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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南派拳術第一人

作者:夜行衣

    整座庭院,錯綜複雜,橫回交錯。似乎無窮無盡一般,阿夕隱身於一座小亭裡,瞧了瞧上面高高伸出的飛簷斗拱。以及窗戶裡透出的隱隱光線,定了定神。繞到樓後,拿出隨身攜帶的飛抓繩鉤等攀爬工具,這些東西實際還是前人傳下來的,儘管科技已經發展到今天這樣,千百年來間諜斥候的輔助裝備依舊大同小異。阿夕深吸一口氣,精鋼鑄造,小巧玲瓏的飛抓在手裡晃過幾圈,一揚手,嗖!地直飛上二樓靠邊緣處的欄杆底部。伸手拉了拉,確定無疑後,抓著繩索一借力,縱身而上,凌空裡幾個觔斗,雙手抓著漆做紅色的木製圍欄,一個前翻,輕輕落到走廊裡,一排紅色的巨型柱子依次東西走向,高高的窗戶上雕著不知名的物事,阿夕是個極其現代化的女子,對於這些古老的東西一向不大瞭解,除了偶爾執行任務或旅遊時見過外,平日裡是沒功夫也沒興趣去研究的,當下收了繩索,順著走廊小心翼翼的奔向有燈光透出的東面,到的盡頭,一個繞彎,突地一個人影徑直冒了出來,差點與阿夕撞在一起。阿夕心驚,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裡,作出反應,一記手刀疾劈對方頸側大動脈。要想對方不說話,這無疑是最有效的法子,豈料那人身子突地一矮。阿夕一掌劈空。想也不想,後備動作立即跟上,一膝頂出。蓬!地一下竟是對個正著,那人在彎腰的同時,雙拳十字交叉擋了阿夕一膝,這一式「下段十字格擋」,正是以空手道對空手道。卻未料阿夕不僅僅會空手道,當下,收手,曲臂,一肘擊了下去。喀!地一聲,那人脊樑骨估計斷掉了。呻吟一聲,栽倒在地。

    阿夕一把抓著那人衣領,拖到一邊,抬頭看看簷下,頂部與屋牆之間約有一人寬窄的空隙,心中一喜,展開壁虎游牆的身法,三兩下爬上屋簷下,順著那窄窄的縫隙,不一會兒來到正門處,正門也是其成漆紅色,四扇門,中間兩根木框,燈光自屋裡透出。

    「梁哥,小洋的場子給一女的踢了,你看怎麼辦?」一個低悶的聲音道。

    「一個女的?知道什麼來頭麼?」一人疑惑道,他們的地盤裡,鬧事的不是沒有,女子卻倒是第一次聽說,「不知道,估計是實現刻意裝扮的,衣著極其庸俗流行,但是,小洋的身手你是知道的,跆拳道,空手道都學過一些。」

    「哧-----」一聲冷笑,「跆拳道,空手道都學過?國雄,你該知道,學過和學會,甚至精通,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學藝不精,給人打傷了,那有什麼好說的?」

    「可是那女的好像,好像是故意找茬,踢場子的。」那叫國雄的人囁囁懦懦道。

    「算了,你不必說了。最近形勢有些變化,你給我傳下話去,著下面那些做事的兄弟,不要惹是生非。小洋的位置,就由你暫時先頂著吧,等有了合適的人手,在換你回來。」

    「這…。。恩…」國雄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見那人揮了揮手「就這樣吧!」

    那叫國雄的憂鬱了一下,轉身離去。

    「你可以下來了!」那人坐在紅木製成的太師椅上,突地說到。

    阿夕吃了一驚,這人是怎麼發現自己的?正猶豫著是否現身,忽地一道黑影自樑上躍下,一著地,單膝而跪,「梁先生,北島蒼介不聽勸告。去了明月軒」聲音細而輕緩,顯是一女子。

    阿夕放眼瞧去,那人身材嬌小,一身黑衣,長長的頭髮束在腦後。低著頭。

    那中年人霍!地站起身來,「走!跟我去瞧瞧,」急匆匆的出門而去。那女子跟在後面,似影子一般,急行起來,居然不露半點聲息。阿夕伏在上面一動也不動,待看到兩人下樓後,翻身而下,躍過欄杆,縱身而下,展開身形,遠遠地吊在後面,一路行來,不過片刻到的一處小園外,姓梁的中年人和那黑衣女子進了拱形的圓門後,阿夕走到牆邊,雙手抓著滿是青滕的院牆,爬了幾下,露出頭來,這是一處不大的院子,中間一叢茂盛高大的竹子,這時月亮竟爬了出來,所幸的是阿夕的所在被大樹的陰影所籠蓋,一時間倒不容易發現。

    院子中央,站著一群人,看年紀約莫四五十歲的樣子,不遠處靠近水潭邊。立著倆人,由於距離較遠,瞧不清楚,這時那姓梁的中年人帶著那黑衣女子,走到那群人跟前,「你們這是……」他話未說完,人群中一人道:「梁老大,這日本傢伙突然半夜裡跑來我們這裡,站在屋外,喀!喀!地弄出聲音,你瞧!」那人手一指,梁姓中年人順勢瞧去,那叢竹子,竟有五六根茶杯口粗細的給人自中間生生扭裂,劈了開來,「吵的人睡不著覺,所以老劉陪他玩玩拉」

    只見場地中央,那叫北島蒼介的日本人,後腿微屈,前腳稍微著地,弓起身子,前吊後虛。似動似靜。這一式,阿夕倒是認的,那在空手道裡被稱做「貓足立」,是一種進攻前的起手式,雙拳一前一後,一高一低,輕輕探出,是為「靜若處子,動若脫兔」。跟撲擊老鼠的帽兒一般,因此得名,由於距離較遠,加上是夜間,所以阿夕看不清楚北島蒼介的樣子,不過那種箭拔弩張的迫人壓力卻似重連疊嶂的山峰一般壓了過來,他雖然沒有動,可是在場的任何人都清楚,他隨時都會動,那種姿勢,作為防守,無懈可擊!彷彿隨時可以擊落來自上下左右任何方位的物體。

    那個姓劉的中年人慢慢地鍍著步子,繞著北島蒼介身子輕輕地走著,只見他雙手下垂,隨隨便便,一對眼睛緊緊地盯著北島蒼介,倆人均是一句話也不說,空手道講究的是爆發力,一擊必殺!所以,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擊,擦著即傷,碰著即死!(當然,這裡指的是真正的絕頂高手,初學者與黑帶七段以下不算)

    「劉鐵錘!你他媽的快點兒,大家都等你解決了他,回去睡覺呢」先前那人嚷嚷道,竟是絲毫不將那日本人放在眼中一般,梁姓中年人身後的那個黑衣女子突然哧!地冷笑一聲。

    「喂!你個小姑娘笑什麼?你叫什麼名字?」那人皺眉問道。

    那黑衣女子回頭看了看姓梁的中年人,卻見那人頭已轉向一邊,看著場中對峙。於是上前彎腰鞠了一躬道「對不起,我叫千葉舞水,我覺得閣下似乎很瞧不起我們日本國的國粹!」

    「你也是日本人?!」那人臉色一變,抽其餘人望去,眾人均各自瞧向他方,竟是看也不看他一眼,那人突地笑了起來,「好!你這小姑娘真是勇敢,本人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這麼有骨氣,有膽色的,還是個女孩子,好!很好!」他的笑聲有些刺耳。眾人有些尷尬,那顯是指桑罵槐。

    「你們日本人老些簡陋粗略的架式也叫國粹麼?」那人笑道,「你錯了,空手道不是粗略簡陋的架式!」千葉舞水冷冷地道,說完轉過身去,走到竹子叢中,四指併攏,突地一伸手,齊齊插進一根與易拉罐粗細差不多的竹子中間,轉過身來,以挑畔的目光看著那人,卻見那人笑了笑,二話不說,從千葉舞水身邊走過去,逕直來到一棵碗口粗細的白樺樹跟前,一拳擊出,打在樹身上。一收手,轉身走了回來,阿夕正納悶兒,不明白他在幹什麼,當那人走過千葉舞水身邊時,仍是保持微笑,彷彿什麼也不在乎一般。

    千葉舞水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麼,轟!地一聲,背後一聲巨響,急忙轉過頭去,一下子竟呆在當場,她瞧見了什麼?那株樹,白樺樹!此刻攔腰折斷撲到在地上,漫天飛起塵土。就在灰塵飛起的一剎那間,北島蒼介出手了!

    本來場中,劉姓中年人一直繞著北島蒼介轉,主動導致被動,北島蒼介只得跟著轉,不料那劉姓中年人越行越快,雙手依舊下垂,腳下步法卻是絲毫不亂。每踏出一步,都能牽動北島蒼介的神經,大樹被攔腰擊斷,北島不禁心中的一震,即使已他在空手道上三十年的修為,要想擊斷這株大樹也幾近不可能,頂多在樹身上打出一個深深的指窩而已。

    然而塵土一起,北島蒼介的終於忍不住一聲怪叫。那條虛空架起的前腿,突然閃電般一式前踢!這一踢,若是踢中,80厘米厚的冰塊也可踢斷!可是他大約忘記了,眼前這劉姓中年人不是冰塊,也不是木板。所以,他的那一式前踢立時踢空!強勁的腳風掃過劉姓中年人的面門,踢到空中,劉姓中年人其實只不過身子向仰了一仰。這實在是中國武術中極其尋常的招式,叫做「鐵板橋」,可是同樣的招式,同樣的動作,同樣的功夫,那要看什麼人來使了。那要看使用的人修為有多高了,這個劉姓中年人的「鐵板橋」功夫無疑已到了隨心所欲,爐火純青的境地了,他將時間,方位,尺度,都把握的非常精確!

    北島蒼介當然不會只有一式前踢,任何一種技擊法都有預備的補充招式,不然一旦有一招落空,那整個人豈不當場掛了,所以,儘管他是如此不相信世界上會有人躲過他這疾若閃電般的一式前踢,這時劉姓中年人身子後仰,左腿蓄勢,一伸一鉤,北島蒼介騰空躍起,右腿跟著踢出!驟然間由前踢化為雙飛踢。這一下變化,登說令的劉姓中年人鉤空,他順勢一個後空翻倒躍起來,身子才一立起,眼前黑影一晃,一道勁風迎面襲到!

    北島蒼介自空中翻過一個觔斗,雙掌凌空下擊,劉姓中年人想也不想,一掌拍出,蓬!地一聲,雙方對了一掌,劉姓中年人身子一震,登登後退幾步收住身形,北島蒼介身在空中,無處著力,登時倒飛出去六七米遠,待要著地時,忽地一個空心觔斗落下,雙腳在地上一蹬,立時如同豹子一般撲了上來,但見那劉姓中年人身子微微一側。右腳輕輕提起,腳尖下垂。這種姿勢阿夕實在太熟悉了,特種隊戰士們的教程裡就有,相信在坐的各位看官大部分人都見過。近代曾有一個在武術造詣上極其傑出的年輕人經常使用他,並且常在出腿之前發出一聲震懾人心的怪嘯,不過他有一個極其不好的習慣,也許與他所穿的褲子有關係,因為他總是不由自主的將褲腿向上提一提,(大約是擔心裂襠的緣故/寒!)

    北島蒼介瞬間就衝至眼前,劉姓中年人的腿就在他離自己身體不到一米的時候,霍!地疾踢而出!不料北島蒼介身子突地矮了下去,伏在地上,唰!唰!唰!一連掃出三式地趟腿。那是中國北派腿法中的一式「連環掃」,第一下由於距離問題掃空,第二下括個正著,若是尋常人,那卻不是給掃到,很可能一雙腿齊齊被掃斷!

    可是他遇上的卻非是尋常人等,這劉姓中年人,顯然在中國傳統武術上有著極深的造詣。北島蒼介的掃趟腿彷彿掃在一根鐵柱子上一般。小腿上傳來的劇烈疼痛,彷彿斷腿的是他自己。

    「手是兩扇門,腳下一條根」北島蒼介自然不知道中國武術裡有這樣的一句歌謠,其實就算知道,又會有誰相信?近代中國武術的凋落,已使的幾乎所有的人開始懷疑傳統武術的真實性,在中國,其實三歲的小孩子也知道,學武術的基本功裡有一個叫做「馬步蹲樁」的姿勢,男哈實在是一式平凡之極的動作,幾乎所有人都可以作到,當然,做到和做多久,那又是另外一回事,閒話休提,言歸正傳。

    卻說日本人北島蒼介一腳掃中那劉姓中年人,對方卻是文絲未動,心下駭然。身子登時躍起。一提膝朝對方腹部撞去,忽地一輕,等時覺得不對,由於速度實在太快了;大腦跟不上動作,動作無法配合思維,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勁,猛然間腹部中了一拳,五臟六腑登時翻江倒海也似的疼痛,身子立時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跌出去,北島蒼介的淒厲的慘呼聲在夜空裡遠遠地傳了開去。他再也沒機會,沒能力自空中倒翻一個觔斗從容落下了。

    「劉鐵錘啊劉鐵錘,你還是用了你的鐵錘,太讓我失望了你,」中年人搖了搖頭,「你是不是也要試試?」劉姓中年人走過來笑了笑道,想來那一拳當是他的成名絕技,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用。「走了,回去睡覺了」

    「先生慢走!」一個聲音喘息道,那劉姓中年人回過頭來,訝然發現千葉舞水已經扶著北倒倉介走了過來,這人身體居然如此硬朗?!只見北島蒼介咳嗽一聲,傖出血來。掙扎著問到:「在下北島蒼介,請…請教先生尊姓?」還好,是純正的漢語,若是唧唧歪歪鳥語出來,難保這群人當場廢了他,只見先前與劉姓中年人調侃的那人笑道:「他呀,還尊什麼姓。劉義,鐵拳劉義!人稱劉鐵錘的便是!」話音未落,背上一挨了一拳。

    「哎吆!誰在背後暗算老子?算那門子的英雄好漢?!」那人笑罵道。

    「劉義?你真的是那個劉義?神拳劉義?」北島蒼介和千葉舞水齊聲叫道,「嘿!鐵錘成神拳拉!恭喜恭喜,老兄你又升級了」那人看著劉義,拱了拱手怪笑道。

    卻見劉義理也不理他,臉色突地變冷,眼中寒芒一掃,北島蒼介心下凜然,千葉舞水忽地身形一動,擋在北島身前,昂然對著劉義,目光竟是絲毫不懼。

    劉義看了千葉舞水片刻,盯著北島蒼介,冷冷地道:「天下同名同姓者多的是,先生你認錯人了!」話畢一轉身朝屋內走去,先前那人對千葉舞水笑了笑,道「以後可不要認錯了哦,他叫劉鐵錘,嘿嘿」眾人均向屋內走去,那人走在最後,進屋簷的時候,抬起頭來看了看夜空裡漫天繁星,突然歎了口氣。一低頭,進了屋。

    北島蒼介與千葉舞水呆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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