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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篇 九

作者:擲心煉冰

   假期前的剩下的生活過得既乏味又甜蜜。吃飯、睡覺、學習構成一天生活的主旋律。這對只應付高考,在學習中找不到一絲樂趣的我們一小戳人,是無法忍受這三點一式的活法的,實難承受煎熬了,就找人聊聊天,談談心,憐秋無疑是我最佳的選擇。我們的關係早已在班級公佈,但永義說不過是有形無實,所謂形者,出雙入對也;所謂實者,擁抱接吻也,的確我連牽她手的勇氣還沒練出來呢,笑天的戀愛和我的情況差不多,永義看到這種情況就在我們面前擺出一副大男人教訓小男孩的姿態,用戲詞唱道:「爾等聽著,既已兩廂情願眾望所歸,郎有色膽,妹有霪相,何必守舊禮、懷俗念,快快履行夫妻義務去吧!」又唱道:「成在安全,敗在安全,膽大心細乃泡妞之秘訣也,務必做好防護措施,才為上策。切記!切記!」我和笑天看他那樣哭笑不得,笑天回唱道:「君為吾等費心傷神,這相有謝,然君終身未定,有佳粉在世卻難成宿願,此等作為,吾等望塵莫及,怎與君比呼?」一提此事永義頓時噎的半死,灰溜溜的逃命而去。
    我和憐秋接觸的多了,發現她並不是看到的那樣嚴肅和憂愁,而是對生活充滿希望的女孩,當我問及她為何生活中把自己武裝的那樣神秘和冷淡時,她說:「生活無非是一座囚籠,悲哀也好,歡樂也罷,都跳躍不出這籠子的界限和範疇。童年時父母無形中成了我們的籠子,飛翔也好,高懸也罷總有兩條細線栓著我們的腳,這線是父母的關心和愛護,也是束縛我們自由的工具;少年了,青年了,學校又成了我們的囚籠,你努力拚搏,你突出,你失落,不過校園中的得失,不過是口頭中的褒貶,不過有限幾個學生中的強弱,歡又何喜?悲又何哀?;長大了,成家了 ,囚籠是家庭、是社會、是制度、是禮教......他們象大手從各個方向伸來,勞勞的抓住你,你努力掙扎,也只是撐開一條呼吸的縫隙而已,你有能力,你的縫隙就寬一些,大一些,你沒能力,你的縫隙就窄一些,小一些甚至沒有,你也就面臨死亡了。時間就像一條鐵鎖,把每個囚籠連起,你從一個囚籠出來,也只能進入另一個囚籠,沒有選擇,既是沒有選擇我們就需追求這籠中的快樂,我們可以在籠中展望天空,求一份內心的寬大,我們可以用愛情和事業來打發被囚的時間......你說我說的對嗎?『鎖囚』」我對她的話感到驚異甚至震撼,還不到十九歲似的她竟有這麼悲哀的思想,難能可貴的是這悲感中包含著她的勇敢、心胸和樂趣,我望著她期待的眼神,微笑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我對生活的解釋是花、草、樹、木,而她用的是囚籠,不同的事物,同一種世界觀令我對她有了更深的瞭解,越瞭解她,也就越願意和她談心,我們開始講歷史,談文學,大江南北,奇人異事,無所不到。這些就是乏味生活中的一絲甜蜜了。每日我倍加珍惜這甜蜜的時間和過程。時間長了,這甜蜜也就成了乏味生活的一部分,只是為乏味增添了一道工序,就像她所說的籠中的快樂。
    轉眼間就到了假期,和往次一樣為了騙老爸老媽不惜辛苦的背回好大一包書,再裝模做樣的學它幾天,然後才抱著為期一月之久的電視不放,老媽也和往年一樣,咋一見我回來歡喜的不得了,做吃做喝,問長問短,過幾天後就罵我如何如何不上進,幾個加起來不如某某某一個,所以看起來輕鬆的假期過起來竟很辛苦,反正辛苦慣了,也無所謂,就當她老人家在信佛唸經吧!電視我還得看的,就這麼看來看去「刷「的一下開學了。
    開學的這幾天永義皮膚過敏,滿身的大包,穿著內衣睡覺煞是不爽,索性脫了個精光,一級睡眠方感為適。燕兒一假期沒見到永義,悶的要死,剛開學又有好多事纏身,正好今天休假就早早的來找永義,每次他來永義幾乎都在睡覺,她喜歡把永義的被子扔在地上看他凍得發抖的樣子,這次也不例外,一進屋就聽見永義豬一樣的呼嚕聲,燕兒一看氣就上來了,連我和笑天的招呼都沒打,就大喊:「懶豬,九點了,還不起床。」說著一把撕下永義的被子扔在地上,這一下永義的全裸鏡頭頓時應入眼簾。人在睡覺中處於自然狀態,永義仰睡,他那個碩大的寶貝直豎朝天。燕兒哪見過這陣勢,一時傻了眼,足有十秒鐘才「媽呀」一聲轉頭就跑,她跑後我和笑天才嘗到笑的痛苦,如若平常我們是愛說愛笑的,那麼這次笑必將成為我們人生的終曲,看來這性格在關鍵時刻還能救人一命的,永義在我們十分中的笑聲中驚醒,傻呆呆的看著我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還問:「笑什麼事給我講講。」笑天為了成全他就繪聲會色的講起來。永義聽後氣的臉發白,一個勁的說:「這回吃大虧了,吃大虧了,你們怎麼也不攔著她,不攔著她呢......」
    我和笑天誰也不願意聽到他絮絮叨叨就拿起書上自習去了。
    上自習並不是我和笑天的習慣,何況這冰雪連天的季節,不過俗話說的好「人怕避,馬怕騎」還有一百多天就高考了,為了讓自己的高中三年不白上,為了全家老小的一點面子,為了自己能進一步深造,為了早已久聞的大學浪漫生活,不得已才犧牲些睡眠的。
    到了這個地步上真是有些發傻,拿起課本什麼都不會,更別說做題,於是就厚著臉皮問周圍同學一些無法再簡單的問題,剛開始我的熱心讓他們感到好奇,都耐著性子給我講,後來發現我問的從來都是「小兒科」便有些敬而遠之的意圖,最後惟恐避之不及都躲的遠遠的,就怕我抓到。我也確實感到了他們的「淵博」。周圍的人臥虎藏龍我還是第一次發現,我問他們什麼時候學會的,他們的回答是:「還有太多不會呢,做的題稍比你多一些,所以就比你強一些嗎?」他們在謙虛的時候也沒忘記損我一下。我又悄悄的問至閒:「他們以前整天這麼學嗎?」
    至閒說:「那還用說,人家可是三年如一日,像你我這樣的已所勝無幾。」我終於大悟:這「淵博」的背後背負的是汗水和代價,還以為他們都是天才呢,這樣想心裡寬慰了許多。不告訴我題沒關係,我可以擴大戰線,見人就問不就完了嗎?
    雖說有了學習的想法,可數學和外語是無論如何都學不會的,理化原為強項,現在也忘的差不多,語文也不過中等,成績已是如此,還哪敢怠慢,痛下決心學它一百天,成敗在此一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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