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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逢九難過

作者:ttrce

  「王,臣有要事稟報。」

  諾大的大廳中,東方平常歡喜的摸著眼前的古玩珠寶,這些沒見過的新玩意兒總會帶給他很多的樂趣。

  「星見,你看我的生日禮物怎樣阿?這綢緞很漂亮對不對,還有阿,你來看看這些珍寶…。」東方平常很高興的展示他國先行送達的禮品。

  星湛看了幾眼,的確,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要是在平常他一定會稱讚附和,讓東方平常更高興,不過現在時間緊迫,不容許浪費時間在這上面,要是慢了一步,東方亞修說不定會聞訊出現。

  到時候,就糟了。

  「王,您五十大壽的祭典臣已經準備妥當,但東方國有一個古老的傳說,臣必須要先做預防…。」

  東方平常連聽都沒有在聽,繼續把玩珍稀。

  已經相當習慣的星湛也不在意他是否有專心聽,仍是繼續報告:「古人有云『男子逢九難』,在三九、四九、五九…的那一年需要避開災厄,所以,在您未過四九之關卡前,為了東方國的福祉,臣必須入神殿為您祈福。」

  「你看,這個送給愛妃她定會很高興……」東方平常興高采烈的看向星湛,手裡拿個一個由珠寶鑲嵌而成的手環展示,話尾聲在星湛凌厲的目光下硬生生的中止。

  他吶吶的說:「你…剛剛有說什麼嗎?」想來他剛剛完全沒有在聽。

  雖是已經習以為常了,但值此重要時刻,每遲一分一秒都很有可能被東方亞修纏住,星湛不由怒視東方平常。

  只見東方平常搔了搔頭將手中珍寶放下,雙手突然抱住肚子,臉上一副很痛苦的樣子:「星湛,啊!我肚子痛的老毛病又犯了,我想回寢宮休息一下好不好?」

  星湛聽到此話,不由歎了一口氣,知道東方平常又裝病了,平常睜一支眼閉一支眼就算了,但今天此事實在太重要,關係到接下來半個月安寧,絕不能就這樣放過東方平常。

  將雙眼繼續盯著東方平常看,看的東方平常毛骨悚然,感覺自己像是被蛇盯住的老鼠般坐立難安,星湛以其清亮的語調緩緩的說:「王,臣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稟告,請王稍微忍一下。」

  東方平常下意識的回應:「好。」

  星湛便將先前講過的話再重複一遍,然後說:「王,您只要答應就好。」

  東方平常流利之至的說出說了不下數百次的話:「好,一切都依星見的指示……咦,等一下,為什麼只要皇兒回來,你就會不在呢?」

  星湛心想:「奇怪,平常那麼駑鈍的人怎麼突然靈光了起來?」在星湛還來不及回答的時候,東方亞修已經像旋風般刮了進來。

  「父皇,不要讓星湛進入神殿。」想來他已聽到剛剛的對話。

  「為什麼?」星湛和東方平常同聲詢問。

  只見東方亞修已換下軍服,穿上皇子的服裝,一種用黃絲編成的圓領袍杉,袍面上繡有五色雲紋,雲紋間則若隱若現一支四爪金龍,和原本就渾身霸氣的東方亞修搭配起來,令人敬服之感油然而生,但對東方平常和星湛來說卻沒有感覺。

  東方平常平時就高高在上,除了星湛外,其他人都嚇不倒他,更何況是自己自幼孝順的皇子。

  而對星湛來說,眼前的東方亞修不論如何有霸氣威嚴,終究只是命運操弄下的人,當他無法擺脫命運時,對於知悉命運的自己來說,與天下眾生是沒有差別的,至於常常來煩星湛這一點,星湛無論用盡心機都避不掉,在這部分,跟天下眾生就差別很大了。

  東方亞修氣喘吁吁的對星湛說:「星湛,我剛剛去找你,小圓說你來見父皇,我就立刻跑來找你了,這次絕不能讓你躲進去神殿,我有一個東西要給你看。」

  星湛心中不由一陣慶幸,還好動作夠快,不然剛剛被東方亞修遇到,就很難脫身了,現在唯一壓的住東方亞修的皇上在這,還有一絲機會。

  「太子,你還沒說出原因呢。」

  東方亞修焦急的說道:「我這次絕不能讓你進去,不然我好不容易散播我倆不合的謠言,不就沒有意義了嗎?星湛,五年不見,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星湛手心微汗,發了個冷顫。

  (原來這謠言是東方亞修去傳的…禍星,東方亞修果然是我的禍星!)

  但此時的她絕不可因此事分心。

  「太子殿下,臣這次是專門為皇上乞求平安,皇上現年四九,自古逢九難過,在到壽宴的那一天,臣都必須在神殿中齋戒沐浴,靜心為吾皇乞求平安,為何不能進去呢?」

  東方亞修一瞬間也不知道有什麼理由,不由說不出話來。

  星湛看到這種情形立刻轉向站在一旁觀看的東方平常吩咐:「皇上,你只要答應就好。」

  在東方平常還來不及有反應前,東方亞修已經氣急敗壞的搶先開口了:「星湛,父皇現在身體健康,你壓根不需要為他祈福。」他苦苦等了五年要的可不是這種結果,他不容許再讓星湛躲掉了。

  話一出口,東方亞修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果不其然,東方平常馬上怒視東方亞修:「皇兒你居然不顧我的安危?還說出這種忤逆的話?」

  東方平常立即轉向星湛吩咐:「就依星湛的意思辦,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星湛得令,臉上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立刻出殿辦理祈福事宜,東方亞修本來要追過去,卻被東方平常攔了下來,痛斥一頓,也喪失了在星湛入神殿前見最後一面的機會。

  中都宰「風淮」是全中都秩序的維護者,負責京城的安寧,今日在中都府,風淮正在接見一個令他意想不到的人,賢王東方毅。

  風淮躬身迎接:「敢問賢王今日所來何事?」他引領著東方毅入座。

  東方毅一震袖袍,坐在風淮身側,笑道:「沒什麼,只是這幾年呆在宅裡久了,閒的發慌,出來走走看看,想到你這個昔日門生,就來看看你了。」

  風淮聽到「昔日門生」四字不由皺起了眉頭,值此星湛當權的時候,如果被人掛上政敵門生這個招牌,對於想要更上一層樓的自己可以說是一種阻礙,他推托著:「下官哪敢自稱是賢王門生呢,只能說是當初三餐不繼,蒙您收留在門下,混口飯吃罷了。」

  東方毅心中不由一陣怒氣湧上心頭:「好小子,當初跪在門外求我收為門生,現在卻翻臉不認人了」但臉上卻不露出任何不悅。

  他吁了一口氣:「唉!我也老了,現在整天在家混吃等死,實在悶得慌。」

  風淮暗想:「這句話說的假了,消息顯示,你和朋黨還頻頻聯繫,伺機而動呢!」

  但他臉上卻掛著一副虛假的笑容:「賢王,您一點都不老,年近四十正值壯年阿。」

  東方毅又歎了一口氣:「身體上的年齡不老,我的精神卻老透了,你不知道,那種從高處跌下來的經歷,讓我看透了些事,也讓我的心老了,現在我只想四處晃晃,看看小輩們成家立業罷了,對了,聽說你的女兒已經十八歲了。」

  風淮不由一陣疑惑,以賢王的心機,話一出口必有原因。

  「小女巧顏正是十八歲。」

  「那年齡正好,我是想當今太子還不曾定親吧!身為他的皇叔總要替他關心一下,不知風大人意下如何?」東方毅言罷還慈祥的笑了下。

  風淮一聽此言大喜,如果女兒能夠一躍龍門,當上太子妃,那自己的前途就一片光明了,但口中仍是謙遜著:「小女貌寢只怕配不上太子。」

  東方毅是何等人物,看風淮眼尾眉梢的喜色,早就猜到他的想法,知道風淮已經上鉤了。

  不過他臉上仍是面帶苦笑的說:「不是你女兒的問題,倒是太子方面比較有問題。」

  風淮驚訝的反問:「太子?太子殿下有什麼問題?」他雖不曾聽聞太子有意招吶嬪妃,也未曾傳出風月之事,但以太子的驍勇善戰,那方面應該是…沒問題吧。

  東方毅遲疑的說著:「你不常進宮,所以不知道宮中流傳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東方毅微微傾向風淮,又看看左右,低聲說:「你不知道,太子聽說有斷袖之癖阿。」

  「什麼?」風淮一聽此言大驚,但旋即想到有斷袖之癖並不算什麼,自己的女兒只要當上太子妃,自己就可以呼風喚雨,管太子是不是斷袖癖。

  東方毅卻在此時補捅風淮一刀:「更有人謠傳星見大人就是太子的愛人。」

  風淮不由苦思,如果太子的愛人是星見大人,他就算是當上國舅也永遠沒辦法爬到權利的最高處,畢竟星見始終會檔在自己的面前。

  此時東方毅見目的已達,便直起身來,拍一拍風淮的肩膀說:「說出我心中的隱憂我也舒坦了些,風大人,你女兒當上太子妃當然是最好,這件事我會去向皇上提的,但,就怕世事難料阿!」

  言罷,東方悠悠往門外走去,風淮連忙站起來請教:「賢王,你是不是有什麼消息?可否說出,讓我倆好好參詳一下,門生在這向賢王大人請教了……」他一邊說,更彎下腰鞠了個躬。

  東方毅聽到這話,心中一陣冷笑:「風淮阿,你前後未免也差太多了吧!」

  他邊往外走邊吟道:「是凰耶,非皇耶,凰龍皇龍,孰是孰非。」東方毅身影隱沒在曲廊之中,只留下一臉苦思的風淮。

  離開中都府,東方毅回到城西的大宅,一進門,士麒便走上前來低聲報告:「已依您的吩咐,在各地教導小孩歌唱童謠,還有在各個公用毛廁上刻字,並買通一些說書人,相信這件事不久就會傳開。」

  東方毅平靜的說:「那個人呢?」

  「已經被亮音給…」言畢,士麒比了個斬殺的動作。

  「有留下一些證據吧!」

  「有,全依賢王您的意思辦。」

  「好,接下來,我們就看風淮如何來接這步棋。」東方毅眼光閃爍,嘴角揚起,但笑意卻怎麼也到不了眼底。

  剎時間,士麒渾身泛起一陣陡顫,他跟在東方毅身邊這麼多年,卻始終看不透自己的主子,他只知道,當他泛起這樣的笑時,世局一定會有所不同……

  最近有一則謠言沸沸揚的在中都傳了開來,由天真孩童口中唱出的童謠傳出,由到酒樓茶館吃飯聽戲的客人傳出,由路過中都的旅者口中傳出,不用多久整個中都城所有人都知曉了這個消息,每個人一見面所談論的話題都是這件事,而種種的謠言最終都指向一個人,一個當今東方國實際的掌權者,鼎鼎有名的皇龍聖星使—「星湛」。

  事涉當朝第一重臣星湛,這則流言也很快的傳到了負責中都秩序與安寧的風淮耳中。

  由手下處聽聞到這個謠言,風淮立刻恍然大悟,東方毅的臨去時的留言原來是這個意思,心中立刻閃過兩個可能:賢王是聽到傳言才來說?還是事先知道實情,再散播開來呢?

  雖然這個問題還沒有解答,但自己身為中都宰,對於這個有可能動搖國本的傳聞,不能不先做處置,畢竟如果星湛真是傳說的禍國妖女,凰龍聖星使,那事情就嚴重了。不過,不管如何,賢王既然早有所覺,一定有對策,先去探詢一下賢王口風總不會錯。

  他思索已定,喝道:「來人,備馬車,立刻前去賢王府!」

  馬車行至賢王府,沒有等到風淮叫門,厚實的紅漆木門已緩緩打開,士麒走出來迎接:「風大人請,賢王已等候多時」他一邊比了個邀請的動作。

  風淮心中不由想到,賢王早就算好自己的到來,想必賢王心中也早有計劃,這一趟來賢王府必有所得。

  在士麒的帶領下,風淮走進富麗堂皇的會客廳,一進到裡頭,只見東方毅熱情的快步走上前來,拉住風淮的手說:「風大人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來來來,坐,剛好嘗一嘗這今朝剛由廬山頂摘下的茶葉。」他將風淮領到一張太師椅,指著中間几上的兩杯熱茶說。

  風淮也客氣的說:「多謝賢王,賢王您也坐吧。」東方毅在隔壁一張太師椅上坐下,兩人寒暄了好一陣子。

  風淮見賢王始終不提到這件事,終於忍不住說了:「明人不說暗話,賢王對近日中都盛傳的謠言有什麼看法?」

  東方毅卻故意岔開了話題:「最近中都有什麼事嗎?我可不知道,不過,既然風大人來我家,就不要再煩心公務上的事。來,下個棋吧!士麒,拿象棋出來。」

  一直隨侍在側的士麒由一個櫃子拿出一套檜木棋盤和象棋出來,放到几上,東方毅指著棋子說:「風大人,來下棋吧,下棋或許可以讓你解解悶,不要再去想那些煩人的事,來你下黑的,我用紅的。」

  風淮也只能按下疑惑,陪東方毅下棋,但心中仍是煩躁萬分,老是行差走錯,使盤面呈現一面倒的狀態。

  當棋下到中局時,東方毅捻起了一支紅仕,停了下來,微笑的對風淮說「風大人,你心神不寧,想必心中之事還沒想通,我想您事多人忙,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來我賢王府,想必是為了這個吧」

  手指一彈,紅仕自手中射出,恰好撞上黑士,將黑士撞飛,而紅仕就落在黑士原本的位置上,而紅仕的斜對角則正對著關鍵全局的『將』。

  風淮一看大震:「正是此事」

  而此時飛出去的黑士則被東方毅暗藏的暗勁牽引,一個迴旋往上,當飛到高空再落下時,恰好就落在紅仕之上,將紅仕完全掩蓋住。

  東方毅嘴角露出一個冷笑說:「風大人,對於這個黑皮紅骨的仕,不知您有何看法?」隨著冷笑東方毅站起身來,上身微傾向風淮,雙眼直視風淮,眼中更燃著熊熊火焰,似乎是在宣示萬事皆自己在掌握中,一股強大的自信與氣勢湧上。

  看在風淮眼中,不由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與畏懼,雙腳一軟,由椅上滑至地板,一跪倒地顫抖的說:「有請賢王賜教」

  「好,這件事對皇龍聖星使聲望的傷害很大,因此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禁止中都人談論此事。」賢王淡淡的說出這句令風淮疑惑的話,並對於風淮的追問不做任何解釋。

  當風淮滿腹疑惑的離去後,賢王悠閒的走到庭院中,觀賞鳥飛魚躍的美景,但另一個充滿疑惑的人士麒,忍不住開口了:「賢王,為何要叫風淮下令禁止談論這件事呢?我們不是要散播這個消息嗎?」

  賢王微微一笑:「士麒阿!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謠言並不是持續流傳就能得到功效的,這種謠言充其量只能喧騰一時,一些自以為聰明的人只會認為這是一個錯誤的訊息,並不會把他放在心上,而且謠言一但在市井小民間傳的越久,自然就會流於荒誕不經,令人無法置信,而我們的目的也就無法達成了,但如果中都宰下令不准談論此事呢?」

  士麒頓時大悟:「一但風大人下令禁止談論此事,百姓們自然會壓下談論此事的慾望,但這件事的可信度卻高了不少,而一些人也會因為中都宰下了此令,而注意到這件事,反而擴大了這個謠言的影響。」

  「沒錯,當官員們間開始討論這件事時,星湛的聲望就會開始下降,到時候一但我們埋下的導火線引爆的話,星湛就不得不為他的清白證明自己的性別,只要她真的是女的,那他就完了。」

  士麒恭敬的說:「大人英明。」

  東方毅走至廊上,觀賞廊上由東方國名畫家所描繪出的彩畫,炫麗多彩的畫將園林的一角妝點得格外美麗,在充滿自然景色的庭院中,相互輝映,東方毅不厭其煩的由廊首的彩畫,就快看至最後一幅時,東方毅突然對一直跟在身旁的士麒說:「士麒,你覺得這些畫,畫的如何?」

  士麒回想一路看來的畫回答道:「前段講究意境,每一幅都令人心生感觸,彷彿能感受到作者畫這些畫時的感覺一樣,後半則流於工筆,少了前半的靈氣,只有匠氣,王爺,這些畫是不同人畫的嗎?」

  東方毅回說:「不,這是同一作家所畫,差別只在時間,前半的畫是他花了我給他的五年中的四年完成的,後半則是最後一年趕出來的,士麒你瞭解了嗎?」

  「知道了。」

  「不,你還不知道,我之所以帶你來看這些畫,是因為你現在的情形就和那畫家很像,你不覺得你最近太急了嗎,五年的沒落就讓我的首席智囊喪失了冷靜,才會連剛剛那種程度的計謀都想不到,士麒,你知道那個畫家的下場嗎?」

  士麒跪了下來顫抖著說:「賢王,我一定不會再犯錯了。」

  「不會最好,如果當我的心腹沒有一定的水準,那我也很傷腦筋,畢竟士麒你知道的太多了,好了,起來吧,亮音的工作做的如何?」

  士麒慢慢的站起來說:「亮音雖然已經完成了工作,可是風淮好像還沒有注意到這件事,現在還擱在他厚厚一疊公文之中。」

  「風淮當中都宰難免事務繁忙,看不到這件事也是合理的結果,就算看到了,依他的智慧大概也聯不起來,士麒,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士麒腦中快速思索,在腦海中尋找辦法,不一會兒找到了法子,說:「我知道了,不過這件事需要亮音的協助。」

  「好,亮音,照士麒的話辦。」隨著東方毅的聲音,一個手持琵琶的紅衣女子無聲無息的從樑上跳下,靜靜的立在東方毅身前。

  三十出頭的她,危顫顫的墜馬髻襯著溫柔婉約的容貌,和嬌小玲瓏的身軀,芝蘭般典雅的氣質悠悠散發而出,如果走在大街上,一定被認為是哪一位高官的美麗夫人,但如今的她只是一個殺手,一個沾滿血腥的殺手,一個願意為東方毅做盡一切污穢髒事的殺手。

  她正是亮音。

  而由士麒口中得知任務始末後,亮音立即前往中都府。

  在風淮處理公務的書房外,亮音隱沒在樹叢之中,她心中謹記士麒的交代,一定要等到風淮來到書房附近才動手,因此很有耐心的繼續等待,目光緊緊鎖住書房所在庭院的入口。

  繁忙的中都宰風淮告別賢王府,在處理好公告禁止謠言的事情後,慢慢的走進庭院,心中不由歎了一口氣,這個位置地位雖高,但事情也和地位成正比,身為首都,高官富豪遍地都是,每天除了處理公務外,還要去應酬喝酒,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

  此時一陣不尋常的聲音傳入風淮耳中,警覺心甚高的他馬上停下腳步,凝神細聽。

  是翻書的聲音?是由書房中傳出的?

  公文!有人在偷翻公文!

  風淮心中立即閃過這個認知,他大喝一聲:「來人阿!有賊人闖入!」

  叫喊當中,風淮也由張開的窗口一躍而入。

  一入房,風淮便見到一個身穿紅衣的蒙面女子,正由書桌上的公文堆中抽出一份公文,風淮立刻一掌轟出,雄渾的真氣擊向女子,女子也回應一掌,但臨時擊出的一掌比不上風淮全力一掌,勁氣被反壓而回,女子不由步伐散亂的退後。

  趁女子身形不穩之際,風淮右掌卸開餘勁,用力一蹬搶身而上,一掌抓向女子,女子心慌意亂下,右手拿著公文揮向風淮,風淮順勢抓住公文一角,另一拳亦隨即打出,女子卻用力一抽,公文瞬時裂成了兩半,這個意外讓風淮的身形滯了一滯。

  蒙面女子見機不可失,一個輕巧的身法閃過拳頭,由窗口飛身而出。

  看到女子的身法,風淮心知追不上,不過女子要的東西也搶下了一半,他舉起那半份公文,心裡有了嘀咕。

  怎會有人特地來偷竊公文呢?

  風淮打開折子,稍事閱讀,由殘缺不全的字裡行間他得知,公文內容主要是報告一名占卜師被殺的事件。

  風淮擰起了眉思索著…

  (是誰…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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