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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名鷹海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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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夕離開臨潼，駕車回到飛馬牧場。

    遠遠地，天空一個小小的黑點兒越來越大，逕直朝車上飛來。瞬間及至。卻原來是隻鳥兒。約莫鴿子般大小。一身青綠色的羽毛，頭頂上豎著一小撮金色的翎毛。看起來威風凜凜，神駿非凡。「啊！我的好青兒。」阿夕高興的一把將那奇怪的小鳥兒抱在懷裡。用手在它身上摸著。將臉貼上它的身上。那鳥兒見了阿夕也是極其溫順。小腦袋一個勁兒往阿夕懷裡扎。

    在車庫裡，停好了車。那鳥兒已落在阿夕肩膀上。上了樓。見父親正在書房裡查一本古書。「怎麼樣了？」徐文仲問道。

    「照目前的進度，明天就可以打開封塚了。現在那裡什麼人物都到了。一個個心懷不軌。昨天夜裡。一個日本人掘出了一隻黃金雁。可是被一個來歷很神秘的人給拿走了」。

    「什麼？黃金雁？當真是黃金雁？」徐文仲身子一震。

    「就是那個黃金雁啊，你不會真以為它能飛吧。」阿夕半開玩笑問道。

    「其他東西，也許不會，可是這是來自秦始皇陵的東西。誰也不敢輕易否認或肯定。對了。你是怎麼知道它就是黃金雁的？」

    「是那日本人自己親口說的，後來為這。和一個韓國人打了起來。折騰了好半夜。那３１座珍禽異獸坑裡這兩天，倒是出了不少東西。古古怪怪的。」阿夕到了一杯酒，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說那黃金雁後來被什麼人拿去了？」

    「一個很神秘的人，不知道是在怎麼混進來的。可能放到了一個戰士。身上穿著武警的制服。輕身功夫很好。我猜有可能是一個極有名的盜墓賊。江湖上人稱『鬼影子』的風無影。」

    「風無影，天下沒這麼巧的事吧。他是中國人嗎？」

    「我並沒有看到他的相貌。不過傳說中。他確是中國人。在國際盜墓界聲名赫赫。怎麼，你認識他？」阿夕詫異道。她心裡一直對這人很是好奇。這些年，因為工作關係，經常與國際上一些黑道人物打交道。江湖上，她徐夕也不是無名之輩。可是像鬼影子這樣風聲極高，卻又很少露面的。她還從未見識過。

    「沒，只是這個名字聽著耳熟罷了。好了。你去忙吧。走時把你的寶貝兒也帶上。我可沒工夫整天餵它。再說。它對你的工作。也許有幫助的。」

    「哦，我的青兒，可是不需要人喂的。它自己會找東西吃。」阿夕扮了個鬼臉。跑到樓下去弄吃的。小青自窗戶飛了出去。衝上半天。一聲長嘯。聲震九霄。驚的馬兒也跟著叫了起來。一整群幾百匹，狂風一樣捲了出去。領頭的是匹大紅馬。跑的跟閃電一般。急的負責放牧的傭工。束手無策。阿夕笑笑。故意皺眉埋怨道，「這小青，簡直無法無天了」。打了個口哨。

    只見，高空裡，那小青，嗾然間。撲下。其勢若流星追月。直擊領頭的那匹大紅馬。那馬兒還沒反應過來。小青已穩穩落在大紅馬頭頂上。兩隻利爪站在大紅馬雙耳之間的頭頂部位。說來奇怪。大紅馬並未驚的跳起。相反。速度漸漸放慢。不久已掉轉方向。奔了回來。牧場中的人們見多了這種情形。倒也不甚驚詫。小青飛了回來。「總是這麼淘氣！」阿夕笑了。

    到了下午。又得趕回去。不過這次帶了小青。或許可以逮著那人。阿夕心道。

    這鳥兒還是當年第一個授她武術的師父從遼東極北之地給她帶回來的。據說到目前。全世界加起來恐怕也不過十隻。這種鳥名曰海東青。最早是被女真人馴服用來捕獵的。是真正的鷹中之王。不但天生性子極其彪捍。而且具有許多普通猛禽所沒有的本領。比如它可以像蜂鳥一樣倒飛。它可以任意懸停在空中。定住位置一動不動。能夠在一瞬間加速至極限。比鳥類飛行速度最快的雨燕還要快。也就是說，它的速度。至少可以達到每秒中４８米。它還具有天生的利爪和尖嘴。曾有人見過一隻被蟒蛇吞進腹中的海東青，啄破堅韌異常的蟒皮。裂腹而出。端的是彪捍絕倫！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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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腦子裡第一個反應是下面有機關。這是純職業性的條件反射。他一生冒險。經歷的古墓成千上萬。對於各種前人設下的機關暗器，更是精通無比。那些普通的機關，諸如暗箭地鏢飛蝗石一類。對他來說，幾乎從未放在心上。個別厲害的靠著從小被叔叔硬逼著練成的輕身提縱術。也輕易脫身。只是有一次在進入三國時的一坐古墓裡時，遇上了麻煩。那座古墓極其有名。在中國古代陵墓傳說中，至少排在前五名。那墓裡的主人曾是當年縱橫天下的一代梟雄。城府之深，心性之陰。當真算的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那人由於猜忌心極強。幾乎除了他自己本人，誰也信不過。跟狼的性格差不多。六親不認。再加上極有自知之明。害怕死後被人掘墓鞭屍。因而在修陵時。花了極大心思。其陪葬品如何，傳說甚少。只是陵墓之堅實。卻為古今中外陵墓之首。傳說中，他的陵墓建在極深的地下。陵墓修好後。在其上以生鐵澆注達五十多米厚。然後。墊上巨石，鋪好泥沙。已巨大的人力使一條不小的河流改道。從陵墓上面流過。其人心機之深由此可見一斑。

    風無影少年，曾立下豪言壯志。傾畢生精力，踏遍天下名墓。當年這人的寢陵就排在第七位。排在第一位的自然就是位於家鄉的始皇帝陵，只不過個人的力量實在有限。而暫時放棄。要知道當年那始皇帝陵可是傾近八十萬人力，修了幾乎三十八年才勉強完成的。憑一個人的能力。除非具有當年那個牧羊童的運氣。否則就根本是在癡人說夢。兩千多年了，就一個小牧童進去過。其命中率實在比在一百米外用標槍標一隻老鼠還要低。不過據後人研究。那個小牧童進的很可能只是外圍。真正放始皇遺體的封塚中心。誰也沒進去過。

    切說他當年經過勘察與研究之後。認定該墓必有另外的通道。於是潛入那條河流的水底「踩點子」。「踩點子」在江湖上的行話裡。意思跟偵察，探測差不多。偷東西的事先看好地理位置。遁走路線。搶劫的提前打聽好下手目標的行蹤。生活規律。都可以稱做「踩點子」。風無影在踩了差不多快兩個月以後。他相信自己已經知道那條河有多少條魚。多少只螃蟹和龍蝦了。可是結果一無所獲。最後一次下水時。遇著一個巨大的漩渦。被捲進河心一處地井。那一類地井大多是天然形成的。平日裡被泥沙與水草遮住。不一寸寸的挖掘。誰也發現不了。風無影隨漩渦進了了地井。盡避他一直掙扎。可是人力在大自然面前無疑是螳臂擋車。可是因為從小就接受嚴格的武術訓練的緣故。他在漩渦中。大腦一直是清醒的。就在身子被漩渦連同水草魚蝦，一道捲入地井的剎那。他心裡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恐懼。而是異常的興奮。「原來如此！丙然是另有通道的」。落入地井後。上面不斷有巨大的水流注入。感覺上好像下面有股強烈的吸力在把人往下拉。不久他就暈了過去。因為隔絕空氣的時間實在太久了。腦部缺氧。漸漸產生幻覺。神志不清。最終暈了過去。當他再次醒來時。已躺在草篷裡。救他的漁民告訴他。在下游沙灘上發現了他。事後他再次帶齊裝備。進入水中。等了很久都沒有再次見到那股神奇的漩渦。後來根據當地人的傳說。那條河由於水勢緩。很少形成漩渦。只有每年夏季河水暴漲時。才有可能遇到。風無影當時就決定離開了。並非放棄，而是等待機會。

    一扯就扯遠了。卻說當時風無影腳一觸地。就感覺不對。地下竟是空的！峯

    剎那間，他並未看見下面有什麼陷阱坑道之類。只是多年冒險的經歷導致的直覺反應。大腦在一瞬間便已有了對策。匆忙中兩腿劈開架起一字馬。這才發現，「天！兩邊居然這麼寬！躺下來夠不著兩邊坑壁。」所有念頭閃電一般閃過腦際。就在不到十分之一秒內。腳已著地。由於人類天生具有條件反射。盡避他無比相信自己的直覺。可是在腳一觸地的剎那間。還是點了一點。什麼叫做點了一點呢。輕身提縱術裡最厲害的「燕子三抄水」功夫。每在力道用盡時。便要在地上或樹上等實地東西上點上一點。用一借力。這種借力法。由於接觸面積極小。受力不多，所以一般借上一次力，還能再次躍起的。就已經很不錯了。借力兩次以上的已經是寥寥無幾。傳說中，最卓越的輕功高手。可以在陸地上借力三次。樹枝上借力兩次而葉梢微晃。名字是挺漂亮。「燕子三抄水」，實際上，在水面上借力根本是不可能的。水的浮力大小直接取決於其表面的張力。也就是接觸面積越大。所承受的浮力也就越強。而輕身提縱術只是「點上一點」，其結果可想而知了。不過功夫到家的高人，如果事先水面上恰好浮有一塊不是很小的木版的話。借上一次力。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風無影以雙腳在坑底點了一點。意料之外的借到了力。而且力道不小。一提起，縱身而起。躍到半空中倒反一個觔斗。穩穩落在地面上。胸中噓了口氣。再往下看，仍是剛才的樣子，不過留下一對淺淺的半隻腳印，這時耳旁風動。有腳步聲匆匆傳來。忙一閃身。隱在營帳後。剛剛藏好身形。天空裡傳來一聲長嘯，一個黑店兒高高地浮在天上。緩緩移動。從那尖利而悠長的嘯聲來聽。他知道那是青藏高原上唯一被人類所馴化的大黑鷹。大黑鷹原產於西藏。高原上猛禽種類極多，但是大多不易馴化。大黑鷹是其中攻擊力最強。性子最野的一種。就連站在地上比牛犢還要大的禿鷲見了它都要閃開。黑鷹主要吃的是野生的黃羊。陸地上速度賽過豺狼的黃羊，往往會被大黑鷹閃電般抓至空中，飛行幾十公里才落下來。草原上的傳說裡，偶爾還有大黑鷹與狼生死搏鬥的傳奇。狼的腦袋號稱鐵頭。而據說，大黑鷹擒狼時，先在高空裡盤旋許久。待看準位置，計算好速度後。由高空至上而下全力一擊。鋼爪對鐵頭。硬碰硬！狼的頭一般不會被抓穿。不過大多會血流滿面。威風掃地。大黑鷹斗狼。成功的很少。因為狼的性子實在太頑強的了。而且耐力極好。勝負一般很難分的清楚。

    （夜行衣按：在我家鄉關中地區。就在前不久還有兩個農民捕獲兩隻大黑鷹的新聞，絕對真實。據來自華商報的報道，關中兩個農民在野外遇見四隻大黑鷹，肚子圓漲。旁邊地上擺著一幅野豬的殘屍。現場有非常激烈的搏鬥痕跡。兩個農民上前抓老鷹。其中兩隻勉強飛走。另外的兩隻由於肚子太飽而飛不動。被農民擒獲。兩個也農民受傷不輕。後賣給路人。各自二百元。最後據說被送到了西安動物園。坦白說。本人極喜歡鷹。當時身在深圳，恨不得立馬回家買上一個先！呵呵）。

    大黑鷹成年的很難馴服。但小鷹一來鷹巢難以到達。二來野性不足。所以大多捕些年齡不大的黑鷹。以傳統的熬鷹之法，加上主人的血練成。僅供訓練者本人驅使。平日蒙著眼。到用時，卸下眼罩。閃電出擊！遇人殺人。遇鬼殺鬼。除了主人，誰也不認。

    這時大黑鷹在天上盤旋著。風無影心中微微詫異。這頭鷹的主人是誰呢？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很少聽說有駕鷹的。獵鷹一般是偏遠地區少數民族獵人使用的。熱兵器時代的今天。老鷹的用處實在不多。尤其是在這關中的繁華之地。大黑鷹是屬於草原和藍天的一種極其高貴的生物。什麼人把它帶到這裡來了。心裡尋思著。卻聽見那老人和年輕人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馬上意識到。這裡如今已是藏龍臥虎。隱居許多年的人物都出動了。看來，江湖上將有一場大戲要開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