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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篇 一

作者:擲心煉冰


  藍藍的天下是白白的雲,白白的雲下綠與黃彼落此長、相頹相敗,浮動的空氣一股股的撫過枝頭、撫過花瓣、撫過人面、撫過宏偉而高大的五星紅旗,展動的紅旗抖擻著精神瀰散著熾熱的磅礡,飛翔著血色的濃烈和滿懷的愛意,大群大群的和平鴿鋪天蓋地的圍著這死士的心焰幻化著舞姿左穿右織的來回縈繞,不一刻它們從天空延展到地面、延展到你的腳下、你的眼前,你怎樣偷窺著他們,它們就大膽的把行為反饋給你,這場面囂張到可以混合校園與都市,混合天空與地面,混合人類與自然。
    遠處大片大片的群山和近處滿眼滿眼的樓房爭搶著行人的視線,裂散著各自的幽香。朗朗的讀書聲溝通著東西方的文明,充實著清新的銀色霜露的晶瑩,滌蕩著縷縷霧色的塵煙,昇華了校園的莊嚴和神聖。籃筐下、綠蔭場上大批大批的同學盡情的揮灑著自己的汗水,強健著自己的體魄。
    清晨的校園到處都是秋季中流淌的青春,到處是淡爽中奮發的厚重,到處是翠綠中散發的昏黃。對立統一規律把這個世界剖析的是那樣的透徹,完美。
    如果你看過我前半部分的文字,如果你是用眼睛看的而不是用鼻子,如果你看的不是一眼而是兩眼,那您就該知道我顧影自憐的高中生活在大二初就很徹底的畫了一個句號,你別看句號只是一個小圈圈,它卻分割了我整個校園生活,甚至用乾坤挪移的手法改變了我的性格,這樣我在也不是那個被罵十句也懶得還口的鎖囚了,在也不是那個面對最快樂的笑臉當糞便的鎖囚了 ,在也不是那個率性而行、我行我素的鎖囚了   ,我現在想笑就大聲的笑,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做老大看兄弟的態度,當學生看老師的臉色,我發現很快樂。快樂快樂著就覺得以前自己是傻B,我把自己這個罵呀 ,罵著罵著我臉上就掛不住了,因為我發現被罵成傻B的那個人是我。總之有人說我是一秒鐘上完廁所——「便」的 很快。大伙都說我變的快了還不在這良辰美景中把眼前的畫面多瀏覽幾遍來配合他們對我的評價。你瞧我已經跟著大幫走了,我正證明自己是他們所定論的那種人時,一雙大手在我屁股上摸來摸去,接著行兇者說:「老囚,怎麼這麼大的年紀還思春呢?」你看他們把自己的「老大」當老大嗎?叫鎖囚那是好聽的,只要能和我性格、長相、姓名、愛好瓜上邊的都是我的名字,眾有幾十個,也 沒一個正常人能講出口的。我扒開小利的手說:「你吃大糞了吧?現在這季節叫思春嗎?我在思秋。」
    「思秋?別蒙我了,秋詩吧,是不是『枯籐老樹昏鴉』?」這都是哪跟哪呀 ,可寢室風氣就是這麼說話。於是我說:「我哭你咋不是啞巴。」
    「你沒事在這賣弄春色幹嗎,快上課了,今天是蟈蟈書記給開會。」經他提醒我發現自己除了一條內褲外真是什麼都沒穿,就這麼站在窗前看了半天的景,我轉身剛想穿衣服鵬鵬上來就在我的重要部位摸了一把:「呦,老大行呀,竟什麼都不長。」說完起來就跑,氣的我牙根癢癢也沒辦法。
    蟈蟈書記之所以叫蟈蟈是因為他的肚子出奇的大,大海說:「就這個肚子讓人懷疑他是男拌女妝。」
    長青說:「肚子那麼大,手腳那麼小,把他仰面放倒準是四腿蹬呀蹬的起不來,就像海邊下蛋的那個。」現在蟈蟈書記講話了,講話之前先腆了腆肚子然後說:「同學們,今天把大家聚起來是通報一例「凶」酒打架事件的處理。」大家這個笑呀,把「酗酒」說成「凶酒」的人怎麼當的書記呢,看大夥一樂,蟈蟈書記把一張驢臉拉的老長:「你們笑什麼?我說的有什麼破『定』(綻)嗎?」這次連老師和院長都憋不住了,院長還得顧一下書記的臉面,轉頭就跑出去了。這下蟈蟈把大肚子腆的更大了,雙手往桌子上一拍:「不許笑,莫名其妙,現在學生真不好教育,真不知道你們笑什麼?」
    開完會後連柱說:「老大,我給你們聯繫一幫傻大姐,明天上江邊玩。」
    「都誰呀?」大海問。連柱連珠炮似的道出一大堆醜女的名字。
    「你還真有眼光,竟挑些嚇不死人的 ,你人長這麼點,膽子還真大。」小利說道。
    「我攬了生意,你就得給我撐著,信不信我撥你的皮。」
    「怕了怕了,我在家常和老母豬比丑,誰怕誰呀!我去。」小利一說去 ,大伙也都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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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花江的洪流滾滾東去,滴滴的浪花隨之江底流動的砂石緩緩的推動著倉促的時代,它從遠處轟轟的向你踏來,又從腳下轟轟的象遠方奔去,雄勁的渾厚中自有一種敬畏的力量,寬闊的水面上孤單的斜臥著幾個病恙的船身已失去了前進的動力,把這個城市發展的形象帶入了洪流的中心,就如人類錯失了航程把自己置身於大自然中最尷尬最危機的局面,任何一條江中任意遨遊的殘蝦瘸蟹都有權利嘲笑人類自以為是的文明,嘲笑人類逆水行舟的齷齪,嘲笑人類「人定勝天」的天真。
    江提上的鐵索捍衛著的家園腐化了進取的方向,滔滔的廣闊並不是困獸的囂張,綿綿細雨輕柔的到訪,危危人民掩面的憂傷 ,居安思危的人類少了,鐵索也就成了「永久」牌的防患象徵。
    江的中間是遍及馬糞的柳樹島,於是又有馬糞島之稱,出次到訪的人們都會乘著緩慢的遊船到柳樹島上觀光,當然觀到的馬糞更多。岸的這邊是一個小廣場和一個幾層樓高的紀念碑,碑的周圍刻畫了自革命以來偉人們的豐功偉績,但這從來不值得人們去膜拜,都是站在上面嘻哈哈、哈嘻嘻的笑,神聖在這就是穿臭了的內褲棄之不用了,廣場上一些瘋了的孩子們看著天上自己的風箏愁的張不開嘴,奇了,放風箏是件快樂的事怎麼會張不開嘴?原因是這鸚鵡學舌的年代義無返顧的侵襲了朝氣蓬勃的孩子,你的風箏好看我就買和你一樣的,結果天個空劃成了幾塊,一塊是幾十隻多腳蜈蚣,一塊是變異而飛的金魚,一塊是黑白相間的大眼睛蝴蝶,一塊是......物以類聚越飛越高,飛著飛著蜈蚣看不到自己有多少腳了,金魚想起自己不在水中了,蝴蝶缺氧眼睛更加突出了,它們也就失去主人了,主人也就失去它們了,找不到自己的歡樂了,也當然就愁眉苦臉了,孩子們是聰明的,一試就知道幹什麼都不要把自己弄的太高,否則很容易迷失自己,這不就有幾個孩子乖乖的帶著風箏回家了,他們找到風箏的笑容比那些風箏高高生空的孩子的笑容幸福多了。。
    我欣賞景物的秩序從不講求章法,眼睛在江的這邊和那邊逛了幾個來回都沒把這巴掌大的地方看完。後來想到孫悟空翻了那麼些跟頭都沒翻出如來佛那個胖和尚的巴掌我就 又高興了。
    該說說今天來的人了,我是指我注意或是要好的幾個女輩。
    第一個是鵬鵬的女朋友花蝶蕾,你聽這名字多淑女呀,可惜是大屁股、圓臉、外帶近視眼,你別小瞧大屁股,那是六年鋼琴板凳坐的,你也別小瞧圓臉,那是唱三年美聲憋的,可以說那也是個才女,如果誰對她的能力有些許微詞,她就豪氣的說:「告訴你,我可是科班出身的。後來她父母對她的體態和技藝進行了研究,覺得她在娛樂圈難以成名,於是轉投學了外語。她和鵬鵬天生的一對,一對大尾巴狼。
    第二個是我在大學中最投機的一個,叫楊柳青,投機的原因一是她的性格特賢惠,,二是在她身上有時可以看到燕兒的影子,三是她是班級那票女生最有風姿的一個,短髮掩蓋不了清秀,寬衣遮飾不了線條。和她談話輕鬆,無所顧及,你貧她陪你貧,你靜她陪你靜,她整個一我的影子,我整個她的 一個幻象。
    第三是此來者最開朗的一個,她是一歷史名人,斷送大明王朝的陳圓圓,剛聽到這個名字大多數人立即浮想聯翩,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的臉形在我腦中也打印過,可她讓所有人大失所望,她雖不醜卻平凡的象自來水,怎麼喝都喝不完的那種,對此她自有 一翻解釋:「兩百年前我顛覆了腐敗無能的大明,如今共產黨的紅色政權穩定,人民安居樂業,我也就整了形,我這也是為共產黨的政權著想。」所謂女子無貌便是德,她可是出奇的好人,課堂上你瞧吧,都挨著她坐,這個說:「圓圓我的筆壞了,給我一隻筆。」「行,拿去吧。」那個說:「作業沒寫,圓圓幫我抄一份。」「可以,告訴我什麼題。」另一個說「圓圓,借我五百元錢。」「哦,下課跟我去拿。」寢室姐妹說:「圓圓我有件衣服洗不動了,幫我搓搓。」「在哪?哪件?」
人好並不代表嘴好,她和小利一樣臭話連篇。這樣連柱慧眼瞄了一下說:「他們兩個有夫妻相。」這句話當然受到了許多人的贊同,對此他們一臉的疑惑:「真的假的?以後我也看看像不像。」
    雖說江邊也沒有讓人一睹為快的事物,卻有一睹為快的美女。所以我們男生給她們的姿色打分,她們女生研究誰的穿著好看,看了一會都覺乏悶,長青就提議去馬糞島瞧瞧,一聽說渡江女生立刻嘰嘰喳喳,就好像個個要出嫁似的。這樣我們威風凜凜的蹬上了船,凜凜的威風把大多數人裹在倉內,只有我和柳青在甲板上扶著欄杆聊天。
   「鎖囚,就你這體積掉下去準會沉底。」
    「起碼沒性命之憂,看你長的向麵條似的,掉下去準沒有浮起的機會。」
    「我沉下去為救助人員省多少事呀,你在水面一衝便一命嗚呼了。」
    「你當魚蝦都暖衣暖食的呀,什麼動物沒有要飯的,等把你就上來早毀容了,與其有損人類的形象,不如痛快的死掉。」
    「魚蝦也有好色的,就我這腰枝、俊臉還不弄的沉魚落蝦。」
    「搞錯了吧?你可知『食、欲、性也』,這食可是排在第一位,再說你腰枝是又細又柔,可你也忘了,你三圍都一個尺寸,腰圍又是最次要的。」我的 話顯然過分了,她舉起手就打,打到半空中時她的手就鑲在我手裡了。「怎麼著美女,生氣了?呦,你的手還真細嫩。」我的這些話要是讓笑天聽到的話准嚇出病來,但我已不是笑天認識的鎖囚了,我已經適應了社會的發展。
    我正準備繼續拍馬屁道歉呢,圓圓在背後開始插話了。
    「你兩做什麼?鐵達尼號呀?」
    「去,誰和他鐵達尼號呀,你看他長的像不像《笑傲江湖》裡的不得不戒和尚?」
    「那就是非禮了,來呀,快出來看看鎖囚非禮柳青。」她一喊全出來了。
    「老大,了不起呀,我頂多寫封情書,你直接來呀。」蝶蕾說。
    「過癮呀,摸起沒完呀。」柳青瞪了我一眼。
    我鬆開手說::「這熱鬧滿街都是,值得你們這樣興師動眾嗎?」
    小利道:「就是,都湊什麼熱鬧?老大,該非禮時就非禮,別客氣。」說完他第一個蹬了岸。岸邊一群照相的前仆後繼的向我們湧來,硬拉著我們合了幾張影,打槍的讓我們打槍,套圈的讓我們套圈,這些都沒吸引我們的視線,吸引我們的是一對孔雀,以綠色為底色帶有各色花紋的羽毛張開來形成扇形美麗的屏,以示自己百鳥之王的實力。當我們幾個大男人走到跟前時,那傢伙馬上把屏給必了。
    「媽的,它也知道公母。」大海說。
    「要我說還知道美醜。」阿錕說著把圓圓叫來。
    圓圓撇著嘴說:「這東西我家養了一大群,有什麼好看的。」其實她說的沒錯,她家是開動物園的。孔雀表現的和她一樣,對她沒感一點興趣,連正眼都沒瞧一下。長青喊了柳青,柳青剛到那只雄孔雀「刷」的就開了屏。阿錕說:「懂嗎?這叫文化。」柳青趴在我耳邊道:「怎麼樣?服了吧?」
    「可惜它是個畜生。」
    「畜生尚且如此,何況人呢?」
    「你們看那個是什麼?」圓圓指著旁邊一個有三十多斤重的大型火炭紅壯公雞問。
    「它的名字和你一樣。」小利說。
    「叫圓圓?」
    「不,是叫火雞。」把圓圓氣的過去就打了小利幾拳。立刻惹來灑落一江的笑聲,笑聲並不滿足江邊的停留,悠悠蕩蕩的要和賽馬場的馬比個快慢,爭個長短。騎馬不是我力所能及的,我情願一個人在江邊等著看他們落馬仰翻回來的樣子
    我一個人做在堤岸上對著流動的江水看呀看,江水也是對著我看呀看,我們開始和對方說話,我說:「松花江呀,你就是個罪魁禍首,大度起來沖誇房屋,小氣起來枯死禾苗,怎麼就和我們做對呢 。」
    江水聽了轟轟的就生氣了。「這你可不要怪我了,瞧你們人類把我弄的遍體鱗傷,你看我以前長的多清澈呀,誰都說我是一條龍,你看我現在渾身臭味,一身疾病,都說我是一條蟲,這都是你們人類害的,你們沒事就餵我垃圾吃,我能不得病嗎?一得病就吐個沒完,那就吐到你們房子上了,我吃不好就瘦弱,那你們就渴了,可這歸其都是你們自己的錯,不要怨天尤人。」
    「你看你流呀流的多累呀,你這聲音能吵死人。」
    「我不流你哪來的東西吃呀,我不出聲你們哪知道時間緊迫,我這可都是為你們人類著想。」
    不管我怎麼說,他都有話等著我,我就索性不說了,他也就不理不採的干他永恆的事業去了。
    前面沒了情緒,後面卻響起了腳步聲,一個花香一般的聲音愉悅了我的耳朵「同學能幫我照張像嗎?」我相信上帝是公平的,這麼美妙的聲音准藏在辛酸的面孔下面,於是我說:「我不會。」
    「我可以教你。」
    「那有什麼報酬嗎?」我說這些無非讓她知難而退。
    「我可以請你吃飯。」看來今天是遇到茬了,我挺大個男人還怕吃飯嗎,我說:「一言為定?」
    「我沒有騙人的習慣。」
    這時我才想起來背對著人家說話呢,她都說請我吃飯了,這樣對她太不禮貌,我慢慢轉了身,一個美女就在眼前出現了。我不太懂得描述美,但也知道她美的不可方物,她不是憐秋那種深邃憂鬱的美,不是若芷那種舒展大方的美,不是燕兒那種嬌小可愛的美,不是柳青那種平和親切的美,不是惜若那種冰晶玉潔的美,而是高雅成熟的美,是迷惑的美,是芬芳四溢的美。我也是和美女打慣了交道的人,我對她的美是稱讚,想要震撼我還不那麼容易。便和她對視了十幾秒鐘,可不是那種傻傻的看,是由冷酷到緩和在到親切的一種溝通,最後我們同時朝對方笑了,她說:「還不履行你的承諾?」我二話沒說拿過相機「喀嚓」「喀嚓」就把她掛在相片上了。
    我說:「該你履行承諾了吧?」
    「好的,跟我來吧。」就這麼和她進了最近的一家餐館,要了幾盤小菜,我也沒客氣象模像樣的吃起來。
    「你怎麼認定我是同學而不是先生?」我問。
    「同學帶的是校園氣質,先生含的是社會習氣,而你就有很濃的校園氣質。」
    「那也是,一看我就傻哩傻氣的。」
    「你過謙了,傻哩傻氣的人不敢和我正面對視那麼久。」
    「你很自信?」
    「為什麼不呢?」
    「那說不定我是流氓呢?」
    「他們的眼睛裡含著猥褻,他們是看完我的臉就看我的胸,然後嬉皮笑臉或是動手動腳,你眼睛裡含的是自信的光澤,看完我的臉就看我的眼睛,還看了那麼久。」
    「我是不是很過分?」
    「那到不是,不過校園的學生一般不敢多看我的,他們還是小男孩。」
    「男孩看女孩不正常嗎?」
    「男孩看女孩是正常,可我是女人。」
    「校園的女孩已經百分之八十成了女人了。」
    「你說的女人是女孩破了處女膜,可她們仍是女孩,我說的女人是有女人味的,是純粹的女人。」看著她美麗的面容,聽著她不溫不火的語氣裡直白卻深刻的話語,以我的經驗很難判別出她是什麼人。
    「那我是男人還是男孩?」
    「你是男人裡的男孩,男孩裡的男人。」
    「你說我既像妖又像魔吧?」
    「這不是像不像的問題,你有男人的膽量、禮儀、氣度,卻有男孩的思維、能力、判斷。」
    「你研究過人類?」
    「沒研究過人類,也研究不懂,可我研究過男人和女人,以自己的信心來看也研究懂了。」
    「那我到要問問什麼是男人?什麼是女人?」
    「男人是堅強的外表下隱藏憔悴心靈的勇士,男人是可愛忠厚的行為裡包裹奸詐狡猾的偽君子,男人是豪氣萬丈、虛懷若谷的俠客,男人是缺乏責任、矇混女人的盜賊。女人恰恰相反:女人是柔弱的軀殼中透露硬朗性格的懦夫,女人是快速老化美麗的同時美麗人道的真天使,女人是心胸狹窄、氣量有餘的小人,女人是擁有使命感、待人真誠的的忠士。所以男人和女人很不相容,而世界偏偏用性愛把他們聯繫到一起。」
    「你有些以篇概全了吧?」我又問。
    「有是有了點,可要從哪方面看,我知道你要說有些男人責任感很強,也有些女人心胸 廣闊,可你把你見過心胸最廣闊的 男人和你 見過心胸最廣闊的女人一比就明白了。無論從整體性還是從個別性我的理論都是對的。」
    「男人和女人不一定都是性愛連在一起的吧?」
    「你一定是誤解了,性是性,愛是愛,沒性還有愛吧!友愛也 是愛,愛都沒了,那麼男人面前的女人就不是女人,女人面前的男人也就不是男人了。可這很少見,大多生活中的男女都是愛連著,剩下的就是性,男人大都喜歡性,女人大都喜歡愛,男人看見漂亮女人最先想到的就是對方的性,女人看見帥男人首先想到的是對方的懷,是吻,然後才是性,就是說男人和女人崇拜的思維有別,這樣性愛才成了一個詞,這個詞對應的是男女不是女男。」
    「你和我剛認識就說這些不怕我嘲笑你嗎?」
    「那是你的事,嘲笑我是你的膚淺,是你不能正視性愛,再就是在我面前裝人,這樣的人我都不屑一顧,你 的表情證明你不是那種人。性愛是人類的起源,是生命的延續,有避嫌的必要嗎?我們討論的不是荒淫現象,也算是知識,有遮口的理由嗎?」
    「男人有錢學壞,女人沒錢學壞,這話對嗎?」
    「那得看你心中好與壞的衡量標準,其實我不贊成這句話,有錢的男人享樂多了是應該的,沒錢的女人走投無路為了生活以什麼方式賺錢我都不覺得可恥,你想想有錢男人的壞還不是沒錢女人寵的,沒錢女人的壞還不是有錢女人教的。男人就願意把心愛的女人教的對外高貴如花,對己放浪形骸,男人也願意把他們認為放浪形骸的女人往好裡感化,心愛的人哪有幾對長相思守的,一旦斷了,裂了,女人的感情就枯了,竭了,那個女人也就對誰都放浪了,這時又有男人出來充當救世主了,這是一個循環,想改也改不了。」
    說完這些我們也吃了差不多,她買了單。我們聽著江水看著江面慢慢的散步。她說:「現在該問你了吧?」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一個人坐在這發什麼呆?」
    「我在望江長歎。」
    「你歎什麼?」
    「歎家境的貧困,歎朋友的糾葛,歎學習的煎熬,歎愛情的沉淪。」
    「你很愁呀?」
    「不,我很快樂,我的愁是人類的愁,學習不好愁什麼時學習好,學好愁找工作,有工作愁找不到合適的愛人,找到愛人了愁賺錢太少,愁兒女不孝......我愁的是人之長情,是花敗葉黃、是水流雲動,是車行人走。」
    「那你開心是自己的開心嗎?」
    「江水隆隆、氣魄恢弘不是所有人都聽得出的,樹也依依、鳥也鳴鳴喜歡的人也不是很多,雲變齊形、虹化怪狀的事很少有人能捕捉的,愉悅心靈、感悟藝術又不是別人能看到的,所以我的開心是自己的開心。」
    「你怎麼敢和我走呢?」她問。
    「我怕什麼呢?」我說。
    「你不怕我找幾個人打你個骨斷筋折?」
    「當我把目光放如你瞳孔裡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會成為我的朋友。」
    「我瞳孔寫字了嗎?」
    「寫的是『真誠』和『孤單』,一個連照相都盯住一個人的人會找別人幹那麼無聊的事嗎?看你的裝束和神情,我已知道你是一個人,在看你的眼睛是一份倔強下所可求的一份不是可憐的幫助,你的眼睛也出現過瞬間的冷俊,那是環境逼你給我個下馬威,很可惜你失敗了。」
    「你把我說的好像很慘。」
    「我們都很慘,都希望有一份如日如月的友情,都想找一個主治的醫生來把心割給他看,都準備接受十年乾旱後的那場春雨,你不這麼認為嗎?」
    「你直白的程度和我差不多。」
    「受你 感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這樣們走著、聊著直到很晚。我說:「我要回去了。」
    她說:「我也是。」
    我說:「你去哪?」
    她笑笑:「別那麼俗好嗎?」
    我說:「對不起。」
    她說:「我叫雲逸飄,你可以叫我飄。」
    然後她用圓滑修長的手指拿起了我的手,又在包裡拿出了一隻筆在我手上寫了電話號碼說:「我週六有時間,有空找我。」我照她的動作留了電話說:「我叫憂鎖囚,你可以叫我囚就可以。」在碰到她手的過程中。我發現自己很平靜,和江面的冷流形成鮮明的對比。說完我一轉身就 離開了她。
    寢室正在上演瘋狂的捉弄。玩撲克的輸家大海正受著懲罰,只見他隨便撥了一個女生的電話,那邊問:「請問找誰?」
    大海說:「找你」
    那人問:「你是誰?」
    大海一聽,表情一下子變得既戲誠又懇切,用具有悲情的語調說:「不要問我是誰,你知道嗎?我們很熟,已經認識了兩年,我對你的聲音是那樣的親切、悅耳,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有一句話想和你說,羞怯的我一直不敢,一直迴避著你,也迴避著我,現在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要向你坦白折磨我兩年的心裡話,早就想和你說的三個字。」試想此刻電話那邊的女孩心脈跳動的是怎樣的激烈,又是如何的愜意,大海繼續說「你知道這三個字是什麼嗎。是的,你一定知道,這三個字就是『我是豬』。」說完大海掛了電話,寢室當時就笑暈了。
    「老大,你去哪了,到處都找不到你。」
    「遇到個高中同學,多聊了幾句」我撒著慌「我這麼大個人也走不丟,用的著為我擔心嗎?」
    「我們是不用擔心,可有人擔心的要命,還不打個電話。」
    我曉得我做的不對,便給柳青打了電話,自然也就挨了一回罵,她說:「你瞧呀你,走時也不說一聲,我還以為你死了,我偷樂了好一會,後來想到我說過你一衝就一命嗚呼的話就不敢樂呢,你別是因為這句話想不開死了,死了我到高興,連累到我我就完了,還地擔個殺人的罪名,現在你回來了,再死和我就 沒關了,你趕緊睡一覺吧,把自己睡死還省事......」
    我在想:女人還真是有意識,當她的最後防線沒對你敞開的時候永遠遮蔽著一些東西,我覺得柳青的罵越來越受用。聽著聽著我就真的像她說的那樣累的昏昏沉沉的睡的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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