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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風起雲湧

作者:江海

  第1小節統領來訪

  奇裡斯碼學院為迎接統領的來訪做足了準備工作,先是組織全院師生將全院徹底地大掃除了一遍,窗明几淨,連馬桶都擦得光亮。校園裡更是是張燈結綵,到處懸掛著大幅的標語,風吹起道路的兩旁插著的鮮艷的彩旗「咧咧」作響。

  奇裡斯碼學院的學生排列在道路的兩旁,翹首等待著統領大人的到來。周龍暗自想道:「不過就是老爹來嗎?至於嘛。」周龍和周鵬太熟了,相處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平時也沒有覺得周鵬有多厲害。不過奇裡斯碼學院的學院們可就不這麼認為了,包括一向很狂妄的戰天宇眼楮裡此時都燃燒著崇拜和興奮的火焰,周鵬作為人族第一高手並在第一次神魔人大戰中卓越的貢獻當選為人族統領,成為人族當之無愧的精神領袖,而且他和自己是校友,這……這是怎樣的心情,並且總領大人馬上就要到來了,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快看,來了。」一個學院叫了出來。

  「風雲騎兵團。」整齊的馬蹄聲從道路的盡頭傳了過來,歡迎的人群騷動起來。一群黑壓壓的影子從道路的那端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旌旗咧咧,聯盟統領周鵬閣下乘坐黑得發亮的豪華紅旗加長型馬車,在風雲騎士團的護衛下,總長一行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奇裡斯碼學院的門口。

  以大陸為名的風雲騎兵團是人族最精銳的部隊,只對統領一個人負責,平時只作為統領大人的護衛隊。他們的裝備和待遇是所有人族部隊中最好的,他們的戰鬥力也是最強的,個個都是能以一敵十的戰士。

  不等總長大人下車,一條嶄新的紅地毯就鋪在了馬車門口,一直鋪到了學院的禮堂。學院的軍樂隊演奏著歡快的迎賓曲,院長蔡振華恭敬地拉開了車門,奇裡斯碼學院學院學院崇敬的目光中,周鵬走下馬車,並揮手向所有的人致意,群情激動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和戰無敵不一樣,周鵬長得很帥,被譽為「風雲大陸十大美男子之一」,但是有矮人血統的周鵬長得很矮,大概就一米六左右的,比一米八幾的戰無敵矮了近一個頭,兩人站在一起顯得很滑稽。不過和戰無敵的粗獷勇猛相比周鵬則美貌和智慧並重,這就是為什麼戰無敵是聯盟元帥而周鵬是聯盟總領的原因。

  周鵬走過了夾道歡迎的人群,武班的學生作為預備役軍人行軍禮,文班行的是是注目禮,周鵬不斷地舉手還著禮。

  周鵬:「同學們好。」

  「統領大人好。」學員們的吼聲如雷,震耳欲聾,學員們都覺得總領大人的目光正注視著自己,感到異常興奮。

  「同學們辛苦了。」

  「為人族服務。」學員們整齊地回答,在熱烈的氣氛的感染下,戰天宇也覺得自己的血在沸騰,「這時候就是為人族,為統領大人犧牲我的生命我也將好不猶豫。」

  陪同的戰無敵終於在人群中發現了兒子,戰天宇小臉憋得通紅,興奮地高喊著口號。現在對於這個兒子戰無敵很欣慰,自從三年前那個中秋節的第二天早上自己把他從小號裡領出來便發現,似乎一夜之間戰天宇成熟了很多。他不但認真練武,也努力學習兵法謀略等等,現在已經是「青出於藍」了,自己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戰無敵不知道在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他和周龍林立以及彭英雄因為在紫禁城城牆上打架被疏忽的城防隊長關到小號裡蹲了一夜。這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戰天宇總是含笑不答。雖然有的時候戰天宇還很調皮,但是男孩子嘛,就是這樣子的,「這才像我戰無敵的種」。戰天宇和周龍,林立,彭英雄成為了朋友,經常在一起碗,也是受了兒子的潛移默化的影響,戰無敵現在和林如是彭飛和周鵬之間的關係沒那麼緊張了,大家都是為了人族的利益服務,都是聯盟的公僕,還有什麼解不開的結的。

  在院長蔡振華的陪同下統領大人走進了奇裡斯碼學院的大門,目標直奔學院禮堂。突然,周鵬愣了一下,在一幅巨大的橫幅面前停了下來,打量了半天都沒有說話。陪同的人也停下了腳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蔡振華誠惶誠恐地順著總領的目光望去,一拍腦袋,「壞了」,只見橫幅上寫著「熱烈歡迎總領周朋閣下蒞臨我院視察指導工作」,這個「鵬」寫成了「朋」。

  統領大人開口說道:「我怎麼找來找去沒有發現我的鳥,我的鳥哪兒去了。」聽到這話的人都如同吞了一隻死老鼠,笑又不是不笑又不是,蔡振華的表情尷尬,賠笑著說道:「是我們工作的疏忽,把您的鳥弄掉了。」這一解釋讓所有人更覺得肚子抽筋,差點兒喘不上氣來。

  在這段小插曲後,統領大人終於在在學院禮堂裡坐定。在奇裡斯碼學院5000多名師生面前,統領大人發表了一番熱情洋溢的講話。

  「孩子們。」一下子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啊,統領大人是多麼的平易近人啊」,所有人都在想。統領大人開始聲情並茂地他的奮鬥史,用了許多諸如「LONG LONG AGO ,I HAVE A DREAM……」之類的語句。統領大人口若懸河,從他的出身講到他的一生,奇裡斯碼的少年和老師們眼神裡流露著崇敬的光芒,戰天宇的情緒也隨著周鵬的講述而跌宕起伏,戰天宇很奇怪怎麼以前老爹給我講他自己的故事時我就那麼的不耐煩呢,現在統領的話讓我產生了對那種傳奇生活的嚮往呢,他們的一生都一樣的富有傳奇性呀。

  自從神魔人大戰後,民族英雄周鵬當選為人族第一代大統領,他在人們的心目中的地位已經走上了神壇,人們瘋狂的崇拜他,聯盟裡四處高唱著讚頌他的讚歌,「領袖」,「人民心目中最紅最紅的紅太陽」,「萬壽無疆」等等。平民的家裡都懸掛著他的畫像頂禮膜拜,城市中隨處可見他的塑像。游吟詩人把周鵬的事跡編寫成了歌曲,四處傳唱,成了老百姓心中最喜歡的節目。在這樣一個大環境下,戰天宇對英雄產生了崇拜的心理也就不奇怪了。

  戰天宇他們的眼楮一動不動的,緊緊地盯著統領大人,大人很滿意這樣的效果,心滿意足地捧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潤潤說得口乾舌燥的嗓子,繼續吹噓著他的豐功偉績,少年們眼裡熱切的光芒快要將周鵬融化了。

  但是有一個人就例外了,那就是周龍。周龍坐在那兒可就無聊死了,老爹在上面口若懸河在他的眼裡全是廢話,周龍從小就聽老爹講他的豐功偉績耳朵都聽出老繭來了,真不明白「現在的人怎麼這麼喜歡開會呢,有事沒事都要開會。」周龍坐在那裡打著瞌睡了,真是搞不懂戰天宇,彭英雄還有林立他們怎麼就那麼的興奮呢,聽得眼楮都不眨一下的。「至於嗎?要崇拜老爹,你們自己的老爹也不差呀。」周龍不耐煩的樣子全落到了周鵬的眼裡,周鵬牙根發氧,心裡盤算道「靠~這麼不給老子面子,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總領大人終於結束了他近三個多小時的講話,最後,統領大人也不忘鼓舞一下這些奇裡斯碼學生,他說:「你們是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你們是人族的棟樑。聯盟的未來掌握在你們手裡,我們的起點是相同,你們將走得比我更遠。未來是你們這一代的!」聲音擲地有聲,「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所有人的血液沸騰了,都起立鼓掌,不過周龍起立鼓掌是因為:「哦,哦~老爹終於說完了,我們可以回去了,我的肚子好餓呀,我得吃飯去了。」

  第2小節畢業志願周龍牽著他的寵物狗逛街,遇到了戰天宇和彭英雄。

  戰天宇:「你怎麼帶著一隻豬上街呀?」

  周龍仔細地看了看他的寵物,沒錯呀,是狗啊,特徵怎麼明顯,周龍訝道:「這是豬嗎?這明明是狗嘛。」

  「噓——我當然知道這是隻狗,可是我問你了嗎?我是在問這條狗呀。」

  彭英雄很給面子地發出了一陣爽朗地爆笑。

  結果:周龍追殺戰天宇九條街,戰天宇被海扁了一頓。(按:純粹搞笑)

  春去夏來,秋去東來,時光如流水般飛逝,這一年戰天宇他們要畢業了。由於奇裡斯碼學院取消了畢業分配,戰天宇他們不得不自謀生路。

  「呼——終於要畢業了,你們有沒有什麼打算?我打算畢業以後就直接報考風雲騎兵團,我要去保護偉大的統領大人。」戰天宇伸了一個很舒服的懶腰一邊認真地說道。

  「切——老爹還要你保護,以他的功夫也沒多少人能殺得了他,再說了,他手下那些不怕死的還少嗎?要你去參合。」周龍不屑地說道。

  戰天宇感覺自己柔軟的小心靈受到了傷害,面目變得猙獰,對某個喜歡說三道四的傢伙使用了暴力,打得周龍嗷嗷叫。

  彭英雄理所當然道:「我也和老大一樣去報考風雲騎兵團,我聽老大的,老大去哪兒我也去哪兒。」

  「跟屁蟲。」

  「什麼——你再說。」彭英雄向周龍揚揚他那巨大的拳頭,周龍馬上癟了下去。

  「林立呢?」

  林立:「我嘛,我想去帶兵打仗,封將拜侯。你們想想看,到時候我手下有成千上萬的兵馬那多威風啊,所有的人都要叫我將軍。不,我要別人都叫我元帥。」林立的眼裡發出了炙熱的光芒,手舞足蹈起來,彷彿他的面前就有著千軍萬馬。

  「……」

  三人聽得面面相覷,戰天宇根本沒有想到長得秀氣柔弱的林立有著一副和自己外表的野心,對權力有著近乎熱衷的渴求。

  若干年後,「風雲大帝」戰天宇在評價這三個與自己生死與共的好兄弟時說道:「周龍表面上看來油腔滑調的,但是其實其性格果敢,敢做敢為;彭英雄粗線條,但是忠貞不二就是有點不愛動腦子,做什麼事都有點蠻幹;至於林立嘛……」風雲大帝長長地歎了口氣,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林立,太注重追求權力了,以至於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但是他無論如何他都是我的好兄弟。」說完這些話,風雲大帝淒涼的笑了笑,眼神迷離,沉默著。

  「那你呢?周龍。」戰天宇轉過頭問道。

  「我?我還沒有想好,不過老爹恐怕把我安排到統領處上班吧。」周龍苦笑著說,「那將是一個新的牢籠,我們兄弟一起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多了。」

  「什麼牢籠。別人想進去還進不去了呢。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知道那可是統領處耶,在那裡上班的都是些什麼人,大官啊,那裡的官不都是海著去了。到時候你可以在辦公室裡養漂亮的女秘書,關上門做什麼事別人也不知道啊。」彭英雄淫笑著說道。

  「去你的,我是那種人嗎?」

  「是。」這次三人很有默契地說。「哈哈哈」三人同時笑了出來。

  戰天宇認真地說道:「這麼說,你老爹是有意把培養你成為新的統領大人喏。」說完必恭必敬地行了軍禮,「統領大人萬安。」

  「哼,連你也取笑我。」周龍皺著眉頭說,「這些事誰知道呢?你們也知道我對政治並不感興趣,統領這個位置我根本就不稀罕,誰要當誰去。」

  「可是有人稀罕呢。」林立點點頭,戰天宇搖搖頭說道,「真是應了某位文學大家的話,『裡面的人想出來,外面的人想進去。』」

  周龍動情地說道:「有的時候我真的想自己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也就沒有這麼多的煩惱了,現在我做什麼事都有人盯著,只要做錯什麼事就有人揪你的小辮子。只有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能覺得很輕鬆,真的。我一生中最值得慶幸的是就是認識了你們。」

  「我們也也是。」

  「哎呀。」彭英雄叫了出來,「這麼說以後我們兄弟都聚在一起的機會很少了,林立要去帶兵,肯定是會離開帝都的,我和老大進風雲騎兵團,是封閉式管理的,周龍去了統領處和我們也不會常遇到的。」彭英雄的話讓所有的人都變得傷感起來。

  「好了,說這些幹什麼呢?一切還沒有定下來,而且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再說我們不都是在為聯盟服務嗎,只是分工不同而已,課本上不是常教育我們嗎?聯盟哪兒需要我們,我們就到哪兒去,壟得跟生離死別似的。」戰天宇安慰所有的人道。

  彭英雄像孩子一樣哭道:「可是人家真的捨不得嗎?」

  「白癡。」

  「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真是不害臊——」

  「就是。還人家呢?」

  「我到底哪兒做錯了,我是真的捨不得你們嘛。」

  「……」

  「SHIT」

  第3小節風雲騎兵團

  「姓名?」

  「戰天宇。」

  「年齡?」

  「18歲。」

  「性別?」

  「啊??——你不會自己看啊?」

  「哦——」徵兵處的文員抬起頭從老花鏡裡打量著戰天宇,「好像是男的。」

  戰天宇可不樂意了,抗議道:「什麼好像呀?我本來就是男的。」

  「好了,你可以進去政審了。」

  「下一個。」文員機械地問道,「姓名?」

  「彭英雄。」

  ……

  今天戰無敵和彭英雄約好了今天一起去報考風雲騎兵團,本以為以他和彭英雄這樣的實力加入風雲騎兵團還不是大蔥拌豆腐——小菜一碟。可是到現在還沒有進行什麼實質性的測試,只是在體檢,填報就忙了整整一下午,好不容易到了最後一道程序——政審。

  政審的主考官是風雲騎兵團的團長雷斯上校和副團長古雷中校。戰天宇在雷斯和古雷的面前端坐下來,雷斯和古雷都三四十歲的樣子,正值壯年,雷斯和古雷身上都散發著高手才有的氣質。戰天宇聽說風雲騎兵團中臥虎藏龍,果然不假,雷斯和古雷的功力也就比戰無敵稍遜一籌吧,在人族裡也是特級高手了。戰天宇只手放在膝蓋上,兩眼平視著雷斯和古雷的眼楮,就這樣彼此僵持了一會兒。雷斯心中暗驚:「能在我和古雷的注視下巍然不動,年紀輕輕並有如此定力,果然十分了得。」雷斯看了看戰天宇的簡介隨即釋然。

  雷斯問道:「你是元帥大人的兒子?」

  「現在我只是戰天宇。請大人不要把我和我父親聯繫在一起,我想憑我的實力進風雲騎兵團 .」

  古雷讚了一聲:「好,有性格,對我的脾氣。男子漢就應該這樣,靠自己的只手建功立業,這樣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古雷由於不是貴族出身,一直屈居於雷斯的之下,心裡一直很不服氣,古雷自認為能力並不比雷斯差,所以打心眼裡鄙視那些因為高貴的出身而位高權重的官老爺。

  雷斯乾笑一聲解釋說:「恩……我的意思是說以你的出身通過政審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雷斯最擅長的就是見風使舵了,察覺到戰天宇的臉色不善,連忙改口。雖然他並不把戰天宇放在眼裡,但是戰天宇的後台也並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官做到雷斯這種地步做什麼事都要考慮清楚,會不會對自己產生不利的影響。

  「大人,那……您的意思是說我已經被錄取了。」戰天宇不確切地問。

  「我想以你的實力通過武試應該沒有問題吧?我恐怕都不是你的對手了。」

  戰天宇破天慌的臉紅了,撓撓頭,「哪裡,哪裡」。

  古雷熱絡的說道,「好了,我帶你去看看風雲騎兵團吧。」不知怎麼搞的古雷就是看戰天宇順眼,知道戰天宇和別的貴族不一樣。

  「大人,我可不可以和我一起來的同伴一起去。他叫彭英雄,是右相的兒子,也是我的好兄弟。我們的實力是差不多的。」

  一向以火暴脾氣著稱的古雷出人意料的並沒有拒絕戰天宇,「既然你這麼說了,當然可以了,他也被錄取了。」說完看了雷斯一眼等雷斯拍板,畢竟雷斯才是一把手,雷斯自然不敢得罪右相的兒子,點點頭笑咪咪地說:「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們這些老頭子是不服老不行了。」

  戰天宇和彭英雄都是第一次到風雲騎兵團的軍營裡來,對到處都充滿了好奇。古雷笑吟吟的陪著他們。經過的士兵們看到的副團長紛紛敬禮,戰天宇也佔了不少光,長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有人給他敬禮呢,雖然有的狐假虎威的意思,但是戰天宇的心裡美滋滋的。

  風雲騎兵團作為統領的護衛部隊,軍營裡的條件要比其他部隊好得多。古雷一邊走一邊向戰天宇和彭英雄介紹,這是什麼地方,這又是什麼地方。戰天宇和彭英雄像兩個好奇寶寶聽得津津有味,想起自己將是風雲騎兵團的一員,戰天宇他們的血在沸騰。

  馬廄裡滿滿的是風雲騎兵團的戰馬,全是清一色的黑馬,身上連一根雜毛也沒有,光潔的毛髮在太陽下閃閃發光,戰天宇知道這都是些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良駒。

  裝備房裡裝備也是最好的,全套鈦合金的裝備,這在普通的部隊是只有是將軍級別的才能穿戴,就是戰無敵的戰袍也不過如此。想著自己不久也將穿上這一套裝備,戰天宇興奮地搓著手。

  經過校場時,風雲騎兵團正在訓練,士兵們穿著訓練用的重達200公斤的笨重鐵甲,騎射對打得輕鬆寫意。士兵們從在戰天宇他們身邊經過時或唱著「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之類的軍歌,或高喊著「首戰用我,用我必勝」的口號,整支部隊的精神很高漲,在不自然中還流露出一股霸氣,那是經歷過多少場戰爭磨礪出來的,戰天宇看得一陣心折,恨不得馬上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古雷自豪地問道:「怎麼樣?我們的部隊還可以吧。」

  彭英雄搶著回答說:「豈止是可以,簡直是太厲害了。真是威武之師,雄壯之師啊。」

  「是呀,真想現在就成為他們中的一員。」戰天宇附和道。

  「呵呵——很快了,等你們從奇裡斯碼畢業後就可以成為我們中的一員,畢竟你們的學業還沒有完成太可惜了。是我隨時歡迎你們的。到時候,我可要和你討教幾招了。」古雷的眼楮裡發出嗜武的光芒。

  「一定一定。」

  「嘿嘿,老大。跟著你果然沒有錯,現在想到我將要成為一位光榮的風雲騎兵團裡的一員我就會感到興奮呢。」

  「那當然,我的眼光什麼時候錯過。」給了戰天宇三分顏色他就開起染坊來了。「哦,對了。你有沒有和你老爹商量過報考風雲騎兵團的事。」

  「沒有。不過我想他會同意的,我老爹經常說『我們要緊密團結在以統領大人為核心的聯盟領導人周圍』,我想我成了風雲騎兵團的一員,不就理所當然地團結在統領大人周圍了。」

  「呵呵。我也沒有說過,不知道老爹同不同意了。我想老爹也應該為我敢到自豪吧。好了回家吧。」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成一個交叉著的十字。

  第4小節山雨欲來

  「老爹——,你回來了?媽,可以吃飯了。」戰天宇還是第一次對戰無敵這麼禮貌,主動跟戰無敵打招呼,因為戰天宇今天要跟戰無敵說他已經報考了風雲騎兵團的事。這要是在平時戰無敵肯定要跑到門外去看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可是今天戰無敵好像並沒有注意到這些,「恩」了一聲就一聲不響地回房了,戰天宇看著父親關上的房門表情很迷茫,「老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瑪利亞擺上一桌的可口飯菜,也擔憂地看著戰無敵的方向,戰天宇問:「媽,老爹到底怎麼了?」瑪利亞搖搖頭走到房間門口敲敲門,柔聲地說道:「無敵,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出來吃吧。」

  「不了,我很累了,想先睡了。」

  「再累也要吃飯呀,聽話,出來吃飯了。」

  「我說不吃就不吃。」戰無敵吼道。

  等到瑪利亞回過頭來的時候眼角已經掛著一行清淚,「他吼我,他從來沒有這麼大聲吼過我。」戰天宇痛苦地呻吟道,「又來了」,瑪利亞什麼多好,就是太會哭了,像是水做的。雖然瑪利亞的武功比不上當世十大高手,但是當年她的武功和美貌都是是聞名整個風雲大陸。瑪利亞並不喜歡一樣爭強鬥勝,她也不需要這麼去做。試問如此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流著淚,顯得那麼的楚楚可憐,不要說男人了就是女人也我見猶憐。瑪利亞雖然有一身高強的武功但是並不願意用,打打殺殺的她不喜歡。以柔克鋼是她的絕招,戰家的兩塊鋼都被她克了,戰無敵父子被她是吃得死死的。

  戰天宇不怕老爹的打屁股棒法,就怕老媽流淚了,現在老爹竟然惹老媽流淚了,戰天宇忍不住埋怨道:「老爹,你看你,你把老媽惹哭了。」一邊擁住母親柔弱的身體,低聲地安慰著瑪利亞。

  房門「通」的一聲又開了,戰無敵急急忙忙地衝了出來,一把把瑪利亞拉到自己的懷裡,朝戰天宇揮了揮拳頭。戰天宇吐了吐舌頭拌著鬼臉,「靠~連兒子的醋都吃,老爹你的佔有欲也未免太強了吧」,不過戰天宇還是識趣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老婆,是我不好。」戰天宇一走,戰無敵就連忙道歉,乖得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孩,「我不是有意對你發脾氣的,我只是心情不好,公事上我很煩惱。」

  「哦——你煩惱就對我發火嗎?」瑪利亞扭過頭去,故意不去看戰無敵。

  戰無敵扳過瑪利亞粉雕玉琢的臉,「是。是我不對。無論怎麼樣我也不能對我的親親小老婆發火啊。」

  「哦?誰是你的親親小老婆了。這麼說你還有親親大老婆,親親中老婆,親親老老婆了。」瑪利亞在故意曲解戰無敵的意思,又轉過頭去。

  「我……我對天發誓我只有你一個老婆,親愛的我只愛你一個啊,我對你心可表日月。」戰無敵這時候單純得可愛,瑪利亞頭偏在一邊偷笑,「哼,誰知道?」

  「天地良心呀,要是我有別的老婆,就……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瑪利亞連忙摀住戰無敵的嘴,「呆子,我相信你了,幹什麼要發這麼毒的誓呀。」

  「嘿嘿~」戰無敵撓頭不好意思地傻笑。躲在房間裡卻從門縫裡偷看的戰天宇肚子都快笑得抽筋了,「哈哈,一物降一物,瞧老爹那個傻樣,就像愣頭青一樣。嘿嘿,老爹你也有今天啊。」

  「對了,無敵,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瑪利亞想到今天戰無敵的異常表現,忍不住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

  「你不相信我。」瑪利亞又像要哭了。

  「好了,乖,我告訴你還不行嗎?我和周鵬鬧了點矛盾。」

  「哎,真不知道為什麼周鵬會變成這樣。」戰無敵喃喃地說,「都是權力惹的禍呀,絕對的權利使人絕對的腐化,現在周鵬為了他的權利變得不擇手段了,除了我們幾個老弟兄其他的人的話根本就不聽了,甚至連給別人發言的機會都沒有了。我都快要不認識他了。每次我都在問自己,這就是當初我們想要的嗎?真想歸隱山林過些平靜的日子……」

  「今天我又和周鵬吵了一架,周鵬竟然想把莫寧郡租借給神族做軍事基地,要知道莫寧郡的地理位置和戰略上的重要性,就連我一個大老粗都知道,如果莫寧郡租借給了神族,玉門關就行同虛設,人族和神族之間的最後一道屏障也沒有了,邊荒集還緩衝個屁。」

  「雖說神族一向以正義之師,仁義之師自居,理論上是不會侵略我們人族。但是,正義是個什麼東西,為了利益什麼東西都是假的,什麼都可以放棄,第一次神魔人大戰不就是為了神魔之間的利益嗎。」

  「那些神族殺千刀的,要租借關東郡肯定打了什麼壞主意。和神族就一起沒有什麼好事,就是他們把人族拉進了第一次神魔人大戰。」戰無敵越說越激動,脖子上的青筋暴了起來,樣子十分猙獰。

  瑪利亞的臉色大變,眼楮裡蒙上一層水霧,「你嫌棄我了對不對,跟神族在一起沒有什麼好事,那你怎麼和我在一起。」戰無敵知道自己又捅到馬蜂窩了,太激動了以至忘記自己的小妻子也是神族,剛才不是把她也罵了嗎?戰無敵慌不迭地安慰,又是替瑪利亞抹眼淚,弄得手忙腳亂的。

  突然瑪利亞破涕為笑:「呵——騙你的啦,自從那件事後我已經不把自己當神族了,何況我是嫁雞隨雞了,嫁了你這隻大公雞,我也是人族了。」

  「好啊,說我是大公雞,看我怎麼收拾你——」

  「哈哈~嘻嘻,不要。」

  「不要?……」

  「老爹,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戰天宇無聲無息地站在兩人的背後突然出聲道,將正在你儂我儂的兩個人嚇了一跳。

  戰無敵無聲地點頭,仰天長歎。一瞬間,戰天宇覺得天踏了下來,自己最崇拜的偶像,人類心目中的英雄竟然會做出這種反人類的事情,這時的天也變得好灰好灰,心裡只覺得很壓抑,無法呼吸,甚至忘了想跟戰無敵說報考了風雲騎兵團的事。

  莫寧郡位於玉門關以西,和邊荒集接壤,連接了邊荒集和玉門關之間的那段空白。莫寧郡的土地算不上富饒甚至說是貧瘠,人煙稀少,是聯盟中最苦寒的地方,「春風不度玉門關」說的就是莫寧郡。莫寧郡在玉門關以外,所以又稱為關外。在經濟上,莫寧郡並沒有什麼實質的意義,沒有什麼特產而且土地貧瘠,糧食全靠內地接濟。但是在軍事戰略上,莫寧郡的意義可謂是重中之重。眾所周知,邊荒集是神魔人三族之間的緩衝地,如果神族租借了莫寧郡作為他們的軍事基地,就意味著神族直接跳過了邊荒集而兵臨城下,玉門關也只是一座孤城。神族租借莫寧郡,就相當於租借了人族的家門口,早就覬覦人族豐富的物產的神族幫人族看門口,任誰都會不放心的。只要玉門關一破,勢必將戰火燃燒得內地,人族面臨著的是滅國。戰無不勝的神族天使騎兵團長驅直入,不消一月就能殺到帝都——天京。

  戰天宇的心裡翻起了泫然大波,三年的認真學習地理兵法,戰天宇已不是當初的吳下阿蒙了,他深深的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天啦,這些如果都發生了對人類將是一個滅頂之禍。統領大人瘋了嗎?他的英明決斷都哪兒去了。」

  戰無敵當然明白兒子現在的心情,安慰他,「神也會犯錯,何況我們是人呢」,戰天宇心目中如神一般的統也會這樣置人族的生死存亡於不顧,偶像崩潰的感覺任誰都會覺得很難過。「政治的事並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

  「可是統領大人不是人民投票選出來的嗎?他不是代表著人民群眾的意願嗎?為什麼也會犯這種錯誤,先不說莫寧郡在戰略上的重要性,就是主權問題也萬萬不能退讓啊。不然要我們當兵的有什麼用?擺設嗎?神族不費一兵一卒就得到了我們的莫寧郡,說是租借還不是跟白送給他們有什麼區別。」

  戰無敵:「統領是人民投票產生的不錯,但是候選人只有他一個而已。」

  「什麼?老爹。你……」

  「你知道你想說我怎麼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你錯了,這些話我也是在自家人面前才說的,直到現在我對統領大人還是忠心一片的。只是這些年來我總算看透了,也想了很多很多。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在想,如果當年我要是沒有跟著統領大人也許現在就沒這麼多的煩惱了。」

  戰無敵語重心長的說道:「兒子,你以後不要像我這樣。我是個大老粗,認定的事一輩子都不會改變,所以我永遠不會背叛統領大人,自從宣佈效忠統領大人那天起,直到永遠都不會。你就不一樣,你還年輕,你的路還很長,什麼事都要看清楚想清楚,不要像我這樣愚忠。」

  戰無敵苦笑:「我老了,也不想改變自己。也許有一天我會死在統領大人面前,這也是我的宿命吧。」戰無敵以淒涼的語氣說出這番話來,氣氛變得很凝重,空氣似乎也靜止了。

  父子倆陷入了沉思。

  瑪利亞咳嗽一聲打斷他們的沉思:「好了,你們爺兒倆也別想那麼多了,事情也許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呢。快吃飯吧,飯菜都快涼了。」

  「哦。」

  「來了。」

  父子兩都知道瑪利亞的厲害,都不敢違抗瑪利亞的命令,乖乖地坐到了桌子前,一餐無話。

  第5小節驚變

  「你們知道莫寧郡的事嗎?」彭英雄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四人不做聲,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戰天宇問道:「你們都知道了?」三人都點點頭,林立說道:「我也是昨天聽老爸說的。」

  周龍:「我也是。」

  「怎麼會這樣?」戰天宇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周龍。

  「你們問我,我也搞不清楚,知道這件事我很震驚。老爹為什麼會這樣?他是人族耶,不是神族啊,為什麼會做這種損害人族利益的事呢?都是那個女人,娶了他以後老爹就成了神族的走狗,應聲蟲了。後媽是他的老婆,不是他的老媽,他憑什麼事事都要聽她的。」周龍越說越激動,雖然周龍表面上一直裝做不屑的樣子,但是周龍一直把周鵬當成了自己的偶像,小時候聽周鵬講他的傳奇故事是周龍最喜歡的了。

  戰天宇趕忙摀住周龍的嘴,四周看了看,沒有可疑的人物才鬆開手,埋怨道:「你瘋了,這話也就是你可以說說而已,你是他的兒子,但是別連累我們,這要是被別人聽到,我們又要去唱《鐵窗淚》了。」

  林立思索一番說道:「這事咱也先別透露出去,要是被其他同學知道了會出事的。」戰天宇他們點點頭,林立的眼神迷離,喃喃地說:「可是也瞞不了多久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戰天宇他們想不到事情很快就會傳遍了奇裡斯碼學院,也不知道知道一場迅猛的運動即將來臨,他們會被捲進大時代的浪潮中,從此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孩子,從今天開始,你們即將從奇裡斯碼走出去,到聯盟最需要你們的地方去。我祝福你們能夠幹出一番事業來,還是那句老話『今天你們以奇裡斯碼為榮,明天奇裡斯碼以你們為傲』。孩子們……」畢業典禮上蔡振華慷慨呈辭,激勵了奇裡斯碼的應屆畢業生們,他們暗自決心到聯盟最需要的地方去做出一番事業來,有的想參軍的,有的想到政府部門工作,有想留在天京的,當然也有想到聯盟最艱苦的地方去發光發熱去。

  「 」禮堂的門被撞開了,一個少年闖了進來,嘴裡嚷嚷著「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幾千隻眼楮立刻全注視著那個少年,許多人心裡想道:「哪個冒失鬼,明明知道我們在開畢業典禮還闖進來。」

  少年在這麼多的目光下並沒有退縮,反而徑直走上了主席台。少年的腳步急促,因為小跑臉上紅撲撲的,但是並沒有損害他俊俏的容顏。

  正在致辭的蔡振華停下講話並主動讓開了位置,少年站定喘了口氣後說道:「我是文班三年級的艾倫,很抱歉打擾了各位師兄師姐的畢業典禮,不過我真的有急事要告訴大家。」

  台下的畢業生們認真聽著,艾倫神情激動地說道:「神族以『維護風雲大陸的和平,幫助人族抵禦魔族』的借口租界了我們的莫寧郡,而統領大人竟然也同意了。」說到這裡,艾倫那單薄的身體在瑟瑟發抖。

  這番話讓畢業生們掀起了泫然大波,底下是嘈雜成一片。有說道:「租借就租借了,莫倫郡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就是送給神族又有何妨。」馬上有個粗魯的聲音嚷道:「什麼?主權問題絕對不可以退讓,不然當兵保家為國所謂何事?」又有個聲音接口道:「就是先撇下主權問題不談,單是莫寧郡在戰略上的重要性就絕對不可以丟掉。」馬上有個疑惑的聲音問道:「可是神族不是最有正義感的種族嗎?他們號稱『世界警察』,為風雲大陸上的和平做出了卓越的貢獻。難道他們會對我們不利嗎?」另一個聲音馬上激動地反駁道:「你這是崇神媚外,什麼是正義,正義掌握在有實力的人的手重,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為了利益神族什麼做不出來,你不要太迷信神族了。」

  艾倫假咳一聲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師兄師姐們,統領的這種行為是賣國的行為了,多年以來統領大人一直走的是親嬸路線,現在竟然要把莫寧郡送給神族了,『士可忍,孰不可忍』,我們要堅決抵制統領的這種賣國行為。」

  所有的人都吃驚地看著艾倫,要知道一直以來人族都生活在對周鵬的個人崇拜中,要說出這番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周龍想要站起來為周鵬辯護什麼,但終於沒有這麼做,他也認為周鵬在這件事上是做錯了,但是感情上絕對接受不了周鵬是艾倫所說的賣國賊,呆坐在哪兒臉色慘白慘白的。

  艾倫揮舞著只臂激動地說道:「我們都知道莫寧郡的地理位置和在軍事上的重要性,在座的也知道神族並不是他們表面上所表現的那樣正義,如果他們侵略人族,我們也知道後果是什麼。還牽涉到人族的主權問題和人族的尊嚴,所以莫寧郡絕對不能租借個神族。其實說是租借,誰知道這裡面的貓膩兒呢。

  可是外面的民眾並不知道,他們不知道神族的真面目,也不知道統領的這種行為會給人族帶來多大的災難,作為在奇裡斯碼學院接受了高等教育的我們有責任也有義務把這些告訴他們,解釋給他們聽。『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說完,艾倫扯下身上的白色衣服,當場就咬破中指在衣服上寫下了「還我莫寧」四個血字,高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畢業生們顯然被艾倫的話激動了,群情激憤,叫囂著「說吧,你想要我們怎麼幹。」戰天宇此時暗自慚愧,自己有著一聲的高強武功,首先得到這個消息竟然不敢告訴所有的人,歸根結底是自己懦弱的心性在作祟,但是艾倫一介書生竟然敢站出來大聲一呼,艾倫柔弱的身體在戰天宇的眼裡變得高大起來。

  「我們去紫禁城前請願,請總領大人快停止這種賣國行為,收回成命。我的同學們都聯繫好了其他年級的師弟師妹了,明天一早就去,就拜託師兄師姐們了。」說完艾倫朝底下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底下馬上有人說道:「說什麼呢,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們也是人族了。」

  艾倫動情地說道:「好。讓我們去告訴全大陸吧,人族並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對。」

  「就這麼幹。」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打道賣國賊。」

  「……」

  平時不敢喊的口號全喊了出來,少年們的血在沸騰。佇立在一旁的院長蔡振華捻著長鬚笑了,因為他看到了人族的希望,果然沒有白教他們,都是些好兒郎,可以為了人族的利益不計較個人的安危。但是,蔡振華也在這背後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不禁有點擔心,「希望明天不會發生什麼事才好」,不過馬上有甩甩頭,「怎麼會呢?怎麼說他們還是些孩子,而且手無寸鐵,統領再怎麼說也不會對這些孩子們下手吧。」

  戰天宇不確定的問:「周龍,明天你會來嗎?」

  沒有絲毫的猶豫,周龍斬釘截鐵地說道:「會。」

  「可是……你反對的是你的父親。」

  周龍抬頭看天,朵朵白雲飄過,答非所問地說道:「明天是一個好天氣。」

  「……」

  「我是人族,這是任誰都改變不了。」

  「是呀。」戰天宇也看了看藍藍的天上白雲飄,用深邃的聲音說道,「我們兄弟一起去,是福不是禍,是禍也躲不過。」

  三個堅定的聲音附和道:「是福不是禍,是禍也躲不過,無論前面是什麼咱兄弟一起闖。」

  戰天宇的眼角有點濕潤了,眼神迷茫,「明天……會是怎樣的呢?也許統領大人會改變主意呢?可是……誰知道呢。」戰天宇心中還存有對周鵬的一絲希望,希望周鵬能在最後一刻改變主意。

  第6小節學潮

  知識就是力量,因為擁有了知識,所以無懼。奇裡斯碼學院奇裡斯碼幾乎所有的學員都來了,相識的、不相識的,為了同一個目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戰天宇周龍他們走到了最前面,一起走在隊伍前面的還有就是看上去很柔弱的艾倫了。幾千人高喊著「還我莫寧」,「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打倒賣國賊」等等口號,浩浩蕩蕩向紫禁城走去,想讓別人不側目都不行。市民們互相詢問,「發生什麼事了?」,「不知道,那跟上去看看。」,「走吧。」,「好。叫上老婆孩子去看熱鬧去」。就這樣人越聚越多,遠遠地跟在遊行的隊伍後面看熱鬧,這是戰天宇他們所預料不到的。不過一想「人越多給統領的壓力也越大,而且示威的目的正是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莫寧郡的事情和本質」,遊行的學員也沒有阻止人群跟著。

  浩蕩的隊伍在紫禁城門前停了下來,一夥忡忡趕來的衛戍部隊把他們包圍了遊行的隊伍。奇裡斯碼學院的學員在鋒利的槍尖面前不得不停止了前進的步伐,帝都的衛戍部隊的長槍兵組成了一道封鎖牆,阻止熱血的少年們衝進紫禁城。只方對峙著,學員是群情激憤,叫著「讓統領出來給我們一個交代」,只方劍拔弩張。

  長槍兵不為所動,木然地站在那兒忠實地執行著他們的任務。激動的學院感覺到自己沒有受到足夠的重視,場面差點失控。這時候後面跟著看熱鬧的人中,不知是誰撿起地上的石子丟向長槍兵,引起許多人紛紛傚尤,後面那些惟恐天下不亂的市民在後面叫囂著,中間夾雜著經常被衛戍部隊抓到處理的小流氓的叫喊聲:「打死那些衛戍部隊的長槍兵。」

  這還了得,受到這種情緒的影響,整個場面亂成一鍋粥,學員們試圖衝破長槍兵的封鎖線,長槍兵也舉起了手中的長槍。眼看就要發生流血事件,戰天宇試圖阻止混亂的人群,但是個人在這麼多人中十分渺小,就像漂浮在大海波浪中的一片樹葉。

  「快,通知統領大人去。」負責封鎖的隊長命令道,戰天宇發現發命令的正是那年中秋節抓他和周龍他們進小號的小鬍子騎士。

  「是你們?」小鬍子也認出了戰天宇他們,又訝然對著周龍說道,「你怎麼也來參合呀?要知道現在你反對的是你的父親。」

  「可是我更是一個人族。」周龍堅定地說道。

  這時候回去報信的士兵回來了,向小鬍子做了一個「動手」的手勢,正好落在了注意觀察小鬍子騎士的戰天宇的眼裡。戰天宇根本不敢相信周鵬竟然狠到對手無寸鐵的學生下手,心中對周鵬是徹底失望了。戰天宇輕聲地對周龍他們說道:「我們四個人千萬不要分開,他們可能要動真格兒的了。」周龍、彭英雄、林立輕輕地點點頭,護衛在戰天宇的身邊凝神戒備起來。

  果然小鬍子騎士一聲令下,長槍兵用槍柄驅趕起遊行的人群。戰天宇也鬆了一口氣「幸虧他們沒有用槍尖,不過皮肉苦是免不了的」。

  果然,沒有準備的學員被長槍兵粗暴的一輪亂棍打懵了,武班的學員還好些,文班的學員柔弱的身體被打得嗷嗷直叫,躲又躲不了。看熱鬧的人群一看大勢不妙,馬上腳底抹油,一邊叫著「那些殺千刀的還敢打人」,人跑得個沒影兒了。

  留下的奇裡斯碼的學員們在和衛戍部隊戰成了一團,長槍兵把學員們包圍了,學員們都各自為戰,就連那些手無束雞之力文班的學員也沒有退讓。雨點般的棍子落在他們的身上,許多人都滿面鮮血。武班的學員情況稍好一點,他們一邊招架著往身上招呼的棍子,一邊救助著那些倒地受傷的文班學員。

  混亂的形勢中,奇裡斯碼的學員並沒有佔到上風,雖然武班的學員都是在武學上有天賦的少年,他們單挑甚至是一挑幾個都是小菜一碟,但是長槍兵結成了戰場上衝鋒的陣勢,學員們根本就衝不過封鎖線,自己反而是挨了不少棍子,到處是棍子,躲過了一個棍子,卻挨上了另一根冷棍,還要幫助著解救那些文弱的文班學員,自然在衝突中落了下風。很多學員身上都掛了彩,就連戰天宇他們也不例外,戰天宇就被棍子打中過四五次,身上隱隱作痛,周龍、林立和彭英雄也各自挨上了五、六棍不等。

  戰天宇也在衝突中看出了只方的優劣,他們知道他們吃虧一是在陣型上,二是在武器上。想清楚了這些,戰天宇高叫一聲:「武班的學員快結陣,把文班的學院圍在陣勢的中央,再把他們的武器奪過來,找機會突圍。」這時候,混亂的人群只要有一個有威望的人發出一道合理而堅決的命令,所有的人都如同落水時抓住一根稻草,必定會無條件的服從那人的指揮。戰天宇在奇裡斯碼學院素有威望,但是這個威望是貶義的,在他還是一年級學員的時候就被譽為「奇裡斯碼的『打架王』」,連那些高年級的學長他都不放在眼裡,照扁不誤,這幾年戰天宇和周龍他們在一起也不找人打架了,但是餘威還在,新入學的學員誰不知道奇裡斯碼傳說中的「打架王」就是戰天宇啊。

  戰天宇的振臂一呼,果然得到了亂成一團的奇裡斯碼的學員的響應,武班的學員很快就照著戰天宇的話結成了一個犄角型的陣勢,並自覺地把文班的學員們圍在了中間保護著,然後展開空手奪白刃的本領把長槍兵的長槍奪過來,這對他們來說是很輕鬆的事,單兵作戰長槍兵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畢竟衛戍部隊的人又多又有組織,奇裡斯碼的學員武班的學員又要保護陣勢中的文班學員,而且有很多學員在之前的衝突中已經負了傷,雖然學員們一時也衝不破封鎖線,但是衛戍部隊也檔不住他們突圍而去。陣型如同一個犄角,見縫就鑽,在戰天宇的帶領下很快就突圍出去。

  等到回到奇裡斯碼學院一清點人數,發現少了數百名學員,有的是在衝突中走散了,有的是沒有來得及跑掉被衛戍部隊捉走了。

  有的女學生已經哭了出來,學員們也很亂,許多人喃喃地說著「我們做的到底對不對」,「為什麼他們會動手呢?我們沒有做錯什麼」。戰天宇其實也很彷徨,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沒有,衛戍部隊竟然動粗。學員們畢竟都是些孩子,發生這件事後都手足無措了。這與他們想像的不同,他們認為正義在他們這邊,周鵬肯定會接受他們的要求,不把莫寧郡租借給神族,那將是一件只方都滿意的結果。「可是為什麼會這樣,衛戍部隊竟然會動手,難道我們都做錯了嗎?」少年們也太單純了,他們不知道任何當權者都不會和反對他們的人心平氣和的談的,即使是正義並不在他們的手裡。

  第7小節營救

  走散的學員陸續都回到了學院,發現被捉的學員有一百多名之多。得到這個消息,人心更是渙散。「怎麼辦?」「怎麼辦?」「……」

  奇裡斯碼學院的學員們很茫然,不斷地問著自己同樣的問題,他們的心志已經動搖了。這時候艾倫站了出來,艾倫也受傷了,俊臉上被槍柄打得紅腫了,顯得陰深恐怖。艾倫知道如果現在自己不站出來說些什麼鼓勵的話,學員們的意志動搖了,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了意義,數百名學員的被捕豈不是也白費了嗎。

  艾倫忍住疼痛鼓勵奇裡斯碼的學員道:「同學們,我知道你們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們沒有做錯。我們是為了人族的利益,為了人族的未來,我們何罪之有。統領出動了衛戍部隊並用暴力來驅趕我們,正他知道做錯了,他做了對不起人族的事,他害怕了,所以他才對手無寸鐵的我們使用了暴力。我們是為了正義,為了整個人族的未來,即使是犧牲又有何妨?」看著慷慨激昂的艾倫,學員們一陣羞愧,都在問自己「難道我連艾倫這樣的柔弱書生都不如嗎?我的信念怎麼就這麼脆弱,一有風吹草動就動搖了。」

  思及如此,學員們的熱情重新被燃燒起來,馬上又重新燃起了強烈的鬥志,「對,我們沒有做錯。」「我們是為了整個人族,何罪之有?」艾倫看到這裡,滿意地笑了,可是笑的時候牽扯到了臉部的肌肉只覺得臉上一陣刺痛,痛得直咧嘴。

  戰天宇插話道:「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救那些被捉的同學。」彭英雄附和道:「對,我們一定不能丟下他們。」

  艾倫接道:「我們當然不會丟下他們。我們將繼續遊行,要讓更多的人知道我們的觀點,同情我們,支持我們,直到統領接受我們的條件為止。」艾倫想了想又說,「今天如果不是戰天宇及時的喊一聲,我們肯定還有很多人要被捕和是受傷的,所以這次遊行由戰天宇全權指揮,這樣即使和軍隊發生衝突也不會出現巨大的傷亡。」

  「我?我行嗎?」戰天宇愕然地指著自己的鼻子不確定的問。

  「老大,你當然行的。」彭英雄鼓勵道。

  「這……」

  「戰天宇你就不要推辭了,這麼多人總要有個人來指揮吧。」艾倫也說道。

  「是呀。」底下一片附和聲,大家想想今天要不是戰天宇喊了一聲,不定要傷多少人呢,所以讓戰天宇來指揮他們,他們還是心服口服的。

  「那好吧,我試試看。」戰天宇看到底下的學員這麼信任他,不好意思再拒絕,只好無奈地點點頭,「我們先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

  艾倫道:「當然是想辦法救出被捉的同學,然後再商量遊行的事。」

  「那應該怎麼辦呢?」戰天宇一邊思考著,一邊習慣性地把目光投向了正在思索的林立,林立在他們兄弟四人中是有名的智囊。戰天宇、周龍、林立和彭英雄各有優點,戰天宇有領導才能遇事鎮定,周龍果敢理智,林立深沉多智,彭英雄嫉惡如仇,但就是缺根筋,他不喜歡用腦子,什麼事等戰天宇他們決定了,就算是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毫不猶豫地衝上去,絕對是一員衝鋒陷陣的猛將。

  林立道:「我們先找院長幫助我們營救那些被捉的同學。」

  彭英雄一拍大腿道:「這麼簡單我怎麼沒有想到呢?」這要是在平時戰天宇他們三個肯定會取笑彭英雄「就你那豬腦子怎麼可能想得到呢」,但是這時候誰也沒有了說笑的心情。

  戰天宇補充了一句:「大家都想想辦法,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蔡振華很同情學員們的愛國舉動,所以但戰天宇他們找到他的時候,他馬上就同意了。蔡振華就學員被捉的問題和統領交涉,但是遭到了周鵬的拒絕,蔡振華回到奇裡斯碼學院後就辭去了院長一職毅然出走,顯示了一個知識分子的高風亮節,此舉得到了戰天宇的尊重,後來戰天宇稱帝后尊稱蔡振華為「先生」。戰天宇在找槍手寫的《我在奇裡斯碼的日子裡》一書中也著重筆墨寫了蔡振華對他的影響,所以蔡振華也被後世稱為「風雲大陸上最傑出的教育家、思想家」。

  為了救出那些被捉的學員,回家後戰天宇向戰無敵求助。

  「老爹,你知道今天發生的事嗎?」

  「你說的是遊行的事吧。我知道了,我還聽說有很多學生被捉了。而且聽說遊行的人中還有你和周龍彭英雄林立他們。」戰無敵關切地問,「你們沒什麼事吧。」

  「是的,我們也參加了這次遊行。我沒事,但是我很多同學都被衛戍部隊捉走了,我希望你能救救他們,他們有事呀。」

  戰無敵面露難色:「這件事不容易辦,統領大人勃然大怒,說這次遊行是『反聯盟,反人族』的活動,我根本就插不上嘴呀。兒子,聽老子一句話,別跟在後面參合了。你現在收手,我還可以保證你沒事,這次遊行後統領肯定要殺一儆百的,那些參與的人肯定吃不了兜著走。」可憐天下父母心,戰無敵苦口婆心地勸著兒子。

  戰天宇激動道:「我們是為了人族的利益,我們是正義的呀,怎麼就成了『反聯盟,反人族』的呢?」

  「兒子,你還很年輕,你根本不明白什麼是政治。聽我的話,別出去了,別讓我們擔心了。」

  戰天宇血氣方剛地道:「我是不會做叛徒的,我不會背叛他們。我也沒有做錯,憑什麼要做縮頭烏龜。」

  「你……你怎麼不聽人勸呢,我這是為你好呀,你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的後果,我說不讓你出去,就不讓你出去,哪怕把你鎖在家裡。」

  「老爹,你怎麼這麼固執呢,你明明知道統領做錯了還無動於衷,你的正義幹哪兒去了。」戰天宇氣急了,搜腸掛肚終於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詞兒,「你是幫兇……」說完重重地摔上了們,跑出門去。

  「你……」戰無敵指著戰天宇的背影顫抖著沒有說出話來,看著兒子消失在門外,戰無敵用自己才可以聽到的聲音喃喃地說道:「兒子呀,不是我沒有正義敢,是我根本無能為力呀。你們考慮事情也太單純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老爹我也是身不由己呀。」戰無敵的心中有股疼痛和欣慰交織在一起的感覺,為戰天宇的不理解痛心,也為周鵬的轉變而痛心;同時戰天宇如他從小教育那樣「愛國,富有正義感」而欣慰。戰無敵搖搖頭,「管他呢,兒孫自有兒孫福」。

  此時此刻,同樣的情景也發生彭英雄和林立的家裡。

  第8小節鎮壓

  「無敵,我收到線報說今天還將有一場遊行,我希望你能去勸服他們。」周鵬盡可能讓自己平靜地說。

  「勸服?如果勸服不了呢?」戰無敵隨周鵬南征北戰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周鵬所說的勸服並不是這麼簡單的。

  周鵬陰沉地說:「勸服不了,那就只好鎮壓了。一定要讓那些冥頑不靈分子知道我們的決心。」

  「這……不好吧,他們還都是些孩子呀?」

  「對於那些反人族,反聯盟的敵人我們一定要堅決打擊,決不姑息。」

  「可是……」

  「不要可是了,你不去我叫別人去。」

  「鵬哥,你不能這樣,我聽說他們裡面還有我們的孩子呀。」自從周鵬當上了人族聯盟的大統領,戰無敵從沒有在叫過他鵬哥了,一晃也是近二十年過去了。

  不說還好,周鵬聲厲聲叫道:「都是你兒子戰天宇把龍兒帶壞了,現在竟然反對起自己的老子來。哼——」

  「也許……也許……也許他們做的並沒有錯。」戰無敵忍不住替兒子說話,說出了讓周龍不愛聽的話。

  「什麼,連你都這麼說我?」周鵬面色變得陰暱,拂袖而去,留下戰無敵一個人呆站在那裡。

  第二天的遊行是經過精心策劃的,戰天宇利用自己的軍事知識給遊行的對於排成了陣勢,武班的學員保護著文班的學員。武班的學員負責應付突發的情況,文班的學員負責喊口號好發傳單。

  因為是人民內部矛盾,衛戍部隊的長槍兵沒有使用槍尖,只是用槍柄和遊行的隊伍對抗,但是武班的學員排成了嚴密的陣勢,並相互支援,為數部隊很快就落了下風,節節敗退,遊行的隊伍就要衝過封鎖線進入紫禁城了。

  長街的盡頭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衝突中的人群都停了下來,順著聲音望去,一股黑壓壓的影子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

  「是風雲騎兵團。」有人驚呼了出來。

  「什麼?」戰天宇吃了一驚,戰天宇想了無數種可能,就是沒有想到周鵬會出動他的近衛軍風雲騎兵團來鎮壓。戰天宇知道在平地上騎兵的衝擊力是巨大的,更何況是人族最尖銳的騎兵。

  戰天宇高叫一聲:「風緊,扯呼了——」

  遊行的隊伍有組織的撤離了,衛戍部隊的長槍兵也鬆了一口氣。一眨眼,風雲騎兵團就出現在遊行隊伍的面前,他們並不因為遊行隊伍的退卻而放過他們,繼續向人群中撲去。

  風雲騎兵團的馬刀換成了木製的,但是這並不損傷他們的破壞力,飛快的速度帶起巨大的衝擊力,並不是人力可以阻擋的,砍在人的身上至少是骨折,他們每到之處變掠起了陣陣慘號。

  戰天宇的心在滴血,想要撲上前去,被周龍和林立死死拉住。「老大,不要去。」「我們擋不住他們的,快走吧。」

  「可是同學他們……」戰天宇緊咬著的嘴唇滲出了血。

  「這時候顧著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林立和周龍拖著戰天宇想要快速的離開了現場。

  一個急速的馬蹄在後面響起,「小心。」彭英雄大叫一聲撲向戰天宇想要替戰天宇擋住這一擊。周龍和林立已經反應不及了,閉上眼楮等待著彭英雄的慘叫。

  木製的馬刀在彭英雄距身上大約五公分的時候停了下來,「是你們?」一個不確定的聲音道。

  戰天宇望去,雖然騎士整個人都包裹在在鈦合金的盔甲下,但是戰天宇還是認出是一個熟人,驚喜道:「古雷副隊長。」

  「是我。你們怎麼會在這兒?你們也造反?你們要知道反對的是你們的父親啊。」

  戰天宇聳聳肩道:「自古忠孝不能兩全,我忠於的是整個人族,你也看到了,我們手無寸鐵,怎麼可能造反呢?我們是為了人族的利益,倒是你們對這些手無寸鐵的學員使用這樣的暴力,你們不覺得可恥嗎?」

  「我們只是奉命行事。你要知道軍隊是不應該有思想的,我們不管誰對誰錯,我們只執行統領大人的命令,只對統領大人負責。」

  戰天宇知道古雷說的是實話,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話來駁古雷。

  古雷又道:「不過我相信你們,你們快走吧。」

  戰天宇不確定地問:「你是說你放我們走。」

  「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可是你……」

  「放心吧,現在這麼混亂沒有人會注意到的,快走,被別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戰天宇的鼻子有點酸,還有人同情同情他們,那麼他們所做的就沒有白費,戰天宇一報拳,說了句小說中江湖豪客常說的話:「青山不改,綠水常流,後會有期了。」說完和周龍他們向一個方向突圍而去。

  「看,那不是艾倫嗎?」彭英雄高叫道。

  只見艾倫被打得渾身是血,癱坐在地上。戰天宇他們快速地來到艾倫的身邊,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艾倫苦笑著搖頭道:「沒事。TMD他們怎麼這麼狠呢?」

  戰天宇道:「那我們帶你走,彭英雄你背著艾倫。」

  「是。」彭英雄伸過手來想要把艾倫背起來。

  艾倫推開了彭英雄的手道:「我不走,你們快走吧。」

  「可是你……」

  「任何運動都要流血犧牲,就讓我的犧牲來喚醒民眾吧。」

  「你瘋了,這時候說這些傻話。」

  「我不是說傻話,經過這件事我算是想明白了,統領說什麼為人族的利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都是空話,而今我們不過是為了人族的利益而遊行請願,就被他們如此的對待。」

  戰天宇望去,整個廣場上都是騎兵在追打著學員,許多學員都血流滿面,戰天宇長長地歎了口氣。

  艾倫喘了口氣說道:「說到底,他根本是至人族的利益不顧,只顧追求自己的權力,神族究竟給了他多少的好處。」一席話說得周龍的臉上慘白,偏偏沒有什麼話好反駁的,周鵬一直是周龍所崇拜的偶像,現在偶像已經破滅,周龍甚至為自己是周鵬的兒子感到可恥。

  「你們快走吧,你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艾倫用盡力氣想把戰天宇他們推走,可是他現在受了傷,怎麼推得動他們,就如同螞蟻想撼樹一般。「快走,快走。」艾倫急道,眼淚都快出來了。

  戰天宇他們不能違背艾倫的意願,只好站起來離開。艾倫見了高興地笑了,只是臉上的鮮血,讓他看來如此的陰深恐怖。

  戰天宇聽見艾倫在他們的背後喃喃地念叨著:「我只恨我只能為人族犧牲一次。」

  「啊——」戰天宇他們聽到艾倫的一聲慘呼,回頭望去,只見一匹戰馬正好踩在了艾倫的肚子上。「艾倫——」戰天宇痛苦的大叫一聲,就想要撲上前去,馬上就恢復了神志的林立慌忙拉住他,戰天宇這才沒有做出傻事。

  戰天宇的臉痛苦地扭曲了,流下了英雄的淚,戰天宇知道自己的一生將永遠忘不了這個鏡頭,在周龍林立和彭英雄的攙扶下戰天宇迅速離開了衝突的現場。

  這一天明明是個晴天,卻有一塊烏雲遮住了太陽,太陽想要從烏雲中透出光來,光穿不過烏雲只在烏雲上顯出一片妖異的紅,像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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