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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篇 二

作者:擲心煉冰

    迷迷糊糊的就過了半個月,迷迷糊糊的就看見大海愁眉苦臉的進來,小利迷迷糊糊的就來了精神,拉著大海問:「海哥,怎麼樣?」
    「別提了,我鼓起挺大的勇氣才說出口的,說完她看著我咯咯的笑,笑了有十多分鐘,笑的我又毛又癢,突然她就停了,說她有男朋友了,看來我動手晚了。」
    「她在撒謊,我和她認識這麼久還不瞭解她,你別放棄,我一定幫你。」小利說。
    他們說的「她」指江流水,小利的一高中同學,現在在中文系,大海因和她是老鄉,常在一起聚會,沒聚幾回,大海的心就聚在一起了,於是小利穿針引線,這不針沒穿成還紮了手。
    連柱說:「追女生重要的是死纏爛打,這確實很俗,但我們都是俗人,就得用俗人的辦法解決,當初我就是用這辦法把索非亞拿下的。」
    一聽索非亞我就會想起索非亞教堂的高大,就會想像索非亞多麼高不可攀,她還真是比連柱高 一塊,人長的和名字一樣都像俄羅斯的品種,大鼻子、長臉,可也是一美女,她有二分之一的滿清血統,說和索額圖還沾親帶顧。她和連柱剛開始也是朋友,外界說他們惺惺相惜,連柱陰險的抓住了這個機會,把謠言擴大化,成功的利用了傳媒,讓索非亞不同意也不行。正當此時連柱家庭矛盾連連,轉眼間土崩瓦解,他像個孤兒似的沒吃沒穿,索性把心一恆到索非亞家和她父親「單挑」連柱直接說:「我和你女兒戀愛好長時間了,現在我家庭破裂了,沒人供我上學,沒人供我吃飯,你說怎麼辦,」沒想到索非亞的父親把大腿拍的啪啪直響:「好樣的,有出息,有膽有識,以後你就住在我家,你就是我兒子,我供你讀書,我供你吃飯。」那模樣象八百年沒見過知己似的,連柱後來才知道他岳父和他經歷很相似,也是落魄無奈時遇上他岳母的。一轉眼三年過去了,一家其樂融融,連柱上了大學,索非亞在家做買賣,岳父岳母仍一把一把的鈔票往他身上花,讓他上大學。對這些我們只有張開嘴說厲害,瞪大眼睛羨慕的分,讓我們做也做不來。
    大海說:「別說死纏爛打,就是拿迷藥把她迷倒然後強姦的方法我都想過,可你知道我性格連碰她一下也不敢。」
    「你的失敗在於你的正直,你的正直注定你的失敗,什麼年代了,正直一文不值,再說你瞧她身高一米二,體重一百八,腰圍有三尺,你眼睛是不是拉肚了,非看上她。」小利說。
    「你少裝算。她不漂亮你一口一個姐叫的那個甜,跟吃蜜似的,你有種把你說的話擺到她跟前去說。」
    連柱說:「三哥我說話你別來氣,要我看江流水三嫂做不成也能做成六妹,她和小利也是絕配,你看小利表面敷衍你,其實他特不是人,背後准幹過對不起你的事。」
    小利說:「你哪會說人話,有件事我考慮了好幾年也不解,索非亞膽子怎麼那麼大,你嘴邊的痦子比屁股還大她怎麼就敢親呢?」
    大海說:「你在學校兩年多了,我發現你頭頂冒綠光,難道你就沒察覺索非亞有異樣?」
    連柱說:「鬥嘴沒用,打兩桿台球煞煞你的銳氣。」
    「你當我怕 你,你去哪我跟著。」
    我們風風火火的來到台球室,我打台球出奇的爛,當我看到全球時我想到的是一色的孤獨,白色的孤獨撞擊黃色的孤獨、紅色的孤獨、藍色的孤獨和黑色的孤獨流動在綠色的孤獨之上,這讓我想到電子繞著中子旋轉產生的煙霧軌跡,既飄渺又規律,我現在只看到了飄渺還沒找到規律,我想孤獨的人打全球定是一打一個准,要是我以前必是其中高手,機不逢時我現在變了,我有一大筐朋友,有滾滾不掉的快樂,有丟也徒勞的幸福,一想到這些,想打中洞的球打進了底洞,想打底洞的球飛離了桌面。當我看到半球時我想到了兩面,我想到明與暗、胖與瘦、忠與奸。定定神再看半球時它就有些極端了,我好心的想用另一種極端平衡它的極端,結果半球不是惡狠狠的在桌面上兜了十多回,就是很溫柔的變了線。連柱看我這樣就教我:「打台球和練氣功一樣,腦中空茫茫一片什麼都別想,達到物我兩忘的境界就行了。」
    我說:「七歲時我練過氣功,兩天半就和它吹了,就是達不到你所說的要求。」
    大海說:「你看臺球是圓的此乃象徵天,是乾卦,你看桌面是方的此乃象徵地是坤卦,乾上坤下是否卦,以現在剛入夜的時辰來看為九六卦象,卦爻有云:物極必反、否去泰來,先有阻塞,後有喜慶。你看你現在打不好台球,一會准有好運
    「周易你也明白,那你看看我有沒有大富大貴之象。」小利說。
    「周易講究近諸取身、遠諸取物,剛才我是取物,當你說讓我看你時,我正看你頭,你額頭上有幾道抬頭紋,波浪壯是水的象徵,水即是坎卦,你臉窄、下巴尖象山峰,山為艮卦,艮下坎上為蒙卦,你的年齡為九二爻,爻詞云:包容蒙味,吉星高掛,娶妻賢淑,生子興家。就是說你現在做什麼有什麼。」
    小利一聽張大嘴笑了:「海哥,雖說你說話跟放屁似的,不過這次我聞的還挺香。」
    說著笑著過了兩個小時,大海和我處在憋悶期輸也是應該的 ,小利說:「你算的還真準,老大今天沒開壺。」
    剛走出台球室柳青鬼似的和我撞在一起。
    大海說:「老大,否極泰來了。」
    「你去哪了。」我問柳青。
    「去超市買點東西。」她說。
    我說:「用不用我送你。」
    她一聽把臉變的又白又長:「不用,讓我被人糟蹋算了。」說著越走越快。我只得追上去說:「我想看看你是怎麼被人糟蹋的。」
    一看我跟上來她又樂了:「怎麼,是不是也想參加他們一起糟蹋我呀?」
    「你這話讓我誤會你在勾引我。」我說。
    「追我的人打哈氣都噴死你,我還勾引你?」
    「還好意思說?追你的都是什麼人呢?不是歪瓜劣棗就是瘸驢破磨,要有合適的你就把我當空氣看了。」
    「假如真有一天我和他在一起時真的可能把你當空氣看,一個人可以忽略空氣,但不能沒有空氣,否則他會死,快死的時候他會注意什麼才最重要,你明白我的話嗎?」她的語氣懇切。
    「行了大傻瓜,我知道了,」為了緩和她沉重的語氣我故意笑的很開心。
    「你呢?你將來會不會把我當空氣看?」
    「不會,我會把你當氧氣看。」我說。
    「不管當什麼氣,我們那時畢竟成了陌路人,」她道。
    「陌路的是人,不是心就足夠了。」
    「你要我心我怎麼拿給你看。」
    「那我索性要你的人算了。」我說。
    「你混蛋。」剛才還多愁善感的,一句話又生氣了。我又是哄又是勸的把她送回去才回寢室。
    寢室裡只有長青一個人靜靜的躺著,其他人還沒回來。「怎麼了,像讓傻子配了似的。」我說。
    「別提了,我讓人騙了。」
    「騙才還是騙色?」
    「都不是,我接到一個電話,說是電話局的,說檢查一下咱們的電話好不好使,然後讓我按1號鍵、2號鍵和3號鍵,我想人家是電話局的就配合工作吧,我就按了,按完後那邊說『你的電話沒問題,你的智商有問題。』原來是一騷擾電話。」
    「這樣的事像你撒尿一樣天天有,你用得著上火嗎?」
    「我不是上火這個。」
    「那你上火什麼?」
    「我有個老鄉,這幾天我們總在一起。」說完他打了個大大的「咳」聲。
    「女的?」我問。
    「男的我跟你在這廢話?」
    「你動心了?」
    「是她先動的。」
    「以前有那麼些人追你都不行,這次就動了心,看來是個絕色。」
    「不是,她長的也一般,我覺得我是在進行一種義務,不能說愛,我可以不答應她,也不知為什麼我還是答應了,我擺脫不了自己,自己還不愛她,你說我怎麼辦。」
    「你處在理性青春萌動期,這事誰也幫不了你,你得靠自己,說句不好聽的話,對不起別人沒關係,別對不起自己。在不行的話我也可以為你進行這種義務。」
    「算了吧,你沒看看自己什麼德行,不說這些了,我去上網包宿,你去不去,他們都去了。」
    「我一個人在寢可不行,今天我拼了命也得去。」
    說起網上知識我就是穿著高根鞋不到一米二的侏儒,我是學俄語的不懂英文,從小就隊遊戲一竅不通,現在已沒了興致。他們說我是現代版的文盲加古董,遊戲人生遊戲人生的,沒有遊戲怎麼過人生,我一想言之有理就和他們學遊戲。暗黑、傳奇、反恐、奇跡是四大熱門,每一門我都適過,也都半途而廢,首先我對鍵盤太陌生,還沒摸著正確鍵子呢,以被別人渺殺,其次我對鼠標不夠理解,不知道何時轉身,怎樣瞄準,怎樣逃跑。三是我看到遊戲除了殘酷的屠戮還是殘酷的屠戮,而且屠戮的方式就那幾種,沒什麼新花樣,和變化莫測的人生差多了。小利看到我無藥可救就搖頭空歎「你這麼大怎麼活過來的呢,可苦了你這孩子了,你現在這智商只適合和女孩子在網上打滾。」
    那時我剛失去憐秋和惜弱,不免世俗的抽煙、喝酒、上網、墮落,我當時還是個憂鬱的人,但我不是喜歡憂鬱的人,憂鬱和墮落使我看清自己變成鬼都嫌丑、糞都嫌臭的幽靈,我立志從新做人,戒煙、戒酒、戒網,把自己變得快樂。中國傳統的劣根性教會了我最後一次,我抽了最後一棵煙,喝了最後一次酒後去上最後一次網,我很辜負小利的欣賞,網上聊天沒人願意理我第二回,我網名叼蠻、語言乏味,缺乏紳士,沒有幽默,這次上網沒什麼改善,搭訕了幾個人都沒有回音,我斷定我的網命生涯就此結束了,原因我瞭解我是廁所裡擦完屁股扔在紙蔞裡的垃圾,沒有回收利用的可能,我悲憤的準備下機負錢走人,剛想關掉QQ山窮水盡柳暗花明的戲劇開幕了,我打開消息是一個叫小文的問好,我馬上回答「不好」。通常我這麼回答別人,別人就不在出現了,誰都不願意碰一個倒霉透頂又臭又硬不解風情的老土,小文則不一樣,她問我:「為什麼不好。」
    我回復「從上網到現在就沒遇到個知心網友。」
    她就打了個大大的笑臉過來,又弄了個丟人的符號,她說:「我也沒遇到過。」
    我回「你也和我一樣不解風情吧。」
    她回「這是我第一次上網」
    我說:「我是最後一次」
    她說:「我剛剛上來。」
    我回:「我剛剛要下。」
    她回:「你吊我胃口。」
    我回:「你要是我的狀況,還會比我絕網。」
    我句句說的都是實話,卻處處和她對著說,別人要不了幾招就溜了,這個小文有持久的抵抗力,百撞不氣。
    她說:「我在很南很南的城市廣東江門。」
    我說:「我在很北很北的城市黑龍江佳木斯。」
    她說:「我比你大兩年。」
    我說:「我比你小720天。」
    她說:「我這正細雨綿綿。」
    我便說:「我這正冬雪翩翩。」
    我們越聊越投機,越聊越對路。後來她說:「為了我能在來一次嗎?」
    我說:「很難。」
    她回:「那就是能了?」
    我回:「我只有週五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我們互道了拜拜後下了機。這是第一次有人約我聊天,我本應高興,本應一臉飛揚的笑意,本應把我的得意貫穿寢室每個人的耳朵,事實上我沒有,一是我那時不會快樂,二是在二十多年半瘋半傻的日子裡我遇到過雨點般的第一次,卻被風無情的吹落在海裡,也偶試過迪吧近乎狂亂的本應,本應過後流走的只有身上的那股臭汗,我不得不對祖宗們諸如「人心險惡」此類的話加以重視,同時祖宗還教導我們「不要背信棄義」等等的做人道理,這樣週五我如期的負了約。剛一上線就是一連串的「怎麼還不來呀?」
    我回:「我來了」
    她回「我以為你把我拋棄了呢?」
   我回「我是這麼想來著,可我被別人耍的太苦了,我想把這種苦報復在你身上,讓你多痛苦幾天。」
    那次以及以後的七次八次我們沒有談什麼,做的最多的事是聽歌,從孟庭葦的《誰的眼淚在飛》到陳慧琳的《記事本》到迪克牛仔的《愛無罪》到李聖傑的《癡心絕對》。歌都是她選的,不是她發給我同時聽,就是在同一個網站同時點擊開始,從聽歌的歷程來看我們在一步一步的接近了。
    那時我們聊的都是都是一些笑話,比如她發「南方有A瓜很想去北方。」
    我就回「北方有個B瓜很想去南方。」
    她發「B瓜如果來南方A瓜請B瓜吃C瓜(西瓜)。」
    我回「A瓜如果來北方B瓜請A瓜吃D瓜(地瓜)。」
    我們把關係保持了這種清淡和純潔,以我不懂輸通的的思路分析,這種關係將永久的保存下去。我只能這麼想,我是一個遊客,不是一個舵手,怎麼在大海中博浪,我是一葉扁舟,不是豪華巨輪,怎麼吸引成群的客商。平常的心態帶來的是平常的奇跡,網戀發生在現在社會只能說平常,發生在一個言語不恭的人身上只能說奇跡。
    那次她問我:「你在生活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呢?」這是認識幾個月來她第一次問我職業。我回:「不用工作,有吃有喝。」
    她回「你是裡面的嗎?」看完後我腦子象被潑婦坐了一下一樣出奇的遲鈍,我問「什麼裡面的?」
    她回「你每週五的兩小時,不用工作有吃有穿,你的網名,你的資料讓我想到你是裡面的。」這回我看懂了,她以為我是做牢的囚犯,氣的我鼻子當時就冒了煙,煙勢很快粘住了身旁一個上網女生的衣服,那個女生很很的瞪了我一眼,我慌忙的說「對不起」一邊給她擦我的鼻屎,弄巧成拙越擦越大,那女生一甩袖子就走了。我坐定想想也不能怪小文,我卻有囚犯的嫌疑。
   我們寢的網名都很有個性,琳琳叫「愛你一秒鐘」,大海叫「非要咬死你」,鵬鵬叫「大屁股、圓臉」小利叫「因為酷關四年」,阿錕叫「打死也不說」,長青叫「光棍到底」,我叫「囚鎖著」。我的詳細資料上寫的是
                   歷史的鐵窗禁錮了赤身與遐想
                   沉重的鐵索扣穿了胛骨和脊樑
                   騰飛的慾望沉落於峰山並澤地
                   飄散的靈魂困斗在幕藹及滄桑
    這是我對失去愛情的沉痛悼念,除了笑天是沒人會看懂我的詩。我是一個學生,有吃有喝不用工作這是自然的事,週五休大禮拜,兩小時是我的經濟緊張,不能上網太久。回頭把這些再串在一起發現不瞭解我的人不認為我是裡面的,也得認為我腦子有病。
    當知道我是個學生時她說:「那你很帥了?」
    我回:「我個子170厘米,北方標準的矬子。身重70公斤,體態稍微發胖,缺點是醜的難以入目,優點是有一點點可愛。」我知道自己也不可愛,可我不能把自己貶的豬風狗態,網絡給我的最大好處不過於平平坦坦的騙人,安安穩穩的吹牛,她回道:「那你就不如我了,我身高160厘米,南方標準的身材,體重47公斤,不胖也不瘦,即漂亮又可愛。」我一看她比我能吹多了,就質疑的說:「謙虛不會把你變的更醜,用不著虛張聲勢吧!」
    她回:「不信咱等這瞧。」
    我心想你當我是來北方度夏的燕子冬天還飛回去看你不成。聊到後來我說:「我要下了。」按慣例她會說週五見、拜拜一類的詞,等了挺長時間她才排列了幾個我挺受用的字過來「因為你可愛,所以我愛你。」看完這幾個字我就像剛生完小孩的婦女那麼快樂。又像古代蒙著紅蓋頭未見過夫君模樣的小娘子,看見夫婿扒自己的衣服不知怎麼辦才好。對方看到我兩分鐘沒答覆就下了線。
    從那以後她都是用這句話做結尾,我都是呆坐著屏幕看,我明顯的覺到自己當的小娘子的衣服被扒的一件 比一件少,可我是學鑄造的,她扒下我絲的綢的我鑄上銅的鐵的,除非一下子把我扒光為止。
    就這麼我們聊到上學期放假,回家之前我給她留了言「我將離開一段時間或將永久離去,我會記住你一段日子或將永久忘記,B瓜懷著A瓜的夢想去地獄或天堂,聆聽南方駝羚上A瓜散發的嘹亮。」最後我寫上「憂鎖囚」三個字,。我這麼寫是我不確定一個假期的時間我能不能把她忘了。我是一個正常的人,正常人的做法就是把虛擬當虛擬,把網戀當成不切實際。抱著這種瀟灑的態度回家後我把這事告訴了我 媽,她正給我夾大塊的肉,一聽我說又把肉給夾了回去,並狠狠的教育了我,說我不堅持共產主義路線搞什麼虛擬網戀,說我是拿著父母血汗錢敗家的腐敗分子,說我是聖潔感情裡變異的混蛋,說我是圖謀不軌、不懷好意的社會殘渣,在被罵的狗血噴頭後我倒頭就睡。第二天我就和她說:「你這麼對我,我就終身不取,讓你絕子絕孫。」
    媽媽一聽笑了:「小樣,我還怕你,在也別去上學了,明天去和我種地。」我一聽就癱了,網戀不要可以,沒錢揮霍無論如何都不行,我連忙說:「其實我也沒當真,你昨天凶的我都失眠了。」
    媽媽說:「我不是不許你談戀愛,你也二十多了,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是告訴你不要把感情寄托的太遙遠,不要欺騙別人的感情。」我點頭稱是之後在也沒有想過此事。
    這學期開學我真的把她忘了,但我 沒忘記上網,有一回和她碰個正著,她說:「梁文婷呼叫鎖囚。」我先對她的名字讚美了一翻。她問:「你怎麼這麼久才出現?」
    我回:「我得了惡性疾病,又是開刀又是手術的折騰了兩個多月,差點見了嫦娥。」
    她說:「看到你的留言我怕極了,知道你一定出了什麼事,以為在也見不到你了。」
    我說:「我也這麼以為才那樣留言的,看到仙女後覺得她們不會有你好看我就又回來了。」發送後我對自己的慌術越加佩服。
    她回:「我想你。」
    我回:「我也是。」
    她回:「我愛你才想你。」
    我回:「我也是。」
    按完發送鍵後我就後悔了,我犯了一個多麼愚不可及的錯誤,不知我的鑄造知識學的太淺還是眼前的新郎太過粗暴,真的一下子把我這小娘子的衣服全扒光了。赤裸裸無所遮掩的人剩下的只有順從。我大膽的發了三棵紅玫瑰和幾個紅嘴唇,十多分鐘她才回復:「這句話我等了好幾個月,我的淚模糊了屏幕,我打不了字。」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我的感情立刻變的豐富了,假期前的點點滴滴一股腦的向我衝來。我是一個人,是個男人,是一個沒有生理和心理缺陷的正常男人,我和她雖然是每週五兩小時的打字,也是傳達一份感情,郵遞一份真誠,寄走似碳似火的愛。我動心了,我只能這麼說,我鄙夷自己虛幻的夢想,看不起自己糊塗的愛,可我還是動心了。動心後的的對話有明顯的不同,比如她說:「海岸旁爬在你溫暖的懷裡,看著你濃濃的大眼睛我很滿足。」
    我就回:「我卻不滿足,我要把你的小嘴含在我的牙齒裡。」
    她就回:「我低下羞澀的頭,不讓你得逞。」
    我就回:「我搬起你的頭。不依不饒的吻下去。」
    過後想想自己都覺得噁心,做在電腦前看著火辣辣的文字卻是想入非非。
    沒過幾天我接到了她的電話,當時我正睡的昏頭漲腦,罵罵咧咧的問吵醒我的是誰,她說的普通話免去不了粵語的味道,我們學校全國各地的學生都有,哪的貨色一聽就知。:「是憂鎖囚嗎?」聲音嗲的讓我骨頭都疏。
    我說:「是。」
    她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說:「知道,沒想到你會給我打電話,出乎我的意料。」
    她說:「是你讓我打的,你忘了嗎?」
    我仔細想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我又和她含糊了兩句就掛斷了。
    下一次上網她把我說的心裡很難受,她說:「在電話裡我感覺不到你的熱情,你帶給我的是巨大的寒意和冷漠,給我的是含糊其詞與模稜兩可,我的臉貼在冰冷的電話上,手摸著冰冷的電話線不寒而簌,你掛下電話後傳來的嘟嘟嘟的盲音像一陣陣悲鳴洞穿了我的熱情,。我徹底的失眠了,我在想自己到底在和一個什麼樣的人拋心灑血。昨日我做了一個夢,夢裡你在廁所裡讀書的樣子很認真,我偷偷的看你,你轉過臉來在暗中發出陰深深的笑,我在恐怖中驚醒,被我心愛的人,被稱之愛我的人驚醒,我願意我的夢是個幻象,真的是幻象嗎?」
    我回說:「是的,那是幻象,那天我接到你的電話驚喜的語無倫次,我害怕越說你越生氣我才掛的,掛完之後我把自己打的鼻青臉腫才罷休。」
    以後她又來電話了,我就和她天南地北的吃蜜糖,她還吃上了癮,天天都和我蜜一個小時,我順了她的意卻失了民意,兄弟們說:「老大,以前我們都很尊敬你,現在我們特看不起你,你把自己弄的特別賤。」
    我說:「這不是賤,這是浪漫,像你們這種粗俗低劣的人根本不懂風花雪月的光華。」
    他們正義嚴詞的說:「你違反了四項基本原則,有損黨的尊嚴。」
    他們般這麼大的石頭無非是想壓制我的網戀在萌芽狀態,他們就忘了種子分石的力量,我和小文曲曲折折的繼續生長,直到現在。
    今天上網她說:「中秋快到了,我給你寄去一份驚喜。」我問是什麼她死活不說,只說:「是我愛的傳承。」
    我回:「可惜我沒有衣缽,即使佳節之日我也傳承不了什麼。」
    她回:「壓根就不稀罕你的破東西。」
    我說:「女孩子都喜歡禮物,你怎麼男性化?」
    她回:「你要的那種女性大街上一把抓一筐,我這種女性一年也找不到一個,這次便宜你了。」
    在我看來她的確與眾不同,別人喜歡的她不屑一顧,別人覺得平常的她說如何如何好,我認為她與眾不同是我喜歡她,談不上與眾不同,大家都認為她與眾不同她準是精神病,我向她轉達了我的意思。
    她回:「我是精神質不是精神病。」
    我問;「這有什麼不同嗎?」
    她回:「你真笨,字不同嗎,質是本質,病是表象,本質是骨頭,表象是肉,就是說我精神在骨頭上。」
    這種轉變能力不是人人都具備的,我不得不對她讚揚,也不得不對她思考,這是我第一次認真思考一個從未謀面的女人,她是經理助理,該是一個正常人,在我這她從來就沒有正常的跡象,讓我想起剛認識她的我,真有一些相同相通的弱點。在想她的種種「壞處」時我漸漸的困了 ,我對包宿一點都不在行,我不懂得把黑當白的道理,不會掌握及時行樂的機會,我看到他們在傳奇裡打個惡魔鈴鐺興奮的樣子我一點都提不起精神。昏昏惡惡在這種情況下盤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拉像她迷惑安詳的世界,我毫不猶豫的投向了她的懷抱,成就了一夜美好的春秋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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