾望,知道小伙子血氣方剛,今晚還要對她刮起愛慾的狂飆,心中雖一萬個願意,嘴上卻啐道:「饞嘴貓,以後就沒有日子啦?」

    「有,可不夠用,」周良癩嘻嘻地笑道,「反正玉帝是不會捨得讓姐姐再投胎的,我得趕緊做愛,這一輩子把下輩子的愛都做了。」

    「又耍貧嘴,人家懶得理你。」蕙華甜甜地啐著,嫩臉貼向他發達的胸肌。

    不一會,臥室裡就迴盪起美人又滿足又媚怨的嬌喊。。。。。。

    當蕙華從香沉的夢中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上午,心愛的人不見了,她惶恐地掀開毛毯坐了起來,看到床頭櫃上留有一張字條:美姐姐,我好幸福,這是我有生以來最幸福的一天。姐姐醒來後不要急著去上班,要好好休息。我先去處理完手頭的業務,離下個月不到十五天了。姐姐是我心中永遠的歡樂女神。

    蕙華起身把窗簾拉開,但覺渾身酸疼,下身隱隱傳來的感受讓她又躺回床上。想起昨夜的情景,她就禁不住桃腮殷紅,心兒狂跳。小伙子那不知窮盡的精力,讓她甜美得好幾次要窒息了過去,每次她都認為自己再也不行了,嘴裡哀求著「不行了,人家不要了」,可當他再一次把那一波一波的歡樂送入她體內,她卻總貪心地拼盡最後的氣力去承接他的愛和眷戀,直到最後一次她徹底癱死了過去。

    「冤家,就不會憐惜人家一點啊。」一句甜蜜的幽怨從蕙華蕩漾的芳心透了出來,在耳膜上迴盪。她靜靜地凝望著窗外蔚藍的天空,白雲稀淡,明媚的陽光透過她幸福的淚眼,折射出溫暖的虹彩。她忽然覺得窗外小鳥的鳴叫是上帝派來的天使,在為她祝福,為她歌唱。

    蕙華在床上眷戀和暢漾了好久,直到下午才到公司。

    「經理,你今天好漂亮。」雅文進來說道。

    蕙華臉上綻放出如花的燦爛。

    「聽周良說,國外總公司要讓經理去香港做區域總經理,是真的嗎?」雅文看蕙華心情特別好,就大著膽問。

    「是呀,昨天總公司副總裁通知的,下個月初就要到任。」蕙華順口答道。

    「那經理是。。。不是要帶周良去?」小姑娘的聲音發顫。

    蕙華一下明白了雅文主動進來跟她說話的原因,她凝望著自己的小秘書反問道:「你說呢?」

    雅文沒想到經理會盯著她反問,趕忙低下頭,不知怎麼回答。

    小姑娘的舉動讓蕙華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她開心地拉著茫然不知所措的雅文的嬌嫩小手,兩人並肩坐到了沙發上。

    「是周良告訴你我要帶他去的?」

    雅文忙解釋:「不是、不是,是。。。是人家猜的。」

    「那『人家』為什麼要猜我會帶周良走呢?」蕙華心裡特別甜,她想女人怎麼都在特別的時刻把自己稱為『人家』。

    「。。。。。。」雅文更不知如何回答了,嫩臉更紅了,頭都快低到胸脯上了。

    小丫頭的神情讓蕙華愛憐到了極點。

    「我讓他去做總經理助理,他也答應了。」她說得很慢,觀察著雅文的反應。

    雅文對自己的擔心最終被證實,禁不住身子顫抖了一下,長長的睫毛浸出淚水,臉上已掛不住憂傷,就差沒哭出聲來了。

    蕙華憐惜地摸摸她的頭,不忍心再逗她,就笑著說道:「傻丫頭,我想好了,把你也帶走,繼續做我的秘書,你願不願意?」

    雅文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頭用她那特有的彷彿有好幾層眼簾的大眼睛看著蕙華,「。。。。。。」

    「『人家』不願意我就沒辦法了。」蕙華笑道。

    「願意!人家願意。」雅文緊忙回答。

    「究竟是願意跟我走,還是願意跟周良哥哥走呢?」

    雅文驚喜的臉馬上泛起羞澀的紅,但她的回答也顯示出她的機靈:「跟著經理和跟著周良還不都是一回事嘛。」

    雅文的的話倒反讓蕙華臉紅起來,好在雅文低著頭。

    「你對他的心思跟他說過嗎?」

    雅文羞得只想逃,但小手被蕙華牢牢握住,只好承認:「沒、沒有,他總是拿人家當做不懂事的小妹妹,人家怎麼對他好都沒有用。」

    蕙華看著雅文美麗單純的模樣,彷彿眼前的就是十多年前的自己。

    「你今年十九了吧。」蕙華問。

    「人家再有兩個月就二十了。」雅文往大的方向說,這樣可以讓經理知道周良還把她當作不懂事的小姑娘是多麼的可氣。

    蕙華好開心,繼續問道:「談過戀愛嗎?」——蕙華也當然不知道時下問一個年輕姑娘『談過戀愛嗎』猶如問她『做過愛嗎』。雅文雖然一向規矩,但同學間耳聞目染,也差不多知道這個意思,她唰地臉紅到耳根。

    「說嘛,只當我是姐姐,不是經理,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敲打敲打周良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蕙華還是不依不僥。

    雅文聽到經理用『不知好歹』來形容周良,覺得真是說到心坎去了,感激得眼淚又要出來了,喃喃地說:「沒、沒有,不。。。不過在學校裡倒有幾個男同學想跟人家好,人家覺得他們簡直就是沒長大的毛孩,不理他們!」

    蕙華被雅文說這句話時所表現出來的神情弄得差點笑出來,她太瞭解這小丫頭此時的心態了,她心中產生了一種在看懷舊電影那樣的溫馨。

    「那『人家』又怎麼就想和周良好了呢?」

    「人家也說不清楚,反正有時覺得他像大哥哥一樣可以安心依靠,有時又像小弟弟一樣需要關心,總想看到他,想知道他正在做些什麼。。。。。。」

    一個多月以來蕙華已經發現雅文是難得的秘書,尤其是昨天她對自己的舉動更讓她感激。她愛周良,但自己做周良的妻子即不合適也不現實,周良應該有屬於自己的家庭,看著雅文已經完全發育成熟的少女身段,玲瓏而起伏有致,美麗的面龐鮮嫩得可以捏出水來,平時小丫頭跟周良的關係就很好,要是雅文真成了周良的小嬌妻,周良這個饞貓不知怎樣受用。對此,蕙華竟沒有半點醋意,她知道自己真的變了,她過去對生活,對性,對婚姻,對道德規矩等等都是按書本、按別人告訴她的來理解,而現在她有了自己切身體會出來的,因而也是更切合她實際的理解。

    蕙華將雅文攬到懷裡,情不自禁地說道:「以後到了香港,姐姐命令他和妹妹好,他要再『不知好歹』,姐姐把他的工資和獎金直接發到妹妹手裡,餓他三天兩夜,他就會跪下來求妹妹跟他好的。」

    蕙華不知不覺也說起俏皮話來。近墨者黑,都是周良這冤家帶壞的,她想。

    雅文被她的俏皮話所描述的情景逗笑了,心中蕩漾起遐想。

    蕙華又說道:「今晚妹妹回去徵求一下父母的意見,畢竟是離開大陸。」她對雅文的稱呼已不知不覺變成了『妹妹』。

    「他們不會反對的。」雅文高興地說,剛才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還沒干呢。

    正在這時候,周良興沖沖地從外面進來,看到蕙華姐把雅文攬在懷裡,感到二丈和尚模不著頭腦。

    雅文看到周良進來,羞得猛地掙開蕙華,飛也似的跑掉了。

    蕙華一看到周良,感到一股暖流從頭流到足底,媚眼看著仍在懵懂的他,會心的啐了一句:「怎麼,又中魔啦?」

    周良恨不得衝上去抱住她,但最終還是忍住了,猴樣機靈地說道:「沒辦法,見了姐姐沒有不中魔的!」

    蕙華怕他在辦公室裡發癡,就啐道:「少貧嘴,談工作。」

    「挺順利,估計還有幾天,我的所有業務都可完滿解決,如果沒有新的業務的話,我們就至少有十天的時間準備行程。」

    周良也表現出他的幹練,蕙華打心眼裡滿意。她本來想開導周良,到了新的環境,要善於把握感情和工作之間的分寸,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

    周良看著蕙華,猶豫了片刻,但還是忍不住笑著說道:「還有就是關於林體仁那個『小癟三』的事。」

    蕙華聽到這個名字心頭一緊,但周良樂呵呵的神情讓她安心:「說吧。」

    「今早上,我用路邊的IC電話冒充一個過路者打電話給武宜廠,說在郊外看到一個人渾身赤裸被綁在樹上,那人自己說是他們廠的老闆,叫他們趕快派人去接回來。剛才我又借口落實上星期的訂單到武宜廠假裝找那混蛋,是海濤接待的我,跟我說了些情況,姐姐猜怎麼著,哎喲——笑死我了,這個『豬頭三』!」說道這裡,周良忍不住笑了起來,話都說不下去。

    蕙華被他的情緒感染,催促道:「快說,快說,後來怎麼著?」

    「海濤說,當廠裡的人趕到那裡時,這老混蛋嚇得屎尿拉了一地,就像從糞坑裡撈出來的,身上被蚊子叮得青一塊紫一塊的,連驚帶嚇不住地打擺子,說話時牙床都在打哆嗦,謊稱是半路遭到打劫。工仔要去報案,他連忙阻止,不住地說『莫報警,莫報警,破財消災,破財消災』。到了醫院還不停的唉聲歎氣,氣得海濤心裡一個勁的罵『怎麼跟了這麼個窩囊廢!』」

    蕙華聽了好不解氣,轉念又擔心道:「他不會染病死去吧?」

    「不會不會,現在在醫院躺著,由他那為虎作倀的妹妹服侍著呢,大夫說主要是唬壞了,住一兩天院就沒事的。海濤跟他通話說我到了廠裡來找他,這個『豬頭三』緊忙著要廠裡保質保量按約執行協議,末了還一個勁地交代海濤『別讓周良知道我出醜了』。」周良忍不住又笑出聲來,「咯只『槓頭』於今縱拎不清呢。」

    周良在上海讀了四年書,高興和不高興都不時冒出些上海人的俚語。

    周良內心更高興的是,林體仁的這種反應說明他不過是個外強中乾的對手,說他是個『小癟三』一點都不冤枉他。

    蕙華聽到這裡好不高興,她感激地看著周良,心想:這個老混蛋也就能污辱我,在周良眼裡不過是個小『癟三』、一隻可憐蟲!想到這,她甜甜地說道:「晚上你到家裡,人家好好犒勞你,還要給你這饞貓一個驚喜。」

    周良對蕙華的話又是遐想又似懂非懂,愣愣地看著蕙華。

    蕙華看到他那呆樣很會心,啐了一句:「去,幹活去,別老在人家面前賣呆。對啦,你跟雅文說,你倆準備幾張照片給我。」

    周良有些意外,不過他還是高興地問道:「姐——經理也要帶上雅文?」

    女神祇是笑而不答。

    過了一陣子,周良在樓道口處找到了雅文,走過去說道:「我的小姐,你躲在這裡!剛才孫經理罵我賣呆,你怎麼也在這裡賣呆呀?」到得近前發現雅文滿臉通紅,好像全身無力地靠在牆上,就探出手去摸摸她的額頭:「你也病了?」

    雅文怨他不明白自己的心,就沒好氣地回了句:「你才有病呢!」轉身就要跑掉。

    周良攔住她,笑嘻嘻地說:「中午把火藥當飯吃了?火氣這麼大。孫經理交代要你準備幾張照片,看來她也要帶你去香港,你還說經理器重我,人家孫經理還不是『香餑餑』一樣捨不得你。」

    雅文今早聽周良說經理要去香港,她猜到周良也要去,就跑到外面沒人的地方傷心地哭了一個上午,中午飯都還沒吃呢,聽周良這麼說她,委屈得眼淚就流了出來。

    要在平時,雅文一定笑著回敬他幾句,今天卻很反常,周良想起剛才蕙華摟著她說話,他就逗道:「呀!怎麼哭了,是不是男朋友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去痛扁他一頓,讓這小子老老實實,把我們的『香餑餑』小妹妹當菩薩一樣供奉,以後一見到你就緊忙表衷心,『我幫你提靴,我幫你拎包,我幫你買單』,好不好?」

    周良的話不但沒讓雅文笑起來,反而加速她眼淚往外噴,她猛地用小手拼盡吃奶的力氣狠狠地擂了一下周良,連哭帶喊地啐了一句『天下數你最笨的了』一溜煙跑下樓去了。周良摸著被她打到的肩膀,愣愣地看著她倩麗的背影,心中好生奇怪:這小丫頭片子今天真的吃了火藥了。

    周良雖然是個鬼靈精,但心地正,他一直把雅文當作小妹妹來看待,根本沒有往性的方面想,剛才看到蕙華摟著好像剛哭過的她,似在說些體己話,他自認為小姑娘大概是跟男朋友鬧彆扭,甚至和男朋友ByeBye了,找蕙華姐傾訴傾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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