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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作者：玄羽月 第十二章
震感覺到微微的搖動，魔法通道內壁是飛逝流星狀水柱，成千上萬的急速流向同一方，巨大嘈雜的水流聲在通道中迴響。 五人遷著五馬朝水源處行進，震走在保羅旁邊，聽他說明騎士團現有的情報。 「閣下是救援隊伍的最後一位成員。總共有七人，裴奧、黛恩、維克三位是騎士團高階騎士，文森、維托兩位是陰神祭司負責急救和醫療，凱斯是盜賊公會的副首領，對陷阱很有研究。」 「閣下可千萬別認為騎士團是個和盜賊掛勾的組織，事實上，我們甚至可說是他們的天敵。進近年來許多富商重金聘請騎士消滅盜賊，我們一向不負所托。」保羅語氣中頗引以為傲。 「主持正義不是騎士的義務嗎？還要收錢？」震笑道。 「權宜之計而已，等到皇子殿下復了國，我們就會成為正規軍隊。」保羅的表情有些尷尬。 震無意刁難他。「有關裝備？」 「是，我差點忘了。我們近幾年著實存了不少錢，到了阿德烈山應該已有各種最好的裝備在那裡等待閣下選用。不論法師袍、魔杖或護身符，事情結束後閣下可將東西留下當作我們的贈禮。」 「正好缺個護身符。」震愉快地道。 「閣下好像不用魔杖？」保羅忍不住問道。 「比較少用。」震含糊帶過。 「閣下的確不需再增加法力強度。」保羅同意道「敢問閣下是那一派的法師？」 「我自己亂學，不屬於特定一派。」震隨口答道。 「原來如此，自學可不容易呢。」保羅敬佩地說「萊勒軍團的法師大都是陰雷派和陰木派的，這也是救援隊中兩名治者都選陰派的原因。」保羅解釋道。 「可以告訴我有關萊勒軍團的事嗎？」震問。 「當然，萊勒軍團主要活動於亞奈帝國的西部帕爾比和以斯帖兩郡，我們則在東部伊摩拉郡設立總部。許多方面他們都剛好和我們完全相反。」 「他們人數極多，和各國王公貴族大都關係良好，亞奈帝國太子是他們幕後支持者，實質上他們可算是太子的私人部隊。萊勒軍團內部龍蛇雜處各種職業的人都有，不管小偷、強盜、劍士、術士、法師，甚至有特殊能力的平民也是他們爭取的對象。在國際地位、人數或金錢上不但遠勝我們，在全世界也是數一數二。」 「戰士素質他們就遜於我們了。雖然也有善戰之士，但團內混雜，法規不嚴而且大都怠惰修練，所以對我們不構成威脅。目前我們最擔憂的是它的法師、術士和一些有特殊能力的奇人。」 「奇人？什麼意思？」震奇道。 「正確的說，應是術士中的少數流派。已知的有和獸魔訂血契約的血盟派和有合體能力的獸體派。」 「血盟派和養獸派有點像，獸魔只認他一人為主，不再回應知它名者的召喚，鎮日待在主人身邊。血盟派據說更近一步，能夠和獸魔心意相通，有的人說他們根本就是消除了獸魔本身的意識，變成人身體的延伸，人獸行動一體極為靈活，但獸魔受傷主人也會疼痛。」 「獸體派比血盟派更加神秘，好像是人獸合體成半獸人的樣子，擁有該種獸魔的能力。聽說獸魔被合體數次便會死去，人也會大傷元神，但確切情況不明，和他們正面動手過的似乎無一生還，這也是他們如此神秘的原因。」 「嗯。」震皺眉道「你們有對策嗎？」 「很遺憾，目前還沒有。」保羅道。 「到了！」五人眼前突然一亮。 數十個少年往來奔走，忙著搬運各種裝備用具，震打量少年手中的物品，的確是市面上最好的。不遠處高峭直立的山壁側邊有個巨大的山洞，洞前一些人正在挑選少年搬來的東西，氣氛有些凝重。 「騎士大人，」一名模樣機靈伶的少年快步走來。「探子回報，約兩百名萊勒軍團術士以出谷口直朝這裡過來。」 保羅皺起眉頭「我軍準備好了嗎？」 「是的，姬瑪騎士要我通知您，第十五隊傭兵將歸您調遣，您必須盡快加入他們。」 「嗯，我知道了。」保羅精神一振，深吸一口氣。 「大人，還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少年苦笑道「凱斯閣下偷走神秘寶石一顆和金幣十袋，不知逃到那裡去了。」 「什麼？該死的！用嗅蹤犬試過沒有？追蹤魔法？足跡？多少人去找他？」 每個問題少年都點頭，保羅神色益發沮喪。少年道：「能調的人手都去了，大約有十多人。」 保羅搖搖頭「其實沒用，把他們都叫回來。」 「大人？」少年訝道。 「盜賊公會的副首領，決不可能這麼容易被抓到的。」 「好歹也試一試，大人。」少年不服氣似的道。 「沒時間了。」保羅道「把護身符拿來，讓雷斯閣下挑選。」 「是。」少年看了雷斯一眼，轉身跑去。 「閣下，我們在十里內布下防禦線，但不知他們的援軍何時會到，還請盡快。」保羅肅容道。 「他們沒派人守山洞？」震訝道。 保羅搖頭。「我覺得這根本是個陷阱，但我們又不能不來。」 「亞奈帝國知不知道？」震問。 「當然知道。不過我們和邊防軍關係不錯，時常幫忙追捕盜匪團。而萊勒軍團有太子撐腰，軍隊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啦。」保羅聳聳肩。 少年捧著一個托盤走來，上面滿滿放著各種護身符。其中三分之二是經過當代大師之手的有名寶物像裴朗基大師的「凍原」護身符和肯尼大帝的親手製作的「光葉」竟也在其中，震知道它們的身價，一見之下，不由得愣了一愣。 「閣下好眼力。」保羅一直觀察震，知道他驚訝的原因。「有些是我們收到的禮物，來自不知道它們價值的鄉民。我們當然給了他們一筆錢回饋，避免使他們太吃虧。」保羅急急解釋。 「我知道騎士團絕不會搶東西。」震忍不住笑出來，直接道破他的心事。 「只是怕閣下誤會。」保羅臉微微一紅震仔細觀察拖盤上的護身符。其中一塊淡藍色的中間隱隱約約有個圖案。那幾乎透明的水晶藍，襯托裡頭流動似的光華看起來十分特別。震將它托在掌心觀看「這是那一族的？」震訝道。 「啊…這個不是，他們拿錯了，真抱歉。」保羅微俯身細看「這個和被偷走的那個我們都稱之為神秘寶石。測的出來有魔法力，其他都弄不清楚。我們覺得丟掉可惜，想把它送給別人研究。閣下想要嗎？」 「不，謝了。我看看…」震對研究東西失去興趣，因為不久後要打場艱難的仗，必須把時間用在刀口上。 在保羅的介紹下，震選了三塊護身符。頭一個是橢圓形瘋狂水鷹的，有著海洋般深湛的藍色。第二個近乎方形絕影鷹的，中有一大塊金黃和一小塊褐色。最後一塊也是橢圓形，失形鷹的，整塊純黑。 每一塊都有特殊的能力，但震根本沒在聽保羅解釋，他不需要。 震順手選絕影鷹的護身符戴上，其他的收進口袋裡。感覺到巽的力量漸漸被壓制。 憑一個小小的護身符當然治不了巽，但是因為打破兩者之間的平衡，使震能擁有主控力量。 他謝了保羅，加入救援隊伍中。 六人開始簡單的自我介紹。裴奧騎士和維克騎士都是高個子，前者表現的十分熱情，後者只給了大家一個有善的笑容，似乎不擅長言詞。黛恩騎士膚色較一般人白上一些，髮帶束起及腰的金髮，長相不特別美，但她開朗的笑容讓人很有好感。陰神祭司文森沉默寡言，向所有人點點頭就等夥伴維托替他自我介紹。維托眉目慈祥，言語穩重，很有大祭司的氣派。 震向他們說了姓名和職業（魔法師）後也不再多說。國際貫例，掌管一國軍事的冬官不聲不響的跑到另一國境內，是有挑釁和輕視意味的行為，震不希望節外生枝。 保羅過來和裴奧騎士交談數句後，帶著緊張的表情離去。 救援隊向山洞進發，三名騎士最前面，兩名祭司殿後，震走在中間。 洞口很寬，可容五人並肩通過，六人因不知前進會遇到什麼，神經都繃的很緊，默默地前進。叩叩的腳步聲，伴隨時有時無水滴落下的滴答聲迴響在山洞裡。 三名騎士中只有兩名持有火把，以便遭遇緊急狀況時空手的人能迅速反映。除此之外，震還看出三人默契極佳，察看陰暗角落時，三人換個眼色，誰上前察看誰在旁保護就都溝通好了。 洞壁上的身影隨著火焰搖擺不定，前方的路不斷緊縮，山洞越來越狹窄，由五人寬到三人…兩人的寬度。震靠右走避免踩到地上的水坑，騎士們也輕手輕腳的前進，一手抓住劍柄，避免它和上身的鋼甲互擊。 終於，一行人走到僅容一人通過的地方。 維克騎士一手舉著火把，一手緊握長劍，小心且緩慢的走進去。 震開始反覆回想幾個有用的咒語，確定能在短時間內將它們施展出來。後方祭司傳來「速速」的袍袖摩擦聲，前方裴奧騎士舉高火把，和黛恩騎士像兩座石雕一樣動也不動。 過了一會兒，一個黑影向他們走來。 裴奧和黛恩交換個眼神，後者刷一聲拔出劍來，前者輕輕後退到雷斯身邊。 「活口」裴奧騎士低聲簡單的說。 黑影似乎察覺他們的意圖，停了下來。 眾人十分緊張，連震也受了影響，變得有些浮躁。 「是我，我的火把熄了。」維克騎士的聲音傳來。 「前方沒路了，只有一面石壁。」維克騎士走入光亮處，看起來十分焦慮。 「也許有機關。」裴奧騎士走上前點燃維克騎士的火把「我去…」 「有魔法力！」震突然叫道。強烈的魔法力量從前方湧來，瞬間將所有人淹沒。 「呼…」火把熄了。震沒來由的感到熟悉，彷彿這是一種他熟的不能再熟的力量… 一愣之下，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一行人陷入一陣天旋地轉的漩渦。 下一秒，他們站在廣漠沙地的中央。 兩名祭司嚇得腿軟，跌坐在地。震四處張望，熟悉感不斷湧上心頭，三名騎士應變極快，站在震前方擺出防禦的姿勢。 天空呈現怪異的紫色，有的地方顏色深，有的地方顏色淺。許多明亮的光團，乍看之下像星星，但都大得多、亮得多。空氣中不斷流動著魔法力量，遠大於一般。 「他x的，這是什麼鬼地方」裴奧騎士無力的道。 彷彿回應他的話，四周出現許多模糊的影子，它們迅速凝結成人形。 一行人被包圍在中間，包圍者是許許多多、一望無際的人形影子。它們蠕蠕而動，看起來非常詭異。 「還真是個鬼地方。」黛恩騎士喃喃地說。 影子突然發出一連串聲音，像音樂一樣好聽但又很複雜，聲節交錯，像數種樂器合奏的音調。 震難得的目瞪口呆，因為他不知為何聽懂了影子的話。 「大膽人類，竟敢擅闖神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